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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万元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老胡十八
“大娘,姐姐还没吃饭呢。”猫蛋在屋里溜达一圈,发现这儿的家又干净又暖和,厨房里还有一挂细面条,那可是香得能让人咽口水的东西哟!
她甚至还踮起脚尖把米缸里的鸡蛋数了一遍,居然有八个鸡蛋六个大鸭蛋哩!更别说堂屋柜子里还放着好几个玻璃瓶子,她虽然不认识几个字,可里头的橘子黄桃她认识,那都是甜丝丝的罐头哩!
珍珍知道她打什么鬼主意,但她今天心情好,先抱出一个大大的黄桃罐头,给他们一人分了半碗连渣带水的,甜得蕙兰直咂舌头。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这么甜的东西呢,比秋天的山桃甜,比春天的桑葚甜,比……哎呀,她也想不出来啦,反正在她有限的人生经历里,这无疑是她最幸福的时刻。
让他们吃着,珍珍又去下了一盆挂面,煎俩鸭蛋,蕙兰一个,龙凤胎各半个,直吃得他们肚饱肥圆,打嗝都是鸭蛋味儿。
蕙兰在外流浪这二十多天,虽然不像在村里饿肚子,可吃的都是些什么呀?天天拉肚子,拉得一张小脸又黑又青,中午那顿也是苞谷粗米,吃下去肠胃受不了又拉了好几次。现在终于吃上一碗热腾腾软糯糯的面条,胃也暖暖的,舒服啦。
当然,珍珍又给她烧了两大锅热水,把她一身黑泥搓得干干净净,打上香香的肥皂,她时不时就要抬起胳膊闻闻,啧啧啧真香!
珍珍看着她一头乱发犯难了,小姑娘肯定是留长发好看些,可她的鸡窝头打结打成一团乱麻,梳子梳断好几齿也梳不开,“要不我帮你把头发剪短些怎么样?”
蕙兰一脸无所谓,“剪吧珍珍姐,反正我也没头绳。”
可怜的姑娘,十五六岁正是爱美的年纪,却连一根头绳也没有。猫蛋赶紧摸了摸自己的头绳,悄无声息的跑远了,她觉着大娘可能会“劫富济贫”。
随着“卡擦卡擦”几剪刀,黄黄的头发落地,只剩一头齐耳短发,虽然还是黄黄的,但看起来却特别精神。小姑娘抱着镜子看了又看,很喜欢。
珍珍又给她找了一套干净衣服,“你先穿着,明天我带你去买两套成衣。”
蕙兰猛摇头,她不能要,跑来找她已经是最过分最为难人的事儿了,怎么还能花她的钱呢?
珍珍无视她的拒绝,晚上把她安排在客房,和来狗猫蛋先将就一晚,反正床够大,被褥也管够。虽然她有许多许多话要跟她说,恨不得就睡一张床,可毕竟不确定季渊明今晚还会不会回来,几点回来,带她睡主卧不方便。
果然,睡到大半夜,天快亮的时候,左边的床一响,向下凹陷,珍珍揉揉眼睛,听到胡同里传来公鸡打鸣的声音,“怎么现在才回来?”
季渊明沙哑着嗓子,“去市里办案子,连夜回来的。”
“什么案子呀这么熬人?”
季渊明怕给她说了引得她也睡不着,“没什么,好好睡吧。”
他抱了抱她,上下眼皮再也忍不住,合到一起去了。
珍珍了却一桩心头大事,正是睡眠贼好的时候,继续呼呼大睡。等再醒来,他又不见了,估计是又跑回单位去了。
“哼,连你媳妇儿两天没在家你都不知道。”
心里颇不是滋味,这跟异地恋有啥区别?几天才能见一次面,见面连话也说不上两句又消失,哼!
来狗猫蛋终究要回学校上课,吃过午饭珍珍就把他们赶走了,别以为她看不出来他们对那堆罐头的觊觎,那都是季渊明同事送的乔迁之礼,以后还得还回去呢。
下午她有课,走之前交代蕙兰别出门,在家给她做做饭扫扫地就成,如果中途季渊明中途回来,也让她别害怕,他是好人。
然而,等她下班,蕙兰颠颠的递上一碗山茶水:“姐姐,姐姐,姐夫没回来,但来了个奇怪的人。”
珍珍讲了一下午的课,又带着季海洋练了半天朗诵,口干舌燥,一碗温水下去才有力气说话:“什么怪人?”
“有个男同志,个子矮矮的,看见我一个人在这儿,还问这是我家不是,我说不是,是我姐家,他就走了。”
珍珍可以肯定,这就是那天她遇见的怪人,“别怕,他应该不是啥坏人。”其实心里总觉着不对劲,要说走错吧,能连续错两次?而且,他的样子像是要来这家里找什么人或是什么东西的,很奇怪。
但为了打消蕙兰的害怕,她还是强装镇定道:“放心吧,你姐夫是公安,等他回来我跟他说一下,坏人不敢来的。”
蕙兰点点头,“这就好,我看那人的指甲缝是紫红色的,挺奇怪。”
“这倒是不奇怪,估摸着是在附近的纺织厂工作,常年接触染料导致的。”
蕙兰没再说什么,屁颠屁颠跟着珍珍上国营菜市场,割了一斤上好五花肉,打半斤酱油,买半斤冰糖,三个人只用做两个菜,倒不用买多少菜。
珍珍想起上辈子奶奶的另一道拿手好菜——红烧肉!
蕙兰不会,可她记得步骤啊,就这么一步步的,她教着,蕙兰把肉切丁,煸出油,再把冰糖炒出糖色,下肉,草果八角,酱油,焖上一个小时,再下几个大土豆,那个甜哟,软糯糯的,光闻着就咽口水。
季渊明刚把自行车停稳,小媳妇就像只小鸟儿似的“飞”出来,手里捧着一个黄色的搪瓷菜盆子,一缕缕热气带出浓浓的香味儿,他一从来不重口腹之欲的,训练有素的战士,都给馋得直咽口水。
“香吧?红,烧,肉。”她用指尖捻起烫呼呼一块,送到他嘴边,“尝尝?”
季渊明不由自主张嘴,本来只是想吃红烧肉,结果不小心把那玉白的指尖也给……哪怕只是一秒钟不到的时间,也美好得让他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更香。
温热感生出一股怪异的酥麻,仿佛身体变成了滋滋冒油的,通红的红烧肉,被人吃进嘴里,珍珍脑子里“轰”一声,小脸通红,“讨厌死了季渊明!”
她甩甩触电的手,捧着红烧肉蹦跶进堂屋,天哪天哪,她刚才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她觉着自己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桌上已经烧好了一盆绿油油的青菜汤,还煎了三个大鸭蛋,直接是黄白分明还流糖心的荷包蛋,光看着就咽口水的颜色配比。
蕙兰端着一盆米饭出来,见到穿制服的季渊明,吓得小鹌鹑一样溜进屋里,“姐,姐,这就是姐夫吗?”
“嗯呐!”
“姐夫可真高啊,还笑眯眯的,脾气可真好。”季渊明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让许多不熟悉他的人觉着他是个知识分子,是个老好人。
“高也没用,还不照样是个色……”批。
季渊明卷起袖子,就着水井旁的搪瓷盆洗手,一把冷水抄脸上,整个人神清气爽,闻言只是笑笑,小媳妇儿还害羞呢。
饭桌上,珍珍郑重地把珍珍介绍给他,当然不能细说,只说是她高中朋友的妹妹,而在蕙兰心里呢,珍珍就是堂哥的朋友……所有谎话到了杨立邦这里,都会变成死循环。
季渊明很客气的点点头,还笑着说:“那我就叫你蕙兰了,就当是自个儿家,别客气。”





七零万元户 第31节
蕙兰由一开始的战战兢兢,忽然就放松了,这个姐夫脾气也太好了吧!杨父和二娃只会打骂她,堂哥虽然对她挺好,可总是皱着眉头苦大仇深的样子,她从没遇到哪个男同志能这么和颜悦色,好声好气的说话。
当然,季渊明的“好”也非常有分寸,挑着瘦的红烧肉夹珍珍碗里,见她爱吃青菜,直接给盛了一碗放她跟前,不吃糖心的蛋黄,他就把自己的蛋白分给他。虽然嘴上什么都不说,可做这些就是家常便饭。
至于对蕙兰,该怎样怎样,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亲疏远近来。
饭后蕙兰争着收拾碗筷,珍珍这才有时间问他这几天都干啥去了,怎么两天不回家。
他揉揉太阳穴,“最近市里出了个怪案,市粮种站的籽种丢了。”想了想,考虑到她小女孩子可能不懂这些东西的价值,解释道,“是非常珍贵的籽种,全市也只有八百斤,被人一锅端了。”
珍珍点点头,他以为她不知道籽种的重要性?其实她清楚着呢,小时候常看奶奶各种泡种,浸种,甚至药种包衣的,尤其育秧苗那几天,她也没少帮忙。
不过,她更好奇的是,“八百斤东西,就那么不翼而飞了?”
“嗯,这是一桩典型的密室失窃案,门窗完好,地面和天花板也是完好的。”
密室失窃案珍珍不了解,可密室杀人她看过不少哩!小时候的包青天,后来的福尔摩斯阿加莎,某探,她都没少看。遂兴致勃勃地问:“你说他们会不会是……监守自盗?”
很多所谓的密室,其实都不够“密”。
季渊明摇头,“该查的都查了,据我所知,保管钥匙的已经排除了嫌疑。”
“那会是谁呢?”珍珍冥思苦想,“不对,应该说,什么人有动机,苞谷籽种不是钱和票,难道他拿去自个儿种植?”
“姐……姐……”忽然,蕙兰擦着手,局促地说:“我也许知道是谁偷走苞谷种,我……我能说吗?”
第30章 030 立功了
林珍珍和季渊明都愣了, “你怎么知道?”不是今天才到的吗,她怎么会可能知道市里的事儿?横西市距离北山县可是上千公里的距离啊。
“我觉着,今天来那个怪人, 也许, 可能……是小偷吧。”
“什么怪人?”
于是, 珍珍又把事情解释了一遍,刚开始季渊明还好好的, 听着听着忽然眸光一亮, 鼓励着问:“你为什么说是他偷的籽种?”
蕙兰长这么大,从来都是被人否定和训斥, “姐夫”的鼓励让她小心脏砰砰砰的,像课堂上被点中回答问题的学生,大声道:“他的指甲缝里有药液。”
“你是说他指甲缝里紫红色的东西?”珍珍奇怪, “这年代不是不兴用药泡种子的吗?”
蕙兰害羞的笑笑,“我以前在家经常帮生产队分种子, 姐夫说的苞谷种我们村就有,用药液包衣后产量高, 虫害少, 但为了区分有包衣和没包衣的,就涂上红色的药液……那股气味, 我不会认错。”
经常接触有毒的染色剂,也就她这样的“狗崽子”能干的活了。其他人谁愿意啊, 躲还来不及呢!
“我还知道他怎么偷走籽种。”
“怎么偷?”
蕙兰指指烟囱, 那里还有若有似无的一缕缕烟, 锅里正在烧洗脚水。
珍珍不明所以,季渊明却忽然明白过来,拍了一把后脑勺,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想到什么?”珍珍迷惑了,他俩对视一眼,默契自在不言中。
“通风管。”季渊明起身,搓了搓手,“粮仓为了防止籽种发霉,设有通风管,但管道狭窄,连孩子也爬不进去,我就给忽略了。”
他急切的走了两步,转身问蕙兰:“那个‘怪人’是不是非常瘦小,身形跟小孩子一样?但手指关节异常粗大?”
“对。”珍珍和蕙兰异口同声,她也想起来了,为什么总觉着他“怪”,原来是体型和四肢关节不对等。
“这就对了!”季渊明来回踱步,把那男人的体貌特征问清楚,恨不得立马回局里立马实施抓捕。
本来吧,全县那么多人口,哪怕是户籍口的老骨干也说不出都有哪些人,可他不一样。自从“空降”到公安局,他就知道自己身份的尴尬,很多人不会服他这个文盲,所以面对从未接触过的业务,他都是极尽努力的学习,能学多少是多少。
而全县三个街道十六个胡同以及下面九个公社,他都十分熟悉,任何一个公社的武装专干都没他熟悉辖区内情况,这样身材异常矮小的成年男子全县也只有二十个,符合年龄段的只有八个,他只要派人去他们所在的公社逮人就行。
但他并未立即出发,“你们别出门,谁敲门也别开,我让六哥来给你们作伴。”
毕竟,谁也说不准那个怪人会不会再来,放两个小女孩子在家他不放心。
没几分钟,季六家两口子果然就过来了,“哎呀弟妹,渊明这心可真够细的,他要出任务还让我们来给你作伴,我家这个啊,就是一头彻头彻尾的猪,可想不到这些。”
珍珍其实觉着季六这人虽然窝囊些,但人不坏,哪有老婆当着外人面骂老公是“猪”的?“看嫂子这话说的,谁不知道六哥可是他们单位的技术骨干,您这么说他,可不就是承认自个儿猪狗不如。”
季六和蕙兰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她怼得直接,秦小凤一惯笑里藏刀,还没遇到这么简单粗暴的刀子。是的,在她看来,林珍珍这样的算刀子,跟她三天一大闹每天一小闹的季老婆子,那就是粪瓢,专门喷粪的,她还不看在眼里。
只见她涨红了脸,温温柔柔地说:“我就是开个玩笑。”
“这不叫开玩笑,这叫开涮。”
季六居然神奇的对这位“弟妹”产生一股感激之情,感激什么他也不知道,秦小凤对他的不分场合的冷嘲热讽好像从处对象时就开始了,婚前说他黑,丑,没文化,婚后说他打呼噜,吃饭吧唧嘴,跟猪一样,现在说他笨,不会体贴人,没本事给她捞工作……打压得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无能,太低贱,太配不上她了。
他一直以为,他这样的人被她讽刺是天经地义,可现在忽然有人明确指出是开涮,他忽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林珍珍心道:好家伙,秦小凤在pua季六哥啊!
秦小凤被怼得面红耳赤,想要再顶两句吧,又怕这人不按常理出牌,简单粗暴怼回来她更郁闷,不顶吧,她又内伤,只恨恨地瞪丈夫一眼。
蕙兰不懂她们之间的弯弯道道,很自觉的给他们搬来小板凳,又倒了几碗山茶水,屁股还没坐热,又拎起扫把,“哗啦哗啦”的扫院子,别提多认真了。
这不,她刚扫完前院,拎着扫把准备到后院去,把那几棵枣树底下的落叶扫扫,拿厨房里能引火呢。其实这个季节也没几片叶子,但前任主人种的枇杷落叶不少,老太太和丰收大姐又舍不得引火,打算给它们腐烂后作肥料。
这不,三两下把叶子划拉到一边,她忽然发现,咦……这片土怎么有点松?珍珍姐不是说姐夫把院子重新压了一遍吗?
她用撮箕捣了几下,推开土层,忽然就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用手一刨,居然是个圆形的大肚子的瓦缸!
蕙兰跟珍珍一样,胆子不小,只是从小到大被家里人打骂惯了,不敢表达自己的想法,可要说动手能力她是不差的。三两下刨开瓦缸的盖子,里头居然满满一缸紫红色的玉米粒!也不知道埋了多久,芽都发一指长了。
原来,偷籽种的人不仅来过,还把赃物藏在珍珍姐院里!
“姐,姐你来一下。”
林珍珍听她着急,让季六两口子在屋里喝水,“怎么了?”
“这就是丢的苞谷种吧?”
珍珍傻眼了,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全县乃至全市几百号公安掘地三尺也找不到的籽种,居然悄无声息的藏在他们家院子里!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肆无忌惮的……真当她林珍珍是死人啊?
难怪那个“怪人”一连来了两次,像是来找什么东西。
“姐咱们怎么办?要不咱悄悄送回粮种站吧,万一别人以为是咱们偷的……”
“傻,等着吧,不仅不会怀疑,我还得让他们把这事记成咱们的功劳!”珍珍胸有成竹,跟她耳语,“出去你就这样……”
于是,季六和秦小凤正大眼瞪小眼,忽然就听见“哎哟”一声,小女孩子像被什么吓到一般,声音又高又尖,季六赶紧跑出去,可千万别是什么事吓到弟妹啊,渊明特意交代过的。
秦小凤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鬼知道她有多希望出点事呀。谁知跑出去一看,就只看见一堆红红的冒嫩黄色小芽的玉米粒,“这什么呀?好臭。”
“蕙兰挖到的苞谷种。”
“这有什么用啊?”别说,秦小凤下放这么多年居然还能五谷不分,季六功不可没。
季六看了看,皱着眉头道:“有药物包过衣的,怕不是一般玉米粒。”
蕙兰的声音实在太大,门口已经有人探头探脑的过来了,“小林老师这是咋了?”
“害,挖到一堆玉米粒,可真够倒霉的,都发芽了,吃也吃不了。”秦小凤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多倒霉,逢人便说。
这下可好,没多大会儿,整个桂花胡同都知道季副局长的媳妇儿是个倒霉蛋,别人挖到金银财宝,挖到古董字画,再差也能挖到点吃的,她倒好,挖到一堆发芽的玉米粒!
还不如挖到豆芽菜呢,至少能吃不是?
胡同里的邻居们平时只知道这里来了对小夫妻,因为小两口总是早出晚归,她们还真没怎么接触过,但男主人的职业她们可是早就口口相传的。
毕竟,那么高那么帅还那么和气个年轻男人,哪个女的不好奇呢?还是公安局的领导,前途一片光明呀,谁不觉着他娶个代课教师可惜了?这要是没结婚,妇女们为了抢女婿还不得把头打破!
可惜了了,媳妇儿嘛,有个好工作,会生儿子才重要,长得漂亮能当饭吃?
正想着,胡同口进来一群穿制服的同志,有男有女,其中有个高高壮壮的女同志,几乎是眉飞色舞地说:“季副可真牛,咱们县七八万人口,您是怎么将目标锁定到……”
“嘘,刘卫红同志咱们还是别说这个了,赶紧想想怎么找到丢失的玉米种吧,春种就要开始了。”王伟心里把那毛贼恨个半死,这贼娃子是在炕上被抓的,估计做梦也想不到会这么快,得亏季副英明神武,他现在还想负隅顽抗,咬死不交代籽种藏在哪儿。
抓到贼不算牛,得追回失物,挽回损失才是最牛的!
然而,下一秒,他就傻眼了——他们几百号人找了这么久的玉米种居然被季副家嫂子和妹子找到了?!
刘卫红第一个不相信,犹自嘴硬:“这不像吧?玉米种千千万万,怎么证明就是咱们要找的?”
“这还不简单?杨建国,去,把贼娃子带来,看他认不认。”王伟挑衅地说,对着季渊明又是一副小迷弟模样,“季副,嫂子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咱们一定要帮嫂子申请个奖励,是吧兄弟们?”
“是!”
珍珍连忙解释,不是她挖到的,而是杨蕙兰,可大家依然热情不减,你说这贼娃子坏不坏吧,偷了最紧缺的籽种,不吃不种,就这么藏在县公安局副局长家后院(当然,事后证明他不知道这院子已经易主了,还当是以前那样倒爷们进进出出的公共厕所),被逮了也不交代,但凡再多藏几天,那发出来的芽就得憋死,白白浪费咯!
这时候整个社会缺的就是生产资料,他这种破坏生产资料的行为相当恶劣!必须严惩,当天就被押到市公安局去了,判刑绝对不会轻。
至于提供犯罪嫌疑人线索,并且找到失物,让发芽的玉米种能迅速送到各大公社,迅速入土栽种,将损失降到最低的林珍珍和杨蕙兰,市局直接奖励她们一人一本红语录……以及一百块奖金。
市局可没这么大手笔,这笔奖金还是市粮种站出的,全站所有职工自愿捐出一个礼拜的工资,毕竟籽种丢失不仅是他们的损失,还是整个地区,整个省,甚至全国上下的损失。因为这批籽种是从东南亚某个国家引进的适合高寒山区,缺水地带种植的高产粮种。
其他国家现在对华国都在封锁呢,好容易有邻居送个财富密码来,他们弄丢了,就是弄丢了整个大横山区上千万群众的口粮,甚至是华国农业的未来。
所以,他们心里到底有多幸运,多么感激她们,只有做这个专业的人才知道。
反正,珍珍只知道,她现在可高兴坏了,因为呀,她现在又有五百多块积蓄啦!比不上季渊明一次性给八百,这五百可是她一分一分攒下来的,来之不易啊。
“就这么高兴?”季渊明淡淡的笑着,看他家小女同志盘腿数钱的模样,心里也跟着雀跃起来。
“废话,你不高兴?”
季渊明看她嘟着的肉嘟嘟的嘴唇,忽然眸光一暗,这结婚也一年了,搬出来也快半年了,是不是可以……
珍珍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人已经被他压在身xia,“你……”话方出口,唇上忽然一热,她脑子里只有一句话——老娘的初吻啊!
当然,对于两个都没啥经验的人来说,注定这事是不可能顺顺当当的,也不知道谁先咬了谁,一会儿俩人同时尝到了血腥味……场面瞬间有点尴尬,又毛毛的。
“嗯那个,蕙兰其实挺可怜的,你能不能网开一面,不要把她遣返回原籍?”
季渊明还是第一次听蕙兰的身世,这小女孩子很有分寸,他一回来她就隐身了,绝不会来打扰他们,这两天也是尽职尽责的小保姆,里里外外收拾得很妥帖。
“不遣返可以,我这儿开个证明,去劳动局提她的档就行。”
“真的?”
小女同志眼睛一亮,“这敢情好,以后咱们就能一直生活在一起啦!”
季渊明心头一惊,“跟咱们住可能不现实……”看她隐隐有点不开心,又道:“她的年纪不能再荒废了,你问问她是想念书还是学技术,我给想办法。”
就当感谢她帮忙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吧。
季渊明从来是有恩报恩,正因为他这样的性格,人面也比其他人广一些,三天时间就给蕙兰找到一份工作。




七零万元户 第32节
前提是,小姑娘决定一边工作一边认字,年龄大了,上初中跟不上,上小学换谁自尊心也受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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