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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文女配不做替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白白欧
何止不聪明,简直蠢死了,还好甜甜不像她,李奉冠是这样想的,也这样说出口了。南解意瑟缩了一下,没有反驳,只是更加可怜兮兮地把自己往他怀里拱。
“甜甜是你的女儿,你不能不认她。”她还不断地说着,“李奉冠你不能不要这个女儿,呜呜……你不能不认她……”
这样楚楚可怜的模样或许会兴起男人的凌虐欲和征服欲,李奉冠不否认自己有时候也很庸俗,不然他从前是怎么看上南解意的,他挪了一下,想把她稍微推开一点,却被她误会了,非得往他怀里钻得更紧,大腿因此更紧地压迫在他的性器上,两个人一时都有些尴尬,南解意的泪水中断了,一时望了哭,微张着嘴懵懂地望着他,看着可怜又可爱,李奉冠忍不住捏住她的鼻子,她呜了一声,有些不悦,但却不敢违逆他,只是软软地把他的手挪开。趴到他胸前,静静搂着他的胳膊。
但她或许也感受到了一些权力,南解意的理智回来了一些,她的身段依然柔软,但她不再哭诉了,而是有意无意地挤压着他的阴茎。
“我不可能和他在一起。”她轻声说,“你看他就二十分钟……连头带尾算上前戏……我……怎么可能情愿和他在一起。”
她轻轻屈起大腿,用柔嫩的内侧摩擦他坚硬的裆部,李奉冠只穿着内裤,他已经很硬了,柔软的棉质内裤洇湿了一块,形状极为明显,南解意没说话,但身体语言已在暗示李奉冠,他的性能力有多么可观。“我只要想到他碰过我就恶心。”
像是想到几小时前的遭遇,她又抽噎起来,“就刚才他还想强奸我……如果不是你让他不许回c市,这几年我不知道还要……我觉得我好脏……”
她稍微松开他一点,从屈腿侧坐换成了分腿跨坐,他们的性器因此紧密地结合在一起,瑜伽裤光滑得好像她细嫩的腿,南解意泪眼迷蒙地望着他,这表情足以征服世界上九成九的男人,也让南知星的愚行更易理解。有必要为一个女人做到这一步吗?看了这张脸好像或许是有必要。
“把我洗干净……”她说。“李奉冠,帮帮我……”
没有男人可以拒绝这样的请求。
——
明天更不更看情况





np文女配不做替身 李奉冠不是男人
没有男人可以拒绝这样的请求——由此可证,李奉冠不是男人。
“嗨,妈妈。”甜甜今天玩得很嗨,下了课去吃冰淇淋,晚饭吃的也是披萨这种家里难得吃的美食,吃完饭又被招待到楚总家做客,还和母亲说好了可以外宿,精神很振奋,“你今天都做什么了?我好开心啊,我和你说,今天下午上课的时候小颢哥哥……”
接下来自然是一连串小颢哥哥和同学的趣事,甜甜已交到了不少好友,小郑微信里也加了很多孩子妈妈,南解意含笑听着,努力不露出太多破绽,她和甜甜说自己在外吃饭,还没回家,“那你要好好睡觉哦,爸爸出差会来,我们明天就回爸爸那里去了,今晚你要想一下在那边有什么东西,不要漏掉了。”
甜甜对频繁搬家已很习惯了,比较关心自己还能不能上暑期班,南解意说当然可以,她便开心地答应下来,道了晚安。南解意有种感觉,女儿其实看出了一些不对,比如她为何穿着瑜伽服外出,以及眼睛即使经过冰敷也还没完全消掉的红肿,都吸引了她的目光,但甜甜只是选择不问。
还好她不像自己,南解意关了手机就去准备洗澡,她在镜前仔细端详自己,她哭得太厉害了,有些轻微的浮肿,但看起来依旧是美丽的,美丽、憔悴,而又惊人的愚蠢,李奉冠真的没有说错,她怎么能如此愚蠢,她弟弟,她的亲弟弟,迷奸了她多少次?她怎么能没有丝毫记忆,连一点痕迹都没发觉。
她又有点想吐,南解意强行忍下这股冲动,她不能吐,一开始吐就没完没了,她现在不能再得一次肠胃炎了,李奉冠说得对,她要吃东西,饿太久了她的脑子转不过来。
他煮了两人份的饺子,吃了一人份就去开会了,没有男人可以拒绝南解意的请求,但要去开会的李奉冠可以。剩下那小半碗饺子孤零零地躺在岛台上,南解意草草洗了澡,把饺子微波了一下,翻出一瓶没开封的醋点了一些,只穿着李奉冠的长t盘坐在沙发上,逼自己吃饺子,这是个很不浪漫的场景,她现在或许应该靠窗流泪,自怨自艾,这样会更有节目效果。但南解意已经不是那种drama的年纪了,她现在没有伤春悲秋的资本,她是一个六岁女孩的母亲,她要为母女俩安排好日后的路,尤其是她女儿,甜甜只能是李奉冠的女儿。
但她该怎么和李奉冠交换?南解意发觉一个可悲的事实,少了南家的支持,她想让甜甜做李奉冠的女儿就只能用性服务去换,那是她在那一瞬间最本能的选择,李奉冠什么都有,她唯独能提供的只有——只有那些性上的满足。至少她知道该怎么让他爽让他失控,她只握有一样最后的武器,那就是她的身体。甜甜必须是也只能是李奉冠的女儿,只要李奉冠愿意承认这一点,什么事她都肯做。
她嘲讽齐贞爱是高级妓女,事实上她又好得到哪去?她靠娘家立足,可当娘家反过来压榨她的时候,南解意如果不愿意出卖美色,连援手都找不到。知星病态地迷恋她,干涉她的婚姻,而她母亲对此持开明态度,她笨,她不聪明,不堪造就,满脑子不切实际的舞蹈梦,想去国外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如果知星没有那些想法,或许她能实现,但一旦知星有了需求,母亲知道该怎么选择。而南解意能说什么?她所有的硬气都建立在她不需要攀附他们的基础上,甜甜是李奉冠的女儿,李奉冠会安排好她的一切,这是他的义务,而她,她怎么都可以活,她没什么欲求就显得清高。
但如果李奉冠没这个义务呢?如果甜甜真的是知星的女儿……
李奉冠没拿走那些证据,她从茶几上拿过那份有些泛黄的报告,一遍一遍的翻阅,排除可能,排除可能,但这怎么可能!知星是怎么做到的?视频里那次她真的没记忆,那时候她时不时要起夜给女儿喂奶,睡眠不好,白天经常补眠,而李奉冠的父母要上班,保姆休假时的确只有她和女儿两个人,那一次弟弟来了以后她的确觉得很困,就在婴儿房里补眠……她记得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没有任何异样,李奉冠父母都回来了,知星早已离去,她身上没有丝毫性爱后的痕迹。
南解意在自己手上掐了一下,皮肤立刻浮起红痕,她又去看视频,忍着反胃一遍一遍看南知星的动作。
不可能,知星手这么重,如果是她,一定会留有痕迹,她就是再弱智也不至于留意不到。南解意仿佛从黑暗中找到一线曙光,她反复地在定格中寻找破绽,难怪李奉冠以为她和知星通奸,不相信所谓的迷奸说法,他也知道她很容易就留痕迹,就算是迷奸,她清醒后也一定会发现不对。
她有没有起来后感到身上有痕迹?没有,甚至连私处的异样都没有,南解意拼命回忆,又打开别的监控文件,都是正常的带孩子日常,这是李奉冠从家里监控复制出来的录像。她也很经常睡在婴儿房,更经常抱着宝宝和保姆交谈,还有和李奉冠视频的画面,她茫然地望着六年前的自己,她看起来并不开心,李奉冠几乎对她不闻不问,冷淡得让南解意非常失望。
现在回看,太正常不过,李奉冠怎么会对这个孩子有感情,孩子不是他的,所有人却都以为是他的——
但他现在对甜甜不是这样……
尤其是李执吾生病以后,他对甜甜明显比以前更重视,之前她以为是因为他少了个孩子,对继承人有需要,但如果甜甜不是他的孩子,这一切怎么可能成立?李奉冠怎么可能突然要见甜甜?
甜甜怎么能和李执吾配上?对啊,甜甜是怎么配上的!
南解意逐渐缓过来了,好像有一部分被冰封的她在逐渐解冻,她甚至可以接受自己被南知星迷奸,这一切和甜甜的身世比起来根本无关紧要。李奉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对别人的孩子掏心掏肺,还教她下棋?甜甜是李奉冠的孩子,她就是李奉冠的孩子!
报告是真的,结论是假的!
她去翻报告,手指颤抖,去看被忽略的单位落款,随后又失望地一顿,这家医院在军队系统内,绝对可靠,知星的手伸不进去……但是甜甜的样本是被送过去的!李奉冠也是一样,这是匿名出的报告,李奉冠当然不可能亲自带孩子去采样。
李奉冠还在开会,南解意给楚总打电话,“小楚,甜甜怎么样,还听话吗?”
楚总当她来关心甜甜,连忙让她放心,南解意耐着性子和他说了些废话,又说,“明天起我们就要住回去了,但甜甜要出去上课,始终要小徐接送不现实,你平时上班也忙,小杜呢?他最近在京吗,要不喊他帮帮忙?”
电话那头沉静了一瞬,南解意什么都明白了,她说,“什么时候发现的?”
楚总说,“就是几个月前……不过他很早就被调离了,可能是叁哥对他起疑心了。他……已经自杀了,你可能没有留意讣告。”
南解意并不诧异,李奉冠一向如此,背叛他的人都活不久——齐贞爱也活不长了。
是的,难怪她那么恐惧。
南解意全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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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奉冠这个会结束得还算早,但散会之后他又留下来开了个小会,九点多才往回赶,在车里他打开私人手机,看看未读信息,心里大概就有数了。驾驶员本想把他送回小楼,那里距离单位更近,他示意他开回市区。“东西送到了吗?”
东西已经在会议期间送到车里了,李奉冠拎着一个大行李袋——女人的东西总是很多。楚总性格仔细,估计用得上用不上都送来了,他猜南解意还要丢一些。
她还没睡,蜷在沙发上等他,他的t恤穿在她身上成了短裙,长腿缩在裙摆下,衣袖掉下肩头,像一只大猫似的伏在沙发上,饺子不见了,她脸上的苍白,眼下的红肿都消退了,魂儿也回来了,一见到他就直起身,抄起茶几上的纸巾包砸过来,“耍我?”
李奉冠稳稳地接住纸巾,“你的东西。”
他把行李袋放在沙发边,南解意嘴一撇,“很多都是他买的,我不要。”
她还在生气,但在刚才剧烈的情感激荡后,南解意明显庆幸甜甜的确是他的女儿,情绪总体不错,只是纠结着,“为什么耍我?!吓人很好玩吗?”
吓唬人总是很好玩的,吓唬南解意则更好玩,如果他不需要开会,估计能享受到南解意极近驯服讨好的一次性爱,这还是他从未见她展露的模样,李奉冠觉得之后可能也很难见到,他有轻微的遗憾——南解意如果再笨一点,多笨一个晚上就好了。
“我只是告诉你我当时看到的事实。”他说,“免得你又说我不相信你,事实是你也从不相信我。”
“我一直相信你,”她说,火气似乎又起来了,但很快打断,“算了,不说这些,你什么时候做的第二次dna检查?问过齐贞爱没有,那个女人是她吗?”
李奉冠如实回答她,“你给我打电话说甜甜和执吾半相合以后就做了,至于齐贞爱,她怀了王家的种,这是她的护身符,现在不是时机。”
凡是背叛他的人,下场都很惨,南解意没有再问齐贞爱之后会如何,而是问以前,“你觉得知星什么时候认识她的,这个局总不可能比我们结婚还早——他那时候才多大,他背后是谁你有线索吗?”
看得出来,她在怀疑李家的几个亲戚,李奉冠摇头说,“不是他们,这边的亲戚没动机这么做的。至于知星,他和齐贞爱认识得当然比你或者我以为得都早,至少不是在我们离婚后,甚至我怀疑他和齐震甫也早就相识……这小子还真有点本事,可惜全消磨在女人身上。”
南解意没有反驳,她有太多问题想问,而且看得出来现在很需要一些安慰,李奉冠是她如今唯一的选择,他也从善如流地展开胸怀,但南解意并没靠过来,而是白了他一眼,这个刚刚才发出床笫之邀的女人,现在好像反而和他疏远了一些。
“如果我没发现,你打算怎么办?”她问,“齐贞爱活不长了,知星呢?”
齐贞爱不论如何,当然只是一个从犯,甚至从视频里的表现来看,李奉冠很怀疑当时她是否清醒,事后她知情以后吓成什么样那是另一回事了。不论如何这件事南知星的责任最大,李奉冠说,“他当然也会付出代价,现在他不就在付出最惨痛的代价吗?”
他觉得南解意现在一副独立自主的样子挺滑稽的,南解意的智商是李奉冠不喜欢的那种,既没有无脑到底,也不够聪明,总是不甘于自己的命运,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谢天谢地,她还知道自己做不了女强人。李奉冠不想把今晚过成答记者问,他反问南解意,“别的事情之后再说,怎么处置知星你到底想好了没有?他是你弟弟,也是甜甜的舅舅,或许还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觉得自己可能是她生父——”
“不可能,他没睡过我。”南解意生气地打断他。李奉冠挑眉看她,过了一会,她修正说,“至少我们结婚以后他不可能有机会,那时候他去上大学了,放暑假会来我也没回娘家留宿过。再说插入很容易留痕迹——最多被他下药猥亵过。”
这是无法排除的可能,南解意又有些隐隐作呕,“反正孩子他肯定知道不是他的,知星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你明白过来了,至少我们来b市以后就是如此,他会做什么准备——”
李奉冠打断她,“不要和你弟做智力博弈了,没用的,你显然玩不过他,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打算拿他怎么办,剩下是我的问题。”
他用语气和表情让南解意明白,这一次不再是情绪宣泄,南知星的命运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她的表态,如果南解意为南知星求情,李奉冠会考虑抬抬手,如果她——
南解意的情绪也严肃起来,经历过这么多事,她竟然没有崩溃太久,而且(奇迹般)总算有些像是被李奉冠认可的成年人了。
“杀了他。”南解意说,“我不要他继续活在世上。”
这答案让李奉冠有些意外,但却仿佛又很南解意,他严肃认真地问她,“你确定?南解意,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她一向是翻脸无情的,南解意这人什么都很平常,甚至有些招人烦,但唯独无情起来让人咋舌,她对女儿那么好,但切割起其余的亲密关系却丝毫不留情面,你做了初一,她不但要做十五还要做一百五,说实话李奉冠觉得南解意的脾气比她的本事大太多了,但这一次她的回答却让他也吃了一惊。
“我只知道不管怎么样,我不愿意让他来睡我,他也不敢强迫我。齐贞爱活不久了,甜甜很快会长大,很快她会是这世上最像我的人,而且她很亲舅舅,她会是最好的替身。”
南解意几乎是冷酷地分析着,几乎给人一种她已经有所不同的错觉,但她很快又故态复萌,狠狠瞪了李奉冠一眼。“李奉冠,甜甜也是你的女儿!”
他的女儿当然不能被亲戚觊觎,李奉冠同意这点,他的人当然不能被外人觊觎,哪怕只是一种可能的,关于危险的设想,南知星也要为此付出代价。
他愿意消除南解意的这份焦虑。这女人虽然蠢,但她也很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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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文女配不做替身 甜甜的夏天,永不回来
这个夏天很快就到了尾声,大事每一天都在各个角落发生,但甜甜的生活是相对平静的,她过了一个很开心的暑假,和小颢哥哥一起上课,时常去‘山上’吃饭,妈妈和她把爸爸的住所叫做‘山上’,因为那里的确背靠一座山,爸爸有一天休假在家还带她去爬山来着。甜甜爬到一半就爬不动了,爸爸批评她耐力不足,像妈妈。
妈妈才不会参加这样的活动嘞,她怕热,而且忙着装修,并不是每一次都陪甜甜去‘山上’,她们可能真的要搬到b市来了,妈妈说这里的小学更好,分数线更低,而且离爸爸比较近,她希望甜甜和爸爸多接触,尽管妈妈并不是非常喜欢爸爸。她听到爸爸说‘耐力不足像妈妈’之后,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说自己的耐力非常好,李奉冠只是推卸责任,而且对小孩的体力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又问甜甜喜不喜欢爸爸,甜甜说喜欢——她是个很容易喜欢别人的小孩,而且她觉得妈妈离开家乡来到这里,什么事都是爸爸和爸爸的朋友在办,其实她没有多少不喜欢爸爸的余地。
余地这个词是她新学的,爸爸和她下围棋的时候教她的道理,甜甜对爸爸是喜欢的,因为爸爸在下棋的时候会说很多有道理的话,有一些她不是很懂,爸爸说以后慢慢就明白了。爸爸还为她报了一个一对一的围棋班,教甜甜下棋的人是‘国手’,妈妈说这个过度教育了,爸爸说在李家永远不存在过度教育。
妈妈就又露出那种嗤之以鼻的表情,但她私下不会对甜甜抱怨爸爸。她忙得很,她们在‘山上’附近买了一套房子,妈妈又说是楚叔叔的别墅,但反正是他们在住,装修倒是楚叔叔负责,凤雅阿姨也来了,送给他们好多东西,又让甜甜到她家和霖霖妹妹玩,不过霖霖妹妹今年刚四岁,而甜甜已经六岁,是大姑娘了,她喜欢和哥哥姐姐们玩。
在装修的日子里,她们住在另一套房子里,甜甜的生活就是从一间大房子去到另一间大房子,她没有觉得自己搬家频繁有什么不对的,但外公外婆和爷爷奶奶会有旁敲侧击,他们像是知道了爸爸妈妈的关系又发生了变化,外婆问甜甜他们是不是打算‘复婚’了,又问甜甜有没有见过舅舅。爷爷说她上次见过的小弟弟做了手术,现在已经在康复了。还说他是甜甜的弟弟,是爸爸和另一个阿姨生的孩子,希望甜甜和他当好朋友。
甜甜觉得她是乐意的,而且话说回来,就算她不想当好朋友,也没必要告诉爷爷,现在弟弟在c市,他们在b市,根本都不会见面,所以她回了几个大大的笑脸,爷爷就夸她心胸宽广,像爸爸。甜甜想爷爷说这话是不是觉得妈妈的心胸不宽广,不过妈妈的心胸好像的确并不很宽广。
妈妈是很容易生气的,而且很懒,不喜欢晒太阳,不愿意陪甜甜出去,小郑叔叔不容易生气,也很勤快,很喜欢陪甜甜,爸爸不太容易生气但也不太容易开心,爸爸很忙,见她的时间很少,但有很多有趣的故事。甜甜觉得这叁个长辈彼此间关系虽然都很奇怪,但她的同学其实大多数家庭也都不怎么正常。
小孩子最怕不合群,既然甜甜没有这个危险,她就怡然接受了自己的家庭。这个夏天她过得大体比较愉快,直到夏天快到尾声的时候,突然间发生一件很不幸的事。
舅舅死了,在他工作那个很遥远的县,甜甜听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过了好几天,外婆在朋友圈里发了讣告,她非常吃惊,因为舅舅很年轻,甜甜对死亡的概念很遥远,她知道人会死,但她以为她身边的人都是不会死的。
“舅舅死了!”她冲去告诉妈妈的时候,妈妈看起来非常冷淡和镇静,她说她已经知道了,还问甜甜要不要去参加葬礼。
甜甜觉得自己是应该去的,但是妈妈好像不准备去的样子。她觉得很困惑,又去问小郑叔叔,小郑叔叔也觉得很奇怪,他唏嘘了很久,还让甜甜别哭。
其实甜甜也没有想哭,她觉得这件事离她太远了,什么叫做死呢?舅舅为什么会死?他是怎么死的?
她给外婆打了微信电话,外婆没有接,甜甜只好去问爸爸,爸爸告诉她舅舅是猝死,他和朋友一起吃饭,喝了酒,然后心脏出问题。舅舅还很年轻,这样的事本来不该发生,所以外公外婆受到很大的打击,他要去参加葬礼,还问甜甜要不要和他一起去。
“妈妈不去吗?”甜甜问,她大惑不解,因为妈妈和舅舅的关系是很好的。
“妈妈不去,她还在生舅舅的气。”爸爸说,“甜甜不想去安慰外公外婆吗?现在你是她们唯一的孙子了。”
舅舅还没结婚,所以甜甜觉得自己肩头是多了一些责任,她想答应爸爸却觉得很犹豫,因为妈妈不陪她的话,又不能带小郑叔叔,她就要一直和爸爸在一起,她有点怕生。
“我……我想和妈妈一起去。”她鼓足勇气说。
爸爸让她去问妈妈,把爸爸的话告诉妈妈,甜甜觉得爸爸很奇怪,他们都有手机但是喜欢让自己传话,妈妈让她告诉爸爸自己耐力很好,爸爸在乱说话,爸爸现在又让她去传话,告诉妈妈甜甜已经是外公外婆唯一的外孙女了,好像妈妈不知道似的。
这些话也许是有一些别的意思的,只是现在甜甜还不懂,但并不能遏制她产生强烈的好奇,她从山上回家里找妈妈的时候,妈妈刚从健身房回来,小郑叔叔在帮她拉伸,她带甜甜一起去洗澡,然后和她一起在床上看故事书,甜甜很喜欢这样和妈妈相处,妈妈身上香香的,软软的,很好靠。
“爸爸想让我和他一起参加舅舅的葬礼。”她鼓足勇气问妈妈,“但是我想和妈妈一起去……爸爸说让我告诉你,我是外公外婆唯一的孙辈了。”
妈妈好像也领会到了爸爸的意思,她说,“让小郑叔叔陪你好不好?别怕,爸爸不会对小郑叔叔怎么样的。”
甜甜很可怜小郑叔叔,其实她还是会偷偷地在心里叫小爸,她说,“妈妈你还生舅舅的气吗?可是他都……”
她突然意识到舅舅再也不会笑着叫她甜甜,给她买这买那,把她抱起来说‘外甥女就是像我’了,甜甜忍不住哭了一小会儿,妈妈抱着她轻轻地哄她,“妈妈不生舅舅的气了,但是还生外公外婆的气,不过这和甜甜无关,爸爸说得对,外公外婆只有甜甜了,以后他们的东西只能留给你,你要多关心外公外婆。”
甜甜觉得妈妈的话好像也有第二层意思,她不再哭了,对舅舅的怀念好像很快被淡忘,对妈妈她的胆子比对爸爸大一点,她好奇地看着妈妈,妈妈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叹了口气,突然看着好像很疲倦似的。在灯光下妈妈就像是仙女,她的头发又长又卷,眼睛又大又漂亮,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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