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萦的古代生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城中楼
若不是她这三年给齐灏送去了不少系统出品的伤药,甚至还有一颗她采集到的保魄还魂丹。齐灏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她早就坐立不安了。
说起来还多亏了当初齐灏送她的那两块系统电池。系统升级后的这几年,她断断续续采集了许多好东西,大部分都被她加工包装后送去了西南。战场上战事瞬息万变,刀剑无眼,她只希望自己送去的东西能够在关键时刻保齐灏一命。
其中那枚保魄还魂丹算是最珍贵的。无论人受了多重的伤,只要在气息还未消散前服下一颗,就能被救回来。这颗伤药是季萦采集无数颗四级冰魄草才得到的,是唯一的一颗。
当年系统吸收了齐灏送来的那两块电池,一连升了两级。系统地图因此大变了样子,不仅里面的植株最高升至了四级,森林里还解锁了不少动物。除此之外,最神奇的还是系统地图里增加了一个季节,按气候特征增加的应该是夏季。
升级后的系统森林再不在是之前那样几乎恒温的状态,而是有了冷暖交替,有了疾风骤雨。森林里开始出现种类丰富的动物鸟虫,动物的外表大多和现世里的差不多,但它们身上的特异功能却让季萦大开眼界。如低等级的长耳兔,不过是脾气暴躁些会主动攻击人,但如等级高些的风狼土豹之流,不仅奔跑的速度极快,而且还会口吐风刃甚至挥爪间有漫天黄沙出现。
第一次见到这些,季萦着实被吓得心肝剧颤。只是后来慢慢观察发现,这些有特异能力的动物很少出现在系统森林里。偶尔出现的一两只,都会因为未知的原因导致身体迅速衰弱,很快就会死去。她猜测,这应该是现有的这片森林在主动排斥高等级的动物。
即便是没有这些高等级动物的威胁,森林中的风险还是增加了不老少。每每季萦正在采集或是在林中转悠,稍不小心就会遇到难缠的肉食性动物。这些动物往往视她为猎物,只要发现就会主动攻击。
她为此将身体素质提高了不少,而且还琢磨出了不少的迷/药毒药这类外部攻击手段,但还是时不时的就会受伤。即便系统升到四级,她能采集到不少的功效强大的伤药,但依然是杯水车薪。
系统森林变得不安全,甚至还会有生命危险,若是以前她定不会再以身试险。但见识了系统的神奇后,她那颗跃跃欲试的心再也安分不下来了。
如此,只能每日花费大量的时间耗费在系统上,她不仅要在森林里打理出一块相对安全的容身之处,更要不断摸索清楚森林里那些动物的习性和出现的规律,更甚还要慢慢总结出一套不易受伤的应对攻击的方式。
季萦毕竟是生活在现实生活中的,这几年随着她慢慢长成,日常需要打理的琐事繁杂了许多。要想腾出时间研究系统,就只能想办法找些独处的机会。独处倒是不难,毕竟她身边伺候的丫头这么些年早已习惯了她的生活习惯。难就难在她除了每日去学里,剩下的时间大半还要跟陈氏管家,甚至出门交际。白日基本挤不出时间进系统,单靠晚上睡前的时间远远不够。
好在她没有纠结多久,就有人主动给她送来了少出门的借口。
自三年前邕王突然丧心病狂的用下流手段陷害过季萦,发现没用后,他一改私下动作,开始频频在面上针对宋家。甚至他府上的侧妃也对季萦充满了敌意,季萦几次出门赴宴遇到的麻烦几乎都是出自她之手。
值得一提的是,邕王的侧妃就是东圣国的圣女。三年前东圣国圣女随使臣回国不久,邕王的争储之心就被太子揭露,为圣上所察觉。为了自保他求娶东圣国圣女做了侧室,以此表明自己对大位绝没有觊觎之心。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先帝朝时期先帝曾明确说过,周朝的继任君主的后宫绝不许有东圣国的女子出现。
邕王这一举动暂时取得了圣上的信任,而他也趁此机会大肆扩张朝中势力。而好似那东圣国的圣女真为他带来了好运,邕王这几年拉拢到门下的朝臣官员无论自身能力还是仕途都比太子那边的好了太多。
邕王势大,他的侧妃又对季萦虎视眈眈,索性老太太就不许季萦再出门了。一切只等齐灏回来,等两人成婚后季萦在肃王府站稳脚跟,到那时别说邕王的侧妃,便是正妃对上季萦都要忌惮三分。
宋家对邕王的隐忍朝中有目共睹。既然宋家主动退让了,邕王自然不能再得寸进尺,不然圣上也不答应。
如此不仅给季萦免去了外面的麻烦,又给了她许多研究系统的时间,算是一举两得。
季萦想着这些,旁边的香芸见她面色不好,怕她忧思肃王世子的事,忙转移她的心思道:“姑娘,奴婢才刚去蚕室瞧了,您的那些蚕卵已经开始孵化了。”
果然季萦一听就上了心,想了想道:“我这就去瞧瞧去。”
“姑娘,这会儿外面正下着雨呢,您还是等雨停了再去吧!”香芸忙为难的劝道。
“不用,蚕室又不远,你叫个小丫头给我撑伞,再拿件厚披风来,咱们快去快回。”季萦执拗道。
“好吧!”香芸只好妥协。帮她穿了厚厚的披风,又不放心小丫头,亲自撑了伞送她过去。
季萦的蚕室就建在四知院的后院西南角上,这里是她下了大功夫修整过的。蚕室里面的环境温度是最适宜蚕宝宝生长的,养蚕的婆子也是她精挑细选出来有丰富经验的。甚至她还费心思移栽了几棵系统地图里的五色桑种在后院。五色桑的叶子是天衍古蚕唯一的食物。
系统升到四级时,季萦终于找到了天衍古蚕的踪迹。可惜天衍古蚕生活的五色桑林周围布满了刺滕和凶兽,她历经千难万险好容易到了五色桑林中,才发现这片桑林中的天衍古蚕数量少的可怜。转遍大半个林子,也才找到十来只。十来只蚕吐的丝,连织个帕子都不能。
天衍古蚕丝与无色丝线织成的布料能够提升气运,这样的诱惑实在太大。无奈,她只能踏上养蚕之路。
去年也是这个时候开始养殖天衍古蚕的。可惜经验不足,十来条蚕养死了大半不说,还因为平日喂蚕的桑叶是普通桑树上的,她养了一年也没等到蚕结茧。
今年运气倒是不错,她在五色桑林中寻找蚕卵时,无意中采集出了一本天衍古蚕的饲养指南。而指南上写的第一条就是五色桑是天衍古蚕的唯一的食物。
这可让她少走了好些弯路。只要找个有经验的养蚕人,然后一步步按照伺养指南上的指导养殖,一定能将蚕养好。到时不仅能得到天衍古蚕丝,还能繁衍出更多的天衍古蚕。
第85章 退婚 二合一,有加更~~
季萦去过蚕室, 就想着去荣寿堂瞧瞧老太太。这几日她感染了风寒,一直未给老太太请过安,倒是劳累她老人家来看了她一回。今日身子大好了, 去老太太那里给她安安心。
春日雨贵, 乍暖还寒,季萦拉紧了身上的披风一路顶风冒雨的到了荣寿堂。
季萦的古代生活 第61节
郑嬷嬷听到小丫头请安的动静, 出来一瞧,不禁嗔道:“哎吆, 真是个不安生的小祖宗, 外面多大的雨, 姑娘怎么这会儿来了。再着了风, 你当是好玩的?”
她说着就拉了季萦的手,试了她心手的温度才缓和了脸色。
季萦被香芸侍候着取下披风, 听到内室有隐约的说话声,面上就露出个疑惑的表情,“祖母这里还有旁人在么?”不知是谁与自己一样顶着大雨过来了。
郑嬷嬷就解释道:“是姑太太和表姑娘。也才刚来, 正与老太太说话呢。”说着拉了季萦往里面走,“姑娘快进去暖暖吧!”先前也是这样的雨天, 六姑娘小感风寒发了热, 把府里上上都担心坏了。尤其是老太太, 若不是二太太极力劝着, 怕是要一日三回的往六姑娘处跑的。
季萦进去内室, 果然宋毓琴和谢意尔正坐在老太太下首。她还没来得及细细打量, 老太太就急声问她怎么下雨天还出门, 可淋了雨不曾。她佯怒道:“女儿家身子金贵,哪里能风里来雨里去。上回你病了的事还没过呢,怎么又是这般不长记性?”
季萦好声好气的哄了她半天, 又让她摸了摸自己手心里的热度,旁边又有姑母宋毓琴帮着说话,她这才好了。
宋毓琴这几年为了女儿的婚事没少操心,眼角的细纹比当年初见时多了不少。不过今儿倒是精神极好,整个人红光满面的。再看她旁边的谢意尔,本就容貌丰美,如今长开了越发环姿艳逸起来。
可惜这样青春靓丽的女子,生生被姻缘拖累了。
眼看着宋家的姑娘一个个都定下了亲事,年长的二姑娘更是年前已经出嫁了,谢意尔的终生却依然没个着落。
不过这回宋毓琴来娘家面上喜意盈盈,没了往日的愁绪。谢意尔微红的脸颊上也带着一丝羞涩。季萦猜想也许是她这表姐的亲事有转机了呢。
果然不出她所料,才坐下,宋毓琴就迫不及待的道:“萦姐儿来的正好,过两日你表姐的亲事就定下来了,到时你们姐妹来家里玩,顺便陪陪你表姐。”
这是女儿的婚事有了着落,终于扬眉吐气了。
季萦笑着点点头,然后捧场的问道:“姑母,不知哪家的郎君这般有福气,能娶了表姐这样的贤惠人?”
问起这个,宋毓琴就笑的合不拢嘴,“是定国公窦家长房的嫡次子窦三郎。”
“原来是他家。真是恭喜表姐了。”季萦笑眯眯的对谢意尔道,说完又转头说宋毓琴,“还是姑母有眼光,表姐福气也好,定国公府可是有名的门风清正,家教严格。听说家里的儿郎各个都是人中龙凤。”
“哈哈,还是萦姐儿有见识。”宋毓琴喜气洋洋的道。女儿的这桩婚事她是费劲了心力人脉。这几年来家里提亲的人家没一家她能瞧上眼的,女儿一日长似一日,她愣是忍下心里的焦急,坚持没有将就。如今可不就等来了好姻缘么。
外孙女儿找到了好人家,老太太也高兴的很,留女儿与外孙女儿道:“外面雨大你们也别着急回去,就在家里住一晚。”然后又吩咐郑嬷嬷,“你去请三位太太们来,就说晚饭摆在我屋里,一家子热热闹闹的吃顿饭。”
郑嬷嬷应声而去,老太太又问起宋毓琴外孙女儿亲事的细节。宋毓琴说话的声音里带着畅快的笑意。无疑她对这桩亲事很满意。
大人们说话,说的还是小儿女的婚事,季萦便体贴的拉着谢意尔躲去了外间。
两个女孩儿在一处住时原也是极熟悉的,可这会儿相处着却不免有些不自在。
季萦对谢意尔笑了笑,问道:“表姐喝什么茶,我让丫头们端来。”
谢意尔笑着说了普洱,季萦便挥手让小丫头们下去泡茶,又吩咐另一个去厨房取些点心来。
谢意尔看着与小丫头们说话的季萦,神色有些意味不明。若说世间真有被上天钟爱的人,她这个表妹绝对是头一个,秀雅绝俗的容貌是多少人都艳羡不来的,周身更是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轻灵之气。
“六妹妹国色天香之貌,真是让人羡慕。”她发自内心的感概道。
季萦对这突如其来的夸赞愣了愣,然后笑着道:“表姐自己就是个美人儿,怎么倒要来羡慕旁人。”
谢意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叹息似的道:“外祖家里这么多姐妹,唯独六妹妹运道最好。有时候我真想知道有什么东西是六妹妹求而不得的?”
季萦闻言,不由认真道:“既然知道最后得不到,为何还要去求。表姐,我可从来不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
“还是六妹妹聪明!不像我………”谢意尔说到最后声音里只余一丝叹息。
季萦见她面色有异,不由道:“表姐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谢意尔摇摇头,转而问起三姑娘的事,“三妹妹的婚期可定下了?”
季萦点头,道:“就定在今年的九月里。”说完,又道:“阿娘说在这之前先给四哥把婚事办了,毕竟长幼有序。”
“四表哥要回来了么?”谢意尔诧异的问道。
宋子羡当年一走就是整整三年,除了让人往家里捎信,从没有回过家。乍然听闻他的消息难免让人有些惊讶。
季萦脸上浮现出一丝喜悦,笑着道:“是呢,四哥前两日送了信来,说是与祖父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那可正好,还能赶上月底的会试呢!”谢意尔替季萦高兴道,“四表哥会参加今年的会试吧?”
季萦点头,“上回祖父来信说四哥的火候已经到了,爹爹便也同意让他试一试。”
两人说话的功夫,就有小丫头端来了热茶和几盘子点心。点心都是两人平日里喜欢吃的。
谢意尔端起茶抿了一口,笑着道:“外祖母这里的茶,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香醇。也不止是茶,现在想来,还是咱们住在花照里的那些日子最美好。”说到最后声音里竟有些淡淡的伤感。
季萦不知道她的心思,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恰在此时外面有说话声传来,然后没过一会儿帘子就被撩起,大姑娘和五姑娘从门外走了进来。
“大姐,五姐。”季萦起身打招呼。
大姑娘矜持的朝她点了点头,等见到一旁的谢意尔时很是惊喜,“表姐来了,咱们可是许久未见了。表姐这些日子在家里做什么………”
几年过去,大姑娘与谢意尔的感情倒是越发好了。她们两人在一处说话,五姑娘对季萦笑了笑,然后坐在她旁边的圈椅上。
“不是说姑母来了么,怎么不见?”五姑娘朝四周看了一圈问道。
季萦解释道:“姑母正与老太太在里屋说话呢。”
才说了这一句,里面就传出老太太的声音,“是谁来了?”
大姑娘等听了,忙起身去内室见过宋毓琴与老太太。不过没一会儿也都出来了,几个姑娘聚到一块小声说起了话。
大姑娘一早就听说谢意尔的亲事定下了,却不知究竟是何人,此时见了谢意尔不免问起。一旁的五姑娘也好奇的听着。
等谢意尔有些羞涩的说出窦家三郎的名头,大姑娘不由眼前一亮,真心的笑着道:“果真是个好姻缘,总算没有辜负表姐的人才。”
五姑娘也在一旁羡慕的道:“姑母总算达成所愿了。听闻那窦家三郎仪表堂堂,温文儒雅,相貌十分英俊,曾是多少京城女子的梦中情郎。表姐能嫁给他,可真是有福气。”
谢意尔闻言笑了笑,打趣她道:“五妹妹的未婚夫可是出了名的青年才俊,听闻那位许家公子不仅才华出众,而且对五妹妹也十分上心。五妹妹哪用得着羡慕我来。”
五姑娘的亲事是去年定下的,未婚夫是三老爷精挑细选的一个山东的举子。祖上也是诗书传家,家里略有薄产。性子老实忠厚,才学不俗。三太太和五姑娘对这位许公子十分满意。
五姑娘被打趣的面红耳赤,不过看她眼神里透出的满满的笑意,就知谢意尔所言非虚。
宋家姑娘们的姻缘,这几年虽有波折,但大都否极泰来,算的上是结局美满。除了四姑娘。
四姑娘敏书,因着当年与冯家公子的事,一直被老太太下令关在院子里不许出来。每日都有嬷嬷教她规矩,讲《女诫》和《女四书》。可惜她是个天生倔强的性子,至今都没有认过错。
其实去年陈氏也曾考虑过跟老太太求求情,为四姑娘找一门亲事。毕竟上面的二姑娘和三姑娘陆续嫁了,轮到下头的妹妹们时,四姑娘这个当姐姐还留在家里总会惹人闲话。
却不想那么巧,四姑娘被放出来没两日就听说了那冯家公子与大太太的娘家侄女儿顾蕴定下了亲事。自己求而不得的人,还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凭什么旁人就能轻而易举的得到。
许是被关久了,性子越发牛心左性起来。四姑娘寻了空子与顾蕴大吵了一架。顾蕴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怯弱的小姑娘了,她身为顾家的嫡女岂能随便被一个庶女欺辱。两人争执不下,不免动起手来。
顾蕴脸上被四姑娘掌掴出了红印子,很快这事儿就被大太太知晓了。自己的亲侄女在自己家被人欺负成了这样,她岂能善罢甘休。不仅一状告到了老太太跟前,更是对四姑娘破口大骂她不知廉耻。连累的陈氏丢了好大的面子。
从这之后,陈氏对四姑娘就彻底冷了心。四姑娘因为这事不仅被罚跪了祠堂,而且老太太还发话让陈氏无论好坏尽快将她远嫁打发出去。没得再带累了家中其她姑娘。
而另一边,顾蕴在宋家不仅听说了她那未婚夫勾搭人家闺阁女子的风流史,自己更是被四姑娘狠狠羞辱了一通。一回去顾家,她就哭闹着要退了这桩亲事。
顾家大太太一听女儿受了委屈,自然不会罢休。一面让人去宋家责问小姑子护持女儿不周之责,一面去了冯家讨公道。
当年冯公子与四姑娘的糊涂事,冯家至今还被蒙在鼓里,自然不相信自家引以为傲的长子会做出这样的事。冯夫人一听立即带人来宋家质问。
事情闹到这一步,陈氏自然也没什么好怕的。诚然自家的庶女行为不端,可当年四姑娘毕竟年纪还小,心智懵懂上当受骗也是有的。但冯家的长公子不一样,他是张大儒门下的得意弟子,才学心智都不容小嘘。这样的人故意引诱一个闺阁少女自然是手到擒来。真两家撕破脸闹开了,谁家都讨不到好处。
陈氏冷笑着将冯公子写给四姑娘的信摊开到冯夫人面前。那上面一字一句露骨的相思之意看得冯夫人羞噪不已。她气势汹汹的来,灰溜溜的走了。不仅在宋家得了个没脸,回去还要眼睁睁的看着长子被自家老爷狠狠施了一顿家法。更难堪的是事后还要带着长子去顾家赔礼道歉去。
与顾家的联姻,本也是冯家高攀了。顾家是江南出身的老牌世家,顾家三爷的仕途蒸蒸日上。顾大太太之所以将嫡女许给冯家,一是看重冯公子的才学出众,二来也是心疼女儿,让她低嫁了,日后才能不受委屈。不想千挑万选还是看走了眼,给女儿挑了这么个风流种子。
可惜事情到了这一步,真要随了女儿的心意退婚,也是不可能的。不说这个时代退婚对一个女子的名声伤害有多大,就是顾家同族的女孩儿也会受到牵连。她身为顾家主母自然要以大局为重。
如此,冯家便是女儿日后的夫家,冯夫人携子赔罪她是轻不得重不得。
总之,当年之事旧事重提,闹腾的三家子心力交瘁。终是冯家给顾家低了头才算是了了这一茬。
顾蕴的亲事没有退成,她经此一遭也好似对婚姻彻底没了期待。本该去年就成婚的,她自己不愿意嫁硬要拖着时间。
如此,顾大太太只能随了女儿的心意。至于冯家那边,自然没有脸面提什么意见。
季萦才刚想着顾蕴,没过几日顾蕴就来宋家找她来了。
一见季萦就忍不住抱怨道:“冯家又来催婚了,这次特地请了王阁老的夫人做说客,这回我娘怕是要答应了。”
“迟早都是要嫁过去的,你这样一直拖着也不是事啊!”季萦劝她道。
顾蕴也知道这个理儿,可就是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一想到她曾经期待过的夫婿是这样的人,她心里就厌恶不已。
季萦想了想,问她道:“你究竟是在介意什么?是气不过冯公子心里有别人,还是介意他没有早些将这事告诉你?”
问完,见顾蕴沉默着不说话,就劝她道:“你若真介意他心里有别人,大可不必如此,当年这事被发现后,冯公子与我四姐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你也是女子,应该能想到冯公子对我四姐的感情也就是一时新鲜。”
顾蕴听她这样说,不由摇头道:“并不是这些。六妹妹,我不是这样小心眼子的人,我一早就知道男子三妻四妾都属寻常。他与宋敏书的事是在与我订婚前,按理我是管不到这些的。”
“那你还……?”季萦不解道。
“我是对他的品性失望。”顾蕴厌恶的道,“他拜在名师门下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之书,竟是一点文人的清正骨气也没有学到。他与宋敏书有私情,本就失了读书人的德行,后又明知被人发现宋敏书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可他却是无事人一样,瞒着家里所有人,连站出来承担责任的勇气都没有。”
她说着抹了一把脸颊上的泪珠子,冷声道:“这样一个失德又没有担当的无情无义的怂包竟是我顾蕴未来的丈夫,我如何能甘心。六妹妹,我不求夫婿大富大贵,也不求他将来前程似锦,只求他品性正直有担当。”
季萦听了这番话,一时有些无言。顾蕴看得太清晰透彻了,评价也是一针见血,冯家的公子确实配不上她。
她沉默半天,出主意道:“既然你不嫁人不是故意拿娇,心里又确实厌恶那人。不若将这些想法与你娘说一说,你是她的亲生女儿,你若真不愿意,想来她也不会强逼你。”
“可是,我娘为了我的事已经操了太多的心,我不忍心她再次因为我而为难。”顾蕴犹豫道,“而且退婚对女子的名声不好,我便是不在乎,可家里还有其他女孩儿。”
季萦皱眉反驳道:“你这样稀里糊涂的成了婚才是为难你娘。那冯家的公子你也看出来了,并不是个能托付终身的男子。你嫁给他将来过的不幸福,难道不会伤了你娘的心?再说了,你们家同辈的女孩儿里除了你,年纪都还小,只要想个体面的法子与冯家退了亲,即便现在有些闲言碎语,等过几年大家自然就忘了。到时与你家女孩儿的亲事也就没有了防碍。”
“这………”顾蕴听了季萦的话,心里不由有些意动。但还是顾虑重重,“可是冯家又怎会甘心这个时候退婚,冯家公子到底等了我两年。”
“他家自然不甘心。可冯家公子那样的人就不是个安生的,只要你家决心退婚,什么样的把柄找不到呢。”季萦一脸意味深长的道。
宋子服与冯家长公子是同窗,自然对他有一定的了解。季萦从宋子服那里问出了不少这人的私事,他面上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可私底下却风流成性,是个怜香惜玉又无情无义的伪君子。正是知道他不是个正经人,因此才不忍心顾蕴将自己的后半辈子就这么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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