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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男主多半有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当鸽
五六日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约定的时间。
许幼薇早早见过了许夫人,说是要上街采买些东西。她不常提出这种要求,许夫人也有意填补两人破损的关系,不仅同意了,还表示乐意同行,被许幼薇婉拒了也不怎么懊恼,只提前给她准备好了马车。
这几天,不光是春花在学易容术,月凉也在学许幼薇的行迹。
毕竟人与人之间,许多小细节是骗不了人的,即使月凉易容术十分了得,也难保有人会因为一些细节看出什么来,所以这几天她几乎是全天都跟随着许幼薇,学习她的一举一动。
好在许幼薇活动少,又不怎么喜欢出门,所以并不难学。春花经过紧急培训,也稍稍学会了简单的易容之法,几人私下里也试着换了一次,由月凉装成许幼薇前去给老夫人请安,并没有出现什么差错。
顾知泽这几天也没再来,有事情要处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估计也是想留给许幼薇一点冷静的时间。许幼薇就像是缩头的蜗牛,一旦吓的厉害了,就会躲在壳子里不出去,他不喜欢那样。
只不过现在的问题可不止是蜗牛的,和她的壳子也有些关系,蜗牛无奈做不了主,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前几日下了场小雨,今日天气尚好,空气也是难得的清新。
顾晟本来在侍疾,听说顾知泽要走,赶紧钻了空子出来,假意说是要送行,但与许多官员在城门口等了许久,都不见顾知泽,早就有些恼了。
好不容易等来顾知泽,身后几个官员还未行完礼,便被顾晟不耐的打断了:“皇兄。”他往前了一步,刚扯出笑脸,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顾知泽拉住缰绳往旁边侧了一下,离他远了一些。
顾晟再不好意思跟上前,皮笑肉不笑刺道:“皇兄的马可真是活泼。”
顾知泽摸了摸马鬓,抬眼都懒得,声音凉凉:“如何?”
眼看着周围人都在,顾晟知道自己不能这个时候发脾气,顾知泽不要好名声是无所谓,他还不行。
于是顾晟压低了声音,咬着牙说道:“皇兄,祝您一路顺风。”回应他的,是顾知泽的背影和马蹄声。
顾晟脸彻底阴了下来,他暗暗啐了一口,不平地转过了身。
顾知泽一路快马出了城门,李二见此低气压场景,不敢说话,但眼看着小队越走越偏,他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殿下,这路是不是不对啊?,而且我们上路怎么还带个空马车啊?”
李二还想说话,被后面赶过来的王猛一把拖住,他被捂住了嘴,王猛讪笑着对顾知泽说道:“殿下,我们还是快些走吧,许娘子应当等着呢。”
张医诠不会骑马,他坐在空马车边角上,捂着嘴笑的很欢。
一小队人行进速度很快,不一会,就到了客栈,远远的,就看到一男一女并肩站着,正说着话。
顾知泽皱了皱眉。
第69章 客栈 换句话说,这就叫度蜜月
一上午时间,许幼薇以游玩借口在城中晃晃悠悠走了一个来回,最后才在客栈前停下,假意休息,实则和月凉悄悄易容好,换了衣服下楼站在一处。她听月凉叮嘱事情,春花在楼上收拾东西。
一开始,许幼薇还没注意到身后有人来了,她正在和月凉确认这些易容的东西是不是防水的,因为是男装,所以干脆挽起了袖子直接在胳膊上试,忽然听到了马蹄声,惊而回头,就看见顾知泽骑着马在不远处,眯着眼睛看向两人所在的方向。
他身后是十分眼熟的王猛,一整队人都骑着马,中间护着一辆马车,马车外的边角还坐着摇摇晃晃的张医诠。
许幼薇看到最前面的顾知泽,不自觉露出个笑脸,她想打招呼,话要出口才觉得不对:她现在可是易容过了的,那么此刻在顾知泽眼中,身旁易容成她的月凉才是许幼薇。
她赶紧举起手中的扇子挡住了自己的脸。
因为考虑到身高限制,加上许幼薇身形并不健壮,甚至十分瘦削,伪装成寻常男子还是不太容易的,所以在月凉尝试了许多次,经历了现代美容思想和古代易容手法的探讨后,几人终于找到了最合适许幼薇的易容装扮选择——
易容成跟随兄长出门学习的乖巧公子哥,比较现实,也不太容易露馅。
所以今日的许幼薇,头发梳的是男子样式,以玉簪固定住发髻,额前碎发下戴着一条镶着玉石的抹额,幼气中添了些贵公子的骄横,为了加强男子特征,加粗了许幼薇的眉毛,月凉还在她的下巴上点了一颗俏皮的痣,淡化了她身上那种说不清的柔弱感。
这样的扮相并不难看,相反,甚至称得上可爱。许幼薇如今身着圆领白袍,手上拿了把折扇,虽然个子还是矮了点,但已经和大家闺秀没什么关系了,活脱脱是哪个大户人家跑出来的小公子。
但易容术也不是完全行得通的,无论怎么精心装扮,许幼薇的样子还是偏向女气多一点的,就是那种女子见了会喜欢惊叹的精致,但是男子却极容易讨厌的“娘娘腔”。
许幼薇以折扇挡住自己的下半张脸,避开了顾知泽探究的眼神。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待余光瞥到顾知泽已经下了马大步往这边走,本能有点发憷,忍不住地往后退了小半步,而后反应过来,强忍住了继续退的想法。
不行,她现在是男子模样,怎么说也要拿出个气势来,顾知泽又不知道她扮成了男子,铁定是看不穿的,一会等他认错了人再跳出来,打个措手不及才是。
许幼薇疯狂给自己做心理暗示,面上装的一派淡定。
待到顾知泽走近,月凉看到许幼薇拿扇子挡住了半张脸,眼睛还往另一边瞟,就知道她并不想说出身份,于是微微一笑,面向着顾知泽行了一礼,开口就是与许幼薇无二的声音:“殿下。”
“嗯。”
许幼薇只听到这一个冷冷淡淡的字,她悄悄从扇子上抬起一只眼睛偷看,还没看清,只感觉有一阵凉风划过,而后她的衣领一紧,竟是被人给拽住了。
许幼薇抬头一看,是顾知泽,他冷着脸扯着她的衣服领子,把她挽上去的袖子放了下来,盖住了白皙的小半个胳膊,才勉强满意了,自始至终,眼神都没往月凉那里瞥一下。
“这位……诶,公子公子,”许幼薇虽然被这样突然靠近的顾知泽吓了一跳,但是还没忘自己的初衷,于是压着嗓子道:“有话好好说,你我素不相识,你拽我做什么啊!”
比顾知泽慢了几步的王猛和才从马车上跳下来的张医诠才将将追了上来,看着稍远处的两人拉拉扯扯,准确点说,应该是一个人的反抗。
顾知泽低头看着许幼薇,冷笑了一声:“素不相识?”
许幼薇感觉他可能是认出自己了,但是她自然不肯承认,于是强撑着道:“这位公子,你快放开我,我还要在此处等我兄长呢。”
为了更加真实(其实是没事做所以搞的),许幼薇花了两天时间给自己塑造了一个人设,甚至为此还洋洋洒洒写满了好几张纸,什么“恩怨世仇导致自己家道中落,哥哥苦心撑起一个家,带着唯一的弟弟出门长长见识”这种白手起家起点文学的剧本,因为用心,她现在简直是倒背如流,张口就来:
“啊啊啊别拽了!等一下,衣服要撕破了!”
听到这话,顾知泽才松了手,他刚松手,许幼薇就像兔子一样猛地后窜了几步,气呼呼的整理起因为挣扎皱了些的衣服,瞪了又瞪顾知泽。
他今日没有穿往日那样的宽袖长袍,而是穿的方便行动些的墨色劲装,领边和袖口上都以金线做勾勒,眉眼如画,但面色冷然,周身气场冷厉骇人,和许幼薇那没什么气势的软绵绵样貌,一身圆领金纹的白袍正正好成了个对比。
许幼薇个子矮,被人高腿长的顾知泽一挡,身后的人就半点也看不到她了。许幼薇自己察觉到,又往后退了好几步,跳出了顾知泽的影子范围。
顾知泽见此,嗤了一声。
王猛十分迷茫,他看了看“许幼薇”,又看了看许幼薇,趁着与前面这场争斗还有一段距离,侧过身子悄声问张医诠:“殿下怎么不找许娘子啊,他拉着个小公子作甚?”
张医诠倒是鼻子灵通,他已经通过两人身上的草药味嗅出了其中玄机,神秘一笑:“这大概就是未婚夫妻之间的情趣吧。”
王猛:???
那一边,月凉还站在原地,她本就是钻研易容之术的,早就知道该怎么学习他人,此刻学许幼薇是极像的,懒洋洋的站着,看起来像是什么都不太关心的样子。
许幼薇呢,她好不容易真真正正逃离了宅斗的环境,整个人都难得的放松,常年药罐子泡大的苍白脸颊上终于也多了几分红晕,看起来有生机多了。
原本许幼薇还想唬住顾知泽,但当两个人视线相对,她的舌头就开始不听使唤的打结:“家兄可,可马上就要来了,你,我,别过来啊。”
好恨!深思了好几个晚上才想出来的人设,这么容易就散架了吗!
周围已经有人注意到这一片不算小的动静了,毕竟是客栈,停在此处歇脚的人还是许多的,尤其是两人一黑一白,长相还都十分过人,这让有心八卦的行人们频频看过来。
此时,跟随许幼薇出门的侍女小厮们也都歇息够了,前来询问易容后的月凉:“娘子,该回府了。”
时间也确实不早了,月凉点点头,易容成小厮的春花也在二楼打开了窗子,冲许幼薇比了个手势,是都收拾好了的意思。
“许幼薇”已经在客栈待了一上午,小二都记得住她的样子了,见她要走,还有些不舍:“这位娘子,最近不太平,京城里人心惶惶,我们客栈晚些时候要放烟花热闹一下,您不留下来看看吗?”
月凉下意识看了一眼许幼薇,却只看见了顾知泽的背影,她便识趣道:“不了,多谢好意。”
小二也知道这种打扮的娘子一般都是大户人家的千金,不好再留,又转向了新顾客顾知泽这边:“那这位公子呢?”





我看男主多半有病 第64节
许幼薇刚想探头,脸就被顾知泽捏住了,他皱着眉捏了下许幼薇下巴上那颗牢固坚挺且倔强的痣,试着擦了擦,没擦掉,许幼薇生怕他动手真给弄没了,以扇子抵住顾知泽的胸,给两个人中间空出了点缝隙来。
小二都看傻了:“您,您二位是……”
许幼薇露出个笑,她现在没了身份压着,又基本上摸清了顾知泽的脾性,在老虎屁股上拔毛这种事也敢做了:“对,就是你想的那,唔,唔唔唔!”她还没说完,就被旁边人捂住了嘴。
顾知泽面不改色:“弟弟,别闹了。”
好嘛,故事从“震惊,明明素昧平生,这个黑衣男子竟然对他做出这种事”直接变成了“泪洒现场,大型寻亲记录”的家庭伦理剧,安安静静的完结了。
许幼薇:失策了,没想到顾知泽的脸皮这么厚。
小二了然一笑,周围好奇的目光也慢慢消失转移了,隐约还能听到唏嘘声,许幼薇也不敢再装了,只好佯装亲热地凑上去。
“哥哥,你额头怎么破了?”
顾知泽把手摁在许幼薇头上,摸了摸她软软的头发,应声道:“没什么。”
这么看下来,晕头转向的王猛总算是搞清楚了,他盯着许幼薇,满脸的问号,但是顾知泽在面前,想问又不敢说出口。
“殿……公子,那我们可要歇息一晚再出发?”在外为了行走方便,称呼也要改一改才行,张医诠学着许幼薇,也唤顾知泽公子。
“弟弟年幼,是该补充些食水再上路。”
这客栈偏僻,他们要走的路都是荒废无人的,距离下一个城市,少说也要几日,但顾知泽做事雷厉风行,往常这种事是不会花费时间耽误的,但有了许幼薇在,也不太一样了。
许幼薇在客栈的时候就听了这件事,本来就想留一晚上看烟花,这才在客栈门前等着顾知泽,现在还没说出口就如愿以偿,她高兴地往前一步,结果正正好绊了一下,头磕在顾知泽的胸膛,抹额上那颗宝石撞得她脑门生疼:
“诶,疼疼疼!”
顾知泽伸手要扶她,许幼薇不可能接,察觉到后转身就是一个小跑,她一手捂着头,一手提着袍子下摆,急急忙忙地往客栈里面去了,顾知泽等人在后面慢慢地走,王猛十分困惑,还是忍不住小声问道:“殿下,您怎么也配合起许娘子玩什么兄长弟弟的游戏了?”
张医诠在一旁偷笑,顾知泽睨了两人一眼,慢条斯理道:“这大概就是未婚夫妻之间的情趣吧。”
王猛:???
第70章 烟花 蜜月旅行第一天,看烟花……
相较于飞出笼子的许幼薇开开心心,此时此刻,京城里就没那么轻松了,上上下下,整体都好似弥漫着沉重的阴云。
侯府更是如此,许夫人是这样,许谈瑶是这样,事情还没有过了明路,许府上下大气都不敢喘。
顾苓还在牢中数着日子,但他计划展开的顺利,距离出去的时机已不算遥远。宫中皇后和淑妃仍然互不对付,皇后不屑于通过小意逢迎换取宠爱,关了殿门不见外人,淑妃和顾晟借着侍疾的借口整日整夜守在皇帝身边,希望能趁机多刷点好感度。
司天监趁虚而入,在只不过是风寒入体的皇帝跟前,献上了所谓的长生秘法炼丹术,很轻易就得到了信任,宫中甚至为其开辟了新的院殿专门炼丹,供皇帝享用。
太医院有年轻不屈从的太医出来劝过几次,当晚就被抹去了性命,剩下些年纪大的,都知道这京城的天要变了,于是只图明哲保身,不敢再多言。
民间鬼火神罚之类说法横行,人心惶惶,但好在顾苓重心不在此,加之顾知泽将带回来的人中留了一半驻守,倒也没再出什么大乱子。
京城是有心人造出的囚困人的牢笼,边境是尚在远处不明情况的怪物,因为许幼薇这个穿书者的蝴蝶翅膀煽动,一切都进入了不可知的模式,仿佛有什么在无形中加快了进度,一步一步推着所有人往前走。
宁静并不意味着太平,也有可能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警告。
——————
许幼薇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所以她是直接回的房间,等她对着镜子检查完自己的脑袋,确认没有什么不对劲后,再出门,正正好对上顾知泽一行人。
现在没了外人,张医诠掩面咳了咳,小声问道:“小公子的药可都记得带上了?”
许幼薇趴在门边,点点头:“都带上了,只今天的还没喝。”她刚说完,又想起顾知泽拿吐血骗她这事,悄悄瞟了顾知泽一眼,不巧顾知泽也在看她,许幼薇敢怒不敢言,只得咽下了这口气。
张医诠想到什么,回身道:“大公子,您额头上那道伤口虽然是好了,但是这日子还是要小心一点,可别沾了水,回头我再想想,给您的药添上一昧。”
现在称呼倒是统一了起来,顾知泽是大公子,许幼薇就是小公子,两个人是兄弟,许幼薇撰写的剧本还没来得及讲解,就已经被认领完了角色。
不过她也懒得说了,而是听到话中关键字,及时地看向了顾知泽的额头,果真在额角有一处不大不小的伤,许幼薇看着就觉得疼,心中刚憋起来的那点气莫名泄掉了。气也气不起来,她只得站在门口眼看着顾知泽走到了她……隔壁的房间。
春花探出头来。
“小公子,一会儿烟花就该点起来了,不过我打听过了,客栈放烟花也就是图个热闹,可能并不好看。”
许幼薇还在看顾知泽去向,闻言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她本来也没抱多大期望,再好看能有现代那些能开出花写成字的好看吗,本来就是图个新鲜,听个响就够了。
春花应声,回去继续整理衣物了,许幼薇看了眼顾知泽紧闭的房门,始终是没好意思过去敲门。
天黑的很快,下午收拾东西就已经够忙绿了,待到晚一点的时候,店家说的烟花也点起来了,客栈热热闹闹,大部分住宿的人都聚在了楼下,一边喝着酒,一边聊天看烟花,王猛和李二不知道去做什么了,张医诠和春花(在外的假名是春华)闲来无事,都下楼去凑热闹了。
许幼薇没好意思敲门,但是奈何想离远些也没什么办法,她那房间和顾知泽的挨着,只有一墙之隔,因为要看烟花,两人都在窗户边坐着,稍稍一探头就能看到彼此,听声音,这整个二楼,估计也就剩下了他们两个。
许幼薇趴在窗子边上,另一边沉浸在阴影处,看不清表情的顾知泽正在饮酒,两个人各做各的,她托着头疑惑出声:“这烟花还挺好看啊。”春花还挺会夸大的,这不是挺美丽的吗。
烟花一簇一簇,在天空炸开一大团,再噼里啪啦的四散落下,虽然没有现代那样的华丽好看,但是已经十分绚烂夺目。
此情此景,让人忍不住要想起些别的。
许幼薇已经很久没有想过现代的事了,她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天天吐槽着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的不同,甚至是每次遇到问题,也都尽可能开自己玩笑,强调这是个虚假的世界,自己不必上心之类的。
说到底,就是完全没把这个世界放在心里,她就像是浮在水面上的荷叶,轻飘飘的,沉不到底,甚至抱着反正无所谓,死了说不定还能回到现代的想法。
但慢慢的就变了,虽然还是倒霉,但总归是有了点不一样的,如果被抓走了,顾知泽会找她,如果被欺负了,顾知泽也会帮她找场子,就因为一个人,好像真的不一样了,就连她自己,也变得开始敢说,敢做,有选择余地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但说不上讨厌。
“嗯。”
顾知泽回答的很快,两个人隔着一堵墙,却仿佛没有间隔地坐在一处,月色太好,幽微的风里是吵闹的夜景,许幼薇心情很好,她什么都不想再问了。
顾知泽看着许幼薇缩回去,一阵窸窸窣窣,再探出头时,她拿起了个酒杯,笑的比在许府时开怀得多,眼睛里映出明亮的星星。烟花轰地升上天空炸开,隐隐约约听得到楼下有人在说什么再放一些的话,许幼薇敬向他,认认真真:
“殿下,祝你我长命百岁。”
顾知泽刚要回敬,忽然想起许久之前,两人初识的那段时间,许幼薇醉酒以后的事,面色一僵,但他来不及阻止,许幼薇已经自顾自地喝完了,喝完脸都皱成了一团,评价道:“难喝。”

许幼薇在窗子边睡着了,她本就是个一杯倒的体质,只分睡着了安安静静和没睡就作天作地,作天作地具体表现就要参考宫宴那一次了。可能是喝得不多,这次还算好,喝完没一小会儿,许幼薇就迷迷糊糊梦周公去了。
待她再醒来时,喧嚣声小了许多,天上的烟花已经停了,她的窗子被人关上,身上还披着一件玄色大氅,厚厚实实,睡得她有些燥热得慌,许幼薇睡相不是很好,大氅被卷的都有些皱了。
许幼薇头有点疼,她拍了拍头,拿起大氅来嗅了嗅,那上面沾着些酒味,还有一种夹杂着苦味的干净冷香,不消说,也知道这衣服是谁的了。
她睡的热极了,就推开了窗,探头看旁边,那里已经没有人了,看来顾知泽早已喝完酒了。许幼薇砸吧了一下,十分严肃的想到:如果这大氅是顾知泽的,那他是怎么过来的,该不会是翻窗过来的吧?
最后要翻回去不说,还给她关上了窗,想到那个画面,许幼薇实在是没忍住,笑了出声。
春花正好带了些吃食送上来,看到许幼薇坐在窗边对着风美滋滋地傻乐,脸上还有两道一看就是睡久了压出来的红杠,无奈道:“小公子,您这身子骨,还敢这么吹风啊,真是不怕再生病了吗?”
许幼薇抱着大氅往后一躺:“不会啦。”
春花注意到这件大氅不是许幼薇的,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她故意道:“小公子这衣服可新鲜,怎么奴婢从未瞧见过,就是长了些,倒是有些不衬您的身量了。”
许幼薇狡辩:“这不是,我没有,别乱说。”
她被春花的眼神盯的有些不好意思,还是抱起了大氅往外走,走到一半想起些什么,捂着额头又退了回来,在屋子里翻找了一阵,最后找出个绳子样的物什,攥在手里又跑了出去。
但许幼薇敲了好久的门,顾知泽那边却都没人应。
想着或许是顾知泽不在,许幼薇转头本来想走回去,意外在栏杆边上看到了楼下灰头土脸的王猛和李二两个人,似是累瘫了一般互相搭着肩膀,走路摇摇晃晃,后面,干干净净的张医诠紧紧跟着,说着些什么。
张医诠眼尖,看到她拿着大氅站在楼梯口,赶紧爬了上来,急急道:“许,小公子,诶这,这要不就给我拿着吧,大公子他现在……不方便。”
许幼薇交过去,好奇道:“王猛他们这是怎么了?”
张医诠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时,隔了几间屋子的一扇门吱呀一声地开了,一身水汽,很显然是刚刚沐浴完的顾知泽搭着半湿不干的衣服走了出来,张医诠见状,机灵地扔下一句“你们聊”后就开溜了,留下倚在门背处的顾知泽,和傻站着的许幼薇。
虽然许幼薇知道这一整层除了她那一间,剩下的都是顾知泽的,但许幼薇是第一次出这种需要住在客栈的远门,又没继承什么关于古代小百科的记忆,还以为沐浴就是和电视剧里演的一样,是要端个桶到屋子里里洗的,这看起来竟然是专门的房间用于洗浴,怪不得刚刚敲门没人应了。
顾知泽看着她一路慢吞吞地走过来,似乎很是犹豫,便道:“弟弟,有何事?”
许幼薇虽然不是色胚,但是美人出浴还半遮半掩,她已经极力控制自己的视线不要往除了脸以外,尤其是脖子以下的地方挪了。于是,走的越近脸就越是绷着的许幼薇木然地从兜里掏出刚刚折回去拿的东西,往顾知泽手心里一放,平视着快速回了身,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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