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囚(NP高H)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尘昭昭
她的自愈能力,是目前她能活着的护身符,也是日后她必死的绞索。闻惟德会为了这个自愈能力会怎样折磨她,他是个妖物,他的寿命远远长过她,他有大把的时间、人力物力想尽一切办法从她身上得到它。
她一定会生不如死。
逃跑的时机是重中之重。天时、地利、人和,缺一块不可。
有了映日红预测每天晴雨,她只要提前选一天晴天就可以,但选在哪一天?天时,够了。
地利,她必须不能被关在这个结界的牢笼里。她料想到以闻惟德的谨慎,这座别苑一定是远离江鳶城,哪怕不是在结界之中,也定是插翅难飞的地形。那就一定要想办法,出去。
至于人和。
闻絮风对她所谓的“喜欢”,她半个字儿都不相信。大概率只是将她当成一个新鲜的玩具或者宠物,哪怕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真心喜欢上了她,也不过是少年人情窦初开的一时冲动,过了冲动期——她也会如同一件随手丢弃的垃圾那样,被他随手丢进垃圾箱。
那就是一定要在闻絮风对她腻味之前动手,要让闻絮风对她保持最迷恋的状态,迷恋到忘乎所以、不顾一切最好。
那,还能有什么比发情期好用呢。
浊人发情期的信息素,本身就比平时要浓度高上许多,她的更甚。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更何况是闻絮风这种欲望极强的思春期少年。
她故意把抑制剂给藏了起来,于是自然无法控制发情期。所有人都知道发情期的浊人如果不吃抑制剂解决不了发情会有多痛苦。于是风舒自然不会想到给她拿抑制剂,她竟然一个都没吃。
和悠全靠着意志力撑着发情期的折磨,为了不被发情夺取理智,她不断地拿着瓷片割自己的身体来保持清醒,为了不让人察觉到她自残,她每次都只能固定割胳膊避开动脉的那两个伤口,这样第二天也会自愈的快。
在发情期的前一晚,她割了自己整整一夜。
之前她对闻絮风的铺垫已经做的近乎完美,少年人紧紧的咬住了钩锁不肯撒开。用交颈而欢的缠绵让他得到在几个哥哥那里得不到的温柔和理解、你侬我侬的情话让他感到自己是独一无二的特殊、恰到好处的可怜与脆弱激发他的保护欲与征服欲。
她接下来,只需要在发情期缠住闻絮风,用无休无止的肉欲让他沉沦其中无法自拔,不停给他洗脑,告诉他,在她这里他已经是一个成熟可靠的男人,而并不是他哥哥们眼中的那个长不大的孩子,让他们的感情在犹如上瘾一样的情欲之中急剧升温就够了。
时机就定在了——她的发情期结束后的某一个晴天。
选哪个发情期?当然是越早越好,但也绝对不能操之过急。她每个月的发情期都是固定的,哪怕闻惟德想混淆她的时间感,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来这里已经过了将近四个月。
闻惟德万万想不到,选定这个时机,是秦修竹给她的。
秦修竹来找了她两次,她通过和秦修竹有限的对话里得知,闻惟德再和他谈很重要的交易。而通过套闻絮风的话,她大概知道了秦修竹这次跟闻惟德的交易,会拖住他,让他变得非常忙。于是,她便知道,自己一定要赶在闻惟德闲下来之前这段时间逃。
大体时间范围选定了,还差精准的时间。
这个晴天,也不能是随便的哪个晴天,还必须要确保,她能在这个晴天之中离开这座牢笼。换句话说,她一定要给闻絮风一个理由,让他在某一个晴天带她出去。
而这个理由,还绝对不能太牵强、不能太明显,要让闻絮风主动产生一定要带她出去的想法,绝对不能她主动开口提出想要出去。哪怕闻絮风再怎样沉迷喜欢她,她偶尔提出想出去就很是抗拒。
她在记忆中想起一个非常非常不起眼的节日,叫阑灯节。这个节日几乎都没有人过,大概率也不会有人知道是哪一天,所以,闻絮风更不可能知道了。
于是她编了一个所谓的阑灯节风俗,用“为心爱之人祈福”“定情信物”这样的字眼模糊了“一定要上山”的目的。
沉溺与情欲爱意之间的少年人,哪里会注意到她背后的打算,只想着我一定要满足我的“心爱之人”的所有要求,才能得到她的“定情信物”。
……
接下来,和悠将矛头对准了闻望寒。从闻絮风口中套话也大概了解到,闻望寒实力相当恐怖,不输于闻惟德几分,极为冷血无情,杀人如麻,且——对闻惟德忠心不二。虽然,他可能对自己有心思,但是,和悠从来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更何况是一个强暴了自己的人渣呢?
她发现闻望寒在那次和闻惟德一起折磨她之后,总会夜半来见她,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她也懒得管,也不在意。但是这,并不妨碍,她都会装作半梦半醒地地勾引他。他每一次都很自持,几乎立刻就会离开。后来,他会吻她,解开她的项圈,为她洗澡,抚摸她,却绝不碰她。
闻望寒只是为了给她发情过后被咬破的肿胀的腺体上涂药,她也知道。
她连这种空隙,都利用了。
每一次,她装作昏睡不醒,可能不小心就碰到了他的小腹,可能不小心就摸到了他的手腕。而后,闻望寒根本不会察觉到,更不会防备——
每一次她的项圈解开的那一刹那,她就已经对他动手了。
和悠的功法,没有人知道,这些男人也不会感兴趣。他们只当和悠实力弱,不过是个普通的人类,一个下贱的浊人。就连闻絮风,也只是第一次遇见她时知道她有火系法术攻击。
但无论是谁,包括闻望寒也不知道,她从小到大学过多少种功法秘籍,不至于是样样都精,也并不是什么绝世秘籍,但,都是用来保命以及……暗杀用的。
她对闻望寒用的,就是其中一种暗杀类的功法,叫缓心忧,是调动韵灵爆发灵力,将灵力极限挤压,样刺入敌人的经脉之中,以断敌人经脉,乱其根本,使其爆体而亡。她后面用韵灵刺穿闻絮风时,也用的缓心忧炸掉了闻絮风所有的经脉。
本身韵灵之间,就有互相克制之说。巧就巧在,闻望寒是冰系的韵灵,她是火系,克制中的天克。如果他们实力完全对等的情况下,闻望寒绝对不是和悠的对手。
但闻望寒太强了,她太弱小了,实力差距极大,也是一种好事,哪怕韵灵天克,他也不会去防备她。于是闻望寒给她解开了项圈,她不动声色,就凝聚灵力急剧压缩成成米粒大小,刺入闻望寒的经脉之中。如果一开始用缓心忧凝出的灵力太大,炸掉闻望寒所有经脉肯定不现实,必定会被发现反杀。于是,她精准掌控着力道,像下毒一样,最开始的第一次,是非常非常微弱的灵力。第二次加大了计量。第叁次……
通过闻絮风,和悠知道,闻望寒是闻惟德的左膀右臂,需要替闻惟德做许多事情,和人战斗是常事,而且又极为自律,每天都勤恳练功。她的灵力在闻望寒体内如同发芽的毒种缓慢长大,闻望寒只要与别人战斗、受伤、透支韵灵、强行运功、心力受损之类的,都有可能引起他经脉紊乱,气血崩散。
她的目的并不是急于杀掉闻望寒,因为她需要让闻望寒渐渐中毒更深,才能拖住另外一个人。
越淮。
越淮的恐怖,她已经很是清楚。以至于哪怕越淮从那一次发疯之后再也没有碰过她,就算是找她测试自愈,也没有别的举动,但,她也了解这个男人有多可怕。她要确保自己的逃跑万无一失,越淮就必须得被拖住,不能有空来见她。
她知道越淮与这几个男人的关系匪浅,如果闻望寒突然病倒,越淮一定不得不去看他。但是越淮并不了解她的韵灵,也绝对不会查出来他体内的毒,是来源与她。那么为了给闻望寒治病,他肯定会被拖住手脚,自然没有空来管她。
一石二鸟。
剩下的闻辞尘吗,本来,和悠还准备再想办法勾引他一波,再引起他们之间的争吵,把闻辞尘也确定踢出局外,恰巧自己还主动送上了门。
至此。
人和,完美。
她只需要在闻絮风面前,饱含爱意地说道,“小风,明天就是阑灯节咯。”
实际上——
谁他妈知道哪天又是阑灯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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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悠的那座别苑,此时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
书桌上,厚厚的几本书。全部是无趣的风俗志异,各国的,以及,各地的。他随手翻看了一本,就能看见其中密密麻麻画的标注。当时,他只是觉得这女人被囚禁在此,所以太无聊,连这种无趣的东西都能看得进去。
但是谁能想到。
她竟然能从这些无聊的、根本没有任何实际地图描述的一些风俗志异里头,自己画出来一本地图呢?!!!
砰——
闻惟德一把将面前的书桌掀翻了。
根据那些风俗志异,她最终的地点,是上曦。
上曦,上曦,真是会选。
“苍主,您别,别太担心了,她逃跑时用韵灵化鸟逃离,哪怕飞行速度再怎样快,也非常非常显眼,有许多目击者都看到那鸟朝南方飞去,更有精准的路线,我们派出的好手一路跟随,绝对不会让她逃掉的!!”心腹还在汇报。
可比起这样算是好消息的消息,并非是所有人都有的。不一会就又有手下急匆匆地走过来,低声说道,“苍主,那个……”
他还没有说完,就哪怕只是看着闻惟德的背影,就已然冷汗出了一身,半晌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完,“曹宰那边回信了。”
闻惟德的肩膀猛然一顿,显然很是在意这个信息了。
那手下口中更是发苦,与身旁的几个同僚交换了一下眼神也只能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说道,“和筹,和筹,失踪了。”
砰——
在场的几个下属眼前一花,就都被不同程度的气浪猛地掀翻了过去。
而那个汇报信息的下属更是悲惨,直接被气浪猛地砸到了墙上,闻惟德转过脸来,死死地盯着倒在地上大口咳血的下属,那双黑金色的竖瞳此时丁点感情都没有,只有无尽的杀气和疯狂,一字一句犹如悬于他们每个人头顶的铡刀。“你、说、什、么?”
那下属只觉浑身都要被苍主此时的气息所生生碾碎了,他头晕眼花地连忙跪倒在地上,连血都不敢咳地颤抖着急切地说道,“曹宰那边说,和筹明明一早还在府上。侍奉他的下人说,他午时用过午膳之后照例回房午休。而后,我们的人送信过去要找他,他房间里就没人了。没有人看到他到底去了哪里,苍主您别急,我们已经派人赶去天都了……天都那么大地方,一定会有人看到和筹。我们也一定会找到和筹的!!”
哪怕是他闻惟德,也没有权限封锁天都。而此时他派出去人,从江鳶赶到天都,用最快的传送法阵,也最少要两天。
那时,怎么可能还能找得到!!!
闻惟德低头看着面前已经满目狼藉的房间……
……
“对不起,对不起……哥,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但凡我稍微认真一点,不麻痹大意,早点阻止小风,小风也不会……”闻辞尘跪在地上捂着眼睛,好像这样就可以把所见到的所有画面全部逆行倒回,或者说可以生生挖到脑子里把脑子里的画面给挖空。
他全身上下都像是彻底丧失了知觉,只有双手还有知觉。手上的知觉来源于那些猩红半干的血浆,粘稠的卡住了他所有的理智和思维,将他的眼前固定在一个画面上:
四周一切都是死寂而黑暗的,世界的中心焦点在他的怀里,他的弟弟满是是血地靠在他的胸口,不断地呛咳吐血。
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渐渐被汩汩涌出的泪水带去光泽,察觉到是他,却露出笑容来。
就好像小时候,他这个胆小的弟弟瑟缩在洞窟的角落里,听到是他的脚步声时,就会欢呼雀跃地冲出来抱住他,趴在他怀里灿烂地笑,一遍遍地喊,辞哥辞哥辞哥。
完全笼罩在黑暗之中没有一丝光明会能照到的洞窟之中,都会因为小风的笑容而变得亮起来。
可他,都做了什么?
他最后一次见到小风时,还在跟他吵架,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也不过是傻逼一样跟他打那种毫无意义的赌。
于是,躺在他怀里的小风,连手指头都动不了,明明泪水汹涌,可还是笑着,最后说出的那句话是“哥……我喜欢她。”。
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
无法承受的自责彻底把闻辞尘撕成了碎片,他仰起头来,一声又一声凄厉的痛嚎,“啊啊啊!!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那个婊子……我要杀了她啊啊!!!我要让她生如不死……我要亲手撕碎了她……”
“够了。”坐在椅子上的闻惟德久久只说出两个字。
闻辞尘被自己大哥冰冷的两个字所轰然砸倒了那样,他俯身趴在地上,无法抑制地大声痛哭起来,第一次展露出来和闻絮风那样年纪才有的孩子般的无助,“哥,哥……都是我的错……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啊啊啊……求你了哥,一定要找到她,杀了她杀了她!!”
闻惟德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言,闻辞尘将最近发生的事情断断续续地已经全部说完了,可他筹谋万千、满腹机关在此时好像全部丧失了机能,一片空白。他只是紧紧地攥住了手里一张纸。那是一张很薄的宣纸,他随随便便就可以把它碾碎了,可是这张纸此时却如用这世上最坚硬的材料所做成,以至于他攥着这张纸的手指都在不住地颤。
那张纸上,依稀可看见几个字。
大大小小,歪歪扭扭地字:和悠,闻絮风。
很丑的字,笔触拙劣,可以想象拿笔的人定是从来没有练过字,和外头七八岁小孩子的字差不多。最后一行字还有,喜欢、爱。
还像个孩子一样画了个心心,在两个人的名字中间。
他紧紧地攥住手里的纸,掀起眼帘看着眼前这个已经空空荡荡的房间……像是依稀看见,闻絮风兴高采烈地把自己房间里他认为能用得上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收拾在储物戒指里。他见到那个山崖之上的所有的东西,于是一眼就看出来,他这个单纯的弟弟,是怎样献宝一样把自己所有的所有一股脑地要赠与那个女人。
他这个被他宠上了天的弟弟,这么多年,为了让他能好好学点人类的东西,尽可能的融入人类的世界,给他请了那么多教书先生,毫无例外地每一次都会被气走。
可是,这一次。他却在无数个夜晚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趴在桌子前,坐姿也不好,拿毛笔的姿势都像是鸡爪子一样,时不时咬着毛笔的尾端发愁不会写,不知道把这“和悠”“闻絮风”这几个字练了多少遍,才能最后越写越板正。
最后好不容易学会了,歪七扭八地:和悠(心形)闻絮风。
然后趴在桌子上,兴高采烈地把纸张举起来,转过身,骄傲而自豪地看向他。
“哥,我喜欢她。”
闻惟德眼前一阵光影模糊的恍惚,眼前那个少年碎片一样支离破碎消失不见,喉咙一甜,抬起手指一刮,血丝粘稠。
他抬起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卫柯,现在立刻上京告诉老头子,我要他关闭所有前往上曦的阵法,单方面全线封锁上曦与北旵疆线。”
“可最近时局如此敏感动荡,这样封锁疆境,上曦那边搞不好会以为我们这是要和他们开战的。天都那边此时,应当绝不会同意的吧?”
“你告诉老头子,按我说我的做,我与他之间的契约,便可再加叁百年。”
“苍主!!”卫柯大惊。
“去!!!!!”闻惟德掀起眼帘,大吼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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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属们效率很高,闻惟德面前很快跪倒了一片人。
为首的那个天贶斋分号的掌柜,抖如筛糠,花了许久才把事情说得利落了。说第一眼见到闻絮风就看到他腰间的徽牌是位大人物,绝对不敢怠慢,把他来买珠宝到他对上曦风俗非常感兴趣,到教他求婚的事交代了清楚。
“苍主,苍主大人饶命……小老儿,小老儿的表哥,是秦少爷府上的马乘,我们,我们天贶斋,是秦少爷……秦少爷的……”
他还试图攀关系,可一声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头就咕噜噜地掉在了地上。
他身后的闻辞尘双目猩红地喘着粗气,脸上溅满了血也不能让他平静下来。他甩了甩手里的弯刀,冷冷地看着他们,“这个老头是因为说的利索才能死的利索,否则……你们只会想死都死不成!!!”
闻惟德并没有阻止闻辞尘,他仍不发一言,看着脚下跪着的,这些天但凡和闻絮风有过牵连,哪怕只是见过一面的人,都让他的下属全部给查了出来带到了他们的面前。
这些人已经完全被吓傻了,哭的不成活,就连风舒,跟了他们那么多年的侍女——
甚至还上过闻絮分和闻辞尘的床,此时都已经完全被吓傻了。
“苍主,苍主,求您了……饶了贱婢一条贱命吧……阿舒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没有帮那个女人的。阿舒,阿舒跟了苍主几百年了,求苍主看在这几百年的情分上,饶了阿舒……”
风舒看着闻惟德一点反应都没有,转头就去求闻辞尘,“叁公子,叁公子……阿舒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阿舒真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啊!!求您了……阿舒以后会好好伺候公子的,公子您忘记了吗!!!求您了,救救贱婢……”
她跪着爬到闻辞尘面前,用暴露的胸部去蹭弄闻辞尘的小腿,可他抬起手擦掉眼角不断滴落的鲜血,对她的回答是,面无表情地扬起了刀。
所有的人全部交代完之后,这个房间里的血已经可以漫过他们的脚底。下属们不发一言地将满地的尸体挨个抬出去,只剩下已经杀红了眼的闻辞尘和始终沉默的闻惟德。
闻惟德出神地看着面前满地的血浆。
他已经彻底明白了,他的弟弟这些天到底在计划什么。他这个笨拙的弟弟,竟然还能详细仔细地安排好了路线,人手,还里应外合地,趁着他大哥最近太忙,二哥生病这个时机。不得不说,如果闻絮风真这么做了,闻惟德扪心自问,还真就可能一直把闻絮风当成孩子的过家家根本不会太过理会,还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可闻惟德现在已然不在意这个了。此时此刻,让他如吞万针的是,他的弟弟闻絮风在计划带着和悠逃,逃亡上曦。怪不得和悠书上的路线图,也是上曦。都能想象的到这个贱人为了逃,是如何用甜言蜜语蛊惑他这个最为单纯简单的弟弟,告诉他前往上曦,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暴虐残忍喜怒无常的弟弟,会在意过一个人类,人类对他而言理应是一个玩具,一个可以随便玩烂掉玩坏掉也不心疼的、一个玩腻了就随时扔掉的垃圾。闻絮风从小就残忍暴虐、有着属于小孩子天生未经打磨的恶意,因为儿时受过伤落下病根,性格便更加乖张暴戾,行事也无限的残忍冷漠。但闻惟德并不在意,更不会介意。或许是出于对弟弟儿时受伤的愧疚和自责,他无限制地宠惯闻絮风。他有那个能力给他的弟弟最好的,为什么要让他弟弟受委屈?他弟弟想杀人,那便杀,想折磨谁,那便折磨谁。对他闻惟德而言无所谓的,哪怕天捅破了,都有他这个做大哥的给撑起来。
于是他见惯了闻絮风对人类的态度,从闻絮风分化之后,他心情好了不会玩死人,但是心情不好,折磨虐待那些下贱的浊人,已然司空见惯了。在闻惟德几百年的教育下,闻絮风压根都不会正眼看一眼浊人,在他眼里,浊人的命可能还不如一只阿猫阿狗。
于是,闻惟德就像一个普通的长辈看待家中幼童玩弄玩具的心态,随便小孩子玩就好了。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
他这个弟弟,竟然会对一个玩具动了真心。
真心。
将自己一片赤诚单纯的爱意,不加任何伪装的真心,毫无保留地交托给了一个下贱的人类浊人。
可,这个贱人非但没有珍惜,却利用了他弟弟的一片赤诚一片真心,用最残忍的手段背叛伤害了他。
心。如。蛇。蝎。
上曦啊,他的弟弟,竟然真就信了。会为了一个人类,一个下贱的浊人,不顾一切,抛下所有,宁愿去上曦,去往他们的仇家所在的地方,也要远离他这个亲哥哥。
为了一个人类的婊子。
一个歹毒至此的贱人。
哈。
数百年来的苦口婆心,用心良苦,到头来还抵不过一个下贱的人类浊人短短数月的蛊惑…
闻惟德抬起手扶住了头,低声笑了起来。他笑着笑着,再也压不住心头那一股闷血,噗嗤一声咳了出去。
“哥!”
闻辞尘一惊。
闻惟德淡漠地擦去嘴角的血,“我没事。”
……
“如何?!!!”
闻辞尘见到越淮出来,立时越过了他就作势要朝卧房里冲。
可越淮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冷静一下。”
闻惟德这时也走了过来,他看着越淮。越淮也看着他,半晌,他才叹了口气开口疲惫地说道,“我有话和你说。”
闻辞尘听到这句话,一下就如同身体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哪怕越淮扶着他也止不住地朝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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