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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平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骁骑校
这个球提到工商局,傅平安又追问过去,工商局说红会是独立法人,慈善机构,应该归卫生厅或者民政厅管,可是江东省红会一不需在民政注册,二不归卫生厅管,能管它的,只有省政府。
绕了一圈,这个板子还是该打在杨启航身上。
傅平安大张旗鼓的一通投诉,自然惊动了事主,红会的常务副会长蔡丽是管事的人,擅自把救灾仓库租出去是她十年前经手的,如果曝光,轻则处分,重则丢乌沙,蔡会长慌了,咨询了一些能人,得出一个结论,最好的防御是进攻,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举报傅平安未经国家批准,私自从事慈善活动,暗指他侵吞善款,中饱私囊。
……
完本前最后一次出差,再断几天,国庆后一路到底。





好人平安 第四百零一章 白马银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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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傅平安成为风口浪尖的风云人物,他敢怼副省长,敢怼红十字会,在网民心中是为民做主的英雄,但在另一些所谓理中客心中却成了沽名钓誉之辈,亲朋好友为他担忧,仇人对头弹冠相庆,都觉得这回傅平安是狂妄过头,得意忘形,好运基本上到头了。
在红会赈灾事业部办公室,傅平安成了一个笑话,刘婕妤对同屋的大姐说:“今年我就指着这个笑话过了,本来以为这个人很有政治头脑和手腕,没想到就是一个愣头青,他以为他是谁啊,监督这个监督那个,他又不是纪委书记,就算是纪委书记,那也是在书记领导下开展工作的,一个普通老百姓,扬言叫嚣着投诉副省长,要红十字会公布账目明细给他看,你说他脑子是不是被驴踢过?”
大姐就跟着笑:“少年得志,容易犯这样的毛病。”
一个年轻的合同工拎着热水壶走进来,听到她们在议论傅平安,便加入进来讨论,眉飞色舞道:“你们看微博了么,一个大v实名举报傅平安利用慈善募捐敛财,民政厅已经受理了,说高度重视正在调查核实,这回够他喝一壶的。”
能在红会当合同工的也不是一般人,家里总归有点路子,把女儿送到这里工作,图的可不是这点工资,而是一种身份,这小姑娘根本没见过傅平安,但对其人的仇恨程度不亚于刘婕妤,傅平安要红会公布捐款用途账目明细,简直比刨她家祖坟还要严重。
在晚辈面前,刘婕妤总要扮演一下导师的角色,她问小姑娘:“你知道这个人错在哪儿了么?”
小姑娘义愤填膺道:“他就是一个神经病,疯狗,逮谁咬谁,我怀疑他可能有抑郁症了,就跟那个央视的前主持人叫啥来着,和他一样。”
刘婕妤说:“他才不是神经病,他门清的很,他就是干点大事,留名青史,但是他对抗的是体制,他破坏的是大家都认可的游戏规则,所以他只能输。”
小姑娘一撇嘴:“知道输还干,那不是傻叉么。”
刘婕妤说:“可不,唐吉坷德知道么,他就跟唐吉坷德一样,拿长矛挑战风车的傻叉一个。”
小姑娘说:“24k纯傻叉。”
女士们哈哈大笑,话题渐渐转向韩国面膜和代购。
……
省政府大楼,杨启航匆匆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这几年救灾的事情忙的团团转,无暇他顾,网信办那边发来一个东西,说是和杨副省长有关,已经形成舆情了,杨启航看了一下,哑然失笑,傅平安这小子竟然在挑战自己,这有点不自量力了,以他掌握的这些证据,根本撼动不了一个副省级干部,即便他反映的问题都是事实,傅平安都知道的事情,上面难道不知道,每一个机构都有其存在的意义,每一件事也都有背后的原因,这里面牵扯的人,事无比复杂,岂是网上发几个帖子就能解决的。
比如红会,这个组织名义上承担着这样那样的任务,但实际上人手不够,经验不足,根本难当大任,在我国现行体制下,真遇到大规模灾难,是党和政府主导,军队执行,慈善机构只能敲敲边鼓,显示一下存在,指望他们冲在一线,那是不切实际的。
再说北河县违规批地的事情,在傅平安爆料之前,这个事儿她就知道了,是开闸泄洪前相关部门实在瞒不住才说的,北河县财政没钱,前些年搞形象工程把家底子都掏空了,县里教师的工资都欠了大半年的,正好江边有大量土地闲置,一些人就打起了主意,硬是在江边淤泥地上建起了房子,这是严重的违纪行为,要不是洪灾期间,纪委早就有动作了。
开闸泄洪前,领导已经知道威尼斯水城是违规建设的小区,但这里毕竟住了上万人,这些人同样是受害者,这就像一个故事讲的,你是一个扳道工,看到火车驶来,车道上有五个顽童在玩耍,你只有两个选择,让列车撞死这五个孩子,或者搬动道岔,让火车撞死在另一条废弃轨道上玩耍的一个孩子。
五个和一个之间,领导选择了一个,也就是沙河寨等村子的乡民们。
事情的经过,杨启航是知道的,她完全赞同领导的决策,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有一颗柔弱的心就别当领导干部。
但是对傅平安的举动,杨启航并不生气,因为她知道这孩子的出发点是正确的,红会作为慈善机构,就该公布账目明细,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防洪河道上就不该盖房子,违建就得拆除,这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些事总要有人驱动才行,中央在做,那是自上而下的,傅平安也在做,这是自下而上的。
不知为何,在杨启航的脑海里出现一幅画面,傅平安白马银枪,面对千军万马,单骑闯阵,义无反顾。
我们的国家,就是靠这样的年轻人推动着前进的。
……
根据气象部门和水文部门预计,近期不会再出现强降雨天气,淮江上游洪峰已经顺利过境,也就是说,今年不会再有洪涝灾害,一直紧绷着的各级政府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洪水渐渐褪去,除了沙河古道和低洼地带还有存水,村子里的水下去了,只留下遍地残垣断瓦,稀烂黄泥和牲畜尸体,现在还不能搬回去住,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卫生部门要进行消杀灭菌后,才能一步步开展重建工作。
民政部门很忙,不光忙着救灾重建,还要应对一些“热心市民”的举报,某网大v实名举报傅平安借慈善募捐敛财,江东省民政厅接到举报后高度重视,组织力量进行了相关调查,结束后同样选择微博进行公布。
省民政厅蓝v发布调查结果,傅平安并未注册慈善基金,救灾使用的资金全部来自其公司以及其个人账户,全部开销皆有明细账目记录,就连一瓶纯净水都记载的清清楚楚。
人家就是花自己的钱救灾而已,没有募捐,哪来的敛财。
惨遭打脸的某大v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脸,继续狂吠撕咬,但是盲目跟从的人已经不多了。
傅平安理都不理这种人,他对红会穷追猛打,坚决索要自己捐献拿一百万的去向,不仅如此,更要追踪每一笔善款的去向,哪怕这个官司打到北京,打到红十字会总会,打到国务院,也要讨个说法。
蔡丽有些吃不住劲了,她想找杨启航撑腰,但杨副省长的秘书说领导很忙,没时间管这个。
杨启航确实很忙,她召集国土资源和规划厅、建设厅等部门处级以上干部开会,在会上杨省长声色俱厉:“今年的洪灾已经过去,明年怎么办,后年怎么办,如何处置建在河道上的威尼斯水城,为什么要一错再错,为了这片超大规模的违建,还要付出几个沙河寨的代价,为什么有些人总以为造成既成事实,上面就没办法了,就只能妥协就范?我告诉你们,坚决查处,绝不姑息!一个字,拆!”
下面领导一个个灰头土脸,噤若寒蝉,但是私底下却不以为然,拆一整个小区,那些居民还不造反,等着看热闹吧。
杨启航是下定了决心的,但是刚开完会,求情的电话就来了,杨启航本来不想接,但是秘书说是解小明打来的,她也就拿起了听筒。
解小明说:“小姨,你这个电话安全么?”
杨启航说:“这是省政府的保密电话,没人窃听,你有什么机密要和小姨分享么?”
解小明说:“小姨,我爸不要我了,他另外有继承人了。”
杨启航一愣,心说姐夫的作风问题看来严重到一定程度了,但她还是劝道:“别瞎猜,你没别的事就挂了吧。”
解小明说:“等等,我还没说完呢,小姨你知道他的私生子是谁么,是他妈的傅平安!小姨我给你放一段录音听听……”
杨启航听完录音,整个人都不好了,以至于解小明后面说的话她都自动过滤掉了,什么时候挂断的电话都忘了。
左手旁的抽屉里,有一张刊登着傅平安履历的淮江日报,那还是傅平安就任团省委副书记的时候,她特地留着报纸,现在拿出来有浏览了一遍,傅平安是1990年出生的,月日不清楚,报纸上也只写了四月份,没有更加详细的日期,于是杨启航拿起电话把秘书叫过来,让她去查一下新任团省委副书记的出生月日,这是个简单的活儿,秘书很快就从组织部门得到答案,傅平安出生于1990年4月15日。
解小明说傅平安是解东明的私生子,这个消息也是从解东明处得来的,而杨启航却记得这个日子是自己生孩子的时间,当时难产,自己昏迷不醒,一切都是姐姐和姐夫办的,双胞胎,都没保住,二十七年了,依然是自己心头的痛。
难道说,当年的孩子没死?可为什么解东明要说那是他的孩子?杨启航久久无语,秘书疑惑道:“杨省长?”
“哦,没事了,你下去吧。”杨启航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挥挥手让秘书离开,她现在严重怀疑傅平安的身世和自己有关系,再把这小伙子的正面照片在电脑屏幕上放大看,这回终于找到感觉了,傅平安和解小明的眉眼五官有四成相似之处,自己和杨萍长得就很像,姨表兄弟都随母亲,长相接近也是可以用科学解释的,而如果傅平安是解东明和别的女人的私生子,那就不会有杨家的基因掺和在内,就不会和小明长得像了,想到这里,她再把傅平安和自己的肖像放在一起比对,以前不觉得有联系,现在先入为主有了定论,眼中就分明是母子了。
杨启航是一个唯物主义者,她不相信巧合,更相信阴谋,但是说这是针对自己的阴谋,未免太高抬自己,没有任何势力能动用一个英雄来谋害自己,为什么傅平安如此优秀,因为他的妈妈就是如此优秀,杨启航越想越激动,以往傅平安的种种桀骜不驯的记忆,此刻全都变成了儿子的卓尔不群,她努力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一定要镇定,在没有完全确凿的证据之前,绝不可以透露半个字。
此刻她满脑子都是那个白马银枪的少年。
…………
在酒店里写了一章先顶上




好人平安 第四百零二章 倒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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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启航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想私人的事情,当下她有更重要的公务处理,对于威尼斯水城的违建项目,一个拆字说起来简单,执行起来太难了。
首先这些房子都是两证齐全,有合法手续的,土地证和房屋产权证都有的房子,你政府说拆就拆,岂不是朝令夕改,破坏党的威信,再者很多房屋是背着贷款的,房价昂贵,业主榨干六个钱包才凑够首付,然后贷了几十万的按揭,你说拆就拆,那还不闹翻天,搞不好还会出人命。
退一步说,假设强拆成功,那人家是不是还要继续还贷,不还的话就成了坏账,银行都是国有的,坏账多了,受损的还是国家,而杨启航就是分管国资的,这个责任得她杨启航来背。
杨启航要惩罚的是违规操作的官员和开发商,但板子势必打在无辜老百姓身上,指望开发商退赔房款是不现实的,开发商只会破产清盘,让政府收拾烂摊子。
装聋作哑,默许违建存在,似乎是一条解决之道,可是那都是建在淤泥河滩上的楼房啊,今年侥幸躲过一劫,明年呢,后年呢,万一再来一次百年难遇的洪水,谁能保证不出事,一出事就是大事,就是谁也无法承受的后果,到时候追溯起来,还是她杨启航的领导责任。
那么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在眼皮底下发生的呢,杨启航做过复盘,其中关系错综复杂,开发商、负责国土审批的政府部门,以及北河县政府是既得利益者,开发商自不用说,近江的土地资源已经不多,价格高昂,在北河县拿地既能压低楼板价,还能给当地创收缓解财政危机,这两方可谓一拍即合,土地和规划部门本应该是制止这一切发生的防火墙,可是他们却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变更土地性质,将防洪河道用于房地产开发,这里面没有权力寻租才怪,而且一定有高级别官员牵扯其中。
真要处理的话,怕是要摘掉一大堆乌纱帽,国土厅、建设厅、规划局、还有负责环评的部门,一个也逃不掉,可自己只是排名居中的未入常副省长,并没有权力动这些厅级干部的帽子。
杨启航感觉进退维谷,难上加难。
此事不宜操之过急,还有一整年的时间来缓冲。
窗外又有雷声传来,一副山雨欲来的架势。
……
北河县,威尼斯水城,这个小区是长条形状,沿着淮江铺开,绿化做的很棒,小区容积率较低,车位上停着的汽车大多是江a牌照,说明这里的业主以省城人士居多。
洪水过后,小区居民们紧绷着的神经稍微放松一点,但很快又悬了起来,物业贴出通知,说省里要拆除违建,希望大家配合,尽早搬家,这下可炸了锅,全小区人心惶惶,白纸黑字盖着物业印章的布告不是假的,于是大家蜂拥到物业去讨说法,物业工作人员说我们也不知情,也只是照章办事。
很快网上就有了爆料,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甚至还有一段录音,杨启航副省长掷地有声的话语非常清晰,就一个字:“拆!”
于是乎,威尼斯水城的业主们动员起来,在微博上发帖求助,愿意领头的建了微信群,商量着要去近江省政府门口静坐示威,让杨副省长收回成命。
舆情引起了相关部门的重视,近江市公安局和北河县公安局出动警力,阻止了一次大规模的上访,但是百密一疏,最终还是有十几个漏网之鱼来到省政府门口打起了横幅,虽然不到五分钟就被带离,但恶劣影响已经形成。
杨启航知道怎么一回事,这是对立面拿业主当枪使,在给自己,给省委省政府施加压力,他们知道问题无法解决,于是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把自己扳倒,这事儿就算糊弄过去了,至于以后洪水滔天,那就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了。
想扳倒杨启航的人中,解东明也算一号,但他和威尼斯水城的关系不大,他忌惮的是淮江银行的大窟窿,多年以来,淮江银行就是他的私人提款机,很多违规操作都是在他授意下,韦金沪执行的,现在杨启航彻底清查淮江银行账目,这个雷迟早要爆,只有让杨启航下台,他才能安全。
昔日纯情浪漫的小姨子,已经成长为政坛铁娘子,这是你死我活的政治斗争,亲戚关系不起作用,别说小姨子,就是结发夫妻在利益面前一样势同水火,现在解东明面临的局势很尴尬,大敌当前,后院失火,攘外必先安内,他得先把杨萍搞定,再来对付小姨子。
搞定杨萍很容易,一个新出的奢侈品包包就够。
杨萍依然毫无危机感,在北京的豪宅里过着和以前一样的生活,做头发,护理皮肤,和一帮官太太打麻将,没事帮姐妹抓抓小三什么的,她才不会鱼死网破把解东明拉下马,这些年来落马的官员不少,他们的家眷沦落到何等凄凉境地,杨萍又不是没见过。
人一旦习惯了奢靡的生活,就无法再回到过去,杨萍现在是高干家属,走到哪里都有人小心奉迎伺候着,账上的钱花都花不完,为了买个包,她会专程坐头等舱飞到巴黎,高级酒店一定要住套房,还要能看得见埃菲尔铁塔的那种,一住就是半个月,香榭丽舍大街上的奢侈品店都逛腻歪了,那些会说普通话的销售员都认识她了,见面跟见了祖宗一样,她甚至不需要去店里选购,人到巴黎,发个微信给销售们,自然有人将新货送到酒店房间供解夫人挑选。
这次也不例外,杨萍接到一个相熟的销售发来的信息,说是爱马仕新出了一款包包,是用特别稀罕的某种蜥蜴皮做的,限量,但是留不了太久,杨萍是资深爱马仕拥趸,柜子里已经几十个爱马仕包,每逢新品发售还是忍不住想买,她当即让销售给自己留好,让助理定了明天飞巴黎的头等舱。
飞到巴黎之后,杨萍入住熟悉的酒店,熟悉的套房,让销售带包过来看货,不多时,销售来了,还是那个熟悉的华人女孩小王,不过身后跟了两个穿西装,戴白手套的华裔男子,杨萍没觉得异样,反而认为这是正常的排场,伺候vip嘛,不多来几个人怎么显得出威风。
销售小王带了一个巨大的行李箱,里面全是爱马仕的商品,从衣服鞋子包包到丝巾饰品都有,她会一一展示给杨萍,并加以介绍,这是一个漫长但有趣的过程,随行男子拿出冰桶和香槟酒,斟了一杯香槟奉上,杨萍一边喝酒,一边看小王拆包装。
忽然一股倦意袭来,杨萍向前扑倒,被男子一把扶住,但酒杯还是摔在地毯上,香槟泼洒了一地。
行李箱是空的,正好把杨萍装进去,销售小王吓得面无人色,瑟瑟发抖,男子威胁道:“想想你在国内的家人,别乱说话。”
杨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套郊外的房子里,家电一应俱全,唯独没有电话,从窗口望出去,周围全是葡萄园,她记得解东明在法国香槟地区收购了几个酒庄,想必就是这里。
房子里有保姆,有守卫,他们负责杨萍的饮食起居,也是看管她的人,这些人不懂汉语,而杨萍也不会说法语,巴拉巴拉一通于事无补,杨萍忽然明白,自己被解东明软禁了。
第二个中招的是解小明,解东明直接停了儿子的信用卡,冻结了他全部账户,这番操作对于金融系统高官来说再简单不过了,解小明顿时武功尽失,形同废人,被困在加拿大自家的豪宅里了,他倒也不会饿死,毕竟还有狐朋狗友们可以依靠。
解小明打电话给妈妈,可是怎么也联系不上杨萍,他开始慌了,比被傅平安追杀还要慌,因为这是来自父亲的惩戒。
解东明没有给儿子打电话,行动永远比语言更具威力,他要让解小明彻底搞清楚一件事,朕给你的,才是你的,朕不给的,你别伸手要!
以雷霆手段搞定后院之后,解东明腾出手来对付杨启航,在正式宣战之前,他还要进行最后的争取。
远郊江边,两辆黑色奥迪车停在江堤上,秘书和司机留在原地,杨启航和解东明在江边草地上散步,这不是小姨子和姐夫的私会,而是两位副部级领导的会晤。
“到此为止吧。”解东明说,“有人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不希望再有人付出政治生命的代价。”
“哦?”杨启航冷冷道,“可是留下的烂摊子怎么办。”
解东明避而不答,另开话题道:“你在政府口已经工作两年了,成绩是有目共睹的,下一步调到央企担任一把手,又是一个崭新的舞台,何苦在这里做裱糊匠。”
“我不甘心。”杨启航望着滔滔江水说,“没试过怎么知道一定不能赢呢。”
解东明顿了顿,又劝了一句:“你会被反噬的。”
杨启航说:“聊点其他的吧,我听说傅平安是你的私生子?他的生日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
解东明说:“这正是我想告诉你的,别往下查了,继续下去,后果是你无法承受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杨启航没有妥协的意思,解东明也就不再废话,留下一句“好自为之”就先行离去了。
杨启航望着他背影离去,拿出暗藏在兜里的手机,回放录音,可是什么都没录到,想必解东明身上带了录音屏蔽器。
……
省政府办公室,刘剑雄面见杨启航,向她汇报最新近况,淮江银行的窟窿比想象的还要大得多,经认真盘点查账,得到一个骇人听闻的结果,淮江银行其实已经资不抵债,处于破产的边缘。
淮江银行曾给一家叫做启翔的公司违规授信,而启翔公司做的不仅仅是国企混改的买卖,更参与到国际资本运作之中,去年试图收购一家蒙古矿业公司,最终血本无归,亏损高达十亿美元,林林总总加在一起,光是启翔公司败掉的资金就上百亿,而启翔公司的实际控制人迷雾重重,包括不限于在维京群岛注册的离岸公司等,据刘剑雄查到的资料显示,其中一个法人股东是风筝投资,还有一个自然人股东叫保尔.玛窦。
“这个保尔.玛窦,有一个中文名字叫傅平安。”刘剑雄说。
杨启航心中咯噔一下,查来查去,查到自己头上了,解东明的布局可谓阴狠至极,虽然谈话中他并未承认什么,但其实也不需要说什么了,现代科技发达,dna鉴定可以摒弃一切证人,傅平安绝对就是自己的骨肉,解东明做这个局一举两得,进可攻,退可守,反倒是自己投鼠忌器,方寸大乱。
“别告诉任何人,你先去吧。”杨启航离座,和刘剑雄握手,让秘书送他下楼,自己回到窗前,心中有种绝望的无力感,这就像是棋局,已经被对方将军,自己只能束手就擒。
继续往下查,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国有资产流失,和解东明毫无关系,反而是自己勾结前情人和私生子做的勾当。
可是难道就这样被打败了么,停止调查,灰溜溜卷铺盖离开,可上百亿的窟窿也不会自行消失,责任依然是自己的……
秘书回来了,轻轻叩门:“杨省长,红会蔡丽想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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