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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姑她很邪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汽水泡沫
常安在地上装死,不一会儿又多了一个人的脚步声。
那人声音细弱,问道:“零五号呢?就你们两个回来了?”
“那傻大个儿被这丫头杀了,还好我们机灵,让他在外面声东击西,我俩则是藏到了她的宅子里,这样才把她抓住的。”
“好一个声东击西!”那人发出一阵太监似的嬉笑声,十分刺耳。
常安听那声音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
那人吩咐手下,将常安的麻袋揭了下来,然后绑到一个柱子上,自己先行走了出去。
常安闭着眼睛,乖乖任他们捆绑,只听一个人责备另一个人:“你怎么下手那么重,这丫头该不会被打死了吧?”
另一个使劲拍了一把她的脑袋:“怕什么,我们只管捉,那死太监又没说必须是活的!”
“……好,干完这一单我们就下山回家,留在这里指不定也被做成那什劳子傀儡,那死得得有多冤啊!”
“……”
两人交谈的声音越来越远,常安耳朵动了动,听周围完全安静才睁开眼睛打量四周。
原来这是一个山洞,四周都是泥土,外面则是落了叶子的树木。
常安看了看自己周围,可用的只有身后的一块土坷垃,挺大一块儿,像石头一样。
她将屁-股往后移了移,艰难的将手腕上的绳子凑近。
良久,常安眼睛一亮,终于是碰到了!
只可惜,绳子没磨断,土坷垃碎开了。
常安仰天长叹,只觉得天要亡她。
不一会儿,她听到外面有细细簌簌的声音,她以为有人回来了,赶紧闭上了眼睛。
其实不然,察觉到不对劲之后,常安又睁开了眼睛。
原来是一只野兔,干枯的矮藤野草随着它的动作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常安突兀地笑了一声,闭上眼睛,小嘴缓缓动了几下。
只见那野兔猛地僵硬起来,像被抽了魂似的,往山洞里跳进来。
野兔乖乖趴到常安手腕脚腕上,将上面的绳子统统咬断。
常安重获自由,转了转僵硬发红的四肢,咬破手指往一动不动的野兔眉心点了一个红点,接着拔了一根头发放到它的身上。
野兔在低沉的咒语声中变成了一个熟悉的少女,常安笑,她也笑,像是一对孪生姐妹,分不清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常安用绳子将她捆住,自己则是躲到门口,从怀里摸出了枪。
常安用枪里的三颗子弹打死了那三个人,绑架她的两个人很快殒命,剩下的一个倒是躺在地上挣扎了很久。
她翻过那人的身子,见到那人的脸时,浑身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竟然是唐世南!
原来他真的没死,只不过现在的样子跟死了差不多,他的脸色白的像鬼一样,头发眉毛也没了,样子十分恐怖。
“果然霍正的枪子儿没把你打死啊……”
他看到常安惊讶的样子,忽然很高兴似的冲她笑起来:“本想烧死你替我儿子报仇,竟然还是让你逃了……”
常安也学他的笑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将唐小北弄走了,想杀我就直说嘛,还找什么借口,难不成你找了借口,我就能饶了你的狗命?”
比谁的笑容更灿烂吗?
她可是不会输的呢!
唐世南忽然疯了似的,用尖细的声音吼道:“就是你!你们合伙杀死了小北!!”
常安捂住了耳朵,不期然地瞥见唐世南脖子上的疤痕,愣了一下,转而像是看透一切似的,邪邪地歪嘴一笑:“哦,我知道了,你这么暴躁因为杀死你儿子真凶是你自己对吧?”
唐世南口中涌出一口鲜血,生命迹象减弱不少:“你、你胡说什么!”
如果说之前只是隐约猜测,那今天她基本可以确定了,这疤痕大概是续命用的邪术,而至于唐世南续了谁的命
常安还是笑,打定主意要把唐世南气死:“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是续了你儿子的命吧?”
唐世南沉默着,喉咙里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好像在否认什么。
他脖子上的疤痕已经在逐渐消失了,常安又继续阴阳怪气地戳他的肺管子:“可惜啊,你现在变成了太监,就算活下去也没办法给唐家传宗接代了呢!”
唐世南又是一口黑血吐出来,常安“咦”了一声,嫌弃似的躲远了。
他似乎是感受到什么,双手痛苦地捂住脖子上已经看不太出来的疤痕:“小北…不要走,不要离开爹爹……”
常安已经开始念往生咒了,唐世南还在捂着脖子尖叫:“你走了,爹就活不了了!!”
唐世南快要把自己的脖子勒断,他的脸已经被憋成猪肝色,却像是感觉不到似的继续挣扎。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啊啊啊啊啊!”
声音不太,恨意却极深,常安有些疑惑。
为什么朝夕相处那么多年的亲父子都能残杀呢?同一个屋檐下也是充满了利益关系吗?
常安陷入深思,直到山洞后面的土墙发出隆隆的坍塌声音。
常安只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吸过去了,身体朝山洞后方飞去。
她缓缓勾出一个笑,并不挣扎。
第48章
土墙后面原来是个长长的通道,常安知道,这大概就是那佛爷的老巢了。
墙壁上钉着一具具尸体,尸体的脑袋被砍掉了,换成了夜明珠,脖子被固定住,身子却像是风铃一样在半空中晃荡着。
尸体经过了特殊处理,不但没有恶臭,还能飘出沉沉的冷香。
常安闭了气,心想要是一般的活人,只怕没多久就被尸毒侵入身体而死了。





小仙姑她很邪门 第38节
越往里尸体变得稀少起来,尸气也淡了下来。
只不过换成了一个个穿着太监服的小太监,脑袋上贴着符纸,手捧夜明珠相对而立。
常安不禁惊叹,这佛爷是多有钱,这么多的夜明珠当电灯使?
夜明珠虽然珍贵,但照明能力还不如蜡烛,冷色调的光将整个洞穴都被衬得阴气森森,小太监的脸也是毫无血色。
毕竟已经被做成了小傀儡,就算没有夜明珠脸上也定是惨白的。
经过一段长长的过道,常安忽然听到身后开门的吱嘎声,只觉一阵冷风吹来,“嘭”的一下被掼到了椅子上。
又是屁-股着地的,常安只觉得自己的屁-股承受的太多,忍不住爆粗口:“你-他-妈的——”
只见一个人影闪到她的面前,常安只看见一头白毛,忍不住喊了一声“妖怪”。
那人见状忽然笑出了声,声音很细,像是女人的讥讽声。
他拨着自己一头银发轻笑:“本仙可不是妖怪,只是活得太久了而已。你这丫头竟然还是跟以前一样,小脸蛋水灵的很呐。”
“你认识我?你是——”
常安看着他身上绣着蟒纹的太监总管服,她才想起来这是唐世南密道里的,再看看周围垂手而立的一个个小太监,也全都穿着箱子里那些太监服。
她忽然想起什么,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一番。
这难道是……大太监高适?
可他那张年轻陌生的脸并不像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宦官奸臣……
“你是谁?”常安眼珠滴溜转了一圈,装傻问道。
她并不想将底牌全部露出来。
“啊,原来你已经不记得本仙了啊……这也正常……”高适用一只苍白的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常安知道他不是人,听着他的自称觉得奇怪,分明是一只妖怪,还非要本仙本仙的……
她暗中悄悄打量这个地方,山洞是山洞,虽然不至于金碧辉煌,但规模是极大的,几百个活死人一样的小太监垂头立着,几乎占满了整个地洞。
中间只让出一条过道来,通向一把闪闪发亮的龙椅。
夜明珠几乎是人手一只,将整个空间都映衬得阴森恐怖。
冷色调的光线隐约能看出那把椅子是金子做的,两个把手上分别雕刻着两条蓄势待发俯卧着的金龙,靠背上则是刻着两条正在戏珠的龙。
龙椅后面摆着密密麻麻的一些瓦罐一样的容器,颜色很深,圆滚滚的,一只只整整齐齐地被垒了起来,大概有一面墙那么高。
常安大体上数了数,怎么也得有几千只。
出神间,那只老妖怪忽然慢慢靠近常安,冰凉粘腻的手在她的脸上抚摸了一下。
常安撇开了脸,用手摸被他摸过的地方,只觉得像是毒蛇的触觉,冷声道:“你做什么!”
高适还是笑嘻嘻的脸,另一只手从她口袋掏出那把小手枪,啪的一声扔到了地上,尖细的声音刺得常安耳膜疼,“这东西杀得了唐世南那蠢东西,可伤不了本仙呢。”
常安换了个姿势坐着,歪头道:“那些傀儡果然都是你做的?”
高适摇了摇头,声音轻飘飘的,却掩盖不住那股子得意:“那些人可不是傀儡,他们还有自己的意识,说成傀儡也太过低级。可对于蠢货来说倒不如把他们做成傀儡了,这样在本仙的操纵下他们还能聪明些。”
常安望着对面的墙壁不说话。
上面是一道延寿长生大法的咒术,烫金的笔迹画了一个大大的符咒。
生生身自在,世世保神清。善此光中影,家保道心宁。吾今常持诵,延寿又长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常安不知怎么的,明明好像没见过,心里竟然默念起这道诀。
高适似乎注意到她的目光,还是笑:“这咒画的不错吧?本仙没事就喜欢书画。”
常安点了点头:“嗯,咒是不错的。”人就不行了。
高适心情似乎好了不少,主动开口说起当年的事:“其实当年本仙也不是故意伤害你的,毕竟你也算是我的师侄……”
常安装傻的同时也是真的疑惑:“你说我是你的师侄?那我师父是谁,当年又是怎么了?”
“你都忘了啊,真是可惜。你师父从小将你养大的你都忘了,那算起来也算是本仙的师妹了……”
常安听了高适这一番言论,忽然觉得脑中灵光乍现,转念想想洞道以及这墙壁上的符咒,似乎是在哪里见过的。
以及龙椅后面的一排器皿,她这才反应过来,这大概与唐世南密道里的是一样的吧。
“那…我小时候也见过您吗?”
高适摇了摇头,又听常安声音软软的问道:“那您怎么说伤害了我?”
高适没意识到常安在套他的话,只以为她是个失去记忆的小傻孩子,“那是你长大后的事了,谁知道你与本仙还是同一派呢。”
“我师父…她是一个怎样的人呢?”常安双手乖乖放在膝上,垂头想哭,“我已经不记得她了……”
常安说的半真半假,但她是真的好想师父。
高适诡异地笑了一声,微微翘起一点兰花指:“说她出身高贵是因家中有本祖传的《血门道术》,后被本仙用美色骗取,家破人亡了。”
“你……?!”常安看着眼前半人半鬼的怪物,只觉得心生讶异,这样卑鄙的事情竟然被他这样风轻云淡地说出口。
她忽然知道了师父为什么总说活人比死人可怕,为什么喜欢半夜坐在坟前哭,心里忽然漫起了一股愤怒。
“我?我怎么了?”高适盯着她的眼睛,目光在她脸上流连,“这样的凡人哪里配得上本仙?站在本仙身边的人自然要是人中龙凤!”
常安气到极致竟然笑出声来:“所以你阉了自己,当了太监,让皇帝陪你?”
“聪明!”高适温和一笑,在常安眼里像是个疯子。
“你不生气?”常安觉得他的喜怒哀乐与常人不同,脾气好得让人摸不着头脑。
“生气?为什么生气?”高适伸手,眼色一凛,那只高阶之上的那只龙椅已经稳稳地落到了他的身后。
常安眼尖地发现,瓦罐前面还悬了一排香,只是刚刚正好被那龙椅挡住了。
他坐上去,若无其事地继续与常安聊天,款款道:“真理是无罪的,本仙最喜欢讲真话的孩子。”
“那你为什么伤害我呢?怕我给师父报仇?”
常安只觉得时间拖延不了多长时间了,一边说,一边伸出食指感受前方的灵魂气息。
她只觉得阴气若有若无,但这样却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一看就是被封住的。
高适不知她的心思那么多,那只又白又殷红的手指一下下敲着龙头,毫不避讳地给她解释:“你师父的秘籍里有长生大法,而其中最关键的玲珑心就在你身上,本仙自然要抓了你,完成本仙追求永生的基业。”
“所以你三番两次派傀儡杀我,也是为了这颗心,为了你的长生大法?”
常安忽然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就要作法,觉得再怎么厉害,总归与唐世南家的死人罐头一样。
高适抬起手,虚空着朝着常安的肩膀轻轻点了一下,常安砰的一下重新坐到了椅子上。
“别急,是唐世南求本仙办事的,若知道是你,本仙自然不会出手了。”
常安对自己的无力感到生气,破罐子破摔道:“连我是站是坐你都能控制,既然你这么厉害,要杀要剐随便你了,要做成药引子就做吧!”
“杀你……本仙现在自然是舍不得了。”高适若有所思地笑出声来,“本仙活了快两百年了,一直觉得没人配得上本仙,但你这样的小娇娇,本仙倒突然觉得可以尝试一番……”
常安心里像是吃了苍蝇,面色难看道:“皇帝都没能满足你,我这样的小孩子更是配不上您了!”
高适忽然站了起来,围着常安椅子转:“非也非也,你看,你我皆长生不死,岂不相配?”
“不配!”
常安忽然站了起来,小手猛地一挥,之前被打落到地上的小手枪朝前方飞了过去。
高适眼睛一眯,只听“嘭”的一声,一只瓦罐被手枪打碎了。
与此同时,有几炷香也被瓦罐中流出来的不明液体浇灭了。
高适有些着急,来不及处置常安,很快将食指与无名指分别抵在一起,做了一个常安没见过的手诀。
常安五指张开,精巧的勃朗宁已经再次落到了她的手心里。
“愚蠢!”
常安咯咯笑了几声,将手枪转了一圈拿在手中,“啪啪”开始打枪,那瓦罐一打一个准。
高适刚收住了几个灵魂,又被常安打碎了好多瓦罐,只觉得自己无力回天。
他咬牙切齿地掐住了常安的脖子,恨恨道:“本仙攒了几十年的家底就这样被你毁了,你可知道着同命术的童男童女有多难找?本仙苦心攒了一百年的家底,如今却被你给毁了!”
“你说……本仙该如何处置你呢……”
高适忽然将脸贴近常安,又挂上了那张面具似的笑脸,笑得常安浑身鸡皮疙瘩。
忽然,地面上发出隆隆的响声,高适皱了皱眉,掐着常安脖子的手也松了一瞬,他静下心来感受上面的声音。
人怕是不少。
高适暗骂唐世南的愚蠢,竟然这么轻易就将他的老巢暴露出来,还让人跟了尾巴!
常安知道是陆崇来救她了,不怕死的激他:“……大罗神仙也就救不了你了,无论你是个什么妖怪,都挡不住大炮的威力,索性将那些罐子里的小鬼头放出来,提前升仙吧。”
高适看着常安因呼吸困难而发红的脸,又扭头看了看残破的人蛊阵法,气得将常安甩到了地上。
常安咳嗽了两声,抬头看见高适朝着西南角走了过去,在一个小太监身上不知在摆弄什么。
她管不了这么多,只能凭着直觉朝瓦罐前的竹立香那边跑过去。
这个阵法既像陆公馆的困魂阵,又像陆家老宅的不知名阵法,困魂阵是她做法破掉的,老宅的阵法是自己融进她的身体里的。
不管怎样,她都是有能力破阵的。
常安到了那附近,只觉得阴气果然重了不少,大概是因为罐子破掉之后,里面的东西也都跟着出来了。
她忍痛咬破自己的手指,在罐子上一连画了好几道符。
她就不信破不了它!
只是那一整面墙不知怎的,忽然开始动了,就像百乐城的旋转门。
直到听见高适阴险的笑声,常安才发现,不只是墙在动,整个地面都在旋转。
高适发现了常安又在捣乱,只是不太能看得上常安那孩子似的小把戏,见自己的机关已经启动,飞身过来就要将常安的双手捆住。
他一手掐着常安的后颈,一手禁锢着她的两条细胳膊,不慌不忙道:“你乖乖听话,本仙带你一起得道如何?”
常安似乎发现他刻意不让她触碰这阵法,更加证实了这个阵法的关键作用。
只是眼见着那扇墙面已经转了一半多,只怕等这扇墙完全闭合之后,陆崇再也找不到自己。
常安急得眼睛都红了,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脑袋狠狠地往高适脖子上一顶,只听一声细微的“咔哒”声,高适的脖子歪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小仙姑她很邪门 第39节
常安趁机飞身踹了他一脚,高适就脱离了机关的范围。
高适原本对常安毫无防备,只以为她是一个可怜可爱,却又骄傲得有些愚蠢的小姑娘,可谁知竟然着了她的道。
眼见着那道缝隙就要合并了,高适十分快速地拧正了自己的脖子,饿狼扑食似的,猛地飞扑了过去。
常安吓得尖叫了,被高适一连串的非人的行为震惊得目瞪口呆。
看着门缝中突兀的几道白发,常安仍然惊魂未定。
只是她知道时间紧迫,连忙就要破了那道阵法。
只听一阵“咔咔”声,她右边竟然也裂开了一个小洞,紧接着便是那个熟悉的顶着白发的脑袋。
常安默念着咒语,手中也游龙似的配合着手诀。
紧急关头,高适爬进来一掌打开了常安。
他的力道很大,常安觉得自己的整个半边身子都是麻木的,看着自己被擦破皮的手掌,她只觉得自己被摔得没了知觉。
高适冷眼看着她,厉声道:“给你台阶你不下,既然不想陪本仙过一辈子,那就……为本仙的得道大业尽一份力吧……”
常安抬头看着前方空荡荡的一片黑暗,挣扎着爬了起来,无头苍蝇似的就要逃跑。
虽不知通向哪里,但怎么样也比被这妖怪挖了心强一些。
高适哪里会给她机会,伸出鹰抓似的手掌将她吸了过来。
他也不犹豫,尽力的手爪就要朝着常安的心脏掏去,常安被他的指甲刺痛,尖叫出声来。
她已经能听到外面陆崇拍墙的声音了,她不能死!
常安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朝着高适的两腿之间踢去,踢了一个空。
她这才想起来,眼前的人已经是个阉人了,不能用对付一般歹徒的发子。
随着常安绝望地呼出一口气,她忽然升到了半空中。
常安迷迷糊糊的,头脑开始混沌,耳边都是小孩子的哭声,她以为这是高适取她的心的一个仪式,只是她感觉浑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走了,精神也被抽走了,竟然无力挣扎了。
只是……耳边的声音忽然全部消失了个干净,低头看去只能看见高适那张年轻漂亮的脸上满是恐惧与焦虑。
嗳?他在害怕吗?
常安半梦半醒,看到香顶刺眼的火光,以及虚空的环境中千丝万缕的红色游丝,它们好像又要被自己的吸进身体里去了。
她只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陆家老宅的那天夜里,记忆又浮了上来。
她想起了陆崇在三清观的密室中等自己苏醒的画面,他焦虑地看着自己不经意间生出的白发和皱纹,他枯败的双手捧着丹药惹不得吃,他颤抖着双手将丹药一分为二,他的本体被紫金丹折磨的冰火两重天……
任何一个画面都让常安觉得心痛,他眼中是让她心疼的情绪——偶然乍现的恐惧和走投无路的绝望。
常安的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她无意间低头,看到一张满是伤疤的陌生的脸,光光的头皮上也是疤痕,像是爬满了蜈蚣。
她被那张像是被沸水浇过似的脸吓得清醒了一些,看着那人身上熟悉的衣服,才发现,那原来是高适啊。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充盈了不少,脑袋中那股子困意也消退了些,轻笑道:“原来之前只是披了一张好看的皮,这才是真正的你啊。”
高适顾不上回常安的话,他表情狰狞,满眼不可置信,看上去十分痛苦的样子。
她……怎么会无缘无故将阵法吞噬了……?
他的四肢已经开始发黑,像被烧过的木炭,随着他的挣扎变成黑色的碎干屑落在地上。
常安脸蛋红扑扑的,带着点吃饱喝足睡醒后的慵懒,不解地问道:“啊?怎么不回答我?一百多年了,你怎么浑成这个样子了?”
杀了这么多人,做尽了坏事,不也是落了个这样的下场么……
常安话音刚落,“啪”地一下再次摔到了地上。
内心还有对高适的恐惧,吓得她爬起来就想逃,只是没有想象中的老妖怪来追她。
她回头看了看,发现高适早就没了,只在地上留下了一个黑色的粉末构成的人形,常安走过去一看,只觉得跟唐世南地下秘道里被晒死的阴兵一样。
说道地下秘道,她还没来得及问高适,不过大概也就是他的另一个老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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