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雪封缄（NP）

“还会有其他工作的，”徐嘉纬满怀希望地说。“对吧？”
“这边的公司很严格，如果被一个大的会计公司拉黑，其他公司也很难去了。”
“你太聪明了，不能放弃，”他坚持说。“我知道你会找到一种方法让你的职业生涯向前发展。自新冠流行以来，每个人都有部分时间远程工作。住在这里，你可以在其他城市的公司找到工作。或者成为一名自由注册会计师。”他笑起来。“放轻松。不管发生什么，我知道你会成功的。”
那一刻完全没有感觉。被解雇会损害我的简历——即使情况情有可原。但徐嘉纬的热情和他的笑容一样具有感染力，我忍不住跟着他笑了。
“谢谢你给我加油。”
他轻轻吻了我一下。“光谢谢有有什么用？”
外面的风呼啸着。“认为我们的作者朋友已经发泄了足够的能量吗？”
“希望如此，否则他将成为冰棒，”薛皓天说。
我走到窗边，凝视着外面。雪从旁边吹来，可见范围可能只有10米左右。但我清楚地看到了另一间小屋旁边的一堆柴火，还有用来砍伐的树桩。
权瀚文不见了。





以雪封缄（NP） 30.因为我知道权瀚文在哪里
“什么意思？他走了？” 薛皓天在窗口和我会合时说道。
我打了个手势。“我认为这是不言自明的。他走了。”
我们把衣服重新穿上，然后去了另一个小屋。没有暖气运行，它就像一个冰箱一样冷。但权瀚文不在任何一个房间里。我的恐慌与日俱增，直到我从一个房间跑到另一个房间，到处寻找。
“这些鞋印是新的还是旧的？” 徐嘉纬在外面问道。他看着地面，指指点点。我们在小径上留下的雪鞋印大部分都是雪。大多。“棚子里少了一双雪鞋。我不知道这些是他的，还是之前的你们。”
“我说不清楚。”
“它们看起来很新，”薛皓天说。“我认为他走上了这条小路。”
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他说他想做一些有用的事情。我猜他正试图使用信号增强器。打电话求救。”
“他甚至会知道你把它放在哪里？”
“在木屋内的地图上，”薛皓天说。“这就是我知道把它放在哪里的原因。”
当他们争论时，我艰难地穿过雪地走到棚子里，穿上我的雪鞋。其他人连忙跟上。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薛皓天简单地说。
“我也不会，”徐嘉纬同意。
回到我们爬过的小路。暴风雨充满了愤怒，将雪打在我们的脸上，刺痛了我们的脸颊。我只能看到我面前很近的范围。雪鞋印几乎完全被新雪填满了。我低着头继续往前走。比以前艰难得多，不仅是因为新的条件，而且因为我今天已经进行了一次旅行。每走一步，我的大腿都酸痛。当我开始失去将腿抬起足够远的力量时，我的步幅缩短了。薛皓天走到我旁边，让我沉浸在他的存在中。让我觉得不是我一个人在做这件事。
幸运的是，信号增强器不是很远。当薛皓天带领我们离开小径进入树林时，鞋印已经被完全填满了。树木在一定程度上为我们挡风挡雪，但它是微薄的庇护所。如果我们找不到力气爬回木屋……
我们到达了天线还悬着的那棵树。冰块粘在菱形的电线上，使它看起来像一个白雪皑皑的捕梦网。
“操，”薛皓天咆哮道。“不在这里！”
“那他在哪儿？” 我要求。
“我们需要……回去，”徐嘉纬说。他的嘴唇发青，眼睑因疲惫而垂下。“我们停止运动的时间越长，我们的身体就越冷。”
薛皓天突然喊道。“我有信号！两杠！”
“这种天气？”
我想这就是我使用freedom的结果。（freedom手机运营商给的套餐价格很便宜，信号非常差。我之前一在城市就有信号，一上高速就立马断网了。）
薛皓天用一只手将手机放在耳边，而我则将天线的末端放在他旁边。“是的，9-1-1。我们被困在山上。133狗熊峰（地址）。倒下的树木挡住了道路，我们出不来。”
停顿了一下。
“是的，我们有丙烷罐和加热器。还有充足的食物和水。你的意思是？当然是紧急情况……”
他放下电话。“他们说这不是紧急情况。我们应该就地避难。他们会在几天内派人来尝试搜救。”
我愤怒地摇摇头。“你应该告诉他们我被绑架了。我敢打赌他们会马上派人来砍伐那些树……”我声音小了点。
“怎么了？” 徐嘉纬问道。“你看起来就像一个灯泡刚刚在你脑子里熄灭了。”
“因为我知道权瀚文在哪里。”




以雪封缄（NP） 31.权瀚文视角：煤气不工作了
我像一个被判死刑的人一样在雪地里跋涉。
都是我的错。即使顾薇薇拒绝为此责怪我，事实就是事实。我不希望我们的约会结束，所以我让她犯错了，让我搭车回住所。我请她进去。然后一旦开始下雪，我就把她留在那里，因为我自私地想一起度过几天。整夜在火前做爱，整天写我的小说。
我甚至从未想过她的工作。她告诉我她是一名cpa，这是一年中最忙的时候。如果我花时间考虑几秒钟，我就会意识到她需要在道路变坏之前醒来开车回家。
但它从未在我脑海中闪过。我自私地只想着自己。
因为我是一个可怕的人。
这就是我所做的。我只考虑我自己就把事情搞砸了。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我们与我的前任isabella的关系上。我们四个人在一起度过了一段美妙的时光。晚上和她分享，白天写作和编辑，做平面设计。我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快乐。但我自私地想要更多。
我现在清楚地看到了这一切，就像我多年来一直戴着错误的度数的眼镜一样，有人过来用正确的一副眼镜换掉了它们。
但与isabella不同的是，我非常不想毁了顾薇薇的事情。我必须把事情做好。
我艰难地走下车道，然后拐下主干道，从山的一侧下来。今天山谷里没有muskoka的景色，没有暴风雨降临在我们身上。我甚至没有看到我面前5米内的道路。雪就像细小的针刺在我的皮肤上，从我裸露的皮肤上吸走温暖。我不是第一次希望带一件大衣到车里去，但我很恼火地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不是许愿的时候。这是一个做事的时间。
我到达了路上的岔路口。倒下的树还在那里，固执得像一尊雕像。嘲讽我们。提醒我我没有在夜间唤醒顾薇薇并帮助她及时逃脱。它象征着我们在这里遇到的所有问题。我不得不除掉它。
挥动斧头对我来说是新的尝试。然而，当我将工具高高举过头顶时，我发现它既笨重又难以瞄准。我几乎没有控制地把它砸下，从树干的前面瞥了一眼，在离我腿只有几几十厘米的空气中嘶嘶作响。我畏缩了一下，一步步靠近了那棵树。
这比想象中要更难。
我又试了一次。这一次，斧头的刀片被埋在了树的中央。我不得不来回扭动它才能将它拉出来。风在我耳边呼啸，嘲笑我。
我一次又一次地摆动。慢慢地，我陷入了困境，开始更用力地挥动斧头。这个动作加热了我的血液，很快我就感觉不到皮肤上的风了。世界上唯一的东西就是我的手，他们握着的斧头，还有我作为目标的树。
很快，我的身体变成了能量的熔炉，当我切开树时，燃烧着炽热的太阳。我是一台破坏机器，无论是实际上还是隐喻上。我挥动斧头，它嵌在树上，我把它拉回来，再次挥动了。
这感觉像是对我对顾薇薇的自私行为的一种忏悔。我大脑的一部分坚持认为，如果我受伤的时间足够长，也许可以弥补我给她造成的痛苦。我的肩膀和背部开始疼痛。我的胳膊在发热。风在我周围盘旋。雪粘在我衬衫的面料上，并聚集在袖子里。我继续往前走，因为停下来就意味着回到小屋面对她。我宁愿面对暴风雪。
顾薇薇的生活可能已经毁了，这主要是因为我。
一道声音划破呼啸的风。“权瀚文！”
我没有理会它，继续挥舞着斧头。声音越来越近了。
“你在做什么？权瀚文？”
我向身后瞥了一眼，以确保她不会被我的斧头击中。“我要带你回家！”
“这不会有帮助！我的车在这种情况下无法行驶。”
我挥动斧头。“薛皓天的实力。” 我把斧头拔了出来。“用雪链。”
“你现在是认真的吗？你几乎没有在树上留下一个凹痕！”
“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她一直等到斧头咬到树上，然后才走到我身后。当她将自己压在我的身体上时，她的手臂紧紧地搂着我。
“没关系，”她说。“阿权，没事的。”
“不，这不对！” 我咆哮着，转过身来。她后退了一步。她的脸颊通红，蓝色外套的兜帽掀起，用悲伤的眼睛看着我，挡住了大部分脸庞。
“这不行，”我重复道。“我一直专注于自己的问题。我的作家小屋，还有我的书。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对你有什么影响。什么样的人会这样做？自私的那种。”
她的脸因困惑而扭曲。“事实上，你在这里，在寒冷中努力工作，证明你并不自私。”
一直困扰着我的核心问题浮出水面，我让它从我的嘴里冲了出来。“如果不是真的呢？”
“什么？”
“如果我对你的感觉不是真实的怎么办？如果我认为我对你有感觉只是因为我又开始写了怎么办？某种巴甫洛夫式的回应？”
她再次上前，握住了我戴着手套的手。我麻木了，几乎感觉不到。“也许就是这样。但我不这么认为。因为我也感觉到了，权瀚文。我们之间有些特别。不仅仅是相亲后的一夜情。”
她的肯定让我吃惊。这让我重新考虑自己的疑虑。
“我们该回家了！” 她压着狂风说道。“在你冻僵之前！”
自从我停止砍树后的两分钟里，我的体温已经明显下降了。我的手臂在颤抖，我的脚趾在靴子里冻僵了。
“好吧，”我用颤抖的嘴唇说。
我们一起走回去。我的眼镜上结了冰，很难看清。没有外套对我造成了影响，当我们转向车道时，我剧烈地颤抖着。顾薇薇不得不用一只胳膊搂着我，帮助我走到小屋里。
她在帮助我，我想。我的心已经变得清晰了。如果只是一夜情，她就不会帮我这么多了。她在关心我。
薛皓天和徐嘉纬在丙烷罐外面。“他被冻僵了！” 顾薇薇对他们喊道。“我们需要让他进去！”
“我们有一个更大的问题，”徐嘉纬回答。“煤气不工作了。”




以雪封缄（NP） 32.油箱是空的
“煤气不工作，”徐嘉纬说。
这句话本身就令人震惊，但我的首要任务是帮助权瀚文。当我们进入小屋时，他已经很虚弱了，我几乎无法扶起他。小屋温暖且避风，尽管它通过原木的缝隙发出嘶嘶声和嚎叫。
当我把他放到床上时，我隐约意识到燃气壁炉已经关闭。我剥了他的衣服。他的大部分身体都是苍白的，但不是青色。他轻轻颤抖，牙齿打颤。
我把毯子堆在他身上，然后迅速脱掉自己的衣服。然后我和他抱在一起。他的身体感觉就像一块人类大小的冰块，但我强迫自己紧贴着他，尽可能多地分享我的体温。
“我在这儿，”我低声对他说。“我在保护你的安全。放轻松，让我温暖你。”
我把他翻到一边，用手在他的背上摩擦，摩擦产生温暖。几分钟后，他的眼睛猛地睁开。
“这……不是一种糟糕的……死亡方式，”他叽叽喳喳地说。
“别说了，”我说。“你会没事的。”
“你很好，”他带着充满希望的微笑重复道。它成功了，让我发笑。
“现在我知道你会没事的。既然你会没事的，我可以说我的真实感受。你真蠢。”
权瀚文闭上眼睛笑了笑。“你听起来像薛皓天。”
“他在学我，” 我缓和了语气。“你他妈怎么想的为什么不穿外套就出去？像个疯子一样想砍树？”
他的脸上恢复了颜色，他的声音开始变得平缓。“我需要做点什么。为你。”
“下次给我买花。”
“鲜花不会带你回家。”
“他们和你的斧头技能一样有可能让我回家。至少它们闻起来很香。”
权瀚文虚弱地睁开了眼睛。“我担心。”
“什么？”
“他妈的。这就是我所做的，顾薇薇。我和isabella把每个人搞砸了。我害怕再次这样做。恐怕我已经再次这样做了。”
“你没有搞砸什么，”我回答。“我把自己的生活搞砸了。”
“你确定你不会改变主意？几周后，或者几个月后，你会因为丢了工作而责怪我吗？”
“我唯一要怪你的是给了我生命中最快乐的一周。”
他的笑声消失在他身体的颤抖中。“我会让你更快乐的。。”
“好啦。” 我犹豫了。“你在想几周和几个月后的事？”
权瀚文瞪大了眼睛，像是说错了什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我们说过要保持随意……”
“我不想，”我脱口而出。“我不想保持随意。我想和你做更严肃的事情。”
“只有我？”
我想到了徐嘉纬和薛皓天。虽然我对权瀚文的情绪最强烈，但我肯定对他们两个有感觉。我心中的火正在迅速增长。
“我不知道，”我说。“也许。”
门开了，屋子里充满了呼啸的风和雪。薛皓天和徐嘉纬大步走进去，在他们身后关上了门。
“发现问题了，”薛皓天说。
“怎么回事？”
“发电机软管密封破裂。”
我在被子下面扭动着面对他们。“为什么听起来像是个坏消息？”
“这是个坏消息。”
“所以不能修？”
薛皓天穿着他的黑豹夹克瑟瑟发抖。“我们可以修复密封，但没用了。我们甚至不能再使用发电机。而且它已经泄漏丙烷好几天了。”
“你的意思是…”
“一切都过去了，”徐嘉纬说。“油箱是空的。”
那个事实陷入了沉没。
“我们没有办法加热室内。”
薛皓天看了我一眼：正是。
“木柴呢？” 我问。权瀚文的身体开始变得温暖，但我仍然紧紧抱住他寻求安慰。“那里有足够的碎木头，可以用上几个星期。”
徐嘉纬指出。“这是燃气壁炉。如果我们尝试燃烧原木，它会让整个房间充满烟雾。”
“那另外一间小屋呢？”
切斯叹了口气。“这就是我得出的结论。我们唯一的选择。”
权瀚文呆在床上，而我们其他人把所有东西都搬到了更大的小屋里。食物、衣服、床垫。“我厌倦了这样做，”薛皓天说。
“确确实实。”
我帮权瀚文起床，换上新衣服。他还是有点虚弱，但能够自己走路。当我们到达更大的小屋时，薛皓天的石炉里生起了火。
“我们在壁炉周围布置了床垫，”我告诉权瀚文。“我们可以依偎在火边，吃得香，睡得香。”
火散发出大量的热量，但只在一米半径范围内。再远一点，我们几乎感觉不到。渗入房间的寒冷令人窒息。权瀚文和我尽可能地靠近火。徐嘉纬在另一边蜷缩在我身边，薛皓天在他身后。
“哇，注意距离，”徐嘉纬抱怨道。
“住口。我尽量不冻死，”薛皓天说。
“至少给我一点喘息的空间。你的胯部不一定要对着我的屁股。”
不管情况如何，他们的争吵让我感觉好笑。我闭上眼睛，紧紧抱住权瀚文的身体，因为他离火最近，身体迅速变得温暖。




以雪封缄（NP） 33.听说你们被困住了
在经历了风雨之后，我们都筋疲力尽了。在火炉前温暖的住所帮助我们放松——尤其是在柴火闷烧时发出噼啪声和爆裂声。徐嘉纬在我身后睡着时呼吸平稳。很快我也打盹小睡了。
当我睁开眼睛时，权瀚文背对着火对着我。他的眼镜离我很近，他的眼睛是睁着的。
“你在看我睡觉吗？” 我低声说。
“也许。”
“怪人。”
他笑了。“谢谢你救了我。”
“我所做的只是阻止你用斧头砍树。”
“如果你不来，我可能会倒在雪地里。那样我就真的有麻烦了。”
“就像我说的，你是真的蠢。”
他在我的脸颊上轻轻一吻，无声。“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糟糕的吗？”
“什么？”
“我的书只完成了四分之一。我进步很大。”
我尽量不要当着他的面笑。“是的，这就是这一切的真正糟糕之处。”
他眨了眨眼。“冻死是坏事，但留下一部未完成的小说？那是异端。”
“你的优先事项真的不合时宜。” 我叹了口气。“太糟了，我们不能在一起玩得更开心了。”
权瀚文挑起了金色的眉毛。“谁说我们不能？”
“无意冒犯，但我甚至不想考虑任何可能让我湿透的事情。在那之后我的阴道会被冻住！”
他戏谑地笑了笑。“所以你不想谈论操你有多有趣？”
“嗯。”
“将我的阴茎深深地插入你的屁眼，然后九浅一深地动。”
“我特别要求你不要弄湿我。”
“喂喂喂？” 徐嘉纬在我身后插话。“不是说我不喜欢在这次旅行中回忆我们的性爱细节，但是当我没有被薛皓天觊觎时我们可以谈谈吗？”
我感觉到床垫和毯子在移动。“我无能为力，”薛皓天说。
“去把另一根木头加到火里，”徐嘉纬命令道。“这不是开玩笑。”
薛皓天咕哝着，从角落里的一堆木头里抓起一根原木。
“更确切地说，”我说，“我们确实是一支优秀的团队。我们四个。”
“我们知道，”徐嘉纬说，从背后紧紧地抱住我。
突然，他被拉开了。“轮到我和顾薇薇拥抱了，”薛皓天说，把他顶在我身后。
“你不必对此耿耿于怀。”
当我夹在权瀚文和薛皓天之间时，我高兴地叹了口气。“撇开争吵不谈，我们确实是一支优秀的团队。我们应该……坚持下去。当这一切都结束时，我的意思是。”
这对我来说是一个脆弱的时刻。我们同意保持随意。没什么大不了。然而现在我说我想要更长期的东西......
“我愿意，”权瀚文说。
薛皓天在我身后哼了一声表示同意。
“听起来像是一个计划，”徐嘉纬说。“如果我们摆脱这个。”
夜幕降临，外面暴风雪肆虐。我们听到树林里的树木倒塌，巨大的撞击声震动了我们脚下的地面。
尽管用新鲜的原木烧火，但火并没有很好地让我们保持温暖。充其量它让我们感到寒冷而不是冻僵。
“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薛皓天最后说。“我要打电话求救。”
“如何？信号增强器？” 我问。
“是的。”
权瀚文指了指窗户。“在这场风暴中？你不会半途而废。”
“我得试试，”薛皓天固执地坚持。“我们必须做点什么。”
“等到风暴结束，”徐嘉纬说。“那你可以打电话求助。”
“我们能坚持那么久吗？” 薛皓天问道。
我们没有人对他有任何回应。
“现在我的工作似乎不重要了，”我高兴地说。“谁在乎按时报税？不冻死更重要。”
“为你自己代言，”权瀚文说。“我的工作是我现在唯一想到的事情。可我的电脑在另一个小屋里。”
我们都笑了。他在笑现在的情况，这很好。当他拿着斧头在树上哀号时，他比以前更好了。
徐嘉纬从毯子里溜出来，去了厨房。“谁想要一些热燕麦片？”
“听起来不错，”我说。“除了…”
徐嘉纬手里拿着碗停了下来。“我去。我忘了我们没有天然气了。”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谁要冷麦片？”
他做了四碗食物，带回来给我们。我们尽可能地把碗推到离火很近的地方，让它们暖和起来。火中的一些灰烬落在了燕麦片上。
我们再次拥抱在一起，但我在吃饭时开始发抖，无法停止。我在某处读到过，吃食物会通过将血流重新导向胃来降低体温。权瀚文和薛皓天开始迅速地在我身上摩擦。
“你们两个开玩笑，以此为借口讨好我，但确实有效，”我咬紧牙关说。我的下巴因寒冷而僵硬。“所以不要停下来。”
“你的感觉来了。”权瀚文说。
“这里没有抱怨，”薛皓天同意道。
外面的风呼啸而过，声音越来越大。听起来像一列货运列车。权瀚文呻吟道：“怎么越来越糟了？现在应该会变好。”
我竖起耳朵，听着风声。声音越来越大。一种机械声音，就像引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