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江湖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汨城北苍术
耀眼的阳光照射而下,照在地上尸体那血液已经开始凝结的胸前,所有尸体的胸腔里,赫然全都没有心脏。
“可-”李博繁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叶运筹打断。
“实不相瞒,各位,我曾经与你们口中所说的那个铁十过过招,他武功很好,是个高手,但与这凶手的武功比起来便不值一提了。”叶运筹站起身来,走动着,他心中的那股熟悉感越来越强,但他始终不知道源于哪里。
“叶大哥,这凶手武功与你比起来如何?”李博繁盯着叶运筹,严肃的问道。
叶运筹苦涩一笑,“这等武功,远非是我所能比的,依我所见,便是整个江湖都鲜有人能及。”
“这-”几人表情更加凝重了,叶运筹的武功他们一直无法看穿,但他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想必武功定是惊人,现在连他都是这么说,那人武功恐怕还要远远强于他们所想。
这么一个绝世大高手突然出现在他们身边,如鬼魅一般,不知是只是顺手杀几个人,还是一直隐藏在他们身边,如只是随性而为还好,但要是一直隐藏在他们身边,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是好是坏,是好的话,为何要杀这些人;是坏的话,众人的武功加起来都不是他一合之敌,又该怎么办?
众人心里仿佛蒙上了一层阴霾,便是这晴朗得有些燥热的阳光都无法驱散。
叶运筹还在不停的走着,他很烦躁,便是他也感受到了现在这股沉重的压力,更让他烦躁的是,那股熟悉感,到底源于哪里?
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测,急需验证。
井寻带着井萱走了过来,现在,井寻不敢保证光靠自己能够保护妹妹安全。
“现在想这么多也没意义,到现在这个份上了,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这位神秘的高手只是路过吧。”沈沉宗率先出声打破这种压抑的气氛。
众人点头,他们都是心智坚定的人,现在这事既然已多想无益,就干脆不要站着干耗时间了。
叶运筹也不去找了,想知道了,自己慢慢调查吧。
“你们看,这些尸体的脖子上是不是突然多了条红线!”
众人刚有默契的想帮这些人入土为安,便听到了井萱惊慌的大喊。
陈前与沈沉宗二人迅速上前,将这些尸体脖子上的衣物下拉了些,果然,有一条细小的,有些恐怖的红线。
刚才无人发现,是因为这红线是刚刚出现的,现在还在继续从脖子往着头颅蔓延,只是一瞬,八具尸体的脖子和脸上便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线,端是瘆人与诡异,周边的空气好像都因此而变得阴冷。
众人神情再度凝重,还要甚于之前。
无人看见一侧的叶运筹见此之后,整个人如遭电击,整个人如同木头一般呆站着。
“驼背伯,残臂叔,真的是你们!”
林子里越来越闷,越来越热。
唐时江湖行 第32章 张氏兄弟的布局
洛阳城内的下午,街上百姓熙熙攘攘,整座城市丝毫不受夏日烈日的干扰,热热闹闹的无比繁华。
而此时那张氏兄弟的辉煌府邸之中,大堂内的众下人与侍卫却是寒如冰窖,连这夏日烈阳都驱散不了。
“废物,废物!高林这个废物东西,抽调两百隐刃精锐给他,再加一个百步穿杨的神箭手,如此强大的力量居然连一个十几岁的小鬼都收拾不了。”张昌宗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桌子,大堂内的歌姬舞女战战兢兢的站着,死死低着头,不敢抬起。
她们很害怕,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前一刻还在大笑着尚舞听歌的张昌宗突然雷霆震怒,俊美如筑的面庞上泛着凶恶的颜色,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张易之坐在一旁没有说话,他性子天生阴冷,不会将内心完全展露,但面容也是阴沉如寒铁。
今日冒着可能被陛下责罚的代价离宫,本想着能听到个好消息,扫一扫这一阵子的霉运,但却收到个这种消息。
刚才手下亲信送来一封密函,由高林亲笔所写,伏杀行动失败的密函。
堂中气氛无比压抑,暴怒的张昌宗凶目怒视而下,谁也不敢出声,唯恐自己变成他的出气筒。
突然,一舞女由于太过紧张害怕,竟开始咳嗽,她神色无比惊恐,却是愈发紧张,竟止不住咳了起来,声音不大,但在此时绣花针落地都可听见的大厅内显得无比突兀,她身体止不住颤抖,惊恐着抬头,却正好对上一双可令小儿止啼的嗜血眸子,周围之人心中更是恐惧,却也皆暗暗松了口气,无人敢求情,毕竟这要命的出气筒不是自己。
张昌宗嘴角咧起一丝笑,俊秀的模样本应更加俊秀,但此刻却是显得如此冷酷瘆人。
他刚准备开口,送这个可怜的人去死,却被人打断了。
“六郎不必如此恼怒,高林他固然是办砸了这次之事,但可能并不算是什么坏事。”说话之人一直坐于堂下客座之上,整个大厅,除了张氏二人之外也就他一人坐着了。
这是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估摸着至多二十四五的年纪,长相普通,虽不说难看,但与俊美一词更是完全扯不上关系,尤其在丰神俊秀的张氏兄弟面前更是如此,但他却有着一双无比深邃的眸子,好像蕴藏着无穷的智慧,身着一身与张氏兄弟金丝银缕的华丽服饰完全不用的素色长袍都无法被掩盖气质,生人见之皆不会忘。
他是被张氏兄弟无意中发现的,张氏兄弟见之惊为天人,暗中将其招为座上幕僚。
他,名为宋帷幄。
宋帷幄站起身来,随意挥了挥手让堂中的歌姬舞女退,尔后径直走到张氏兄弟跟前,嘴角挂着无比自信的微笑。
张昌宗很是信任他的能力,这一年他所办之事早已充分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听到他所讲,便是暴躁如张昌宗都压下去了自己的脾气,面露疑惑的看着他。
张易之同样也是如此,虽面有一丝不悦,但也是紧紧盯着他,等着听下文。
“五郎,六郎,此刻正直多事之秋,朝中的那些大臣们合力向陛下参你们一本,虽说只是些琐碎小事,陛下最多只是敷衍一下,并不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影响,但那也是一个隐患。”宋帷幄缓缓开口说道。
“那有如何,我们兄弟难道还怕了那群没几年好活的老骨头不成,真要把我惹急了,让他们这几年都没得活。”张昌宗面露不屑,随口说道,言语间满是戾气。
“现在只是些小事,但要是高林所做之事一成,那变数也就大了。”宋帷幄笑着继续说道。
“我们既然敢做,便不会怕承担些后果。”张易之冷冷开口道,显然,单是这个解释不不足以让他认同。
宋帷幄好像丝毫没有听出他言语间的那份不满,仍是笑着说道:“虽然不怕,但也没必要,谁也不知道陛下会是什么态度。”
“陛下,陛下她能有什么态度,此事半点风声都不会传到她的耳朵中,况且就算是陛下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最多不过是训斥我兄弟二人一顿罢了,毕竟,那小崽子是被陛下亲自赶出宫的。”张昌宗看着宋帷幄,他也有些坐不住了。
“到底是赶,还是让呢?”宋帷幄好像丝毫没感觉,同样看着张昌宗,缓缓说道。
“不管是怎样,那小崽子姓李,不姓武,现在是武家的天下,他们李家的子孙终究是与陛下异姓,便是陛下自己都杀了不知多少,我杀一个,陛下连实际的证据都没有,又会将我怎样。”张昌宗争锋相对,紧紧盯着宋帷幄,眼神中满是不屑,这种不屑,针对这片江山原本的主人。
一听此话,宋帷幄表情突然凝重,盯着张氏兄弟二人,一字一句的说道:“五郎,六郎,记住我现在所说的,在没有绝对的力量之前,永远不要试图去揣度陛下的想法,永远不要,陛下她能坐到如今天下权势最大的宝座之上,掌控全天下人的生死,想法又岂是轻易会被猜透的。”
“妄图揣测陛下想法行事之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成过。”宋帷幄说完,表情中有敬仰。
“便是你也不行?”张易之问道。
“便是我也不行,至少现在我还没有把握。”宋帷幄苦笑着到,但旋即自信又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也不行!
“那你先前为何不说,为何要*等到现在。”张易之面有怒色,宋帷幄既然早便这般想,为何先前不组织派人伏杀。
“不过赌一把罢了。”宋帷幄随意开口道。
“赌一把?赌一把!”张易之面有怒色,几乎克制不住,冷冷的对着宋帷幄说道。
“要是如此简单便成了,那陛下所想应也没有多复杂,随手杀之也不会有多大后果,要是没成,那事情便有意思了。”宋帷幄无所谓说道,竟全然不理会张易之的怒火。
堂内的气氛愈加紧张了。
唐时江湖行 第33章 张氏兄弟的布局(二)
“你最好现在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张易之冷冷开口道。
张昌宗也是不满的看着宋帷幄,显然,他也无法接受这么一个轻飘飘的说法成为损耗两百隐刃的理由。
隐刃,顾名思义,这是他们手上所掌控的最大的实质性力量,隐藏着,随时准备给对手致命一击,这股力量几乎是他们埋得最深保障,这些年想方设法的发展,迄今为止也不过只有三千人,现在一下便损失上百,再加一个绝对精锐的神箭手,由不得他二人不愤怒,由不得他二人不紧张。
宋帷幄看兄弟二人现在的模样,知道不能再这般散漫的说下去了,当即收敛神情,严肃的对着二人说道:“五郎六郎,现当今朝中的局势,想必你二人也都清楚,陛下年纪渐老,有些人以前被陛下压得不敢抬头,现在终于可以有些喘息的机会,任何敢挡在他们路前面的人或势力,势必都将招来最为狠辣的报复,他们好不容易看到机会,就绝对不会轻易放弃,再让人压在他们头上。”
“这些人的势力虽不足以给我们造成太大干扰,毕竟受打压和约束这么多年,早就不如从前,但这些人就是一群野兽,视任何拦路人为共同敌人的野兽,就像是狼群,猛虎见之也要避让。”
“再有便是你二人所说的李氏一脉,不管他们现如今是个怎么样的境地,他们终究也是这个皇朝曾经的主人,或者说,只要陛下未下圣旨,那他们现在仍然是主人,毕竟陛下除了是陛下,还是先帝的女人。”
“陛下是个枭雄,从前对李氏一脉狠,便是对自己的儿女都毫不心软,但陛下也是个女人,特别现在还是个年纪渐老的女人,女人总是要比男人心软些,陛下虽有为君着的冷酷心肠,但谁也摸不准她如今是何想法。”
“女人心思多变,又更何况是身为君王的女人。”
“我先前不加阻止伏杀,便是为了稍加试探陛下的态度,如陛下真是对李氏一脉如此绝情,那绝不会派多么强的力量去保护,想杀也便就随手杀了,陛下得知至多也是私下责罚几句罢了。但要是陛下并非表面上那般绝情,那这件事情就不是那么容易成的了,至少区区两百隐刃还不能做到,而且伏杀之事即便传到陛下耳中,以陛下的性子也绝不会说些什么,毕竟人还活着,这一切只是一场磨炼罢了,以陛下的性子,连磨炼都未经历过的,也不配得到她的肯定。”
“那陛下要知道人是我们派去的呢,我们该如何解释这股隐藏的力量。”张易之脸色好了些,至少是褪去了些愤怒,但多了些凝重,他现在所问的才是他们目前所最该关心的。
他们还不知道高林身份已基本被识破,虽并未被揭开蒙面巾,但已被猜出。
无法猜测出自什么原因,可能是怕被责罚,可能是觉得并不算是什么大事,高林的传信中竟并未说到此事。
听到张易之所说之话,宋帷幄脸色凝重,他自然也无比清楚其中利害,说道:“这便是我们现在所最该做的事情,根据高林传信所说,此次我们派去之人本应是手到擒来,之所以失败是因为临淄王身边除了两个护卫又多出了三个年纪不大的青年,个个武艺高强,便是连高林的威胁都不放在眼中。现在最大的问题便是我们不知这三人是何身份,是临淄王路上所结识的江湖客,还是陛下暗中派去保护的人手,又亦或是别的其他什么目的的人。”
“这些先前未曾去调查,经此次一事之后便该派人开始调查了,这些都可能成为我们行事之时的变数。”
“还有便是他三人要并非是陛下所派出,那陛下可有派出隐藏的力量。”宋帷幄缓缓分析,他们如今所面临之事很多。
“不必再给我们说这些了,你自己慢慢分析便好,直接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最好便是。”张昌宗急匆匆的开口道,他早就忍不住想说了,这些冗长乏味的分析对他而言,虽知其重要性,但实在是不想再听下去,他只想知道接下去怎么做最好。
张易之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也是明白他的性子,况且其实他自己现在也想知道该如何做,毕竟相比分析,这个更为重要。他没说话,冷冷的看着宋帷幄。
“首先,我们应当将力量收缩,不只是高林那支,其他的也要收缩,要让我们的隐刃真真正正,完完全全的隐藏起来,毕竟现在盯着我们的人实在太多,所有人都恨不能咬上我们一口。其次便是派遣探子去暗中探查那三人的身份,到底是为何出现在临淄王身侧,再让高林不停地进行小规模骚扰,使得他们放松些警惕,倒是如果谈查出那些人身份,与陛下并无关系,便可针对情况下手,毕竟只要不是有一个完全坚定目的的同行,便有着被拆散的可能,只要那三人离开了,那我们便可好下手了,不管是探查还是直接动手都方便许多。”
“如若还是不行,那我们便继续将调查加深,直到找到他们的弱点,针对弱点,不管是诱杀还是离间还是其他的什么,将之逐个击破。”宋帷幄一字一句,说的很慢,没有分析,只谈计划。
“你确定我们所做的事能得到好处,又或者说不会让我们出现损失。”张易之盯着他的眼睛,开口问道。
“没有绝对完美的计划,况且我们现在所做之事本就是一场惊天的豪赌,既然想收获最后的成果,就先得不害怕付出。既然选择如此,成与不成将会是两个极端,既然选择了我,就还请先信任我。”宋帷幄反盯着他,态度不卑不亢。
“你可知你今日所说皆是杀头大罪,陛下之事岂是你可随意揣度。”张易之冷冷说道。
“要无事我便先告退了。”宋帷幄竟直接告退离开,只留张氏兄弟二人坐于堂中。
堂中之事便就此结束,只有张氏兄弟与宋帷幄三人知道,堂中自开始说起便只有他三人,其余人再就退下了。
张易之唤来一下人,吩咐道:“方才那个咳嗽的舞女,杀了。”语气无比冷漠,仿佛杀的不是一个人,只是路边的一只蚂蚁。
那下人恐惧着回应道:“大,大人,那些歌姬舞女都在先前被宋大人他安排出府了,没有大人吩咐,小的,小的实在是不敢拦啊。”
张易之瞥下他一眼,眼神间无比冷漠,下人被吓得浑身战栗,一言不敢发。
唐时江湖行 第34章 朝堂之争
清晨,阳光照耀在大地上,照耀在花草树木上,也照耀在太初宫的瓦片上,如同玉石一般闪耀出耀眼的光芒,整个皇宫大内皆是无比威严庄重,让人不由得心生肃穆,而太初宫更是如此,作为武周王朝权利中心的中心,其被赋予的威仪感更是化为实质般可见。
而此时的太初宫中与寻常时候竟有些不一样,有人在殿下争论。
武皇武则天坐于殿前高台之上,身着赤黄龙袍,头顶冕冠,威严端坐于龙椅之上,一言不发,冷冷的看着殿下的争论。
“陛下,张昌宗,张易之兄弟恃宠而骄,多次于闹市之上纵马,有官吏管治,不仅不加收敛,反而无所顾忌对其鞭挥,臣不可否认他二人的才华与功劳,但此事做得实在太过恶劣,如不加责罚与处置,必加助长此等风气,长此以往必将人心浮动,国法遭到践踏,必然国将不国。”一大臣上前一步,弯腰对着武则天,言语间满是沉重,端是忠心一片。
闻此言,武则天仍是端坐不动,无开口之意,这个大臣仍弯着腰,陛下未言,他也不敢妄动。又有一人从朝臣队伍中走出,与居于殿下第一梯队的武三思对视一眼,轻微点了下头,站到仍弯着腰的大臣身侧,同样弯腰恭谨着道:“陛下,黎大人此言差矣,据微臣所知,二张两位大人根本未曾有过闹市中策马一事,皆是在马场与城外无人之处才敢挥动马鞭驱马,至于对前来制止官员挥鞭一事,更是无稽之谈,毕竟连前因都没有,又何曾来的后果呢。但想必黎大人也是受小人蛊惑,才会说出此等不实之论。”
武则天仍不说话,无人敢猜测她现在想些什么,但事情到现在一步,不继续争论下去,恐怕会被莫名安下个欺君之罪。
“陛下,请勿听信此言啊!孟大人,你说我听信小人蛊惑,所说皆是不实之言,那你怎么解释上月初二张兄弟策马伤人一事!”先前的那位黎大人转头看向孟大人,神色间尽是愤怒,厉声问道。
“何时有过此事,不过是一些小人强行所加的罪名罢了,孟大人,你并非不智之人,怎么也会听信这些?”孟大人开口问道,脸色故作疑惑,看似关切,实则用心险恶。
黎大人被气急,上月月初之事,至今已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他又怎么能拿得出实际的证据,毕竟这种事并非是归他所管,如果真的要说他是从别人那听来的也并非有错,但此事却是千真万确,他乃朝中绝对中立的人物,不属于任何党派,现在所言纯是因为自己内心无法忍受,又怎么是孟大人这类伶牙俐齿,有备而争之人的对手。
“你,你,你,你这是欺君!”黎大人站直腰来,满面怒容地瞪着孟大人,浑身被气的发抖,厉声喊道。
“黎大人,你说话可要负些责任,想清楚后果了再说,陛下和文武百官都在,可由不得你倚老卖老,污蔑于我。”孟大人同样转头看向他,脸上尽是愤懑。
“好了,你二人都住嘴,陛下在此地你等都敢妄议欺君,陛下要不在你二人还不知道该如何,欺君与否,又何时轮到你二人评判。”说话之人却是武三思,他上前一步,立于二人身前,转头怒斥道,又弯腰作揖,对着殿前的武则天恭敬说道:“此二人居然敢在朝堂之上如此争论,宛若市井泼妇,还敢妄议欺君,实属大不敬,还请陛下加以惩治。”
他这话说的好似不偏不倚,实则隐藏着自己的心思,但纵使有人听出,也不能说些什么。
武则天冷冷看着殿下这三人,仍是一言不发,殿中气氛愈加紧张压抑,文武百官皆是低着头不敢言语,谁也猜不透陛下此刻心中所想,毕竟陛下以前虽也不喜言语,但像此刻一般,一直作壁上观,一言不发的情况从未有过。
“好啦,武大人说的对,你二人且不论是否欺君,单是此刻如市井泼妇一般便是对陛下的大不敬,我大周所发皇响绝非是让你们最这样的事的。”一直位居文官之中,沉默不言的狄仁杰开口了,打破了这份掷针有声的宁静。
“黎大人,人孟大人所说也并非有错,我大周官员做事,讲的便是一个证据,你拿不出证据,又如何让别人相信你所说之话。”狄仁杰转过头来,严肃的对黎大人说道。
“狄大人,你-”黎大人满面委屈与不解。而孟大人正相反,满面得意,连低着的头颅都不由的抬起来几分。
而狄仁杰身侧的武三思却是神色一紧,他怎会不了解狄仁杰,当即便感到有些不妙,果不其然,他所预感更快便成了现实。
之间狄仁杰弯腰对殿前的武则天说道:“陛下,黎大人所言也是怕有人坏了国法,乱了法纪,做法虽有些不妥,但一颗赤诚之心不可否认,老臣与他皆为陛下臣子,能见他如此心系我大周,为陛下排忧解难,心中端是深受感动,不忍陛下责罚于他,既然方才孟大人说黎大人所言皆是妄语,拿不出证据,那微臣倒是愿为黎大人提供些证据,还望陛下准许。”
武则天看着他,轻点了下头,淡淡说道:“准了。”
狄仁杰抬起头来,转身对身后喊道:“石大人,洛阳城中大小案件皆归由你管辖,你现在便来说说,黎大人与孟大人所争之事到底是怎样,陛下与百官都在听着,还请就是论事,休得妄言。”
话音刚落,一人从百官队列中走出,上前与黎、孟二位大人齐平,弯腰恭谨着说道:“启禀陛下,此事确实如用黎大人所说,上月月初,二张大人策马奔驰与闹市之中,闹得鸡飞狗跳,一卖菜老农因腿脚有疾,躲避不及时,被马匹所撞,伤势严重,此事一切皆被记录再策,收录于大理寺之中,陛下随时可派人查阅。”
黎大人听到此言,瞬间放松了许多,脸上有欢喜之色流出,而孟大人正相反,此刻的他面露紧张,慌乱的说道:“你,你,那你先前为何不曾说出!”
“先前不曾说出只是因为那老农一家放弃追究,不在上告罢了。禀陛下,还有二张大人鞭挥前去制止官吏一事也是属实,只是那官吏也如那老农一般放弃追究了而言。”石大人庄重的说道,常年的大理寺任职让他的言语充满了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况且他此刻所言也毫不虚假。
“你,你,你,陛下,没想到微臣才是被小人蒙蔽之人,差点冤枉了黎大人,但还请看在微臣未曾酿成大错的份上,饶过微臣。”孟大人看着石大人,想继续争论,却又无话可说,求救的看了一眼身前的武三思,武三思却如同一尊石像,对他丝毫不加理会,他跪倒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求饶道。
武则天冷哼了一声,不曾言语,竟站起了声。
殿侧的太监会意,直接大喊道:“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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