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不成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冬雪喑哑
两个晚上了,爹地就守在床头,特别难得地听护士的话,给那姐姐换药换纱布,洗脸擦胳膊,他还没见过爹地对谁这么好过。
谭星辞努着小身子,给那姐姐擦着脸上的眼泪,谁知道擦着擦着,一双漂亮而淡漠的大眼睛忽然睁开。
谭星辞吓得小手一松,纸巾掉落在宋初的脸上。
宋初迷惑地眨眨眼睛,思绪还在神游,突然眼前被覆上一片白色——
她这是……死了?!
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器官,都还听大脑指挥,除了手臂缠纱布有点疼之外,没问题啊,怎么就直接给她蒙白布了?
她正想开口,嗓音却像老机械一样沙哑。耳边忽而传来一男孩奶里奶气的声音,又惊又喜的:“爹地爹地!她醒了!”
谭九州几乎是第一时间放下手里电脑,叠着的双腿摆平,撑身子起来:“倒水,我去叫医生。”
小家伙迈着小短腿开始殷勤忙前忙后:“好哦!爹地交给我哦。”
宋初听那黏糊糊的正太嗓音在耳边,一会一个软萌萌的“爹地”,随即又好像听见了谭九州的声音。
谭九州的……儿子?
宋初心里咯噔一阵,大脑突然变得尤为清醒,猛地睁开眼睛,把脸上的那层纸吹掉,视线与那孩子瞬间交汇。
突然这么大举动,显然吓到了谭星辞,他小手轻轻攥了下,慢声问:“姐姐,你没事吧?”
宋初目光如注,一瞬不动地盯着他看。
孩子一头柔软的黑发,眉眼温柔似她,薄唇挺拔鼻梁,皮肤冷白像谭九州……
时隔六年不见,身为人母,不管多久,还是能一眼认出自己的孩子。
一时之间,宋初的情绪有些失守崩溃,她眼泪顿时溢了上来,鼻尖酸涩难受。
彼时房门开了,谭九州带着护士和谭百州来查看。
宋初一抬眸就与男人冷如冰锋的视线交叠,她神情微凝,忍不住抓紧床单,往后面靠坐了坐。
那晚的事她都想起来了。她被柬国人逮到灌了安眠药,在谈交易的时候,谭九州把她救了回来。
既是如此,他一定也知道自己的身份。
毕竟,一个失去记忆的酒吧歌女,是不可能埋伏在山丘间伏击的。
她一时竖起浑身的戒备。只可惜身上装备都被拆卸,她没有任何武器对付他。
眼珠微转,宋初看到搁置在床头柜上的花瓶,轻舔了下唇角。
几个护士走上前为她做了检查,宋初任人摆布,但余光始终警惕在男人身上。
他情绪淡淡地凝视自己,不明情绪。
宋初不知道他把孩子带来是为什么,恨意在听到孩子的声音又烟消云散,只剩歉疚。
六年前她因太伤心痛苦而丢下孩子离开,决心成立一个报复的组织,把谭家的势力彻底铲清灭绝,再把孩子接回来自己抚养。
打算得很美好,现实却总是残酷。与柬国人交战,她深深明白自己的无力和弱势。
六年,纵然她与唐渊在军力上有质的飞跃,与谭家相比还差得太远。
“怎么样?”静寂空气里,谭九州的声音忽然响起。
谭百州看一眼面色疏淡苍白的宋初,轻拍了下谭九州的肩膀:“人醒就没事了,剩下的,你慢慢处理吧。”
他这话有所指,谭九州心知肚明地点头:“好。”
护士和医生一股脑走光后,胡韵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盅参茸汤。
时隔六年第一眼见到宋初,胡韵眼神流露微许意外,打量宋初,不由露出笑容:“漂亮了,变大姑娘了。”
宋初的目光落在胡韵身上时,冰冷中掺着几分温意。
毕竟曾经,胡韵对她像亲生女儿一样好,看孩子跟胡韵那么亲近,也知道她一定把孩子照顾得很好。
“胡阿姨。”她嗓音淡淡的,“您这六年身体可好?”
听她沉静不变的声音,谭九州不由微微挽唇。
索性卸下伪装的面具,连装都不多装一下了?
胡韵有点受宠若惊,自知谭家对不起宋初,她却还主动问候,没有半点记恨。
果然如她第一眼见到宋初的直觉一样,是个好孩子。
胡韵笑着摇摇头,鬓边的银丝也随之晃动:“六十了,身体能有多好,慢慢各个地方都出现老毛病了。”
宋初眼神落寞地垂下,“还劳您给我准备汤,感谢。”
感激的口吻,明显透着丝丝疏离。
胡韵悄悄看一眼儿子的后脑勺,也不跟她多聊,把峤峤牵到身后:“今天周日,这孩子明天还要上学,我就先带他回去休息了。”
宋初点点头:“好。”
谭九州也跟着送她出去,胡韵却转过头,悄悄递给他一记视线。
男人脚步顿住,凝在原地半晌,眼看房门在眼前关上。
头顶廊灯映照之下,他俊美精致的五官深邃无边,缓缓转过高大的身形,朝宋初走去。
那双曾经叫宋初留恋又心醉的双眼,静静注视着她,像要把她整颗心都看穿。
宋初的余光瞥着床头的花瓶,算好了角度和位置。
如果能以最快速度砸中他,她有机会脱身。
男人率先发话,鞋尖往前一步,手指敲着陶瓷锅:“汤趁热,能不能自己喝?”
他开口时,宋初都忍不住心脏陡然。其实内心深处,对他是抱有恐惧和警惕的。
毕竟,曾经同床共枕的爱人欺骗自己那么多年,他潜伏在一个巨大的黑色集团里,默不作声带走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这种恨与恐惧不是正常人能承受的。
宋初嘴角扯笑,往后靠了靠,让身体离花瓶更近一点:“少装了,你知道我是谁,也知道那天我去做的什么。”
谭九州低垂着浓长的眼睫,长指拿着一个锅勺,缓缓绕着一个方向旋转,松茸的香味顿时充溢整个房间。
他似乎并没察觉宋初的动作,拿起旁边的塑料碗缓缓盛了一碗:“先吃饭,再说其他的。”
宋初目光冰冷地扫他一眼,一字一顿说:“我要回去。”
谭九州端着碗,突然在她身边坐下。
宋初条件反射往旁边一弹,与他距离远远的。
男人长指修长地伸过去,冰凉触碰到她脸颊,那样缓慢,一下下抚摸:“回去,回哪里?回到唐渊身边,继续与我作对?”
见宋初不说话,他又慢声说:“你也看见,他那么大了。”
宋初心里陡然一颤,提到最脆弱柔软的地方,眼底显而易见的发抖。
“你少拿儿子威胁我。”宋初咬牙切齿,完全像一只炸毛的病猫,“我总会有一天把他接出谭家!”
谭九州听着她的话,像听到什么有趣的事,缓缓嘲讽地勾起嘴唇,“一个连柬国士兵都打不过的女人,在我面前谈什么?”
嘲讽,激怒,对宋初统统都很受用。
六年她不管怎么努力,获得自以为的成就,在他面前还是不足挂齿,甚至被他拿来嘲讽说笑。
宋初眼睛血红,一股血气方刚充涌心脏,她怒吼一声:“少看不起人!”
手精准抓到旁边的花瓶,快准狠要朝谭九州的脑袋砸过去。
他却反应更快,甚至宋初还没有看清,手腕就被钳制在半空中,完全无法动弹。
她惊愕地鼓圆了双眼,使劲咬牙,气到颤抖,用力动了下手腕,可忘记自己手臂还有伤,一下牵扯到伤口,她痛得手发软,人不受控制倒在床上。
谭九州没有放开她,一边倾身,一边将她小臂压到头顶去,覆压着她的身体,却巧然避开那些伤。
宋初反复挣扎几下,脸都愤怒到涨红,他却静静袅袅地控制她,完全不为所动。
自己刚才举花瓶砸他的举动,就像小猫扑鸟那样,可笑又毫无意义。
谭九州淡淡叹息,倾吐在她薄白的脸颊上:“杀不了我,还让伤口裂开更深,你是何必?”
“现在或许不能,但我还年轻,我还有很多时间和机会。等你老了,没有力气了,我总有机会!”宋初冷笑两声,不死心地试图用脚往他裆部踹,也被男人一条腿固定。
他被她的话愉悦到,嗓音淡淡覆在她耳侧:“那就先陪我到老。”
“你做梦你!我宁愿卖到柬国为娼为妓,也绝不臣服你,你这个恶魔!流氓!你会遭到报应,你们全家都是……啊!”
宋初愤怒的话,一下让男人脸颊陷入冷阴。
他手掌稍稍用力,就将宋初扯下枕头,她整个身子已经完全受制于他。
男人五指擭着她的下颌,照着她薄嫩倔强的唇瓣就狠狠吻了下去。
宋初拼命挣扎,甚至拼命去咬他舌头和嘴唇,男人吃痛地哼声,反而对她吻得更重。
鼻腔充斥着男人浓厚的气息,再熟悉不过的湿热感,一下勾挑起多年前的记忆。
没有甜蜜,反而是噩梦,深深萦绕着她。
从挣扎到无力,只经历了一分钟不到。宋初深深喘息,双眼含着泪,那样无助又绝望,仿佛对生无欲无求。
那一瞬间,小腹被她挑起的火热都烟消云散。
溃不成婚 第266章 你给我滚
那一瞬间,小腹被她挑起的火热都烟消云散。
谭九州缓慢松开她的手腕,从她身上起来,意识到自己情绪没控制好。
六年没碰过女人的嘴唇和身体,终究是……过火了。
他用手指揩了下宋初的唇面,眼底的欲望一点点散去,嗓音很轻地说:“不要闹,也不要惹我,唐渊不会来救你。”
他这人说话向来言简意赅。简单三句话,宋初心已经没入深冷,死潭一般寂静。
她呼吸深沉而冷,胸膛起伏着,挣扎时被弄乱的头发将脸颊遮盖住,显得娇弱又惹人怜惜。
见她安静,谭九州没收了掉在床上的花瓶,并差人进来,把病房里所有可能成为武器的物品都收了起来。
尚勉进来收拾东西时,偷偷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她静静阖眸,偏着脑袋,白瘦的瓜子脸毫无血色,嘴唇还有被咬过的痕迹。
谭九州坐在床边开口:“汤是自己喝,还是我喂?”
宋初听见他的声音都烦躁,皱着细细的眉:“我不想喝。”
“这一碗得喝完。”他才不相信她的鬼话,刚动过手术,正是最空腹虚弱的时候,“我妈熬的,里面没下毒。”
宋初嗤一声,侧过身,双眸微红地看着他:“你到底什么时候放我走?”
“你身体这样,想走也走不掉。”
他侧身在床边坐下,手指轻轻把她的发丝捋平顺,“外面多少人盯着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拖着这副身子,你活不过几天。”
宋初咬紧后牙:“活不过就活不过,总比在这天天见到你好!”
谭九州默然不语,唇瓣却微微收紧。
谁能想到一星期之前,这女人一口一个甜甜的“叔叔”,吻他撩拨他,一见自己诡计被识破,变脸比翻书还快。
他脸色阴了阴,想起那日她一身红裙如火,坐在餐厅的餐桌布上,细长美腿勾住他腰际的模样。
低头抚了下眉心,沉声:“由不得你,安静留在这,周边都有我的人,不要想着逃跑。”
见她目光落在窗口,仿佛窥探出她的心思,他又补充强调:“包括窗口。”
“……”
宋初愤然拧着被子,双眸血深。看着男人高大的身形离开,她暗中攥紧拳头。
别着急,冷静下来想一想。
当初跟着唐渊与一帮特警受训时,她也模拟过现在的状况,被关在一座近乎于密室的房间里,肉眼可见的出口都被堵死,她或许可以找找隐形的。
比如说……天花板?
趁着夜深,宋初开始付诸行动。她掀开被子起身,身体各种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开始牵扯撕痛。
她深深吸气,疼痛致使动作变慢,但好在还能动,她用未受伤的那只手搬动椅子,从门口开始,踩上去,按照顺序抬动天花板。
谭九州给她安排的这间病房实在过大,检查完整个走廊,她已经累得满头是汗。
时间指向晚上10点时,灯光忽然熄灭,她踩在椅子上差点没站稳,稳住身子。
停电了?
宋初步履蹒跚地走到门口,将房门拉开一条缝,便见一男子垂首坐在墙壁边。
那人模样清冷却端庄,高领长衫微微遮住自己的下巴,只露出一双阖眸休憩的眼睛。
宋初知道那是谁,尚忍,尚勉的亲哥哥。
从前她与谭九州在一起,接触最多的就是这个人。与尚勉的素儒有点不同,这人性子清冷,据说杀伐果断,很像谭九州亲手教出来的徒弟。
宋初开门看了他好一会,尚忍突然警觉睁眼,惺忪漆黑的睡眼与她对上:“怎么了?”
宋初虽然与他熟悉,七年后第一次相见,她也不觉得尴尬,满脸漠然:“灯为什么没了?”
尚忍换了个姿势,双臂环在胸膛:“九爷有命令,10点后你的病房必须熄灯休息。”
宋初嘴角冷然抽了抽,还搞定时熄灯,把这当大学宿舍了?!
她人走出来,想把灯打开,却发现怎么按都按不开。
“你房间的灯是单独一个电闸,已经关了。”
“那你帮我打开,我要看书!”
他眉眼匀淡:“这么晚看书对眼睛不好,明天早上六点要准时体检换药,睡觉吧。”
“尚先生,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死板,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现在也才十点零散三,你十点半再关我灯不行?”
尚忍定定看着她:“差一分钟也不行,九爷会怪罪。”
宋初试图策反:“你不说,我不说,他不就不知道了吗?”
“我是九爷的人,在他身边当差一年,就会恪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理念。你……”
“好了好了,可以了。”宋初抬手止住他的长篇大论。
“所以宋小姐,不要做徒劳的举动。”尚忍冷淡地说,“乖乖睡觉。”
说着,他就背过身去,一副不打算再理她的模样。
宋初简直要被气得头顶冒烟,这男人简直是个死板脑子。
在她关上门后,尚忍不觉轻轻勾起唇角。
一连三天都是如此,宋初检查过天花板的每一块,都是完好无损。
甚至有松动的地方,也有新加固过的痕迹。
很显然,谭九州早就想到了她的想法。
宋初泄了气,第四天时才终于忍不住,向尚忍问谭九州去了哪里。
尚忍不答反问:“想九爷了吗?”
“想个屁,我有事找他,你让他来见我!”
尚忍不由失笑,眼前的女人与几年前柔柔怯懦的她,仿佛脱胎换骨的两个人:“九爷最近比较忙,不一定有时间。”
宋初哼了一声,反正都是在干些违法乱纪的勾当。她随口问一句:“干什么那么忙,女人缠身?”
尚忍露出微笑:“宋小姐聪慧。”
反而给宋初愣了下,片刻想想倒也正常。
像他那样出众的z城地头蛇,身材高大,英俊而多金,就算他不主动,也自有人塞各式各样的花姑娘入他怀。
只是可怜了她的儿子,小小年纪就被他的风流爹学坏。
宋初耸耸肩:“行,那你帮我问他到底来不来,不来拉倒。”说罢,“砰”地一声关上门。
傍晚时,护士收拾完晚饭出来,尚忍合上书,看着那几乎原封不动退回来的烂面条:“只吃了这么点?”
护士点点头:“是的,宋小姐今天的食欲似乎不大好。”
话音刚落下,身后便铺下一道修长笔挺的阴影,皮鞋停步,带着淡淡烟味的嗓音响起:“怎么回事?”
护士下意识推车往后退步,微微低头:“谭先生。”
包下住院部这一整层就为给一姑娘治病的事,护士里都传开了,对其自然尊敬。
尚忍眼中微有意外,立即起身:“九爷。”他看一眼旁边时钟,不过才七点过,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处理事务,要么就是在谭家吃饭,怎么来这了?
谭九州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削瘦的俊容充斥疲惫,显然他是一路驱车赶来的,就因为尚忍给他一通电话,说宋小姐要见他。
男人推门进去,此刻天已完全漆黑,窗帘拉着,灯光明亮,她侧卧在床头,手里一支新鲜送来的雏菊,她正在掰扯花瓣,手指上都是花露汁液。
谭九州坐在她身边时,宋初一下就感知到,他的气息太浓烈深沉。
她微微一怔,侧头与他对视一眼。
男人眸中清冷平淡,衣衫整齐,没有和女人在一起的痕迹。
“听尚忍说,你要见我?”他语气柔和,甚至透着丝难见的愉悦,这是她醒来后第一次提出要见他。
宋初漠然抽开视线,紧了紧被子,往床旁边挪身,与他隔开一段距离:“我没手机睡不着,你让尚忍把手机给我,卸掉卡和所有通讯方式就是。”
谭九州盯住她纤瘦的背影问:“想要手机干什么?”
“刷微博,看小说,反正没有手机我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
谭九州温然平和:“好办,你要看什么小说,告诉我,我念给你听。”
“……”宋初一个翻身,视线微瞪着他,唇角一丝笑:“我可不敢占用你的春宵时刻,口舌活还是要用在别的地方,你说对不对?”
谭九州浓眉皱了下,又很快舒开,手指淡淡捻起被子上的花瓣:“有你一个小妖精就够折腾,哪有精力。”
他搬近椅子,“最近确实忙了点,陪爷爷和家里人。不过今晚例外,说吧,想看什么小说,我找来念给你听。”
宋初揣着冷笑,非要献殷勤,那她就不客气了。她说出最近在看的一篇po文,剧情有,肉也足,那种露骨的文章她不信他能读得出口。
随便报了个名字,男人闲云淡定地搜索。
第一章就是男女主在野外相遇,当晚在山间树下野战。男主萧夜是误入山中的旅客,女主是山间生存多年的白狐狸,专门以男人的精气魂魄为食。
谭九州手指划过几页,眉头浓浓蹙了起来。
“小狐牵引着萧夜进屋,让他躺在自己的床上,脱去上身衣衫,露出惊心动魄的疤痕。但在他泛着古铜色的皮肤上,显得性感而诱人,蜜色的八块腹肌,顺着往上是……”
男人读着读着就顿住,俊脸阴得可怕。
宋初似笑非笑,“继续啊,正在想象呢,你怎么给停了?”
谭九州会不知道她的心思?冷冷笑嗤:“何必费那个脑子想象,想看真人秀,我可以脱给你慢慢看。”
宋初脸微变,不甘示弱地笑笑:“就你?”
“不信?”谭九州手指摸到胸前的一粒扣子,真要作势脱衣服,“你男人要什么有什么,不比小说里的纸片人好,嗯?”
“脸皮真厚。”她嫌弃地摆摆手,“跳过这段,继续读。”
“小狐咽了咽口水,柔媚着声音说:‘先生这伤得服几剂药才能好,是我祖传的药房,待我去拿一下。’
萧夜隐忍着睁开眼,汗水涔涔:‘有劳姑娘。’
小狐跑出房屋之外,摊开雪白的掌心,一颗鲜红的丹药在烟雾之下,缓缓诞生在掌心。
‘吃了这个,乖乖臣服本小姐的裙下。’
她微笑将药含在唇瓣里,然后走到萧夜床边,细手捧住他的脸颊,吻了下去。舌尖将药丸送到他喉咙里。
萧夜惊慌:‘姑娘这是干什么……’
小狐笑吟吟地宽衣解带:‘你啊……’”
他嗓音温醇而好听,尤其在读到小狐的台词时,还刻意变得柔软。
宋初侧枕着枕头,她在想,他一定平时经常给孩子读故事,才能读得这么好听。
谭九州一连翻过几页,然后说:“后面的内容,我不读了。”
宋初一个翻身:“后面才是精华所在,我要听。”
话还没说完,额头就遭了轻轻一记敲:“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还看这种少儿不宜的东西,害不害臊?”
“有什么害臊的,情爱缠绵,人之本能,说得像你没有过似的,装什么清高呢。”
他忽而一笑,喉间热热的,被她勾起记忆中珍贵的滋味。
他凑近女人身后,慢条斯理地说:“当然有过,和你在家里那张长沙发、餐桌、厨房里都有过。有一次还在你做饭时,因为时间太久,一锅菜都糊了,记得?”
宋初脸“唰”一下就深红,耳尖都沾了粉色,一记飞踢踹在他小腹上:“不记得了!你给我滚!”
跟他这老司机比犯浑,她还不是对手。
谭九州温和地笑,又变为人前那副清俊的模样:“下周就接你出院了,再忍一忍,这段时间我很忙,陪不了你太久。”
宋初没好脾气:“尽管忙你的,你不在我清闲得很。”
谭九州手指缓缓拂过她耳边的发丝,忽然捏住她的耳垂:“还有,别想着逃跑,天花板装有探测器,经过移动或震动,都会有信号传到我的手机上。”
宋初耳朵在他指尖动了动,眼底有几分心虚闪过。
妈的,这男人是什么怪物?在天花板上都能动手脚防她。
第二天早上醒来,他人已经不见了,早晨尚忍来送早饭时,把一袋子书放到她床头:“九爷差我买的,宋小姐无聊的时候可以多看看。”
宋初拨开塑料袋一看,眼睛顿时露出惊异:“简云洲的书!天哪,都是最新发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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