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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希行
小丫头高兴地应声是捧着点心出去了。
“小姐。”阿乐愁眉,“阿乐无能,没能打听出来世子到底和老爷夫人密谋什么。”
楚昭说,拍了拍她的手:“这怎么能是你无能,别担心。”
阿乐无奈:“怎么能不担心啊,肯定是对小姐不利,不知道怎么应对?”
楚昭笑了,眨眨眼:“你信不信,有人会替我应对。”
小姐的话,阿乐自然信。
“谁啊?”她好奇,“小姐你什么时候安排好了?家里除了我竟然还有对小姐好的人?”
楚昭笑了:“有时候对你不好的人也能帮忙呢。”
阿乐明白了:“小姐是说,有些人不想看小姐好,然后会做一些事,而这些事则恰好如小姐所愿。”
楚昭笑着点头:“阿乐真聪明。”
阿乐叹口气:“这有什么聪明不聪明的,人心险恶罢了,小姐别忘了,我可是从四五岁就开始偷骗的,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要不是这么多年将军和小姐拘着她,她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呢。
楚昭伸手捧住阿乐的脸:“阿乐有颗善良的心,可以做恶人,但做不了恶事。”
阿乐笑了拉下楚昭的手:“小姐不要总是说好话夸我了,说说还有什么要我做的吧。”
“最关键的就是你了。”楚昭说,“这件事最后成败就看你了。”
阿乐忙靠近,两个女孩儿灯下低语,商议怎么度过这次危机,怎么用坏人之心达成所愿,室内昏昏,两个女孩儿眉眼也被蒙上一昏黄。
在距离京城很远的夜色里,腾起的火焰照的山脚下亮如白昼。
嘈杂哭喊声冲天。
无数人影在夜里舞动奔跑,一多半在火光里,一多半在外。
火光吞噬了一切,水泼过去,毫无作用,反而激怒了大火,火焰更盛,将冲进来的人狠狠舔了一口。
那人没有退缩,身上蒙着湿被在火光中奔跑,试图将人救出来,人太多了,到处都是哭喊。
那人抓住一个,一拉,胳膊掉下来了,没有胳膊的人被烧的黏在地上,用另一个胳膊挥舞着继续哭喊——
他们已经离不开这里了。
那人身上的湿棉被也渐渐被烤干了,变的张牙舞爪,它不再是保护他,而是要和大火一样把他留下来,变成灰炭烂肉。
他看着四周舞动的人影,满耳充斥着哭喊,最终也仰头惨叫一声,忍着火舌的舔舐伸手从火光中抓住一个昏迷的小孩,抱在怀里向外冲去。
大火之外的远处,站着一圈人墙,火气腾起熏的这边的人都要烧起来,但不用害怕,这边的草木房屋都被扒平了,地皮都几乎被刮下一层,没有了助燃物,火星蹦过来也燃不起来。
听到大火里那声惨叫,原本只安静看着的人们,脸色变了。
“快去把公子救出来!”一个穿着暗花绸衣的管事面色狰狞,“公子要是有个好歹,你们谁都别想活!”
跑进去是死,留在这里也是死,跑进去了死了,家人妻小还能有贴补可靠,一群人咬着牙就往火里冲,哪怕用身体滚灭大火,也要把公子救出来。
在他们冲进大火之前,人影从大火里奔出来,扑倒在地翻滚,身上燃烧的火腾起一片火星。
“公子!”
诸人大喜,将手里的扫帚拍打向来人,水泼过来,燃烧的火很快被扑灭。
地上的公子衣服被烧没了,露出白皙的肩背,点缀着燎泡。
他面容无损,只是闭紧双眼,在地上蜷缩着,发出剧烈的咳嗽,嗓音沙哑。
“燕来公子!”管事冲过来,激动地喊,“大夫快来。”
大夫早就等着了,冲过来将蜷缩的公子翻过,这才看到公子怀里还藏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救他,救他。”公子咳嗽着沙哑着喊。
一群人舍命要去救公子,但此时此刻却没人听公子的话,站着不动,大夫也不动,都转头看管事。
管事面色阴暗,看了眼这个七八岁昏死的男孩子,最终点点头,指着身边一个年轻人。
“你照看好他。”他说。
那年轻人伸手将孩子从公子怀里抱起来,这一抱,孩子就是他救的了。
公子没有不舍,闭着眼松开了手。
那年轻人抱着孩子,大声喊着大夫,疾步而去——谢氏商队出行,并不只带一个大夫。
这边的大夫这才继续给公子诊治,万幸除了一些烧伤,并无大碍。
一直很担心的管事松口气,声音沉重又愤怒:“燕来公子,你这次喝醉酒可是惹了大祸了。”
谢燕来躺在地上,那孩子被抱走后他整个人都好像被掏空了,任凭大夫剪烂残留的衣衫,冲洗上药,再痛也一声不吭。
听到管事的数落,他脸贴着地面,微微睁开眼看了一眼,发出一声沙哑笑:“需要我的命抵祸吗?拿去好了。”
管事火光下视线垂怜,声音带着慈爱:“有祸有罪,有三公子呢,哪里能舍得九公子你的命。”





楚后 第五十四章 索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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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笼罩大地,大火已经消散了,嘈杂声比夜间更大。
伤者哀嚎,失去亲人的幸存者痛哭,四面八方赶来的民众在震惊。
官府也来人,见到这一幕也震惊不已,不用核查,一眼就能看出,这个村落毁了。
当地的官员也亲自赶来了,倒不是因为多在意村民,而是因为鹊山属于魏氏产业。
消息传来的时候说是鹊山着火了。
官员吓了一跳,那可是魏大公子的产业,魏大公子爱山,放着魏氏豪宅不住,天天住在山里,该不会魏大公子出事了吧。
官员急急忙忙连夜赶来。
还好,还好,原来不是魏大公子出事。
“这是我们的错。”魏家的管事神情沉重,“我们救火不及,没能救出更多的人。”
官员看着魏家的仆从,一个个衣衫狼狈,伤者也不少,很显然是救火所致。
四周的民众纷纷喊“多亏魏家及时救火。”“否则火势还不知道多大呢。”
官员也相信魏家救火全力以赴,毕竟紧邻着鹊山,如果烧到山,魏大公子必然大怒。
“怎么好好的起火了?”官员不解,看看天色,“如今也不是天干物燥易燃的时候。”
他看着被烧毁的村落,毁掉的村落里不成人形的尸首,以及幸存的但惨不忍睹的伤者,痛心疾首。
“本官早就说过此地不易居,让村人搬走,偏偏不听,否则也不会有今日之祸。”
话说到这里,官员心里又噗通乱跳——这世上人心鬼蜮。
魏大公子一直想要驱赶山下的村民,该不会是魏大公子让人放火——
怎么办?问还是不问?
问,他跟魏氏作对没有好下场。
不问,这等众目睽睽一个村子被屠杀的惨事,他身为父母官,不问也没好下场。
就在官员迟迟不敢开口的时候,人群中有沙哑的声音传来。
“是当官的来了吗?可以告状了吗?”
听到这突兀得声音,人们都循声转头,看到在魏家众多仆从身后停着一辆车。
此时车帘被人掀开,一个年轻公子出现在视线里。
公子只穿着下衣,裸着上身,肩宽腰细,肌肉结实,再配上白皙俊美的五官,让嘈杂的人群瞬时安静下来。
公子凤眼挑起,满眼戾气,瞟了一眼那官员。
“你是当地官员?”他问,不待那官员回答,直接说,“我的货物烧了,价值千金。”又指了指自己,“还有,我也受重伤,你这个当官的必须给个说法。”
所有人视线看向这年轻公子的胳膊,胳膊上起来燎泡,红肿一片,看起来伤的是挺吓人的。
......
......
三个大夫,四个婢女围着这年轻公子,给他诊治那几个燎泡,又忙又乱,官员都挤不过去。
“公子这话什么意思?”他只能大声问,“你可知道这火怎么烧起来的?”
年轻公子抬起头,冷笑:“火怎么烧起来我不管,我从这里经过,我现在损失了货物也伤了人,这就是谋害,这些村民——”
他伸手指着那边哀嚎的伤者。
“要赔偿我!”
所有人都惊呆了,官员自诩见过各种恶人恶行,这一次还是开了眼界。
这看起来漂亮的不像话的公子,是不是没有心?
不过,随口说恶话做恶事而不自觉的,必然是出身不凡,普通人哪有这个机会,第一次张口就被打死了,官员张张口,再次不太敢开口了。
那边魏大公子的仆从开口了。
“谢公子,您别恼火,大公子说了,他会好好赔偿你。”
谢?官员心里跳了下,不会是那个谢吧?
谢公子面对魏大公子仆从的示好,浑不在意,讥嘲一笑:“我谢家还用不着魏氏来赔偿,我这些损失是很重,但就算再损失这么多,我们也不会眨眼,这件事论的不是财物,是道理!谁毁了我的财物,伤了我,就要受罚!”
魏大公子的管事神情难堪:“公子,你看看这些村民,死了这么多,活着的也受伤极重,路人见了也不忍,你仁心仁德——”
他的话没说完,自说受伤极重的公子就从车里跳出来,身形利索一脚,正在说话的管事顿时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四周响起惊呼。
谁也没想到这个年轻漂亮的公子,说打人就打人,而且这可是魏氏仆从。
魏氏在邯郡是说一不二的大家族,每个郡守赴任不是先到官衙,都是先拜魏氏。
这小子竟然说打就打了,虽然是仆从,但也是魏氏的脸面啊。
这什么凶人啊?
“我东阳谢氏,我兄长谢三公子,满天下哪个不知他的仁心仁德,轮到你们魏氏来跟我讲仁心?”年轻公子冷笑,满脸桀骜,“你们也配!”
魏家管事听到这一句骂,再次吐了口血,晕死过去了。
魏家的其他仆从又惊又怒,谢家的仆从也有些不知所措。
“燕来公子。”“公子不可!”几个管事出来,有人劝阻年轻公子,有人对魏家仆从施礼赔罪。
场面一时混乱。
官员和民众们也终于明白这可怕的公子是谁家的——东阳谢氏,那是太子妃的母族啊,将来就是皇后母族。
这年轻的公子将来就是国舅。
如此嚣张——
“是你!就是你烧了我们村子!”
又乱又安静中有孩童的声音尖利的喊,听到这话,忙乱的魏谢两家仆从安静,安静的民众躁动。
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从不远处跌跌撞撞跑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仆从。
“小哥,不要乱说啊。”那仆从急说,神情哀求,说着话脚步踉跄摔倒在地上。
那孩子身上没有伤,但这个年轻仆从胳膊上裹着伤布,头发也被烧了一大半。
那孩子回头见他跌倒,有些不忍心。
“阿才哥哥,你虽然救了我,但是,我的乡邻,爹娘都死了,我感激你救命之恩,但我的仇不能不报!”那孩子哭道,最终一咬牙冲向官员。
官员猝不及防,被抱住了大腿,那孩子舍命用力,他竟然甩不开,只能听着那孩子将事情说来。
谢家公子一行人押送货物从这里路过,借宿他们村子里,村民好心邀请让出房屋,但这公子嫌弃村民的房屋简陋,非要在外露宿。
结果点了篝火,又喝了酒,睡着了,火引燃了酒桶,再引燃堆放的干柴粮杆,火汹汹烧起来,瞬时蔓延了整个村落。
夜深人静都在沉睡,发现的时候已经逃不出来了,哦,那公子啊,那公子倒是最先发现着火了,但先是自己先逃到安全的地方,又忙着抢救他的货物,哪里管村民死活。
“我们好心留他过夜,他却害我村毁人亡。”孩童哭说一番,也没有了力气抱不住官员的腿,趴在地上。
官员也没有再退开,没必要了,众目睽睽之下人人都知晓因果了。
伤者的哀嚎声更大,民众们也不再因为这年轻公子的姓氏而畏惧,议论声越来越大,神情愤怒。
谢家的仆从们不由将公子围住,以防愤怒的民众打过来。
年轻的公子不管是听孩童的哭诉,还是面对民众的愤怒,神情丝毫不变,甚至都没看那孩子一眼,只对着身边的婢女说话,责怪她们手太重,上药的时候碰疼了伤口:“我见过一个很厉害的婢女,天天给她小姐擦药膏,她家小姐丝毫不察觉。”
婢女们也不怕公子发怒,笑嘻嘻说:“公子应该把这婢女买下来。”“不对,应该请过来。”“唔,那家小姐不放的话,就把小姐也一起带过来。”
年轻公子冷笑:“那小姐是个恶人,我才不要。”
婢女们便都嘻嘻哈哈笑宽慰公子不要害怕。
那边孩童哭诉村毁人亡,这边公子婢女说笑如花,哪怕官员见惯了权贵横行,也不由得愤怒。
“谢公子!”他高喝一声,“事情果然是这样?”
谢公子这才从婢女围绕中看他一眼,凤眼一挑:“胡说八道,凭什么说是我?”
那孩童从地上爬起来,双眼血红:“我看到了!”
山村的孩童,见到为首的公子漂亮英武,忍不住好奇围观。
他当时手里举着一只草编的蚂蚱,那公子看到了,眼里浮现笑,笑的那样的好看,还有些悲伤。
他看得出来,那公子很喜欢这个蚂蚱,他忍不住伸手递过去,要把这个蚂蚱送给这个公子。
但这个公子突然就变了脸色,呵斥让他滚,滚远点,别靠近过来。
一副很嫌弃的模样。
他被吓坏了,扔下蚂蚱跑了。
但他还是忍不住躲在远处偷偷看。
孩童喊:“我看到,你让人点篝火,让人拿酒,你开始喝酒,还把酒往篝火里倒!”
篝火越来越亮,送来的酒越来越多,直到人醉不知,直到篝火引燃四周——
“就是你害我们。”那孩童手抓住地上,扣的手指都流血,“如果不是你从我们这里过,如果不是你留宿我们村中,如果不是你饮酒作乐,如果不是——”
他不会失去爹娘,不会失去家园,他的人生一夜之间都没有了。
他从地上跳起来,从怀里拿出藏着的小刀,扑向那年轻的公子。
“我要杀了你!”




楚后 第五十五章 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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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把小刀日常用来玩耍可以,杀人是不行的。
更何况这孩子根本就靠近不了谢家公子。
他才起身跑了两步,就被谢家的还有魏家的仆从给拦住了,先前那个救了他的年轻仆从也扑过来,将他抱住。
孩童疯狂的大叫,用小刀乱刺。
那年轻的仆从不顾身上胳膊脸上被刺伤,紧紧抱住:“这一切都是意外,我替公子给你赔罪,给你父母村人偿命。”
那孩童挣不脱,看到年轻仆从被刺的脸上胳膊上出血,想到是个人从大火里不顾危险救了他,醒来时有多惊恐,就有多依赖这个人——
这个人只是个下人,没有听从公子的吩咐抢货物,而是抢救人,因此被公子不喜,受了伤都不给治疗。
他和他都是可怜人。
孩童停下手,抱住这个年轻的仆从放声大哭。
四周的民众也纷纷垂泪。
被婢女围着的年轻公子神情冷峭,讥嘲一笑:“真是可笑,这怎么能怪我,这只能怪你们,谁让你们住在我路过的地方?”
围观的民众虽然已经知道这年轻的权贵公子多么冷酷,但听到这句话还是再次被震惊。
“如果不是你们住在这里,也不会有干柴粮杆,也不会燃起大火,也不会烧坏了我的货物,让我受此重伤!”
公子的脸漂亮的如同石像,心也是石头。
不,石像不是人,没有心!官员震惊,早就被世事磨平的怒气蹭的冒出来——
“大胆!”他喝道,“竟然如此颠倒是非,我不管你是谁,来人,来人——”
官员身后跟随的差役们也早就气的不得了,就算是邯郡魏氏也没有如此嚣张的行事,这简直已经不是不要脸面,而是不当人了!
难道皇亲国戚都是这般行事吗?
这样一比,魏氏简直就是大善人。
他们也早就憋着一口气,听到官员下令,立刻齐声应和。
有人马疾驰从远处来,高呼“且慢且慢。”
官员转头看去,见为首一个身材高大气质不凡的男子,一眼就认出是谁了。
魏氏家主的大公子。
魏家主年过半百才得了这个儿子,这孩子长的漂亮,人又聪明,是魏家的掌上明珠,也是邯郡谁都惹不起的人物。
“大公子!”官员立刻迎上,愤怒的高呼,“这贼子不仅累害毁了整个村落,还打了你家的人。”
他伸手一指,魏家的那个管事还昏死在地上呢。
看到魏大公子来,围观的民众也纷纷让开路,不知道是不是见了真正的恶人,此时再见到魏大公子,竟然觉得心里有了期盼和依靠。
而魏大公子没有民众失望,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带着数十大夫,背着药箱。
他没有理会官员的话,对跟随来的人们喊:“快救治伤者。”
又吩咐魏家仆从。
“将伤者都送到山庄安置。”
“扑灭余火,收集村民产物。”
“将死者收殓,辨识身份。”
一声声令下,民众们不由欢喜落泪,纷纷喊着“魏大公子。”“大公子”
魏大公子安排好这些,才面色沉重地看着官员:“大人不用说了,这些都是我的错过,罪责惩罚善后都有我魏氏负责。”
官员心想,原来魏氏也怕谢氏啊,他神情愤怒:“但是,那贼子——”
魏大公子道:“是我没有招待安置好他们,才导致这场灾祸,大人要罚就罚我吧。”
那自然是不敢罚的,官员神情无奈:“大公子,这与你无关。”
魏大公子摇头,示意他稍后,走向谢家公子这边。
谢家的仆从纷纷施礼:“大公子。”
但那个年轻的公子依旧稳稳不动,抬眼皮从下往上极其无礼的打量魏大公子。
“燕来公子。”魏大公子说,“都是我的错,没有及时来迎你,你兄长写信托付我——”
他的话没说完,年轻公子就嗤笑一声:“既然迟了还说什么?既然我兄长托付你了,那我谢家损失的货物,你来赔偿吧。”
这贼子,官员在后都想打人,但魏大公子只是一笑,如同看待自己不懂事的亲兄弟:“好,那是自然,请谢公子到城里柜上装货。”
年轻的公子伸手重重一拍:“多谢,果然我三哥说的没错,从这里过,有事找魏大公子就可。”
这少年力气极大,魏大公子被拍的肩头一沉,吃痛皱眉,他身边的仆从站过来,神情不善。
少年一拍收回手,脸上浮现明媚的笑:“我看到你就像看到我三哥一样。”
在大夏,东阳谢氏的声名,与邯郡魏氏没有太大差别,唯一的差别就是出了一个太子妃,那也只是谢氏运气好而已,但谢家三公子的声名,魏氏所有公子加起来都比不过。
魏大公子笑了:“不敢跟谢三公子相提并论。”
少年似笑非笑:“大公子不用自谦。”说罢抬起自己的胳膊,“我的胳膊也受了伤——”
魏大公子看了眼他胳膊,并没有觉得在一片死伤惨烈中,这红肿可笑,关切说:“快随我来,我带了城中最好的大夫们——”
但少年的胳膊收了回去,懒懒说:“你们这乡下地方有什么好大夫,大公子,你们家有什么好药好山珍给我补补就好。”
魏大公子身边的仆从神情再次不悦。
魏大公子依旧是个和蔼的兄长,宠溺不懂事的小兄弟,含笑点头:“那是应该的。”吩咐仆从,“快送谢公子进城去老宅,拿出家里的山货给公子养伤。”
仆从们应声是,少年也不再纠缠,拉着身边婢女们:“走走,我们换个地方玩。”
婢女们笑盈盈簇拥着少年上车去了。
谢家的仆从面色难堪,对魏大公子施礼:“燕来公子少时无教,惭愧。”
魏大公子显然听过这位燕来公子的来历,含笑:“无妨无妨,不用在意。”
走过去的年轻公子此时回头骂“你们磨磨蹭蹭干什么,等着小爷伤重死在这里吗?”
真是惭愧,谢家仆从低头忙走开了。
魏大公子站在原地目送,仆从皱眉不悦说:“这谢公子也太无礼了,是本性如此,还是谢三公子故意安排羞辱公子您?”
说完还看了眼一旁,被踢的管事还昏死着呢。
“下手也太重了。”他们咬牙恨恨。
这小子看起来瘦弱,没想到腿脚如此有力,又想到拍魏大公子那一下,不由担忧询问。
魏大公子轻轻按了按胳膊,道声无妨:“有礼无礼的,又不是姓魏,跟咱们也没关系。”
那年轻公子的车刚要行驶,被仆从抱着退到一边的孩童又跳了起来,小兽一般挣扎。
“你别走,你别走。”他嘶声喊,“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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