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紧急攻略(快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故里安
“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适合教孩子?”
宋玉婵吃瘪,怨气满盈,待晚间,要去延寿院伺候吴太妃,碰巧听见两女议论时,恨意达到顶峰。
那是两面生侍女,在修剪花枝。脸圆的道:“要说宋氏也惨,打那回从丞相府回来,过得什么日子!今后太妃不定怎么收拾她呢。”
“别这么说,也许过阵子人家再咸鱼翻身。”
“她现在无依无靠,儿子都成别人的,还能翻出什么水花?”
“也是,那她就永无宁日?太妃那么恨她,除非,太妃不在了……”
“呀!这话可不能乱说。”
怔愣出神,再望去,已没有两女身影。
前男友紧急攻略(快穿) 第5节
苏孚将二女换下来的衣衫投进灶台,毁尸灭迹:“暮去你去紧盯宋氏,但凡她有所动作,立即做出动静,引人去看。”
宋玉婵浑浑噩噩走到延寿院,心中不断回响侍女的话,除非,太妃不在了……
支开暮去,苏孚笑盈盈召朝来。
朝来汗毛炸立:“做什么?”
女人拿出封信,牛皮纸仔细包好,热腊封口,看不见里面内容,拿在手中,能嗅到若有若无桃花香。
“替我交给陛下。”
朝来不愿意,但她实在笨嘴拙舌!不知怎地,三言两语,被苏孚劝服。
与苏孚预料相同,赵厉接到信压住没看。
可管得住手管不住脑子。
没正事时候,心头眼前,全是摄人心魄清幽桃香。
御书房西阁横七竖八倒着许多酒坛,宫灯自两侧洒下泠泠光线,赵厉端坐,盯紧手中信封,眼底涌现奇异的挣扎与渴望,终于嘴唇动了动:“王德全。”
“奴才在。”
“宣大理寺卿入宫觐见。”
跪半天,冯怀瑾挪挪膝盖,天子声音从头顶传来:“苏鸿涛案子核得如何?”
冯怀瑾谨慎道:“臣重新翻阅卷宗,物证充分,找到流落在金陵、奉天、郢都人证审问,前后供词一致,苏家谋逆案审判未有不妥。”
“啪。”赵厉踹碎酒坛,冯怀瑾深深躬身。
“办得不错,下去罢。”
踏出门槛,冯怀瑾不由自主窥视。
天子面色阴沉,翻滚着磅礴怒气,仿若困兽。
第8章 退婚后,他成了暴君(8) 赵……
延寿院,宋玉婵秀美可人的面孔上,浮现类似神情。月明星稀,万籁俱寂,生物纷纷陷入沉睡,此时延寿院只她被迫守夜。隔面玉纱橱,就是吴太妃床榻,轻微咳嗽断续传来:“宋氏!给哀家拿水!”
因为疲惫,宋玉婵双眼赤红。明明那么多奴仆,偏偏要使唤她!她已接连几日,没睡个好觉。二侍女对话,又蹦跶出来,在脑海不断回响。
她会永无宁日……
除非,没有吴太妃不在了……
她魔怔道:“母妃别急。”
吴太妃中风后,连胳膊都抬不起来,蠕动着嘴唇,就杯喝水,却见茶杯猛然倾斜,她瞪眼,过量茶水灌进肺中,拼命抵抗,宋氏逼近,绝望之际,忽听外面大叫:“走水啦!走水啦……”
宋玉婵回神收手,可已然晚了。房门被夏嬷嬷撞破,吴太妃爆发出剧烈咳嗽,随即就是怒斥:“来人,宋氏妄图谋害哀家,给哀家把这贱人拿下!”
宋玉婵哭叫求情,可谁会听?
赵璋失望:“本王从未想过你心思如此恶毒!”
宋玉婵泪流满面地摇头,赵璋侧头,对管家道:“交去大理寺吧,依法处置。”想到什么,又道:“今儿太晚,明日再送去。”
他曾交给宋玉婵半块钥匙,还没要回来。
宋玉婵暂且关在王府地牢,赵璋还得安慰吴太妃,打算处理完后事,再去将钥匙骗回,顺便灌给她哑药,挑手筋。有人先他撂倒两守卫,来到宋玉婵面前。宋玉婵惊叫:“苏孚?”
苏孚笑笑,露出怀里昏睡的赵瑜,宋玉婵猛地扑上前,手臂透过牢门缝隙探出,五指成爪:“你把瑜哥怎么样了!”
“我能把他怎么样?疼爱他紧呢。瑜哥还要给我养老送终,不是么?”
苏孚道:“很不甘心吧?不想死?要不,咱们做个交易。”
赵璋带心腹来到地牢时,牢门大开,哪里还有宋玉婵影子?
小胖子被朝来送回院,四人来到王府假山。怪石嶙峋,宋玉婵按下机关,顺小道下去,走完数十台阶与百米长暗道,豁然开朗,剧情中描写的密室跃然眼前。打开门,果然,里面正中石台上有一明黄物什。示意暮去打晕宋玉婵,去拿圣旨。四人要退出密室时,突然响起尖锐警报!冲出去,假山已形成包围圈。
赵璋微讶:“婉婉?真没想到是你!”他怒道:“拿下她们,不论死生!”
暮去朝来要护着苏孚,双拳难敌四手,落在下风。苏孚将圣旨递给暮去:“你自己去,一定要交给陛下。”
暮去接过圣旨,立刻抽身而去。
赵璋:“追那女人!”
苏孚咬牙,推开朝来,跌落:“去帮暮去。”
苏孚腹部被银剑洞穿,月华如水,铺陈在女人身上,她表情有一瞬间温柔:“逃出去。”
朝来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等我回来救你!”
朝来走后,苏孚被赵璋提起来:“那是赵厉的人?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苏孚和系统多次确认那角度不会死,才放心做戏,对赵璋露出爱恨交杂的眼神:“什么时候,呵呵。”她黑衣浸透血水,想必痛苦万分,却微笑着:“王爷不知道么?不是您亲手将我送进宫的么?”
赵璋被刺心,她貌若癫狂道:“爱我之人,我不爱,我爱之人,不爱我。现在臣妾终于可以死去,再不受七情纠缠。”
赵璋没有杀苏孚,反而找大夫过来,为她疗伤。他当然不会容背叛者活着,但眼下不知能否追回那二女,倘若不能,赵厉倾心,却倾心他的苏孚,将成为他手中最好筹码。
没有累赘,二女合力逃出重围,伤痕累累进宫,要见赵厉,被苍凛拦住:“有什么事么?陛下刚睡下。”
朝来:“豫王妃出事了!”
暮去:“有要事禀报!必须立刻见到陛下。”
苍凛扫视暮去:“我去报。”回来满脸为难。暮去给朝来使眼色,朝来会意,直击苍凛,暮去窜进养心殿。
“陛下,属下有要事报。”
赵厉宿醉难受劲还没过,怒道:“胆子肥了,竟敢擅闯朕寝宫!”
暮去双手高举,递出圣旨:“您说,若有死生谋逆事,需报给您。”
赵厉清醒些,意外见到自己这从来冷情的暗卫眼中含泪。夺过圣旨,展开,暮去磕头:“这是豫王妃给您的。”她此刻不再隐瞒,将在豫王妃所见所闻和盘托出,重点渲染苏孚试药与智取圣旨:“豫王妃对您痴心一片,求您救救豫王妃罢!”
赵厉心头大震,捏紧重逾千斤圣旨,扶住床柱,朗声道:“苍凛!进来!”
出动全数暗卫救苏孚,赵厉在殿中坐着,心神不宁。
圣旨写得清清楚楚,是父皇笔迹,传位于豫王。
赵璋得到圣旨,却不动作,不,他一直在暗处搞小动作,是想徐徐图之,一击必中罢!
烧掉圣旨,灰烬四散,赵厉禁不住想,苏孚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这圣旨的信息,又为什么要帮自己?
她不是最爱赵璋,不是贪恋权贵么?
如今赵璋宠爱她,她为何不顺水推舟做皇后?
赵厉翻出她那信件,抖着手拆开:“玉常哥哥,我有种预感,不日事情即将了结……不知你是否会拆开这封信呢?你那样恨我,肯定不会吧。不过没关系,马上,我就会死掉,唯一能威胁到你的东西,也会消失……四年前,先皇召父亲密谈,回来父亲找我谈话,说若我不毁婚,你就再也回不来,我太害怕了……”
赵厉将信拍在桌上:“宣御林军统领!”
复杂情绪缠绕在青年帝王眉眼,他振臂,面对千百将士,高声道:“豫王谋逆,证据确凿,众卿随朕捉拿叛王!”
第9章 退婚后,他成了暴君(9) 他……
层层火把包围豫王府,天色烧得通红。
赵璋无比庆幸,一念之差留下苏孚性命。若没有这女人,此时豫王府已被攻破了罢!哪里还有谈条件、摆姿态余地。他坦然而立,白衣蹁跹,左手掐住苏孚腰身,右手持宝剑,抵在其颈,隔无数精兵暗卫与赵厉遥遥对视:“纵使几年间臣百般退让,您还是容不得!”
大马金刀纵横沙场过,最烦假模假样,赵厉开门见山:“放开苏孚,朕饶你一命。”
“您以为臣会信?”宝剑倾侧。
赵厉目眦欲裂:“你想如何?”
“备快马官道放行,路过驿站时,本王会将婉婉留在那里。”
红良驹绑在驿站后院,苏孚被绑在马上,看得人心惊胆战,赵厉解开绳索,将女人揽进怀里。他力气极大,似要将其揉进骨血,苏孚皱眉,睫毛轻颤:“疼。”
赵厉松劲,借月光打量,才发现她腹部有血水洇出。
向来威风凛凛、刚强冷硬的天子难得手足无措,召来驿站大夫重新包扎,回程,两人同乘软卧马车。
车厢宽敞,赵厉褪下铠甲,正襟危坐,苏孚横躺在他怀抱中。
除最开始那句疼,苏孚再没吐字。
赵厉喉结攒动,小心翼翼:“这些年,你为朕做的事,朕已全然知晓。”他鼓起勇气,叫她小字:“婉婉,朕以后会对你好的。”
默然半晌,怀中人轻轻叹息:“您知道很好,臣妾平生再无憾。只是,今后切忌再做瓜田李下事。”
苏孚脖颈低垂,血痕刺目,从赵厉角度看,看不到她明确表情,只能见到半张线条流畅、晶莹剔透的侧脸。
赵厉:“说这话什么意思?”
苏孚淡漠道:“您是臣妾夫君兄长,不该对弟媳妇说暧昧话,也不该擅自与弟媳妇抱来抱去。今日臣妾伤重,尚有情可谅……”
话未说完,下颌已被轻轻抬起。
“你这张嘴,总愿意往朕心口扎刀子!”苏孚眼眶泛红,令赵厉语气不自觉放软:“好好,随你,朕心里知道并非你真心话就成。”
苏孚瞪他:“怎么不是真心话?难道您身为天子,不该为天下表率?不该与弟媳妇保持距离?”说到这,她饱含怒气:“您就这么不在乎您的名望?公然与臣妾拉拉扯扯,生怕旁人不说闲话怎的!”
赵厉被骂着骂着,忽然反应过来,女人这是在担心他:“朕不在乎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说罢,重重在那莹润白嫩脸颊亲口。
苏孚捂住脸颊,又气又羞,幽幽盯着他:“您知道为何豫王痛快放了臣妾?”
赵厉不喜她提到赵璋,并未表现出来:“为何?”
苏孚从鼻子里哼声:“他要臣妾搞坏您名声,再里应外合刺杀您,谋取皇位!”
赵厉挑眉,静静看女人满脸怒意敲打自己,心头一片柔软。他如今已知道,她就是这样别扭性子。明明在乎,偏嘴硬得要死,半句软话不肯说,该吃多少亏啊:“哦?那照你说,朕该如何?远离你?若朕非不呢?再说,你任务完不成,不怕赵璋杀你?”
苏孚扬起下颌,倨傲道:“臣妾不怕。”
她当然不怕,她早存死志。
想到这,赵厉心脏骤缩,温柔收紧怀抱:“朕怕。”
女人身子微僵,好久,才回抱:“那您也不能和弟媳妇不清不楚。”她抬眼,心外硬壳稍开,桃花眼格外清澈明亮:“您生来要做最圣明君主,要留芳千古的。您忘了么?少时求学,爹让所有人说梦想,其他人说得是酒肉糖糕,功名利禄,再好点说淡泊明志,唯您想到为百姓开盛世,为天地立太平。那时爹就说,您会是位明君。明君怎么能行不端,坐不正?”
前男友紧急攻略(快穿) 第6节
突然想到在苏府求学日子,想到苏鸿涛谆谆教导,如鲠在喉感又冒出来。
真论起来,苏孚这位未婚妻与苏鸿涛这位老师的背叛,带给赵厉的打击是不相上下的。
年少皇太子失去母后,父皇不疼,族亲不爱。若前期没有苏鸿涛悉心教导,太皇太后再扶持,也坐不稳皇位。
至于苏孚说得那梦想……只是小少年为讨老师欢心,故意说的。
谁年少时不贪欢?说起来,那时自己梦想还真与别人不同,他想赶紧及冠,娶小妻子过门,这样,他赵厉也有人疼爱了。
只是这话面对苏孚说不出。赵厉模糊道:“唔,是这样。没关系,朕可以给你换个身份。”
苏孚蹙眉,又要说什么,赵厉反问:“难道你真不想与朕在一起?”
过犹不及,苏孚抿唇,别过眼,脑袋枕他心口,顽固道:“那陛下,保证别为臣妾伤害您的形象好不好?您要名垂青史,成为后世典范的。”
如瀑青丝散在胸前,勾缠住赵厉全部爱怜。
“好。”
赵厉说到做到,当晚客客气气送苏孚回豫王府,召冯怀瑾在御林军面前耐心陈列几年间收集赵璋结党营私、谋逆犯上的证据,证明自己清白无辜,并非为夺人/妻子栽赃陷害豫王后,鼓励嘉奖一番,才驱散众人,急不可耐地,秘密地,令会易容暗卫换苏孚进宫。
养心殿里藏美人,谁也见不到她真实容颜。只知道此人将天子迷得神魂颠倒,夜夜笙歌。后宫嫔妃绿头牌也再不翻。
以往天子虽也没睡过嫔妃,那是因为冯贵妃因害怕天子丑陋相貌被不喜,自己睡不成,勒令其他人也不许主动邀宠。可至少夜里对坐,有一步登天,反压贵妃,报仇雪恨的盼头!
现在连人见不到,众妃嫔忍不得,联合起来搞事,由冯贵妃牵头,趁天子上朝,浩浩荡荡来到养心殿。她们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小妖精作妖!结果人没见着,帷幕后的小妖精发话,一个个被暗卫扔出宫殿。半分情面没留。忒丢脸,莺莺燕燕奔泣而去。
冯贵妃最后离开,路上回想那小妖精声音,越想越觉得熟悉,那不是苏孚声音么!联想流言,浑身一震,踅身去慈宁宫。太皇太后铁血手腕,培养三代帝王,赵厉见也得敬三分。而且,她老人家最重嫡庶,经历前事,最厌恶,大概就是祸乱朝纲,且引帝王动心女人了。
赵家几代皇帝皆算得上专情,美好品德毫不意外,也传承到赵厉身上。听闻嫔妃来养心殿闹事,他莫名心虚:“婉婉,你没事吧?”
苏孚牵来赵厉腰间明黄蟠龙绦带,系指间把玩:“天子三宫六院,天经地义。女子为丈夫拈酸吃醋,人之常情。这种事无穷无尽,哪个避得开,您何必如此紧张?”她目光放远,新栽种桃花簇簇,灿若红霞,略带怅然:“豫王府暗室破开了?”
赵厉敏锐地觉察到,她并不像说得那般不在乎:“朝来同你说的?婉婉,新身份朕已帮你寻好,冯丞相养女如何?”
苏孚嫣然笑道:“不急,陛下,可否随臣妾同回豫王府?妾有东西落在那里,况且,南风还未安置。”
她当然不会当冯丞相养女,养女么,免不得屈居亲子下,受人钳制。还是苏家女儿身份更适合,当不得命途多舛的豫王妃,就当满门忠烈的遗孤。
第10章 退婚后,他成了暴君(10) ……
占有欲并不想苏孚再和过去身份有什么牵扯,可此刻赵厉只觉亏她良多,哪怕她想要天上星,水中月,也要设法去摘去捞,自然满口答应。
南风不知真相,以为苏孚病逝,自发披麻戴孝,幽禁日子里,日日在佛堂为其祷告。
苏孚重游故院,翻出嫁妆。珠光宝气,金玉琳琅,十里红妆所言非虚,她从中捡出乍看朴实无华却价值千金的紫檀、琥珀、珊瑚首饰三套,叠千两银票,央赵厉交给她,放她归乡。
暗室翻个底朝天,所有来不及埋葬的秘密被昭告天下。
苏孚盯着其中一沓信件,就是这证据,导致苏家满门抄斩。
翻阅后,眼泪哗地流出,突然跪在地上:“求陛下明鉴!爹爹并未谋逆,那都是栽赃,臣妾心知肚明,却因苦苦寻不得证据,一直不能给苏家雪冤!”
赵厉似被惊雷劈过。他不是没怀疑,但……接过信件。确凿是苏孚与苏鸿涛笔记,确凿满满是谋逆言论。问题是已在大理寺封存,多出一份又是哪里来的?!
能保留这些,得益于赵璋有收藏战利品,洋洋自得赏析癖好。
苏孚哭哭笑笑:“臣妾也是偶然得知,宋玉婵有绘人字迹,惟妙惟肖的本事。不论是这里的,还是当年的信件,皆出自她手!”
偷盗圣旨当日,宋玉婵重伤身亡,现豫王府正经主子,只剩吴太妃与赵瑜。吴太妃对谋逆案知情,极疼赵瑜这唯一血脉,现赵璋逃亡在外,生死不明,更加重视赵瑜。赵厉寒脸,眼含雷霆怒气,唤来冯怀瑾,亲自审问。满脸恍惚从刑房出来,陷害是真的。
陷害是真的……他想起苏鸿涛被定罪时超脱物外的释然眼神。白纸黑字,无可辩驳说得通,看透狡兔死、走狗烹也说得通!他既那样想,以苏鸿涛那时势力,为何不开口反驳,殊死一搏,反而缴械投降?
是忠君爱国。
是对他太失望了。
那时,他因苏孚事,的确有意打击苏相。
一股没来由的怯懦直上心头,赵厉竟然不敢面对苏孚。
分车回宫,命众人出去,强撑情绪终于爆发,青年跪在苏孚面前。
男儿膝下有黄金,除天地父母,年轻帝王此生没再跪过谁,也不曾想某日会为旁姓女子屈膝。
可他跪的不只是苏孚,还有满门冤死,挫骨扬灰的亡魂。
他脊背佝偻,轻轻颤抖,似乎承受着偌大痛楚:“苏孚,你原谅朕,好不好?”
“陛下,苏家从未怨过您。”
隔日,两年前苏家谋逆案平反,真相水露石出,震撼朝野,唏嘘不已。
赵厉下罪己诏后,因敢于担当,公正明理,反而深受好评,德望渐厚。
赵厉封因养在外,有幸逃过大劫苏二小姐苏芙为后。养心殿小美人悄无声息、销声匿迹。众妃嫔都道苏二小姐好手段,只冯宝宝心里清楚,什么胞妹,那就是苏孚!她去再找太皇太后诉苦,被拒之门外,气得回娘家,却意外撞见个白衣若雪男子。说是新请的门客,冯宝宝纳闷,这气质,这体量,怎么那么眼熟。
苏芙国色天香,冠宠后宫。
苏芙运道极佳,怀胎三月。
苏芙毫不意外,在个闲适午后,收到赵璋不知如何压在保胎药碗底的纸条。
约她今夜在倚梅园见面。
苏孚将纸条给赵厉看,赵厉勃然大怒。能将纸条递进坤宁宫,后宫有成形势力为赵璋所用。后宫关联前朝,说明前朝还有赵璋残部没被控制住,他竟如此手眼通天!
初冬飘雪,红梅满园。易容成苏孚的暗卫引出“赵璋”,其人自尽,揭下人/皮/面具,才发现不过是个小喽啰。
苏孚忧心忡忡,虽搬到养心殿,安全养胎,却肉眼可见消瘦下去。
一夜她惊起,潸然泪下,赵厉叹息:“又做噩梦了?”
苏孚泪水涟涟,轻轻颔首。巴掌小脸伏在他心口。
赵厉心脏酸软:“还瞒着朕?梦由心生,说出来,朕才能帮你。”
苏孚哽咽道:“梦见臣妾身亡,留幼子在世,您头两年还想着臣妾,后来就有了新欢……陛下,倘若臣妾过世,您多疼疼他,好不好?他失去母亲,没有外戚,只剩您。”
先后去世后,赵厉要强,将委屈埋在心底,不曾与人言说,如今位极高位,更不会提。不提,不代表伤口不存在。他自己这样,不会想让孩子也这样。揽紧苏孚,思忖道:“婉婉,朕早有此意。今六宫冷落,暗含奸细,有不如无。”
苏孚惊诧踌躇,半吞半吐,赵厉断然截话,神情格外认真。
苏孚目光,从他张合唇瓣,落到狰狞疤痕,再到眼。
丹凤眼极具风情,尾部微挑,睫毛修长,清贵相。朝堂凌冽摄人,私下慵懒随性,如此含情脉脉看人时,简直要把人溺毙在里面。
她不禁感叹,若容颜未毁,男人说句貌胜潘安不为过。
“朕知,你又要说什么明君,明君就非得左拥右抱?朕并非初登基,不再需要平衡权势。且朕独钟情你,那些女人与其在宫中白白待到老死,还不如早些出宫,重新嫁人。”
赵厉抚上她肚子:“婉婉,朕发誓不会让你有意外,亦绝不会让这孩子有第二个母亲。”
“陛下……”苏孚感动非常,扑到他怀中。
皇帝散尽后宫,独留皇后。以丞相为首,史官为主力,众臣竭力劝谏。然大局已定,无力回天。刺头就剩冯宝宝。冯宝宝待赵厉,至少未毁容时,英姿飒爽,智勇双全的赵厉,是有几分真心爱慕的。啼哭不止,跪地不起,非要求见。赵厉不见,其父冯丞相,其兄冯怀瑾在御书房隔空陪她跪。赵厉不得不去永华宫走一遭。此女终究还是被送出宫外。
怀孕五月,孕肚渐显。赵厉不知何故,开始躲她。
容色未减,到底身材走样。苏孚揽镜自照,问系统[任务目标不会嫌弃我了罢。]
系统哪里懂人心肠,电子音一马平川[经查询,爱意值仍是90,还差10点完成任务,请宿主继续努力!]
苏孚撇撇嘴,男人啊,理智得紧,身体和心能暂时分得开。爱你,也能同时嫌弃你。只是不会永远分开,嫌弃你久,也就不爱你了。
赵厉再找借口,宿御书房。苏孚帕子一甩,带朝来暮去同去。王德全守门,死活不让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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