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无妻:前夫请矜持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妲己陪你玩
现在回忆起来,薛芷夏猛然发现这可能就是自己长不高的原因。
家中很有地位的老亲戚特别欣赏薛芷夏的天真活泼,一见面就会用方言“小灵精”“小灵精”地表达对她毫不掩饰的疼爱。
常常是,一群大人一起喊着薛芷夏的名字:“芷夏芷夏!出来跳个舞!”
然后她就在这起哄中昂首阔步地出场,把她那害羞腼腆的表哥狠狠地比下去。
后来呢?
年龄真的是一个消磨天性的利器。
慢慢地,在人前载歌载舞似乎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了。
有一天她恍然大悟,原来表哥的扭扭捏捏不是没有原因的。
她不再活泼大方,矜持像隔壁大爷的眼镜片一样一天天加厚,年龄成了禁锢薛芷夏的笼子,胆怯地面对着大人们突如其来的调笑。
每每这时,薛母会笑骂:“真是没出息,越大越笨拙了是么?小笨蛋。”
可这并不是最严重的,有一段时间,对所有人她都保持着一种戒心,不觉得自己应该完全信,所有的东西,都不能够完全信任,不然的话,会把自己也完完全全地陪进去,没有任何好处。她甚至觉得,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人,有些冷漠。
从自己那个所谓地父亲开始,一直到现在,真心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少有的,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享受着真心的存在,得到幸福吧。
包括家人——少有真心的,总感觉缺少了点什么,挡在薛芷夏和这个世界中间,从不消失。
于是,薛芷夏谨小慎微地过着自己的生活,也没有因此而过分失望,因为这个而变得消磨,战战兢兢地走着每一步,小心而谨慎,从来不敢真正表达。
因为很怕黑,所以总是在凌晨两点钟还不敢睡也没法睡,觉得客厅的挂钟像由远及近的脚步,阳台的衣服像鬼影,窗外每一辆经过的车都会让薛芷夏欣喜若狂。
这样会让她感觉到这个世界还活着。
每晚,二年级的薛芷夏在自己的小床上,一直等到四点钟窗外不知哪儿来的鸡鸣声响起,在世界将醒的时候才敢放心睡去。
她觉得就连薛母也无法理解她自己,
甚至有一天在她鼓起勇气提起这些后,也没能得到安慰的回应。一直以来她都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小时候就觉得,无法证明是不是存在的东西,为什么就一定能笃定地说不存在呢?
有的时候她千方百计地想去薛母的床上安稳睡一晚,偶尔有勇气,偶尔没有。
后来有一个晚上,薛芷夏又嗫嚅地向妈妈表达她的愿望。
薛母看着她,问:“为什么想跟我一起睡?”
当时她很窘迫,觉得她跟薛母的交流不多,跟她的交流也只是在每天的饮食起居的方面而已。
她不想直接告诉母亲,她害怕,所以她愣住了。
在薛母几次提问后,她意识到如果她自己不给出答案,那么等待她的只有张牙舞爪的黑夜,所以薛芷夏鼓起勇气:“因为……我害怕。”
到最后薛芷夏也没有跟妈妈一起睡,而薛母的回答,让薛芷夏愣住了。
“为什么你不能跟我说,你爱我呢?”
为什么我不能告诉她我爱她呢?
因为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我知道爱,也知道她爱我,也知道我的这个答案会让她更高兴,可是为什么,我无法告诉她?
薛芷夏这样想着,慢慢地进入了自己的世界里面去了。
不掺假,那句话让她想了很久——很多时候,我她可以用更能表达心意的方法去阐述,为什么她不可以用这些方法,让爱着她的人更高兴呢?
于是薛芷夏开始学着改变,最直接的方法,她慢慢学着跟妈妈撒娇,用亲昵的语调,
从最开始的各种不自在到完全习惯,后来薛芷夏不再觉得母亲有些可怕,严肃了。
她会接受自己胡搅蛮缠的撒娇的,是一个本真、像小女孩一样的母亲,这让薛芷夏觉得,改变是值得的。
接着,她开始去看她身边的人们。
慢慢地完善着自己,也慢慢地做着自己应该做的工作。
薛芷夏渐渐地觉得,这里的一切,好像已经很有趣了,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好像也已不枯燥,即使是在自己还小地时候,薛芷夏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生活,到底在什么样的状态里活着,但是现在,好像已经在最后的状态了,这样的场景,好像已经是最后一次了,最后的时间了。
她缓慢地学习着,对这些爱着她的人表达她的心意。
她缓慢地学习着,用很美好的眼光去看待世界,看待一切。
她缓慢地学习着,发现温暖,接受别人温暖的同时,付出温暖的心意。慢慢地她觉得,很美,一切。
只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在倒退,以至于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只是这样继续坚持着。
在以前,薛母永远是她最珍贵的东西,因为她知道母亲已经为她付出了,全部的爱。其中的艰难和爱无需多言,所以薛母一直以来都是她的底线。
有一次,母亲在斑马线上出车祸受伤,肇事出租车的负责人迟迟出现,神情倨傲,叼着烟头摇摆到现场跟他们交涉,一向不想挑事的薛芷夏上前狠狠掐灭他的烟头。
她用镇住交警的声音要求他必须首先把受伤的母亲送到医院去。
事后有人说,那时的薛芷夏,就像一头凶狠的小豹子,冲动又勇敢。
因为深爱,所以无数次地想过妈妈有一天如果离开了,她会怎么办。那时候想象的空间无限扩张,甚至想过,她可能是隐匿的外星人,可以爆发出起死回生的能量。
后来薛母离开之后,薛芷夏再想这种问题时,会突然哭得连鼻涕掉下来都不知道。
薛芷夏的朋友很少,但是一旦成为她的朋友,就是她不可放弃的东西。
她很喜欢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一旦身边的人和她互相成了朋友的关系,她会正视他的重要性。别人对她好并不是无条件的,只需要她的理解和付出做交换。友谊之间允许存在摩擦,但是一定要有一个人先道歉,每一次薛芷夏都愿意充当这个角色,这不是吃亏也不是软弱。
如果你认定一个人是你的朋友,那两人之间就必然有值得相处的地方,那么,即使吃点亏又怎么样呢?
在以前,薛芷夏是这样想的,只是现在,能够留下来地朋友已经越来越少了,以前,她的身边总有一个交情很深的挚友,她很喜欢她们的存在,在她开心的时候难过的时候,薛芷夏都需要她们,因为她知道,她们会出现。
薛芷夏坐在空荡荡的家里,慢慢地靠着这一切,然后想着自己那些有关没关的曾经,活到现在,也总会有为了一个觉得重要的人喜悦欢畅的时候,为这个人的一瞬间打动,开始了名为“喜欢”的漫长的追逐。
对于傅凉旭,她就是这样,即使再远,也一定要追逐他的存在。
或许是天生安全感缺乏使然吧,薛芷夏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小心又有些谨慎的,她喜欢一个人,是通过他的五分钟,在这五分钟里发生的一切,这五分钟里的他。
如果她薛芷夏喜欢上了这五分钟,那她就会喜欢上这个人,并且期待他更多的五分钟。她喜欢过的人,不能在一起,也是我生命中,很珍贵的人。
傅凉旭就是这样,珍贵得可怕的一个人。
薛芷夏认真地想过,如果终点将至,她却有更多想要看见的,人,事,那时的她,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的时候,薛芷夏会觉得释然的吧,会觉得这样的世界里面,好像已很远。
自己生命真正结束的那一天,应该是不再这么执拗地活着,而是放开了很多的东西了吧。
短暂时间里却不再执拗了,她看见了她的开始啊,跟这个世界最开始的牵连,与这世界
开始相爱的时间,最开始的、这世界温柔的爱。
够了吧。
她那时候,一定会拿了枯萎的手,挑断了那根线,掐断与这个世界之中的联系了吧。
这世界最后的爱将至,薛芷夏会感谢她这一生,竟然已经这么坚持到了现在的境地里面去了。
但是,她也知道,并且已经实践过了,如果是最后的一刻,到了最后的时间里面,她最后看到的脸,一定还是傅凉旭,她自己也已经很清楚了,她没有办法放开这个最深爱的人,她也没有办法,把傅凉旭作为自己的所有物,她能够做的,只是把这个人,当成她曾经宝物。
好像已经是一个,再也回不来了的宝贝,总要交到别人的手里。
后悔无妻:前夫请矜持 第312章 一个人旅行
薛芷夏已经正式地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甚至连景钰都开始联系不到。
这个女人到底在哪儿。
为此他十分着急,自从那次烟火之后他就再也联系不上薛芷夏了,只能够这么看着这个女人。
景钰也求助过孙老,想让自己的外公调动一下力量,去找找这个没有什么痕迹留下的女人,但是他失败了。
孙老已经拒绝了景钰的想法,想让他自己寻找能够找到薛芷夏的东西。
或者……他想给薛芷夏一个冷静下来的理由。
所以完全都不想让景钰找到她,一个被伤了心的女人啊,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从伤痛里面彻底地走出来呢?这样对于薛芷夏来说,可以说是非常不公平了。
每个人都有享受幸福地权利。
同样的,每个人都有能够继续这么选择的权利。
薛芷夏离开了晋城,短暂地离开了一下这个地方,已经走出了景钰能够找到的范围之内了。她去了很多地方。
在很短的时间里面,去了自己想去的一切地方,然后就这么继续地生活着。
西域的雪轻盈地落了,长街的灯汇成刺目的海,她也听见街上,有人素衣长袍,踏歌而过。
“住在布达拉宫,我是雪域最大的王。流浪在拉萨街头,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
声中之恣意,昭然若现,他走过,既是宫殿的主人仓央嘉措,也是夜行在街头的达桑旺波,这是她的向往。
仓央嘉措这个人,有人以可怜无奈、只敢在夜晚放逐自己叹他,说他没有自由,没有选择了。
却也有人以潇洒狂傲、身在牢笼也要向短暂的欢愉走去敬他。
薛芷夏耶是更愿意属于后者。
一个人若为傀儡,受人摆布,自然是郁郁终生,渴求命运垂怜,就像薛芷夏现在一样。
但如仓央嘉措一般,也有笼中的鸟清楚地知道自己向往什么,他们有清晰的光燃烧在了心中,同时这些人也知道,命运无法赐予的,尽自己最大限度的努力也要夺得片刻。
薛芷夏却不能。
她想过,仓央嘉措这个人,他每每走出宫门之际,应是会坦然微笑着,在这个世界里行走吧。
他会化作那流浪肆意的行者,向着昙花一现的快乐,笃定地伸出双手。
薛芷夏也想这么做,所以她的第一站,就来到了这个向往的地方,想要体会这个人,这个故事里面,所蕴含的一切了。
薛芷夏到这里看了,去看那街头叫卖的小贩,诚恳地夸着自己的商货;去看那妙龄的女郎,轻纱遮面目含妩媚;去看那稚嫩孩童,追跑嬉戏好不快活;去看那灯光点染下,歌舞升平的拉萨。
被缚了双手,却仍日复一日地挣脱,不惧道路险阻,不喟叹拥有太短。
此番流浪,名为自由。
在这样的旅途里面,薛芷夏想了很多,觉得自己能够想到的东西,突然就这么扩大了规模,如果有一天她回到过去,她是不是很想知道,那些与自己相关的人,在当时是以怎样的心情看待自己的?
薛芷夏想起来以前傅凉旭兴高采烈地拿给自己看的一本书,男人像是一个孩子一样。
像是献宝一样,把这本书放在了薛芷夏的面前,然后得到了薛芷夏“你还会看书啊”的嘲讽,只不过,薛芷夏现在都还记得,那本书上的内容,因为傅凉旭在自己耳边轻轻地描述了一遍。
一次时空的旅行,生命垂危的时生有机会向年轻时候的父亲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像她一样了。
“能来到这个世上,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病痛也好苦难也罢,因为一路同行的人,因为温暖的事,所以从不害怕。
当时傅凉旭和薛芷夏,就是被这本书里面的这两句完全打动了的,内心无限感动。
我们活在这个世界,在时间和空间的交纵中迁徙,生命是一场漫长的流浪,但总有一些闪闪发光的东西照亮它。
经过的事,陪伴的人,逝去的风景,无一不值得我们回味,薛芷夏知道这些。
有时候觉得,生命的意义在于感受,在于跟所有人的相处之间,在于自己的每个方面的感受。
薛芷夏也想,和时生一样,就算是身体千疮百孔,也能清楚地感受到身边人的爱意,感受爱,感受到流动的事物,也留下种种美好的痕迹。
每一瓣花,每一片叶,每一只划过天际的飞鸟,都为了自己所珍爱的理由而存在着,都因为各种各样的东西,而这么存在着,然后继续坚持着。
人类也活得很艰辛?
然而再艰难的事,都是为了印证他们诞生的价值,这是薛芷夏懂得的事。
时间飞快,但它不残忍,所有值得留下的东西,它都为人们保存下有迹可循的证据。
它在薛芷夏,和其他所有人的脑海中打上了“回忆”两字标签,就这么静静的,不抹去,就算路途遥远年月冗长,也为他们留下走过的踪迹。
只不过对于现在的薛芷夏来说,已经全都烟消云散了。
因为傅凉旭这个人,他的回忆,发生了改变,然后再也不想要回忆起来了。
从西藏回来的途中,薛芷夏遇到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小朋友给薛芷夏看了自己最喜欢的,一部动画片。想让薛芷夏也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悦,最后能够成功地分享自己的心情。
动画片薛芷夏也没有看进去太多,只是模糊地知道了故事的情节主线,是一个温馨的故事,她知道,里面有一个施法把自己变成老妪的巫婆,年轻却又孤僻的魔法师,助手小孩子,一团会说话的火,种种交汇,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改变了苏菲的生活。
自己的生活,好像也是这样。
然而在会走路的移动城堡中,他们都在互相影响着彼此,最终巫婆成了脆弱也善良的老婆婆,苏菲和孩子变得无比勇敢,魔法师不再把自己封闭起来,向苏菲敞开了心扉,然后彼此都幸福了。城堡一直在漫无目的地流浪着,到带着腥甜气味的小镇海边,甚至是一望无垠的的茫茫草原,还有富丽堂皇华美到极致的宫殿,几乎可以走遍世界的角落,那些薛芷夏十分向往的角落。
人们一直互相陪伴着,他们难以觉察的是,彼此性格的缺陷,似都慢慢得到了这样的消减,人们的各自流浪,本可以把自己与世界完全隔绝开来,拒绝与各式各样的人来往,但是没有,但人们并没有选择这种极端,因为他们知道其中的温暖,流浪的人们会有某次不经意的相遇。
于是有了一刻相互依偎的取暖。
确确实实的,薛芷夏都在做着流浪,但总要有一刻停下来,看看身旁的人,温酒烹茶,谈谈一时的心情。
语罢起身,道别后又走上各自的路途,但走了很远。
她甚至还会记得,那天天空蒙了小雪,有人与她坐下,言辞真切。
相逢之后,就彼此道别了。
随着绿皮火车兜兜转转,然后就这么到达了南疆,这个她一直想和傅凉旭一起来地一个地方。
西藏是圣洁,难以言明的,南疆却有了神秘的意味,让人觉得向往,又不敢太轻易地触碰了。
沙漠,绿洲,古道,骆驼的脚步声响着摇铃,或铜色或琉璃的瓶器覆满黄沙,却仍然掩不住隐现的古老纹印。
薛芷夏一路看着,一路猜测着,然后一路就这么继续地等待着,更好的景色。
与北疆的潇洒豪迈不同,南疆更似流浪着的神秘女子,红纱丽裙,身影有些看不真切,她经过你,风中突然带了兵戈铁马的馨香,混融着干热的沙气。
每一个都让薛芷夏觉得,惊喜就这么出现了。
你蓦地向她看去,擦肩之间,她瞥了你一眼,眼角绯红又锐利,目光中却含了柔和的气韵。
有时候会觉得,南疆是适合薛芷夏自己一个人流浪的地方,可以带着行囊赤了脚走在滚热的沙中,可以在绿洲中缓缓地穿行,感受生命的珍意。
就这么不被打扰,然后这么享受自己一个人。
薛芷夏晃悠着,想到也可以到某个不起眼的小市,从看看黄沙下才见了天日的,时代的印记。
一个人看夕阳把整个沙漠都染红,一个人看骆驼慵懒地慢行,一个人看面目深邃的老者。
薛芷夏有时候,也会从架上将葡萄小心翼翼地摘下,从葡萄后面看见了澄澈得可怕的天空了。这些场景里,时光好像都可以放慢了脚步,留给与从纷扰世界里脱离出来的人们,给了薛芷夏一个放慢思考的机会,一个感触的契机,一个暂时能够把所有事情,都变成了回忆的地方去。
那时,她向窗边坐了,就着一杯南疆的茶。
细细饮来,仿佛有天山山尖雪的淡香,无限思绪。
从此薛芷夏匆匆想到这一幕,也会忆起当时鼻尖触到的湿润和微甜。
此番流浪,名为宁静。
“身体和心灵,总有一个在路上。”短短一句话,曾经让无数人整理了行囊。
但光是在路上,却远远不够。薛芷夏只是觉得,自己有时活着,似乎忙碌得可怕,忙碌到没有时间来宽慰自己。
忙碌到没有时间去留意家人,更没有时间来感受自己的内心。
我们总想着改变,却总忙碌到忘记了预存在脑海中很久的想法。
一旦有了时间,人们总会三三两两买了机票,飞往人潮拥挤的某个圣地,去旅行,去放松,去人潮拥挤的地方,看许多人议论纷纷的某处美景,呆坐着。
带了“旅行”的记号,却做着身不由己的事情。
薛芷夏看到了这样的一切,只是苦笑了一下。
现在,她好像慢慢地懂得了,自己之前想到的一些事情,其实有一些东西,是完全错误的吧,其实,最好的生活状态,莫过于让身体和心灵,总有一个去流浪。
不做着刻意而为的事情,当人们尖叫着去往某个名声显赫的旅游胜景,她可以轻轻从人群中退步出来,对他们说一句话。
“不,我想的不是那里。”
这并不是在定论随波逐流是负面的,也不是鼓吹刻意的标新立异。
后悔无妻:前夫请矜持 第313章 选择与释然
别人问及薛芷夏的大学,母亲在回答后,总会佯装微怒地看着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她呀,总是没个目标,过了高中三年,才草草选了这个。”
对方听得点头连连:“这样不行啊,还得给自己定个计划才好。”
这就使得薛芷夏已经过的小半段的人生被赋予准确的定位了。
是自我意识里的大多数人,也是他人眼光中的极少数人。
不谈目标,也没有梦想,这么活着,直到事情必须要做出选择,必须去做一些改变,才会就那么选择了。
就这么在自己“顺其自然”的宽慰,和身边“浑浑噩噩”的评价中,踏临了人生的分歧之一。
于有选择困难的薛芷夏来说,学生阶段似乎是人生生涯中最为艰难的日子,她也按部就班过,文理分科,志愿填报,人生走向,都要从中找出唯一的答案,让薛芷夏觉得自己真的不太好。烦恼、苦闷、伤心似乎都是无用的,别人给出的,永远是有种浓重的“他的思想”的建议,因此那时薛芷夏只当,她最后得到的每一个答案都是纠结之后思想片刻放松的产物。
要在表格中写下来之不易的答案时,薛芷夏总会记起,幼年被问及梦想,曾洋洋得意地踩在板凳上宣称;要成为看上去威风八面的设计师。
一定要成为自己能够点亮人们生活的人,给人们带去幸福。
但是薛芷夏没有想到,对于自己来说,不是给别人带去幸福,而是要争取自己的幸福.
当时在面临人生的选择时,在被孩童的玩笑逗乐后,猝不及防袭来的,只是迷茫和不知所措。薛芷夏其实,真的没有什么梦想.
科学家和宇航员都离她太遥远,设计师呢,这个她不确定,这一代的人们总有着好胜与弱小兼备的心,所以不知道自己将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做什么事。
面临歧路,胆怯畏缩显然占了上风。
薛芷夏当年,对于学习一直有什么不一样的理解,尴尬,语文尚可但不喜背书,理综又有生物拖着后腿;高考之后,得了一个超出重点线后不尴不尬的分数。
薛芷夏不想委屈自己,也不想好高骛远;专业选择时更是难以下手,深受影视作品影响,脑中的念头更是千奇百怪。
在此情况下,她想,如果萌生出扔骰子决定的想法,也并不算十分奇怪,奇怪的是,还是在限定的日期内自己做好了选择,按照这样的选择继续着薛芷夏自己的生活。
选择了与所喜爱的东西牵绊的设计,选择了在写高考作文时用自己喜欢的方式,选择了自己喜欢的大学,选择了,在影视剧影响之下,有所触动的设计专业,选择了自己想要去的人生。
薛芷夏现在能够平和说出的这些结果。
在临歧之时,如每个难以抉择的人一样,都曾将犹豫当成主基调,只不过最终为这个结果中所蕴含的可能性,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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