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念（ABO骨科）

“你觉得可能吗？”赵回轩反问，一看沉舟神色忽然反应过来，“你不是打算让我去当说客吧？”
沉舟保持沉默。
僵持了一两分钟后，赵回轩扭扭捏捏地开口：“行……行吧，我去试试，但是不保证能成功！”
他说完便扭头钻进了飞行器，很快离开。
沉月这才回神：“他好像挺好的……”
“走，先带你去酒店。”
沉月惊讶：“这里也有酒店吗？”
沉舟倾身给她绑安全带，回道：“虽然这里主要是军队，但也有普通人的，何况一开始并没有帝国。”
他没有说完，沉月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商业区的情况要好上不少，撇开天空不谈，至少高层建筑拔地而起，一眼看去繁荣昌盛，往来的行人也能看见笑容。
沉舟带着她在一家酒店安置：“大部分离舰的士兵都在附近，这里也有一支小队，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联系他们，如果独自外出，记得不要离开商业区。”
“我可以和他们一块儿出任务吗？”
他没有犹豫：“可以。控制好自己，不要勉强。”
沉月点头应下，又忍不住问：“哥哥晚上会回来吗？”
“会。”
沉月这才笑了，她踮起脚亲了亲他的下巴：“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沉舟离开后，沉月便用光脑联系了哥哥说的小队，可没想到来的是陆无思。
看了眼他身上的便装，沉月好奇道：“就你一个？”
“不是啊，主力七人，另配一百士兵。不过任务还没正式开始，李昭中尉让我们先探探这里的情况。”
“哦，那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吗？包括后面的任务……”
陆无思抓了抓短发：“中将说了是可以带上你的，但我们要去矿区啊，你确定要来？还有其他小队呢，要不你再想想？”
“没关系，我可以保护自己，不用你们分神的！”沉月连忙拍着胸口保证，“你们什么时候动身？”
“等本地的军区开放许可。”
“如果一直没有许可怎么办？”
陆无思笑：“那就悄悄去！反正不穿军装这儿也没人认识我们。吃了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吃点？”
沉月点点头，离开了酒店后试着问道：“你知道晏舒吗？”
“当然知道了，那可是伊利亚斯最开始的一批士官之一，听说也是当时唯一的omega，还是晏齐中校的姐姐！”陆无思说着压低了声音，“八卦说她是追随中将来的伊利亚斯，也不知道真假，最后怀孕的时候牺牲了！自那以后，凡是omega有打算生子的，都让先安排离舰了。”
所以，这才是梁疏月口中的原因吗？
十几分钟后，沉月见到了其他人。
依次打了招呼，她才在陆无思身边坐下。虽然还有很多想问的，但她也知道不该在公共场合讨论这些，于是安静地吃了点东西后，便向李昭询问后续安排。
李昭听见她问笑了笑：“不用着急，最快也得明天下午了，而且光脑上都有资料，可以先休息一晚，或者和辛怡她们在附近逛一逛。巡航要的时间很久，离开伊利亚斯的机会却是不多的。”
“可是任务……”
李昭宽慰说：“中将曾说，需要的时候每一个士兵都不能退缩，但也不必将所有事都揽到自己身上，我们有同伴，可以互相依靠。在伊利亚斯上，怯懦退缩不可取，贪功冒进同样不可取。”
“我知道了。”沉月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千万不要有压力，你们几个女孩子一起去转转吧，买点漂亮衣服。”追-更：po1.xyz (woo18)





奢念（ABO骨科） 046信任
沉月最终还是没有买东西，主要她之前和哥哥已经买了不少，但她陪着辛怡和另一个以医务官的身份参与在队里的beta乔曼逛了大半的商业区。
“不知不觉已经逛了这么久啦，还好我们是军人，有这个体能。”辛怡看了眼叁人目前的坐标，笑着打趣。
乔曼跟着笑：“宣蓝她们几个肯定很羡慕，之前在萨科城还没来得及逛就出事，这次又不能下来。再给她们买点东西回去吧？好气气她们，哈哈。”
沉月疑惑：“她们不能离开吗？”
乔曼解释道：“omega比较容易受影响，这里的执政官又……总之，梁中校安排她们留守伊利亚斯负责后勤和支援了。”
那……她是唯一一个离开伊利亚斯的omega吗？
看出了沉月的想法，辛怡宽慰道：“放心吧，能让你过来，中将和梁中校都是考虑过的，绝不仅仅因为你是中将的妹妹。再说你的训练我们又不是没见过，相信你可以保护好自己的。”
“是啊，而且在萨科城宣蓝和米莘也经历过你的精神力，还差点受了影响，我敢说梁中校这次也悄悄盼着你再给出点样本数据呢。”乔曼补充道。
沉月这是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了：“可是梁中校说等离开这里再……”
“哎呀，梁中校的性格嘛……”乔曼掩唇，笑得眼眸弯弯，“有时候真挺恶劣的，所以才说悄悄啊，她才不会给中将留下明晃晃的把柄。不过说真的，在这里你还是尽量克制自己，千万不要勉强。”
沉月点头应下，叁人又逛了会儿才返回到各自落脚的酒店。
她在房间里休息了几分钟，正打算先去洗个澡，房间外便传来了敲门声。
“谁……？”
“帝国军，驻赫尔卡独立第叁营，身份编码ln7829。矿区出现异兽突袭，执政官已经赶往矿区，沉中将从旁协助，让还留在商业区的士兵负责将普通群众护送进庇护所。”
沉月开了一半的门，用光脑扫描对方递上的身份码。
的确是帝国军。
又比对了照片，确认无误，沉月才开始着急：“哥……中将他们现在在哪儿？”
“你们的任务是保护手无寸铁的百姓。先跟着我去确认庇护所的位置。”
沉月只得一边给哥哥发消息，一边跟着他离开酒店。
商业区的警报已经拉响，路上的大屏幕上也在循环播报着通知，刚刚暗下去不久的灯光又接连亮起，催促着一个个从睡梦中醒来的人，拖动僵硬的躯体往外赶。
沉月意识到不对时，四周已是昏暗的小巷。
什么时候离开的主道？
她停下了脚步，问道：“还有多远？或者你可以把庇护所的坐标给我，我会和同伴一起过去。”
“赫尔卡的军事重地，你觉得我们会让伊利亚斯的士兵独自前往？”士兵转身，虽然还是冷漠的模样，但神色里显然多了几分凶狠和不耐烦。
她开始往后退：“既然如此，我就不去了。”
“执政官说得不错，伊利亚斯果然都是一群兵贼，享受着帝国的资源和荣誉，却根本不愿为帝国的子民付出！你们有什么资格？”士兵拿出了手枪，“现在立刻举起双手走过来，否则就别怪我对你们伊利亚斯的人太不客气。”
沉月气不过，同样是帝国军，他们怎么可以这样羞辱哥哥？明明哥哥好几次都差点为帝国牺牲了！
“伊利亚斯有多少人牺牲在防线上你知道吗？你们能蜗居在这安全的赫尔卡，过半都是因为有他们守住了防线！你不心生感激也就罢……”
“闭嘴！别废话！安全？你知道我们一年要经历多少次异兽的侵袭么？但凡伊利亚斯能认真一点儿，我们也不会有那么多兄弟牺牲！”士兵双眼向外突起，暴躁地吼了几句，“现在数叁声，快点给我滚过来！”
怎么会？不是还有萨科城作防线？
沉月没动，士兵便朝她举起了枪，冰冷的枪管瞄准她，似乎随时都能射出子弹。
她摸到腕上的晶石链，却犹豫不决。
面前的士兵和燕雪亭不同，他的愤怒与悲伤都太过真实，甚至有种悲伤到麻木的感觉，他没有背叛帝国，也不是帝国的敌人，如果可以，她更希望可以让他明白，伊利亚斯同样在为了帝国而努力。
“一！”
“二！”
熟悉的信息素悄然而至，又在短短几瞬铺天盖地，犹如厚重的暴风雪压得人喘不过气。
士兵变了脸，转身便朝着来处连开几枪，见势不对又迅速袭上沉月的方向。
只是还没靠近，便被身后的子弹追上，倒在了她身前。
沉月抬头，就看见惨白的灯光下，哥哥一身军装从阴影里走出，手里的枪已经变成了窄刃长刀。
他走到她面前，垂眸瞥一眼奄奄一息的士兵，平静问她：“为什么不动手？”
“我……我相信他……”她嗫嚅着开口，见他蹙眉又连忙解释，“不是相信他说伊利亚斯是兵贼，是……是相信他没有故意说谎，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原因？矿区真的遭遇异兽的袭击了吗？”
沉舟撑住了刀柄：“身为军人，信任是很奢侈的东西。相信一个人，意味着你可以把自己的生命交托给他。如果每个人都相信，那你的信任将一文不值。”
“但……但他真的是帝国军……”
“那又如何？”沉舟抬起刀尖，对准士兵的心脏刺入，“如果刚刚有机会，你觉得他不会杀我吗？”
刀尖没入心口又抽出，将最后一丝生机也彻底掐灭。
“还有，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将所有离舰的伊利亚斯士兵各个击破。就趁着异兽袭击矿区，所有注意力都被转移的时候，能杀多少杀多少。”
沉月的脸色顿时煞白一片，她不懂：“为……为什么？不都是帝国军吗？不都是为了保卫帝国吗？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离开学校后，很多问题都是没有答案的，只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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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念（ABO骨科） 047选择
有那么一瞬间，沉月想问哥哥他的选择是什么，但看着他身上的军装，她又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可她呢？
沉月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突来的茫然将她淹没，她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站在这里。如果帝国军也这样彼此相杀，那和联盟有什么区别？他们真正该保护的，又是谁？
他似是看到她的无助与彷徨，碎去手里的长刀便一把将她举抱了起来。
“不要着急。”
“选择的好处是，你永远有其他选择。”
低沉又平静的声线里，冷冽清淡的雪松香将她环绕，她被哥哥抱进怀里，所有的重量都有了支撑。她不是独自一人，她有一个强大的alpha可以依靠，这样的念头渐渐清晰，一点点驱散了笼罩在心头的无力感。
她是不是……只要看着哥哥就好了？
沉月抱住他的脖子闷闷摇头，两条腿也挂到了他腰上：“我选哥哥，我要哥哥……”
“两点之间不是只有一条直线。”他握住她的发嗓音缓和，又偏头亲了亲她的脸颊，“你可以找到自己的路。”
可她只听出了话里的拒绝，连连摇头：“不，我要和哥哥在一起……”
他不再劝，看了眼光脑上的消息，问她：“我现在要去矿区。撑得住吗？”
沉月点点头，从他的身上下来，擦去眼泪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伊利亚斯号一级士兵沉月，见过中将！”
他朝她伸出手：“过来。”
沉月上前抱住他的手臂：“其他人有事吗？”
“有伤无亡。”
沉月松口气，仰头看了眼哥哥冷峻坚毅的侧脸，问他：“我是不是唯一一个可以离开伊利亚斯又能让哥哥亲自赶来搭救的omega？”
“是。”
沉月愣了愣，问这话时她是存了些打趣的意味的，可他这样坦然应下她反倒又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一面是为哥哥光明正大的护短而心生欢喜，一面又忍不住担心这样会惹来非议，毕竟他所处的位置实在是惹人注意。
“这样……没关系吗？”
快登上飞行器时，他才开口：“你是我妹妹，本就不同。”
不容她细想，飞行器里便又传来另一道不算陌生的声线。
“快、快点，矿区已经乱做一团了！萨科城的防线明明没有任何遗漏，这些畜生究竟是怎么绕过萨科城出现在赫尔卡的？？”
赵回轩这一嚷嚷，沉月也想起正事来，顿时敛了其余的心思跟随哥哥前往矿区。
十几分钟后，飞行器抵达矿区。
离开飞行器时，沉月愣了愣。
巨大的钢铁城墙拔地而起，一眼看去竟不知究竟有多高。再细看，城墙上还安装着一座座的炮台。
这样的地方居然是矿区？？
“走啊！还愣着做什么？”
沉月被身后的赵回轩一把推开，脚下踉跄时又被紧随其后的沉舟伸手扶住。
“哥哥……”
沉舟收回手，越过她向外：“跟好了。”
沉月点头，按捺下羞窘跟在了他身后。
而几乎是叁人刚落地，便有大批的士兵围困上前。她抬眼一看，来人俱是和之前那位士兵一样的装束，反应过来的那瞬间浑身都变得紧绷。
“现在是什么情况？”赵回轩火急火燎地开了口。
大概是领头的那位瞄了眼沉月又盯着沉舟看了好一会儿，方道：“执政官下令严守矿区，许进不许出。”
“屁话！我问的是里面那些畜生是个什么情况！数量多少？状态如何？从哪来的？应对的策略又是什么？谁在里面保护矿工和晶石？”
领头的脸色不大好看，似愤慨，又仿佛带着轻蔑：“伊利亚斯有几支小队进去了，还是分开行动，一群蠢货自己想要送死也就算了，现在是还要给他们送武器去！待会儿执政官一到，我们就会用最大武力直接摧毁相关区域……”
沉舟皱眉，可他刚侧身一动，这些士兵也都齐齐举起了武器瞄准。
“……”沉月屏住呼吸，紧张到不行。
下一秒，他又站回到原位：“赵回轩。”




奢念（ABO骨科） 048围城
赵回轩的脸色同样不好看，甚至于周身的信息素都变得杀意凛冽。
“让开，放行！”
领头人厉色：“赵先生……”
“自己贪生怕死，还要拦着别人去承担本属于你的职责吗？”
泱泱一群alpha，激狂的信息素渐至浓郁，仿佛已然张开嘴的巨兽，随时都能将他们一口吞没。夜色已深，探照灯惨白的灯光下，面前的每张脸都似乎生出了獠牙。
剑拔弩张。铁锈味的夜风一吹，沉月方察觉自己出了多少汗。
如果这一刻赵回轩没有站在他们面前……沉月不敢去想。
她悄悄看了眼身前的哥哥，挺拔的身形依旧，连他的信息素都没有任何变化，甚至不如之前在小巷救她时来的冷冽压人。
便在此时，围墙内传来低低的啸声，极远，却凄厉。
赵回轩拔枪：“让开！”
领头人啐一声，终于抬手，乌泱泱的士兵随即在他身后侧身让开一条路。而道路尽头的大门，也缓缓拉开一条仅够单人通过的缝隙。
“你们先进。”
沉月只见哥哥略一颔首，下一瞬即被他抄膝抱起，尚未反应过来两侧的身影便迅速后退。临近大门另一道身影靠近，起初她还以为是赵回轩，对方一出声方知不是。
好不容易哥哥停下，沉月悬着的心才稍稍回落。
“从传回的消息来看，共十二只，都是成年体型，行动灵活，目前盘踞在矿体附近。”
原来是秦光少校。
话音未落，他们身后的大门便又从外面给合上了。
“数量确定没错么？”沉舟皱眉。
秦光摇头：“因为离矿体太近了，我们的人没敢直接动手，正想办法把他们引出来呢。各方面都探查过了，加上矿工给的消息，确定是十二只。”
这个沉月知道，早在当初发现晶石矿后，晏齐中校就给所有人发过一条消息，明确了没有防护不得靠近晶石原矿。可沉月疑惑的是，他们刚刚遭到了如此大的阻拦，其他人又是怎么进来的？
“一支小队的数量。”
秦光面露疑惑，几秒后一拍脑袋：“是啊，正好是一支标准小队的数量，可真巧。”
沉舟低头看了眼光脑，给出指令：“先汇合。”
沉月随即调整状态，跟在哥哥和秦光身后一道前往标记点。
标记点远离矿工聚集地，距离矿体外围也有数里，他们抵达时已经有一支小队抵达。
沉舟抬眼打量四周地形，忽而开口：“想问什么就问。”
沉月一愣，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问出了心底困惑。
“赵回轩不在他们也不会阻拦我们进的。”沉舟道，打量完收回目光，晶石打造的长刀也一并出现在手中，“标准的作战小队一支十二人，十个小队为一连。但在伊利亚斯上通常是七带百，七人协同，百人支援，七人中通常有一两个新人，小范围的机动作战则是两人为队，只有大范围的作战才会重新按标准编排。你再看看进来的这几支队伍是有几人。”
沉月抬眼，一一数过去，七人。
也就是说支援的那一百人没有进来。
难道……？
很快，其余的小队依次抵达，沉月已经看见了陆无思和李昭他们。
“收好你们的武器。”
沉舟一声令下，所有人都连步后退，尤其以秦光少校最明显，一面退，一面牢牢抓住了手里的枪。
沉月左右看一眼，就听见了哥哥跟来的叮嘱：“你也退。”
离她最近的陆无思当即伸手拉着她的手臂后退，同时压低嗓音：“中将和晶石的相融率达到了恐怖的100%，待会儿要是不看好自己的武器可就要……”
陆无思的解释还没完，沉月就看见哥哥将长刀插进了地面，手握刀柄闭上双眼。
下一秒，浩瀚如海的信息素汹涌铺开。陆无思登时没了笑，松开她全力抵抗。沉月因为被标记的关系虽不至于像他们一样难受，可也还是感觉到压迫。
等到她身上的晶石开始颤动，她才后知后觉地明白那压迫不是源自哥哥的信息素，而是来自于他对晶石的掌控。
四面八方的晶石犹如黑色水流渐渐汇聚到长刀的附近，远远看去就似一根根黑色丝线，密密麻麻如蛛网。晶石积聚的能量愈发醇厚，饶是沉月omega的体质，都被激出了燥意，想要反抗，想要宣泄，想要……见血，她摇摇头，又咬住下唇，任体内的躁动来回拉扯。
不一会儿，原先在矿区外听见的啸声又再次响起。不同的是，这次近了许多。
越来越近，直至……数道丑陋可怖又极为敏捷的身影出现。
沉舟霍然睁眼，目光凛凛：“动手。”
陆无思拦住想要上前的沉月，冷道：“你和乔曼辛怡她们想办法张开绝对领域，困住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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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念（ABO骨科） 049困兽
一只，两只，叁只……因速度过快而只显出残影的异兽直奔正中心的晶石堆聚点，而那中心站着的，赫然是还没有收手的沉舟。
沉月根本不敢去看，但操纵着腕上晶石的手还是会忍不住发抖。
她知道的，异兽都会被晶石吸引，越是疯狂的越难缠。而一旦吸收了晶石的能量，异兽也会变得更加凶猛强大。所以哥哥才会用这种方法将异兽调离矿体，她都知道的。
而且看着秦光少校他们的反应，哥哥应该是以前就用过这种法子，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还是没法控制。
乔曼和辛怡走过来时，沉月已经竭力压制嗓音里的颤抖：“我……我没法稳定，只能很……很短的时间……”
辛怡按住她的手：“没关系，还有我们呢。只要你能张开，我们就能稳定。”
说话的期间，另几支小队的beta也都围了过来，甚至已经有人张开了绝对领域。
沉月深呼吸，摒弃杂念专心想着之前几次张开绝对领域的情形。
她可以保护哥哥的，她一定可以的！
照明弹扔了出去，一个，两个……沉月的绝对领域也终于张了开来。
“做得好！”辛怡夸赞道，“乔曼！”
“来了来了，已经做着了！”乔曼应和，手里托着个黑色小设备啪啪啪地敲击不停。
随着乔曼和另外几名医务官的调整，沉月连同其他几人的绝对领域被一点点拉伸，相互交缠又层层嵌套地向外延展，直至形成一个无形的牢笼。
“报数。”
“一。”
“二。”
“……”
“十二，都在了！”
带着荧光的标记枪打在异兽的躯体上，一面标记一面计数。沉月凝眸看去，只能看见模糊的几道影子以及一个个快速闪动的荧光点，但即便看不见，她也能从几乎贴耳而过的啸声和粗喘知道这些兽类离他们有多近。
她看见哥哥拔出长刀又换回了枪，原本还在几步之外的秦光少校便立刻上前，和他背靠着背互为掩护，余下的队员也都两两结对，将各自的武器瞄准那一只只凶残的异兽。
如果……如果她也能上去帮哥哥就好了……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拍，沉月回头，看见了乔曼的笑脸：“战斗从来不是只有一种方式，否则你觉得中将为何要在每一支队伍里都安排上beta和医务官？还有梁中校和晏齐中校，难道你觉得他们的重要性也是在于厮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