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太子妃的咸鱼日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析
胤礽的笑容还挂在脸上, 乍一听说,脸色僵了一瞬。
他仔细思量,不记得上辈子皇阿玛在这时候得过风寒啊?
而且专门伺候皇阿玛的太医, 医术精湛, 一般的风热, 根本不看在眼里.
为何会好几个时辰还高热不降?
他猛然站起来,常服猛地抽离, 差点把小桌子一下掀翻了。
“容容, 你安心在毓庆宫等着,孤去去就来。”
说罢, 只来得及留给宁容一个安抚的眼神,便满面肃容,也不回地离去。
太子一身明黄色的常服, 很快没入黑暗里。
宁容快步走至殿门口,也只看见他疾步离开的修长身影。
“娘娘, 夜里有风,您还是进内殿等吧。”
见她还要往外, 丹桂一下拦住了她, 小声劝起来。
夜凉如水,树影婆娑,
暖黄色的宫灯都点了起来,把整个院子照的清晰可见, 可胤礽不在, 还是叫人觉得冷。
先时的欢悦, 被这则消息打了个稀碎,余下来的仅有不安。
“娘娘......”
夜间风凉,一阵阵, 直往人骨头缝里吹,廊下的宫灯,也被风吹得摇曳。
风雨欲来的架势,看得丹桂下意识皱了眉。
“罢了,我进去等便是。”
宁容进了内殿坐下,膳桌已被人撤了下去,殿内静悄悄的,只有照明的蜡烛独自燃着。
偌大的宫殿,如今再看,只觉得殿内空荡。
*
胤礽的步子迈的急,后面紧跟着的太监,几乎跟不上他的步伐。
不提一路上都有宫灯指路,这条路他走了成千上万遍,便是闭上眼,也断然不会走错。
夜风很急,一阵阵刮在人脸上,饶是他穿着披风都指尖泛冷。
乾清宫门口,灯火通明。
太监、御医们进进出出,手足无措。
有个小太监跑太急,一下便从台阶上咕噜噜滚下来,一直滚到太子跟前。
小太监心里一咯噔,估计一顿斥责少不了。
他跪伏在地上,身子不自觉抖动起来,外间寒冷,可身上不停冒出的冷汗,把里衣都打湿了。
胤礽拧着眉,清隽的脸上面无表情,语气还算温和。
“小心些,越是紧急,越是要沉稳。”
额头抵着汉白玉铺就的地面,小太监直磕头,心里却松一口气。
“是、是,奴才知罪。”
太子说罢便不再看他,抬步越过去。
小太监抬起身子,转头看去。
太子已经上了玉阶,他每一步都走得极稳当,身影高大,让人有种踏实之感。
管事太监见他还跪着,踢踢他的后臀,“你小子,还不快起来,万幸碰上的是太子。”
边上的小太监,也跟着抹了把冷汗,压低声音悄悄议论。
“可不是,大阿哥先前因着旁人冲撞,把那人的肋骨都踢断了两根......”
小太监浑身一抖,冷汗落地更快了,他软着身子站起来。
管事太监眼一瞪,尖着嗓子。
“殿下的事,也是你们可以议论的?都给杂家警醒着点,要是出了差池,殿下不收拾你们,杂家也要收拾!”
“是,公公!”
小太监们齐声应了下来。
胤礽抬步上阶,入宫门,进内室,直入寝殿。
进了殿内,便觉井井有条多了,虽还有些忙乱,但有梁九功在,还出不了岔子。
殿内专门伺候皇阿玛的黄太医,一直守在一旁,每隔半刻钟,便要给皇帝把脉。
听见动静,殿内伺候的人,都站起身,要给胤礽行礼。
胤礽摆摆手,“免礼,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
又问黄太医,“皇阿玛情况如何?多久能退热?”
黄太医一拱手,本就严肃的方长脸,越发板着。
“回殿下,陛下此次风寒本并不严重,奈何陛下连日来睡眠不足,内火旺盛,脾胃失调,这才引了邪火入体......若明日内能降下温度,便无大碍,若是不能......”
胤礽危险地眯起眼,“不能便如何?”
待要再问,龙床上传来一阵咳嗽声。
胤礽一个跨步跪伏龙床边的脚踏上,垂眼盯着床上之人,嗓音暗哑。
“皇阿玛、皇阿玛,您可还好?是保成来了......”
康熙迷迷糊糊睁眼,脑中混沌不清,待看清眼前的人,才觉思绪清明一瞬。
他虚弱一笑,安抚道,“是保成啊,皇阿玛没事......只近些日子太累了......”
胤礽拿手背贴到康熙额头上,一下便猛地收回手。
果然烫地吓人,但好在人还清明着。
康熙发热已久,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脸颊、下巴,耳朵全都烧红一片。
虽有人时时伺候,嘴角还是有些干裂起皮。
胤礽一叹,找太监端了温水来,亲自拿了瓷勺喂康熙喝水。
扶康熙半坐起身,又在他身后放了个靠枕,这才伸了勺过去。
“皇阿玛,您张开嘴,越是高热,越是要多喝温水,待夜间发了汗,便好了。”
康熙的眼皮黏在一起,睁不开,听见胤礽的声音,便下意识张开嘴。
片刻后,温水顺着喉管落入胃袋,整个人都舒坦不少。
黄太医扭身看过去,正巧看见这一幕。
便招了太监,把先时陛下不肯吃的药,重新端了一份过来。
陛下高热不退,有一个原因便是他不肯吃药,吃多少,吐多少。
人越发虚弱,但高热不曾退。
胤礽会意,接过药碗,试探着喂了一勺。
康熙一片迷糊之间,并未察觉,顺嘴喝了下去。
不知不觉,一碗药见底。
“保成......保成......”
替他擦过嘴,把康熙重新放回龙塌上,正抽了手要放碗,便听见皇阿玛喊他,半举起手,要寻他。
胤礽一把握住了康熙的手掌,语气柔和。
“儿臣在,儿臣哪儿也不去,就陪着皇阿玛。皇阿玛累了,快闭上眼歇一歇。”
康熙也不知听见他的话了,还是累极了,竟然真的闭上眼睡了过去。
梁九功见状上前接过御碗,搁置一旁,和黄太医对视一眼,两人终于放下心来。
还是殿下有法子,早知道早点把殿下唤来了。
*
乾清宫里的事一出,后宫里有些根底的娘娘们,都已得到了消息。
本就忧心忡忡,又听闻太子入了乾清宫,许久不出来。
有儿子的妃子,急的团团转。
惠妃急的一下打碎了,她最钟爱的一只珐琅彩瓷蜜粉盒。
清穿太子妃的咸鱼日常 第68节
梳妆台上顿时一片白蒙蒙。
“娘娘,您仔细手!”
大宫女吓一跳,一个健步过来,扶住她的手,把碎瓷片都捡起来,拿帕子包好,又把妆台收拾干净。
惠妃冷哼着把手抽回来,略有些老气的脸上带着怒容。
“手又有什么要紧!说不得连大位都要飞走了!”
“那位倒是惯会做人,收了消息便去做孝子贤孙了,敢情旁的人,都是捡来的!”
“大阿哥呢?”她狠狠推了一把宫女,“还不快去递消息给大阿哥!”
“不管他在何处,押也要给我押回来!”
“是、是,奴婢知道了。”
手里的帕子随手一放,大宫女小跑着出了殿门,恨不得肋下生出双翼,直飞到大皇子跟前才好。
惠妃尤自不解气,狠狠拍一把桌子。
“啪”地一声,好巧不巧正拍在包着碎瓷的帕子上,殷红的血从手掌里汩汩而出。
“来人!来人!!!”
惠妃惊惶失措,大声喊了起来。
四妃中如惠妃一般的妃子,还有宜妃、荣妃。
她们收到消息,第一反应便是去宫外通知儿子入宫。
太子已经占了先机,总不能让他把功劳全占去。
只永和宫德妃住处,还静悄悄的,仿若未觉。
“娘娘,咱们不需要提醒四阿哥一声吗?”
老嬷嬷略有些枯瘦的手,捏着梳篦,上下不停地给德妃通着发,目光落在镜子里的德妃身上,忍不住问道。
德妃穿着寝衣,一头乌发铺散肩头,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额娘了,却丝毫不显老。
她长得秀丽,人又平和,脸上带笑,看着很是亲切。
老嬷嬷却知道,主子执拗的很,宁可她负天下人,也不愿一人负她。
四阿哥便是吃了这上头的亏,这般大了,母子俩还形同陌路。
德妃眉眼不动,很是坐得住。
“提醒他做什么?太子是太子,他是他。做人最重要的,是有自知之明。”
她这话说得直白,又有些不屑,像是骨子里从没看上过这个儿子一般。
老嬷嬷观她面色,便知她心意已定,暗暗叹口气,到底没再劝。
待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德妃在妆镜前独坐。
她的梳妆台上,放了一个双开门红木妆匣,打开以后,门两边都可以放珠宝首饰。
中间两层,是一个一个的小格子。
最底下那一层,放着一个大红色的旧荷包,和德妃贵重的首饰们一比,格格不入。
许是年代有些久了,荷包边角泛白,却被人珍而重之的收藏好。
德妃翻捡出来,捏在手心里,垂着眸,目光落在荷包上头,一桩往昔旧事浮上心头。
刚生了老四时,她只是德嫔,在宫中并无抚育皇子的资格。
是以老四一生下来,便被抱走了。
固然气愤佟佳氏抢了她的儿子,可当娘的,又怎么会禁得住思念,不去看他?
她一次、二次避着人去找老四。
一开始他还有些陌生,久了许是母子连心,他在她跟前越发放得开。
母子俩很是珍惜这段避着人,偷享天伦的时光。
那时候的老四,很是活泼,性子也跳脱,和如今的十四一般无二。
可随着他年纪越来越长,人却彻底走了样。
德妃看在眼里,心里不是不狐疑。
直到她遇见了一个人,告诉了她一段佟贵妃宫中的秘闻......
第46章 往后别叫爷再听见你编排娘娘……
德妃眯着眼, 陷入回忆中,不可自拔。
那时候胤禛快半岁了,尚未断奶, 每次出来见她, 都还被奶嬷嬷抱在怀里。
德妃当时初初封嫔, 虽没有什么根底,除却装点门面用的首饰, 得来的银钱几乎全用来打点奶嬷嬷了。
也因着这个, 她才有机会避着人见见自己的亲生儿子。
时值秋末,虽不到冬天, 但是天气骤冷。
像胤禛这么大点的孩子,稍不注意便会着凉,便是夭折也极有可能。
只要亲眼见过, 佟贵妃和胤禛的相处模式,定会明白, 佟贵妃不过拿他当个工具看待。
面子情许是有,要有多真心, 却未必。
德妃生怕佟贵妃一时没顾上, 叫儿子冻着,再着了风寒。
便领着底下的宫女们, 连夜给他做了几身夹棉的里衣。
想着能给儿子穿上,哪怕熬得双眼通红, 她也不觉丝毫疲累。
第二日天清晨时分, 正是天冷的时候, 稍一张嘴,便能呵出一团白气。
德妃为了让儿子早日穿上自己做的衣裳,亲自披着斗篷, 怀里紧抱着装满衣裳的小包袱。
仅带一个心腹,踏着晨露,去了佟贵妃宫里。
她到时,承乾宫中四处都静悄悄的,佟贵妃还未醒,只有几个洒扫的小太监,在清理院落。
德妃习惯性地,去往常偷摸见胤禛的地方等着。
命了心腹丫头,偷溜进去,跟打点过的奶娘一块儿,把胤禛抱出来。
本来只想着送衣裳,但既然来了,有机会能见见儿子,德妃又怎么愿意错过?
贴身宫女倒也机灵,她顺着墙根一路摸进去,动作极轻,丝毫没叫人察觉。
德妃便继续猫着,只安心等着宫女和儿子出来。
她等啊等,时间缓缓流逝。
总以为过会儿就该出来了,探了头望过去,还是连个人影都没有。
承乾宫中,倒是有不少宫女太监起了身,开始忙活起来了。
眼见人越来越多,德妃这才觉得不对劲。
抱个孩子,一刻钟还不够?
再等下去,太阳升起,佟贵妃醒了,她便是再想见儿子,也不能够了。
德妃越发焦灼,心里猫爪似的,生怕中间出了什么变故。
片刻后她心一沉,自觉不能再等下去了,便咬牙,顺着人少的地方往里头走。
胤禛住的地方,在主殿的偏室里。
德妃从另外一边过来,并不用经过正殿。
但此处离佟贵妃住的寝殿极近,稍不注意,便会被察觉到。
她当时鼓足了勇气,冒着被贵妃逮住,斥责的风险。
无论如何也要见儿子一面。
谁料到,她未到偏室门口,便碰见了佟贵妃宫里的管事嬷嬷。
德妃知道这管事嬷嬷在佟贵妃宫中,不受重用,也并无甚权柄。
但她到底是佟贵妃宫里的人,总是向着自家主子。
管事嬷嬷见是她,张着嘴便要喊,被德妃一把拦了。
她硬拉着管事嬷嬷去了假山后隐蔽处,苦苦哀求。
“嬷嬷别喊!求您了......您也知道......四阿哥在娘娘这里......”
“我本该处处放心,可就是放心不下......今日来只想见见四阿哥,把亲手裁制的衣裳拿给他......”
“嬷嬷,您在宫外也有子女......将心比心,您可怜可怜我......”
德妃长得貌美清秀,弱质纤纤,哭起来格外惹人怜。
她一边哭还一边把手腕上带着的赤金镯退下来,塞到嬷嬷手里。
也不知是财帛动人心,还是“子女”二字,触动了管事嬷嬷的心肠。
嬷嬷沉默了下来,终究没嚷。
满宫谁不知道德妃可怜,挣命似的生下了个皇子,还没奶过一回便被人抱了去。
当妈的思念孩子,不是什么稀奇事。
管事嬷嬷叹口气,“行了,你把衣裳交给我,至于四阿哥......今日是别想见了......过几日再来,许是能看见......”
德妃心里一个咯噔,两声问,“为何今日不能见?可是四阿哥不舒坦......”
管事嬷嬷支支吾吾不愿意开口。
德妃问的急了,她便扬言要喊了人来,要闹到贵妃娘娘跟前去。
德妃心里急的什么似的,她越是不说,越是觉得里头有事。
清穿太子妃的咸鱼日常 第69节
死死攥着嬷嬷的手不肯松。
临了,堂堂一个皇帝妃子,竟为了儿子,给一个管事嬷嬷下跪。
放到那里都是乱规矩的大事,只要捅出去一星半点,从德妃到嬷嬷,不死难以收场。
“哎呦哎呦,娘娘您这是折煞奴婢了。”
管事嬷嬷唬一跳,也跟着跪了下来。
假山石头缝隙里,倒是隐蔽,可地上也全是小石子,各种坑坑洼洼不平整。
嬷嬷一跪下去,便觉得膝盖疼,更别说德妃一个被娇养起来的娘娘。
她伸手拉德妃起来,德妃非不肯。
“求嬷嬷告知我儿如何了......我若不问清楚,便回去了......往后几日,都睡不了一个安稳觉......”
她苦苦哀求,眼泪顺着脖颈,一路往下。
若不是嬷嬷拦住,让她磕头,她都不带犹豫。
“唉”嬷嬷这回是真被触动了。
管他何种身份,女人一旦有了孩子,为了孩子的一片心,总归到哪里都一样的。
她沉默了半晌,终是道,“娘娘若真想知道,便起身吧,奴婢说与你听便是......”
原来几日前,佟贵妃娘家嫂子入了宫,贵妃当日也胤禛抱了过去。
可不知何故,胤禛在佟贵妃怀中,很是抗拒,哭闹不止,摆明了很难亲近的模样。
佟贵妃家里的嫂子随夫君在苗疆赴任,见多识广,不是没有见过这种情况。
她可怜小姑子自己无字,养个阿哥还同她不甚亲近。
便想了一个秘法,可使这孩子淡忘生母,只认养母......
德妃一听,顿觉晴天霹雳,回过神以后,满是不可置信。
头一个念头,便是把桩事捅出来,去皇帝跟前好好告贵妃一状。
可她一个嫔位,拿什么和贵妃斗?
更别说,四阿哥还在她手里呢!
待要再问得清楚些,嬷嬷却劝她赶紧走,再不走被佟贵妃发现,两人都要吃挂落。
德妃回去以后,尤自不信邪,试探过胤禛好几回。
但胤禛从此对她彻底冷了下来,连性子也变了样。
起初德妃还是能自我安慰,亲眼见过胤禛把她送的东西,悄悄扔到了水塘里。
便是再不肯信,也不得不信。
从此德妃只当自己没了儿子。
狠狠哭过之后,便把胤禛的胎发收了起来,从此压箱底。
正巧她当时过了不久,便被诊出有孕。
随着另一个儿子的到来,她想起胤禛的时候越来越少。
若不是后来佟贵妃去世了,德妃估计她和胤禛,大概鲜少有交集。
*
康熙发了热,宫外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听见?
大阿哥本来急匆匆由书房回了正院,都来不及关怀大福晋几句。
冷不丁地被这个消息炸懵了。
又听闻太子已经在御前侍疾,左右为难地站在原地半晌,不知该如何是好。
“爷还是去宫里吧,妾身这边已经请了府医看过,并无大碍。倒是皇阿玛那里,暂时还离不得人......”
大福晋握着胤褆的手,一副事事为他考虑的架势。
大阿哥一下松了口气。
虽然心里已经做下决定,但这话由谁说,还是很重要的。
既然大福晋如此识大体,他也不介意说几句好听的,宽慰她一番。
“你放心,便是这个孩子不好也无事,爷既然能叫你生嫡女,也定能叫你生嫡子。”
“后院的那些女人们,谁也不能越过你去。”
大福晋脸一僵,对这个随意诅咒孩子的丈夫,已经不抱期待。
但想到几个女儿,她还是强打起精神。
“爷放心去,家里有妾身看着,便是后院几个要见爷,妾身也定会缓着来......”
这都十万火急了,还嫌他不够忙?
见什么见?和胤礽交锋,已经够他喝一壶了。
哪儿还有心思落在后院。
“你就是太软和了,爷的话放在这里,后院那些若是敢闹出动静来,但凭你处置,便是逐去了庄子上,你看爷回来可会说句二话。”
胤褆摸摸脑门,不甚在意道。
大福晋眼神落在肚子上,口不对心道,“那可不行......不说她们都是官宦之女,里头还有太子妃的亲姐姐呢......”
不说太子妃还好,一说太子妃,胤褆立马想起胤礽那张得意的面孔。
他脸一沉,“这是爷的府邸,爷说了算,凭她是谁!爷的话放在这里,石静宜若闹出事情来,你只管逐!”
胤褆恼极了,想到胤礽那个鸡贼的,此刻正在御前,不知如何和皇阿玛培养感情呢。
便火烧屁股一般,撂下话,抬步越了出去。
大福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神冷了下来。
原来给人上眼药,也不是多难,以前是她手段太过仁慈了。
石静宜这段时间,最好安安分分地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别冒头。
不然哪怕回过头,亲自去太子妃跟前赔罪,她也定不会饶了她!
*
胤禛是收到消息最晚的那个,隔壁老八动了,他这里才动起来。
“爷,天冷,您把披风披上。”
四福晋追出来,亲自给四爷披上披风。
系丝带的时候,她还说呢。
“妾身刚收了消息,说成年的皇子们,有一个算一个俱都去了。咱们娘娘在宫中位分不低,早该收了消息才是......”
她真没有抱怨的意思,只是不解。
明明是亲母子,为什么处得跟仇人似的。
四福晋想着,若是能替四爷和娘娘去了这个心结,是不是四爷就会待她上心几分。
见过太子对太子妃的一片深情,她们这些当福晋的,也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想向太子妃看齐。
夫妻之间不说举案齐眉,比后院那些个东西更叫爷看重,不是理所应当么?
四福晋这却是打错了算盘,拍马屁一下拍到马腿上。
胤禛先时还面无表情,一听“德妃”两个字,瞬间寒了脸,如入寒冬。
他挥开四福晋的手,自家把披风带子系好,眉目不动地盯着四福晋看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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