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不成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冬雪喑哑
而且现在她的命被人盯着,要孩子确实不安全。
苏澈安静睁着眼看了会天花板,然后问她:“你还真打算跟他过一辈子了?”
苏晚筝眼神透着为人妻的温柔:“就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毕竟再重新认识一个人,去迎合他的喜怒哀乐,了解他的习惯爱好,再磨合成合适的人,这个过程太累了。”
苏澈眼神往上看向她:“所以,他已经跟你磨合成合适的人了?”
“至少跟他在一起,我心安舒服。”
“那他真的爱你吗?”
“……”
苏晚筝搓他头发的动作一顿,沾着泡沫的手指滑了下他的脸,“说得好像你很了解他似的,你怎么总对席江燃那么大敌意?”
苏澈语气厉了几分:“他在外面乱找女人,一次次地欺负你,你忘记从前多少次在我面前哭诉了?”
“好了,打住。”苏晚筝皱眉,用水冲他的头发,“就不能跟你讲跟席江燃有关的话题。”
苏晟半阖着黑眸,睫毛修长地耷下来,脸颊上蒙着层浅影。
他只是不想她受到伤害,仅此而已。
帮苏澈吹干头发后,他已经舒服得睡着了过去,白皙的脸颊被热风烘得红彤彤,睡得安详静谧。
苏晚筝轻手轻脚把他身子挪回原来的位置,再盖好被子,将房间清理干净了,才慢慢离开。
时间推移到四点过,出了医院门,她才想起小泉的事,那孩子应该已经出院了。
一天没督促着他,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学习。
她站在路边等公交车,一边接了个沈宴的电话:“喂,跟你讲个不好的消息。”
“怎么了?”
沈宴摸了摸鼻梁说:“姓木的警官不愿见人,我托几个朋友去见他,都被他踢出门外了。还拿着刀威胁不许进门,挺固执一老人,你最好还是别见了。”
“拿着刀?他总不会伤人吧,不是退休警官吗?”
“谁知道呢,脾气火爆的多得是呢。”沈宴说,“听话,别去招惹这种人。”
苏晚筝淡淡抿了下唇,想让沈宴干脆把地址报给她,她去试一试。
但听他这口气,像是怎么都不乐意她去找木警官。
“行,我知道了,谢啦。”思忖半晌,她决定另找渠道,一个老人而已,她总有人脉能够得到。
“谢屁呢。”沈宴一如既往反感她的客套。
苏晚筝眯眼笑笑:“贾月从时装周回来了吧,怎么样,是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
“放屁,我对她没感情好吗?就那天喝多了睡一觉而已,她还真当真了,死缠烂打的。我也是服。”
苏晚筝嗤之以鼻:“真没感情,你会容忍她留在你身边?你想甩掉一个女人还不简单。”
“贾月哎,她是普通女人吗?再怎么也是个大ceo,我跑到天涯海角都能找到我。”
沈宴声音透着生无可恋的绝望,“得了,总之摊上她算我倒霉。”
“那也怪不得谁,一步错,步步错,让你尝个教训,以后不再随便玩女人了也好。”
“你又造谣,我什么时候玩女人了?我女朋友是多,但谈的时候从没劈过退好吧。”
“行了,我的车来了,回家咱们再聊吧,先挂了。”
“草,老子找你聊感情问题你这么敷衍,还是不是兄弟了,不许挂!”
“嘟嘟嘟——”
苏晚筝没听见他最后那句,急着找月票上车,便掐断电话。
殊不知被她挂断电话的男人在那头气得青筋暴跳。
傍晚公交车上拥堵,人挤人的,苏晚筝勉强蹭到一个站立的位置。
她身后挤了个穿蓝色羽绒服的老头,从上车开始,便一直贼兮兮地盯着她。
车子停下时,全车人被惯性推着往前倾。
那老头一瞧就是个老手,顺势挤到苏晚筝的身上。
咸猪手忍不住要在她被牛仔裤紧裹的翘臀上摸一把时,突然,一只健壮的手横空而来,狠狠掐住那只罪恶的手腕。
老头吓得脸色一白,紧接着那只手把老人的手折过来背到身后,狠狠一下压在车门上,脸贴着玻璃。
“啊!痛痛痛!”
一声动静惹得所有人围观过去,没察觉自己差点被迫害的苏晚筝也转过头去。
“发生什么了?”人群里有人发问。
蓝衣服老人痛得哀号,“这个人……这个人有毛病,突然把我押在这,松开我!!”
众人目光顺着看去,摁着他的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
黝黑的皮肤,大冷天还穿着单薄的t恤,健硕壮实的左臂露在外面。
让人触目惊心的是,那男人右边的袖口是空的。
再看向他的脸,更吓得众人忍不住往后退了步。
他的脸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左眼瞎了,看着狰狞又可怕。
“这位老先生,我看你年龄也不小了,动小姑娘的心思,还当自己老当益壮呢。”男人丝毫不顾旁侧异样的目光,冷声质问。
那老头知道没人看见自己的行为,矢口否认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我!大家评评理啊,疯子打人报复社会了啊!”
“还不承认?”残疾男人膝盖顶着那人的后背,死死压紧他的脊椎骨,然后看向旁边的苏晚筝,“你,过来。”
“啊?”苏晚筝突然被点名,握着手机一脸茫然。
男人目光冷冽地对着她:“刚才压在你身上的是不是这个人?”
苏晚筝辨着那老人的蓝色羽绒服,她确实记得上车时,这大爷是站在她身边的。
她便点点头:“是。”
那老头明显是惯犯,不讲理地大声说:“刚才刹车,我只是往前倒了下,不小心碰到这位小姐而已!又没对她动手动脚的!小姐你自己说,我碰到你了吗?”
苏晚筝愣了下,对她动手动脚?这她还真没多注意。
“行啊,不承认是吧。”那残疾男人冷笑了声,“车上有全方位监控,不如我们让司机调个监控看看?”
那老人一下慌了,神情凌乱地摇头:“我……我不去,我凭什么跟你调监控,我是无辜的。”
男人不给半点辩解的机会,膝盖用力压他的脊椎骨,冷喝道:“少跟我来这一套,要么调监控,要么乖乖跟我去局里喝茶。”
车子到站,眼看自己要被押下去,老人挣扎无用,气急败坏地骂骂咧咧:“你他妈的放开我!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在榕城有人的,信不信老子把你另只手臂也弄残掉!啊——”
男人一脚踢在他的小腿肚上,冷瞪着他龇牙咧嘴的表情:“那你知道老子是谁吗,怂逼。”
老人怔住:“你谁?”
他倒没说话,冷笑一声。
把老人押下车前,男人扫了眼苏晚筝:“你也跟过来一起,做笔录。”
虽然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苏晚筝还是糊里糊涂跟着下车,三人一同进了附近的公安局。
公安局门打开,老人被男人粗鲁推倒在地。
几个正在讨论文件的警员愣住。
看到男人的脸时,他们顿时露出肃然起敬的表情:“您、您是木警官吗?那个传说与石警官共称双雕的杰出刑警木源吗?”
苏晚筝站在旁边听着,瞳孔忽地睁大。
木警官!
该不会这么巧吧,是她要找的那个木警官?
溃不成婚 第87章 被称为传说的男人
听到这动静,局里一窝蜂的都涌了进来:“卧槽,真的假的?那个传说来了?”
“木警官,麻烦给我签个名吧!”
男人满脸不耐烦,把伸到面前的纸笔打在地上,脸上透着股生人勿进的肃冷:“妈的,你们是追星还是办案?都给老子滚,留两个人办案。”
他脚踢了下老头,言简意赅:“流氓,车上摸小女孩屁股。受害者,犯人,目击者。”
“哦哦哦,好……”
在这位“传奇”面前,谁也不敢造次,有几个偷摸地拍了照,恋恋不舍地回到自己办公室。
苏晚筝和那老人被带进审讯室里,简单几句,她交代了当时的情况。
那老头自知有监控逃不掉,进审讯室没几下就全招了。
案子结束得快,最后让苏晚筝签个名便可以离开了。
苏晚筝没急着走,在走廊低声问那小警员:“小兄弟,那个人真是木源警官?”
“当然啊。”
苏晚筝故作疑惑地问:“是吗,你们那么崇拜他,他有那么厉害吗?”
小警员骄傲地扬起下巴:“他可是我们警界传说一样的存在。一个他,一个石警官,这俩人同时退休后,再也没像他们一样牛逼的人物了。”
“谢了。”苏晚筝难掩表情的兴奋,竟然这么巧,得来全不费功夫了。
等她追出去,男人正戴上口罩推门出去,侧脸轮廓刚毅,阴沉而疏离。
不顾沈宴先前说这男人有多凶狠,光从他抓流氓这一点,苏晚筝心里便认定木警官一定是个好人。
她慢慢跟在那男人的身后,跟着他七拐八弯进到一个狭窄的巷子里。
这里远离了市区的繁华,较为边远的老城区,居民楼都是几十年前的旧建筑,来往行走的居民衣着朴素,大多是老年人。
在榕城住了二十多年,苏晚筝还从没来过这个地方。
男人往前走着,穿着单薄的t恤看着让人冷飕飕,他却仿佛浑然不觉冷,继续往前走。
到一处破旧的红砖房前,男人终于停了脚步。
苏晚筝也跟着停下,抬头望去。
九十年代的红砖房,最简陋朴素的样式,赤着脚的孩子左右追逐,老人一边吆喝着一边坐在水龙头下洗着衣服。
苏晚筝这身装扮,一看就是城区里的人,一出现就成了异样的存在,被各种眼光审视打量着。
“这里住的都是矜寡老人,没去过城中心,也很少见城里人。”
前方浑厚的声音响起,苏晚筝怔了下,才反应过来,木源是在跟自己说话。
“你找我有事?”木源回过头,一只黑眸冷淡地凝视着她。
苏晚筝站直了身子:“是,关于七年前那起船难事故,我想向你了解下情况。”
木源露出一丝意外的神情,倒来了点兴趣,上下打量她,“你是记者?”
苏晚筝笑了下:“您见过这么明目张胆跟着您的记者吗?”
“呵,见得可多了去了。”木源走进红砖楼的第一层,在一栋破旧的木门前停下,拿钥匙开门,
“只不过那群人都是势利眼。为人民服务的功绩成为他们炒话题的爆点,时间一过,热度散了,看谁还吊你。”
他自嘲地笑笑,似在嘲讽自己落魄的处境:“进来吧,苏小姐。”
“你认识我?”苏晚筝眼睛意外地睁大,跟着走进去。
屋子小得可怜,只有小小的两间,走进门就是张破旧的床,床前有台衣橱和一部泛着雪花的电视。
另一间是厨房,桌上堆放着乱七八糟的菜,许多碗陈在里面,像有很多天没洗了。
“苏家的千金小姐,电视机里常出现的熟面孔,能不认识?”
木源盯着她,嗤笑两声,“确实是美人,那老色比挺会挑人。”
他说话很糙很野,随心所欲那般,与苏晚筝印象里的形象有所不同。
她没理睬他的玩笑话:“既然知道是我,可以告诉我那起事故的真相吗?”
木源哂笑一声,姿势随性地靠在床头,点了支烟,“为什么?”
他的房间四面是墙壁,压抑得密不透风,刻薄的脸沉浸在阴影里,有几分怖人。
“……”苏晚筝局促地站在那,被他这反问哽了下,忽然不知该怎么回答。
在木警官面前,她突然有种没由来的压迫感。
木源徐徐吐出口烟,淡笑了下:“那我换个问题,关于那起船难,你知道多少,说来听听?”
苏晚筝眼神微红,紧紧盯着他说:“那起事故幕后主谋是得之集团,对吧。”
“哦?”木源慢慢站起身,在她身边悠悠转了圈,“你连得之集团都知道?”
苏晚筝眉眼低垂,声音压抑:“只知道我大伯苏晟是其中一员,他三番几次想要害我,上次的吊灯事故,还有这次的时装周上,他也有所动作。”
“嗯,聪明。”
木源打了个响指,满脸蔑然:“知道苏晟的代号是什么吗?虫,那种生活在阴沟里的东西,跟他挺搭配的。”
他那么悠闲,苏晚筝反而更加急切:“然后呢?那个集团的幕后主使是谁?”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木源找了个地坐下来,依旧是一副随性的状态,“你来找我,也是知道我专职调查的是你母亲的案子。”
“是。”苏晚筝心脏加快跳动,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我妈妈……她是怎么死的?他们都告诉我妈妈是抑郁症自杀。”
木源坐在幽暗的角落里,忽然视线阴沉地看了她一眼,“你妈妈那么爱你,你就没想过,她怎么会抛下你一个人去死呢。”
苏晚筝骨子泛凉,一阵冷汗浸湿了后背。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妈妈是被那群人弄死的?”
“不是那群人,是一个人。”
木源深吸了口烟,正要开口说话,门外一阵再细微不过的声音,让他悠懒的神情突然骤变。
他几乎是第一时间拉住苏晚筝,把她扔进旁边的衣柜里:“躲进去!”
溃不成婚 第88章 一辈子不会原谅
“啊……?”苏晚筝还没反应过来,衣柜门被他关上。
隔着衣橱的隔板,看见木源手里攥着电视遥控器,神情肃然,步伐谨慎警惕地走到门前。
下一瞬,他猛地打开房门,遥控器同时砸在外面的男人脸上。
脚尖再娴熟迅猛往上一踢,直命要害。
一切发生得太快,她甚至还没看清,门口男人已经倒在地上哀号连连。
木源冷峻脸上露出丝痞笑,脚压在那人胸膛上:“吊人,眼睛又盯到老子身上了,当年要了我一条胳膊一只眼还不够?”
那人虚弱地咳了两声,眼神死死盯住木源。
他加重脚上的力道:“找老子什么事?”
那手下就着胸膛稀薄的空气,艰难地说道:“是老虫……有话跟你说。”
“有话不会到老子面前说?非得派个杂种偷偷来逮我?”木源嗤笑声,“他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就算少了胳膊和眼睛,他也不是我的对手。”
当年他可是局里的格斗冠军,当过八年的体格教官和泰拳教练。
“木警官你误会了……”那人喉中腥甜,撑着气力说,“虫哥是想请您过去的,外面车子和人都准备好了……”
“请我过去干什么?”木源被他逗乐了,笑中带着一丝冷冽的恨意。
“吃、吃个饭,什么的……”
“吃饭啊——”
木源笑了,俯身在男人脸上拍了拍,“那你回去告诉你主子,如果他像我一样,把胳膊切下来做成肉酱,右眼挖出来做成汤,我必定赴宴。”
他说这话时,嘴角的笑容像淬了毒的匕首,一寸寸深入人心。
那手下没想到木源是这样变态的人,吓得一抖,脸色铁青。
再加上胸膛被人踩着,一时没忍住,吐了木源满脚。
“cnm!”木源咒骂一声,把那人狠狠踹开,拧开院子里的水龙头洗脚。
手下连滚带爬地站起身,仓皇而逃。
木源狠狠搓完脚,骂骂咧咧地回到房间,把衣橱打开,叉着腰站那:“时间不早了,出来,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苏晚筝捏着被吓到酸软的腿,慢慢站起身,“你还没把刚才的话说完,我妈妈是怎么死的?”
木源目光淡漠地看着她,握住她的手腕往外走:“我从没说要告诉你。”
苏晚筝拼命挣扎着,却不成任何作用:“不是,你别拽我……我妈妈的死我有权利知道!你放开我!你是刑警,你应该告诉家属真相!”
木源忽而望着她冷笑一声:“不好意思,老子七年前就不是刑警了。”
“可你刚才明明要告诉我的……”
木源把她拽到门口,目光疏冷地看着他:“我发现你这女人还挺不识好歹的。我在这里生活了七八年,从来都平安无事,今天你一来,得之的人就来抓我了,你觉得我还会留你在这?”
“可是……”
木源不耐烦地把她往外推,同时关上门:“别可是了,快滚吧,你最好自觉点,再不滚,别怪我对你动粗了,老子的拳头可不认是男是女。”
“……”
他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态度坚决而冷漠,像垃圾一样把她扔出门后,便甩手不管了。
苏晚筝没办法,用力敲了好久的门,也没人再应答。
天色逐渐暗下来,在这等着也不是办法,她不甘地咬唇看了下这栋砖红楼房,转身离开。
……
木源躺回吱呀作响的床上,手捏着眉头,拿出震动的手机接通:“人安全送走了?”
“是我一路跟着呢,放心,人已经上车走了。不是我说,那么水灵一美人,你就这么赶人家走,还真不怜香惜玉啊。”
说话的是季小青,和他同住在这小巷子里的人,他随意使唤的手下。
七年前,季小青为了偶像木源考进警官学院,却不幸遇上他辞职。
季小青有骨气,义不容辞离开城市里温暖的家,跟着木源住进这里。
偶像的跟屁虫一当就是七年,不图钱不图利,就图个快快活活。
木源不跟他开玩笑:“少废话。得之的人盯她盯那么紧,她再继续掺和进那些事里,只会把自己命也搭进去。”
他微微垂下眼睫:“让她离我远点,也离这个恶心的真相远一点,对她来说才是最安全的。”
“这也是她妈所希望的。”木源从床头抽屉里摸出一包紫色的烟,那是女士香烟。
陆漪生前最爱抽的牌子,他留下来了。
咬着那烟嘴淡淡的香味时,有种咬住陆漪唇瓣的感觉,虽然他从没那样做过。
他点燃长烟,深深吐气,糙野眼里闪烁难得的柔情:“那傻女人。”
季小青不说话,沉默良久,他跳过这个敏感话题,“木队,你说苏晚筝生活稳稳定定的,怎么会突然想调查这件事?谁告诉她的?”
木源冷哼一声,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嘴巴最守不住的,最懦弱又最无能的人,你说是谁?”
季小青恍然大悟:“啊,石队长!”
“队个屁长,他不配!”
木源冷骂了声,“你见过那么贪生怕死的队长?七年前那场船难,他带的全队都丧生了!全队!就他一个人活下来!”
“木队你别激动……”季小青连忙安抚,七年前那起事故是所有人心里的创伤,木队一旦说起这个,就无法控制情绪。
“就那一年,因为我要带格斗队参加国际比赛,没心思管警校的孩子。我放心地把我的学生们交给他,他做了什么?把那群零经验、零实战的孩子们带上战场,让他们死在枪林弹雨里,自己苟且偷生。”
木源说着,心跳一阵剧烈的颤抖。
他捂着胸口,唇色苍白地从床头拿出瓶药,抖落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骂骂咧咧,“我他妈一辈子……”
“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原谅那个懦夫!他不配当刑警,不配当老师!去他妈的!”
——
苏晚筝满脸失魂落魄地回到家。
没想到苏晟会咬她咬得那么紧。
她前脚才踏进木警官家没多久,苏晟的人后脚就跟了进来。
木警官说得对,是她为了一己之私打扰了他的平静生活,她根本不该再去找他。
站在家门前,她尽力仰头望着天空,浑身心充斥一股无力感。
如果不找木警官,还能有谁能帮她找回当年的真相呢?
开门进屋,家里灯火通明,孩子的鞋子整齐摆在玄关,开着温度适中的暖气,饭菜与瓜果的香味浓郁舒心。
“太太回来啦,累了吧,快进来吃饭了。”
吴妈迎接她进去,朝她挤了挤眼神,“小少爷今天生了一天的气呢。因为太太说好的教他学习,却去陪别人了。”
苏晚筝心情低落,吴妈的话也没怎么听进去。
她见小泉坐在餐厅愤愤地吃着饭,没什么情绪地淡声说:“小泉,对不起。”
小泉本不想理这女人的,但她这敷衍至极的态度,在他怒火上又添了把油。
“苏晚筝,你站住!”他气得放下筷子,看着女人的背影,
“你怎么能食言!你说好会教我数学,教我读英语,让我考到班级第一的。”
小泉一天的委屈都发泄了出来:“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你一天都在陪你的那个弟弟,一个电话也不打给我是吗?”
苏晚筝被他吼得有点懵,眼神流露几分疲惫:“小泉,真的对不起,我今天忙了一天很累,明天我们再继续学习好吗?”
“告诉你吧,爸爸同意我去见妈妈了,明天我要跟妈妈约会去了,才不理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女人。”
小泉说着,指望从苏晚筝脸上看到一点点不高兴。
谁想,这女人只是淡淡勾唇,说:“好的,那恭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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