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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来的小农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小樱
苏晚满是依恋的靠在她怀里,像漂泊多年骤然归家的小兽,也满脸湿淋淋的,“娘,咱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
刚刚睡着不久的苏燕和苏平安被惊醒,也都靠过来,四人紧紧抱着像同根同生的蒜瓣,又哭又笑的,感受着生离死别后的安稳,直到半夜才睡去。
夜色深沉,窗外月光轻盈,如银河吹落。
苏晚紧闭的双眼忽而睁开,意念旋转间,脑子昏昏沉沉,r体彻底沉睡,神识很快闪入另一空间。
这个地方和普通的世界不同,这里的时间一半静止不前,一半流速飞转。
末日来临之际,丧尸横行,科学家们就利用空间漏洞为没被感染病毒的正常人量身打造了一处随身空间,空间不仅能储物,保持物品的永久新鲜,还能很快催长粮食作物结果,以至于人类没有战胜丧尸前不会被饿死。
前尘往事历历在目,苏晚举目望去,但见这个不足十亩的小空间里已不像刚刚成形时那样光秃秃的,前世她像养育婴儿般侍弄这块田地,如今繁花绿茵常开不败,又有几亩果子林,几亩粮食地,几亩蔬菜田,红澄澄,黄灿灿,绿油油,处处飘香。
这些作物都是她在逃生途中种下的,如今正快到丰收时候,没想到重生一世,这个小空间也跟了来。
手里有粮心不慌,她晚饭只吃了点比石头子还硬的高粱面饼,正饿的前胸贴后背,随手从树上摘下颗红彤彤的苹果,咔嚓咬了一大口。
哇哦,酸甜多汁,简直不要太幸福啊!
苏晚正在自己的小天地里沉醉着,却见果林中树梢微动,有道红衣影影绰绰。
她心中一突,迅速拉起警戒防线。
我去!丧尸跟来了?不会这么倒霉吧?
身穿大红喜袍的男人穿花拂枝而来,低低沉沉,浓浓蜜蜜叫了声,“娘子……”
一个飞身过来直接把她扑倒在地,狠狠吻住她的唇辗转吮吸,攻城略地。
苏晚整个人呆若木鸡,被这个够男人吃上了豆腐才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推开,站起身子,红脸瞪眼道:“你谁啊你?你干什么?”
男人挥挥长袖,行云流水的直起身,抬眸与她对视,脚下步子亦不停,徐徐逼近,“你说我是谁?我喊你娘子,自然就是你的夫君。”
那是一双狭长如柳的凤眸,有着桃花烂漫的美好形状,黑瞳深邃,轻泛琥珀光泽,像是落了满杯星河的醇酒,微微一漾,便生出无限蛊惑人心的多情。
这样一双婉转妖冶的眸子长在那张骨骼锋利,曲线挺拔的脸上非但没有违和感,反而恰到好处,一雕一琢,完美无缺,仿佛是出自上天的手笔。
这张脸真是好看的不似人类,似仙,似妖,似鬼。
奈何苏晚芯子里已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更不会轻易被这个妖孽蛊惑,边绷紧后背边后退,觉得自己脑子有点短路,“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我的空间?”
男人步步紧逼,薄唇微勾,笑意温柔,“我不是说了吗?我们结发为夫妻,我自然就是你的夫君。”
苏晚被羞辱,心中恼怒非常,横起一个手刀就劈上他脑门,“说实话,否则我饶不了你!”
他毫不费力的侧去身子,轻易躲过她的攻势,一只手还不要命的捏上她细腰,带着她在漫地花海中旋了个圈,最终反剪住她双手,将她抵压在树干边,故作嗔怪道:“娘子好狠的心,是要打死了为夫守寡吗?”
苏晚:“……”
守你妹妹的头!
男人弯腰垂头,与她视线对平,温热的鼻息喷洒到她脸颊脖颈,几乎让她起了一身异样的潮红。
苏晚羞怒交加,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可恶的东西剁吧剁吧大卸八块,可这家伙缠在她腰间腕上的手虽然力道不大,她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放开我!”
男人微凉的薄唇慢慢凑近她耳边厮磨着,声音磁沉,“我想和你入洞房。”





末世来的小农女 第五章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噗通噗通——
一瞬间,苏晚脸红如滴血,头脑发蒙,几乎能听到自己胸膛里万鹿乱撞的心跳声。
哦!我的上帝老天爷啊!
你竟然敢g引我?
臭男人!真是不要脸!
他爱如珍宝的吻上她耳垂,一寸寸向下延伸,吻痕细密,像是信徒最虔诚的告白,极尽此生温柔的拨开一朵含苞花蕾。
苏晚头脑一瞬清醒,不由分说曲起膝盖狠狠顶在他胯间的脆弱处。
“唔……”男人一声吃痛的闷哼,委屈巴巴的皱眉,“娘子……可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苏晚不敢再看他一眼,逃也似的跑开了。
深夜中,苏晚神识归位,猛然从床上坐直身子。
她大口喘息着,手指慢慢覆上脖颈一片,那里似乎还弥留着男人微凉唇瓣的触感。
一定是做梦!
神识进入空间时,相当于魂魄离了躯体,脑子很容易不受控制,能做出这种……春梦,也并不奇怪。
不过那个男人……好像还蛮帅蛮有品的。
苏晚想起他,脑子里关于那张脸的记忆像是被忽然抽空了,白蒙蒙一片,竟像是被外力删除记忆般完全记不起来。
她捶捶脑袋,重新躺下来,在这样万籁俱寂的深夜里,下体传来的若有若无的疼痛无比清晰的提醒着她刚刚穿过来时在仙女山悬崖底下的山洞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时她刚刚恢复意识,四肢无力,头脑晕乎,有个陌生男人趁人之危强占了她。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犹在耳畔,“记住了,我姓裴,单名一个战字,黄沙百战的战,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苏晚甩了甩头,摸向胸前的麒麟玉佩,这是那天夜里那个叫裴战的臭男人完事后遗落在她身边的。
这叫啥?事后小费?
靠!她早晚得把这种畜生碎尸万断!喂猪喂狗!
苏晚边骂边咒,迷迷糊糊进入梦乡时,并没有看到这枚玉佩在暗夜里流淌的紫色光华一瞬而逝。
而与此同时关山城里的平南侯府邸中。
掌灯的小奴才阿善听到帷帐里有动静,忙哒哒小跑过去,弯腰恭顺道:“侯爷您刚刚睡下不久,怎么这会子又醒了?”
裴战从榻上起身,身上的燥热挥之不去,如一团细小火花,烧的他口干舌燥,“去倒杯茶来。”
阿善应了声,立马捧上一杯温茶。
裴站一饮而尽,胸中的欲火才慢慢平息下来,身上好受不少。
阿善偷眼瞧着自家侯爷,总觉得他向来面无表情的冷脸上似乎微微透着些可疑的绯红,连那双杀伐决断的眼睛也多了些迷离回味之色。
更关键是他衣衫敞开,发丝散乱!
侯爷一丝不苟,干练整洁,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
难道是刚刚和谁春风一度过?
难道从来不近女色的万年铁树终于晓得女子滋味的美妙,决定给裴家开枝散叶了?
阿善巴巴的瞅着帐子里,期望能探到未来女主子的身影,心里那个激动啊,恨不得马上给故去的老侯爷报告报告,真是老天有眼,菩萨保佑,裴家终于要迎来一位女主子了!
裴战看他一脸感天动地的样子,不悦道:“你在看什么?”
阿善心神一紧,垂首支支吾吾道:“奴才……奴才……”
裴战有些烦躁的摆手,“行了行了,你先退下吧,我去书房,你去把床榻规整一下。”说着大步走了。
阿善呜呼哀哉,心里一万点失望,看来自家侯爷还是那个侯爷。
要想铁树开花,得等到猴年马月啊。
书房中,有黑衣侍卫风剑如影随形,下跪告罪道:“侯爷,属下无能,没有找到那块麒麟玉佩。”
裴战提笔蘸墨,头也不抬道:“那可有在仙女山附近看到一位姑娘?”
风剑如实道:“回侯爷,属下满山遍野的找了,也没有什么姑娘。”
昨日主子让他快马加鞭去仙女山找那块遗失的贴身玉珏,还有一个什么线索都没有的姑娘,高矮胖瘦,或美或丑一概不知,这毫无头绪,简直比大海捞针还难。
裴战抬眸,不冷不淡道:“那就去仙女山附近的村镇找,姑娘暂且不用找了,谁拿了那块玉佩就把人给我带来,要是一个月之内还找不到人,你也就不用跟着本王了,让雪剑顶替你的位置,本王看军营后厨里正好缺一个伙夫烧火做饭,你挺合适的。”
风剑眼角直抽抽,主子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断没有不履行的,他心里哀鸿遍野,面上也不敢显露,深深伏拜下去,“属下领命。”
裴战淡淡道:“去吧。”
“是,主子。”一阵风似的从窗户里翻出去了。
窗外,长河皓月,星辰璀璨。
裴战若有所思的眺望着天边,想起仙女山的那夜也是如此良辰。
那夜,他不得已要了一个女人的身子。
因他遭人暗算中了紫阳族的满夜春光散,虽逃脱,到底是欲望难忍,也是天意使然,竟让他在仙女山的峡谷里遇到了个女人,他把持不住,后来的事儿也就水到渠成,当时他自身难保,又怕紫阳族的死士追来连累到她,事后很快离开。
他并不是没有担当之人,况且这又是人生中第一个和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便将一直戴着的贴身玉佩丢到了她身边,可供日后寻找。
药性强烈,整个过程他都浑浑噩噩,头重脚轻,关于那个女人的容貌,他是一点也没注意。
清风拂案,吹落他笔尖一滴黑墨,正溅在那张刚刚铺好的雪白宣纸上,正要提笔,却发现脑子里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刚刚梦中那个女人的脸了。
在梦里,他称呼那个陌生女人为娘子,卖弄色相引诱她,还要和她入洞房……
裴站想到那些不堪入目的场景,忍不住抽了抽眼角。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直觉告诉他,这女人大概就是仙女山的那个,否则他清心寡欲如老和尚,怎么会无缘无故做这种梦?
还不是尝了荤腥才怀念猪肉的美味?
此时躺在床上呼噜震天响的苏晚并不知道某人已经把她婀娜多姿的身体比喻成了猪肉。




末世来的小农女 第六章 撑死一只蚂蚁
清晨初晓,日光蓬勃,袁淑善已经扛着锄头从地里干完农活回来,刚进门还没来得及歇歇脚,王翠端着一盆洗脸水就泼了出来,鼻子一哼,说话像掉豆子似的,“大嫂,这都日上三竿了你还不做饭?是存心想饿死咱娘?”
袁淑善小心的笑笑,“二弟妹,我刚下地回来,这就去做饭。”
王翠想起昨天请大夫那事儿就怄的心肝脾肺肾都难受,攒了半年的一钱银子就这么没了,可她没那个胆子找苏晚茬,只能捡软柿子捏,“快去,真是的,要饿死人了。”
“哎,哎!”袁淑善应着,转身要往厨房里去,却被从屋子冲出来的苏晚一把握住手腕。
“二婶,我娘刚刚下地回来,劳累了一早晨,不做饭,你想吃自己去!”
“小晚?”顿了顿,袁淑善还想再说什么,被苏晚一口截断。
“娘,听我的!”
袁淑善不忍当着二房的面儿落自个儿闺女的面子,抿抿嘴,也没说什么。
王翠像偷食老鼠似的,对苏晚忌惮的不行,可又不甘心在一个小辈面前装孙子,弱弱嘟囔着,“你敢这样和你二婶子说话,你眼里还有没有大小?”
苏晚微笑道:“要我娘做饭也可以,要不等吃完饭二婶去锄地?”
王翠叫起来,“我才不去!”
等会顶着大日头一干就是一晌午,真当她是脑子缺筋的傻冒?
苏晚道:“家里不养光吃不干的闲人,要是你不想饿死奶奶,你就去做饭。”
“凭什么我去做饭!”王翠尖着嗓子,“我等会还要编竹篮贴补家用呢,哪忙的开!”
切,是贴补你自己的腰包吧,苏晚继续挖坑,“哦,这么说你是想存心饿死奶奶她老人家了,也对哦,我爹是养子,二叔才是奶奶正儿八经的大儿子,看来你是想存心把奶奶饿死了好做家里的女主人是吧?昨天我还在屋头听见你咒奶奶老不死的东西呢!”
王翠心虚的吼道:“你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苏晚大嚷道:“怎么?被我说中了?二婶恼羞成怒要打我了?”
袁淑善忙上前拉住王翠,“她二婶,小晚胡说的,你可别放在心上。”
王翠气的上不来气,一把推开她,“滚蛋!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
袁淑善差点被推倒,被苏晚反手扶住,清冷湛亮的目光越到王翠身后,高声道:“奶奶,你可听到了?二婶她盼望着饿死你,自己当家作主呢!”
马氏早在她们身后怒气腾腾的站了一阵子,不由分说上来就往王翠脸上甩了个大嘴巴子,“你个狠毒的恶妇,等我儿子回来就让他休了你!”
王翠半边脸都疼麻了,捂着脸哭道:“娘,我没有这样的想法,是苏晚这死丫头诬赖我,你可不能让二富休了我,休了我你的大孙子可就没娘了!”
苏晚满脸天真,故作不懂的问道:“哦,那既然这样的话,二婶为啥还要撕烂我的嘴呢?”
杨玉芝趴在窗户眼里看了半天戏,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踩扁王翠,忙出来刷存在感,“哎呀二嫂,咱娘身子还硬朗呢,你咋能想着咒死咱娘自个儿当家,这要是传出去不得让人说二哥娶了不孝顺的恶妇?”
王翠咬着牙,心里恨不得直接把杨玉芝给千刀万剐了,“你给我闭嘴,你个生不出儿子的死八婆,还有脸编排我!”
杨玉芝脸一黑,像被打了七寸的蛇,顿时有点挂不住,生不出儿子是她多年的心病,这也是她和苏三泰夫妻不和的主要原因。
“哼,别生了个儿子就把自己当大功臣似的!”杨玉芝气鼓鼓的小声哼哼,“也就你把你儿子当个宝,书院考试次次倒数,丢人现眼的东西,生了还不如不生!”
王翠眼一瞪,顿时掐上来,“臭婆娘!你敢说我儿子,看我打死你!”
杨玉芝也捋着袖子上,“谁怕谁啊!”
一时间又是拽头发又是挠脸的,看狗咬狗真是其乐无穷啊,苏晚都想搬个小板凳嗑瓜子了。
马氏气的直跺脚,扯着嗓子一吼二叫的,“两狗娘们给我住手,不然你们一个个都给我滚回娘家去!”
袁淑善也不好在旁站着,上前拉架道:“二弟妹,三弟妹,你们快别打了!”
最后像分狗皮膏药似的把两人撕开了。
马氏冷脸喝道:“老婆子我还管不了你们了!王氏,你给我做饭去!杨氏你去喂猪!”
王翠杨玉芝顶着乱糟糟鸡窝似的的头发,两人脸上都挂了彩,互不相让的一哼,各自忙活去了。
马氏三角眼一转,绿豆似的小眼珠子骨碌碌转着,自从昨天苏晚回来,就成了长在她心里的一个瘤子,真是难受的哪哪都不舒服。
袁淑善浑身上下都忐忑起来,苏晚却很自然的露出一个笑容,“奶奶,你去屋里等着吧,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马氏有心想好好治治苏晚,可又觉得她邪门的很,不能轻易动手,心里的气到底不敢发泄出来,冷冷一哼,跨步子离开了。
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她就不信这毛还没长齐的丫头片子还能斗过她!
“小晚……”家里一大早就不安宁,关键其中有她闺女推波助澜的效果,要是被记恨可就不好了,袁淑善有些担忧道:“家和万事兴,娘多干点活没什么,以后这些话可不能和你二婶说了。”
苏晚笑容加深,“娘,我自有分寸。”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若是不长眼的非要撞枪口,她也绝不逆来顺受!
遂挽上袁淑善的胳膊,亲昵的蹭了蹭脑袋:“好啦好啦,娘干了一早上的农活肯定饿了,赶快洗洗脸,咱们一会儿吃饭了。”
袁淑善温柔宠溺的点点她鼻尖,“好,娘这就去洗洗。”
这边王翠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三和面馒头,清炒小白菜,再加上一个玉米疙瘩汤,吃食虽不算太好,但每顿都能把肚子填饱个七七八八,也算是村子里数一数二的人家了。
以前家里的一日三餐都是袁淑善做的,再简单普遍的食材出自她手也会变得津津有味,令人味蕾大开,这下乍然换了主厨,马氏本来就有气没处撒,这下可有了发泄口,手里筷子不停,在盘子里翻来搅去,脸皮皱起的纹路越来越深。
“老二媳妇,你长的是猪蹄子吗?炒菜放这么多猪油干什么?你还嫌自己吃的不够肥?”
“还有这粥里怎么还有小虫?你是瞎包子吗?我看你脸上那眼还没屁眼子顶用!”
王翠垂着头,脸颊黑红黑红的,一个字也不敢吱声。
杨玉芝吸溜一口粥,笑眼里都是明枪暗箭,“娘,二嫂也不是故意的,还不是在咱们家享福惯了,乍一干活手生嘛,娘快趁热吃吧。”




末世来的小农女 第七章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马氏闻言一拍桌子,“还真以为生了个儿子就是用不着干活的少奶奶了?你是个狗屁!吃完饭给我下田锄地去!”
王翠一咬嘴皮子,恨不得扑上去把三房这个死八婆的臭嘴撕烂,然脸上还得做出一副恭敬受训的哈巴狗样子,五脏六腑都快给憋屈炸了。
袁淑善看了看正乖乖坐在身侧只把注意力放在饭碗上的小儿子,还是决定保持沉默,她虽厚道淳朴,却也不蠢笨,还是知道事不关己明哲保身的道理。
马氏环顾一圈看不到苏晚的影子,生怕她搞什么小动作,语气不善道:“老大家的,苏晚怎么没来吃饭?又去哪疯了!”
袁淑善呐呐地,“小晚她说先去给燕子送了饭再来吃。”
正说着,就见苏晚端着瓷碗从门外过来,“二婶,这就是你给燕子留的饭?”
王翠心里有气,也就在大房几人的饭碗里少舀了点稠的,刚刚要不是这贱蹄子叭叭乱叫,一向在婆婆跟前得脸的要不是她咋会被甩巴掌,还和杨玉芝那个死八婆干仗!
她梗着脖子翻眼道:“是啊,咋了?”
苏晚把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掷,冷道:“一碗汤水,几粒烂玉米,真是能撑死一只蚂蚁呢。”
王翠哼哼唧唧的嘟囔着,“家里的粮食本来就不多了,一个整天在床上躺着的死丫头片子,还能吃多少?”
袁淑善生怕苏晚惹事,忙拉住她袖子,“娘这里还有半碗饭,先拿去给燕子吃。”
苏平安只喝了点稀汤寡水,肚子里瘪瘪的,用力吞了吞口水,还是将手里仅有的小半块馍馍递给苏晚,小男子汉似的道:“我的也拿去给二姐,二姐生了病,要多吃点才能好的快!”
苏晚看了看她们大房几口子稀的能照清人影的饭碗,再看看马氏几人碗里个顶个的满当黏稠,皮笑肉不笑道:“娘等会还要锄地,弟弟也要去割猪草,还是要多吃点,奶奶二婶三婶碗里还多,他们又不干活哪能吃得下?我看稍微拨给燕子一点也够吃了。”
王翠把碗一拦,像只护食的狗叫道:“谁说我要把饭分给燕子了!”
杨玉芝手中筷子飞快,默默狼吞虎咽,直觉告诉她,苏晚这事儿还真干的出来,还是饭进肚子里了才保险。
马氏一摔筷子,两眼溜溜的鼓胀起来,骂咧咧道:“小字辈也要从我一个老婆子的嘴里抢吃食,传出去也不怕让人说狗娘养的,一点小伤小病就躺床上屁事不干,我看饿一顿也死不了人!”
袁淑善臊红了脸,泪珠子在眼眶里直打转,这种腌臜的脏话在马氏嘴里就是家常便饭,可每每听在她耳朵里就像刀扎针刺样的难受,可她身为苏家媳妇,咋能顶撞公婆呢?
苏晚冷笑连连,“可真是我们的好奶奶,一大把年纪了腆着张老脸,这么理所应当,冠冕堂皇的从我们小辈嘴里克扣吃食,我看这才是名副其实狗娘养的。”
马氏蹭一声地老鼠似的从凳子上立起来,“你说谁狗娘养的!”
苏晚双眼微眯,“谁承认我说谁喽。”
马氏气的嘴皮子发抖,可也不敢朝她挥半个巴掌,只能把矛头对准袁淑善,“没大没小的东西!这就是你生出来的好女儿!”
“娘……”袁淑善柔柔顺顺的护着苏晚,“小晚也是担心燕子吃不好,身体好的慢。”
许是大姐这两天的行为激发了苏平安心底属于小男子汉的血性,他挺着小胸脯伸着小胳膊挡在娘俩面前,一脸英勇道:“奶奶,这事是二婶做的不对,她明明知道二姐身上有伤,还不让她吃饱饭,这叫卑鄙无耻!”
王翠气得血流逆行,“反了反了!小畜生!我看你是反了天了!也敢编排起我来了!”随手捞了把笤帚就甩过来,“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不行!”
苏晚瞅准时机,从斜刺里勾出只脚。
王翠一绊,脑门磕上了桌角,顿时鼓起个大包,疼的直接坐在地上又哭又叫撒起泼来,“我不活了不活了!现在屁大点的小崽子也敢指着我鼻子骂了,快来让乡亲们看看大房养了个什么东西啊!”
马氏上前不由分说踹她一脚,骂道:“嚎什么嚎!把你嘴给我闭上!要真是招来邻居看咱家笑话,我打烂你的脸!”
杨玉芝颇有眼色的站出来附和,“二嫂你可别叫了,咱家都是出了大名鼎鼎的秀才郎,书香门第闹成这样,你不害臊我们还害臊呢!”
王翠哭的哼哧哼哧的,使劲憋着不敢大声,要真是闹大了,等老公公和相公回来不得打死她。
杨玉芝出了风头心里正得意,讨好的看了眼马氏,又紧赶着威逼利诱收买大房,“小晚,这是咱们的家事,你可不能胡乱说出去让邻居看笑话,你要是真敢说出去影响到你三叔,就是打折你腿也不够赔的!好侄女,等你三叔做了官给你找个好婆家,让村子里的姑娘都羡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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