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不成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冬雪喑哑
男人在她身后慢慢起身,衣物摩擦的声音,扰得她心跳沉甸甸的。
感受到身后一双视线紧紧盯着自己,尔后他哑声说:“哭过了。”
她别过脑袋,不说话。
心里偷偷放松了下来,她还以为又要挨一顿训。
她没回头,情绪淡淡地说:“江总火眼金睛。”
江清霾脸颊平静而温柔,掰过她的肩膀。
她眼眶周边染着点温红,都能想象到接他电话时委屈的表情。
他克制冒出来的一点点心疼,气和地问她:“哪句话让你觉得委屈了?”
她理直气壮地回答,“从你说‘凌睿不需要你这样的员工’的时候。”
不被人需要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也确实是让她情绪崩溃的瞬间。
“然后你觉得,在凌睿付出的努力被我一句话全盘否定,所以委屈了?”
苏晚筝没说话了。总能参透她的心思,她没什么可说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是爱打击你的人吗?”
她扭了扭肩膀,试图摆脱他的控制,“你打击我的时候也不少。”
“但说这么重的话,这么多年没有几次吧。”
男人勾了勾唇,黑眸沉稳又带着深意,“因为这么多年,工作上你一直处于让我满意的状态。”
苏晚筝脸颊绷着的肌肉微微颤了下。
“近期你递交的一分工作报告能有五六个错误,还有上班的态度明显是飘的。”
他话语严厉了几分,却尽量控制在她可承受的范围内。
把一个女人弄哭两回并不是件光彩的事。
“所以你才说那样的话激将我。”苏晚筝听着,原本暗沉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丝希冀,“也从没想过要解雇我?”
“我又不是暴君,不至于因为你旷工一上午就解雇你。”
他温淡勾唇,眸内透着丝旁人艳羡的宠溺,抬手摸摸她的头发,“你还有一天时间调整,贾月的case,让我看到你的态度。”
江总于她是如兄如父一般的存在,一句话能将她打入深渊,也能叫她醍醐灌顶。
苏晚筝抱紧笔记本电脑,眼底重拾希望般散着光芒,一如她从前的光彩自信:“等着吧,以后再也不会让你说出那句话。”
——
写完报告下班,时间已经很晚了,公司的灯关了大半,还剩程序猿们在加班加点。
苏晚筝伸了个懒腰,再三检查报告后,点了打印键,顺势打个呵欠,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咚咚”两声敲门,在静寂的空气里显得无比诡异。
“谁啊?”
她的办公室是磨砂门,能看到张模糊的人影。
是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性,身材高大,脸庞黝黑,却有几分模糊。
“哪位?”
苏晚筝疑惑地起身,心想难道是其他部门的人找她有事?
可她刚走过去,门口的男人忽然匆匆离开了。
“喂……”
苏晚筝立刻打开门,走廊昏暗几乎无光,头顶节能灯散着惨淡的光亮。
她当即手脚冰凉。
不知道那个陌生人是谁,有可能根本不是公司的人,自然也不敢追过去。
但她大脑依旧冷静的,打电话给保安,让他们上来排查楼层,这是最好的办法!
这样想着,脚下忽然踩到了什么东西。
她一愣,低头看去,是张不吉利的黑色纸条,上面用白色墨水写着:
如果你想知道宴会上是谁杀你未遂,sovia时装周那天,我在你所住酒店的5楼天台等你。
苏晚筝读着那几个字,心脏触电般颤抖了下。
杀、你、未、遂。
所以,她的猜想和假设都没错!
真的有人要害她,那个歹徒至今还逍遥法外!
她膝盖顿时有些发软,十分害怕,颤抖着苍白的唇瓣,慢慢挪回位置上坐下。
送这张纸条的人到底是谁?目的何在?
会是那个凶手吗?用纸条引诱她独身前往,再趁机害她,也不无可能。
苏晚筝不敢往下想,她只知道,现在要赶紧离开这里,回家!
对,回家!
她手脚发抖,开始收拾东西,笔记本、钢笔、充电器。
头顶“滋滋”两声,眼前骤然一片漆黑。
“啊!”
苏晚筝尖叫一声,一下从椅子上跌了下去。
她害怕地抱紧脑袋,视线被剥夺的恐惧里,大脑像上了发条般飞速旋转。
是停电了,还是有人蓄意切断电源?
从前看过的恐怖片情节在脑海飞逝而过。
怎么办?她会被杀掉吗?
黑暗之中,心跳前所未有的快。
明明是寒霜腊月,她却满头大汗,双脚麻木,整个人动弹不得。
恐惧致使她拿出手机,用仅存的意识,拨给她此时此刻最想见到的人。
席江燃才处理完林如雪的事,从医院出来便接到她的电话。
“喂?”
女人颤抖恐惧的声音从另一端响起:“席江燃,你在哪?”
他方才还慵淡的眸光,瞬间没入深渊,抬起手掌,示意身后推轮椅的时博停下。
“我在医院门口,出什么事了?不要急,慢慢说。”他缓着声音,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平稳自己的情绪。
时博屏息在一旁不敢说话,席总看似平静的脸庞实则暗波汹涌,手掌已紧紧攥住了轮椅把手。
苏晚筝捏着呼吸,声音怕到发抖,却仍攥着意识,慌乱组织着语言:“我在公司……停电了!刚才有个陌生男人在我门口敲门,我开门的时候他立刻逃跑了,会不会……”
男人墨眉紧蹙,慢慢抬起下颌,抬手示意时博把他往停车处推:“你现在在桌子旁边吗?躲在下面,尽量找到能防身的东西。”
“好……我现在躲在桌子下面了,手里拿着钢笔可以吗?到时候真有人进来了我就刺他。”
“可以。现在听我的话,放轻呼吸,安静听外面的动静。”
时博不敢怠慢地推着男人快速上车,短短半分钟时间,便飞驰出了医院门口。
“别怕,我马上到。”
他低沉的声音像一剂镇定剂,慢慢抚平她的不安。
她声音有点沙哑,却平静了下来,乖乖点头:“我……在办公室等着你。”
“好。”
他说完要把手机放下,便听她声音急切柔柔地唤他:“你别挂电话。”
喊得他心脏有点酥。
她是真的怕了,从来对他竖着利刺,连他在床上折磨都誓不屈服的女人,竟被停电吓成这样。
席江燃脑海里能想象到,她蹲在桌子下的模样,一定是抱着膝盖,泪眼汪汪地盼着他。
一时间,男人心里有几分愉悦。具体是为什么,他也不明白。
或许是见到她从未有过的一面,激起他的保护欲。
又或许是因为她出事时,第一个想到依赖他。
时博见后座忽然没了动静:“席总,太太没事吧?我在加速了。”
他语气温然,低声道:“在她公司,停电被吓到了,没事。”
时博脑袋往后蹭了蹭,放大声音说:“好,那个,太太你放心,我跟席总在赶来救你的路上。”
听着电话那人多,她心情也没那么紧张了,逐渐放松下来。
她始终保持着高度紧张,可对面的声音突然被切断。
再一看是手机没电了,全公司上下都没电,她又没带充电宝,只能抱着膝盖坐在那等待。
“喂?”席江燃盯着显示“对方已挂断”的手机,拧着眉心,试图重新拨回去,却都显示电话已关机。
“马上到了,席总。”时博转个弯将车子加速行驶,“太太那没事吧?”
他很淡地抿了下唇,像在掩盖担忧,“可能手机没电了。”
时博闻言立刻加速,两三分钟后,便停在凌睿大厦楼下。
将近90层的大厦,30层往上都停电了,高耸的建筑径直隐没在黑夜之中,压迫十足。
突然地,苏晚筝听见门口响起了缓慢沉重的脚步声。
席江燃来了?
她心里一喜,立刻站起身来,可那人脚步挪至门口时,她忽然想起件事。
席江燃的腿还没好全,他应该是坐着轮椅来。
她脸颊骤然煞白,就像刚被埋没在漆黑里时一样,恐惧而绝望。
那外面的男人……是谁?
办公室门被缓缓推开,脚步逐渐走近,伴随着一丝光亮。
苏晚筝颤抖着看过去,右手还拿着手机的手电筒,她视线所及是双黑色的皮鞋。
身体已经害怕到无法颤抖,她不断往后退,钢笔被她攥得汗水涔涔:“你到底是谁?你有什么企图?”
她在混乱的大脑里演示了很多遍,掐准时机,就把钢笔刺过去。
若幸运刺中了要害,她也许还能逃生。
可手电筒慢慢靠近,她看清来人的脸时,双腿一软,一下跪坐在地上。
溃不成婚 第72章 你别生气
“江清霾……”
男人手电筒对着她跟纸一样惨白的脸,皱眉抓住她下滑的胳膊:“公司停电了,我听见你这里有动静,过来看看。你怎么还没走?”
“我……”
苏晚筝看着他,一时不知怎么解释,她总不能说自己太怕黑,在这等席江燃接她回去吧。
但她不说,掌心里女人胳膊的颤抖,和她蒙着湿润雾气的眼睛已昭示了一切。
“吓到你了?”他俯身想拉她起来,可苏晚筝浑身力气被抽干了似的,被他拽起时站不稳,跌了下。
江清霾臂弯拥住了她,一瞬间,两个身体紧密相贴,彼此不留任何空隙。
抱住她时,男人眼中一愣。
她的胆子真的好小,这样跌在他怀里都没有反抗的力气,用那漉濛濛眼睛看着他。
苏晚筝紧紧抓住他的衣服,那股独有的清冽薄荷,将她情绪镇定下来:“江清霾你松开我,我没被吓到……”
“抖成这样,还没被吓到?”他下巴贴在她的额头上,这几年隐忍的情绪,在这一刻变得有些难以自持。
“那你先松开我,这样被人看到……”
他们可是在公司里啊,搂搂抱抱的……像什么话。
他却丢了理智般的固执,“什么时候能站稳了,什么时候松开你。”
“江总……”
苏晚筝脸有点热,她的认知里,从没跟席江燃外的男人有这么亲密的接触。
恰在这时,门口传来渐行渐近的轮椅声。
紧接着,时博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席总,怎么太太的办公室里还有亮光啊……”
时博手里的手电筒光亮,清晰映照出两个抱在一起的身影。
“这……”
虽不说那么亲密,但江清霾是背对着办公室门的。
那个角度看来,就像江清霾半压在苏晚筝身上。
他揽着她的腰,她的手搭在他的肩膀。
一刹那,席江燃眼眶蹿上一丝猩热。
从医院一路加速赶过来,要他看的就是这个画面?
苏晚筝听见那滚轮声,便知是谁来了,连忙推江清霾:“江总,快松开,我现在真的可以站起来了。”
可却已来不及,两双男人的眼眸刹那间对视上。
江清霾视线极淡,像什么也没发生,好似故意挑衅,演示给他看一样,慢慢松开怀里的女人。
相较之下,席江燃变得无法镇静,有种直把血液往头顶泵的感觉,周身散着股黑沉的戾气。
一片漆黑之中,他们做了什么,他无法遐想。
男人互懂彼此的心思,更何况,他知道江清霾不是个温谦君子。
按在轮椅上的手指骨节逐渐凸起,青筋骤现,这房子内的气压急速降低之时,他却突然滚着轮椅往外走。
苏晚筝早已察觉他的怒气,张嘴想解释什么,扶着窗台堪堪站起来,托着沉重的身体想追过去。
这走廊昏暗无光的,时博哪放心男人一个人滚着轮椅离开,连忙举着手电筒追过去:“席总,太太她……”
苏晚筝拿上包,对立在身前的男人点点头:“我先走了,江总你早些回家。”
江清霾岿然不动,望着她急迫离去的身影,垂首看自己的双手,嘲弄地勾了下唇。
苏晚筝追出去时,人已经不见了,应急电源让电梯的灯光还亮着,数字慢慢往下跳到一楼。
正巧这时头顶灯光再次“滋滋”了两声,世界骤然一片刺目的炫白。
苏晚筝皱着眉头适应着光亮,选择走楼梯。
连跑带跳下楼,正好见黑色宾利的尾灯亮着,时博正在把轮椅折叠装进后备箱。
她快步追过去,晚风吹得她一身冷汗,皮肤被寒冷刺疼的感觉,直叫她哆嗦。
拉开门时,后座男人的脸幽暗在夜色里,车旁斑驳的树影摇晃,一寸寸滑过他的脸庞。
苏晚筝其实挺害怕他这样的。
她手扶着车门,压低声:“你别生气,我也不知道江总为什么也在公司里。”
“不知道?”
他闻言,像听见什么低质量的笑话,望着她的漆黑眸子几分嘲讽,“你是不是还想说,不知道他怎么就进了你的办公室,不知道怎么你们就抱在了一起?”
“……”
她一时无言,拧着细细的眉瞧他,“他进来的时候,我以为是那个要害我的男人,手机又关机了练习不到你,我很害怕才一时没站……”
外面风大,她讲话时忍不住打了个冷抖。
时博站在旁边看得于心不忍:“太太,你还是先上车吧。”
苏晚筝没动,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不该跟江清霾那样亲密,也知道他生气了,多半不会同意她上车。
席江燃眸底充斥冷意,数九寒天那般,“你还不上车?”
她眼底亮了下,以为他在问自己,刚想上车,男人视线却落在她身后的时博身上:“不然我开车,你走回去?”
原来他问的是时叔叔。
苏晚筝握着门把的手一僵,一时尴尬写在脸上。
这大冷天的,时博还不想在寒风里欣赏人行道的夜景。
他只好麻溜上车,在苏晚筝耳边劝了声:“……那太太,天太冷了,你不然叫个车也回去吧。”
她抿了下淡色的唇,冲时助理无力点了下头,关上车门。
眼睛始终盯着车内,那个没再看她的男人,直至车子消失在视线里。
一时间,冷风吹得她身体发抖,她摸了摸肩膀,心脏沉沉一顿难过。
被人抛在冷风里的感觉,总归不那么好。
家距离医院20分钟左右的路程,她没打车,纯走回去的,这条路上有他爱吃的手撕面包。
自己犯了错,确实是该态度诚恳些,好好认个错。
进面包店逛了逛,手撕面包正好还剩最后一个。
苏晚筝立刻夹出来,又想起小泉应该在家,顺带拎了个草莓奶油蛋糕。
晚上,周边的居民都来买第二天的早餐,小小的店面挤着不少人,队伍也排老长。
苏晚筝站在队伍里,一等就是20多分钟。
……
时博送席江燃到家后,扶着他上楼,又把折叠轮椅带上去,再给他泡晚上工作的咖啡。
忙前忙后,小20分钟过去了。
咖啡上桌,时博擦了把脸上的汗问:“太太还没到家呢?席总,太太不会出事吧?”
这一路上,席总的心情可以说是非常糟糕,脸上覆着层随时能雪崩般的阴沉。
他坐在电脑前,带着不快,敲打键盘的声音都比平时用力,淡漠掠他一眼:“你那么关心,怎么,你也对她有想法?”
时博:“……”
溃不成婚 第73章 不是讨好我么?
这个“也”字用得就很精妙。
老大不小的男人了,还可劲地吃着醋呢。
太太漂亮又优秀,身边有男人环绕是难免的事儿,您不也知道的吗。
他心里清楚,席总对江清霾有芥蒂,有顾忌,但再怎么也是很多年的事了。
“席总喝点咖啡,消消气。我这不是替您关心吗,最近盯着她的人不少。”
他从笔记本屏幕抬头,眼神寒恻:“替谁关心?”
“替……替……”
时博哽住,意识到回答什么都是错,非常识时务地低下头:“没替谁,席总我错了。”
行吧,猜中他的心思又不让提,有时席总就是这么爱使小孩性子。
男人盯着电脑上海外客户的邮件,原本熟识的英文在他眼里变得繁琐起来。
明知是因为担心她而心不在焉,他自动归结于时博在耳边叽叽喳喳,冷着脸:“滚出去。”
时博心里有点委屈,鞠鞠躬便滚了出去。
小泉早已被医院的人手送了回来,正在楼下看电视,隔着层楼在底下笑他:“时叔叔,你被爸爸赶出来啦?好糗哦。”
时博觑他一眼,可要面子了:“才没有,看你的电视吧小少爷。”
小泉喝着果汁环顾四周:“那个讨厌的女人今晚不回家睡了是吗?”
“太太还在回来的路上。”时博心想,连讨厌太太的小泉都在关心了,席总心里怎能不在意呢。
他低头看了下表,只是都九点过了,再怎么太太也该回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时博如罚站般靠着墙壁,昏昏欲睡了,书房的门忽然咚一声打开,一下赶跑了他的瞌睡。
时博揉了揉眼睛,望着从里面走出来的男人,“席总,怎么了,咖啡喝完了吗?”
他表情依旧沉邃,却不如方才生气了。
黑眸冷淡,烟灰色家居毛衣,一身慵淡的优雅,他表情淡着道:“嗯,喝完了。”
眼神却在往楼下瞟。
时博敏锐捕捉到席总这小表情,会心一笑。
生气归生气,到底还是关心太太的。
“那我去给您冲。”他转身要下楼。
男人忽然又叫住他:“时博。”
“诶?怎么了?”
他折身往房里走,一副岿然不在意的神情:“家里多少有点闷,把房门打开。”
“……”
把房门打开,这么冷的天,不得冻死人?
想第一时间看到太太回来就直说么,可真是。
但时博只是敢想不敢言,点点头:“好的,我这就去。”
房门打开过了十分钟,咖啡泡好了,远远就听见苏晚筝由远及近的声音:“怎么没关房门啊?被风吹开了吗?”
时博忍不住想拍大腿,太太可终于回来了!
他瞧到苏晚筝手里拎着两袋子蛋糕,还有一个快递包裹,这才明白她怎么那么晚到家。
“这么冷的天,太太你还走回来。”时博替她挂外套,瞧她鼻子都冻红了。
苏晚筝冲时博吐吐舌:“这不是要买点礼物认错吗,麻烦时叔叔帮我把快递拆一下,把东西带上去,我洗个澡就来。”
“哦,好的。”
苏晚筝走进浴室前经过客厅,瞧一眼在沙发上横眉瞪着她的孩子,倒没多在意:“小泉,桌上有草莓奶油蛋糕,我新买的,你饿了可以当宵夜吃。”
宋以泉冷笑两声,不屑的目光盯住她:“林阿姨都因为你住院了,你还有心情逛街,不愧是我讨厌的女人。”
苏晚筝把扎起的长发解开,绸缎般柔顺,不烫不染乌黑柔软,衬着她皮肤很白。
小泉承认她很漂亮,比妈妈,比林阿姨都漂亮,但这不是她破坏他家庭的理由。
苏晚筝轻轻勾了下唇:“我为什么没心情?让她被车撞的不是我。”
宋以泉无比反感她那无所谓的态度,冲她吼了几声:“就是你非要赶林阿姨出去,她才不小心撞到车的!我跟林阿姨在家好好的炒蛋炒饭,能出事吗?”
“别忘了,她是为了保护谁才被车撞的。比起来,你的责任似乎比我大。”
“你……”小泉气到咬紧后槽牙,但又无法还嘴,这该死的女人说得是事实!
他气得电视也不看了,索性摔了遥控器回房睡觉。
苏晚筝淡然把他的电视关了,敲了敲房门:“蛋糕不吃,明天我就带去公司分了。”
他愤愤地拉开房门,隔着缝隙瞪她,虽然不舍那蛋糕,但更要自尊:“分就分,我才不吃你这个女人送的东西!”
“行,晚安。”
楼上书房门“咚”一声关上,震得墙壁好像都抖了三抖。
苏晚筝一吓,抬头望过去。时博站在书房门前,表情复杂,细看耳朵还有些红。
他犹豫着走下来:“太太,那个……礼物已经拆封交给席总了……您受了凉先洗澡吧。”
她扫一眼那扇紧闭的房门,微许抿唇点头:“好。”
洗了舒服的热水澡出来,她思考着等下该怎么对他解释和道歉。
脑海里设想好了一切,进房间,感受到一股沉重的低气压时,大脑又陷入一片空白。
他坐在椅子上,穿着身宽大的黑色浴袍,鼻梁上架一对温雅疏淡的金框眼镜,挡不住眸光的凌厉寒沉。
听到身后轻轻柔柔的脚步声,头都未抬淡漠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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