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女匪:夫君扛回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阿莉
铁稷双手一拍车轮,从轮椅上跳下来,几步追上郭道岩,外面的太监听到里面太后的惊呼,匆匆赶了进来,淮山冷不防的跟郭丞相打了个照面,却看到他身上一大片血污,惊讶道,“相爷受伤了?怎么这么多的血?”
郭道岩杀了自己的女儿,心里正翻腾着,见淮山撞过来,二话不说也给了他一下子,正刺中腹部,他要赶紧离开凤仪殿,赶出御书房,只有揪住宋承自己才能保命。
可是不等他走出院子,就被一个没腿的男人从天而降给拦住了。
“虎毒尚不食子,你竟然连自己亲生的女儿都不肯放过!”铁稷双眼要喷出火来,不赶紧处置了这个家伙,郭太后怕是撑不到人来了。
郭丞相到底是心虚,放了烟火叫人来接应,自己扑上去要把铁稷给弄死。
铁稷身矮,虽然行动不便,可也不是那么容易好弄死的,两人你来我往,几个回合,郭丞相就力竭了,他只想要逃,虚刺一下,迫铁稷闪开道路就要跑,铁稷哪里能让他逃了,捏碎一块地砖扔在郭丞相的头上,顿时鲜血涌了出来。
此时宫中侍卫赶了过来,一见铁稷二话不说上来就杀,铁稷自知自己跑不掉了,宋承的身世也不能告诉别人,如今郭太后一死,郭丞相余孽不除,大周的江山终究是保不住,他感叹了一声,“这都是命啊!”
他避开侍卫攻击一跃而起,抓住空中盘旋的一只信鸽,撕下一角亵衣,咬破手指写下一封急信,绑在鸽子上飞了出去。
郭道岩望着飞起的信鸽大声道,“他谋杀太后,铁家要反,还敢私自传信,快,快把那鸽子射下来!”
铁稷大叫一声,“姓郭的老匹夫,弑女栽脏,你还有点人性没有!”
郭丞相冷哼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既然你想找死,老夫就成全你!来人,把这谋杀太后的贼子给剁了喂狗!”
铁稷空有一身本领,只因行动不便,惨死在郭丞相的面前。
宋承惊闻变故,赶来时,只见地上一滩肉泥,早看不出那人什么样子了,只不远处孤零零的轮椅告诉他,地上那个是他曾经最厌恶的人,可如今见此情形心里有说不出的伤心。
他眼前一黑,顿时晕了过去。
郭丞相,后脑勺被砸破了,头疼欲裂,见到小皇上晕倒在自己面前,心中一阵欣喜,对跟在皇上身边的大太监马公公说道,“太后被贼子残害,皇上又晕倒了,这后宫的差事你暂时先领着,一切等皇上醒了再做安排。”
马公公突然被一块大馅饼砸到,脑子懵懵的,恨不能对郭丞相刨心剜肺,以示忠心。
他迅速安排宫人收拾凤仪殿,有请来太医给太后症治,哪里还救得过来了,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
最可怜的是铁稷,好端端的一世英雄就这么惨死在侍卫的刀下,死前都没能听到皇上叫自己一声爹。
郭丞相伤的不清,铁稷的那一下子,砸的厉害,脑子里瘀了血,眼睛不能看清楚,太医看了说要好好的静养,不能生气,等伤口的瘀血散了,才能恢复原来的样子。
郭丞相叹了口气,还好,自己总算是逃过一劫。
可是郭母听说孙女被贼人刺死,皇上晕倒,自己的儿子受了重伤,一时情急,痰堵了心窍,药石无医,没过多久就去了。
郭丞相为母治丧,宫中为太后举殡,一时间上京城里乐声停止,只闻哀啼。
铁稷临死前放飞的那只鸽子逃过一劫,没死在御林军的箭雨之下,几天后飞到石牛寨山顶的小院子里。
草儿打扫屋子,大妞和青梅哄着小六福和其他几个孩子,突然一只鸽子飞过来,引得孩子们纷纷追逐,把它吓得不敢落在地面上。
田喜被岳颖发配回来管理山寨的事情,快年关了,虽然青阳城的情势有些紧张,但这年大家还是要好好过的。
刚一进小院就听到孩子们叽叽哇哇的叫声,他嘴角一扯,脸上温柔起来。
无双女匪:夫君扛回家 第三八五章 夺宫(一)
田喜见孩子们望着天空盘旋的鸽子啊啊直叫,心里一惊,这鸽子可是军中用的信鸽,怎么会飞来这里?
他念头一转,想到在岳颖关系亲密的人中,能有此手笔的人也许就只能是那位了。
自从他走后少有信来,只前不久小主子给他捎了封信去,这么快就传来回信了?
田喜轻轻走过去道,“青梅,看好孩子们别闹,那鸽子都不敢落了。”
青梅对田喜没有一丝好感,自己这两日又身上犯懒不大想动弹,可被他这么一说,只好忍耐着让大妞把孩子们领进屋去。
田喜撒了把小米在地上,没过多久鸽子落了下来,他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鸽子,取下鸽腿上的信,展开一看,脸色顿时青一阵白一阵的,居然有些欣喜。
“太好了!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老天有眼,这可真是个好机会,没想到宫中居然生出如此变故,郭道岩啊郭道岩,老夫还是小看了你,想不到你还真是下得了手啊!”
田喜一琢磨岳颖见到这封信,肯定会急着去皇宫的,她不管别人可以,那宋承可是她上心教过的孩子,他若是有事,岳颖绝对不会坐视不理,这封信要早些呈给岳颖才行,迟了,等郭道岩复出把持住政局,自己再要动作就太招人眼了。
他把这封血书塞进怀里,感觉身后有人窥视,一转身,却没有发现任何人。
他摇摇头,径直走了。
草儿见他走远了才赶从磨盘后面站起来,谁知道田喜猛然转身,草儿又赶紧缩回磨盘底下,可是已经晚了。
田喜阴鸷的眼神印在草儿的眼睛里,感觉格外阴冷。
“又是那个小丫头,真是碍手碍脚的!”田喜一甩袖子。
“哼!”
岳颖发给铁稷的信迟迟得不到回音,她心情十分郁闷。
“小姐,城外发现北戎人的踪迹了,正北方兵分三路,锁阳关和咱们这儿人数最多,估摸着能有十多万人。”岳勇喘吁吁的跑进来报告。
岳颖展开那副被众人抢夺的地图,认真思索,自己就没有打仗的经验,以前是靠冯伯,冯伯没了,靠铁稷。
如今铁稷送宋承回宫去了,自己又没了能指挥作战的人。
头疼得厉害!
田喜来时岳颖正皱着眉头在地图前走来走去。
“小主子,出事儿了!”田喜低声说道。
“人还没杀到呢,能出什么事儿!”岳颖不太相信田喜的话。
田喜拿出那封血书,岳颖接过一瞧!
“丞相夺宫,吾身不惜,乞怜承儿,不求江山,只求平安,稷叩首顿拜!”
岳颖看着铁稷的血书,心中难过不已,那样坚强的男人,居然会写出这样低声下气的信来,看样子当时的情况一定是很糟糕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事。
“这个时候你来拖我后腿?”岳颖一阵心情烦乱,这信用鲜血写成,岳颖心知在这种情况下自己一定要冷静,稍有不慎将面临两面夹击的情况。
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个时候离开青阳城很不现实,可是铁稷写出这样的信,自己实在是很忧心。
田喜见此情形嘴角微扬,低着头掩饰心中的喜悦。
“小主子不必心急,上京城里的王家有老奴的一个亲戚,老奴可以先打听打听是发生了什么,再看该怎么样帮忙。”
岳颖咬着牙,“那你速去速回!不要惹事生非。”
田喜刚要迈出的脚步顿了一下,立刻点头道,“知道,知道!”
上京城东一百五十里的地方有个小王庄,庄子有些年头了,告老还乡的工部侍郎王兰焘就住在这里。
田喜在一个黑衣人的带领下来到这个农庄,从外面看来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可是院子里却传出争吵的声音。
田喜站在门外大声道,“前工部侍郎王大人在家吗?”
门上一个庄汉见陌生人来,痞癞的上前拦住道,“找我家老爷做什么?”
田喜拿出一张烫金名贴,递给那人道,“某是奉了我家小主子的命令前来探望王大人。”
庄汉接下名贴瞅瞅上面烫的金字,立刻认真起来,“请稍等,待我前去禀报!”
说完急冲冲的进到屋里。
黑衣人恨道,“真是狗眼看人低,这才多久就认不得公公了!”
田喜阴阴笑道,“跟个门子置什么气,碾死他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咱们今天是来办大事儿的,不可生事。”
黑衣人不服气的应了声是。
没多久,王兰焘在一个梳着仙女髻的女孩的搀扶下出来迎接。
“噫!居然是田公公大驾光临,稀客稀客,快,快开中门。”王兰焘轻轻推开小孙女,上前一稽首,“请进请进,门上的人有眼无珠,真是怠慢了贵客!”
女孩好奇的打量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觉得怪怪的,爷爷为什么对这个阴阳怪气的人这么客气呢。
田喜瞥了一眼跟在王兰焘身后的小丫头,笑道,“这是您的小孙女吧?都长成大姑娘了。”
王兰焘捋着胡子笑道,“光阴不饶人呐,这才几年的光景啊,老臣就走不动了,公公,请这边走。”
王兰焘领着田喜进到东院,里面与外头不同,院子里两颗青松挺立,正房门口几株海棠虽然光着枝桠,可左边几株梅花已经打上了花骨朵。
“好清雅的小院,王大人,您可真是会享福!”田喜瞧了一圈,心中暗笑,这个老货,果然是不死心啊,棠上青松笑傲梅,他仍有争三公的心,这事儿就好办了!
进到屋内,王兰焘往炭盆里加了几根黑炭,一股呛鼻的烟火味道腾空而起,田喜嫌弃的扇了扇道,“大人不要忙活了,我把事情交代清楚就走。”
“公公有何吩咐?”
王兰焘对田喜的印象,还是女儿殉情的时候,他替皇后娘娘来传旨留下来的,亏得他记性好,田喜这些年的变化不大才能一见面就认出来,不然可是要得罪人了。
田喜笑道,“我家小主子虽说是皇家血脉,可到底府上的小姐与她有养育之恩,如今小姐远在青阳城,很是惦记王大人,本想着早些来看望您的,可谁让她一个人挑了那么大个摊子呢,实在是走不开,这不快年下了,吩咐我前来送些礼物!”
无双女匪:夫君扛回家 第三八六章 夺宫(二)
王兰焘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他那个外孙女自从女儿死后,多少年没上过门来了,这一回还真是让人意外。
“是颖儿派你来的?”王兰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听了一遍。
田喜阴笑道,“可不是,小主子这些年来发生了许多事儿,我也不多说了,只是你的几位公子今日为何都没见?”
王兰焘叹息道,“这不是宫中太后突然病逝,大儿领了旨往西山修建皇陵去了,小儿起年去了东安县,那个地界如今还在叛军手里,哪里还有音讯了。”
田喜点点头,眼中目光一凝,“不知道太后犯的是何急症,走的如此匆忙?”
王兰焘犹豫了一下,“你知道现在上京城戒备森严,太后出事儿的那天夜里,丞相府的老太太也去了,如今谁敢议论这些个。”
田喜看了看王兰焘,不动声色道,“王大人难道就想这么安度晚年了?”
“不如此还能怎样!”王兰焘端起茶碗,示意田喜喝茶。
田喜冷笑道,“这事儿要怨起来,还要怨大人胆小怕事,我家小主子什么身份,我不信你一点也猜不出来,这么些年来,您就算不能照应,如今上京城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您也该想着知会一声吧!”
王兰焘觉得田喜这话越矩了,把茶碗往桌子上一磕道,“就算她尊贵无比,那皇家玉碟上也没有她的名姓,要认真算起来她到底还是老臣的晚辈,公公这话说的太过了。”
田喜见他脸上带了怒气,可能是顾忌着家人才没有发脾气。
“你不用恼,皇上已经许诺封我家小主子为大长公主,上皇家玉碟是早晚的事,我家小主子最怕麻烦才没有进宫受封的,我这次来,就是给大人提个醒,错过了东风别再错过南风,否则西北风一来,这局势如何可难测呢!”
王兰焘原本要发脾气的,听他这么一说,就知道京城局势有变了。
西北风?
田喜告辞离开时,看了一眼扶着王兰焘的小丫头,对他说道,“皇上跟我家小主子最是亲厚,如今太后一去,皇上凡事怕是都要先问过我家小主子的,我瞧着这丫头不错,跟皇上年纪相当,你可好生教养着,说不准她就是个有福份的。”
王兰焘双手攥了攥,“不劳公公费心,这丫头还小,我还想多疼她几年!”
田喜冷冷笑道,“这世上不缺锦上添花的人,您再怎么疼她,也给不了她一世尊贵!我若不是看你跟小主子有些渊源,如何跟你说这些淡话,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郭道岩守孝多不过百日,之后朝堂如何可就在这百日之内了。”
田喜抬脚要走,王兰焘脑子一热拉住他问道,“你说的西北风是何意?”
田喜抽回手道,“一个月之内必有音讯传来,到时候你自然明白了,告辞!”
上京城谢府,田喜悄然坐在堂上……
青阳城谢瑾被提前放了出来,一出来就被岳颖叫走抓了壮丁。
虽然周元强嫉妒的不行,可岳颖还是没有放他出来,气得他直撞墙。
“我不行的!”
谢瑾一听岳颖说要把兵权交给自己,顿时脚都软了,他可没有正尔八经的上过战场,理论跟实践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嗯?”
岳颖鄙视的望着谢瑾,“你一个大男人说自己不行?”
“不是那个!”
“不是就好,不管怎么说拦住他们是你的责任,否则打起来谁都没有好处!”岳颖说着拉着谢瑾走上城头。
谢瑾手中暖暖的,虽然这天气刮着小北风……分外凉爽!
远处的营帐密密麻麻,岳颖心中感慨,“好大的阵仗!”
“怎么办?”岳颖有点紧张,这种事情她不专业啊!
大牛骑着马跑上城墙说道,“小姐,有客人来了!”
岳颖急得直跺脚,“谁啊!这种时候来给我添乱?”
她转身往墙下一看,居然是冯老太太,她惊得腿一软,这老太太可真是的,那么久都没她的消息了,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因为小六福的事情,岳颖对她没有多少好感,不过此时大敌当前,经不起内耗,岳颖立刻整顿队伍,走下城楼去迎接。
冯老太太身披铠甲,虽然这铠甲有些年头了,可看样子冯老太太还是很爱惜的,甲片擦得很亮堂。
谢瑾跟在岳颖的身后,见了冯老太太膝盖不自觉的就要打弯。
岳颖瞪了他一眼,谢瑾立刻挺直了身体。
岳颖见冯老太太下了马,问道,“您怎么过来了?”
冯老太太仰着头,“有人想欺负我大孙子,老身能眼看着不管吗?你管你那山寨还行,对付这群狼崽子恐怕是力不从心!你放心,我带了人来,你管吃管喝就行。”
岳颖一乐,这事儿不错,磕睡来了遇枕头,冯老太太是专业的,总比自己这个业余的靠谱。
“岳勇,擂鼓聚将!”岳颖知道这老太太是真心要来帮忙的,也不推拒,直接聚将点兵,把帅旗,帅印交给了冯老太太。
只看冯老太太站在点将台上,威风凛凛的大喝一声,“祭旗!”
从队伍里推出来两个人,一看就知道是北戎人。
岳颖忍住好奇的心,在那刀斧手砍人头的时候,她还是不忍直视,闭着眼睛扯着谢瑾的袖子。
谢瑾挡在她的眼前,不让她看到那血腥的一幕。
“谢谢你!”岳颖忍住胸口的恶心,脸色稍有些发白。
“我刚开始的时候也是这样,习惯了就好了,这算什么,在神山上为了献祭,活扒人皮的我都见过,比这个可怕多了!”谢瑾的安慰,让岳颖终于把隔夜饭吐出来了。
坏处是,岳颖失了颜面,好处是,感觉没那么恶心了。
冯老太太领了帅旗,点完兵将,分好了令兵,演练完阵法,收兵归营。
岳颖一见觉得这种事情自己还真是做不来,大兵团做战,跟小打小闹的指挥差别大了去了,看冯老太太游刃有余的指挥着各路大军,岳颖只有羡慕的份,看在她如此热心的份上,以前的恩怨先放一放。
无双女匪:夫君扛回家 第三八七章 夺宫(三)
冯老太太点完兵,牡丹和几个女兵迅速把她搀扶下去,此时的冯老太太体力透支严重,大冷的天却出了一身的汗。
岳颖有些过意不去,安排她们在新建成的馆舍里住下,几个亲卫用的都是自己这边的人。
冯老太太撇撇嘴,“瞧瞧,到底跟咱们不是一心的,把心扒给她,她还不稀,派了人来防着咱们呢!”
牡丹劝道,“老太太您是想太多了,我可是看得清清的,岳姑娘是想好好照顾您的安全,谁敢保证这城中一个奸细都没有呢!”
冯老太太不满意的摇摇头,“也不把我大孙子抱来给我瞧瞧,慕容云的那个孩子都会说小话了,也不知道我的大孙子会不会!”
牡丹笑道,“等北戎人退了兵,想看多少没有的,您啊,就是喜欢操心。”
岳颖亲自端着茶进到屋里来,虽然冯老太太没当自己是孙媳妇,可是她认小六福啊!
岳颖也想开了,这种时候赌气不划算,姜是老的辣,能不能打败慕容云彤还是要看冯老太太的。
冯老太太看岳颖恭敬的样子,对她的埋怨少了许多,接过茶来喝了,从怀里掏出块玉佩塞进岳颖手里,“等这仗打完了,把我重孙子带来给我看一眼吧,说不准再没机会见了,这块玉佩是我出嫁时我母亲特意留给我的,如今这块玉佩就留给他吧!也愿他一辈子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
岳颖看着手里的玉佩,很是通透,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这个太贵重了他还那么小……”
牡丹在一旁说道,“长者赐不可辞,既然是老夫人的一片心意,你就替哥儿好好收着就是了。”
岳颖只好把玉佩收起来,对冯老太太道,“稷二叔可能出事了。”
冯老太太十分意外,脸拉的很长,愤怒道,“铁稷,这个叛徒,铁家家门不幸让他混了进来,他早就该死了!”
岳颖见冯老太太说话就动怒,看了看牡丹,牡丹劝她道,“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的事情了,您还搁在心里,他还从乌洛雁手里抢回铁绪了呢,将功折过,也该放他一马了。”
冯老太太哼声道,“他若是没有戎族血统也罢了,偏偏他身上还留着一半戎族血脉,教我如何能放过他!”
岳颖不吭声,把铁稷写的那封血书拿给冯老太太看了。
冯老太太吃惊的站起来,“怎么会是这样,他为何要拼命护着皇上?”
她头好晕,好晕!
半晌才回过神来,“你早就知道这件事儿了?”
岳颖道,“我上个月才知道,他牵涉到我寨子里的一个侍女自杀的事情中,被我偶然发现的。”
“这么说皇上……?”冯老太太把后面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岳颖没有掩饰,“别怪他,换了是我,我也会跟他一样这么选择的,他是个真正有担当的男人!”
冯老太太拿着那血书扔进了炭火里,岳颖本想留个念想的,结果没抢回来。
“你干嘛烧了它?”
“这是个祸根,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别人就一点都不知道吗?”冯老太太踱着碎步,“郭道岩心思缜密,他若是出手,现在铁稷定是凶多吉少了,咱们跟他结下的梁子早就结不开了,上京城里消息太少,咱们恐怕会被他算计了。”冯老太太很庆幸自己今天来帮岳颖抗敌了,否则等她知道消息的时候,说不定朝中的圣旨都已经发下来了。
岳颖仔细一想的确如此,铁稷怎么会知道郭丞相夺宫呢,他当时必定是在场的,如此再被郭丞相嫁祸的话,忠义侯府肯定要受牵连,如此他免去铁家的封号收回兵权就顺理成章了。
“田喜去了上京城,我这就去给他写信,让他立刻传回上京城里的情况。”
冯老太太沉默了一会儿,“瞧这血迹也干的有些时候了,姓郭的应该已经派人在路上了,要马上派人去打探清楚情况才行。”
牡丹立刻站出来说道,“我去吧,他们再怎么样也不会想到我会去探听消息。”
冯老太太犹豫了一下,终于同意道,“你去上京城,记得去吏部侍郎谢大人家去看看,顺便给他夫人请个安。”
岳颖奇怪道,“去京城打探消息,去吏部侍郎家里干什么?”
冯老太太摇摇头,“谢大人的女儿是宫中嫔妃!”
岳颖这才明白原来是要借谢家的耳目用啊,这套路可真是够深的。
岳颖终究还是派了大牛去打探消息,带上了传信用的飞鸽,这样消息传递的速度更快一些,虽然只是猜测可岳颖丝毫不敢放松。
她们猜得没错,郭丞相前脚安置了灵堂,后脚就把宋承软禁了起来,太傅张大人也跟皇上关在一处,所有的政令奏折全是郭丞相一人独揽,亏得他死了娘还要早晚三柱香的祭奠,因此暂时还没有把铁稷的事情摆在明面上,可是已经派了宫侍前去锁阳关传旨召冯老太太和周桂枝进京质询。
耿玥东同时也收到圣旨,可她借口战事胶着无法脱身,拒不领旨,那传旨太监也拿她没办法。
就在众人猜测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田喜的信传回来了,岳颖第一时间,看到说,“据传铁稷在宫中行刺太后,被郭丞相发现,可惜来不及救援,太后被刺身亡,铁稷被剁成肉泥,郭丞相受伤,郭母受惊而亡,上京城中人心恐慌,怕是又一场腥风血雨要吹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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