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难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南休
侧着的头向前看,唯筱也没料到,僵了一秒才扯着唇角笑了笑:“好久不见。”
电梯里的人是高衍,唯筱的初中同学,高中也在一个学校,实打实的学霸,中学六年,蝉联年级第一。
林子扬的目光从手机上移开,朝前面看过去,扭头朝唯筱打趣了眼,被唯筱瞪了回去。
“嘁。”慢悠悠地,他又将视线放在一直偷瞥唯筱的高衍身上,犯贱地说:“好巧不是?大家都认识,怎么就只给唯筱打招呼呢?”顿了顿,他接着道:“不地道啊,学霸。”
场面仿佛被定格住。
唯筱又瞪了林子扬一眼。“不好意思,他心情不好,犯冲。”唯筱对着高衍抱歉地笑了笑,高衍摆手说了句没事,跟着朝唯筱笑,视线焦灼在面前的人身上:“你们俩来这吃饭还是?”
唯筱拽了下林子扬,怕这狗东西再乱说什么话,转头又对着高衍笑了笑:“嗯,朋友喊来玩玩。”
客套而不失礼貌的短暂性问好结束,电梯里安静两秒。
数字一层一层地跳跃,最后到达12。
唯筱松了口气,扭头想说再见的时候,旁边的人抢先说话:“唯筱,有空说两句话吗?”
她站在原地,旁边的林子扬望也没望高衍,朝唯筱毫不避讳地问:“走不走?”
看了两秒,他转身边走边点头:“包厢里等你。”
说实话,唯筱其实并不想和高衍单独说话。
但一年前,是他将那件事告诉的她。
所以。
她欠了他人情。
十二楼公共休息区域内。
“你最近还好吗?”高衍的眼神落在唯筱身上,她被看得有点不舒服,但还是笑着回了他的话:“挺好的,你呢?”
“我也还不错,你是最近回国的?”
“嗯,前不久回来的。”
……
高衍突然道:“你回来的事,周易宁知——”
“高衍。”
唯筱打断他的话,脸上客套的笑消失不见,恢复成面对陌生人的姿态:“如果你是想和我说这个的话,真的没必要。我很感谢你当初告诉我事实,但不代表你可以干涉我和他之间的事。”说完,她抬头看他,“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唯筱,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高衍拧眉,停顿几秒,抿唇:“我是担心你。”
瞧见他这副关心的模样,唯筱又有几分过意不去。
说到底。
还不是她自己反应过激。
唯筱其实一点儿也不愿意和人提起和周易宁相关的事。心里压抑地不舒服,她缓和脸色,“不好意思,我刚说话有点太急了,不是因为你,我……”
唯筱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将话打住。
高衍是唯一一个知道她为什么和周易宁分手的人,也是唯一一个知道周易宁是如何从头将她耍到尾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仿佛,他成了一个见证者,见证了她所有不堪的人。
她想维持她的高傲,但在他面前,她所有的行为好像都成了不堪一击的假把式。
甚至。
只要遇见他,她就能联想到周易宁。
简直糟糕透了。
但这又不是高衍的错。
相反,如果不是高衍告诉她,她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知道事实。
所以,按理来说,她应该谢谢他。
这样一来,唯筱是真的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去面对面前这个人。
更不用说,他以前还给她告过白。
“没事,我知道的。”高衍咧开嘴笑了笑,仿佛完全不在意,接着换了个话题。“你之后还打算出去吗?”
唯筱没说话,但摇了下头。
“在家挺好的,我现在在京大读研,等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
唯筱笑着点了下头,没说自己在京大工作,也没说自己到底什么时候会有空。
其实他和她的关系,并没有熟悉到可以随便约饭的地步。大学刚开学那会,高衍给她表白过,虽然她拒绝了,但高衍像是没发生那件事一样,只说拒绝就拒绝,以后可以继续当朋友。
但他们俩的关系,在那之前,压根连朋友都算不上。
唯筱也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虽然做了四年同班同学,外加当了两年校友。但实际上也就是个见了面可打招呼可不打招呼的关系,算哪门子的朋友。
你好难追 第4节
至少,在去年以前,唯筱没把他当朋友,本来大家也就是打个招呼的交情。但因为有了去年那件事,唯筱如果不和他当朋友,反倒显得有些忘恩负义。
“那之后有空联系,”高衍适时站起来,顺着话往下讲。“加个联系方式吧,我只有你之前的那个手机号和qq号,但你好像也很久没用过了。”
唯筱回过神地“啊”了一声,“那个手机号出国后就没用过了。”
“那你把现在的手机号告诉我一下?”
“行。”
“1——”
“哐”的一声,唯筱报号码的动作一顿,阳台门从外边打开,周易宁打着电话从阳台外走进来,“嗯,有点冷。”
听见声音,休息室内的两个人齐齐往阳台望去。
紧接着,阳台门被关上。
走进来的人似乎是才意识到里边有人,低垂的眉眼缓慢上掀,对上他们的目光。望了两秒,而后“啊”了一声,弯了下唇,神色坦荡又毫无愧疚地道歉说:“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第3章 难追
唯筱和高衍立在原地,视线一同落在从阳台外边毫无征兆进来的人身上。
周易宁仿佛没认出他们俩,大咧咧地在沙发上坐下,继续打电话。“我没你号码。”
“什么号码,我电话号码15677522129啊。”手机另一头的余方被他突如其来的转折搞得一脸懵逼,“你搞什么,赶紧过来。”
周易宁嘁了声,电话打得毫不避讳,仿佛整个休息室只有他一个人。“你给的还挺随便。”
“什么随便?我号码你六年前不是就有了?”余方被整得莫名其妙,“不是,你在说什么?你到底过来没过来?”
周易宁丝毫没看休息室里的另外两个人,一条腿伸直,搁在过道,神色含笑,慢悠悠道:“我说,你电话号码给的还挺随便,什么乱……”说到这,他视线若有似无地朝一侧瞥了下,声音含在笑意里,咬字清晰:“乱七八糟的人都给。”
……
唯筱不知道他是在真打电话还是故意讽刺她刚才的举动,不过她也不想知道。她收回视线,朝高衍微弯了下唇:“我朋友还在等我,我先过去,下次聚。”
“嗯,”高衍还在望着坐在沙发上打电话的周易宁,慢了半拍才后知后觉接上:“好,下、下次聚。”
高衍说话的尾音还在房间回颤,周易宁对着手机说了句“就过来”后,挂了电话。
往外走。
唯筱已经走出去,旁边的人擦肩而过,高衍看着那个人的背影,喊住他:“周易宁,你不会以为唯筱还会和你在一起吧。”
往外走的步子一顿,周易宁插着兜回头。
盯着他望了半晌,周易宁倏地笑了下,慢条斯理地勾唇:“不好意思,你哪位啊?”说完,对着他笑了下,视线晃过他攥紧的拳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往外走。
没去包厢,周易宁去了吸烟区域抽烟。
烟灰台上零星几个烟头,周易宁抽了几口,将烟往台上掐灭。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他扔了烟头,掀眸,视线和对面走过来的人不经意对上。
唯筱是出来去洗手间的。
这条路,是去洗手间的必经之路。
看着隔了几步远的周易宁。
恍惚间,又像是回到了前不久的那条长廊上。
唯筱站在原地,突然觉得京华真的挺小的,一个月,这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
准确来说,是第三次。
收回视线,假装没看到,唯筱往自己的目的地走。
走了几步,后面突然有人拖腔带调地喊了一句,“喂——”顿了顿,唯筱立在原地,后面又传来下一句,“东西掉了。”
那一句话,像是一道定格咒。
声音一落,周遭静悄悄的。
唯筱步子停顿了一下,没回头,继续往前走,后头又喊了声,“唯筱。”声音没有先前的慵懒懒散,紧接着将刚才的那句话再次重复了一遍,“东西掉了。”
她侧身,看向他。
周易宁斜倚在墙壁上,单手插在裤兜里,懒懒地看着她。瞧见她看过来,他站直,往她的方向走,走在半路停住,弯腰在地上捡起一根项链,在指尖把玩。
项链是她的,是二十岁生日时,她妈送她的生日礼物。但她记得,这根项链还在英国的时候就不知道丢在了哪里,她之前翻遍了可能丢的地方都没找到,原本还以为不可能再找回来。
她站在原地没动,周易宁朝她走过来,项链在他伸在半空的手指下悬空挂着。“刚从你兜里掉出来的。”
唯筱望着项链没动,拧着眉,有点不信。
“接着啊——”
话落,唯筱下意识地伸手去接项链。
两个人,面对面,一时谁也没有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易宁倚在旁边的墙壁上,看着面前的人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又是这么平静的问话。
仿佛他们之间没有欺骗和那一天的撕破脸,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可他们俩之间,明明不该是可以这么平常交流的关系。
唯筱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和眼前的这个人相处。
她一直以为,重逢后,他们俩即便不是老死不相往来地以陌生人的身份相处,那也会是针尖对麦芒。
怎么也不该是接连两次这么随意的对话。
可越是这么平静,越是在提醒她,只有她一个人困在那天的大雨里。
眼前的这个人,甚至可能对此毫不在意。
不过也是。
被人耍着玩的是她。
他有什么可在意的。
说不定。
连那天的愧疚,也是假的。再不济,也不知道有几分真心和假意。
“周易宁,”唯筱抬头,项链在掌心里硌得生疼,答非所问地道:“你是不是从来都觉得,活该所有人都围着你转。”眼底微微发热,唯筱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明明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可她还是会轻而易举因为一些人,一些事牵动情绪。
可犯了错的人,却一点儿事都没有。
“我们谈谈吧。”
当初分手分得太过匆忙、不太愉快,以致于,有些事可能没有达成共识。
而且。
不论在长廊那次,周易宁莫名其妙的举动。先前在休息室里,她不信他在阳台外边站那么久,会完全没听到里面的动静。
她不知道周易宁想干什么,也不想知道。
但她也真的不敢再自作多情。
更何况,谁又知道,这一次会不会又是他的别有用心。
唯筱自嘲地想。
周易宁也不是一直都在耍她。至少,他还令她真切地体会到了一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是什么切身体会。
但这种感觉,不得不说,糟糕透了。
所以。
正好借着这一次,把话都说清楚。
两个人走到消防楼道。
唯筱抢先开了口:“我直说了。我希望我们以后如果遇见了,也可以像今天在休息室那样,当做不认识。”话落,她看向他的脸,对上他的目光,正色道:“前男友前女友这种关系本来就很尴尬,更何况,我们当初分手闹得也挺难看的,我实在没办法心平气和地说可以和你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继续当朋友。”
听到这话,周易宁靠在墙上,迟迟没有动静。
半晌后。
他轻嗤了声,掀眸朝她看过来。
见她说完只盯着他看,显而易见在等他回复,他扬了扬眉梢,哂笑,“我如果不呢?”不等她说话,他又扯着嘴角笑了下,像是自嘲:“不太好意思,我这个人就算再没心没肺,也还没厉害到,能把自己前女友当做路边上的野猫野狗,说不认识就不认识。”
“但我们本来就不熟,”唯筱将攥着项链的手揣进衣兜里,强忍着心里的颤动,语气嘲讽:“不谈我像个傻子一样追你的那一年半,就说我和你在一起的那半年,你不也挺假的么?”
如果要认真算起来,她其实也只和他真正在一起不到五个月,之前的一年半,大多时候都是她追着他跑,谈不上多了解他。
可这个事实,她直到一年前才明白。
“假?”周易宁站直身体,低头直直盯着她看。“一直以来,你就这么觉得我的?”
唯筱不想和他说别的,毕竟说再多,也改变不了他们已经分手的事实。
至此,她到底怎么觉得他的,不管是和她,还是和他,都一点关系也没有。
“唯筱,我……”
“我和你真的不熟。”唯筱接着他的话说,打断了周易宁往下的话。“以前不熟,现在也不熟,以后更不熟。”她走到消防门边上,拉开门,侧过身体看向里面的人。“你可能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照常说笑。但我不行。我没办法和前男友分手后继续当朋友,更别提和你当朋友。所以以后如果见面了……算了。”话没说完,唯筱觉得他应该懂了她的意思,“如果可以不见面的话,最好。”
几乎带着怨气说完这些话,她走了出去。
唯筱是真的不想再和周易宁有什么牵扯。她还做不到可以大气地、云淡风轻地重新面对他。她甚至有一刻,曾经恶毒地想过,要让周易宁一辈子记住她,记住他对她做过什么,让他一辈子都对她愧疚。
现在想想,又觉得未免太过幼稚。
在这件事上,她一直都承认她的不成熟,她胆怯且懦弱。
不然的话,一年前在知道事实后,也不会一躲躲去国外;
就算是到了现在,也仍会因为这件事影响情绪。
可时间永远是最好的良药。
一年前因为他痛哭到嗓子沙哑的她,现在不也能平心静气地和他说这么多话。
你好难追 第5节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不要再和他有一点的牵扯,努力地当一个陌生人。时间久了,再熟悉的人,也会变得不熟悉。
更不要谈,他们这两个原本也算不上熟悉的人。
消防门没关紧,晃来晃去,发出“嘎吉嘎吉”的响声。
楼梯间只剩下周易宁一个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点燃了一支烟,烟头猩红泛着火光。
烟灰自然下坠,夹着烟的人置若罔闻,直到烟头烫伤手指,周易宁猛地松开手,将烟头掐灭在地砖上,扔进一边的垃圾桶,往外走。
时间过得很快,那一晚过去后,整整大半个月,唯筱只碰见过一次周易宁。
在油烟街的一家轻食馆里。
他坐在靠墙的一张椅子上,指尖拨弄盘子里的花生米,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身边的人围着他三两坐着,其中一个头发染着奶奶灰的人对着他挤眉弄眼,朝他说话。
男人侧脸沾染上些许笑意,吹散了单眼皮带来的冷冽感。
他笑着和他们打闹成一团,后来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周围的人安静下来。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永远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成为人群里的焦点,让别人心甘情愿地围着他转。
他和朋友一起,像是看见了她,又像是没看见他。还是一贯的人群中心,一桌人说说笑笑,不曾对旁边那桌的唯筱投向过一个眼神。
第4章 难追
国庆假放完,唯筱继续上班。
图书馆的活很轻松,上午八点半上班,十一点半下班。下午两点半上班,五点半下班。上一天休一天。
每天要应付的事情也很少,学生借书还书都可以依靠自助电子设备。唯筱看着安静得只剩下翻书声的图书馆,觉得自己的作用,可能就是当个人形立牌。
周遭安静得甚至连翻书声都没有。
唯筱闲得发慌,闲到拿着手机都不知道干点什么好的地步。
她点开【已婚少女邑大桑】群聊,开始没话找话。
群里三个人,唯筱、邑桑和林子扬。
小小:【我最近浑身难受还无力,头晕脑胀,没有食欲】
扬子:【出门左拐,羊癫风专科医院】
小小:【……】
小小:【过来京大,我保证不打死你】
扬子:【你现在在京大,邑大桑在京院,你俩就隔了一油烟街,还挺近】
小小:【羡慕?】
扬子:【?我巴不得离你们远远的】
扬子:【油烟街上个月新开了一家酒吧,听东子说还挺火,一直没去,今个晚上约一局?】
小小:【来!】
一一:【我不去,我要回家,悄咪咪偷看.jpg】
小小:【心痛,自从有了你家狗子,我都不是你最爱的人了。伤心.jpg】
下了班,唯筱和林子扬图方便,约在油烟街吃小龙虾。
烧烤的炭火烟气在架子上冒腾,在半空中形成一卷白色烟雾。煎饼的平底锅上发出“滋滋”的滚烫声,炒饭的铁锅下窜起一大串火苗,半空中冒腾着呛鼻的油烟气。
油烟街不长,唯筱以为还没到的时候,林子扬停下脚步,朝一个巷子口的拐角抬颚,“到了。”
顺着林子扬的视线往上看,唯筱看到那明晃晃“酒吧”两个字的时候,一时没反应过来。
拧着眉,打量片刻,她扭头看向林子扬,脸上仿佛写着“这什么玩意儿”几个大字地开口:“这酒吧就叫‘酒吧’?”
“鬼知道是哪个神经病想出来的。”
唯筱再次看向那家的招牌,一整张招牌都是白底亮光,硕大的黑色方正字体的‘酒吧’两个字镶在一整片的白色led灯上,与黑夜近乎融于一体。盯着望了一会,唯筱跟上林子扬的脚步,啧了声。“这老板要是想靠这种独出心裁吸引人流量,怕不是个傻逼。”
走进去,没有想象中的震耳欲聋,也没有任何重金属色彩,唯筱一言难尽地朝四周打量了眼,朝旁边的林子扬推了一胳膊,“清、吧?”
林子扬回头,面色与她无二。
两个人都是喜欢玩的人,清吧对他们来说,和图书馆差不多。
但来都来了,两个人也没有立马掉头走。
视线暗沉,但没有五颜六色杂乱的电子灯,边侧台子上架着一架子鼓,一女人坐在边上轻打哼唱。
歌不是脍炙人口的口水歌,是沉缓的抒情曲子,和架子鼓搭配在一起,竟然也没有令人觉得突兀。
眼下还早,傍晚时分。
底下坐着淅淅落落的几个人,安静得有些过分。吧台的调酒师顶着一头醒目的奶奶灰,手上抛着花生米,时不时朝台子上的女人不怀好意地吹个口哨。
处在其中,有点另类,像是与这个带着点装逼咖调的酒吧格格不入的流氓。
林子扬坐在卡座上盯着台子唱歌的人看了半晌,抿了下唇,有点不耐烦地挑眉朝唯筱看过去。
“换个地儿?”
“走,去京盛胡同玩两把。”唯筱还没站起身。
一个穿着便服,长得还有些稚嫩的大学生模样的男生走过来,停在他们座位前面。林子扬和唯筱抬头看过去,男生带着点不好意思看向唯筱,边腼腆地笑边摸后脑勺。“那个,打扰一下。我周哥说您拿了他一件衣服,能麻烦您把衣服还一下吗?”
周哥?
林子扬朝唯筱瞅了会,表情微妙。
没等唯筱反应过来,小男生极其不好意思,又认命地再次说出口:“我哥说……”顿了顿,他颇为羞赧地僵硬着头皮往下说:“人和你不熟,那衣服和你也不熟。”
梁铭今天值的上半夜的班,刚刚进门走到吧台,瞧见周易宁在,顺手打了声招呼,多嘴了句,“哥,你穿个t恤晚上不冷啊?”
他就是顺口说一句,打个招呼,真没别的意思。但没想到他周哥还笑着应了声,不仅应了声,还说:“是挺冷的。”说完,他指尖在花生米上点了点,无奈地拖着口气,倚在吧台边上朝场子里扫了圈,“我衣服……”
梁铭还在等他继续说完,站在吧台里边的余哥看着台子上望都没望过来,骂骂咧咧抢了话:“靠,一个个的都有病,你的衣服是人民币啊,这他妈都错拿多少次了。”
周易宁笑了下,笑得有点无赖,“嫉妒?”
“嫉妒你妈。”余方假装犯了个哆嗦,又听到周易宁扯着唇角笑了下,没心没肺地回他:“我替我妈谢谢你。”
“操,滚犊子。”
合着余方也挺奇怪的。大学四年,走在路上,堵在周易宁面前告白的人数不胜数。这也没啥,这狗比的脸确实挺骗人的。
但是!
走在路上看脸也就算了!
打着幌子错拿衣服找机会说话的人,怎么就没错拿一次他的衣服?!
为着这事,余方好几次都故意把自己的外套和周易宁的搭在同一个凳子上。可!她!妈!这些女的还是没拿错过一次!
妈的,这狗东西的衣服是镶了屎是吧,这么好认。
想到就气不打一处来,“行了,梁子你赶紧去把那件镶了屎的衣服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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