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追妻:总裁的礼物新娘
作者:禾风
傅少追妻总裁的礼物新娘
傅少追妻:总裁的礼物新娘 今晚,我要你记一辈子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夏晗被蒙着眼睛,躺在一张钢丝床上。她双手双脚都被铁环扣着。因为看不清眼前的情形,身体上的感官反而更加清晰。
她难耐的在钢丝床上扭动,浑身上下都透出一种极不正常的潮红。
“哗!”
一盆冷水从她头顶浇下。
夏晗打了个激灵,而后,便听到傅琛的声音传来:“夏晗,我哥开车去找你的那晚,你到底,为什么要跑?”声音清冷,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狠辣。
“出车祸以后,为什么不报警不叫救护车?眼睁睁看着他死?!”
夏晗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清醒。
傅连城养了她十年。
全青津市的人都知道,傅家大公子最在乎的人,除了离经叛道、早早便自立门户离开傅家的弟弟傅琛,便只有她夏晗。
可后来,他却因为这个女人,死了!
“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傅琛的声音很轻。
“二哥。”夏晗嗓子干的厉害,因为肢体在不断地扭动,反而带了股平时没有的蛊惑力。傅琛的脸色更难看了:“你还有脸喊二哥?!”
哪怕看不到眉眼,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质问,从他嘴里说出来,夏晗都觉得心在颤。
他的手覆盖住了她滚烫的肌肤。
她幻想过将自己献给他的所有可能的场景,唯独没想过,是眼前这种。
……
9月13号那个晚上。
如同噩梦,一遍遍在夏晗脑海里回放。
那晚,夏晗早早处理完学校的工作,提前回了家,听到傅连城的声音,她本想给他一个惊喜,便躲在了门后,然后,便听到他说:
“你说夏晗?”
“这十年来,我给她用好的、穿好的,她的皮肤和样貌都养到了最佳状态,十分符合标准。”
标准?什么标准?
夏晗压住心头的疑惑,继续听傅连城说话。
那时候傅连城的语调,是极其陌生的疏离和嘲弄,好像是在对着谁作保证,“她肯定是个雏儿,上头一定满意……我养了她这么多年,不就是……”
剩下的话,夏晗没有听清,她的脑子好似被塞进了夏蝉,嗡嗡作响。
接下来,还发生了什么呢?
哦,对,她眼看着傅连城将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压在身下……
甚至在他车祸,奄奄一息的时候,她凑过去想要救他的时候,他那双手,用尽了力气,放在了她的脖子上……
可是,关于那晚的所见所闻,她说出来傅琛就会信吗?
傅连城是他一向敬重的大哥、手足!而她夏晗,全青津城现在都说她夏晗是个忘恩负义的贱货,竟然发脾气离开傅家,导致追出去的傅家大公子出了车祸,而她见死不救,生生看着恩人咽气,送了性命。
一个如此任性的贱人,说出的话,谁会信?
就连她自己都不信!
……
“我哥养你这么多年,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死!葬礼上,你连一滴泪都没掉!”傅琛笑着,手却掐住她的下颌,“你的心肠天生就这么硬吗?!”
他的眼里透出刻骨的仇恨。
这么多年,傅琛离家在外,整个傅家唯一让他惦念、让他敬重的人就只有傅连城。他知道傅连城宠这个从外面捡回来的女孩,他便也无所谓的照看着,可现在,他的大哥却因为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死了!
傅琛看着夏晗在他手底下脸色涨红,挣扎,直至她快要背气的时候,才猛地松开了她。
“你不是喜欢跑么?”傅琛一把扯开她眼前蒙着的东西,顿时明亮了几分,只见他指着床头的一台摄像机,一字一句道:“今晚,我要你记一辈子。”
一字一句,带着血泪的宣判。
从今以后,她不配再有幸福!这台摄像机会记录下今晚的一切,他要将这个女人的尊严狠狠地踩在脚底下。
俊美的面孔,却如地狱的魔鬼。
在他心里,傅连城的死亡都要归咎于夏晗。
人在极度伤心时,需要有一个宣泄对象,毫无疑问,夏晗成了最佳人选。
哥哥那么疼她,却因为她的任性,丢了性命!所以,现在毁掉她又有什么关系?
药劲越来越大,夏晗的指甲深深陷在手心里,神志已经有些不清,极度的恐惧笼罩着她,她嘶声喊道:“傅琛!你和你哥哥一样,都是混蛋!”
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遮住了她绝望的哭喊。
她的肌肤像被火点燃了,又似乎被冰抚慰了全身。
一冷一热之间,是越来越混沌的大脑。
“砰砰砰。”
突然,地下室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傅少追妻:总裁的礼物新娘 谁都不许动她
外面有保镖守着,傅琛本不想理会,奈何敲门声一阵比一阵大,他刚穿上衣服,就听到傅建国的声音传来:“孽障!”
老爷子?他怎么会来?
傅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扯下被单盖住了意乱情迷的夏晗。刚打开门,就有股寒意冲了进来。
风灌进地下室,将薄薄的床单吹得向上了些。
“嗯……”夏晗嘤咛出声,打了个冷颤。
“你!”傅建国不用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张老脸气的发黑,花白的头发一颤一颤,大大的雨滴被风吹过来打到他脸上。
他露出一抹痛色,立刻回头喊后面的随从,“还不快把夏晗带走!”
傅琛却堵着门:“谁都不许动她。”
这种女人,值得这样大动干戈?
“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小儿子从小就叛逆,性格异于常人的倔,傅建国其实没多大把握他会乖乖听话,但夏晗那孩子他必须带走……他实在是对不起她。
白发人送黑发人,今天是傅连城的头七,傅建国一直待在家里没去墓地,却在七点钟收到了夏晗的短信。
“叔叔,救我。”紧随其后的是一条位置共享的短信。
傅建国立刻就想到了傅琛。
傅连城的突然去世,给傅琛带来的打击不亚于他这个老父亲。
但他万万没想到,傅琛会对夏晗做出这样的事情。
傅琛站在门口,雨水顺着发稍往下落,衬衣下的锁骨若隐若现,五官俊美地仿若妖孽,可他语气太过淡漠,没有一丝生气:“她毁了我哥,我毁了她,扯平了。”
“夏晗不是见死不救的孩子,你这么聪明的人,这次怎么就这么糊涂!”傅建国的语气软了一些,“她也喊了你那么多年二哥。”
傅琛并未动容,反而更生气了:“就因为这句二哥,我才没把她送进监狱,不然她这辈子还有出来的机会?就是因为这句二哥,我才更不能原谅她!爸,大哥死了您明不明白,他以后都不会再有和我们说话的机会了,好端端的人变成了一把骨灰,这一切都是拜夏晗所赐!我们傅家到底欠她什么了?您为什么这么袒护她?”
他一连串的发问,让傅建国努力压抑下去的悲痛再次浮现出来,老年痛失长子,他比谁都悲痛,但最无辜的何尝不是那个从十岁就在傅家长大的夏晗?
太多的话,他无法明说,太多的愧疚,几乎要击垮他。
这个七十多岁的老人,站在阴暗的地下室,在暴雨当头的时刻,眼前晃过自己的大半生以及种种坎坷,越来越难以呼吸。
他用那双渐渐浑浊的眼睛最后看了眼躺在木板上的女孩,然后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傅琛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他:“爸!”
后面的随从以及保镖一齐涌了过来,傅建国努力发出声音:“夏……”
他以前脑出血过一次,不能生气,傅琛很怕再次惹怒他,只能顺从:“知道了,我会让人把她一并带走。”
司机已经把车开了过来,傅琛慢慢移动他的身体:“快把老爷子送医院!”
傅建国依然不断地喊着:“夏……”
傅琛无奈,只能让保镖把夏晗一并抱上车。
傅建国这才彻底放心,没再费力僵持。
匆忙之间,好像有闪光灯亮了一下,傅琛心里着急,没来得及去深究,一行人急忙赶去了医院。
重症监护室门口。
虽然给老爷子做手术的是医院临床经验最丰富的脑血管专家,但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万一……
傅琛不敢想下去,大哥已经没了,如果老爷子再出事,只怕他母亲邓莲也很难熬过去。
就在他焦灼难耐的时候,夏晗出现了。
她的药效已经褪去,湿漉漉的头发还贴在头皮上,脸色异常苍白。
“老爷子怎么样了?”
她的双腿又酸又胀,走路有些摇晃,身上随便套了个衬衫,看上去像是从保镖身上脱下来的,最外面裹着的是从地下室带出来的那件床单,尽管穿着怪异,但她看上去依然清丽脱俗。
“你还有脸问?”傅琛看到她就来气,“是不是你通知了老爷子?”
夏晗点点头:“嗯。”
“你还真是对得起蛇蝎心肠这四个字!明知老爷子身体不好,还把他牵扯进来。我们傅家养你这么多年,你为了自己,谁的命都可以不要是吗?”
傅琛冷眼看她,“看他病重,现在如愿了?”
夏晗无力去解释,从墓园出来,傅琛命人将她带上车,喂她吃下那个药片开始,她就有了强烈不妙的预感。他给人的感觉太压抑了,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
那种情况下,她能求救的人,只有傅建国。
除了老爷子,这偌大的青津市,还能有谁能压制得住傅琛?
面对未知的险境,她不可能不想办法获救。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害老爷子犯病,现在她比谁都内疚,傅连城出事后,唯一没有对她冷眼相待还待她如初的人,就只有这个躺在手术室里的老人了,如果时光能重来,她绝不会发出那条求救短信。
万种情绪,千般思虑,她站在亮着红灯的手术室前,却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
她的确有罪,不该把老人牵扯进来,某种意义上来说,傅琛骂的也没错,她真是自私。
助理周从从外面跑进来,见到夏晗这副打扮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喊了句小姐,然后极快地低下头走到傅琛跟前,耳语了几句。
听完之后,傅琛的脸色更差了。
“大哥死了,你就一点都不难过?!这么迫不及待地给自己找后路?甚至还想用那些模糊的照片要挟我是么?”傅琛接过周从递过来的照片,一下子甩到她脸上,“居然还想着算计我?”
照片上是夏晗模糊的侧脸,和凌乱不堪的身体,但有被单遮掩,也算是拍的恰到好处,不该露的一样没露。
反而是傅琛的正面、侧面以及背面都被拍了个遍。
“我还真是小瞧你了。”傅琛嘲讽地看着她,“让人拍下这些照片,然后在网络上铺天盖地地上传,给娱记透露消息,是想如何?”
夏晗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些照片,刚想说话,手术室的门轰地一下开了。
傅少追妻:总裁的礼物新娘 脱离危险
“病人抢救及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夏晗的心,突然就落回了原地。
只要老爷子没事,那她一切都不怕,她深信,时间会还给她一切。
经过二十四小时的精心护理,傅建国已经转醒,刚刚恢复意识,管家就按他的意思汇报了夏晗的状况。
“叫他……他们进来。”他说一句话要歇很久,“让……民……民政局……也……也……”
管家跟随他多年,不等他说完就立刻会意:“好的,您放心,我马上去安排。”
傅建国眨眨眼睛,终于放下心来。
傅琛接到消息后及时从公司赶了过来,夏晗早已等候在病房内。她已经换洗干净,只是手腕上还有些青紫的痕迹,长袖遮掩下,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和傅琛同一时间到的,还有民政局的人。
“您这是做什么?”
傅建国拉过夏晗的手,指指傅琛:“结……结婚。”
“开什么玩笑!”傅琛气极,并不打算参与这场闹剧。
“负……”话还没说完,监测仪又嘀嘀嘀响了起来。
护人员一股脑儿地涌了进来,也顾不上傅琛的身份,大声斥责:“病人现在受不了刺激!家属就不能体谅一下吗?”
傅琛无奈,只能顺了傅建国的心意。
傅家,经不起任何一个人的离世了。
整个过程还不到五分钟。
管家不仅从家里拿来了夏晗和傅琛结婚要用的手续,请来的民政局的人办事效率也非常高,就连结婚证件照都拍的又快又好。
填完各种资料后,盖戳,俩人的名字就被紧紧拴在了一张纸上。
刺鼻的消毒水味,惨白的房间,就是她与傅琛婚姻的开篇。
夏晗捏着那本薄薄的结婚证,只觉得这红色太过刺眼。
从头到尾,没人问过夏晗的意见,她就像一条小狗,任人安排,可傅建国是好意,她能明白。
这个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老人,一直都很疼她。
他在竭力用婚姻,给她争取一点点保障。
事已至此,她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
等病房里的人渐渐退去,夏晗上前两步,给傅建国捏腿,以前,她也常常这样做。
她背对着傅琛,自始至终都不曾看他一眼。
傅琛站在一旁,见她这副乖巧温良的模样就来气,看吧,她最善于伪装了,明明任性又功于心计,却偏偏伪装成小白兔,如果不是大哥的死,谁能看透她?
傅琛几乎认定了,从墓园带她上车的那一刻开始,夏晗就已经在给自己寻找后路,大哥没了,她在傅家处处受限,还被青津市的人唾弃,最好的捷径就是顺藤摸瓜,再找个他这样的捷径。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想爬上他的床。
反正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默默喜欢他不是吗?
这女人还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大哥刚去世,婚礼我不会办的,也不会公开。”
傅建国知道他肯结婚就已经是极限,因此别的他都没意见。
地下室事件带来的照片风波让傅琛颇费了点心力才压下去,他个子高大,足有186高,一靠近夏晗,衬得她愈发娇小。
他看了眼闭目养神的傅建国,带着警告在她耳边小声说,“像昨天那种主动拍照片上传出去的事情不要再做,那样只会让你沦为大家饭后谈资的笑柄。”
“不是我做……”
傅琛懒得听她辩解,脸色阴郁地嘲讽道:“做这么多事情,不就是想嫁给我?你喜欢我这么多年,也算愿望成真了?踩着大哥的尸骨走到这一步,开心吗?”
夏晗心里一震,他居然早就知道她喜欢他!
那他还这样对她……
心里仅存的那点希望也被他亲手掐灭,夏晗就当做没听见,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硬是扯出一抹笑容对傅建国说道:“您好好休息,我先去上班了。”
傅建国拍拍她的手,以示知晓。
刚走到门口,就遇到了傅建国的妻子邓莲,与她同行的还有唐家千金唐落雪。
“阿姨。”
邓莲并不知晓傅建国这次住院和夏晗有关,但她心里早就认定了夏晗是害死大儿子的凶手,如果不是傅建国阻拦,她早就命人将夏晗送进监狱了,此时却只能选择眼不见为净。
而落在后面的唐落雪,在越过夏晗身边的一刹那,眼睛里写满了恶毒。
这个见死不救、导致她一直倾慕的傅连城死亡的“好闺蜜”,她无法原谅。更何况……她还迫不及待爬上了傅琛的床!
傅连城如果知道这一切,心是不是也凉透了?
她唐落雪一定要让夏晗用十倍的代价来弥补她痛失所爱的伤痛!
昨天那些地下室照片,只是小小的警告。她就不信,傅琛不会因为这事儿对夏晗更加心存芥蒂。况且一个脏了的女人,青津市还有哪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想要?
而夏晗见到唐落雪,还是有几分踏实感的,毕竟她们向来无话不说,虽然傅连城的死亡让她们之间有了隔阂,但落雪在承受巨大悲痛的同时,也没有对她大加指责。
这两天发生这么多事,她真想和她好好说一说,她小声喊了声:“落雪……”
“别怕,有我。”唐落雪轻轻应道。
夏晗的感动已经无以言表,还想说些什么,但再抬头时,她已经走进了病房。
在青津城,唐家是仅次于傅家的存在,唐落雪原本也是要嫁给傅连城的不二人选,曾经和傅连城也是一段佳话,在傅连城出事之前,她更是夏晗最好的朋友。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她不敢说出真相,那将是唐落雪不能承受的。
她甚至都没勇气在她面前提起从前种种,更不敢牵扯出傅连城。
她眼前又浮现出傅连城去世的那一幕,如果不是从中途过来一辆货车,她敢肯定,现在躺在地下的人一定就是她夏晗。
当时,车前灯照在傅连城的脸上,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眼里明明都是杀意。
哪里有平时的半分哥哥模样。
傅连城当年为什么会从孤儿院里选中她?这个一直被忽视的问题,突然窜到了夏晗的脑海里。
“嘀嘀。”刺耳的鸣笛声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夏晗抬头一看,是一辆黑色的保时捷,一个俊秀的男人正从车窗里探出脑袋,微笑地看着她。
夏晗惊讶地看着来人,一个月来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宥谦?”
傅少追妻:总裁的礼物新娘 领证?
安宥谦下车,迈开长腿几步走到她面前,先是比了比俩人的身高,恰好比她高出一个头,他像初次见她那样,轻轻拍了下她的头:“长高了,走吧,去哪儿,我送你。”
安宥谦五年前和家里闹僵后被送出国,这还是第一次回来,夏晗愣愣地看着他,还有些不可置信。
他伸出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见到我太开心,都不会讲话了?”
这一个月来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他一定是知道的,可他还是来了,在她最孤立无援、不知所措的时候,像以前一样,拍拍她的头,好似在说他一直都在。
夏晗的鼻子一酸,憋了太久的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又哭又笑地说:“去上班。”
安宥谦俯身,将肩膀借了过去:“连城的事儿……不怪你。”
不必有久别重逢的寒暄,这五年的分别就像从不存在,因为安宥谦,是那么美好又值得被信任的朋友。
阳光穿破树荫,照在他们身上,美的像是一幅画。
刚从病房出来的傅琛,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安宥谦竟然回国了,可他谁都没联系,现在却站在夏晗身边。
这个女人,真是好手段!
傅琛的手指无意识地紧了紧,瞬间拨通一个电话,声音冷的像冰:“立刻解雇夏晗。”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窗外的风景极速倒退,夏晗擦干眼泪,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悲伤:“我……和傅琛刚刚领证了。”
从傅连城死后,她便不再喊哥哥这个词。
因此,安宥谦突然听到她喊傅琛的全名,还有些恍神儿,但又瞬间了然。
静默了一秒钟,恰好到了十字路口,前方绿灯,可以通行。
安宥谦却突然踩了刹车,因为太过用力,以致于抓着方向盘的手骨节都微微泛白:“你和傅琛……”
“领证了。”夏晗从没见过他如此失态,印象里的安宥谦一直都是不温不火的脾气,但她没多想,只认为这事儿发生的太突然,大家都会觉得不可置信而已。
自己一直希望的事情成真了,可为什么这么难过呢?
安宥谦的眼里已经没了笑意,他松开刹车重新上路,却再没看夏晗一眼:“什么时候的事儿?”
“刚刚。”夏晗如实回答,“就在傅叔叔的病房里。”
“昨晚,你真的被傅琛带到了那个地下室?”
纸包不住火,这种桃色事件在上流社会更是大家的饭后谈资,传的更快。
而且这件事像是经过了有心人的故意发酵,现场的电子照片也一并流了出来,虽然模糊,但傅琛的身影太过俊朗,极易识别。
在大家眼里,这个“有心人”便是夏晗。
尽管傅琛办事雷厉风行,现在在网络上已经找不到任何痕迹,但在他心里,也同样认定了夏晗这招顺水推舟。
夏晗的脸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你都知道了?”
安宥谦点点头,车速重归平缓,可心里却不能平静,如果他能早来一天,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活了二十三年,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懊恼过。
片刻,他的声音也恢复了正常,带着一贯的笑意:“小丫头长大了。”
就这么略过了她的难堪。
夏晗心里再次涌起一股难言的感激。
“到了,就是这儿。”她指指青津大学,“我去年毕业后,选择了留任。”
安宥谦点点头,斜了斜身子从她手里拿过手机,噼里啪啦输入一串数字,等到自己手机的铃声响了,又在夏晗的手机上将刚刚输入的数字添了备注,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宥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