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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上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海芋粥
如此好几回,到后来那女子只剩尖叫与啜泣了,声音还未停歇。
锦嫣捂着耳朵,想着同穆淮见面又晚了一日,心中不禁有些烦闷。
虽说赵恒弥耽误了路程,但那枚玉佩还是快马加鞭被送往了京城。
信使尽职尽责地将其送至宫门口,那密信经过层层叠叠的守卫,最后递到了九山手中。
九山看着其上的“陛下亲启”四个大字,掂了掂这信封,觉得里边儿并非书信,是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心中许多疑惑,又见其上并未署名,担忧里边儿有什么伤人的东西,于是在勤政殿门口徘徊许久,犹豫着不敢给穆淮。
正巧姜宁灵从外边儿回来,看九山这难得地一脸踌躇地模样,笑道:“九山公公这是怎的了?”
九山见是姜宁灵,便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又将手中信封递给姜宁灵看:“娘娘您瞧,就是这个。”
姜宁灵听得这是正儿八经的驿站信使送来的东西,却又无人能说出究竟是何人送出,心中忽地冒出来一个猜测。
这会不会是……晋国之人送来的?
不过这念头起得毫无根据,便稍纵即逝,姜宁灵思索一瞬,问九山道:“公公不敢拿给陛下,是怕里边儿的东西有损陛下龙体,对吧?”
九山点了点头,姜宁灵继续道:“若是找人先拆开,确认不是什么有毒伤身的东西后,再拿去给陛下,可行?”
九山“嘶”了一声:“好似是这么个理儿,奴才这就拆开瞧瞧。”
说着,抬手便将那信封揭了开。
信封开了一道口子,而后一枚通体莹润的白玉落在了九山的掌心之中。
第40章 信物
那白玉通体古朴, 并未雕刻什么繁复的花纹,咋一看略有些不起眼,可仔细看去, 却能知其不是凡品。





江上月 第38节
九山一手拎着那玉佩, 另一手在下边儿虚虚托着怕摔了, 翻来覆去细细看了好几遍,也并未看出上边儿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既无名字姓氏, 也无族徽纹样, 并看不出是属于何人的。
只是九山越看越发觉得眼熟。
姜宁灵见九山细细查看那玉佩,心中的猜测愈发清晰起来。
在晋国使臣入燕的这个节点上, 有人送了一枚玉佩入宫,还写了“陛下亲启”,很难不让人想到当年穆淮追至城外, 送出的那枚玉佩来。
正在姜宁灵猜想时,九山也忽地想了起来, 这不就是前些年陛下日日不离身的那枚玉佩吗?若他记得没错,这玉佩当年被陛下亲手送给了锦嫣公主, 那也就是说, 这封信,是锦嫣公主送来的?
九山想通了关节, 抬眼看了看正站在对面的皇后,忽地淌下几滴冷汗。
皇后娘娘如此聪慧, 大约,也猜出来了吧?
九山忽地为自家陛下感到了些许心虚。而后又硬着头皮道:“依奴才所见,还是先找个太医验一验, 看上边儿有没有抹什么东西,再拿去陛下跟前儿吧。”
姜宁灵点了点头:“公公说得不错, 还是稳妥些为好,不过送玉佩这人既然遣了信使快马加鞭送来,想来是想让陛下快些见到,公公虽是为陛下龙体着想,但不若先通报一声,再送去太医院也不迟。”
九山顿时想起若陛下当真在意这枚玉佩,那他送去太医院验查时便算得上自作主张了,顿时朝姜宁灵谢道:“还是娘娘想得周到,奴才这就拿进去先给陛下瞧一眼。”
说着,朝姜宁灵行了个礼,便拿着玉佩入殿内去了。
姜宁灵原是想去陪穆淮一会儿,现下见到那枚玉佩,顿时也没什么心情,便转身回了偏殿。
九山拿着那玉佩入了殿,将信使加急送入京中一事一五一十说了清楚,又说了自个儿的猜测,向穆淮请示先将其送去太医院验一验。
至于这玉佩的来历,九山也并不确定,便不曾多言,但穆淮远远看了一眼,便认出了那玉佩来。
是从前他赠与锦嫣的那枚。
对于九山提出的要将其送去太医院验一验一事,穆淮也无甚异义。他信得过当年的锦嫣,不代表他信得过晋国的其他人,且锦嫣返还晋国这几年,又焉知她有没有变?
九山得了穆淮肯定,便揣着玉佩要往外走,待走到一半,又被穆淮叫住。
“皇后去了何处?”
“回陛下的话,皇后娘娘方才出去走了走,奴才进来前刚碰见皇后娘娘回来,现下应当回房中歇息去了。”
穆淮原是漫不经心听着九山说话,此时手中朱批一顿,抬眸道:“皇后可看见这玉佩了?”
九山总觉得穆淮话里有话,顿时又淌下几滴冷汗,也不敢瞒,笑道:“瞧见了,奴才原莽莽撞撞想直接送去给太医验一验,还是娘娘提醒了奴才,要先送来给陛下看一眼。”
穆淮复又垂下眼帘,将目光收回至奏折上,淡淡道:“嗯,去吧。”
九山捧着玉佩退下了。
殿内归于宁静。
穆淮心中却渐渐烦躁起来。
皇后到底猜到这是何人送来的玉佩没有?若是她猜到是锦嫣送来的,怎的这般平静地就回房歇息去了?她丝毫也不在意?
穆淮想了想,又觉不对,许是她心中介意至极,却又怕让人觉得善妒,不好言说,只能难过地回了房中去呢?
穆淮愈想愈觉得是如此,心中渐渐平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又放心不下,干脆将朱笔一搁,起身往偏殿走去。
穆淮步履轻快地行至偏殿前,已经想好了若是姜宁灵对他耍小脾气,他要如何哄。谁知来到偏殿时,只见吟南同若竹守在门外,见他过来,规规矩矩行了个礼,而后告知他姜宁灵方才走得有些乏,如今已歇下了。
穆淮顿时觉得方才那股烦闷感又升了起来,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按说姜宁灵现已睡下,穆淮手中又有事物,他应当应先折返回去,待姜宁灵睡醒后着人通报一声便好,可穆淮立在门口,觉得步子有些迈不开。
若竹见他站在门口一言不发,却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思来想去,对穆淮道:“娘娘刚歇下,应当睡得没那般快,陛下不若进去看看?”
若竹只不是是见穆淮迟迟不走,猜他是不是有话要对姜宁灵说,便大着胆子提了这么一嘴,原以为穆淮听她又说一遍“娘娘已经歇下了”后应当会转身离开,谁知穆淮不仅未走,反倒当真放轻了动作,推门入了房内。
若竹愣愣地瞧着穆淮进去,又愣愣地同对面的吟南对视一眼,似是没明白自个儿这句话怎的就起到了这样的效果来。
吟南倒不觉得意外,还好心地给若竹解释:“是你自个儿说的,娘娘应当睡得没那般快。”
若竹愣愣地看着轻轻被合上的房门,小声问吟南道:“我是不是说话没大说清楚?”
吟南思索一瞬道:“倒也不是,你这话本来就有两个意思,就看陛下想听哪个了。”
穆淮进了房内,就见榻上侧卧着一道婀娜身影,便放轻了脚步走了过去。
姜宁灵的确因得那枚玉佩而心中有些不快,却又觉自个儿没有什么可不快的理由,便借口身子乏累而将若竹与吟南都支了出去,想一人安安静静待一会儿。
谁知才躺下不久,就听得外边儿传来交谈声,她隐隐约约听到了穆淮的声音,而后房门便被人推了开。
想也不用想,进来的人定是穆淮。
姜宁灵此时心中正乱着,不谷欠多理会他,便一动也不动地假寐。
姜宁灵背对着房门,穆淮瞧不见她面容,她原以为穆淮见自己已睡了过去,应当很快便会走了。
谁知身后的脚步声不仅没有离开,反倒一点一点地愈发靠近,而后姜宁灵感觉身后床榻一陷,穆淮坐了下来。
姜宁灵忽地有些紧张,有些怕穆淮瞧出来她是在装睡,连呼吸都忍不住放的轻轻缓缓,生怕被瞧出端倪来。
姜宁灵就这般假寐了好一阵,却迟迟不见穆淮离开,正觉得有些装不下去时,去忽地感觉到穆淮俯下身来。
温热的气息扑洒在她颈侧,穆淮身上独有的龙涎香也缠绕在她鼻间,姜宁灵无意识地紧了紧手指,以为要被穆淮拆穿了。
谁知穆淮只是在她面颊上落下一吻,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喃喃了一声“月儿”,而后抬手轻抚过她如墨一般的长发,顿了顿,便起身离去了。
待房门在身后合上的同时,姜宁灵也睁开了双眼,翻过身去瞧着那已经合上的房门,不禁有些疑惑。
穆淮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还有那一声“月儿”,如醇和的晚风一般,柔柔绕在她耳边,缠绵缱绻。
姜宁灵不自觉揪了揪被褥,将锦被揪出几道指印,而后又颇有些无力地松了开,不谷欠多烦扰。
九山亲自将那玉佩送去了太医院,太医院见九山这般郑重,便轮番细细查看,很快便确认其上并无什么药粉一类的东西,只是一枚普普通通的玉佩罢了,无需刻意做什么处理。
九山便又捧着这玉佩回来了,将其送至穆淮面前,也一五一十地将太医说过的话都转述了一遍。
穆淮接过那玉佩,触手温凉。
这玉佩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他手中。
今日里他从见到这玉佩的第一眼起,便知晓锦嫣在打什么主意。
但不得不说,这法子奏效了。
此刻他手中握着这枚玉佩,脑中总能断断续续地想起年少时疏月同他叽叽喳喳的那些事情。
所说之前洛言猜测晋国送来锦嫣是想让她和亲一事不过是猜测而已,可如今这枚玉佩出现在了勤政殿里,那便说明,这些猜测,十有八九是真。
甚至,锦嫣自己也是愿意的。
穆淮这般想着,指腹无意识地在光滑的玉面上摩挲,不知不觉间,竟是一直未松开手。
姜宁灵歇了好一会儿,又想起穆淮主动来她房中寻她,思来想去,还是起身换了衣裳,来了正殿。
九山不知做什么去了,难得没守在殿外,姜宁灵从阶下看去,只能隐隐约约看见穆淮的身影,手中似乎一直握着什么,慢慢把玩。
阶前是个面生的小宫女,姜宁灵不知穆淮是否在处理要事,便问了一句,正要抬步往里走时,又回身问道:“陛下手中的是何物?”
那小宫女茫然了一瞬,而后道:“回娘娘的话,是一块白玉。”
第41章 重要
姜宁灵脚步一顿, 继续问道:“陛下握着那枚玉,把玩多久了?”
那小宫女不知姜宁灵问此事是何意,但皇后问话, 还是得规规矩矩答的, 便细细想了一想, 发觉自个儿想不起来陛下究竟是自何时起开始握着那枚玉,只隐约记得九山公公带着这玉回来已有两三个时辰了, 便模棱两可道:“大约, 两三个时辰吧。”
两三个时辰……
那便是说,自打九山将这玉交给他, 他便一直握在手里?
姜宁灵站在石阶前,忽地不想往前去了。
她被这玉佩搅得心中不平静,原想着她同穆淮朝夕相处这般久, 他多少也会将她放在心上,谁知他只是端坐在桌案前, 手中握着那枚他当年亲自交至心上人手中的信物,整整半日。
她像是被那枚玉佩生生隔开了。
但他方才那一声缱绻至极的“月儿”, 又是何意?
姜宁灵犹豫一瞬, 并不觉他这段时日来的细致体贴是做伪,便拎起裙摆, 到底还是缓步走去了穆淮身边。
姜宁灵迈入正殿的那一瞬,穆淮刚好抬眸往这边瞧了一眼, 见是姜宁灵后,便对候在门外的宫人打了个手势。
若竹见状,很识趣地没有跟进来, 姜宁灵刚一踏入殿内,身后的雕花木门便缓缓被合上。
穆淮将手中物件随意一放, 而后抬眸径直看向姜宁灵,等着她过来。
不知为何,那道目光落在姜宁灵身上,莫名让她觉得有些灼热,不由得便放缓了步子。
一时间二人都未说话,只有姜宁灵又轻又缓的脚步声,一下一下,似是踏在穆淮心上。
不知是否是心里装着事而生出的错觉,从殿门到桌案前的短短几步路,让姜宁灵觉得格外漫长。
但她仍缓慢又坚定地朝着穆淮去了。
待行至穆淮跟前,姜宁灵正谷欠张口,却忽地被他扣住手腕,而后使力一拉,天旋地转间,已经跌坐在穆淮怀中。
姜宁灵下意识地抬手攀住他肩膀,待稳住了身子,又略略蜷了蜷手指,想要将手收回来。
只不过在她将手收回来之前,穆淮便将她往上拥了拥,手掌扣在她后腰处,姜宁灵想退也退不得,索性便不动了。
姜宁灵方才胡乱想出的那些来见他的理由被他这一动作,一下全忘了个干净,只抬眸去看他,脑中飞快想着要如何才能将话头引到那枚玉佩上去。
只不过还未等她想好,穆淮便开口了:“午间睡了这般久,可是身上有哪儿不舒服?”
姜宁灵摇了摇头。
美人黛眉微微蹙起,似是盛满了心事,穆淮心中一动,俯下身去,谷欠将那浅浅皱着的眉头抚平。
姜宁灵却仰起脸来,纤指一点,点在了穆淮唇上。
也拦住了他谷欠靠近的身形。
“陛下今日里,收到了一枚玉?”
虽说话尾带着些上扬的疑问,但这句话听起来并不是像在问他。
穆淮浅浅一笑,并未往后退去,答道:“是。”
姜宁灵的指尖还点在他唇上,穆淮薄唇张合间,似有微微酥麻的触感从指尖而起。




江上月 第39节
姜宁灵素手微微一颤,不自觉便缩了回来,拢入袖中。可即便如此,指尖似乎还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
姜宁灵不自觉偏过头去,轻声道:“那枚玉对陛下来说,很重要?”
穆淮略一思索,不论晋国此回的目的为何,他还是会顾念当年与疏月的情分,只不过要看晋国是否有分寸,是否会将当年的情谊消磨殆尽了。
“是。”
短短一字,简洁明了,却让姜宁灵的心往下沉了沉。
“陛下会纳锦嫣公主为妃吗?”
姜宁灵知晓自己问得直白,可眼下,她只想听穆淮一个真真切切的答案。
纳锦嫣为妃……若晋国此番谷欠意让锦嫣来和亲,那他应当是会顺水推舟应下的。
穆淮已有一个明明白白的答案,可话到嘴边,又觉姜宁灵也许会难过,便宽慰道:“即便她来和亲,最多也不过是贵妃之位,越不过你去。”
穆淮的本意,是想告诉姜宁灵,她才是燕国的皇后,他的发妻,无人可撼动,可落在姜宁灵耳中,却全然变了味道。
穆淮以为将她放在最高的位子上,她便能安心,殊不知姜宁灵所盼的,从来只有他一份真心。
姜宁灵心中渐渐漫上涩意。
贵妃吗?
良久,姜宁灵才慢慢道:“臣妾知晓了。”
穆淮听着却有些不对味,抬手捏了捏她细嫩的下巴:“你说知晓了,是何意?”
姜宁灵眨了眨眼,将方才想到的那些大略说了一遍:“陛下既然要册封贵妃,又是来和亲的公主,礼部自然要忙上一阵,臣妾作为中宫之主,自然是要从旁协助许多,轻慢不得。”
穆淮指尖一顿,而后似笑非笑地在她光洁的下颌上摩挲两下:“你倒是贤惠。”
姜宁灵看着那双墨黑的眼,忽然间觉得穆淮并不是在夸他。
穆淮手中力道重了两分,在她白皙的面庞上留下浅浅的印记:“你这会儿过来,便是来问朕要不要纳妃的?”
姜宁灵这回过来,的确是想探一探锦嫣公主在他心中究竟是何分量,穆淮说得倒也没错,便点了头,而后又想起什么,仰起脸对穆淮道:“臣妾还有一事。”
穆淮略一挑眉,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臣妾的身子已经大好,一直住在勤政殿中,实在不合规矩,还望陛下准臣妾搬回永安宫。”
锦嫣既然要来,穆淮定不会同先前那般,一得空便会来陪她。既然如此,不若主动往后退开些,好有一阵适应,省得日后难过。
美人眸光盈盈,盛着些许期待与祈求。
却是在祈求离开他身边。
穆淮被气笑了。
手掌抚过她纤细的后月要,而后顿在一处不轻不重地按压:“身子已大好了?”
语气有些莫测。
姜宁灵不自觉抬手抵上他胸膛,想同他稍稍拉来些距离再说话。
二人离得这般近,会让她脑中思考不了许多的。
谁知穆淮掌心一使力,反倒让她更密切地贴了上来,而后便听得他沉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想推开朕?”
姜宁灵自是听得出,穆淮此时有些不快。虽不大明白他为何突然生气,姜宁灵却还是收了手臂,而后乖乖抬手拥住他脖颈:“臣妾不敢。”
她同穆淮同塌而眠这般久,对他的性子已摸得一清二楚,知晓怎样哄他最有用。
可待她乖乖巧巧将自己送入他怀里时,却觉着方法今日仿佛并不奏效。
年轻俊美的帝王还是冷着面容,垂眸看着她,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好似她做错事了一般。
姜宁灵忽地有些委屈。他要纳锦嫣为妃,她假装大度还不够,还要过来哄他?
她突然,不想哄了。
姜宁灵沉默一瞬,而后坐直了身子,抬手覆上扣在自个儿后月腰处的大掌,想让他松开桎梏。
穆淮原本就沉了下来的神色,此刻更冷了。
姜宁灵去掰他手掌,不仅未掰动分毫,反倒还被穆淮反手扣住手腕,动弹不得。
“皇后想回永安宫?”
姜宁灵低低“嗯”了一声。
“皇后虽说自个儿身子已经大好,可朕仍然放心不下,皇后若想回去,需得朕细细检查过无碍才行。”
姜宁灵起先没明白他说的“细细检查”是什么,以为又要诊脉一类,刚想说今早上林青黛才来过,却觉得上衫的搭扣被他挑了开。
姜宁灵顿时明白了过来。
还未来得及有何动作,却见穆淮欺身上来,将她抵在桌案上,俯身在她耳边低语:“皇后可有想念朕?”
姜宁灵虽在勤政殿住了这般久,可主要是留在这儿养病,先前她病着,穆淮自然不会做什么,待她身子好转,穆淮念她大病初愈,只好生养着,也并不曾动她,说起来,二人虽夜夜相拥而眠,却许久未有亲近了。
她也很想念他。
姜宁灵知晓自个儿对穆淮向来没有什么抵抗的能力,便也纵着他胡来。可这里到底不是寝殿,她身后是仍散发着墨香的奏章 ,上边儿写着的是朝中要事,可此刻却落上了女儿家的珠钗手钏,她身前是身着龙袍的帝王,神情冷肃,可那双本在执朱批的手,此刻却落在她颜色姣好的朱唇上,或轻或重地摩挲,带来若有若无的情愫。
姜宁灵的脑中顷刻间乱成一团浆糊,可到底觉得有些羞,忍不住抬臂遮住了双眼。
穆淮抬手握住她柔荑,轻缓却不容抗拒地拉了来,让她不得不看着面前之人。
“月儿,莫怕。”
低沉的声音中似乎带着些许笑意。
轻轻柔柔的两个字飘入姜宁灵耳中,勾得她面颊不自觉更红几分,有些羞赧的偏过头去,却见摞了几层的奏章 整整齐齐地码在一旁。
强烈的反差让姜宁灵羞涩更甚,闭了闭眼,转头朝另一面侧去。
却不想一睁眼瞧见的,是一枚通体莹润的白玉。
姜宁灵只觉那些朦朦胧胧的情意也好,烧至面颊的羞赧也好,在看见这枚玉佩的那一瞬间,都被抽离了去。
她不自觉挣扎起来。
却被穆淮牢牢桎梏住,圈在怀中,逃无可逃。
姜宁灵咬了咬唇,到底没忍住,低低呜咽出声。
穆淮以为她是怕疼,动作愈发温柔。
可姜宁灵仍是哭得身子都颤了起来。
穆淮不禁皱了眉,抬手谷欠去捏她下巴:“怎的了?”
姜宁灵却紧紧环着他脖颈,不肯抬起脸来,只带着哭腔道:“陛下,臣妾不想在这里……”
穆淮以为她只是怕羞,毕竟这是他处理朝政的地方,一时间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却到底依着她的意,将人抱去了里间。
不知过了多久,待穆淮终于餍足之时,姜宁灵也好容易止住了眼泪,伏在穆淮怀中,时不时小小地抽噎一下。
穆淮把玩着她一缕发,看她这委屈巴巴的模样,觉得又疼惜又好笑,便抬手抚上她面颊,指腹压过她泛红的眼眶,声音里带了无限纵容:“月儿想要什么?”
此时此刻,哪怕她说要摘天上的星星,他也能立刻叫人去造□□。
姜宁灵眨了眨眼,抬眸看着他,半晌才道:“月儿不想让你纳锦嫣。”
第42章 入京
穆淮落在她眼尾的手并未停顿, 轻轻为她按去泪痕,很是怜惜,可口中的话却教姜宁灵一颗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朕答应过锦嫣, 会好好护着她, 她既然拿着这枚玉佩来寻求朕的庇护, 朕自然会遵守诺言。”
穆淮拭去她眼角的泪痕,指腹缓缓向下, 抚过她细嫩的面颊:“换一个罢。”
姜宁灵垂下眼去, 只觉心中渐渐漫上涩意,沉默良久, 而后问道:“陛下可心悦锦嫣公主?”
穆淮搭落在她纤瘦肩头的手顿了顿,思索一瞬道:“从前是的。”
“如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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