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将军的小通房(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三生糖
容珺离京六年,国公府上下察觉不出来他的改变很正常,可云娆却十分清楚前世的容珺,初回京时的模样。
他的行为举止,包括个性,虽与那时相去不远,但在细微末节上,还是有着明显的不同。
比如……
云娆像是想到什么,抖着手将衣襟拢好,匆匆下榻来到容珺面前,再次跪下。
前世容珺毫无道理,一心想将她嫁掉,即便与她极尽颠鸾倒凤之欢,都未曾动摇。
若非长公主故意将避子汤换成了绝子汤,再次要了她半条命,她相信,容珺定会狠心将她嫁于旁人。
云娆深吸一口气,垂首闭眼道:“长公主曾立下规矩,不许嫡系子弟有任何通房侍妾,奴婢不想害公子受罚,您万不可留下奴婢。”
容珺低眸看她,静静的听着。
“公子之前不是说要为奴婢寻个好夫家?奴婢愿听从公子安排。”
第7章 怎么会伤成这样?
说完之后,她整颗心瞬间像是被人提了起来。
云娆跪地垂首,屏息以待,只能用眼角余光偷瞄。从她的角度望过去,只看得到黑色厚底皂靴和笔直修长的一双腿。
偌大的寝间静悄悄的,唯有衣服摩擦时带出的窸窣声响,容珺始终维持原本的姿势,大马金刀的坐在榻边,像是在整理被扯乱的衣裳。
云娆原以为他会陷入沉默,或是发怒,或是不发一语的将她扔回榻上。
没想到容珺很快就嗯了声,低声呢喃:“愿意听从安排……”
他略微沉吟,似在思索琢磨什么。
声音非常温和,甚至带着些许无可奈何的笑意。
容珺没有思考太久,很快,云娆就听到他轻声问道:“不是说不想嫁人,只想跟着我?”
像是在问她,却又没等她回答就又将云笙喊了进来,让他将画像全都抱来。
云笙迟疑片刻,转身出去,将之前准备扔掉的画像全抱了进来。
云娆看着云笙抱着的那堆画像,微微怔忡。
容珺伸手将她拉了起来:“我之前的确已替你物色好几名儿郎,虽都是寒门学子,品性却很是不错,大都是贡生,前途不可限量。”
他随意拿起其中一个画像,在她面前摊开,掠过画像上的目光似浸过冰水一般,冷淡开口:“他叫贺宇,年十六,小你两岁,还算生得清秀,身家单纯,克厉不息。”接着又随手摊开几幅,一个一个,耐心地说给她听:“这个方文浩与你同年,虽是长得粗犷了些,言谈举止却不野蛮,还算文质彬彬……”
云笙也跟帮忙将画像一一摊开,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更趁容珺没注意时,拼命的朝她摇头使眼色,张嘴无声说道:千万别选。
全都挨个看过之后,容珺看着她:“喜欢哪个?”
语气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言谈举止及周身气场,却隐隐发出一股冷意,眼底眸色深得教人看不透。
云娆并不是真想嫁人,只是想试探容珺,没想到他竟真的让人拿这么多画像让自己挑选,心里登时又有些不确定了。
难道是她多心了?容珺并没有和她一样重活一世,只是从她没有被张妈妈捆走那时起,一切就渐渐不同了,这一次,他亲耳听见张妈妈对她说的那些极尽羞辱之言,向来极为护短的男人才会在长公主面前保下她,连带改变了心意。
云娆略为思量,很快就摇头:“都不喜欢。”
容珺颔首,暗藏着阴鸷寒意的双眸,多了点温度:“云笙,再去拿。”
她愣了下,刚才就已经看了七、八个,没想到居然还有,容珺到底帮她物色了多少人?
云笙很快就抱着画像回来,抿着嘴,要笑不笑,表情微妙。
“就只剩这一个了。”容珺看着她,眼中仿佛有笑,却不显于色,“再没得挑。”
画像很快就在她面前摊开来。
云娆看着画像上清隽温润,眉眼含笑,手执玉笛,风流无尽的俊美公子,微微错愕,双颊慢慢涨红起来,贝齿咬着红唇,含羞带嗔,十分漂亮。
云笙再也憋不住,笑出了声:“公子您瞧,云娆姑娘害羞啦,您看她的脸,红得好似天边晚霞,定是喜欢极了,就这一个了。”
云娆红着脸,狠狠地剜了云笙一眼,再看向容珺,眼角眉梢全是被捉弄后的羞赧与恼怒,透着嫣红的脸庞犹如盛开的海棠,美得极其张扬,艳丽动人。
她咬了咬嘴唇,不敢置信地问:“公子怎么能拿自己的画像上来,您这是打从一开始就只是想戏弄奴婢?”
容珺看着她羞不可抑的模样,眼中有温柔笑意:“怎么会,我只是让你自己选。”
他曲起手指,轻轻的碰着她的脸颊。
“那要是我刚刚就选了呢?”她不信。
他的手顿了下,要笑不笑的看着她:“那就先把你关起来,再弄死那个人。”
“什么?”云娆睁大眼,震惊的看着男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他一双凤眸弯了起来,笑着将人揽回怀中:“开玩笑的,你要是选了……”他忽然盯着她的脸,瞧了半天,低声说:“我会跟你说,我改变心意了。”
“为什么?”
“张妈妈的话点醒了我,即便有我为你撑腰,你的出身依旧无法改变,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他们极有可能会像张妈妈那样对待你。”
他的声音温润又不失沉稳,富含磁性,咬字慢条斯理,让人不知不觉中就想信服于他。
还与她的猜想不谋而合。
“……”
她怔怔地看着男人温柔的笑脸,忽然分不清他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又或许,都是假的。
容珺笑着揉了揉她的脸:“既然你说要听从我的安排,那么从现在开始,好好待在我身边。”
“那为什么一开始要……”云娆还想问他,为何当初如此坚持嫁掉她,国公府的大管事就已经来到飞羽苑,请容珺移驾祠堂。
容子扬在外头躲了一天,直到天黑才回国公府。他一回来,容珺也一并被荣国公叫到祠堂罚跪听训。
长子酒醉误事,犯了家规,幸了丫鬟,不肯将人发卖或打死,宁可受家法也要把人留在身边。
次子酒醉闯祸,在太子的眼皮子底下,强占太子外室,闹到最后,只能将那名清倌人收为通房。
家规荡然无存,荣国公为此大发雷霆,亲自执杖,两人一一受了家法。
“你闯下大祸犯了家规,你母亲好心帮你处理,你居然还敢对他身边的妈妈动手?逆子!是不是以为自己立下大功,就可以目无尊长了!胆大妄为,无法无天了你!也不想想你母亲的身份何等尊贵,此事若是传到皇上耳中,你可知会有何后果?你……”
荣国公一边打一边骂,最后双目赤红不已,气得说不出话来,月白长衫已经溅上不少鲜血,没想到受罚的长子依旧拒不认错,更无一声哀嚎,荣国公不禁怒上加怒,一杖重过一杖。
容珺到底在沙场搏命厮杀多年,十个脊杖下来,虽是皮开肉绽,鲜血迸流,依旧跪得挺直,岿然不动。
被迫看着主子受罚的云笙却已泪流满面。
而容子扬,长公主虽对他严苛,却是从来舍不得打。荣国公就更不用说了,他疼这个小儿子,比疼大儿子还要多,否则也不会将世子之位传给他。
容子扬犯的错比容珺大上许多,荣国公自然不可能轻饶,只是打的时候,虽然气得青筋直跳,到底没在下人面前破口大骂,给他留了点面子。
荣国公下手力道不轻,容子扬可说从来没挨过罚、受过苦,这第三杖才刚打下去,就痛得直接昏死过去。
长公主从宫里回来之后就病倒,已经请了两次太医,听见容子扬被打得晕过去之后,又让人去请了第三次,还与荣国公大吵一顿。
但与其说是大吵,不如说是长公主单方面责骂荣国公,当时容子扬已经被抬回自己的朝阳阁,容珺还跪在一旁。
这荣国公与长公主之间,其实有一段佳话在民间广为流传。
传闻长公主年少时对荣国公一见倾心,倾慕非常,一心想嫁他为妻,只可惜,荣国公当时已有妻小。后来容家出事,荣国公的元妻不幸撒手人寰,长公主为了帮当时还是世子的荣国公渡过难关,不顾他已有一个六岁的儿子,不惜下嫁做续弦,荣国公终是被她的痴情所打动。
佳话是真是假不知道,但两人成亲十多年来,的确鹣鲽情深,彼此从未红过脸,国公府的下人们还是头一次见长公主发这么大的脾气。
荣国公是个文人,下手的力道再重,那也是重不到哪里去,他也没想到小儿子会这么不禁打,只能无奈的站在原地挨骂。
长公主说到后来眼眶微红,似要落泪,荣国公鲜少见她如此,霎时方寸大乱,完全忘了长子还跪在一旁,就将人揽进怀中,哄劝连连,见她终于冷静下来,才有些不确定地问:“太子为珺哥儿摆宴接风,结束之后两个哥儿接连出事,可是太子他……”
荣国公面色凝重,欲言又止。
长公主不发一语,只是面容哀戚看了跪在牌位前的容珺一眼,轻轻摇头。
荣国公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微微一怔,似乎这才想起长子还在。
“好了别气了,我们先去看子扬究竟伤得如何,之后再慢慢想办法……”荣国公目光复杂的别开头,边说边揽着长公主离开祠堂,也没交待容珺究竟要跪到何时。
容珺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与谈话声,眸色渐渐暗淡下来,变得晦暗不明,直至死气沉沉,空洞无光。
待荣国公终于想起长子还跪在祠堂,让人将容珺扶回飞羽苑,已近子时。
云娆原以为自己也难逃责罚,一整晚都提心吊胆的等着,却始终没等到国公爷命人来捆她,只等到浑身是血的容珺。
容珺离开前有令,不许她回原本的屋子住,她就跟前世一样,无处可去,只能乖乖待在他房里等他。
饶是云娆早就习惯等待,也没想到会看到云笙扛着满身是伤的容珺回来,不由得吓得脸色发白。
“公子这是怎么了?怎么会伤成这样?”
云娆忙不迭地走上前,伸手帮云笙将人扶进来。
病娇将军的小通房(重生) 第8节
“公子他还不是因为──”云笙双目通红,张嘴就想说个痛快,却被容珺一个冷冽慑人的侧眸给逼了回去。
“因为什么?”云娆困惑的看了云笙一眼。
被主子使了眼色警告,云笙哪还敢多嘴,直到容珺上完药,换好一身干净衣裳,再没多说一个字。
伤在背上,显然是受了家法,云娆垂眸,百思不解。
难道云笙刚才是要说,容珺是因为她才受家法?但这不可能,她虽不知前世容珺是如何说服国公爷及长公主,却记得很清楚,容珺前世没有受家法也没有挨打。
容珺上药时,云娆也在一旁帮忙,男人的背血肉模糊,那模样让她想起了前世的自己,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完全感同身受的疼。
她忍不住问:“公子到底挨了几杖,怎么会伤得这么重,还是让云笙去请太医来比较妥当。”
容珺见她替自己上完药之后就站得远远,难得的皱起眉:“站那么远做甚?过来。”
他的伤并不轻,云娆也觉得自己有点大惊小怪,低着头来到榻旁。
“坐下。”
云娆刚坐下就闻到一股血腥味,抬眸仔细一看,容珺的背上仍在渗血,甚至染红了刚刚才缠紧的白布,就连额间也全是冷汗。
为何如此严重还不叫太医?清欢苑和朝阳阁都叫了几次太医,怎么就不知道让太医看完世子,也叫太医过来飞羽苑看一看容珺?
“公子,得让云笙请太医过来,这样不行,您再这样下去会出事……”云娆心中诧异,边说着,就要起身喊人。
容珺倏地拉住她,耳根微微红了起来,晦暗的眸子更是瞬间变得亮晶晶的,眉宇间甚至隐有罕见的愉悦笑意。
“担心我了?”
第8章 容珺记得暗卫回报给他的那……
云娆的手被攥得生疼,逼不得已,只能又坐回去。
“担心我了?”他又问了一次。
她不吭声,他就又继续问,异常的执着,像是没有听到答案绝不罢休。
云娆被逼得没办法,只好别过头,别扭的应了声:“是。”
容珺忽然就满足的笑了起来,拉起她的手,眼里带着几不可察的幸福,直勾勾的看着她的同时,嘴唇贴上她的手背,温柔而又亲昵地亲了亲,似得到世间最珍贵的东西。
吻来得猝不及防,绵密的温热触|感带起一阵颤|栗,云娆错愕的看着他,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他怎么这种时候了还……
容珺松开她,眉宇间骤现一抹淡淡的隐忍之色。
他别过头,低声道:“去吧,让云笙去请大夫。”
云娆下意识握住手背,抱手起身,耳边全是自己怦怦的心跳声。急忙离开的同时,错过了男人满足而又愉悦的低笑声。
太医嘱咐容珺最少卧床三日,容珺嘴上虽笑着应好,翌日却是一大早就让云娆为他更衣,准备上朝。
云娆再三劝阻无果,最后索性放弃,乖乖替他换上朝服。
没想到她不劝了,容珺反倒问她:“怎么不问我为何坚持上朝?”
“奴婢不敢。”
她前世很少会问他这些事,就算真问了,容珺也从来不答,如今更不会开口自讨没趣。
容珺待她极好,两世皆然,前世也不算负她,只是有些人一开始就注定有缘无份。
她和容珺便是如此。
还是得快点想办法出去找钟钰才行。
云娆正想着准备什么借口好,突然就被容珺拉进怀中。
她吓了一跳:“您身上还有伤!”
想挣开怀抱,偏生男人充满侵略的气息霸道地冲进她的鼻端,不盈一握的细腰登时就不受控的软了下去。
云娆恼怒羞窘难当,闭紧了嘴不再吭声,只恨自己的身体怎么就如此不争气。
美人白皙若雪的脸颊微红,含羞待怯的投怀送抱,容珺显然很是受用,笑着低下头,轻啄她眉心两下。
“我刚回京不久便受皇上重用,还是与七皇子有着八拜之交的义兄,如今有许多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国公府,等着国公府出事犯错,准备揪我错处。昨日国公府频繁的请太医过来,想必已惊动不少人,今日我若告假不上朝,那么昨日我与容子扬做的浑事怕是瞒不住,到时御史言官定要参上一笔。”
容珺说完就将人松开,张开双臂等着她继续。
云娆有些意外,容珺以前从不和她解释这么多。
她眼睛微微睁大,若有所思的看了身姿清隽挺拔的男人一眼,拿起一旁御赐的嵌玉金带替他束上,弯下腰,熟练地系上佩玉、四色鹤花锦绶、金绶环等物。
“公子何时做了浑事?”她垂着眼,随口说:“您不必担心,云娆身份低微,在外人看来,不过就是个贱婢妄想攀龙附凤爬了床,断不会污了您的名声。”
到处都有想靠着攀龙附凤翻身的人,就连皇城也免不了,世人早已见怪不怪,没人会怪容珺,更何况比这些还要难听数十倍、数百倍的话,她前世都听过,早已不在意。
小姑娘说得云淡风轻不以为意,容珺却因为她的话,想起什么,眼睛里骤然涌起许多的情感。他略带狼狈的偏过头,抬手用虎口压住眉眼,鼻息跟着加重,略带压抑。
云娆鲜少见他这般模样,似是在忍耐着什么,看起来很不舒服,甚至痛苦,不由得紧张地问:“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公子您还是回去休息──”
话都还没说完,就被猛地一拽。
他的动作总是毫无预兆,教人措手不及,每每回过神来,已是动弹不得。
“公子?您怎么了?”
男人看着不壮,胸膛却很结实,推也推不开,云娆脑袋被牢牢的摁在他的胸膛上。
像抱着最珍惜的东西,舍不得松手。
云娆虽是动不了,却注意到锢着自己的手臂微抖,就连他的身体也都微微发颤,不由得心中一惊。
“您很疼吗?”
“可是伤口又裂开了?”
“奴婢再让人进宫请太医可好?”
“公子,您别吓奴婢,您说说话。”
“您到底怎么了……”
少女的声音圆润甜美,尾字绵长的拖音自然而动听,温软动人,听着她的声音,男人逐渐平静下来。
他垂眼,安静的看着焦急追问不停,每一句话都是关于自己的小姑娘,无声的笑了起来。
那温柔到极致的凤眸中,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浓烈侵占欲。
这样就好,眼里只看着他,心里只牵挂着他,就算后悔,也不要试图逃开,这一次,不要再做任何傻事。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着,薄唇紧抿,长睫半掩,漆黑的凤眸深不见底,指尖轻缓地抚上少女的后颈,温柔地抚|摸着她酥|滑|玉|嫩的肌肤,来回摩挲,就如两人今生第一次见面那般,眷恋而又亲昵。
云娆没法抬头,自是瞧不见男人微微瞇起的狭长双眸中,那肆无忌惮的满足与疯狂。
再不走就要赶不上早朝,容珺松开她,清隽的眉眼再瞧不出任何端倪。
云娆替他整了整朝服。
容珺瞧出她的心不在焉,以为她被自己方才的失控吓着,抬手摸了摸她的脸。
“怎么了?”
云娆的手顿了下,鼓起勇气开口:“奴婢、奴婢明日想去找阿钰,想请公子给我出府的令牌。”
她人好好的,钟钰也不能没事就往国公府跑,她得想办法出门,找钟钰好好计划离开国公府的事才行。
“怎么突然想去找钟钰?”
男人温热的大掌突然从她的脸颊滑到耳根,最后落在后颈,温柔摩挲。
云娆已经想好说辞,故作羞涩地垂下长睫,雪腮泛起淡淡绯红:“奴婢想和她一块去买些新的衣裳及首饰,还想,还想……”
容珺记得暗卫回报给他的那些话,她和钟钰所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每一个字。
他低下眼眸,看着少女欲言又止,满面羞红的模样,面上笑意渐浓,眸色却是渐冷,默了会儿,才又问:“还想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听不出情绪。
云娆低着头,完全没注意到男人的异样。
她轻咬朱唇,纤纤玉指娇|羞地勾着他腰间玉带,细声道:“还想亲手挑选礼物,送给公子。”
“之前不是一直不想当我的通房,想通了?”
容珺捏了捏她的耳朵,轻笑了笑,嗓音温润如昔。
两人曾有过无数次缱绻,只是个再简单不过的小动作,便令云娆耳根不受控的烧了起来,一如既往,柔若无骨的跌进他怀中。
她忍着恼怒羞|意,闭上眼,鸦羽似的睫毛飞快地扑扇,说起违心之论的话:“奴婢哪有不想,之前奴婢只是舍不得公子挨罚,如今您都为了奴婢受了家法,伤成这样,奴婢心疼都来不及,哪可能不愿跟在您身边。”
完全没发现男人的瞳孔已是浓黑如墨,满目寒冰。
美人妖娆,千娇百媚,还说得一口娇娇滴滴的吴侬软语,即便容珺早就知晓她别有所求,依旧有一瞬的心荡神驰。
他沉默片刻,颔首道:“好。”
云娆脸上浮现笑意,抬起头,还想再说什么,容珺已经松开她,转身笑道:“明日恰好休沐,我随你们一块。”
“什么?”
云娆完全没想到容珺会这么说,霎时哑口无语,好一会儿,才找回说话的声音。
“奴婢身份低微,公子、公子怎可如此纡尊降贵,更何况,您身上还有伤,还是奴婢自己出门就好。”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究竟是谁想至她于死地,跟容珺一块出门,岂不是要招惹更多仇人,死得更快?
容珺往门口走去,嗓音微冷,不容置喙:“不碍事。”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死不了。”
待男人走远,被留在屋里的小姑娘才缓缓低下头,委屈的垮下脸,小声嘟囔:“你是死不了没错,可我会死,还会死得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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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公府一日之间连请数次太医,不止如此,就连钟院判的女儿钟大夫,也是一大早就被请进国公府。
容珺一上朝就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就连明帝都忍不住多关心几句:“容爱卿,朕听闻昨日荣国公府,三番四次进宫请太医,可是家中谁人不适?”
病娇将军的小通房(重生) 第9节
原本流言四起,众说纷纭,不少人猜测容珺风头太盛,遭人行刺,可今日他却一如往常,瞧不出任何受伤的痕迹,这流言,自是不攻自破。
容珺垂首作揖:“回皇上,昨日长公主殿下头风反复发作,家父心中焦急,才会惊动这么多太医,请皇上恕罪。”
“哦?”
明帝抬头,目光往后看了些,像在找谁。
“容驸马与永宁的感情当真是十年来如一日的好,朕心欣慰。”
荣国公的父亲生前官至丞相,荣国公也曾是前途无量的刑部侍郎,可惜容家十多年前曾遭逢大难,如今他就只是个五品小官,只能与后排的一堆文官站在一块,听见明帝说到他,这才从人群里挤了出来,跪地磕头道:“是微臣过于大惊小怪,惊动皇上,微臣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
明帝笑笑,摆手:“容驸马待永宁好是好事,何罪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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