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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且待我长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腻腻的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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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且待我长成 第77章 心愿
孙伯走后,齐念芯还来不及替他向吴慎行说几句好话,却见他转了一圈又出现在了书房门口,手中还抱着小盆栽进来。
“我······我不是来聊天的。公子,我是想,每日处理商行的事务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和心思;可我又不如胖刘那小子会弄吃的,所以帮您拿着盆栽摆在书房里养养眼,轻松的时候看看也舒服……念芯姑娘,你抱不动的,我来搬就好。”
孙伯制止齐念芯到书房门外搬剩余的盆栽的话音未落,身边闪过一道人影,只见吴慎行早卷起袖子,一把扯着齐念芯的后脖领,“给我回座位坐好。”他身体力行,搬着盆栽进来,“要摆哪儿?”他语气带讽刺地冲着孙伯说道。
孙伯压根儿就未意识到,还一本正经地东看看西瞧瞧,半晌指着阳光洒进来的地方,说道:“就摆在那里好了。嘿嘿,等再过两年我告老归田了,我就找块地盖间小茅屋,周围全都种上各种花草······念芯姑娘······你的小嘴张这般大,是瞧不起老头子我,还是觉得我的想法有点太娘们了?”
闻言,齐念芯连忙用力摇着头,“没有!没有,我只是未想到你这把年纪了还对自己日后生活有谋有划的,我是佩服你!”
“等我再存些银子,念芯姑娘,你到时可以来老头子的小茅屋赏花。”
“嘻,太好了!”
孙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也算是我这个老头子这辈子唯一的心愿吧!公子,您要重新审查这五年的账目一定很辛苦,老奴我也没什么能帮您的,不过只要您开口,老奴我一定尽全力做到!我不打扰您,先出去了。”
一等孙伯离开,吴慎行就聚起眉头,“你和他们私下都聊过什么?”
“没有啊!”齐念芯凑上前,悄悄拉住他的手臂,咭笑说:“自从那次踏青之后,他们对心目中的慎行少爷可刮目相看了呢!”
“我没跟他们闲聊过。”吴慎行直视着她。
齐念芯故作无辜状地吐吐舌。她没谈及那天李执事和孙伯诉说过他的那段过往。那天参加踏青的众人都有不欲人知的一面,吐露出来反而能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
吴慎行大概还不清楚那天的踏青为他带来了什么好处,若是哪日他知晓了,到时就好笑了!
“别露出小狗式的笑容。”他斥责,顿了顿又说:“你的手发烫,又感冒了?”
“没有,没有。你莫向赶我去午休。”她好开心能窝在他身上,“孙伯也说天气难得好,我只是一时不适应······”
他无所谓地拉开她纠缠的双手,回到案台前。自那次踏青之后,许多事情都变了。他对她的态度有些软化,又让卫不决将商行里这五年的账簿拿来,摆明了就是要亲自管理的意思。卫不决虽未说什么,但是表情却显得有些不乐意。这一切的变化对他来说,说不上好不好,至少有他活着的迹象。孙伯的心愿,胖刘的梦想让他们积极地活着——
“你的心愿?”他忽然没头没脑地开口问道。
齐念芯先是一愣,随即讷讷地说道:“只要能下床,出去走走,就心满意足了。如今······”她的脸红了,“我希望自己能多学些东西,我······说出来,你莫要笑话我。我什么都不懂,阔别世间五年了,以往老想着能挣脱病痛的桎梏,等伤愈之后去发现整个世间都变了。我······我的性子变了,很孩子气又怕生,跟人交谈老接不上话。但我喜欢跟你在一起·····”她试探性的向他展露出笑容,“那你的心愿呢?”
“我可以为你安排去女子学堂。”
“不!不要。”她不安地搓着手臂,“我想······再过一阵子吧!”她又露出怯懦地笑容,“如今这样我就很满足了。”
吴慎行的注意力再次回到繁杂的账目上。
是的,她是十分容易满足。常常苍白的脸蛋抹上淡淡的红晕。开心时,不会呵呵直笑,只会傻气地小声笑着,生怕会吵到谁似的;她也时常悄悄地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失神发呆地看着他。
“待我闲暇下来抽空教你一些吧!”他故作心不在焉。
齐念芯杏眼为之一亮,充满企盼,渴望的光采。她不确定地追问:“你要当我的先生?”
“有何不可?像你这般病恹恹的女子,真要去女子学堂去,恐怕没一日我就得去义庄认尸了。”
“哼!我的身子骨才没那么弱呢!”她小声地抗议,拿着书,拖着椅子,“我······我······”
“别说话吞吞吐吐的,刺耳难听的紧。”
“我能不能坐得靠近你一些?”
“过来吧!”他像要维持一贯冷漠的形象,又补上一句,“不许发出难听的声音。”
“嘿嘿——”她开心地笑着。拖椅子坐在他的身边,靠着他的身侧,胡乱翻看着书。
齐念芯开心得都快飘起来了,只怕晚餐也能多吃下一些了,她傻乎乎地笑着。没有原因、没有理由,从那日踏青回来之后,他待她的态度好多了。
真好!如果这就是幸福,能不能把幸福停住呢?
“啧,別靠在我身上。”
“嘻。”
石头远远地就看见吴慎行从书房出来,身后跟着他的小尾巴齐念芯。
“公子。”他谦恭地掀开轿帘,“还是去商行?”
自从吴慎行开始亲自掌管商行之后,他每日都会去商行坐镇,卫不决也会向他回报商行的情况,这已经成了他固定的作息。
吴慎行随意地应了石头一声,不耐烦地回过身子,冲齐念芯道:“別跟来。”
“我不能去吗?”像只小狗似的跟在后头的齐念芯皱皱鼻头,抗议。
“芯儿姑娘。”石头抢在吴慎行回应之前,取笑道:“在家卿卿我我还不够,还想要到商行去你侬我侬啊?”
芯儿?吴慎行聚起眉峰。他是不是听错了?
齐念芯的脸蛋微微羞红,随即又反驳回去,“石头,莫不是你上回输给我,才处处找我茬是不是?”
“嘿,谁说你贏了?用女子的魅力让胖刘那老小子乖乖降服,这公平吗?”
“在打赌的时候,你就知晓我是女子了······等等,你这是在嘲笑我不似女子?”她双手插腰,瞇眼瞪着石头。
“唷,母老虎发威啦?平常日里在公子面前乖得像只小貓。女人啊,善变的性子······”石头无可奈何地摇起头来。
“你若是不服输,咱们再来比一次如何?”
石头才要答应,吴慎行挺身而出,沉声喝止。
齐念芯红了红脸,直缠着他的手臂,浓郁的药味飘散在空气里。她诺诺地道:“慎行,我才不是石头说得那般坏呢!你切莫要听他胡言。”
吴慎行倾听着她含羞带怯的声音。初听时,她粗哑的声音不堪入耳,听久了倒也变得有几分悦耳起来了。
他拉开她扯着自己的手,嘱咐道:“午餐和点心要吃完,药莫忘了吃。李执事会看着你。”天!他觉得自己说的话听起来简直像是一个老妈子。
是的,这几日来他像极了老妈子。提醒她吃药、找尽每个机会往她肚子里塞所有能吃的,夜里还要催促她早睡——这不是老妈子做的事,又是什么?




夫君,且待我长成 第78章 惊吓?惊喜?
对于吴慎行这般啰嗦地叮嘱,齐念芯不满地咕哝一声。被留下来的命运已定,她只得认命又精力十足地踮起脚尖,在他的左颊上亲了一下。
“早点回来。”她憨笑着目送他离开。
“最近芯儿姑娘的精神不错。”石头看着后方愈来愈远的人影朝软轿内的吴慎行笑着说:“这全是公子的功劳。”
这是石头第一次主动跟他交谈。
“功劳?”先是李执事,接着是孙伯,再有胖刘,如今再添上石头,什么时候吴宅的下人变得如此能说会道了?
“是啊!公子,您未注意到吗?芯儿姑娘刚来的时候,内向怕生得紧,身子又孱弱,自从上回咱们一起去踏青之后,她的身子骨就越发的健康了起来,性子也越发的开朗了,这一切不都是您的功劳吗?”
吴慎行冷冷哼了一声,也不作辩驳,却是突然反问道:“那是怎么回事?打赌?”
“芯儿姑娘未跟您提及吗?前一阵子,胖刘收到老家来信,说是他那个娘子又回来了,还带了一个男子回去,说是她夫君。这不,他为此情绪低落好几日,我们几个瞧不过眼,才想了个打赌的法子,看看谁能逗笑胖刘。”
齐念芯逗笑胖刘?凭她內向怕生,说起话来动不动就脸红、随时会结巴的性子?
不,他更正,那是起初的印象。齐念芯是怕生,初来吴宅的时候几乎是整天黏在他身上的小尾巴;他走到哪儿,这根纤细的小尾巴就跟到哪儿。而后,她的情況有所好转,懂得主动与人交流,尤其是那次踏青之后,她的自信心缓慢地建立起来,虽还是喜欢缠着他,却不再害怕他难看的脸色。
石头一脸认真地道:“这全是您一点一滴治愈的。”
一旁跟着软轿的李执事抢白道:“您自己或许未曾感觉到,但我这些下人可都清楚地看在眼里!从那次踏青回来后,您待芯儿姑娘的态度转变,不能说很好,但至少没当她是可怜的小狗······”
“小狗?”他何时曾这样待过她了?!
“未有吗?”李执事义愤填膺地模仿,“‘莫要朝我露出小狗式的笑容’、‘莫要像只小狗似的跟着我’,这不全都是您说过的话吗?不把她当人看待,她当然会自卑,尤其她又没戚七小姐长得美。最可恨的是,您竟然叫她睡在您的床下,这简直不把念芯姑娘当人看待!难道,您不知晓您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牵扯她所有的情感反应?”说到最后,他差点没把激动的口水喷湿吴慎行的轿帘。
“那你的意思——是该让她睡在床上,就在我的身边?”
李执事呆了呆,老脸红了,“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至少······至少,我要让您明白,就算您欺负念芯姑娘,可念芯姑娘还有我们当她靠山!虽然我们这几个都是下人。”
“我们?”
“孙伯、胖刘、石头,还有我李执事。”他与有荣焉地大声宣布。
吴慎行注视着他,沉思好半晌,才道:“李执事,你家三代都在我们商行做事,你也经历了两代,更是看着我长大的,该算是我最亲近与信任的亲人;你知晓念芯住进宅子里的理由,却还要我时时刻刻待她好?”
“这······”李执事无言以对,却也不想就此败下阵来,他硬是强辩道:“总之,事实就是这般简单,念芯姑娘的幸福就操控在您的手里。”
他能给她幸福吗?连他自己都遗忘了幸福是什么······
“公子。”前面抬轿的石头唤回了他的神智,亲切地问:“账目查看核对的如何了?虽然这五年来都是卫公子代为经营,但自己的东西嘛,还是趁早拿回来,握在自己手里的好。”
“嗯,我是这般打算的。石头,路——”他迟疑地决定,“——前方右转。”
“呃?到商行是往左转。”石头不解地说。
“我知晓。去商行前,我要先去一个地方。”
另一边,齐念芯笑咪咪地目送着吴慎行的软轿走远,正要回宅子里,迎面驶来一驾马车。
“齐姑娘。”马车就停在她面前,掀开的帘子外露出一个男子的脸。
“卫不决······卫公子。”笑容瞬间隐没在她的小脸上。
卫不决意气风发地坐在马车上,另一边的座位上坐着另一名男子;里侧似乎还有人,但看不清面容。
“齐姑娘,我来介绍介绍,这位是叶公子,也是当今相爷。”卫不决满脸笑容地介绍身边那位极度俊美的男子,“不过,跟你介绍也是枉然,大概今晚你就得被扫地出门了。”
齐念芯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我······我不太懂卫公子的意思。”
“不懂?我一直以为能虏获吴大哥的女子不是泛泛之辈,原来······”卫不决大笑几声,顺手将轿帘又掀大了几分,“瞧瞧,看我带回了什么吧!”
夕下西下——
石头和另几个轿夫抬着吴慎行的软轿缓缓向吴宅大门而来······
“芯儿姑娘?”他眼尖地瞄到吴宅大门口的台阶上坐着的瘦小身影。
闻言,吴慎行伸手掀起轿帘,探出了头。
“外头风大,她待在那里等死吗?!”他让石头先行停轿,自己长腿一迈下了轿,向那个蠢丫头而去。
“你嫌药不够多还是觉得自己命太长?”他沉声地怒斥。
此时,他才注意到吴宅另一头柱子,或坐或站着李执事、孙伯、胖刘、且个个面露不满而凝重之色。
齐念芯则傻呆呆地坐在吴宅正门的台阶上。
“该死,你们站在哪里纳凉吗?为什么不带她回府?”
“慎行!”急怒的声音引起她的反应。圆滚滚的大眼有了焦距,又惊又喜又怕又气,她整个身子毫不考虑地扑向他。
他连忙承受她的力道,用力搂住她。在近距离下观察下,他猛地被吓了跳,随即怒气腾腾。
“你的脸色白得像鬼,身子冰得同死人一般!你在外头待了多久?要我说几次,你只有一条命,想活活冷死吗?”
没错,他说话是恶毒了点,却是出自于关心······是关心。他咬牙承认。
通常对于他的恶毒关心,她只有一种反应,撒娇似的窝进他的怀里,黏着他、缠着他,直到他烦死还不罢休。
“她从您出门后就呆呆坐到现在。”孙伯的声音从柱子后尽责地传来。
“出门就坐在这里?”他捉住她的肩,拖着她向大门走去,“进去。”
“不,我不要,我不要。”她吃力地想挣脱他,“我不要进去,我······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慎行,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齐念芯愈喊愈嘶哑,明媚的眼眸蒸腾起一股雾气。“我喜欢你,不,我配不上你,配不上你······”
“够了!”他沉声喝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我······”她的双肩抽搐着,发白的唇顫抖着,“我······”她的胸口好疼,“我们离开吴宅······保护你······喜欢你······不要离开我······”她断断续续地说,捂着发痛的胸,喘不过气来。
吴慎行见状,低咒一声。慌忙抱起她,朝躲在柱子里的人怒喊:
“快去请大夫!”他快步朝大门走去。
混蛋!明知晓她的心脏不好,是谁让她在这里受刺激的?
“李执事,跟我来!”
不等李执事动手,先一脚踢开家门。
“念芯的白色药丸应该还有剩——”
他的话戛然而止,脚下的步子也停住了,难以置信地瞪着前方,不不,是晴天霹雳,如遭雷击!




夫君,且待我长成 第79章 戚七和她,他选择了后者
死去五年的人是如何爬出黄泉之国?
“七·····七?”声音发出,才发现喉口是紧缩的。
“慎行。”站在卫不决身边的女子迟疑地轻唤,“是你吗?慎行!”
倾国倾城的相貌,白里透红的肌肤,清纯秀丽的五官虽不复依旧,然而人的年岁增长,记忆中的戚七永远是十八岁的少女,青春而活泼、光采而夺目;而眼前的戚七褪去了青春飞扬的光采,取而代之的是二十多岁女子该有的端庄沉稳及······一丝迟疑。
五年了!他无时无刻不思念的娇颜终于再现了······他情绪此刻如波涛狂涌。
“慎行?你不再认得我吗?”戚七的声音软绵绵的,如天籁,似柔水。
他惊骇狂喜地朝她跨了一步,熟悉的面容牵起他的炙热的情感与这五年来的相思之情。
他等了五年,五年的奇迹······
“七七——”凝视着那张朝思暮想的容颜,吴慎行只觉心口一股热血百般翻腾,难以自抑;双手不自觉紧缩了缩。
“啊······痛······”怀里的齐念芯无助地呻吟,如万根尖刺狠狠戳进他的心,将他那份狂喜给狠狠戳破。
彷由高峰直坠山谷般,他的心一沉,惊觉怀里的重量随时可能消失。
“李执事,跟我来。”他强压下胸口那股悸动,快步转向后院。
“我来帮忙。”一直观察着这一切却未发一言的叶希之此刻跟着吴慎行而去。
“不决表哥,慎行似乎不太愿意见到我······”戚七的声音与卫不决的干笑声消失吴慎行身后,他的心为之一抽。
“她的药呢?”叶希之趁着齐念芯被放上床的时候,快速扫视了一下屋內摆设,眼尖地拿起柜子上一堆药瓶中的其中一个药瓶,倒出三粒混着水逼她吞下。
吴慎行在旁看着他一气呵成的快速动作,不动声色地冷冷问道:“你确定这样能行?”
“是的。”叶希之抬起头,发现吴慎行的脸色高深莫测。他无奈道:“连我的医术你也信不过?”
“不,不是不信。”他揉揉眉峰,叹息:“我······只是太吃惊了。”
“因为戚七?死而复生是奇迹!不下去见见她?”叶希之号着她趋于稳定的脉搏,随口道。
“我不能······”他是该喜极而泣地拥抱着失而复得的戚七才是,可是,在双目触及床上那张苍白的小脸蛋时,双脚却是如灌了铅般沉重得丝毫移动不得。
为何会如此?五年来,他不是日日夜夜思念着戚七的吗?为何现如今她活生生地就站在前厅,他却······
“无碍。”叶希之看了眼床上的齐念芯,“她睡着了,就算你把手抽出她也不会察觉。”
吴慎行这才注意到这蠢丫头从进屋后,就一直死抓着他的手不放,连睡梦中亦是如此。不过,她睡得很不安稳,雪白的眉间打着小褶,稍有血色的小嘴紧紧抿着,像是正处在梦魇之中。
他盯着她看了好半晌,才坐上床沿,头也未抬地道:“李执事,让胖刘弄点补给营养的东西送过来。”
“是。”李执事应声退下。
“等等······”他闷着声音说,清楚地感受到缠着他的小手冰凉、无力,“告诉七七,我······晚些时候再去见她。”
李执事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退出了屋子。
一片静默——
半晌过后,叶希之伸手点上灯,瞬间屋内灯火就遮掩住了外头的夜色。他打破沉寂,开口道:“我以为你对戚七一直无法忘怀。”
吴慎行注视着齐念芯,意味深长地回答:“我是。我一直是。至少,我一直以为我是的。”他抬眼,深沉的黑眸望向叶希之,“你——今儿个怎么来了?”
“呃,我这不是听说你金屋藏娇,故而想来看看,正巧半路遇到不决······”他突然转移了话题,“对了,我看你得寻个日子带这位······念······芯姑娘去我府上,我给她瞧瞧。”
“瞧瞧?”
“嗯,她的心疾似乎不轻,最好让我好好号个脉。”
吴慎行的目光停留在方才那瓶药罐上······
戚七回来了,理应就该没有再追根究底的理由,但——
“五年前七七‘去世’之后,你就离开了月曦国?”
被吴慎行这么突如其来的一问,叶希之楞了楞,随即笑着含糊道:“五年前的事儿了,如何还会记得?应该是吧!”
“那时候去了璃国?”他提醒。
“是啊!”叶希之点头,“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我刚好向卿承告假跟云螭回璃国,她那时正准备扶持她弟弟宝虬上位,什么事都需要亲力亲为······你何故问这个?”
“无事,我只是随口问问。”吴慎行的脸上露出疲累之色。
“我还是先出去吧!”叶希之自动自发地走向房门,回首不忘拋下一句,“有空就带她到我那儿去让我好好瞧瞧。”语毕,他轻轻合上了屋门。
“慎行······”齐念芯睁开略显迷离的眼,勉强发出声音。
“我在这里。”他凑近她身边,“你应该休息的,怎么醒了?”
“我必须醒来······在梦里我一直告诉自己,一定要醒来······倘若再睡下去,我会失去很重要的东西。”她怯生生地凝视他,纤细手臂此刻无比沉重,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想伸去摸他的脸,却半路停下来。
“可想确定我是不是真实的?”他的嘴角是一贯的嘲讽,“来摸摸看,能在冷风之中呆坐一整天,是想找死亦或是想叫我愧疚?”
“我······我······”她一时急了,脸红气喘起来,“我······没有······”
他皱眉,“何时说话又结巴起来了?倘若不能好好表达,你认为何人有这份耐心听你说话?”
“我喜欢你。”她鼓起莫大的勇气,“我喜欢你。”她又重申了一次,双眸泛起了泪花,“我真的好喜欢你。”说完她别过了头,不敢再看他。
半晌,吴慎行忍不住问:“为何不看着我?”
她努力地抬起睫毛直视他,“我,我不知晓这是怎么回事,我未想到那个······戚七会回来,她不应该回来的,我一直以为······”忽然,湿漉漉的眼睛困惑起来,“你在这里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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