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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且待我长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腻腻的棉花糖
是齐念芯的缘故吗?这个瘦弱病恹的女子在招人喜爱方面,是多像当年的戚七,虽然她较之那时的戚七太过羞怯,身子比起戚七更弱不禁风,然而他对戚七的炙情狂爱似乎也转移到她的身上了。
他想要齐念芯。
很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如此。
在花间,在林间,浓情蜜意的男女似乎真的已然远去。
对于戚七所有刻骨铭心的爱恋,自齐念芯出现的那一刻起,便成了过往云烟。
换句话说,对于二十三岁的戚七,他算是个负心汉;但过去的五年相思与付出,也算是对得起她了。
是何原因让五年没世不忘的思念在见到齐念芯之后得到了解脱?
他的目光移到她捧着的两本书。
“‘胡氏出阁记’?‘胡氏御夫术’?”他拿到眼前没翻阅,引起他注意的是一叠纸。上面写的净是一些做菜的妙招,字体如同当初她寄给他的那封信般的难辨,密密麻麻的,足足写了十张纸之多,越往后头的字迹越显潦草,几乎难以猜出是何字。
他的眉头皱起。“你想学做菜?”
“嗯······”她红着脸点点头。
“你的手可以吗?”
“我可以双手拿菜刀。”
“对啊!”李执事忍不住又补上一句,“上回您吃的桂花糕不就是念芯姑娘做的,右手不成,还有左手可以啊!”
“你是左撇子?”
她含糊地点头。
“我去!”吴慎行盯着她半垂的脸,重复了一遍,“野炊,我去。”
孙伯愣楞地,一时反应不及,讷讷地说了句,“可我们不曾邀请您啊——”他的后半句话戛然而止。
李执事正掐着他腰际的一处肉,阻止这个老小子没经大脑的抗议。
而后,孙伯发出杀猪似的叫声······





夫君,且待我长成 第83章 真正的戚七
无月的黑夜——
吴宅静悄悄地,整个宅子除了走廊点着晕黄的灯火外,几乎未见到哪间屋子点着灯。
大门悄然而开,沿着前厅,经过花园来到后院吴慎行那屋时,脚步声停了停仔细倾听屋內的动静。半晌之后,满意地点头,继续往另一侧而去······
后院一共有四间客房,除了闲置的那两间以外,其中一间住着齐念芯,而另一间住着今夜留宿的叶希之。
脚步声停留在齐念芯的屋门前。
门,上了栓。自从那齐念芯独自搬回客房后,她每晚睡觉前一定会将门栓插上。
他冷笑,拿出一块竹片慢慢地插入门缝,然后轻轻往上一挑。那丫头一直是他心中的忌惮,找今日当她的忌日,绝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今日他们一起出去野炊了,应该会让吴慎行及那些忠仆睡得像死猪一样。
他轻巧地开门,悄无声息地踩在地毯上。
“谁?”齐念芯几乎从床上弹跳起来,空气中有一丝的不对劲都足以使她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在黑漆漆的屋里,她才喊出口,屋门口熟悉的身影倏然扑上前,沾有蒙汗药的帕子捂住她的口鼻。
“嗯······”齐念芯拼了小命地挣扎,昏昏然的意识逐渐模糊深沉起来,随即软趴趴地倒在床上晕厥过去。
拿起准备好的密封瓶子,先捂住自己的鼻子,而后再打开瓶子,一股怪异刺鼻的气味迅速蔓延在冰冷的空气中。
他满意地笑了,轻悄悄地退出房外,再用铁丝将门栓复位。
恶魔!
吴慎行猛然惊醒,冷汗流了一身。
他喘着气瞪视着屋內,就在先前,他梦见支离破碎的齐念芯。
“这不是梦······”他的心纠紧,如万般的针头狠狠刺进他的心。
与戚七向来是心有灵犀的,当年她被害死在卫府的那一日,他在马车上小憩了一会儿,梦里尽是支离破碎的戚七,还未离开京城便接到了她的噩耗。五年来,那场梦境夜复一夜地折磨他,直到齐念芯的出现,梦境不再是血淋淋的,如今——
他再度梦到支离破碎的画面,是齐念芯的。
他的冷汗一直冒着,完全静默的夜晚里,急促的呼吸声明显可闻,还有——
沙沙······沙沙······十分轻微的脚步声,缓慢轻巧地踏在走廊上。
吴慎行虽不会武功,但他的听力一向特别好,为此赵卿承也曾说过他适合习武。
是何人会在深更半夜里走动?
是齐念芯那个丫头吗?可是她半夜饿了想溜去厨房?
冷汗仍是扑簌簌地流下,心中那股不可名状的不安如毒蛇般盘旋着。
他掀开被子穿上鞋,轻悄悄地推开屋门。
探出头往外望,未见半个人影。他佇立在那儿好半晌,最后决定去客房看看······
“念芯?”他轻敲着屋门。这丫头相当敏感,只要一点儿动静,就足以使她惊醒过来,“念芯?”他的声音稍大了些。
他的心不安地跳动着。
今日的野炊气氛还算融洽,她几乎是黏在他的身上,兴奋地说话又开始结结巴巴了。
可是今日出游,她累坏了吗?
“念芯!”下意识的举动让他使劲敲着屋门。
“慎行?”叶希之打开另一头的房门,披着件衣衫就走了出,“怎么啦?”
“该死!”吴慎行使劲推着房门无效之后,他又开始改用猛力撞击,“念芯,说话啊!”
叶希之一看不对劲,马上从睡眼惺忪清的状态下醒过来,朝下人的住处喊道:“李管家!李管家!快找人来撞门!”他光着脚跟着吴慎行一块撞门。
撞了三下,门就被他们二人齐力撞开了。一股刺鼻的异味飘出——
“这是什么怪味道?”叶希之一吸进鼻腔,马上就头晕目眩的······他猛然一惊!“这气味有毒,慎行,小心······”他话音未落,发现吴慎行早快步跑了进去。
床上躺着瘦弱的齐念芯,显然昏厥多时。
“抱出去!快抱出去!”叶希之冒险冲进去,把窗子全都打开。
吴慎行立刻抱起齐念芯,脚步有些不稳,异样的气味几乎让他的意识模糊起来。
“公子,怎么啦?”外头灯火顿时通明,胖刘正要进房查看,吴慎行踉跄地推他出去。
他的焦距勉强集中在胖刘身上,把齐念芯塞进他怀里后,干涩的嘴发出求救:“快······送去医馆……”双腿一虚软,随即不支倒地。
昏沉沉的,像回到过去几年来她躺在床上的时候。
她恨这种气味、恨躺在床上的无助感。半年前最后一次闻到这种气味时,她曾暗地里发誓再也不要闻到这种味道,如今她为何又会身处于这气味之中?
齐念芯虚弱地睁开眼,刺眼的光让她有些晕眼——
“好些了吗?”迎面而来的是叶希之关切的眼神。
他站在她床边,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子——当今皇后!
“我······”她的声音干干的。
“你想问为何会又回到此处吗?”厉未惜拿着棉帕沾湿涂抹在她的嘴上,“你中毒了。”
“我中毒了?”她的脑海浑浑噩噩的,想了好半天才想起那个熟悉的人影。
“是他——”
“谁?”叶希之凑近脸庞,带着疑惑。
“我······”齐念芯的眉间打起细褶,“我······”
“你刚醒,别急着说话。”厉未惜看她这样实在不舍。
齐念芯努力扯出一抹笑容,“惜儿姐姐,又让你担心了。”
“唉,你这又是何苦呢!”厉未惜轻叹一声之后又继续道:“我不明白,你当初伤愈之后,为何不让断肠将你的容貌恢复,继而再回来找慎行;非要她将你变成一个陌生人,不肯让我们插手,自己跑来这里。”
是的,眼前的齐念芯才是真正的戚七!
当年,她在佛堂与卫不计撕扯之际,卫老爷和卫夫人就来了,他们将她绑在了佛堂的柱子上,正商量着如何处置她却发现佛堂起火了,火苗虽不大,但也使他们一时慌乱了手脚。就在此时,卫老夫人趁机替她解开了绳索,并告诫她偷偷从佛堂的密道离开。在她跑进密道没多久,就听到身后的爆炸声,密道坍塌,她也被波及,等她醒来之后在密道里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话。她拖着重伤的身子从密道爬了出去,昏倒在出口处被从外庄回宫的厉未惜巧遇,这才捡回一条命。伤愈之后,她的性子变了,变得谨小慎微,变得不如以前自信,就连相貌也不如以前,这样的她又怎敢回去见吴慎行,加之她获救之前听到的那些话,她就更不敢回去了。奈何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对吴慎行的思念不仅不是她以为的慢慢变淡,而是与日俱增这才让她动了回去的心思;厉未惜以为她想通了,就找来了断肠为她恢复容貌,未料及她却要其替她修复容貌的时候,稍作改动,让她以新的面貌去面对吴慎行,厉未惜犟不过她这才有了如今的齐念芯。
“惜儿姐姐,我只是想知晓这样的自己还能否让慎哥哥对我动心。”
“那你得到了你想要的答案了吗?”厉未惜好奇地问。
不等齐念芯回答,屋门就被人突然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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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且待我长成 第84章 我的女人
“希之,念芯醒来了吗?”吴慎行推开屋门,步伐有些不稳。一见到齐念芯清醒了,疲惫的神色振奋了起来。
他大步跨到床边轻抚着齐念芯又白又凉的脸颊,合上眼如释重负般的长吁出一口气。
“慎行······”她苍白的小脸努力挤出一个娇憨地笑容,“你在担心我。”
“我是在担心你。有旁人进了你的屋子都不知晓,睡得跟只小猪一般。”他又气又担心,并非有意讽刺她,而是他太久不懂柔情是何种模样了。
倘若当时他再晚一刻,可是要他再经历一次天人永隔、阴阳两別?
“我······”齐念芯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及时改了口气,她皱皱鼻子,“我讨厌躺在这里。”
“那就回家。从现在开始,你搬回我那屋。”
“真的?”她泛着精光的眼眸睁得溜圆。
“等等!”叶希之很煞风景地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喊了暂停,“念芯姑娘必须留在我这里,我打算给她号个脉,做个全身检查。”
“她会做,但不是眼下。”吴慎行冷眼看着他。
在齐念芯屋内的味道是夹竹桃燃烧后的气体,轻者昏迷、重者足以致死。在吴宅懂得精通园艺的,除了孙伯不作第二人选。他问过孙伯。胆小的孙伯着实被吓了好大一跳,不像是想存心置齐念芯于死地之人。那······会是何人?何人即精通此道又想置念芯于死地呢?
“我抱着芯儿姑娘的时候,闻到了很细微的蒙汗药味道,会不会有人先用蒙汗药弄昏芯儿姑娘?”就在他进来前,胖刘私底下悄悄告诉他的。
蒙汗药!除了有家不回而留宿的叶希之,吴宅上下还会有何人会调制此物?可他又有什么理由要谋害齐念芯呢?难道为了帮戚七铲除绊脚石?亦或是吴宅里有人偷偷买了蒙汗药想要谋害戚七,那这又会是是何人呢?
“慎行,你也得留下。”叶希之并未注意到吴慎行逐渐阴冷的脸色,“我要给你也号个脉,顺便看看你可有过多的吸入毒气。”
“你······也中毒了?”齐念芯紧张地问。不可能啊!当晚他们二人并未睡在一个屋内,如此不在场的吴慎行又怎么会吸入毒气?
“我无碍。”他的指尖不自觉地绕着她的发丝把玩着。这丫头初到吴宅的时候,秀发干枯而毫无光泽,如今已然变得乌黑而丝滑。
两个多月!
不知不觉,她来到吴宅已超过约定的时日。他并未将她赶走,因为舍不得。这些年来他曾以戚七未婚夫的身份舍去许多有形的、无形的,他的良心、他的正义、他的道德善良,甚至他舍去了一个人最基本的纯洁灵魂,还有何物是他割舍不得的?
如此弱小的身躯彷彿一碰触就会消失似的,即使单单触摸着她,也能感觉到心中的悸痛如烈火般蔓延。他几乎无法想像,倘若不曾有那场噩梦将他惊醒,不曾心悸而撞门,眼下她是否还能活下来?
吴慎行闭上沉重的眼。
他想重头来过,与她携手从零开始——有这种可能性吗?他是这般的肮脏污秽,身上背负着三条人命。倘若戚七不曾死而复生,倘若不曾发成这场中毒事件,他不会认清自己的情感,他会继续执着地继续复仇——
“慎行?”细瘦冰凉的小手抚过他的眼、他的鼻,冰凉的指尖如圣水般洗涤他黑色的灵魂,十分的熟悉如同那一日野炊······不,应该在更久以前,那种既心痛又怜惜的感觉是如此的刻骨铭心。
他怎会忘记?又如何忘记?
人再如何变化,触摸的感觉永远是不变的——他一直忽略了这项铁证!
他倏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齐念芯的小脸,她的眉、她的眼、她关切的眼神!
脸蛋变了、眉变了、眼变了,但那熟悉的眼神应该是一生一世也忘不了的!
他怎能忘记?
他的心因惊诧而痛缩。
有这可能吗?真的是这样吗?
“怎么啦?”被他狂热地盯视看得有些忐忑不安,齐念芯想缩回小手,却被他狠狠地捉住,握在他宽大的手心里。
这些日子以来,他的眼眸究竟是看到了什么?复仇蒙蔽了他的眼、他的知觉。
五年来的第一次,他强烈地感受到他的心脏不止为活着而跳动着,他的心如跳乱的乐章般鼓动着。
“慎行?”齐念芯有些不知所措,她求助地望向叶希之,“可是出了什么问题?还是有何症状——啊——”软绵绵的身子忽然被莫名其妙地抱坐起来,随即又被拉进一个宽广而熟悉的胸怀里。
“慎行?”她心跳不已地仰起头,想告诉他这样子自己无法承受这么大的惊吓,但小嘴才张开,声音还来不及发出,杏眼惊诧地望着他俯下头狠狠地吻住她。
就在大庭广众之下!
她的心猛然被撞击着,冰凉的唇任由他粗暴的亲吻,几乎要挤压光她体内所有的空气。她的脸蛋迅速通红起来,分不清是害羞亦或是透不过气,小手抵着他宽阔的双肩,想要用力推开他,他却狠命地抱住她瘦小的身子,差点没把她的骨头抱断。
“嗯······”勉强挤出声音抗议,他的吻忽然改为和缓温柔的,轻轻啃噬她的下唇······
“痒······”终于将他推开,却不是因为她力量突然变大,而是他主动放开的。齐念芯用力咬着微微红肿的下唇止痒。
他漆黑的眼眸木然地凝视着她孩子气的举动。
“我想,你已经得到了你要的答案了。”一旁的厉未惜也替她开心。
吴慎行这才注意到了厉未惜的存在,他一脸歉意地道:“皇······未惜,未注意到你来了,失礼了。”突然意识到,厉未惜对齐念芯暧昧的态度,他皱眉问,“你们相识?”
闻言,齐念芯瞬间就紧张了起来,厉未惜看在眼里,冲她使了个眼色,让她不用担心,随即含糊道:“她是我一个很早以前就认识的一个小妹妹。”厉未惜的话既是事实,又很好替齐念芯隐瞒了他。
吴慎行觉得这有些太过巧合,刚想再追问几句就听叶希之轻咳了一声,将他的注意力转开了。
“咳,慎行,这里可是我的医馆,你多少收敛些。”未免他太过探究她们俩是如何相识的,叶希之适时的岔开话题。不过他看似责备的言语,嘴边却带着淡淡的笑意。
齐念芯被连被厉未惜与叶希之两人调侃,不免脸红心跳。身子虽还是虚弱无力,却与先前病恹恹的样子不同,她的睫毛如同一排小扇子努力地掀了掀,偷偷瞄着他含意颇深的目光······
“啊?”她小声地叫着,不自觉地伸出手拭去他额上的汗,“慎行,为何你一直冒冷汗?”
吴慎行捉起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深邃的眼勉强移开她绯红而羞涩的小脸,转至她的小手。她的小手是细疤满布,也显得苍白些,圆润的指甲修剪整齐——他的脸色愈来愈沉,是何原因让他遗忘了许久以前的记忆?
事实与假象混乱而教人摸不透。倘若他的猜测属实,许多存在会将浮现的虚假事实击碎于剎那。为百分之一的希望······
“慎行?”她不安地叫着。
“我的女人。”斜着头亲吻她葱白的小手,他的眼眸之中闪过一抹深沉的激动,注视粉红色泽迅速爬上她柔软的掌心。
“慎行?”她隐约觉得他哪里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他的女人。
无论齐念芯是何人,她的身世如何,这一辈子——
他,吴慎行,要定了齐念芯。
这是他永远不变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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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且待我长成 第85章 我可以温暖你
阴雨绵绵的天气,吴氏商行的书房内传出阵阵的朗读声——
“篱落疏疏一径深,树头新绿未成阴······”砂砾般难听的声音认真地读着书本上的诗词。小巧的案台摆在吴慎行案台的正前方,上头摆着一本诗词,旁边厚厚一叠白纸上写着潦草难辨的字迹。
“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齐念芯悄悄地抬起头,坐在案台后的吴慎行正与吴氏商行京城分行的王掌柜交代事情。
“他应该不会注意到我吧?那我是不是可以休憩一下?”她暗自嘀咕着。
“下一首。”冷不防的,吴慎行从与王掌柜的交谈的盈余间隙之中冒出不相干的一句,四十来岁的王掌柜显然怔了怔,瞟向齐念芯的眼神充满疑惑不解。
数日前,吴氏商行真正的幕后东家的书房内多添了一张案台、一张舒适的花梨木座椅。从此,那女子每日跟着东家出入商行,除了午时长达一个时辰的小憩时间外,不时看见她朗诵各类诗词,还要时不时的接受他的抽查,一旦被抽查往往便会一首接着一首,完全看她当天吸收能力决定她必须背出几首古诗词。
一如十年前他们二人在月影城初遇的时候,她也如此像个小跟班似的每日被他带着进出吴氏商行,同样的月影城吴氏商行东家的书房内,亦有一张同样的案台,同样的花梨木的座椅,只是在尺寸上要比眼下的这一套要小了几分;同样的她在背诗、习字,而他在办公的同时亦在督促她。
过往的回忆令齐念芯心中一甜,可眼下的处境却又让她不得不在心中轻叹口气,翻过下一页,继续念道:“水光潋滟晴方好······”她心不在焉地边念边抄写诗句。
算她又一次地登上了贼船好了。想跟着他、缠着他,可未料及他又对她使出了十年前的手段,这是还将她看作是小孩子吗?
之前,她病愈的起初几日,吴慎行是待在吴宅陪着她。而后,他带着心甘情愿的她进出吴氏商行,一来方便他处理商行各类事物,二来则是为了能督促她念书——
“愿意随我去商行吗?”那时,吴慎行软声温语地问她。
她以为他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上她了,让她黏着他是因为他舍不得她——她是宁愿这样想的。但,事实则不然,他怀疑吴宅之中有人想要预谋杀害她。
他不下数次地追问她可有看到什么;而他也并未报官,甚至让叶希之也不用插手此事,像是心底早已有了底。
带着她回吴宅之后,他的脸色始终如万年寒冰一般,怀疑周遭的每一个人。
“咦?”像抱小狗似的,她的身子被轻松给抱到桌上,两片唇瓣又惨遭轻咬。
“痒······”
“你的唇是凉的。”他的嘴角带笑,注视她可爱的泛着红霞的俏脸。她的脸动不动老红着,不知是对他的吻不习惯,亦或是天性害羞使然。
齐念芯贪恋地盯着他的笑脸,她的慎哥哥——很少笑,不似原来的他。
出自內心的笑完全等于零。但,现在他在笑,儒雅俊朗的五官因为欢愉的笑意而年轻起来,完全没了以往的阴霾、狠辣——
她忍不住摸着他含笑的脸庞。他的身材挺拔,即使她坐在桌上,还是得举高手才能碰触到他的脸。尤其看见他闭上深邃的黑眸,感受柔若无骨的触摸,她的迷惘加深。
他像变了个人似的。
“你······最近很开心吗?”她不想打破片刻宁静,却又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自他将她接回来后,他和她可算是连体婴一般,几乎是寸步不离的。是什么原因让他的心情变得如此轻松,彷彿拋去肩上所有的重担?
他张开眼专注地凝视她,“为何会觉得我开心?”
“我······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念芯,言语是人与人之间最有效的沟通方法,倘若你无法清楚地表达出来,是很容易吃亏的。”他深深地看着她,“不论你过去受过何种伤害,都必须学会保护自己,没有任何人能永远保护另一个人。”
“我知晓。”齐念芯小声地说,脸上有一抹困扰,“我才出来半年,我很少跟人交谈,刚开始······我甚至遗忘如何组合文字,大夫要我吃药、我就吃,我······我······”她一激动又结结巴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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