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溃不成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冬雪喑哑
苏晚筝正愁没理由开脱,他倒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便顺势点头:“行。”
2小时的走秀,苏晚筝发现自己还有一点时尚鉴赏能力,她所看中的几个设计品牌都得了奖。
走秀后期还有得奖设计师的产品售卖,苏晚筝特别中意一个巴黎珠宝设计师,叫居伊,拿了铜奖。
即便是铜奖,他售卖的作品也很受欢迎。
苏晚筝挤不过那些人,赶到时只剩最后一套特别昂贵的耳坠,主体由纯绿玛瑙打造,耳环周围坠着一小排钻石,做工非常精细,价格也是最贵的。
那款耳环就放在橱柜里,直到现在还无人问津。
苏晚筝却觉那耳环的颜色挺漂亮,忍不住多留意了几眼。
身后恰好江清霾经过,见她驻足在欣赏那副耳环,不觉轻勾起唇角:“喜欢这个?”
苏晚筝耸耸肩:“看看而已,价格太贵了。”
设计确实很新颖,但她也没有钱到为一副耳环这样挥霍。
江清霾淡淡弯眉,手掌抄进口袋里,用流利的法文问居伊:“耳环可以试戴吗?我朋友挺有兴趣的。”
“哦?”居伊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瞧了瞧苏晚筝,又别有深意地望向江清霾,“女朋友吗?”
苏晚筝连忙摆了下手,江清霾只平淡勾唇,重复道:“朋友。”
“可惜不行呢,这副耳环只是展览品,在秀场开始前已经被人定了。”
“谁啊?”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起来。
时博不知从哪出现,微笑着拨开二人的肩膀:“打扰二位,是席总叫我预定的珠宝。”
苏晚筝微微睁圆眼睛,呼之欲出的一句“席江燃要定珠宝做什么”的话,被理智拉控住,噎进嗓子里。
毕竟在公共场合,她跟席江燃的关系又总遭人猜忌,这样公开问显得太亲密,不好。
她敛了情绪,只淡然点了下头,对江清霾耸了耸肩道:“既然是他那也没办法。”
时博笑得有一丝欠揍:“抱歉,让苏小姐和江总扫兴了。”
他先前还不知道席总定这么贵的宝石做什么,现在明白了。
席总知道太太的品味,也知道她喜欢偏蓝绿色调的宝石饰品,特地提前预定了居伊的这一套。
席总不能到场,但送一套珠宝给老婆,也能当面截了姓江的对她的心思。
不在场都能把人压制得死死,不愧是他。
江清霾淡拧了下眉心,却伫在那没动,朝向居伊微淡露笑:“这套珠宝他交了全款吗?”
居伊摇摇手指:“只交了定金。”
他眉眼静淡地说,“他开价多少,我提百分之十。”
时博闻言,脸上笑容骤然一变。
他忘记了江总这人从不轻易妥协,更不甘心处处被席江燃压着。
他换了副好言相劝的态度:“江总,算了吧,一套耳饰而已何必破那个费,再说席总也不是买给太太,他就自己收藏着玩。”
后面那句话是谎话,显然有几分心虚。
“时叔叔说得对,我也不是很想要,你别乱花钱了。”苏晚筝在旁看得也着急,她没想过有一天江清霾也会变得这么不理智。
江清霾倒不为所动,仿佛那花的不是他的钱一般,盯着她玉润小巧的耳垂,语气少了分凌厉:“只是觉得与你般配而已,耳朵上的饰品是该换一换了。”
“……”真买了她也不敢戴啊,掉一只那该得多心疼。
更重要的是,江总一旦送她礼,她得在其他方面还给他的。
已经欠了江总那么多东西,她真不想再欠他什么了。
“江总够大气,早就听说榕城人都出手大方,果然如此。”
居伊倒是乐得合不拢嘴,价位抬得越高他越高兴,俨然把现场当成了拍卖会,“怎么样,席总那边要加价吗?”
“稍等,我问问。”
时博赌气地看了眼江清霾,不甘示弱地低头拿手机,手指敲字的力度都带着倔强。
没过几秒,男人淡漠的一个字回复:加。
时博抬起头,一脸肃然地问:“我们席总也加百分之十。居伊先生,这就是你不厚道了,这珠宝本就是席总先定的,定金都付过了,你临时换人算什么意思?”
居伊听旁边的翻译说完,笑了:“价高者得,没付全款签合同之前,一切都不作数的。”
时博咬牙不满:“你这人……”
江清霾静淡如山,悠悠地继续开口:“席总加多少,我再往上加百分之十。”
这场售卖俨然变成一场大型拍卖会,竞价者是两个老死对头,席总和江总。
旁边围观的人愈来愈多,苏晚筝站在那,着实有几分难堪尴尬。
价格就这样你百分之十,我百分之二十,被抬到不可估量的高度。
直到最后,人群里淡淡传来一道声音,及时终止了这场闹剧。
“这副耳环,苏老爷子要了。”
声音来自苏晟,众人包括苏晚筝都惊异地循声望去,便见苏晟手里举着和老爷子的视频通话。
苏丘在榕城算是最有威望的存在,其位高权重之势,就算在场所有人加起来,似乎也难企及。
众人纷纷吓得噤了声。
苏丘快八十的年龄,拍个珠宝肯定是献给苏家独女的,如此,那两位后辈也该让位了吧。
江清霾似没想到这突兀的情况,怔了下,便慢慢后退了步,为苏晟让出位置:“既然苏老爷子发话了,那我就不争了。”
时博愣愣从手机里抬头:“席总也说,他决定让给苏老先生。”
人群里顿时唏嘘一阵,方才你争我吵了半天,原来都是年轻人的小打小闹,在苏丘面前还不都得让位。
更大跌眼镜的是居伊,他正欢快等着价格被抬到天花板上呢,谁想苏老爷子竟会来横插一脚:“这……价格……”
“价格就按照原价的出,”
苏丘浑厚威严的声音忽然从听筒里传来,极有震慑力,“多一分我就不要了,我相信在场的所有人也没人会要。”
苏老爷说没人要,就真的没人敢要,谁也不想给自己触麻烦。
居伊只能悻悻作罢,就当刚才做了场黄粱美梦,醒来全是一场空。
围观的人群散去,苏晟拎着那真金白银换来的耳环。
拨开盒子瞧了瞧,除了设计吸引人外,其实外貌也不过如此。
不过秀场得奖给镀了层金罢了。
他轻嗤一声,走出秀场,远远看见苏晚筝正在跟陆翡道别,送他上车。
苏晟眼眸轻眯,从口袋里摸出根烟含进唇瓣里。
等陆翡离开,她独身一人时,慢慢跟了过去。





溃不成婚 第77章 你说他会来找谁?
苏晚筝刚送完陆翡,脸色便严肃下来。
看了眼时间,6点10分,她再搭另一辆车赶回酒店,去跟那个神秘男人见面应该来得及。
在会场大堂驻足等待了会,跟席江燃发着消息,问起刚才那套珠宝的事,【你幼不幼稚,非跟江清霾抢一个耳饰?最后谁都没买到,满意了?】
虽然时博刚才偷偷告诉她,是席总想买给她的,让她有几分小感动。
男人那边很快回复:【不想让江清霾对你献殷勤而已。】
她低嗔了声“幼稚鬼”,手指慢慢打字:【就算他买下我也不会要的,那么贵重,我要不起也还不起。】
那边半天没回复,等了半晌,才等来让她有点火大的话:【还知道要还,嗯,懂事了。】
什么叫懂事了?
敢情在他眼里,她以前都随便要江清霾的施恩了?她明明都有经常在报恩的,虽然在他们这些资本家眼里微不足道。
她愤然关掉手机屏幕,觉得时间差不多,陆翡应该已经回酒店了,她才起身准备出去打车。
便在这时,身后有人叫住她:“筝筝,这么急着去哪呢?”
她脚步顿了下,慢慢回身:“大伯。”
苏晟穿着素净儒雅的西服,依旧如他平常给人的感觉那般,事业不成功,却并没打压他易相处的性格。
苏晚筝眯眼望着他,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在秀场开始前那惊心动魄的一眼,始终在她脑海里萦绕不散。
那种恐惧就像一种心理暗示,在警示自己要离这个男人远一些。
“我回酒店呢。”她不自在地笑笑,“没想到爷爷竟然会对那珠宝感兴趣。”
“爷爷那是拍给你的,丫头。”
苏晟从口袋摸出那个外表平平的珠宝盒,递给她,“晚宴的时候戴上吧,确实很漂亮。”
苏晚筝有些犹豫,又不想让大伯看出她畏惧他的心理。
慢慢走过去接过,捏在发汗的掌心里:“谢谢大伯,等下我再给爷爷打个电话谢谢他。”
“自家人客气什么。”
苏晟手抄进兜里,凝视她的眼眸深晦漆黑,“爷爷向来最疼你,大伯也是,就算嫁人了,你也永远是苏家最宠爱的小公主。”
这话从前她听着会觉得暖心,但此刻不知怎的,有芥蒂隔在那,怎么听着怎么不舒服。
“大伯,我知道的。”她把盒子收进包里,牵起唇角,“那你跟宋阿姨也快回去吧,我实在有点站不住,想回去休息会。”
“去吧。”苏晟挥挥手,凝视苏晚筝离开的背影,眼底绽出锋芒。
一直到回酒店的路上,苏晚筝都颇有心事把玩那个珠宝盒。
怎么也没想明白,爷爷为什么会突然要买这个给她。
车子抵达酒店,不少观赏完走秀的宾客都陆续往里走,苏晚筝避开人群多的地方,坐电梯上到酒店五楼天台。
望着电梯数字缓缓上升,于她而言是种折磨。
不知道等待她的将是什么,但她总觉得,那个神秘男人不像要害她的人。
或许几分钟后,一切就会明朗了。
——
苏晟和宋瑜艳最后才离开会场,彼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场馆里只剩稀疏几个工作人员。
他们二人没急着离开,苏晟叼着烟靠在柱子上抽烟,诡谲的灯光下显得十分可怖。
宋瑜艳在旁看着手机,淡声对他道:“那边得了消息,确实,石远巢现身会场了,不知道他从哪拿到的票。”
石远巢,前刑警大队队长,七年前那场轮船爆破上被子弹击中肾部,摘除了其中一枚肾才得以留下性命。
当时伤亡惨重,石远巢的同僚一位宋姓警官,丧生海中。
那场大难后,不知是他抵不住舆论压力,还是身体跟不上高强度的工作,年仅43岁的石远巢引咎辞职,逐渐消失在众人眼中。
苏晟徐徐吐出口烟,微眯着眼眸:“你说他来会场找谁?”
宋瑜艳一愣,刚想开口,却见他淡淡将烟丢进垃圾桶,便起身要走,似乎并不期待她的回答。
“真的不管他可以吗?”宋瑜艳跟在他后面问。
苏晟开门坐进黑色的宾利里,徐徐道:“隐没多年还少了颗肾的石远巢,不过垂死挣扎的鱼而已,我倒想看看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还能折腾出什么水花。”
宋瑜艳叹了口气,虽然心有担忧,却也没说出来,跟着他上车。
两人相处大多时间是这样沉默无言的,虽然偶尔也会找她解决性需求,但通常都毫无感情,甚至从不顾她的感受。
宋瑜艳相信苏晟是知道的,她从嫁进苏家起就对他心生爱慕。
世人都传苏晟是苏家最扶不起的阿斗,没事业没成就,成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但第一眼见到他时,他对自己流露出狂热又野性的眼神,让她刹那间失了心防。
他们疯狂过激烈过,尤其在她的丈夫苏丰莫还活着的时候,那种融入骨髓的刺激感无法比拟。
直至有一天苏丰莫逝世,留下一个叫苏晚筝的小女儿,她偶然发现苏丰莫的死并非意外,而是人为。
是苏晟亲口在床笫缠欢时告诉她,他的身后一个庞大集团唤名‘得之’,他是其中一员,老虫是他的代称。
得之得之,只要钱款交付到位,就能给你想要的。
宋瑜艳记得自己当时愣着,喘息着抱住他的脖子问:“想要的是……什么?”
然后,她耳边听见此生所听到最可怕的话:“有个客户看中了你,出了不少钱。陪一月那种,帮你接下了如何?”
宋瑜艳回想起那次,她拼命摇着头挣扎,哭着求他不要这样对她,她不想加入什么组织,不想理清那些利益,甚至不想要钱,只想跟他在一起。
但最终她的恳求变成了徒劳。
她也变成得之了一员,‘小兔’是她的代称。
宋瑜艳想到这,慢慢掐住手掌,想起那一个月的凄惨。会出价的都不是善茬,尤其一个月不算长,不变着花样玩腻了据不罢休。
宋瑜艳坐在他身边,试图打破这种静默,淡淡问:“你跟小雀还有联系吗?”
苏晟闻言笑了下,手指缓慢敲着门把手:“你想管我?以什么身份?”
“我只是想告诉你,小雀已经脱离‘得之’,她还试图向人检举揭发过你。”
宋瑜艳轻扯了下嘴角,把身体坐直,“按照得之的律例应该处死她,要么就发配到永远也回不来的地方。”
苏晟也不知道听见没有,视线淡漠而不耐地看向窗外。
“我知道小雀跟着你时间久,你对她多少有那么点感情,但……你还是要当心她……”
苏晟听到这句话,不知哪根逆鳞被触到了,冲她吼了一声:“带你来宁城看秀不是为了听你啰嗦,不然你马上买机票给我滚回去。”
越是温柔的人发起脾气来就越可怕,车厢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宋瑜艳也不敢再说话,勾唇苍白地笑笑,转过头去。
快到酒店时,她的手机“叮”地亮了一下。
宋瑜艳看去,是一条短信:宋姐,秘密查到一个重磅消息。
她眉头微皱,然后偷偷打字:说。
对面立刻发来几张照片与一句话:
席江燃家里藏了个小孩,连续观察了几天,那小孩都住在他家里,这其中肯定有鬼。
——
五楼天台静谧而空旷,电梯到后,需要上一截台阶才能到。
她踩在楼梯上,慢慢往上走,每一步都沉重至极。
喉咙干涩,心情凝重。
手搭上门把时,深深吸了口气,“咚”一声将房门打开。




溃不成婚 第78章 恸哭
宁城的天空辽阔,黄昏近晚的天空像一大片绚烂的画幕,如火般五彩燃烧着,非常漂亮。
苏晚筝的裙摆被风吹得微微扬起,她用手抚平,慢慢走了出去。
扫视一圈后,她发现天台旁站着一道人影。
那是个身材极为高大的男人,看上去上了年龄,背影有几分佝偻,穿着身朴素的黑色西服,负手立在那,却给人一股肃然起敬的威严感。
那是谁?苏晚筝搜索着记忆,并不认识。
她慢慢走过去,试探性地问:“给我纸条的人就是你?”
那个男人慢慢转过身来,在近晚的黄昏余晖之中,苏晚筝终于看清了那人的样貌。
他的双鬓灰白,像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那般沧桑。
眉眼被岁月磨砺得浑浊深厚,眼神犀利,黝黑的脸颊旁有一道很长的伤口,直直拖延到太阳穴。
苏晚筝不记得这么号人物,但却觉他莫名的一身正气,绝非敌人。
“你好?”
她又试探性地问了句,步履小心地接近。
“苏晚筝。”男人的声音像经过岁月洗礼那般浑沉,慢慢抬眼看向她。
他直起身子,微微对她勾唇露出笑意:“我是前刑警大队长,石远巢。”
一时间有股冷风擦着脚踝吹过,从下至上直直钻进皮肤里。
苏晚筝拧眉仔细瞧着他,原来是个退休警官。
但他这副硬朗刚壮的外形,分明还不是退休的年纪。
既然他都自报了身份,苏晚筝心底更确认那纸条上内容的真实性。
周年宴会上的事故,确实非意外。
“你好,石队长。”苏晚筝缓缓走过去,步伐不再像刚才那样谨慎,“所以你在调查那起案子,是吗?”
“你并不是那些人的第一个受害者。”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目光悠远地凝着她,像在通过她看着另一人。
“那些人?你说的是谁?”
石远巢慢慢眯起双眸,悠然地问她:“苏晚筝,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加上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让苏晚筝更觉得诡异,不是刑警的队长吗,怎么像听不懂她的话一样。
她压低声音,表情带几分警惕地后退,“我不认识刑警的人。”
“呵。”这句话他似乎听进去了,喉咙里发出声轻慢的笑。
随后,他理了理领带,面庞变得认真起来: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苏小姐,我是石远巢,前刑警大队队长,七年前因一场轮船爆破事故中失误而引咎辞职,就此在家混吃等死,做好苟且余生的准备了。”
他从口袋摸出一盒陈旧的烟,点燃叼住:“直到你在宴会场上出的那起事故,引起了我的注意。我重新拾起七年前的那本案子,然后发现,当年沉船事故的主要参与者,都在你那场宴会上。”
苏晚筝愈发听不明白,只觉天台的风太冷太刺骨,冻得她上下牙在哆嗦:“什么参与者?什么沉船事故?”
七年前她才升上大学,根本没听说榕城有那么大一起事故啊。
望着她毫不掩饰疑惑的脸,石远巢神情微沉,比她淡定:“这些事你不知道也没关系,会慢慢想起来的。”
苏晚筝试图理解他那些话,“所以,你想说那些‘参与者’要害我?动机呢?”
石远巢未能接话,徐徐吐出口烟,然后盯着那缓慢上升的烟圈道:“还记得你父母当年是如何死的吗?”
苏晚筝立刻回问他:“你想说我爸是那个沉船事故的遇难者?但你错了,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遇难了。”
“那你的母亲呢?”
“母亲……”苏晚筝回忆了下,在她记忆里妈妈是因为爸爸离世后,抑郁而终的。
只是时隔太久,具体的时间和场景,她都模糊得不行。
她警惕地拧了下眉,背着双手往后退一步:“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石远巢瞧她那副胆怯又谨慎的模样,不由勾唇一笑:“你怕什么,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又不能把你怎么样。我是个没什么用的刑警,没胆量也没担当,打算就当一辈子缩头乌龟了。”
那起事故,却又把他的魂燃烧起来了。
就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天堂望着他,给予他平反的希望。
石远巢明知苏晚筝不懂,却还自说自话,仿佛是一种虔诚的信念。
扬起下颌眯着眼在抽烟时,苏晚筝从他脸上看到一丝落寞与悲伤。
“核心关键就是你,苏晚筝。”
“我?”
“因为他们的目标在于你。最近开始行动了,第一次是在那场宴会上,第二次在今天的时装周上。”
苏晚筝一怔,今天?可今天什么也没发生啊。
若说非常大的事故,除了拍卖了那盒首饰,就别无其他了。
石远巢对她摊开掌心道:“拍到的那盒首饰你交给我。”
苏晚筝拿出来递给他,“有什么不对吗?”
他默不作声地接过,仔细观察了一阵,勾唇冷笑:“不过就是坠了一串古代妇女常戴的翡翠珠玉罢了,洋鬼都这德性,利用我们的文化赚我们的钱。”
苏晚筝皱皱眉,这耳坠可是爷爷买来送给她的,他这样讽刺,多少让人心里不舒服:“你在找什么?”
石远巢没理睬她,十分小心地翻来覆去,动作娴熟。
最后,在首饰盒的底端找到一枚小洞,不深,用肉眼看不出这是什么机关。
石远巢将盒子底端呈给苏晚筝看,当他用两指把耳坠拿出来时,同时抽离手中的首饰盒。
“哐当”一声,首饰盒掉在地上。
一根三厘米左右的银针从盒底冒出尖尖的头。
好在石远巢在拿出耳坠时收手够快,否则那针指定就刺进他手掌心里了。
“这……是什么?”
苏晚筝脸颊流露出一丝惊恐,不敢相信自己所见,蹲下身想仔细看看,却被石远巢拦住:“不要靠近,很危险。”
甚至不用检验,会在盒子里藏这么深机关的人,必定在这针里涂了毒。
苏晚筝捂唇往后退了步,她脑海里慢慢演算刚才发生的一切。
石远巢向她演示了这首饰盒里的机关,那银针被设定成耳坠一离开盒子就会自动弹出。
也就是说,如果她在路上提前将耳坠拿了出来,她握着盒子的手掌会不可避免地被刺中。
她忽然觉得一阵胸闷到窒息,扶着胸口,后背贴着冰凉的墙面:“这……不可能!”
石远巢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这样的装置机关,他从前还是刑警时,就研究过不下百个。
叼着烟,皮鞋一脚把首饰盒踢得很远,冷骂了声:“老虫果然还是从前的老虫,对自己的骨肉亲情都不手软。”
苏晚筝视线惊恐地瞪着,仿佛感到眼内血丝在迸出,那种恐惧,致使她有种想呕吐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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