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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且待我长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腻腻的棉花糖
“我明白,我明白。”他闭了闭眼,将她的头压进他的胸膛里。
半年!她才刚恢复半年!那么她待在医馆多久了?四年?亦或者整整五年?他咬牙,熟悉的心痛再次浮现。她浑身上下的药味混合着淡淡地檀香,不能说很好闻,但已然习惯。
“那家医馆是哪家?”
“啊?”红咚咚的脸蛋从温暖的怀抱抬起,她迷惑着,“医馆?”
“药,迟早有一日要吃完的。必须再拿药,对吧?”他的语气平常,像谈论天气似的。
“你在关心我吗?”她又露出憨憨的笑容,像是他的一丁点关切慰问就能满足她似的。
“啧,我以为我做得够明显。”他执起她的小手,细吻撒遍她的掌心。“你以为我在做何事?每日教一个黄毛丫头念十岁孩童都能倒背如流的诗词是件很轻松的事儿吗?”吴慎行满意地看着她掌心泛起玫瑰色泽。
“我不是黄毛丫头,我已经二十三岁了。”她申诉似的抗议。
“那就別像个十八岁的大姑娘一般,动不动就脸红。”
“我没有。”
他的眉峰好笑地扬起,“没有吗?”他修长的指尖徐徐划过她柔嫩的脸颊,瞬间她的脸蛋一片嫣红。
“我······不习惯男子的碰触。”她乖乖吐实。
“那很好。”因为不会再有除他之外的男子敢碰触她。
齐念芯仍然迷惘着,“你变了。”
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为何他突然对她那么好?那个戚七呢?自从她病愈后,她就跟着吴慎行进出商行,算是掌握他所有的动向;晚上除了共进晚餐外,吴慎行几乎没跟戚七谈上一句话。以往的深情呢?当初坚决的复仇呢?就连证据的事情,他也不再提起了。
她所认识的三十三岁的吴慎行,是会不择手段来达成他的目的。不该怀疑他,但还是忍不住——他可是在耍什么把戏?最近他连看戚七的目光都变得阴冷。
“说,医馆在哪里?”他又恢复那倨傲的吴慎行了。
“我有药方,前几日叶公子帮着我配药了,很感谢他的关心和帮助。
他的脸色未变,冷哼了一声,“何时开始,你跟他这般熟稔,亲近的?”
她的身子软软地贴在他的胸前,他的手掌正握着她的肩,只须轻轻一推,她整个身子就能轻易抱起。
他的眉峰再次聚起,“你太瘦了。我甚至担心你日后如何哺育下一代。”
齐念芯这才惊觉她是完全贴在他的胸前,她的脸如火烧、心如鼓击,干巴的十爪勉强推开他一段距离。
“你······”她又开始结巴了,“你······”
为何她脸红说不出话来的时候,他反而挂着幸灾乐祸的坏笑?
他喜闻乐见她动不动就脸红吗?
他的黑眸促狭地打量她的胸前,“十几岁发育不良的身材。”他下结论。
“吴慎行······”她的脸又红了,这一次不是羞红,而是气红。
“再说,你的唇、你的手脚始终冷冰冰的。一个男子喜欢的是女子温暖的躯体,很显然地,你各方面都不合格。”他嘲笑她。
没错,他是在嘲笑她,但他语气中并无恶意,齐念芯当然听得出来。但,就因为她的体温比一般人低上些许,故而喜欢靠近他,分享他火炉似的体温。
“说不出话来了?”他扬起眉,俯下头当着她睁圆的眼眸前,贴上她凉凉的唇,低语:“我可以使你温暖,你要如何报答我?”他温热的唇缠绵厮磨她冰凉的唇······
这——算不算是调戏?齐念芯迷迷糊糊地想着。他真的爱得十分古怪,压根儿摸不透他內心的想法。





夫君,且待我长成 第86章 他认出了她?
吴慎行吻着她,手指划过她热呼呼的脸颊,眼尖的他瞅见她衣领之下隐没着一条细长的链子,看着应该是纯金打造,以往他从来未注意过,是以他都不知晓她戴着的是什么饰物。
出于好奇他的手指顺着链子往下轻刮,约莫在她胸口的地方摸到一处凸起物——
忽然,她气喘吁吁地推开他,唇是被温热了,然而睁大的圆眼写满惊慌。
“你······你在胡乱摸些什么?”她的小手紧抓着胸前的衣领,像是在遮掩什么。
他的犀利的眼眸将她的举动尽收眼底,“那链子配着什么坠饰?”
“没有······”
“为何不敢给我看?”
“不过·····不过是件小玩样儿而已。”她死拽着,就是不放。
他的黑色眼眸凝视着她的举动,“念芯,我从来不曾问过你,你在医馆躺了那么多年,医药费从哪里来?”
“我······爹娘有钱······”以前他不是对这些都漠不关心的吗?为何会突然逼起供来?
“有钱到足以负担你多年的医药费?照理来说,是我害了你,你爹娘应该会找我索赔。不然,你把地址给我,我登门道歉去。”他的神色间察觉不出任何的不对劲,就像一切出自他的口是那么地理所当然。
齐念芯紧张的心口猛烈跳动,“我想······我想,他们不介意······”
她并非是个说谎的料,向来都不是。吴慎行冷冷地盯着拼命找着蹩脚理由圆谎的齐念芯,却并不打算要戳破她。
蓦地,他轻笑起来,抱着她瘦小的身子回到舒适的椅子上,自己则双臂环胸地靠在案台前。
“慎行······”她完全摸不透他的心思。
“上课的时辰还未结束,我且再教你一首特别的诗。”他突然转开话题。
闻言,齐念芯赶忙用力点头,悄悄地松了口气。眼下就算要她背个上百首,她都心甘情愿。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如扇似的漆黑睫毛半掩,低沉吟道:“‘有君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凰飞翱翔兮,聊写衷肠;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司马相如的《凰求凤》,很好背的。”他的眼始终瞟向她,密切注视她细微的反应。
她先是惊愕,而后她的圆眼大睁,被吻得红肿的唇逐渐泛白,她的思绪也被拉回到了六年前——
“慎哥哥,等我回月影城了,你不认得我,亦或是我不认得你了,该如何是好?”戚七在即将回月影城之前写给吴慎行的信中这样问过。
吴慎行的回信中写道:“倘若真是如此,那也是无奈之事。”
似乎是对他的这个答案很不满意,她在下一封信中写道:“我不管,我不许你不记得我。”继而又写下了一个相认的方法,“有君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凰飞翱翔兮,聊写衷肠;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倘若真有这么一日,那你我二人就以这首《凰求凤》为证,如此便可认出彼此啦!”
当时,吴慎行还在信中调侃她,“司马相如若知晓自己的《凤求凰》被你这个胡闹的小丫头改成了《凰求凤》,不被你从坟地里气出来才怪!”
收回思绪,她的心跳得越发的快速,而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怎么啦?念芯?”
“我······我······”她似乎喘不过气来。
“念芯?”他的眉宇皱起来,疾步上前及时扶住她的肩,“你想说什么?”
“我······”她咬着唇,急促的呼吸,圆圆的眼眶里是雾、是水气,“对不起······对不起······”她的焦距有些涣散,“我······”她捂着痛心的胸口,低低呻吟着。
“念芯!”他的手臂及时接住从椅子上跌落的齐念芯。
他知晓她的身体不好,也知晓她有心疾,但他未想到会差到这种地步。
“对不起······”即使是再半昏迷状态之中,她仍不断重复着,呓语着。
吴慎行抱起她瘦弱的身子,吼叫外头的人去通知叶希之——赫然,他的胸前忽感一片湿意。
昏沉中,她的泪水如珍珠般一颗又一颗,像流不完似的滚落脸颊,渗入他的衣衫之中,撞进他的心。
一颗······两颗——直到淹没了那颗逐渐复活的心······
“我说过,她不能受刺激。”叶希之的声音隐含着明显的指责。
当齐念芯被急送到叶希之的医馆,而他也在第一时间从宫里赶到了,当他看到她的时候,委实吃惊不小。几日前才回吴宅,转眼间又躺回病床上。
“她究竟是受到了何种惊吓?”
吴慎行沉痛地看着他,“她到底有多糟?”
“何不让她来告诉你?”
“要我听着她蹩脚的谎言,不如由你来说。”吴慎行坐在床边,凝视她惨白如纸的脸蛋,咬牙。“我无意吓到她,我甚至无法理解她不愿与我相认的理由。”
“相认?”叶希之眼里闪过一抹惊悸。
吴慎行的目光游移至他的脸上,若有所思地说道:“你曾经沈爱过一个女子······爱她如躯壳里的血液一样,一旦被活生生地抽离,就再也无法生存。失去,一次就够!再来一次,只怕我连自己会做出何事都不知晓······念芯的病情有多严重?”
“很严重!最好用修补术。”
“修补术?何为修补术?”吴慎行已经往最坏的可能性做打算了,但修补术?他从未听说过。
叶希之耐心向他解释道:“若水国的欧阳御医会一种很特别的医术,他会将人外部剖开从而修补内在的脏器。这种医术的风险很大,但治愈率却很高。”
什么?剖开她的身体?且不说这种他从未听过的治疗方法是否对她有效,就算有,但凭她这么弱的身子能抗住吗?
“我明白你对此治疗方法存在质疑,而且眼下她的身体状況并非处于最佳。”叶希之读出他的想法,“倘若要问我的建议,我会赌一赌。念芯的心脏不好,拖是可以,但我不敢保证能再拖多久,也许下一次的惊吓足以致命。”
吴慎行的拳头紧握,而后放松,他的脸色发白,“机率呢?百分之百?”
叶希之正色道:“五五开。”注意到吴慎行的脸色泛青,他又继续补充道:“慎行,五成的几率是估量最高的成功率了。你放心,欧阳御医用这个法子治愈过不少病患,由他执刀,我从中用中药辅助,我想应该可以有六成的几率。”
吴慎行咬紧牙根。
六成的几率?即使是九成的把握,他也不愿下赌注。她以前是曾因一次意外而患上了心疾,但并不曾如眼下这般严重,是因为时候未到?还是当年那场爆炸加之火灾使她变成如今这样子?
倘若她的身体能再养好些,或许就够他狠心送她去若水国。
“下赌吧!”叶希之急于说服他,“我可以马上安排,送她去若水国。”
吴慎行注视他略为急切的脸庞。
是何原因让叶希之急着想将齐念芯送走?因为这里有人要预谋杀害她?亦或者是因为吴宅?过去五年来,他如行尸走肉般的活着,毫不关心外界其他人的死活,甚至吴宅里正上演所有可疑的事物,他也漠不关心。
一直到他睁开了眼,看清周遭的人世间。




夫君,且待我长成 第87章 我娶定你了!
他想接手吴氏商行,然而向来对他恭敬有加的卫不决却犹如黄鼠狼似的到处防着他······是的,防他。他并未说出口并不代表他愚钝得不知卫不决的强烈反应。一间小小的分行让卫不决死命地抓权不放,为何?
当年,卫不决继承了卫老爷的遗产,其中就包括一家商行与两家商铺,为何独独钟情于这间分行?
理由十分简单。那两家商铺早已因经营不善,随时随地都将面临倒闭,在短短约五年里。故而,他需要用吴氏商行在京城的这家分行资金进行填补卫府留下的那些商行和商铺。
不发威的老虎仍然是一只老虎;然而天生是只病貓,任凭如何想像,也永远无法化为一只蓄势待发的老虎。卫老爷也曾是一家商行与两家商铺的老板,也曾投身在商场的尔虞我诈之中,可惜他所拥有的资产中,并不曾包括投资的眼光与经营的能力,这才让他动了挪用戚七爹娘留给戚七的那些财产的心思。这些事情都是吴慎行后来查出来的。
而卫不决完全承袭了其爹卫老爷的投资眼光与经营能力,再次将他们卫府的这些产业推向破产边缘。
五年前,卫老爷都曾靠着戚七爹娘的三分之一遗产翻身,迄今呢?卫不决也想效仿他爹,利用何人的家产来为他们卫府的这些产业进行二度翻身?
吴慎行的双眼被蒙蔽太久,瞧不清摆在眼前的真相。
卫氏父子是否有可能为了挽回这些产业而害死一条无辜的人命?如是,那当年是卫老爷,如今是卫不决吗?
“慎行,你可以考虑看看。早一刻决定,成功的机率则愈高。”
吴慎行颇含深意地注视着叶希之,“这项赌注足以影响我的一生。当年,我下错赌注,导致五年来我懵懵懂懂地活着,我不打算赌念芯的生命。”
“下错赌注?”叶希之愣愣地看着他,一时之间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你是说······你后悔动手为戚七报仇?”
“不,我从不曾后悔过。”他的手握住齐念芯的冰凉的小手,“我只后悔当年并未找出真正的凶手。”
剎那间,他犀利的目光仔细收尽叶希之脸庞上心虚慌乱的变化。虽然只是在须臾间,却足以看出当年之事,叶希之一定知晓些什么。
吴慎行闭了闭发热的黑眸,思绪翻腾——
这时间究竟还有何是他可以信任的?
连最信任的挚友都背叛了他吗?是什么腐蚀了叶希之这般高傲的人的基本人性?
“慎行,呃,真正的凶手?”叶希之严肃的脸庞上流露出了些许不安。他偷瞄了一眼昏睡中的齐念芯,侷促地开口,“你是说,除了那三个混子,还有人幸存?那个戚七······我是说七七既然逃过了一劫,我们放弃复仇吧!俗话说得好,‘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们放弃报仇吧?!”
“她真是七七吗?”他淡然地说,冷冷地注视着叶希之慌乱地捡起手中的药方。
“怎······怎么不是呢?”
吴慎行抿起唇,面露疲憊。
倘若连相交近二十年的挚友都无法信任时,在这个人世间他究竟还能相信谁?
我爱他。
我爱他!
我只是想待在他身边而已!
求求你,别带我走!
“我不走!”
齐念芯大叫,挣扎着睁开双眼,一双漆黑的眼正离她一寸不到的距离注视着她。
“嗄······”心脏差点蹦出胸口,“慎行······你吓到我了。”她的心狂跳着,分不清是惊吓所致,还是仍被梦魇困扰着。
“比不上你吓到我的程度。”吴慎行徐徐地说,双手支着她的两侧,完全没撤开的打算。
吓到他?齐念芯的眼角瞄到四周惨白的墙。是医馆吗?她又回到了医馆。混沌的脑袋瓜模糊地想起在商行里忽然倒下的情景。她的眼怯怯地溜了一圈,终于不得不正视一寸远的吴慎行。
“为何要这样看着我?”红晕在她惨白的双颊浮起,开口说话的时候,嘴唇有些刺痛。
“何人想带你走?”他的声音低沉,“没有人能从我身边带走任何属于我的东西。”
她的眼睁圆,“我······我属于你吗?”霸道的宣言的确是该抗议的,但心里还是忍不住雀跃着。
他说,她是他的。
嘻······
吴慎行扬起眉,由她身上传来一阵阵的温热,“你想意见?”
“才不。”她怯生生地笑着,“我不会说我是属于自己的,因为我······寂寞好久了。知晓能属于某个人的感觉真好。”
“我也能属于你的。”他低语,脸埋进她的发丝,修长的身体紧贴着她瘦弱的身,“我会很重吗?”
“不······”齐念芯脸红心跳地,悄悄从被子里伸出双手,尝试着环住他宽广的背。
他没反应?好极了,嘻······今日是她的幸运日吗?悄悄地用力抱着他的背。他很暖和,齐念芯闭上双眼贪恋地享受这一份温暖的躯体。
“我喜欢你,慎哥哥。”她满足地小声咕哝着。
就在先前,她做了个梦。梦里四周伸手不见五指,一片漆黑之中像有人拖着她走,冰凉的身体感觉不到一丝温度,走过的路结成冰,呵出的气结成了霜,如同数年前那一夜,在烧灼的疼痛中死神拖着她走过奈何桥。那一日,她逃过了阎王的追捕,如今呢?若并非梦中忽然的温暖热气让她的呼吸顺畅、手脚发热,她还跑得掉吗?
热气?
齐念芯眨眨眼,小心地舔了舔红腫刺痛的嘴唇。是他——趁着她在睡梦中亲吻了她吗?思及这个可能性,她的脸再次泛红,喉头也为之抽紧。
她爱他。她真的好爱好爱他。
倘若有一日······她再也醒不过来,再也见不到他······
“念芯,你在哭吗?”吴慎行感觉到她的抽搐,支起身体俯视着她。
她的泪如珍珠,滚落枕边——
“我······我爱你,慎行,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她哽咽地嚷着。
“我知晓,我知晓。”吴慎行捧起她梨花带雨的小脸蛋,冲口而出,“想继续爱我,就必须养好你的身子。我可不接受短短数年的情感,懂吗?你懂吗?”
齐念芯哑然,傻傻地看着他。继续爱我?接受?
他的意思是······他的意思是······她的整个身子忽然止不住地顫抖起来。
“冷吗?”他替她拉好被子。
“我······我······”她的牙齿打起顫来,结巴道:“你······的意思是······”
吴慎行皱起眉头,轻拍她热呼呼的脸颊,“我可不希望在我表态的时候,让你又犯心疾。”他的神色未变,心口的位置却在发痛。
“表······态?”
“对!你再发顫下去,我就吻你。”他的手从薄薄的被子上顺着她的曲线滑过,“这次我可就不止吻你的嘴。”暧昧的语气一时让齐念芯分了神、红了脸,也止了颤。
“我一直未表态过我的心意。”吴慎行的神色趋于严肃正经,眼底蓄着悸痛,“我,吴慎行,娶定你,齐念芯。”




夫君,且待我长成 第88章 追查
齐念芯呆住!嘴唇微微启着,小鹿似的眼珠震撼又惊喜地望着他。
“娶······我?”
“我娶的是念芯,不是病秧子。我会为你找最好的大夫,散尽所有家财,也要治愈你。”
“不······”残酷的现实将她刚刚还飘飘然的心直接打入无边的地狱之中,“不可能治愈的······不可能的······”
“你爱我吗?”
“我爱你,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她急促的语气表露了她的真心真情。
“你想嫁我吗?”
“想······”想极了!这是她梦寐以求的,是她朝思暮想的,就是因为知晓这不过是自己的一个梦,所以才明白它未有真正实现的一日。
“那就给我信心。”吴慎行果断地说,如炬的目光灼灼地望入她的眼,“我只打算娶一个妻子,也只会有一个娘子,倘若你只能陪我十年、二十年,亦或是更短的日子,我是不会要你。想嫁给我,必须给我信心。”他语气中没有丝毫柔情,却是最为真情的告白。
“信心?”连她自己也不曾有的东西,叫她如何给他?
“是的,信心。信心起于你的保证。我要你当着我的面发誓,无论如何都会活下去,就算到了绝望的地步,也得给我有活下去的信念,我要的是一个至少能陪伴我五十年的妻子。”从他的嘴理吐出的每一个字是如此的铿锵有力,彷彿······彷彿一旦她答应成为他的妻子,她一定会活过五十年甚至更久一般。
五十年······多么漫长的日子。
倘若——倘若她真的能朝朝暮暮地守着他五十年······有这可能吗?他可知晓她每一回病发,从混沌之中的黑暗里挣扎醒来是有多么的艰难?他可知晓她每一回昏厥过去的剎那,都好怕好怕这是最后一次看见明亮的人世间?
要承诺何人都能给,但谁能真正实践它呢?
“回答我。”
她有资格许下诺言吗?她不确定······
“我······要想想。”她小声地说,否决了内心深处地吶喊——她要的,她要的,她一直想要的。她想毫不犹豫地就许下诺言,她想立刻就成为吴慎行的妻子,她想陪着他五十年,甚至更久,她好想好想的,这是她从十三岁那年就开始的梦想。但是她不敢,因为她未有把握自己的心脏是否会随时停止跳动。
吴慎行沉默半晌,才开口道:“也好。我可以给你些许时日考虑,你先把身子骨养好。任何事情都可以往后延。”
齐念芯意识到了他的弦外之音,彷彿他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事······
“怕我吗?”他的嘴角倨傲地扬起,“不论我做任何事情,都无须怕我,你可以信任我的。”
“我一直是信任你的。”她脱口出。
黑漆的眼专注地看着她,“我呢?我能信任你吗?你有足够的诚信让我信任吗?不曾有欺骗?不曾有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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