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蛮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袖刀
所以高明玥一直不肯放弃温时意,甚至不惜用“男未婚,女未嫁”这种借口麻痹自己。
庆幸的是,她的坚持换来了温时意的动容和改变。
刚才那个吻就是最好的证明。
陆时欢转身离开,高明玥才松开了温时意的衣角,放他去追陆时欢。
因为陆时欢离开前的那记眼神,已经哀莫大于心死。
高明玥认定,温时意现在追出去,只不过是加快他们俩分手的速度而已。
女人的心死了,那便不会再爱了。
在这场感情战.争里,她已经稳操胜券,赢定陆时欢了。
让他们好好告个别也好。
高明玥端起面前的一杯酒,冲关定成递了个眼色,笑得落落大方。
-
香格里拉音乐会所位于绵城新城区一带,周边穿.插.了三四条小吃街和夜市,算是绵城入夜后最繁华的一方天地。
但香格里拉是高档会所,安保工作严密,氛围与夜市街的热闹繁华截然相反,四周静谧无人。
所以陆时欢从会所里出来后,望见的只有沉沉夜幕,和悬在天际摇摇欲坠的一弯残月。
夜风吹落了她眼角凝了许久的泪珠,落于她手背。
温热触感,迅速潜入她血液中,慢慢发酵变得炙.热.滚.烫。
陆时欢的心像被明火炙烤一般灼疼。
疼痛间,她的右手颤抖着覆上了左手,摸到了圈在中指上的戒指。
第3章
那是三个月前,温时意单膝跪地,亲手为她套上去的。
他说往些日子委屈她了。
他说等他在娱乐圈里站稳了脚跟,一定会让他所有的粉丝以及他身边所有的人知道她的存在。
到那时,他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向她再求一次婚。
他们的婚礼一定是圈子里最盛大的。
他会让她比任何人都要幸福,会让所有人都羡慕她……
这些都是温时意求婚的时候亲口对陆时欢说的,每个字每句话,都在她心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惊艳感动许久。
可陆时欢现在想起了,却觉得自己像个傻子,白叫人看了一场笑话。
从一开始她就应该清楚,温时意许给她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他脱口而出的甜言蜜语。
什么不炒cp,不拍吻戏……都是骗人。
不过是裹上了糖衣的谎言。
也只有她像个傻子一样,被男人当时的浓情蜜意蒙住了双眼,并对他深信不疑。
结果呢?
还不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吻了别的女人。
陆时欢弯起唇角,笑得心如死灰。
她那双水色潋滟的杏眸里光华淡去,比夜幕沉沉的天际更显空寂、绝望。
过了许久,酸涩感被麻木取代了,陆时欢的眼泪也止住了。
她双眼空洞地盯着夜空,面无表情地摘下了戒指,慢慢蜷紧那只手,几欲把戒指捏个粉碎。
但那是铂金材质的钻戒,陆时欢根本不可能捏碎。
她这么用力,无非是想让戒指上的钻石铬得她掌心更疼一些。
锁蛮腰 第4节
好让她保存理智,去面对追着她出来的温时意。
-
“欢欢!”温时意追上了陆时欢。
在会所大门口前的台阶上。
见陆时欢似乎是有意停下来等自己,温时意悬着的心勉强有了着落点。
“欢欢……”他上前,从背后握住了陆时欢的肩膀。
因为紧张,温时意手心里捏了一把汗。
被他握住肩膀的陆时欢只觉得肩头温热湿黏,很不舒服,于是她往前挪了一步,挣脱了男人的禁锢。
许是她的举措触到了温时意的敏感点,让他感到不快。
总之接下来温时意对陆时欢的态度转变很大。
他似乎连愧疚都不屑去装了,冷着一张脸,眼眸里凝着怒意,向陆时欢解释,“那只是个游戏而已。”
温时意以为,陆时欢是在耍小性子,他从来不惯她这些。
也想趁机把自己决定拍吻戏的事情告诉她。
所以温时意的语气,变得比之前冷硬一些:“玩游戏愿赌服输,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更何况我和她只是接个吻,那么多人看着呢,又没有发生别的什么。”
“你至于吗?”
这个时候,温时意已经开始理直气壮起来。
他觉得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实属不得已而为之。
陆时欢若是为了这么一件小事与他置气,那就是陆时欢不明事理,不解人意。
也正是因为温时意理直气壮不耐烦的态度,陆时欢被气笑了。
“不至于。”她扯唇,胸口起伏的频率与蹭蹭上涨的怒气值几乎同步。
陆时欢咬着牙关转身,把温时意送给她的求婚戒指砸在了他的脸上,笑得讥讽又凉薄:“我累了,分了吧。”
“从今往后你爱吻谁吻谁。”
她一副满不在乎的语气,仿佛和温时意分手是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可陆时欢将戒指砸在男人脸上的力道却不轻。
戒指上的钻石棱角,划伤了温时意颧骨位置的皮肤,见了血。
伤口在夜风里火烧火燎地疼,但让温时意察觉到疼意的却是陆时欢刚才说出口的话。
“……你什么意思。”温时意拧眉,似是不信那些话是从陆时欢嘴里说出来的。
钻戒擦过他的脸颊,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
他们俩谁也没有找戒指的意思,只看着彼此,中间似有一根无形的拉绳,两人各执一端,将其绷紧,互相较劲。
最终是陆时欢先松了手,似笑非笑的语气:“字面意思。”
“你要是听不懂,就回去问高明玥。”
“让她与你解释。”
陆时欢目光决然,敛了笑后,又深深看了温时意一眼,转身提着裙摆顺着台阶离开。
她转身时恰好乌云蔽月,陆时欢的神色也跟着冷月银华黯淡下去。
下台阶时,她动作很缓慢,怕被泪水模糊了视线的自己会脚下踩空,在温时意面前满身狼狈。
那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话,是陆时欢有生以来与温时意说过的最冷情的话。
但凡事发的第一时间注意到她,并与她解释的人是温时意而非关定成,陆时欢也不会这么决绝。
她忍着屈辱与悲痛,在众人的目光凌迟下立于包房门口,只为等他的一个起身……
可温时意始终没有起身,他只是满目惊慌的看着她而已。
-
陆时欢的心里很乱。
拎着裙摆步下漫长的台阶后,她的手终于在颤抖中卸了力道。
浑身力气像是被抽干了,陆时欢咬着唇瓣闭了眼,将最后两滴泪挤出眼眶,然后加快脚步,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的身影在乌云蔽月的夜色下,于路灯昏黄灯光间忽明忽暗,渐行渐远。
台阶上的温时意只心平气和地看着,静等陆时欢回头。
他不信陆时欢会真的与他分手,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们在一起以后他待她那样好。
陆时欢怎么可能舍得跟他分手?
他看着陆时欢磨磨蹭蹭下了台阶,看着她越走越远……终于在快要看不见的时候,温时意心慌了。
垂在腿侧一直攥紧了拳头的手有松动的迹象。
温时意的腿脚也跟着松动了,有往台阶下挪动的倾向,却被关定成一声急唤成功阻止了。
“时欢呢?你没追上她吗?”
关定成一副刚从里面追出来的焦急模样,揪着眉,语气里满含担忧。
被叫住的温时意愣了一下,静静凝着空寂无人的前路,最终收回了脚步。
“她说她累了,要和我分手。”男音低沉,不比平日里肆意桀骜。
关定成看见了掉在花坛那边地上的戒指,替温时意捡了回来,递给他:“你别多想,我猜时欢她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你和高明玥接吻这件事。”
“你跟她解释了吗?”
“嗯。”
“她还是生气了?”
“嗯。”
关定成皱眉,见温时意迟迟不肯接过戒指,便把戒指塞进他手里,“等等看吧,或许时欢她需要一点时间消化。”
“女孩子嘛,吃醋闹脾气是很正常的事情。”
“再不济,你就再委屈一下自己,买点礼物去哄哄她。”
委屈。
温时意咬住了这两个字,那满心怅然若失,很快便被新的想法贯穿了。
他举起那枚钻戒,细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似自嘲:“我还要怎么委屈自己?”
“定成,我大二出道,至今也有三年了。”
“三年里我为了她让自己受的委屈还少吗?”
温时意想起自己为了陆时欢推掉的那些剧本,要么是知名导演操刀的口碑作品,要么是时下爆红的ip大剧。若不是顾及到陆时欢的感受,若不是他承诺过她,温时意又怎么舍得推掉那些剧本。
“定成,你说陆时欢她是不是被我宠坏了?”
“以前她暗恋我的时候可乖了,从来不会与我这样发脾气的。”
“和高明玥接吻是我的错,可她怎么能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呢?”
“我是个艺人啊,我没法为她守身如玉的,但我为她守住了自己的心,这还不够吗?”
男人喃喃着,似是借着酒劲,把埋藏在心里许久的那些怨念全都发泄出来。
关定成在边上听着,不时安慰几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这三年里你为时欢做出的退步,做兄弟的我都看在眼里。”
“我若是你,必定不能做到你这般处处考虑她的感受。”
“或许时欢她是有些恃宠而骄,但你若真的非她不可,便还是去哄哄她吧。”
温时意摇头,将那枚钻戒握于掌心,眼神迷蒙地看着天际渐渐从乌云后露出脸来的弯月。
他语气轻蔑不屑,“谁说我非她不可了?”
“既然她要闹脾气跟我分手,那便由着她去。”
关定成微惊,后拧着眉一脸忧虑,“可今晚这件事,确实也伤了时欢的心,你要不……”
“不要。”温时意打断了他的话。
他不会再委曲求全,也不会再为陆时欢退步。
过去的三年里,他已经为她牺牲了太多,实在是受够了。
或许陆时欢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身为艺人的他,会亲吻别人的事实。
但温时意相信,时间会治愈她。
他要做的只是耐心等待,等陆时欢想通并包容他。
温时意对此很有信心。
-
一缕月华从乌云缝隙间坠落到人间,薄薄打了一层光晕在陆时欢脸上。
她这会儿在出租车上,降下了后座的车窗,歪头靠在车窗上吹风。
想来是打算让风吹走她所有的烦恼忧愁。
可惜夜风解不了忧愁,唯酒精能短暂麻痹五感。
于是陆时欢给好闺蜜谢浅发了消息,约她出来喝酒。
末尾她又让谢浅把她哥谢深带上。
一个陪她烂醉,一个给她俩当保镖。
完美。
锁蛮腰 第5节
第4章
谢浅他们赶到酒吧街时,陆时欢刚从岁色酒吧隔壁那家小超市买了根烤肠吃着。
看见他俩,陆时欢举着啃了半截的烤肠打了招呼。
想了想,还是折回店里,让老板又串了两根肠。
看她还能吃得下烤肠,提心吊胆一路的谢浅,总算松了口气。
谢深挠挠脸,一脸茫然:“你不是说她失恋了吗?看不出来啊。”
谢浅白他一眼,警告他闭嘴。
这时陆时欢支棱着烤肠过来了,把肠分给他们兄妹,终于露了点悲色,“谨以此肠,祭奠我猝然长逝的爱情。”
“吃吧,别客气。”
话落,她先吃为敬,把剩下半根肠塞进嘴里,把自己撑成了一只腮帮子圆鼓鼓的小仓鼠。
接了烤肠的谢浅兄妹:“……”
默默看着陆时欢消灭掉烤肠,腾出嘴来。
谢浅问她:“自己偷偷哭过了?”
陆时欢眼白里还有血丝,双眼皮哭得有些肿了,痕迹不要太明显。
被谢浅柔声问起,她顿时委屈丛生,如浪潮般汹涌翻腾,铺天盖地而来。
眼看着眼眶开始泛红,泪花已经在打转了,陆时欢又想起边上还有个谢深在,便硬生生把泪憋了回去。
谢深是温时意的好兄弟,陆时欢不想叫他看了笑话。
“走吧,喝酒去。”她皱了皱鼻子,把那股酸涩感吸了回去。
挽着谢浅的手,陆时欢与她一道越过谢深往岁色酒吧里去了。
啃着烤肠的谢深一脸无奈,寻思着跟上去,帮着劝两句。
他是觉得,陆时欢和温时意四年的感情,真要是分了,怪可惜的。
这人生在世的,能有多少个四年啊。更何况陆时欢在温时意身上付出的时间,远不止四年。
-
陆时欢说喝酒,那真就是纯喝酒。
桌上的下酒菜她一口没吃,只抱着酒瓶,一口接一口的灌自己。
谢深在旁边瞧着,忍不住朝谢浅递了个眼色,想让她劝一劝。
谢浅并不理会,时不时举着酒瓶和陆时欢碰一下。
她了解陆时欢,知道她这会儿心里肯定很难过。既然她觉得酒精能麻痹五感,减轻疼痛,那就让她去大醉一场。
她和谢深都在这里陪着呢,也没人敢凑过来趁机占便宜。
等陆时欢半醉,那些憋在她心里让她千疮百孔的情绪自然会宣泄出来。
“浅浅,我跟温时意分手了。”
“我提的。”
陆时欢抱着一瓶酒,歪歪斜斜靠在沙发上,眯着一双杏眼,脸上浮着红晕冲谢浅笑。
她笑得比哭难看,谢浅看得心疼。
介于谢浅暂且还不知道陆时欢和温时意分手的缘由,所以她只是倾身过去,替陆时欢拢了拢耳发,并没有接话。
倒是谢深,支着下巴一脸八卦:“为什么啊?他可是你暗恋三年又追求了三年的人。”
“你们在一起也有四年了。”
“合计一下,你在他身上花费了十年的时间,怎么就突然闹分手了?”
谢深也是很关心陆时欢的。
毕竟他和谢浅的父亲与陆时欢的母亲是堂兄妹的关系,陆时欢是他小表妹。
小表妹和好兄弟修成正果时,他是真心替他们高兴的。
大家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陆时欢对温时意的感情有多深,他和谢浅再清楚不过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提分手了呢?
-
陆时欢双眸迷醉地扫了他一眼,似有些感慨。
“是哦,十年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陆时欢弯唇笑了笑,把自己在香格里拉音乐会所看见的一切告诉了谢深他们。
全程一副陈述事实的公式化口吻,仿佛她只是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那心灰意冷的模样,看得谢浅皱起了眉头。
她早前就不看好温时意,他那样的人实在不是陆时欢的良配。
可架不住陆时欢喜欢他,所以他俩谈恋爱期间,谢浅并没有在陆时欢跟前说过温时意的坏话。
现如今温时意做出这种事情,谢浅心底对他最后那点忍耐彻底被消耗干净了。
“这种渣男,早分早好。”
谢浅沉声愤愤,顺便替陆时欢抹去了眼角凝结的泪,哄小孩的语气:“欢欢,咱不要为这种渣男掉眼泪好不好?”
陆时欢吸了吸鼻子,用力点头说“好”。
可她眼泪珠子还是圆滚滚地往下掉。
陆时欢很无奈:“怎么办啊浅浅,我控制不住我的泪腺。”
她哭得特别伤心,谢深却被逗笑了。
结果被谢浅瞪了一眼,才清了清嗓,正经严肃地说道了两句,“这个温时意,确实有点过分了。”
“不过欢欢,你有没有想过,温时意他或许也是迫不得已,逢场作戏?”
“毕竟他们那个圈子里,对他这种没有后台背景的新人,一直不是很友好。”
陆时欢听完他的话,仍旧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没有任何回转的迹象。
因为她和温时意分手的主要原因,根本就不是他和高明玥的那个吻。
温时意的职业性质,陆时欢是知道的。
她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
不然今天在高铁上,看见那档综艺节目时,她也不会开口维护他了。
“深哥,你不懂。”陆时欢喝了口酒,凑他近一些,与他掰扯,“温时意他出道之前,曾信誓旦旦的对我说,他爱我……他不会和别的女艺人炒cp,也不会接拍吻戏。”
“但他食言了。”
来酒吧的路上,陆时欢上网搜索了与温时意相关的报道,一条一条浏览过来的。
那档恋爱综艺节目之后,温时意便和节目里组cp的高明玥同进同出。
网上关于他们在谈恋爱的报道不少,虽然双方都没有承认,但他们的沉默和不否认无疑让许多网友误会了他们的关系,并自发成为了他们的cp粉。
那诸多报道中,还有一条最让陆时欢心寒。
是关于温时意和高明玥合作的新戏的报道,报道称在这部戏里,温时意和高明玥将贡献出他们的荧幕初吻。
这篇报道虽有炒作的嫌疑,却因转载报道的人里有关定成的微博小号,陆时欢选择了相信。
一篇接一篇的报道看下来,陆时欢的心已经彻底枯萎了。
她已经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原谅温时意,去和他继续恩爱两不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他是艺人……”谢深还想替温时意辩解两句。
陆时欢却不想听了。
她只摆摆手,从谢深面前挪开,往谢浅那边靠,唇角噙着笑,“当初也不是我逼着他发誓说不炒cp,不拍吻戏的。”
“现如今与我说他不得已他没办法,你不觉得很搞笑吗?”
谢深语塞。
陆时欢已经靠在了谢浅肩头,闭了闭眼,似是想睡了,嗓音软软的,朦朦胧胧:“他有他的不得已,我也有我的不乐意。”
“分了也好,他不用再顾虑我的感受,可以肆无忌惮的炒cp,拍吻戏了。”
“皆大欢喜。”
话说完,陆时欢又睁开眼,将脑袋从谢浅肩上挪开,继续喝酒。
谢深还想说点什么,被谢浅一眼瞪住了:“你要再敢替温时意那渣说一句话,我就在你身上多开两个洞你信不信?”
他们兄妹俩前后只差了一分钟的时间降世,从小打闹过来的。
谢深虽是哥哥,但从小到大没少挨谢浅揍。
他现在都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被谢浅一脚从老妈肚子里踹出来的,这才混了个哥哥当。
实际却是名不副实,整天被妹妹欺负的弱鸡。
现如今长大成人了,谢深是更加不敢招惹谢浅了。
因为大学时,他学的临床医学,谢浅却念的法医专业。
这会儿谢浅的包里还揣着一把解.剖.尸.体用的手术刀呢,可不敢惹恼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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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多。
陆时欢彻底醉了,趴在沙发上鬼哭狼嚎,声音几欲盖过酒吧里的dj舞曲。
谢深打着哈欠,已经开始犯困了。
锁蛮腰 第6节
但他今晚过来的职责是守着陆时欢和谢浅,保护她俩安全。
所以他没办法先走一步,只能支着脑袋,继续熬着。
谢浅倒是没醉,看了眼边上打盹的谢深,她想起方才陆时欢提到过温锦寒,说他休假回了绵城。
其实温锦寒才是谢浅心目中最适合陆时欢的那个人。
这些年,作为旁观者,谢浅把陆时欢、温时意以及温锦寒之间的感情纠葛看得比谁都清楚。
温锦寒的确把他自己的心思藏匿得很好,但架不住谢浅的火眼金睛。
他喜欢陆时欢,比陆时欢喜欢上温时意的时间还要早一些。
谢浅觉得这肯定是天意。
天意让陆时欢和温时意在今晚分了手,又恰好让温锦寒从榕城回来了。
所以她决定顺从天意,翻找通讯录,给温锦寒家的座机去了个电话。
谢浅只有温家座机的电话,毕竟温锦寒离开绵城后便更换了手机号码,谁也没告诉。
现在谢浅只知道他在家里,打座机过去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没想电话真的接通了,且听对方磁性低浅的声音,是个年轻男性。
确定对方是温锦寒后,谢浅小心翼翼道:“锦寒哥,欢欢在酒吧喝醉了,你方便过来接她一下吗?”
第5章
彼时,温锦寒刚睡下不久。
因为工作性质,他睡觉一向不会太沉,稍微有一点响动便会醒。而且家里只有他的房间是在一楼,所以客厅里的座机响了,也只有他起床去接。
温锦寒明天一早的飞机去俄罗斯,实在应该拒绝谢浅的请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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