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牛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下九九
而穆弘真算得上是个急先锋,竟咬着敌军的尾巴,衔尾直追,一步也不放松,但是对方是以骑兵为主,汉军却多是步卒,速度远不及对方。
本来穆弘是没有希望追上叛军的,可叛军继续北上后,突然发现,他们的身后出现了敌人。
原来固守在高平的田无忌突然杀出城来,率三千精兵南下,袭夺了萧关,牢牢卡死道路要冲,阻挡敌军北归。
田无忌和穆弘一北一南,将万余敌军堵死在朝那一带,敌军有心守城,却不太擅长,有心撤退,却没了归路,登时陷入两难。





牛吏 第264章 263.缓兵之计
为了解朝那之围,卢芳亲率大军南下,攻打高平第一城,连攻几天,城池岿然不动,卢芳只是损失兵马而已,索性弃了城池,进兵到其东南不远处的萧关。
萧关是关中四关之一,横亘于关中西北,为其西北屏障。这座雄关矗立于六盘山口,依险而立,扼守自泾水进入关中的通道。
萧关与高平都是险峻之地,易守难攻,双方互为唇齿,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
卢芳抵达萧关之下,见关墙高耸,守备森严。虽关内只有三千兵马,但即便十倍之敌,亦不能攻破。
卢芳望关叹曰:“此关不可破而入之!”掉转马头离开。这便是放弃了关内朝那的万余军队,而他来得快,去得也快,说退便退,这一退便退得彻底,直接回到老巢三水去了。
朝那军见没了外援,顿时失了斗志,士气全无,没做什么抵抗,就弃甲归降了。
皇帝刚刚自云阳起程,便得到前方的捷报,不禁笑道:“卢芳跑得倒快!”
随行的朝臣有的奏请回銮,皇帝面无表情地道:“卿等若是不愿北上,自可回长安,朕是一定要饮马长城的。”
朝臣们唯唯而退,不敢再谏。
大军继续进发,皇帝并不着急,一路遇城则入,接见当地豪强,任命地方官吏,向当地百姓下诏免税两年,得到一片颂扬之声。
皇帝一路广收民心,巩固在边郡的统治,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软,豪强吏民都得到皇帝的恩赐,自然感激涕零,与卢芳四处劫掠敲诈相比,更觉得应该归顺朝廷。
皇帝不只是施恩,当然也要宣威,对于助纣为虐,帮助卢芳都,或者拒绝接受王化,敌视大汉,都发兵剿灭,其中有一位黄姓豪强,纠集族人,杀了本地县长,起兵响应卢芳,皇帝将其来了三族,血洗其家,使得当地豪强悚惕,不敢怀有二心。
到了临泾之时,有故义阳侯傅长等人从郁致来拜见,献上了一份大礼,投效卢芳的北地太守首级。
傅长是郑深至交,双方一直有书信往来,郑深屡次劝傅长南下长安,为朝廷效力,傅长一心想复旧爵,因身上没有功劳,便一直不愿成行。
卢芳肆虐北地,北地太守是更始帝时任命,与卢芳有旧,欲为更始复仇,便与卢芳相勾结,召集郡中豪强,威逼利诱,欲以整个北地依附卢芳。
傅长假意归附,得到太守信任,征发士卒,豢养死士,趁其不备,猝然发难,一举建功,将其杀死。
傅长召集豪强,说道:“陛下复汉室,定关中,安百姓,伐无道,吾欲归之。而太守欲以全郡附逆,将北地置于险地。陛下大军将至,恐吾等皆为齑粉矣。今已杀之,欲归之陛下,诸位可愿从否?”
众人见到太守血淋淋的人头,再看傅长杀气腾腾的,哪个还敢说半个不字,全都说道:“愿追随君侯,献地于陛下!”
傅长整军南下,入安定,迎皇帝陛下。
皇帝大喜,复傅长义阳侯爵位,以其为北地太守,使其归于郁致,抚定北地。
傅长回军北地,正遇到乌米率军西进,两军合兵北向,共击北地北部富平神泉障和塞外浑怀障,这两个障塞都是北地北部的重要军事据点,掌握在北部都尉和浑怀都尉手中。
朝廷大军长驱直入,进抵高平。太傅杨音领兵三万,从天水越山而来,与皇帝会于高平。
此时高平有汉军七万,还有各路豪强武装,声势浩大,个个都摩拳擦掌地要进军三水,活捉卢芳。
皇帝在高平城中抚民,忽然北边来了卢芳的信使,带来了卢芳的奏书。
卢芳在信中自称为臣,表示愿接受皇帝陛下的号令,但他又表示,散关以北,向来是胡汉杂处,不服王化,朝廷难以控制。他愿为皇帝分忧,替朝廷管理北部边郡,请陛下准许。
卢芳表示愿意归附,但是却有诸多条件,比如不入朝,比如保持他西平王的称号,说来说去还是想割据自立,继续做土皇帝。
皇帝对使者道:“当年高皇帝与开国功臣杀白马为盟,约定异姓不得称王,朕不能为了一卢芳而坏了祖宗成法。卢芳欲归汉室,可封其为万户侯,但却绝不能封王。”
使者道:“西平王乃汉室之胄,世人皆知,西平王之为王非是异姓王,而是同姓王。西平王愿世世代代为大汉之屏藩,为陛下守护边郡,阻挡胡羌。”
皇帝道:“他是汉室宗亲?还世人皆知?朕怎么不知?在座诸位,你们知道吗?”众人自然都摇头。
卢芳一向假称自己是汉武帝曾孙,祖上因巫盅之乱,避祸来到安定,一直居住在左谷,利用边郡之人思汉情怀,广收部众。
皇帝道:“武皇帝与匈奴争战了一辈子,驱匈奴单于和左贤王以降,使胡人不敢南下牧马,怎么会有卢芳这种引匈奴人入寇的子孙?简直是贻笑大方!”
他指着使者道:“你回去告诉卢芳,他可以不入朝,但必须立即去除王号,遣子入侍!朕给他一个月时间,一月之后,他再要归降,朕也不允了!”
斥退了使者,皇帝回到寝宫,连声大叫道:“饿了!朕饿了,快开饭,朕要吃肉!来来,小班登,陪朕一道吃,乌盖,你也。。。你看着朕吃!”
皇帝与小班登大块朵颐,乌盖依旧斯文地吃着素,班登说道:“陛下是不是觉得这羊肉好吃,想多呆些日子?”
皇帝道:“这地方朕一天也不想多呆!”
“那您还给他那么久的期限?”
皇帝撕扯着羊腿道:“说了你也不懂。”
这时牛得草进来禀报:“陛下,田校尉来了!”
田无忌入见,向皇帝说道:“卢芳狡诈无信,陛下万不可被其迷惑,他遣使来降,不过是缓兵之计。他见陛下率大军来此,不可力敌,定会去求匈奴之兵及羌兵为援,陛下予其一月之期,正中卢芳下怀,一月之后,恐诸胡大军齐至,再想剿灭他就难了!”




牛吏 第265章 264.两面得利
“卿之意正与朕同!”皇帝大笑道:“卢芳这种人,留着终是祸患,或强行进兵。。。朕怕把他吓跑了,因此给了他一个月时间,先将其稳住再说,如今怎么想个法子收拾了他才好。”
田无忌道:“卢芳之难制,在于联通塞内塞外,任意来去,陛下即便击败了诸胡联军,卢芳亦是不怕,他可随匈奴人一道退入大漠,暂且蛰伏,待陛下大军一退,他便又出来做乱。”
皇帝听这话很是对路,便招呼田无忌道:“来来,与朕一道吃羊肉!”
小班登和乌盖虽然经常和皇帝一道吃肉,可他们是皇帝近臣,这种事不足为怪,对于其他臣子来说,这种事是莫大的荣誉,也是难得的机会。趁此机会,正好可以与皇帝畅谈,拉近关系,增加在皇帝心中的份量。
田无忌很高兴,当即拜谢入座。
他本不是皇帝亲信出身,比起那批牛马厩出身的校尉,与皇帝的关系不知隔了几层,便是比穆弘亦有所不如,这次当面的奏对于他来说,是前所未有的机会。
皇帝探身向前,问道:“卿今日来,必有定卢芳之策!”
田无忌直起了腰,说道:“依臣之见,要定卢芳,须得切断他内外沟通之路。或将其逐出塞外,重兵谨守长城一线,不使其归来;或者绕到其身后,切断其与塞外之联络,将之堵在长城以内,使其出塞无门,聚而歼之,一举除此大患。”
皇帝摇头道:“此次绝不能使其逃脱,否则须日日提防。。。拒之塞外,旷日持久,靡费钱粮,不妥!”
田无忌拜道:“如此则请陛下予我精兵数千,臣愿间道北向,夺长城障塞,阻匈奴南下,亦阻卢芳退入大漠,陛下再自高平发大兵,将之一鼓而灭。”
皇帝沉吟道:“此计大善,只是间道而行,兵不过数千,携带军粮有限,即便占了障塞,面临两面夹击,如何能够坚守?”
“陛下,匈奴之兵不善攻城,数千汉兵扼守障塞,若安排妥当,可阻匈奴十万大军。卢芳数月以来,得本地豪强支持,兵马扩充数倍,然而若其逃亡出塞,谁肯抛家舍业从之?追随者必定十不存一,些许残兵败将,如何能破关而出?若臣能占据要津,必能隔绝双方,将卢芳困死于塞内!”
这个皇帝是信的,数千汉军占据要塞,凭匈奴人那个攻城水平,很难攻得下。卢芳要逃走,从人必不会很多,破关而出难于登天。
可是还有个最重要的问题,粮食呢?粮食在哪?没有粮食,一切都毫无意义。
田无忌又道:“陛下,臣在高平一年,曾派出数路使者,联结安定豪杰,多有豪强心向大汉,只是暂时屈从于卢芳之下,只待陛下大军征讨,立即便能改换门庭。臣与其中数人约定,待时机一到,彼等便可里应外合,起兵共击卢芳。此地向北五百余里,有中卫塞,乃卢芳出塞最近之道路,也是他最常走之路。中卫塞之侯官胡进,一直心向大汉,时与田某通信,他言道,只要臣将兵数千攻击中卫塞,他将在内起兵响应,助臣一举拿下中卫塞及附近烽隧,障塞内有积谷牛羊,皆为卢芳为其逃往塞外准备的,臣将取之,因食于当地,储粮固守。臣知山中一条小路,直通中卫塞,愿倍道行之,夺长城障塞,扼卢芳之归路。”
皇帝摇头道:“不妥,如此要道,卢芳怎能不派亲信把守?依朕看来,这胡进未必可靠。”
“陛下,胡进乃是从前的侯官,掌管中卫塞,正因卢芳派人接管了中卫塞,强夺其权柄,以其为副。胡进心生不忿,才差人与臣联络,臣也曾从旁人处佐证,知其言非虚。胡进其家为当地大豪,此时暂时屈从于卢芳,但因其索求无度,对其颇有怨言。”
皇帝终于点头了,“可,卿且行之!”
田无忌挑选精兵,准备从山中小路,绕行而北。
皇帝本人则在高平日日置酒高会,与众臣及四处来投奔的豪强欢饮,席间屡次提到:“卢芳其人,心也是向着汉室的,当初他便入朝更始帝,受骑都尉之职。此番他若能去王号,受侯爵之封,遣子入侍,依旧做我大汉的臣子,或许便可不动刀兵,免得生灵涂炭。”
更是念叨着要东去北地、上郡,巡视北疆,绕路回长安。当有随行臣子提出在更北处尚有朔方、五原、云中等郡,皇帝笑道:“边鄙之地,皆游牧之民,此时夺之不得其利,待朕扫平天下,必将定之!”
于是随军大臣及各地豪强皆言皇帝已有南归之意,不想再向北进军。
好像是为了验证他们的话,几天后皇帝突然下旨,将高平的兵权委托给了镇西大将军杨音,他自己则带了三万人沿着泾水向东南而行,看样子是要转入北地郡巡视。
卢芳从使者处得知,皇帝给出了一个月期限,登时转头,向着身边的弟弟卢程笑道:“看来无须走了,不用去大漠吃沙子!”
卢程点头道:“一个月,匈奴及西羌之兵也该到了!”
卢芳道:“若是未到,寡人便再遣使去高平,就是接受了他的万户侯之封,又能如何?不过是个名头而已,待小皇帝一走,这北部诸郡还不是寡人的天下?到时寡人称王称霸,说不定连皇帝也做了,他远在长安,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卢程道:“刘钰虽年轻,却有大志,此次他北上,一路免除赋税,广收民心,那些本来依附我们的豪强,许多都转投了过去,长此以往,安定、北郡之人心都向着他,我兄弟如何立足?”
卢芳冷笑道:“他不过是走一圈,来做个好人罢了,等到他大军一撤,寡人再发兵南向,那些豪强百姓不过是待宰的小羊羔,皇帝免了赋税,让他们都富得流油,这油水不过是给寡人留着罢了!”
卢程道:“恐怕豪强不会如从前那般听话了!他们若只是三个五个,兵只数百数千,不足为惧,若是与当地汉军联结起来,其势不容小视。”
卢芳道:“豪强再强,能强得过呼都而尸道皋若鞮单于吗?大单于说过,要发数万控弦之士,扶立寡人为汉天子,到了那时,谁敢不从?”
卢程道:“单于狡诈,将王兄立于匈汉之间,使王兄为其抵挡汉之兵锋,独受其蔽。且匈奴人贪婪成性,索求无度,王兄若不顺从,则威胁掳掠。王兄虽有北部诸郡,亦要受其胁迫。”
卢芳拍了拍卢程的肩膀,笑道:“你就是想得多,寡人立于匈汉之间,不独受双方之蔽,亦可得双方之利,寡人将借匈奴人兵威,收服五原、云中、定襄等郡,大张势力。亦可得汉人喜储财货之利,南下掳掠,以所掠养吾之兵,单于有所索求,便从汉人处掠之,又不用我们自己出钱,怕什么?”
卢程也笑道:“王兄说得对!原本匈奴人常南下掳掠,如今不过是我等代行其事而已,以一半供奉单于,一半留做已用,若兄长能得边地十郡之地,还怕他们谁来!”
卢芳哈哈大笑。




牛吏 第266章 265.简单的事
卢芳虽不在高平,高平的消息却源源不断地传到他的耳中。
他时不时收到密信,上面写着皇帝刘钰的言行,备述其详。
卢芳看了便笑道:“哈哈,寡人心向大汉?说得对!寡人是心向大汉,但寡人向的大汉是寡人的大汉,而非他刘钰的大汉!”
“让寡人受万户之封可以,遣子入侍。。。若他非要如此方能退兵,寡人这么多儿子,送一个去也无妨。”
“他看不上边鄙之地?正好留给寡人,让他去北地、上郡巡视好了,抖抖皇帝威风,这次不去,寡人怕他再没机会去了。。。以后都变成寡人之地了!”
等到皇帝真的领兵离了高平,顺流而下北地,卢芳抚案大笑道:“刘钰一去,寡人之事成矣!”
卢程道:“王兄,高平尚有大军数万,有镇西大将军杨音坐阵,虽然刘钰不在,王兄也不能轻敌啊!”
卢芳道:“刘钰此去,表明他无北进之意,不过是以兵势威逼寡人受他的封赏,求个相安无事而已。他也想明白了,中原群雄争霸,他当然要回去与刘秀等人争锋,怎么能长驻边郡?边郡地薄,他瞧不上,他要回去吃中原的肥肉。寡人却不嫌弃,边郡虽富足不及中原,然边地之民勇悍胜过中原数倍,彼等得中原之财货,寡人独得边地之勇士。待中原争得头破血流之际,寡人当引兵南下,率壮勇之士击疲累之卒,焉能不破之?则彼等之财物,尽入寡人之手!”
又过了数日,刘钰率军到了北地郡治郁致,北地豪强无不望风归降,争相贡献。
卢程向卢芳道:“王兄,刘钰不得不防,他并未回长安,而是迂回到了郁郅,若是与高平的杨音相约北上,则将东西夹击,我军将无法抵御。”
卢芳道:“他巡行北地,当然要去郡治之所,郁郅离此地千里之遥,何足为惧?”
卢程道:“若走大路,则郁郅离此尚远,若是有一军能穿山而过,则不过数百里路程,还是要时刻关注他的动向才好。”
“我已差人去了高平,说愿意归附大汉,稳住了杨音。既然刘钰到了郁郅,那便再差人去郁郅,向咱们的皇帝陛下问安!”卢芳大笑道:“一定要多献几张羊皮给他呀!”
北地太守傅长和上郡北部都尉乌米分头攻打富平神泉障和塞外浑怀障,障塞坚固,一时不能下。等到皇帝大军到了郁郅,北地豪强突然掀起一股反正浪潮,许多人自动投效到傅长帐下,与他同击神泉障,北部都尉不能抵敌,竟举障投降。
如今北地几乎平定,只余浑怀障还在坚守,傅长便移兵浑怀障,与乌米共击浑怀都尉。浑怀都尉是卢芳的表弟,与他关系很是亲密,此时受到大军攻击,急忙向卢芳兄弟求援。
卢程道:“如今北地全郡皆要落入傅长之手,只余浑怀障还在坚守。王兄,还是要派兵救援吧?”
卢芳道:“此时去救也未必救得,如今傅长那个老匹夫势大,那些墙头草都往他跟前凑,生怕落在后面。寡人若派兵去,恐将刘钰的大军引过来。。。不用管他了,等刘钰走了再说。”
卢程道:“若是如此,那就回信让浑怀障务必坚守,就说我等过几日派兵过去,之后还有单于的大军。否则恐怕浑怀障也要投了过去。”
“单于的军马还没有消息?”
“半个月前,单于派人来,说再有一个月就有三万人来援。”
卢芳道:“他说一个月,说不准就得两个月。。。去中卫塞,让大兄派人出塞去迎,有消息立即报来!”
此时守卫中卫塞的正是卢芳的兄长卢禽,这是他最后的退路,当然要最亲近的人把守。
过了十来天,卢芳的使者自郁郅飞马赶回,报告卢芳道:“皇帝收到礼物,颇不高兴,说道:‘朕从安定到北地,收到无数上好的羊皮,就没有什么更好的东西来贡献吗?’”
卢芳道:“放牛的小子还说了什么?”
“还说要大王早日送长子去他军中。”
“长子?他做梦!如今连孤的幼子都不必去,先拖上一拖,等待单于的人马。想必刘钰也不会挑剔,这小放牛的不过如此,竟在贡献财物上斤斤计较,眼界如此狭窄,还能有什么能为?”
“大王,小皇帝好似要走了,他的人马都在准备出行,说是要驾幸上郡,他已先派了人去上郡,要上郡准备接驾。”
卢芳松了口气,“走了好,他若再不走,寡人便要走了。”
使者走了之后,卢程道:“王兄,三水黄家宗主虽然投在王兄帐下,但是他的两个兄弟却偷偷去了高平,他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料到在高平被咱们的人看到了。。。此事该如何处置?”
“这事儿还用问孤么?”卢芳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他的眼睛飘向远方,“你看这塞上的草,几个月前还是荒芜一片,那些草根都扎在地里,只等天气一暖,立即便生发出来,长得漫山遍野都是。”
他将目光收回,看向卢程,低声道:“你去处置就是了,要做得干净利落,一点根都不要留!”
卢程指了指门外,轻声道:“黄家的女婿可是王兄的贴身侍卫,此刻就在外面。。。”
卢芳立时大叫道:“张歇!”
一个年轻的汉子应声而入,卢芳道:“听说你的刀不错,给寡人看看!”
张歇解下腰间的刀,连刀鞘双手捧着,低头奉上。
卢芳伸手握住刀柄,刷地一声抽出,用手指在刃上一弹,说道:“果真是把好刀,只不知锋刃如何!”
张歇道:“大王可以碗口粗木试一试,不是末将夸口,末将可将其一刀斩断。”
“寡人还真想试上一试。”
卢芳说着,忽地扬起手来,一刀向着眼前的张歇劈下,在卢程的惊呼声中,张歇的头颅扑地落在地上,鲜血自他的脖腔中喷出,溅上了卢芳的王袍。
“这刀可真快!”卢芳叹道,将刀向地上一丢,说道:“你看,这事儿就这么简单!”




牛吏 第267章 266.两路齐发
北地浑怀都尉在向卢芳求援之后,只坚持了七天,便被手下一个塞尉砍下了脑袋,塞尉将他的脑袋和浑怀障一道交给了汉军。至此北地最后一个障塞落入傅长之手,全郡平定。
消息很快传到三水,豪强们大受震动,各自心中打起了小九九。卢芳却没有惊慌,虽然对他来说形势已十分不利,但此事多少已在他的意料之中。
北部边郡如今的态势。卢芳率军三万,驻兵在三水;他的兄长卢禽率军三千,把守着中卫塞;卢芳手下还有安定属国都尉之兵,不到一万人,守卫着高平以北的几道关卡;另有少量兵马,守护着东面通往北地郡的山口。
大汉镇西大将军杨音率汉军四万,屯扎在安定郡治高平;大汉皇帝刘钰率三万汉军,正在北地郡治郁郅暂驻;大汉北地太守傅长和上郡北部都尉乌米收复了两个障塞之后,两人兵力达到了三万余人,如今在富平县休整。
两郡的豪强军队零零星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大部分豪强追随大汉皇帝,小部分豪强被卢芳裹胁在三水县内。
如今卢芳在安定、北地两郡逐渐势微,曾经依附于他的豪强大多反正,投到大汉皇帝陛下的麾下,他曾经占领的诸多城池也一一被收复,傅长杀北地太守对他打击很大,几乎使他失去了整个北地郡。现在他只能龟缩于安定郡北部,苦苦等待匈奴和西羌的援兵。
卢芳一直盼望小皇帝去上郡,远离他的势力范围,没多久他便如愿了,刘钰果真率军转向东北方向,直奔上郡。
卢芳刚松了口气,却得到一个大大的坏消息,在高平驻军的镇西大将军杨音突然提兵北进,猛攻逢义山。
逢义山由卢芳手下属国都尉之兵把守,是高平以北的第一座要塞。因高平第一城向北,是六盘山中间一条狭长的通道,卢芳便设下了一道道关卡,层层布防,阻挡汉军北进。
卢芳本以为已与大汉皇帝达成默契,双方保持现状,相安无事,完全没料到汉军会突然发难。
“狗皇帝!无信之徒!”卢芳破口大骂。
卢程道:“逢义山险峻,易守难攻,山上精兵数千,足可御敌,王兄不必忧虑。”
1...99100101102103...18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