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不成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冬雪喑哑
苏晚筝虽然不想跟严肃的人多接触,但江总命令,她不敢不听。
第一次跟戴鹃吃饭有点紧张,全程木在那,菜也没吃几口。
“教苏部长跳舞,可以啊。”
饭桌上,戴鹃听了江清霾的话,轻轻一笑,红唇微扬,“国舞讲究弹性与点线结合,我看苏小姐身段挺好,腰软腿细,再适合不过。”
没想到她笑起来还有几分冰山美人的感觉,苏晚筝也对她微微笑:“但我没什么舞蹈基础,身体硬得很。”
“只是跳一曲的话,基本功不用练太多,这点交给我就行,你放心跟着我学。”
戴部长比她想象中要好相处,苏晚筝盈盈一笑,“那我就先谢过戴老师啦。”
吃完饭,苏晚筝跟着戴鹃去她家里选曲,江清霾则回公司继续完善宴会的事情。
一连几天,她跟着戴鹃在租的一个舞蹈房练习。
每天时间都很紧,从早学到晚,几乎也挤掉了工作的时间。
但好在,每天都能看到成效。
有时她累得大汗淋漓时,转身能看到江清霾站在窗口,目光清淡地欣赏着她。
苏晚筝觉得自己没化妆又大汗淋漓的样子很丑,气昂昂地警告他不许再偷看,男人云淡风轻地给她擦汗:“我来检查你的进度,以免你搞砸我的宴会。”
“……”
宴会上要表演的这支孔雀舞其实很难度很大,江清霾会担心也在情理之中。
因为苏晚筝并不是独舞,戴鹃托关系找到一位孔雀舞学者,借来她饲养的一只白孔雀,唤名昭君。
昭君的过人之处在于它能在某种特定音乐环境下开屏。孔雀舞,若能与孔雀共舞,则为这场演出更增添异彩。
苏晚筝花了三四天的时间与昭君相处,总算是培养出了些许默契,她只要吹动手里的一支笛子,发出那种特定的声音,昭君便会开屏。
再加上苏晚筝手里的食物,随着编排的动作起舞,便能吸引孔雀与她完成一段舞蹈。
考虑到动物的不确定性,这段表演不会太长,但也算非常出彩了。
席江燃在她第一天练舞的时候来过,不过她把他当做隐形人一样,全然没搭理。
第二天、第三天他就没来过了。
但苏晚筝每次练完,时博都等在门口接她回去。
回了家,男人往往在客厅看财经新闻,她也不理睬,吃了饭后,就像陌路人一样回房间,谁也不主动说话。
连着这样好几天,直至宴会的前一晚,她异常忙碌,要选舞衣,选造型,还要一一联系客户们,提醒他们不要忘记明天宴会。
忙完一切,她累得躺倒在床上,澡也不想洗,只想闭眼睁眼到明天。
这时,卧室门被敲响,没人说话。
苏晚筝某根神经警觉地竖立,她睁开眼,平静无波地看着天花板,心知那是谁。
“有事?”她淡漠地问,一如这几天对他的态度一样。
“有你的快递。”他磁沉的声音响起。
苏晚筝抿了下唇,拖着疲乏的身体下床,解锁开门。
一只快递盒子伸进来,同时,一只宽大的手掌也压住了门。
苏晚筝眸光一凛,“松手。”
但彼时,男人的身体已经霸道地挤了进来。
不顾她的反抗,关上门,后背抵在门上。
“席江燃,你出去。”她气极地指着门口,如领地被侵占的猫,双眼凶狠。
算算,有两三天没正面见过她,也没听到她喊他的名字,男人一时喉咙动了动。
低头瞧她白净的小脸,身上穿着毛茸茸的家居裙,下面是一对玉白纤细的脚踝,有明显的淤伤。
他无声拧了下眉,知道她最近在学舞,一练就是一整天,还把腿弄成这样。
如果知道她会受伤,一开始就不会提那个要求。
他无视女人刺猬般的敌视,淡声问:“明天的舞准备好了?”
见到他看到自己伤口的表情,她忽而不气了,慢慢勾唇,“当然准备妥当,毕竟那是江总的宴会,我必须做到最极致。”
换言之,她辛苦练习乃至受伤,是为了江清霾。
为了江清霾……
男人剑眉沉入谷底,他隐忍住情绪:“我看看舞裙。”
她笑容不减:“江总替我修改了,他说穿得太暴露不好。”
席江燃眸中浓着一片化不开的雾。
替她挑选衣服、修改尺寸,这明明是身为丈夫的他该做的事。
她故意气他,而他也成功跳进了她的设想里。
男人脚步往前一顶,坚硬的膝盖闯入她双腿之间,毫无怜香惜玉地将她压在墙上。
手臂撑在她脑袋一侧,俯身,凝望她的视线漆黑而危险。
“苏晚筝,你就这么想惹怒我?”
她听见他愠怒的嗓音,平稳住身子,慢慢站直,对视着他。
“琉星和小泉的事,我已经向你解释,你还想我怎么做?”
呵。
最后那句反问,让她克制得很好的心情,一下又涨起怒火。
她慢慢抬起下巴,问他:“记住这种感觉了吗?在当席太太的这些年,我几乎每天都在经历这样的愤怒。”
席江燃身体一僵。
“而你只几天就受不了了?”她在努力笑着,心里却是一片苦涩。
她从不是肯受委屈的女人,却为了他,一次又一次降低自己的底线。
他喉结滚动,心底某处被触及到,凝望着她的视线柔软了片刻。
苏晚筝无低头捋了下眼前的发,慢条斯理说:“你问我还想怎么样,我要宋琉星和宋以泉永远离开我的视线。”
溃不成婚 第52章 那就还你自由
“你做得到吗?”
她连续三个直接又凌厉的反问,让席江燃静默。
半晌,他松开了她,转身离开了房间。
苏晚筝独自一人靠在墙壁上,一股自嘲感蹿上喉咙,压抑充斥着浑身。
她笑了,眼泪却滚了下来。
她刚才都在说什么呢?
提了那样荒唐的要求,竟然还期待他的点头,还期待他会做出改变。
——
昨晚一场,闹得两个小夫妻不欢而散,早饭间,席江燃主动给她倒了牛奶,把盘里的牛排给了她。
苏晚筝兀自吃完自己碗里的,没动牛排和牛奶,带上包便要去公司。
她手放在门把上时,忽然听见身后男人说:“给我一年的时间。”
苏晚筝脚步顿住,眼眸浑然睁圆,转头看向他。
他坐在椅子上,俊容被阳光笼罩出柔和的光影,认真、且清晰地告诉她:“一年,我会解决所有的事。以后不会再有宋琉星,也不会有其他人。”
在触及到他的视线时,神经将这股触电般的感觉传递到四肢百骸,全身都浸没在他那句话里。
她掌心甚至沁出了汗。
他昨晚没有把她的要求当做荒谬,他很认真地思考了,给了她一个时间。
她该相信他吗?毕竟是他曾经的女人,和他的骨肉,他真的能说断就断吗?
“所以,不要再哭了。”他嗓音压下几分心疼,眸中的柔软快将她融化。
苏晚筝察觉到自己耳朵发红时,立刻转过身。
她摸了下自己的脸,她昨晚哭过的痕迹很明显吗?
她犹豫了片刻,声音缓慢从胸腔发出,少了先前的咄咄逼人:“你说的这话能信吗?”
“我什么时候对你言而无信过?”
苏晚筝无声地笑了下,眨眨眼睫毛:“那如果一年后,你没有实现你的承诺呢?”
问出这句话时,她也不知道心里期待怎样的回答。屏息凝神,听他会怎样说。
席江燃迟疑了几秒,然后他一字一顿,嗓音温存夹带凉意:“那就还你自由。”
还她自由……
苏晚筝眼瞳渐渐睁大,离婚从他嘴里说出来时,竟让她心头陡然一凉。
席江燃静默地看她,等她的回答。
苏晚筝没再多说一个字,便径直离开。
望着那扇半掩的门,以及太阳下杂乱飞舞的颗粒,男人浅浅一笑,喝了口她没喝的牛奶,沉重了几晚的心情终于回温。
抵达公司时,公司里灯都没开,只剩几个综合管理部的同事在整理东西。
不过,她的办公室倒是挺热闹。
小米带着几个她认识的女同事,在瞻仰她的新舞服。
见她到了,小米眼睛冒着星星,拉她去看:“筝筝姐,你快看江总给你重新定过尺寸的舞服,好漂亮!就像一只真孔雀一样。”
苏晚筝无奈地瞥了眼,相较修改过的上一件,暴露的设计稍微收敛了些,显得不那么俗气。
雪白的长裙是用金线制成的。
灯光掠过,一片圣洁的雪色中夹杂着金灿灿的光,再配上孔雀尾上的五色伪眼,真的像一只高雅清丽的白色孔雀。
“确实漂亮。”她点头感叹,江清霾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合她的胃口。
低头看了下表,时间差不多了:“把裙子收好,我们过去吧。”
酒店门口聚集着不少保安。
很显然,这是场轰动全榕城的盛会,届时不知会有多少媒体粉丝到场,安保工作俨然成了最辛苦的一项。
已经有些宾客陆续入场了,戴鹃以及其他部门的部长在招待宾客。
她拎着裙子快步走过去:“抱歉,戴老师,我马上来帮忙。”
“舞裙很漂亮吧。”戴鹃瞧一眼她手里拿的裙子,微微勾唇,“江总为了你的裙子设计,熬了好几个晚上。”
苏晚筝一下有些意外,不好意思地一笑,“等下我进去谢谢他。”
她进里屋换上迎接宾客的衣服,是一身修饰身材的月白色旗袍,旗袍裙摆上勾着斜纹,淡雅清丽,
大腿处分了岔,走起路时,一对雪白纤细的长腿若隐若现。
苏晚筝随手将头发盘起,再迅速补好妆,端着腰肢和标准的微笑便走了出去。
出门时正巧遇见江清霾,他作为这场宴会的主人,一身藏青色手工定制西服,从衣身到裤腿笔挺整洁。
见到她时,一丝惊艳掠过眼底。
苏晚筝左右环顾:“林如雪呢?”
江清霾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朝她身后招了招手:“这里。”
她转身瞧去,便见那女孩模样约二十来岁,长得很年轻稚嫩,皮肤真如雪般纯白。
鹅蛋小脸乖巧可人,眼珠子像镶嵌在上的明珠,眨动起有小鹿般清纯的美感。
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美人,连苏晚筝都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林如雪小步跑来,在苏晚筝面前停步子,微微鞠躬:“苏部长好。”
苏晚筝望着她一笑:“林小姐果然是美人,难怪网友能给出那么高的荣誉,今天一见,算是见识到了。”
被夸赞后的林如雪低眸浅笑,一抹红唇像白雪皑皑里的一朵红梅,美得极致。
这张脸就算是放在大荧幕上,也是360度无死角的。
不得不说,江清霾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江清霾在她身后说:“席江燃的车还有十分钟到,你告诉她该怎么做。”
苏晚筝想了想,然后慢慢走近女孩耳边,唇角扬起:“等他下车时,你就走过去跟他说……”
十分钟后,记者围聚得愈来愈多,酒店安保开始吃力起来。
尤其当席江燃的车子抵达时,整个场子像被点燃那样沸腾。
举着席江燃名牌的粉丝团,各路围堵的记者,一时间将酒店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林如雪远远看着那从车上下来的男人,“那就是……江总。”
他似万丈光芒般被所有人簇拥着,俊容刀刻般极致完美,浓眉墨眸,如天边触手不可及的星辰。
初入娱乐圈,她第一次参加这么盛大的宴会,第一次见到那样英俊瞩目的男人。
那一刹那,心动是真的,眼底真切铺满了爱慕。
而女孩的所有表情,苏晚筝在旁侧都瞧见了。
她了然于心,淡淡勾唇:“去吧,林小姐。”
“哦,好。”林如雪如梦初醒般,提着裙子走过去。
手足无措,表情羞涩,在让自己心动的男人面前,心跳、举止,一切一切都错乱了。
苏晚筝淡淡倚在大门,看着女人走向他。
她发尾做了小卷,微微遮住三分之一的脸颊,颇有种上海滩烟花女子的美感,只是眼底划过一缕无声哀意。
嘴上说着不在意,原来看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朝自己丈夫奔赴而去,是这样的感觉。
摄像头和记者太多,时博一边护着江总一边阻拦,忽然一缕裙角飘进在视线里。
席江燃抬眸对上林如雪的视线时,她感觉连呼吸都暂停了,血液在那一刻凝结成冰。
一见钟情,原来是最美的四个字。
顿时,粉丝圈和记者圈都传来议论:“那不是林如雪吗?那个什么【迪士尼在逃公主】?”
“看她好像跟席江燃认识?”
她当即红了脸,迈着轻轻的步子走过去,挽住男人的胳膊。
林如雪这个简单的动作,无须言语,骤然炸开了锅。
女粉丝们沸腾尖叫,记者们像打了鸡血一样,更加疯狂——
“林小姐,请问你跟江总是什么关系?”
“江总,世人都传闻你是隐婚,难道您的太太就是林如雪吗?”
席江燃蹙眉看向身边这张脸,说陌生倒也不陌生,是他投资电影的女主角。
他俊容沉下,望着林如雪搭在他胳膊上白皙的手,抬手想拂开。
“江总。”
林如雪眸光漉漉地瞧着他,踮起脚,红唇在他耳边低语:“是苏部长让我来的,她说,这是你欠她的。”
男人当即眸色有了异样。
他扫一眼大门的位置,便见一袭月牙旗袍的女人正微微倚靠在那,朝他晃了晃酒杯。
他心里立即明白些许,眉头突突跳了两下。
这女人,原来千方百计求他来参加宴会,是为了这个。
他没再推开林如雪,却黑沉着脸,迈步往酒店内走去。
记者们仿佛看到自己疯狂上涨的kpi,手拿相机一顿猛拍。
要知道席江燃是圈子里出了名的不食烟火,出席宴会从不带莺莺燕燕。
林如雪,是唯一一个能近到他身,且触碰到他的女人。
这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苏晚筝挺直了身子,拨弄了下金栗色的卷发,眼睫弯得明媚可人:“江总,林小姐。”
她瞧着他的视线多了分狡黠,仿佛诡计得逞了般。
席江燃淡淡扫她一眼,旗袍很适合她,她拥有江南女子一般精致柔软的长相,白皙娇瘦,该有肉的地方曲线极其优美。
唯一美中不足,是她露出脚踝上的一点点淤青。
只是那样瞥了她一眼,他小腹竟蹿上一股热。
“你们座位在里面第一张圆桌。”苏晚筝对林如雪眨了下眼睛后,安置两人入座。
目送二人离开,苏晚筝心里第一次有了玩弄他的快乐。
却在想起林如雪见到席江燃眼神时,眸子又暗了下来。
她从侍者的盘子里接了杯红酒,抱臂轻轻贴在墙壁上喝。
嗯,有点苦涩。
继席江燃后,再次引起轩然大波的,是苏晚筝的爷爷苏丘。
她安排他们坐靠前的座位,握着爷爷的手笑道:“爷爷,你今天精神气也太好了,这身黑色的唐装很帅。”
苏丘笑着拍膝盖,摇摇头:“老都老了,哪里还谈得上帅。”
大伯苏晟环视一眼台上环境,笑说:“凌睿这么大的排面还真不得了,果然是能跟世盛匹敌的公司。”
苏晚筝拉开椅子,给他倒酒寒暄:“大伯上次跟席江燃合作的单子出的怎么样了?”
提到这个,苏晟眼神暗了暗,苏丘轻哼了声:“他自己不成器,工厂质量出差错,按时交不上货,直接让世盛亏空八千万。”
苏晟面上多少挂不住,低沉下来。
苏丘却还在继续教育,指指点点道:“那么好的机会,你自己掌握不好,难怪你成不了大器。”
苏晚筝却为刚才爷爷的话怔了下。
八千万……这可不是小数字。席江燃明知大伯是贪他钱和名,却还愿意跟他签合作?
而且,也从没听他提起过。
她心脏颤了两下,不觉转头看向不远处主座上的男人。
他今天一袭深黑西服,黑白分明,低调简约的高雅,领结和皮带配的都是她亲手给他买的那一条。
林如雪坐在他身侧,谨慎又害羞,一会给他倒酒一会和他搭话,男人不甚在意地敷衍。
一个不经意间,视线相触,他幽幽地瞧着她,眸里几分危险几分沉寂。
苏晚筝刹那心脏像被电击了下,抿了抿唇,避开视线。
“哎,也就是阿燃性格好,疼你,这钱他没多计较。”苏丘瞪一眼苏晟,“但我真是在席家面前没面子。”
苏晚筝抚抚老爷子的肩膀:“爷爷,别动气,有什么事回家再说,今天来玩就玩得开心。”
苏丘这才重露笑容,但很快又变得凝重,压低声音问:“筝筝啊,你是不是跟阿燃吵架了?”
她眨眨眼睛:“嗯?没有啊。”
苏丘横一眼那臭小子,问:“阿燃怎么跟其他女人坐一起啊,他身边从不带女伴的。”
“爷爷,工作需要而已,大家彼此都是同事,没什么问题的。”
苏丘嗤一声:“没什么问题?我看那姑娘对阿燃挺有好感的,一直缠着他说话,你瞧见没?”
苏晚筝耸了耸肩,抬头时,正看见江清霾在舞台边朝她招手,连忙起身:“别乱想了,爷爷。老板喊我过去了。”
她说罢匆匆过去,因为裙子的限制,不能小跑,只能快步走过去:“怎么了?”
苏晚筝以为有什么大事,江清霾抬手将外套脱下来,淡淡扣在她肩上:“空调降温了,外套穿着。”
她“哦”了声,乖乖把衣服披上。
“从刚才开始,一直盯着林如雪那边。”
江清霾温淡地替她抚弄西服领,注视着她的眼睛,“不高兴了?”
“哪有。”
苏晚筝下意识否定,笑着往后退了步,“刚刚跟爷爷提到他而已。跟着你混迹那么多年,我还没那么小心眼。”
她笑着打哈哈,摸摸西服以示感谢,继续去招待客人。
江清霾伫立,轻轻晃着手中的高脚杯,浅抿了口,注视她离开窈窕背影。
真的不在意么?她不知道,她的眼睛不会骗人。
苏晚筝走到大门口,翻了翻名册,还有贾月和沈宴没到。她长吁口气,这小子,要她的邀请函还给她迟到。
没等多久,便见沈宴的车子到了。
她支起身子,揉了揉酸涩的小腿,快步迎了过去。
但才走到门口,望着从沈宴后座下来的女人,脚步又顿了下:“贾小姐?”
“苏部长。”
贾月穿着身淡紫色的长裙,拿着手包,过去与她握手,表示歉意,“抱歉,我来迟了。”
苏晚筝有些懵,看向沈宴:“没事……你们认识?”
“15分钟前认识的。”
沈宴带笑的嗓音传来,一手搭着车门,潇洒如一地站在那,“是我开车没看路,不小心擦碰到贾小姐的车,致使她的车熄火了,我就做个顺水人情送人上来咯。”
“是嘛。”苏晚筝眨眨眼,一眼就瞧出沈宴对贾月有所图。
贾月脸颊红了:“是我的问题,才拿到驾照就自己开车,出了事故。沈先生人真的很好,帮我联系拖车公司,还邀请我上车。”
她一边夸赞,一边满脸写着“沈先生真是个优雅的绅士”,苏晚筝莫名想笑,领两人往里走:“快进去吧。”
沈宴晃着酒杯单手抄兜,眯着眼瞧贾月那如水般的身姿:“刚刚路上,贾月说你同意了她一个要求,她才肯参加宴会的?”
苏晚筝低头对着名单册,“嗯。”
沈宴胳膊拱拱她:“什么要求?该不会是要我的签名照吧?”
苏晚筝噗嗤一声笑出来,“大差不差。”
沈宴一拍腿:“难怪!我就说她在车上的时候,怎么总透过镜子瞧我,原来是看上我了。”
苏晚筝微微扬起下巴,无情打断他的臆想:“不过,人家想要的是与席江燃的合照一张。”
她说罢合起册子,往后面的化妆室走去,独留下沈宴留在原地,风中凌乱。
筵席展开序幕,一切自由从简。
晚饭上齐后,大家吃饭的吃饭,不饿的互相聊天碰杯,顺便增一波人脉。
不少老总们都慕席江燃之名而来。
他的桌前自然是最热闹的,但席江燃并未离座,谁来了只是清淡点头作聊,不深入话题。
陆翡瞧他那副阴沉的脸,就知道他根本心思不在吃饭,也不在宴席。
平白无故被摁了个女人在身边,推手还是自己老婆,他能不气么。
他与对座的李琼墨交换了个眼色,主动找起话题:“我跟那个小太妹分了。”
“什么小太妹?”李琼墨喝了口茶,挑眉问。
“啧。”
陆翡瞧他一眼,“就我爸塞给我的那个女的,在小北家长会上,那女的直接坐我大腿上,闹到我哥和我爸那去,自然就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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