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溃不成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冬雪喑哑
她无声笑了下,唇瓣上被咬过的痕迹火辣辣作疼。
一瞬间,上一秒的温存烟消云散般。
哦,又骗了她啊。
刚才问他,说是来这谈事呢。
她就觉得奇怪,怎么可能那么巧合,能在学校里遇见他?原来给儿子开家长会来了。
男人轻轻拧了下眉心,面朝孩子蹲下身:“说好?什么时候……”
他话问一半,宋琉星连忙走过来,拉住孩子。
她目光胆怯望向黑了脸的苏晚筝:“你这孩子,没见到爸爸在忙吗?过来,跟妈妈回家。”
小泉一下摆脱宋琉星的手,声音拔高,小眼充满恶意,“我不!爸爸一点都不忙!爸爸在跟这个阿姨在一起!”
他一边尖声说一边指向苏晚筝,刹那间,汇聚来三三两两的目光。
旁人眼里的情景,分明是原配带孩子抓到了小三,而苏晚筝就是那个小三。
于是不由自主对她开始议论起来。
孩子一边跺脚,一边委屈地大叫起来:“妈妈,爸爸是我的爸爸!是妈妈的爸爸!为什么爸爸总是跟这个阿姨在一起!”
如果说苏晚筝心头有一把刀,孩子的话像一只手握着刀柄,又深入了几分。
“这……”
宋琉星一脸无措,连忙把孩子拉到身边,呵斥道,“小泉,谁许你这么没礼貌!快点跟阿姨道歉!”
小泉积蓄了一下午的怒火,狠狠甩开妈妈的手,冲苏晚筝大吼大叫:“我不道歉!坏女人!臭阿姨!我讨厌你!你滚!你休想破坏我爸爸和妈妈!”
男人忽地站起身,脸色比这黑夜还深重,他压声喝住孩子:“宋以泉,你再说一句试试。”
五个字足够震慑住孩子躁动的心,他立刻安静下来,委屈地耷拉着脸看向爸爸。
席江燃脸已完全阴下来,即便在黑暗之中,宋琉星也能真切感受到他的怒火。
眼看着席江燃有要打孩子的冲动,她连忙把小泉拉进怀里,低声颤抖着说:
“对不起,阿燃,对不起,是我没教好孩子,对不起,苏小姐……”
男人目光深黑,一寸不动地盯着小泉无辜埋进妈妈怀里的脸:“去道歉。”
他的命令沉沉如山崩,给人一种深重无形的压迫。
小泉终于是绷不住了,瞬间哭了出来:“我不道歉!我讨厌爸爸!爸爸你不要我了!”
尖叫声,哭声,夹杂议论声,震耳欲聋,苏晚筝却觉可笑至极。
她明明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就在特等席观赏他们一家三口演了场戏。
戏剧,真够戏剧的。
她不悲不喜,一点也没表情变化,只是冷淡。
在孩子的哭闹和女人的劝慰声中,她走到男人面前,微微勾唇:“小孩子的话我不会放在心上,也不会找人伤害他,你何必对他那么凶?”
尖锐的话一出口,席江燃知道她生气了。
只是,她的怒火往往不形于表情。
她眨了眨眼睛,眼眶周圈泛热,有点疲倦了,“席江燃,你见你儿子不用瞒着我,也不用骗我。我生生气,顶多对宋琉星发发火,不会动到小孩子。”
他皱眉,“我不知道小泉今天也开家长会,是陆翡……”
苏晚筝抬手止住,看着他,“不关心。”
简单三个字便截断他的所有言语,男人身形微僵。
她看向他身后的母子,眼中充斥着析透一切的讽刺:“送你女人和儿子回家吧。”
说完,她掉头就走了,潇洒得仿佛与他只是陌路人。
但在掉头的瞬间,她眼泪就掉了下来。
从宋琉星带着孩子出现,到被指着骂、被路人指指点点时,她始终隐忍。
仅存的那点尊严攥在手里,含在眼眶里,终于在背对着他的时候,落了下来。
男人沉眸望着她离去的身影,想跟上她,却终是停了脚步。
慢慢聚拢的乌云压在天空上,月亮被遮得严严实实,透不出一点光。
苏晚筝高跟鞋脱了拎在手里,脚踩在冰凉的水泥地上。
圣诞节快到了。
榕城大街小巷都装饰着铃铛和圣诞结,她走在霓虹灯闪烁的光影里,耳边是欢声笑语,心脏却是空的。
她在一处橱窗停了下来,慢慢侧脸望去。
模特站在玻璃橱窗前,穿着一袭雪白圣洁的婚纱,轻纱朦胧,不知用什么丝线缝制成的,还闪着金光。
苏晚筝一时看入了迷。
对于从小到大都没穿过婚纱的她来说,好像成了一种可望不可即的奢想。
她麻木伫在橱窗好久,直到有位未婚情侣进去挑选裙子,女孩选中了那件婚纱,店员将婚纱取下来时,苏晚筝才如梦初醒。
橱窗空了,自己苍白又空洞的脸映在窗面上。
眼角有泪,唇瓣破了,口红全没了。
苏晚筝摸了下唇瓣上的伤,嘲讽地嗤了声。
想起被他压在树上那个吻,她心里横出一顿恶心,双眼猩热,狠狠用力擦干净。
再拿出口红,她像中了邪般,发狠地抹在唇上。
一圈一圈,直到把印痕彻底盖住。
看不见,就不存在了,她这样安慰着自己。
顶着张夸张的血盆大口,经过她的路人都唯恐避之不及。
她沿着那条街慢慢往前走,漫无目的。
今晚要下雨,天气预报难得准了一回,等雨降下来时,她正在过马路。
从雨丝变成暴雨就一瞬间的事儿,她站在大雨里懵了一秒,同路的行人都护着脑袋往屋檐跑,只有她停在原地。
她眼睛被雨水打得睁不开,浑身都疼,耳边雨声轰鸣,强撑着的坚强在一点点崩塌。
她在雨帘里慢慢走到附近的超市门口,身上衣服浸湿透彻,雨水沾在身上,冷得她直打哆嗦。
苏晚筝无助地抬头,委屈点到达极致时,连眼泪都流不动了。
她寻思自己平时也没作恶多端,上天为什么要这样惩罚她?
抱着膝盖坐在超市门口,看街上人来人往,踩着雨点脚步匆匆,每个人好像都有归属,除了她。
江清霾的车行驶过街对面时,sherry正在跟他通报出差几月期间,公司内的起伏状态。
sherry在副驾驶道:“具体宴会的流程都发到您邮箱了,华局酒店经理说周末请您吃顿饭,一起聊聊进程。”
江清霾视线漆黑地落在窗外,雨势很大,整个城市宛如进了水帘洞般。
忽地,他眼睛瞥到了某个像流浪猫似的女人。
“另外,江桃小姐已经打点离开榕城,去往海城……”
“停车。”
sherry的声音被他清冷的命令截断,愣了下。
徐司机立刻靠边,刚停稳,后车门就打开了,男人漆黑颀长的身影瞬间淹没在大雨里。
“江总!”
外面还下着大雨呢!
sherry匆忙取了前座的伞,打开冲进雨帘里,努力追上男人。
苏晚筝下巴抵在膝盖上,低头盯着自己冻到没知觉的双脚。
手里的羊皮高跟鞋浸了水,报废了,她叹气,扔到一边。
不想回家,她闭着眼睛昏昏沉沉。
在这凑合睡一晚,都比回去见到那个男人好。
她疲乏的视线里,慢慢走入一双湿透的皮鞋。
苏晚筝怔了一秒,直到头顶响起男人愠怒的呼唤声,她的意识才慢慢被拉回来。
睁圆了双眼:“江……江总。”
sherry发誓她从没见过江总生这么大的气。
向来在她眼里儒雅清润的男人,此刻二话不说,一只手臂把女人扛在肩上,像扛猪肉那样拎在手里。
男人的劲不小,苏晚筝这下知道痛了,低声埋怨:“你拉着我头发了,江清霾,动作轻点……”
他沉着脸,一个字不说,西服把她严严实实地裹住,扔进车后座里。
等苏晚筝回过神时,她已经坐进了江清霾的车里。
“……”她抿着惨白的唇看向男人。
他身上也被淋了不少,发丝湿透垂在两侧,在往下滴水,深黑的眸里压着摧城般的愠怒。
空气实在冰冷,苏晚筝犹豫着要说些什么:“我……”
“淋雨,脱鞋,坐在街边上哭。”
谁知她刚出声一个字,江清霾便不悦地瞪过来,一字一句地,敲在她心坎上:“你想干什么?”
苏晚筝心里咯噔了下,低头偷偷把眼泪擦掉,像在公司被他训话时一样,一个字都不敢回复。
“你以为让他看到你的狼狈样,他就会抛弃那边的女人和儿子,对你忠贞不渝了?”
江清霾不用问也明白她淋雨是为了谁,他只是生气,气她为了那么个男人糟蹋自己。
江清霾的话向来很尖锐,刺到她心里伤口的位置。
“我没有。”
苏晚筝眼神暗了暗,别过头:“从没这么想过。我就是心情不好,在店门口坐一会,淋淋雨清醒下脑子。”
他额头青筋绷出,五指慢慢收紧。
清醒脑子?她糊弄谁呢?
奄奄一息地坐在那,像只没人要的流浪狗,她也不知道冷,不知道动,就差把“不想活”三个字贴在脸上。
江清霾用力抿着唇瓣,睫毛被雨水沾湿,细看在微微颤抖,这是他生气时的标准表情。
sherry在前座听着两人的对话,默默不敢动。
江总从来都是个静淡若水的男人,不论经历了怎样大风大浪,她只见过他真正动过两次怒,这是第三次。
半晌,他指尖微动,看向窗外的眸子恢复平静疏淡:“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一直认为你是个聪明人,知轻重、懂分寸。”
他没继续,苏晚筝垂下眉毛,也明白他后面想说些什么。
“对不起。”
长这么大,她其实就经历过一次淋大雨,没想到会让他生这么大的气。
江清霾沉眸闭气,都在后座,与她却坐得极远,视线落向窗外。
即便在同一车厢,彼此之间仿佛横亘着一个太平洋。
透过玻璃映出身边女人的脸颊,头发还是湿的。
刘海被掀到两侧,清晰可见额头上,江桃留下的伤痕。
想起那件让她委屈的事,心到底是软了。
默默一声叹,在她面前,他似乎从不能生气超过10分钟。
苏晚筝鼓起勇气,她主动坐过去,手指拉了拉他的西服角。
江清霾不予理睬,把西服拢到她够不着的地方。
苏晚筝凑过去,大胆地用毛巾擦擦他发丝上的水:“真生气了?”
“走远点。”
男人嫌弃的表情,像只炸毛的落水猫,眉宇皱成了深壑。
但他没躲,偏过头任苏晚筝吃力地给他擦头发。
给他上下擦干净,江清霾是干净了,她的手酸疼不已。
这些男人……都没一个好伺候的!





溃不成婚 第51章 手机为什么关机?
车子到了他的别墅,苏晚筝不是第一次来。
以前结婚前,只要公司有大活动,她都会到他家与他商讨一晚上,结束后就睡在小侧卧。
彼此太熟悉了,都没什么可避讳的。
结婚后,她收敛了很多,基本没踏入过这里。
但江清霾的房子没什么变化,一切家具如初,他不常在国内,基本不管理家里的事。
苏晚筝闹脾气闹够了,在他家,尤其在发火的他面前不敢造次,乖乖去洗了澡。
家里没有她穿的衣服,苏晚筝只好用浴巾把自己包裹起来,灰溜溜地快速蹿进房间,关上门。
没过几分钟,江清霾来敲门。
她支支吾吾地说:“有什么事你在门口说吧。”
她越是这样说,越让男人怀疑她在里面搞鬼,他口袋里有把万能钥匙,能打开家里所有的门。
苏晚筝在他开门前一秒,快速蹿到床上,被子裹好自己,规规矩矩地笑看着他。
江清霾凉凉觑她一眼,在屋里走了一圈没发现异样,把手里的热牛奶放在她床头:“喝了睡觉。”
声音漠然没什么起伏,气还没消。
苏晚筝瞥一眼那牛奶杯眨了眨杏眸,“遵命。”
“被子裹那么多干什么?”
出门前,江清霾冷眉问,“现在知道冷了?还敢不敢去外面淋雨了?”
“不敢了,真哒,下次再也不会了。”她笑眯眯的,最会讨人欢心这一套。
他严肃的脸才多了丝情绪,低头盯着她:“赶紧把牛奶喝了,我带走杯子。”
苏晚筝不情不愿,只好伸手去拿杯子,江清霾看到她身上穿的东西:“浴巾穿身上干什么?”
既然被他看见,苏晚筝索性也不藏了,埋怨:“还说呢,你家连一件像样的女人衣服都没有。”
她裹着浴巾,要用双手兜住才能防止掉下去。
手臂又白又细,摁着那浴巾,露出精致雪白的锁骨,使人很难不往下望。
男人立刻折开目光,用力扯了下领带。
这女人,是没有自知,还是……不把他当男人看待?
当察觉自己不对劲时,大脑第一时间将他拉回正途,微微沙哑嗓子:“我让阿姨买件衣服,等会送进来。”
苏晚筝这才彻底放了心,她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喝完,嘴上还缠着圈奶渍。
她把杯子递给他,像完成家长任务的小孩:“谢啦,晚安,江总。”
男人离开屋子,攥着玻璃杯的手微微收紧。
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塞进唇瓣之间,漆深眸中的热度才一点点降下。
她的馨香和薄荷糖的刺激,反复充斥在他鼻尖。
喝了牛奶,困意很快袭来,苏晚筝关了手机,杜绝外界一切电话,安心在羽绒被里进入梦乡。
——
深夜,外面下着大雨,有人却迟迟无法入眠。
男人疲倦着身躯坐在椅子上,脖颈低垂,手里攥着电话。
窗帘没拉拢,深紫色的天空夹杂闪电,将房间照亮了顷刻。
吴妈轻声进门时,便见到他这副欲睡不睡的模样。
她心疼地叹了口气。
从先生独自沉着脸回家,问太太回来没有时,她知道两人又吵架了。
她端了盆水,想给先生擦一擦脸,再劝他去房间睡,免得着凉。
蹲在男人面前,瞧他睡着时的容颜,薄唇紧抿,眼皮褶皱很深,修长浓郁的睫毛垂落,平铺下一片阴影。
吴妈跟着先生多年,从小到大,她见过他不少次熟睡的模样,与他共同经历了许多,早已当成自己的亲儿子对待。
手刚碰到他,男人就敏感地睁开双眼,黑眸底一片清晰的血丝。
他见到面前有人时,眼睛亮了一瞬。
但看清是吴妈后,又恢复清冷。
缓缓蠕动唇瓣,开口的第一句话是:“还没回来?”
听他声音沙哑得几乎破裂,吴妈疼在心里,默默摇头。
他眼底沉入一片深海,微微坐直身子,脖子和肩膀些许僵硬。
打开手机,只有一条宋琉星发的微信:
【阿燃,今天的事你跟苏晚筝都别生气,是我的错。老师让小泉在家长会上演出唱歌,他练了很久,一直闹着让爸爸来参加,我就骗他告诉他爸爸会来。谁想到,在学校门口正巧碰到你。】
他揉了揉太阳穴,沉眉关掉。
夜色沉重,如他眉头一般浓着一团化不开的墨。
——
一晚上清静,苏晚筝睡得特别好,还是江清霾亲自来敲门叫醒她。
看她坐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样子,男人早已穿好西服衬衫,靠在她房门口:“你平常在家里就这个点起床?”
她唉声叹气:“今天又不上班,你让我多睡会。”
江清霾眼神严肃,声线清冷命令:“八点紧急开会,讨论四天后宴会的流程。”
“啊,我怎么不知道?”
她一下惊醒。
对了,她昨晚关机了,有加班开会的消息她都没收到,“那你等我,带我一起去啊。”
看她匆匆忙忙起身,在床上找衣服找手机的模样,他湛黑的眸里不觉沁出一丝淡笑。
不过,那罕见的温柔只持续了几秒,“十分钟。”
苏晚筝妆也没来得及化,换好江清霾给她准备的新衬衫和西裤,便拎着包和化妆品往外走。
刚走出门,两人同时停住。
看见面前停着的宾利慕尚,与车前倚靠的高大身形时,江清霾眸色多了分寒沉。
但他脚步没多作停留,侧脸对一脸木讷的女人说:“给你两分钟解决。”
苏晚筝本来还在跟江清霾说昨天回母校的事,明媚的眼里带着笑意。
在见到那人时,像一盆水浇在头顶,笑容刹那消失。
她偏着头,装作没看见,加快脚步往后车走。
席江燃步伐更快,大掌从后面拉住了她。
他身上有股新鲜的烟味,在她头顶的呼吸沉厚,苏晚筝几乎背贴着他的胸膛,心生烦躁。
甩了两下,没挣脱开。
他眯着带血丝的眼睛,深深凝视她。
像有某种执念,一定要完成昨天被她打断的解释:“昨天我是陪陆翡去学校的,我不知道小泉也在开家长会。”
苏晚筝不愿听,即便听了,她也不会再信他。
人与人信任的裂缝,是一辈子都会存在的。
她淡淡看他:“你想解释什么?解释你没有骗我?好,我相信了,能放开我了吗?”
男人胸口一窒,她的眼神空淡如烟,仿佛那只是一双眼睛而已,不会露出任何情绪。
可刚才她跟江清霾一起出来时,他看到了。
她在低声与江清霾说什么有趣的事,她在笑。
无声将凝重压进喉咙,席江燃瞥了眼江清霾的车,问:“所以昨晚你住在他家了?”
“是。”就在家门口被拦下,她没什么可遮掩的。
他拧着眉心,掌心加重了一分:“住在他家,手机为什么关机?”
她不知道他昨晚打了多少个电话,找了她多久。
直到凌晨四点时博说,监控录像显示她在街边被江清霾捡上车。
一晚上的疲倦都没能压垮他,但得到消息的那一刻,他感觉身体某处隐隐崩裂,承不住的那种疼痛。
听他的语气,苏晚筝忽生一股厌恶,自己在外三妻四妾,还怀疑她跟他一样品行败坏。
她不动声色,将厌恶转化成嘴角的笑意,轻轻反问:“那你觉得为什么呢?”
没想到她会这样反问他,一个想法便不受控制在脑海里浮现。
但席江燃黑眸只沉怒了一瞬,手腕青筋慢慢降了下去。
他了解她,知道她这样的表情和笑容,只是在故意惹怒他。
“不要闹了。”男人哑声道,攥紧她的手臂,“跟我回家。”
见席江燃没有恼羞成怒,苏晚筝本就燃烧的怒气更加旺盛。
她瞪他一眼,用力拨开他的手:“谁跟你闹?谁有时间跟你闹?你少把自己想得那么重要,松开。”
男人被她推开几步的间隙,苏晚筝迅速开门上车。
江清霾在驾驶座,转了转银色的腕表,瞥她一眼:“走?”
“赶紧走。”
眼看车子逐渐远去,男人伫在原地许久,眼眸沉着一片浓浓的浊意。
昨晚睡得足够好,开完会她依然精神抖擞。
当全公司上下知道她要上台表演时,沸腾起哄了好一阵。
大家谁都没想到,平日被称作凌睿小貂蝉的苏部长,竟然还会跳孔雀舞,这成了所有人最期待的节目之一。
凌睿集团下会后,员工们吃饭的吃饭,约着去看电影的看电影。
某个楼梯间的角落里,一位女人悄悄关上门,拿出另一支手机拨通电话。
不出几秒,对面就接通了,是道低沉如晚钟的声音:“喂?”
“新消息,下周凌睿的宴会上,苏晚筝会上台演出。”
那边闻言,声音微微上扬:“时间呢?”
“暂定在第八个演出,如果节目单后续有变化,我再通知你们。”
半晌后,那端悠悠地表扬,声音愉悦:“做得不错。”
……
苏晚筝开完中午的会便没什么事了,江清霾约她一起吃午饭,和戴鹃一起。
“戴部长?”苏晚筝眨眨无辜的眼睛,第一直觉是这俩人要找她训话,“我又犯什么错了?”
江清霾淡淡扫她一眼,“你不是下周要跳舞吗?舞学了没有?”
“还没……”苏晚筝倒吸一口凉气,“难道戴部长想跟我跳双人舞?”
“……”
江清霾低头揉了揉眉,“别小看戴鹃,她有舞蹈家协会资格证的。”
“什么?”苏晚筝惊讶地睁大眼睛,这她还真没想到。
平日那么雷厉风行的女人,能统领部门还会谈生意,竟然还会跳国舞?这是什么宝藏女孩啊。
“这次让她教教你。”
“她不会打人吧?”
苏晚筝后怕地舔舔唇角。
她见过戴鹃教训部门手下的模样,一字一尖锐地戳进人心里,都不带渗血的。
江清霾用笔尖敲她脑袋,淡淡道:“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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