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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们缘起上古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丢丢有鱼粮
“我们不是同道中人!”
“同道之中也未必都是人啊!”
他再次试探,她理直气壮。
他眉毛一挑,“姑娘这是打算去往何处?”
“你到之处。”
白无泱彻底的惊到了,她这是准备将死皮赖脸的精神进行到底是吗?
他说:“我去龙潭虎穴,危险异常。”
“我来护你。”
前者面色冷俊,后者坚定不移。
白无泱不得不正视着她说:“姑娘心中可是还惦念着一个人呢?”
“你!”
他好心提醒,她回答的干脆利落。
“……”默默无言。
本是想给她提提醒,她心中还守着一个人呢,却不曾想,仅此一个字便让他无言以对,白无泱不想再说话了,继续前行。
狐魄儿也乖巧的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走走停停,离的太近,怕他厌弃,离的太远,又怕再也看不见。
从傍晚跟到夜幕,他无言她亦无语。
林中夜静,白无泱点起一抹篝火,狐魄儿坐的好远,只是有意无意的扫他一眼,怕把他再次跟丢了。
与她的对抗,白无泱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了她的身边,看了看她无聊的一地鬼画符,虽画的差强人意,但画画人的模样却是极其认真,一笔一画的很是专注。
“冷吗?”他的声音突兀的想起。
狐魄儿手中的动作一顿,抬起了双眸,满眼期待的道:“冷你能抱抱我吗?”
不得不承认,这双魅而不妖的明眸着实看的他心中一颤,轻轻别过头去,“姑娘是不知自重为何物吗?”
狐魄儿望了望那团篝火,眸中凝起一丝雾色,漫不经心的开口,“是啊,许久之前倒是有个人与我讲解过礼义廉耻的。可、真的是过去太久了,竟有些忘记了,不如你再讲与我听听,可、可好?”后面的话,她试探的问道。
他说:“男女有别,有些话不可启于唇齿间。”
“你是觉得我唐突了吗?”她追问道。
“……”我修道之人,没法回答。
“唐突?怎么办?谁让我眼中的人是你呢,你若不喜欢,打我骂我都好,不打紧的。”满眼的期待忽然变成满眼的落寞。
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竟觉有些语塞,又伸手往篝火前指了指,干巴巴的说了一句,“去那边坐吧。”
狐魄儿的笑意立刻溢满了眼底,可她只是这样看了他一会儿后,便漫不经心的道:“还是老样子。”也没再说什么刺激他的话,便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大咧咧的走了。
白无泱有些语噎,看着她那潇洒随意的身影,心口又有些发堵。
你刚刚那可怜巴巴的样子都是演给我看的是吧?
他心中闷闷的说不上来的难受,然后,眼皮又微低的从地面一扫而过,愣了愣,又转过头来。
狐魄儿坐在火堆前,回头一望,他还在那里站着呢,虽是夜色,但也看得清他的脸色不甚多好,他的目光正盯在了那一地的鬼画符上面。
白无泱不仅脸色不好,心里也已经起了波澜了,他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副画,细看之下,竟是画了一副男女之间亲密之举,污秽不堪,这和坊间的春宫图有什么区别?当然,他一修道之人,什么都没见过,面色之差,不言而喻。
她微歪着脑袋,也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方才转回了头,扒了着篝火说:“随手一画,无聊罢了,小道士莫要在意才是,正所谓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嘛!不知你们是不是也与那和尚同用一理?”
随手一画,麻烦你画点别的好不好?
他瞥了她一眼,看起来像个小神仙似的,可这接触下来,一天不到,他就觉得这可能是在小神仙的皮囊下隐藏了一个流氓匹夫。
他捡起根树枝随便划拉了两下,狐魄儿的那副鬼画符便荡然无存了,可不远处却传来一声哀叹,“啧,可惜呀——可惜!”
他看了看这满嘴可惜之人,自动的坐在了离她稍远一点的位置,冷漠的道:“姑娘准备一直跟着我吗?”
“你若不愿见我,那我就不再这样明目张胆的跟着,保证不碍你的眼。”自知之明她还是多少有点的。
“……”白无泱觉得这辈子遇见的事儿都没有这一天发生的新鲜,他抬了抬眼皮,“不明目张胆的跟着是什么意思?”
“偷偷的跟着啊!”
……乖,真诚实!他说:“偷偷的跟着也是跟着。”
“都不喜欢?”狐魄儿笑意不再,满眼的小星星都跟着黯淡了下去,瞬间失落异常,且不是一点半点。
他咬了咬唇,心又软了一下,不管这副伤心的德行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是演的比真的还要再真几分,只要她不再爽快的自己给自己拆台,他就会一直信下去。
白无泱有些愧疚的小心翼翼的问:“你好像是很在意我是不是喜欢你做的每件事情?”
“如若做了令你厌弃的事情、”狐魄儿回答的伤心至极,落寞不减分毫,“我便是追悔莫及了,定当小心才是。”
这难过的小表情……至少……看着……不假。
更神奇的是他还竟莫名的看着有些心疼?
白无泱闭了闭眼,在心中狠狠的咒骂了一句自己,遂道:“算了,愿意跟便跟着吧,不知姑娘怎样称呼?”
她忽然抬起头,那双黯淡的眸子又亮了起来,得意二字都已经明目张胆的写在了脸上。
白无泱觉得心口好像被刀子反复刺了好几下的难受,他还没从难受中反应过来,便听见她高高兴兴的道:“狐魄儿!”
果然是装的!
白无泱想了一会儿,学着她说话的口气问道:“胡说的胡,落魄的魄吗?”
狐魄儿摇摇头,认真的解释着:“狐狸精的狐,天地之气魄的魄!”
狐狸精的狐?
白无泱还真是觉得自己太客气了,这不解释还好,一旦听到解释总觉的这两个字怎么都搭不上边。
狐魄儿看了看他的神情再次解释道:“我有一魄非比寻常,故而名曰魄儿。”
白无泱勾唇笑笑,“狐狸精的狐?不知你和狐狸究竟是何渊源?”
“渊源啊?渊源倒是颇深,我……不是我,我的老祖宗本是无影无形之物,遇一仙人,得他度化,一巴掌将其拍成了一只野狐,从此我们就…………”她不知如何说下去了,抬眸怔愣的看向白无泱。
“你非人类?”白无泱无甚在意的看着她说。
狐魄儿眼睛眨了眨便又垂下了,手微微用力抓皱了自己的衣角。
他抿了抿唇、看向了火光,“我叫无尘,以后叫我无尘便好。”
“无尘?是生而无尘还是此去绝尘?”她说,“好个俗气,站在大街上大吼一声,估计就能跑出来一大堆,可有俗家名字?”
他看她一眼,忽而笑了,“白无泱。”
狐魄儿皱了皱眉点评道:“比那个无尘强不了多少,叫你小师父可好?”
白无泱微微一愣,“小师父?”他想了想又道:“也好。”
他说:“看你一会儿开心一会儿胆怯的,你可是怕我?”
“怕你不理我。”
这就有些答非所问了!
白无泱觉得自己适应能力也挺强的,这么能打岔的,他还是头一回见。
他说:“我以为你会说怕我抓了你呢,你可知我一道士,心中的执念是什么?”那一双懵懂的双眼,每次对上,都会让白无泱的心随之一颤,遂又不经意的看向他处自顾自的道:“降妖除魔!”
“我亦妖亦魔。”狐魄儿看着他认真的说。
“你这是破罐子破摔了吗?”他笑意渐浓,“好大的狐胆!”
他亦是没想到她会承认的这么爽快。
“无需,是杀是剐你随意。”狐魄儿对待他的认真模样,可是从未参假。
四目相对良久,无泱还是最先放弃了僵持,他说:“看来,还真是应该把你带在身边更加妥当,听话便先留着,为祸便一刀剐了。”
他又看向了狐魄儿的眼睛,想要再狠戾一点,可当那双眼睛就这样坦坦荡荡的看着他时,他又发现自己狠戾不起来了,这可不是对待妖精应该有的反应。
他还没想好怎样说点狠话,她却忽然笑道,“我知道,你是认真的,没事儿,哪一天我闯下大祸了,千刀万剐都可以,只要你开心就行。”
白无泱听后,挑了挑眉笑道,“你很宠我啊?”
一言一行,白无泱又不是傻子,她那满眼的宠溺和小心翼翼,就差再说上一句,来杀我呀,刀我都已经替你磨好了,等着,我拿给你吧。
但,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儿,被一个姑娘这么宠着,他还真是很不习惯。
“哦,是啊,”她说:“习惯了吧。”
啧、真坦荡!也不知道谁给养成的习惯。
仅此一日相处,白无泱的心便不似从前了,看似她随意的一句话,都能将他搅的心神不宁无法入定。
他缓缓的睁开眼,看着狐魄儿靠在树边熟睡的样子,还挺乖巧,姜太公钓鱼非鱼,她亦是钓鱼非鱼,还真真的叫做愿者上钩啊!
他兀自的叹了口气,竟有种自己真的变成了鱼的样子等着她来钓呢,他微微低头,从怀里拿出了乾坤镜,轻轻一晃,镜中一只九尾白狐,睡的不□□稳,小小的身子,不断的颤抖,他皱了皱眉,抬头望去,她却是抖的厉害,眉头蹙起……





师父我们缘起上古时 有鸡腿吗
怎么了?
白无泱走到狐魄儿跟前,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搭在了她的身上,本以为她是冷了,可不搭还好,搭完,她的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流下来了,随后又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白无泱有些错愕,“这是怎么了?”
“不用管我就好。”她哽咽着,看起来十分委屈,“本是想忍着不哭,可你一对我好,我就控制不住。”
白无泱长出一口气,虚惊一场,无奈的笑了笑,“你可真是让我头疼。”
狐魄儿吸了吸鼻子也低声回道:“是啊,你也总是让我心疼。你知道失而复得的滋味吗?只要是你的,不管是冷的暖的我都喜欢,都是那失而复得的喜欢。”她又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白无泱的心一颤,刚想推开,却又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从怀中传来,他低着眉眼看了看,她就这样流着泪睡着了!
“……这就睡着了?”他自己默默的叨咕了一句。
而自己胸前的衣襟被她抓的死死的,他低眸看看她的脸、看看她的眼、看看的唇——
看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闭上双眼,手垂在身边,轻微的动了动身子靠在树旁,开始默默。
默默的在心里念起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心乱如麻,什么乱七八糟的,重新念起了清心经,一夜未眠。
翌日,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谁也没搭理谁,应该说是白无泱没有搭理她,想想清晨在他怀中睁开眼看着他满脸尴尬的神情时,狐魄儿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再次离他远了些许。
眼力见儿这个玩意儿,自己还是有的,但是有多少,就和她的流氓文化一样,不太好说。
一只肥溜溜的狸猫突然跑到了狐魄儿的身边,偷偷摸摸的挠了她几下,狐魄儿立刻顿了顿冲它使了个眼色,言外之意:赶紧滚远点。
肥猫抽了抽嘴巴,手舞足蹈的恨不得大声的咒骂她几句,才拧哒拧哒的正要离开。
可、
一道剑气突的袭来,劈的那狸猫如死了一般,在倒地的那一刻,它还是坚强的扭过了脖子,指了指狐魄儿,控制不住的骂了一句:“真是个挨千刀的!”便老脖一歪,看似已经七窍生烟了。
白无泱将那只狸猫收到了一只葫芦里,狐魄儿弯眸笑了笑,“小师父真是厉害,我若没认错,这是太上老君的紫金葫芦吗?”
“怕吗?”白无泱瞥了她一眼,招牌式的微笑就已挂在了脸上,假的很。
狐魄儿随手抢过了他手中的葫芦,颠了一颠,葫芦中的猫便已晕头转向,她说:“我这颗狐胆的确大的很,唯独见你怂。”
她将他的葫芦别在了自己的腰间,“这样你收我的时候会不会更方便些?念个咒语就好了。”
这张笑脸、笑起来总是自带暖阳,即便是有些天阴,即便是……阴着阴着还有些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白无泱撑起了一把折伞递给了她,自己淋着雨便独自走了,没再跟她计较葫芦的归属,可一转身的功夫那把伞就撑在了他的上面。
他有些诧异的回头,看着依旧浅笑淋雨的人又顿了顿、有些许不自在的道:“伞是给你的,我无妨。”
“我是来护你的,我在意。”
这种暖暖的微笑,虽是看在眼里,确是乱在了心里,一只手用力的将她往伞中一拽,撞了个满怀,白无泱又急忙侧了侧身子,拿过了她手中的伞,淡淡的说了两个字“一起。”
雨中的二人渐行渐远,走的不缓不急,都在迁就着彼此的步伐,她梨涡浅笑,斜睨了他一眼,这一眼却是藏进了匆匆岁月,而又混沌不知年年……
“这个城隍庙有些破败,我风餐露宿惯了,”他转身说:“你、还习惯吗?”
狐魄儿四处转了转,一个响指间,眼见之处已无尘染,她轻轻一跃,便坐在了城隍爷的供桌上,两条修长的腿荡来荡去的笑着看着他,“我怎样都好,就是怕你不习惯,小师父以前、可是见不得这样的污脏。”
白无泱看着屋内的瞬间变化并没有多惊讶,毕竟他是从东海归墟处走来,那个地方,比起她这点小法术,那可是邪性多了。
可他发现,那么邪性的地方,自己应付起来还是游刃有余的,可眼前这个说话的人,他已经无言以对好几回了。
他又转过身,好像没什么地方是需要自己再收拾一下的了,“谢谢。”他说:“像我们这种四海为家的,早就习惯了。”
说着,他又急忙的四处找了些薪火点燃,抬头又看了看狐魄儿还是那样吊儿郎当的盯着他的时候,他无奈的摇摇头又忽的笑了,“别像只大灰狼似的盯着我,你眼睛不累吗?”
“嗯?”
“我说、”他眼底含笑的看着她,“下来烤烤火吗?”
狐魄儿开心的跳了下去,似乎就等着他说这句话呢,看起来非常的本分,只要你不发话,我是不敢靠近的样子。
她坐到火堆前,大大方方的脱掉了有些湿漉漉的外衣开始烤了起来。
白无泱就静静的看着她这些麻利的小动作都不带卡顿的一气呵成的做完了的时候,他嘴边又不自觉的扬起了一丝笑意,“施个法术不就可以了,何须如此费力?”
“只要能够跟你在一起,多费力我都愿意。”狐魄儿又往火堆跟前凑了凑。
白无泱也坐了下来,瞥了她一眼说:“你可知我去往何处?”
她盯着自己手中的衣服,无所谓的说:“我知你的归处。”
“何处?”他问。
狐魄儿的手抖了抖,抬眸看他,勾唇笑了笑没有回答。
白无泱也看了她一眼,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所到之处皆是妖魔横生之地,有传闻,六界新生了一魔王,为祸苍生无数,我去降她。”
“可知在哪儿?”她问。
“据传,在一名为拜仙山的地方。”白无泱皱了皱眉。
狐魄儿握着衣服的手突然紧了紧,又扫了他一眼,低头便道:“拜仙山在桃都山以西三千里,两百年前,天界大战,的确有一只发了疯的野狐想要诛佛诛仙,但奈何技不如人,被数万道天雷打了下去,便是封于此山之中,亦听闻,此狐魔气缠身,万鬼侍其左右,且坐拥一片相望花海,这片花海在她屠天之时,可是尽了不少的力气,据说吞了万神,小师父可是降她?”
她说话的时候,白无泱一直注视着她的手臂,狐魄儿的外衣还在烘烤中,只剩了一件薄纱青衣在身,手臂之处的料子更是薄透,她的话他倒是没听进去多少,整个人全都被这条若隐若现的手臂吸引了过去。
之前觉得非礼勿视,并没怎么看她,可就在刚刚添柴火的时候,余光看到了的手臂后,便再也没移开过。
狐魄儿见他未答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便一扬手将那半干的衣服又穿在了身上。
白无泱眉头一皱,“怎么弄的?”
狐魄儿无所谓的笑了笑,“不小心弄的,像我们这种山野精怪,山里来林里去的,哪个身上还没点伤呢,正常。”
正常吗?
白无泱心道:有点伤也就算了,可这伤已经能用片来形容了,仅这一只胳膊几乎都没什么好的地方了,那身上呢?想到此,心莫名的竟有些痛了,张口便道:“我来帮你看看。”
狐魄儿一愣,忽然攥紧了衣服看了看他,紧张的说了一句:“男女有别!”
好吧,你还知道男女有别。
白无泱也发现自己刚刚有些唐突,他移开自己的目光,“抱歉,我只是单纯的想给你看看伤,并没有别的意思。”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 她说:“只是怕污了你的眼,还是算了。”
沉默……
白无泱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隔着衣衫,仅那两只胳膊上的伤就已经足够骇人的了,显然不是刀剑所伤,倒像是被火烧过的,他忽觉心口一痛,如果被火烧,又伤成这个样的,那就肯定不止是他所看到的这些了,不痛吗?
是什么支撑着她还能像个没事人似的话说的云淡风轻的。
“雨停了,我出去走走。”狐魄儿突然打破了沉默。
“小心、”白无泱迎上她的目光,“我是说,虽然你山里来林里去的,留下的伤疤,总归都是疼的。”
本已经转过身去的她,听闻,身子又顿了一下,一颗心早就已经疼的不像样子了……
可没心没肺如她,转过头来,勾唇一笑便道:“谁疼啊?”随后她又加快了离开的脚步,向后摆摆手道:“算了算了,我这人说话口无遮拦的,不用往心里去,疼的当然是我自己,知道啦,谢谢。”
的确疼的应该是她才对,可他的心怎么也跟着狠狠地疼了一下呢?闭上双眼,再次入定,默默念起了清心经……
狐魄儿来到林中空地,将葫芦的盖子一打开倒了倒,便出来一只青面獠牙的小鬼,还好是阴天,天气本就暗淡,不然,这只小鬼应该在刚刚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魂飞魄散了。
她急忙再次举起葫芦,喊了一句“收!”刚刚叽里咕噜滚出来的鬼又瞬间叽里咕噜的滚了回去,她口中念念有词的道:“抱歉、抱歉,找的不是你。”
她又认真的看了看这个葫芦晃了晃,再次往外一抛,如此翻来覆去,不知是有多少的妖魔鬼怪在她的眼前迅速的现形又眨眼间消失,而她口中仍旧念叨着那句:“抱歉抱歉,找的不是你、也不是你、都不是,哪去了?”
于是,就在一群的妖魔鬼怪滚出来滚回去的过程中终于在她锲而不舍的坚持下滚出了一只膘肥体硕的大花猫,猫妖落地的瞬间化成一男子,倒也是眉清目秀,风流倜傥的不似那猫样儿了。
“麻蛋,给老子都快溜吐了,咕噜来咕噜去的,老大,你心里能不能有点……吧啦吧啦数,拿稳当点好不好?”见她一瞪眼,这只肥猫便把某个不文明用语用吧啦吧啦给替代了。
狐魄儿看了眼手中的葫芦又使劲晃了晃,“多有趣,下次我注意些就是。”
“下次?还有下次?”阿狸瞪大了眼睛,“你不是放我走的?”
“就是放你出来放放风”她说:“放完了自然要收回去。”
阿狸指着她气呼呼的吼道:“疯了疯了,先是不顾那万千雷劫在头顶悬着,硬是拼死拼活的闯了出来,又把自己劈成了一只烤狐狸不说也不怕直接劈死你,这伤还没好呢!”
他忍下怒气小声的说:“刚刚恢复点人的样子,便不日不夜的去钓鱼等着他过来。”
而又忽然很生气的吼道:“你钓鱼也就算了,凭什么让我化成鱼竿啊,即便是让我化成钓鱼竿那也算了,你直接把我扔到水里又是什么意思啊?美其名曰是让我吃鱼呢吧,就你那么随手一丢差点就要了小爷的命,好悬没被大鱼叼走啊祖宗!”
狐魄儿一脸歉意的笑了笑。
“小爷我历尽了艰难万险才从鱼嘴里逃生的,我这张猫脸这回算是丢尽了!”阿狸摁了摁自己的眉心说:“丢尽就丢尽吧,老子我也不要了,可现如今,人家直言要去你的老巢灭了你,怎么着?这是想自投罗网吗?清醒点吧我的祖宗,他现在就是一个凡人,不再是大罗天上的那位了!”
“真是难为你了,来,喝口茶。”狐魄儿不知怎么变的,真的就给他递过去了一杯茶。
“谢谢!”阿狸喝了一口,突然又把茶杯扔掉了,“诶,不是,我说了这么多,你听没听进去啊?”
“他就是他,是人是神都是他,没有什么不一样的。”狐魄儿看着碎裂的茶杯,两根手指轻轻的勾了勾,就见茶杯忽而合到了一起,变成一只毛毛虫后慢慢悠悠的爬走了。
阿狸觉得喉咙里有些恶心,“老大……你、你这个恶趣味也真是没谁了!”
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又化成一只大肥猫,无精打采的道:“你还是把我收了吧!这百年前的天雷,不但没给你打清醒确是给你打的一睡不醒的,如今醒来,便是被这万道天雷接着打,好嘛,果真是打上瘾了。”
阿狸忽然一猛扑过去,意外的逮到了一只老鼠,三下五除二的吐了最后一口老鼠毛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岂止是那单单的一物降一物,这里还有一个执迷不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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