农门女首富:娇养摄政王温酒谢珩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温流
三公子惯是个闷不吭声的。
她沉吟许久,才憋出来一句,“会的,有长兄在,我就相信终有一天,能拨云见日。”
血债不会被表面的太平掩盖,也不会被上位者轻描淡写的带过。
谢珩回头看她,眸里有星华璀璨。
少年笑了笑,“我也信。”
温酒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满上三碗酒,率先道:“这一碗酒,愿祖母康健,家人长在,年年有余,岁岁平安。”
话一说完。
三人齐齐饮尽了这碗酒。
在这乱世浮沉之中,能守着家人,求一个岁岁平安,已是平生最大的幸事。
狂风穿亭而过,彼此相视一笑,昨日万千离愁,明朝无限期憧憬,尽在其中。
“这第三碗酒,三公子来。”
谢珩伸手倒酒,“说几句吉利话。”
温酒同他的目光一起落在谢玹身上,三公子端着酒碗,想了许久才开口:“你们都好。”
“啊”温酒一听这话,脑子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谢珩却抬手在三公子肩膀上拍了一下,感概了一声“你这人啊……”
说到一半,没说下去,就举碗同两人的碰了一下,一口气饮尽。
温酒喝完了酒,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长兄心里有家有国有万千百姓,她心里还在为父亲阿娘的死耿耿于怀。
而谢玹……
从一开始就只有那个破落的院子,他寡言少语,脾气又别扭,他想的,不过是身旁的长兄和阿酒都好好的。
风雪夜悄然,只有几坛子酒,剩下两盘不成样子的饺子。
温酒说着这些日子在铺子里的趣事,谢珩说几句军营的那些粗汉子,三公子听着,偶尔也会笑一笑,虽然那笑极浅极淡,却已经是极其难得的。
野外荒亭,放眼望去,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三人说着话,竟也不觉得冷。
温酒一边说着,一边把剩下的两盘饺子放进铁锅里,淋上油,直接煎了。
吃好喝完已经是凌晨。
帝京城的方向,满天的烟花绽放,这地儿离得远,听不见响,倒是看见了不少光亮。
茫茫雪色里,天光一点点的亮起。
温酒起身,从袖子里掏出两个早就准备好的红包,一个递给谢珩,另一个递给了谢玹。
“年年欢喜,岁岁平安啊,两位兄长。”
她徐徐一笑,额前的琉璃珠子映着火光缭乱,有些迷人眼。
谢珩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你、给我们红包”
三公子虽然不吭声,目光却是一直落在她身上。
“是啊。”
温酒虽然看起来只有十几岁,心却是二十九岁女首富的心,说了要富养兄长,那就不是随便说着玩的。
可这两人反应着实有些大,她伸手摸了摸鼻尖,“现在我赚得的银子还不多,给两位兄长包的少,等过两年,不!明年、明年肯定就不会这么少了。”
谢珩拿着手里的红包,心情微妙。
三公子却已经动手拆了,谢珩拦了一把,“回去再拆,红包哪能当着面拆。”
少夫人都说包的少了,现在拆,八成是要觉得没面子的。
“不能拆吗”
谢玹低声问道,又默默的折回去。
温酒想着谢家二老爷去的早,嫡母又待他那样不好,别是从小到大都没收过红包,心一下子就软了,“三哥拆吧,不要紧的。”
两人一块拆了,看着一千两的银票,面色有些微妙。
谢珩深吸了一口气,“这就是你说的少一千两能在帝京城买个不小的宅子了。”
温酒捂脸,“我知道少了不知一点点,今年我一定会……”
谢玹开口打断道:“你每天忙里忙外的,就是掉钱眼里了”
温酒闭眼:我给长兄和三哥的红包居然只够买个宅子,丢人啊……真是脸都丢没了!
亭内三人,心情都十分复杂。
过了片刻,谢玹把一个红色的大信封塞到了温酒手里,她掂量了一下,又厚又沉,心一下子有些凌乱。
身旁,谢珩诧异道:“三公子,你也准备了红包”
谢玹抬眸,“怎么”
“巧了。”
谢珩笑意盎然,从怀里掏出两个红封,“为兄这里也有。”
三个人,六个红包,各自到手两个,还没拆,就忍不住笑了。
温酒拿着三公子给的那个,忍不住问道:“三哥,你能透露一下这里头是什么吗这么重还厚,我有点心慌啊。”
第156章 最好的
第156章最好的
相必之下,三公子给长兄的那个就显得十分正常了。
谢玹道:“自己拆。”
温酒手有点抖,拆完之后,拿出来一本《女诫》,又好气又好笑,“三哥,你是不是把全帝京城的女诫都买回家了”
她是真的无奈,“你之前给我的都在呢,我有空就在看,真的……”
谢玹看着她,忽然伸手隔着衣袖握住温酒的手腕,往火堆前一拉,“扔。”
“啊”
温酒一脸的不明所以,手却因为三公子的动作松开了,刚收到的那本女诫掉进火堆里,瞬间就被火焰席卷了。
谢玹,富贵荣华,诰命封赏都是靠父兄和丈夫子嗣为她们挣来的,你既与她们不同,这女诫不看也罢。”
温酒还有些难以置信,“三、三哥……你没喝多吧这话到明天还算数不”
谢玹面无表情的说:“女子在外经商多有不便,闲言碎语多如牛毛,可这是你自己选的路,我既拦不住你,就只能由你去闯。只要你行事不违人伦纲常,其他那些繁文缛节,要它作甚”
温酒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头好像有点晕,这每句话我都听明白了,可连在一块,还是从三哥嘴里说出来的,我怎么就觉得自己听不懂了……”
三公子素来话少,可他忽然这样,反倒让人受宠若惊。
谢玹一字一句道:“温酒,你想做什么就去做,那些破规矩,不必守了。”
大雪纷飞,寒风疏狂里,少年的声音异常清晰。
温酒愣愣的看着三公子,许久,一双杏眸里水光潋滟,“这话可是三哥自己说的啊!以后谁也不能拦着我赚银子!”
天知道她前世因为这些破规矩被人踩成了什么样!
前世的谢玹是个多讲死规矩的人,骂她最多的就是他。
大晏的女子地位一直都十分低下,出嫁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嫁后得守着夫家儿女半点,有半点行差踏错就有无数人明里暗里的往你身上泼脏水。
谢玹道:“有我和长兄,你怕什么”
温酒抬袖抹了一把眼睛,吸了吸鼻子,“我也收回三哥娶不到媳妇那话!这世上什么样的美人你娶不到全看三哥看不看得上罢了。”
谢珩对这话深表赞同,笑意盈眸,“瞧把我们少夫人哄得,差点就哭了。”
温酒抹了一把脸,“没有。真没有,我就是有点困,揉揉眼睛。”
少年笑着拆红封,里头只有一张纸条,上头寥寥数语,“事不过三。”
谢玹的字同他这个人一样规矩有方。
谢珩抬手把那张纸扔进了火堆里,笑道:“三公子有什么话同为兄直说就是,这样九曲十八弯的绕着,我反倒不知明白了。”
谢玹道:“长兄真不明白”
谢珩眸中笑意散了大半,“不明白。”
谢玹没再说话。
温酒没看清纸上写了什么,落入火中瞬间就成了灰烬。
只是隐约觉得这两人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搞什么。
“什么明白不明白的”她打了个哈欠,起身道:“天快亮了,守岁大安,新年新运道,劳烦两位兄长笑一笑!”
谢珩勾了勾唇,笑道:“你们不打算看为兄准备的新年贺礼了”
三公子先动手拆,大红色的信封里是一封国子监贡生帖。
谢玹眸里有了几分惊诧,“长兄,你……”
“你什么你!三公子放心,这名额不是为兄把刀架在别人脖子上抢的。”谢珩道:“我上了七八道折子,大抵是皇上实在是扔不完,前两天才批下来。好歹是成了,也不枉为兄喝了那么些天的西北风。”
谢玹道:“我在等三年也无妨,你上了这样的折子,御史台的人岂不是要指着你的鼻子骂!”
历届春闱,考生都是从乡试县试层层校考才有资格进京赶考,还有就是国子监的贡生,这一类大多都是各地送到帝京重点修学的翘楚,名额少之又少,每年都叫人争破头。
像谢珩这样直接要明面上找老皇帝要名额的人,还真没有第二个。
“他们又不敢当着我的面骂。管他们干什么”
谢珩不甚在意道:“你能等三年,我等不了,明年春闱三公子得给为兄好好的长脸!那些人不是说我们谢家蛮横不讲理吗以后你就专门在议政殿同人讲理!看谁还敢啰嗦”
谢玹抿了抿唇。
“放心,那些一家不出两重臣的死规矩是给那些庸人守的。”
谢珩一看三公子这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我谢家儿郎隐于市井便如闲云野鹤,既遇风云便该腾飞九天!岂会同他们一样”
“长兄所言甚是。”
谢玹的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总是幽暗的眸色也暖了许多。
“长兄就是长兄,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手笔。”温酒拆开了红封,拿出来便看见《退婚书》三个字,唇边的笑意顿时就僵住了,“长兄这是什么意思”
“我思来想去,没什么能送你的,唯有予你自由。”
谢珩道:“小五走的早,你尚未同他拜过堂,不必为了一纸婚书误自己一生。从今以后,你便算是我谢家的姑娘,若遇良人,亦可再嫁。若你不想,也无妨,总归有我们这几个兄长在,也没人敢欺你。”
温酒心情复杂,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谢玹静默许久,开口道:“如此也好。”
温酒有些想哭,又觉得前世所求如同大梦一场,十分可笑。
天地大,故乡遥,却有那么一个人,一句话,便能让你心安。
她眸中水光泛泛,却笑了,将那封退婚书扔进火堆里,“有长兄这句话,我还要这退婚书做什么只盼着以后进门的嫂嫂好相处些,莫要瞧我这个老姑娘不顺眼便好了。”
“不会!”
两个少年异口同声,异常的肯定。
温酒笑,不管日后如何,今朝已得人间万般好。
“阿酒。”
谢珩忽然站起来,看着她说:“我会让你在最好的年纪,嫁给这世上最好的男子。”
少年近在咫尺,眉眼俱是认真。
温酒愣了许久,“……好。”
第157章四公子年方十八
第157章四公子年方十八
谢玹破格进了国子监,一个月也就回将军府一两次。
这少年闷不吭声的,也不会说自己处境如何,可即便谢玹不说,她也知道在马上要春闱的年头,破格成国子监的贡生,招了多少艳羡嫉恨。
温酒只能多给他塞些银票,希望三哥也能手里有钱,心中豁达,时不时让小厮给他送些加糖的甜点。
谢珩在墨羽营,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一道城门隔断归家路,温酒也去看过他两次,送些新衣和酒菜,谢将军有的,底下的小兵小将自然也少不了好处。
趁着日落之前,两人在军营旁的小河旁,各自说几句近况。
温酒说:“我想在今年盘下半条北街。”
泰山崩于前仍旧面不改色的谢将军呛了一下,“你欢喜便好。”
留在谢家的青衣卫只说温酒每天都忙的脚不沾地,却没人告诉他,阿酒已然快要疯魔了。
这群饭桶!
温酒琢磨了一下,“其实整条北街也不是不可能……”
她想着给两位兄长多准备些老婆本,得尽快扎稳根基,今生的路比前世已然好走许多,片刻光阴也不能耽误。
谢珩却忍不下去了,“不急!这事真的不急。”
少年站在春意盎然的小河旁,满心都是“我家阿酒怎么就钻进钱眼里了”的小惆怅,里头还带着些许“我家阿酒怎么能这么能干”的欢喜。
两种情绪掺杂在一起,竟不知到底该如何。
一转眼,寒冬过去,到了三月,春暖花开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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