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且待我长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腻腻的棉花糖
吴慎行默言了。眼前的这个小女子是存心想让他內疚,却又偏说得像是她自己的错一般······
“念芯姑娘,换我,换我了!”胖刘、石头那两个蠢货,尽说些不愉快的事情干嘛?!孙伯站起身,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在进入卫府之前曾在戏班子里学过艺,也有幸上过戏台演过祝英台!我来唱一曲楼台会——”
他尽其所能的摆出妩媚地样子,翘着兰花指,点着小碎步。
“久别重逢梁山伯,倒叫我又是欢喜又是伤悲。喜的是今日与他重相会,悲的是美满姻缘已拆开。但见他喜气冲冲来访九妹,我只得强颜欢笑上楼台。”孙伯压着嗓子,唱得极为认真,演得也是惟妙惟肖,活灵活现的。
“还不错吧?”他得意地瞄了一眼李执事,而后者正挤眉弄眼的朝他使眼色,孙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呃——公子的脸色为何更冷了?又不是暗讽他。他与念芯姑娘二人的姻缘又未被人拆散?
“我唱得不好?”孙伯小心翼冀地问。
“兴许是我未开嗓了,我再换,换最后一幕好了,他们二人化蝶,双宿双栖那段。”
“碧草青青花盛开,彩蝶双双就徘徊;千古传颂深深爱,山伯永恋祝英台;同窗共读整三载,促膝并肩两无猜;十八相送情切切,谁知一别在楼台;楼台一别恨如海,泪染双翅身化彩蝶;翩翩花丛来,历尽磨难真情在,天长地久不分来。”
“以走音跑调的方式将戏曲唱完,这下气氛总能轻松了吧?”孙伯心中暗想,下意识的再次瞄向李执事,却被吓了一跳!
就见李执事脸色发白,冲他挤眉弄眼的情形更严重了。
“我唱错了吗?”孙伯不安地补充,“虽然我几十年未唱戏了,但这些唱词我是倒背如流的,好歹也得给我叫个好吧?”
吴慎行阴沉着脸,忽然站起身自顾自地走入林中。
“你要去哪儿?”齐念芯忙跟着站起身。一时血气上涌,两眼一黑又跌坐回去,这是她的贫血症又犯了。
“念芯姑娘,你无碍吧?”孙伯担心地问。
“老糊涂!老糊涂!”李执事伸手指着孙伯,狠狠瞪着他骂了起来,“你也说自己是老人了,他们这个这几个小子看不明白,难道你也看不明白吗?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唱什么狗屁梁祝,这不变相的在暗指我们公子吗?”李执事气哼哼地道。
已然反应过来的孙伯也是一拍自己脑门,后悔不迭地道:“瞧我这破脑子,这臭嘴!”说完他还给自己掌了记嘴。
这下胖刘和石头二人更是一脸茫然不知所谓的表情。
李执事叹息一声,又开口道:“你们俩是五年前来府里的,你们只知晓咱们公子深爱过一个姑娘,哪里知晓他已深爱到何种地步啊!”
孙伯咳了一声:“老李头,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是莫要再提了吧!”一边说还一边冲着李执事挤眉弄眼,想暗示他“现任”在场,“前任”就该遗忘。
“我想听,我想听。”齐念芯喊道。
李执事又叹了口气,“都赖老孙头没事儿唱什么梁祝,这不正是当年公子失去戚七小姐最佳的写照吗?!公子与戚七小姐也是日久生情,五年前戚七小姐死于卫府的意外走水,公子悲伤欲绝,坚持不肯认尸。”
孙伯也回忆起了过往,心有余悸地接下了李执事的话茬,说道:“我也记得很清楚。在不决少爷准备将表小姐的遗体下葬那日公子却并未出现,不知晓他一个人跑去了何处;我们找了一日,最后还是叶相爷亲自带人在表小姐的墓前发现他······在扒坟。那晚天气很好,但少爷一身湿淋淋的,不决少爷和我闻讯赶到的时候,我亲眼看见公子的十指指甲断裂,他还浑然未觉,拼了命地挖着坟上的泥,他的血都混入了泥土里。我见了不忍,想靠近劝他······少爷猛然捉住我的手,我还记得他的力气大得惊人,他声嘶力竭地朝我泣诉:‘孙管家,你来帮我。他们不信这个人不是七七······你来帮帮我,帮帮我······不然,別让他们把我抓回去,我会证明,证明躺在里头的不是七七,她没死,我听见她在叫我······帮帮我,算我求你,求你!’可是,我只是个下人,压根儿就没法子帮他。”孙管家红着眼眶,“念芯姑娘,你会瞧不起孙伯吗?”
“怎么会呢?”齐念芯小声地低语,“您是好人,但您的能力也有限。孙伯,接着呢?他被带回家了吧?”
“是啊!叶相爷出手打昏了他,足足打了十多拳,公子才不支倒地。下次你仔细瞧瞧,他的左边嘴角上有个小疤,就是叶相爷的戒指划伤的。后来人是带回家了,夜里也不再喊着要扒坟了。原先叶相爷给他服用了一些宁神的药,后来不知怎么的,公子开始酗酒,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成了醉生梦死的酒鬼,没酒喝就闹得府里鸡犬不宁,最后还是叶相爷关起门跟他私下说出真相——表小姐压根就不是死于意外的走水,是······是有人存心谋害的,那些人在卫府放了炸药······”孙伯说到这里就哽咽了起来。
李执事见状,替他继续说下去,“其实叶相爷未告知他真相,是怕他受不住刺激。哪知,公子知晓后,沉寂了一晚上;我就守在他门外,怕他做出什么傻事来。没想到隔天一大早,公子一出门就去了宰相府找叶相爷。从戚七小姐死后,公子是头一回这么清醒······他要叶公子帮他戒酒。五个月的时间,我亲眼目睹他戒酒的过程!”李执事双手握拳,老泪四溅激动得很。“你不知晓,他······他一犯酒癮,就拿水果刀割自己的手臂、狠咬自己的肉······我,我都看不下去,好几回想偷偷给他拿酒,可是一想到戚七小姐,我······我······”
“我明白,明白的。”她轻拍李执事后背,“我明白您的用心良苦。”
李执事用力吸吸鼻子,总结道:“后来,公子的酒瘾终于戒掉了。他未再回月影城,而是留在了京城,并在相爷府的帮助下追查凶手,黄天不负有心人,一年后他找到了当初潜入卫府偷放炸药和点火的三个凶手。过程我并不是很清楚,只知晓那三个人与不计少爷有过节,所以······总之,他后来就留在了京城,却再也未去过那坟了。”
“为何?”胖刘吸吸红通通的鼻子,他未想到原来冷得近乎块寒冰一般公子尽然遭遇过如此叫人心酸的情感。
“还不是怕自己受不了,想要随她而去。当年他们回京城是来送喜帖的,哪里知晓······还差一个月······念芯姑娘,你要去哪儿?”
“我······我去找慎行。”她的十指扭缠着,泄露出不安的情绪。
“这个时候······不太好吧!公子定然是想一个人静静,万一你去找他······”
“呃······”她露出羞涩的笑容,“没关系的。慎行人很好,不会对我怎样的。”她提着裙子往他先前走过的路而去······
夫君,且待我长成 第75章 我以为你有一点点喜欢我
齐念芯走后,李执事侧着头还在回味她刚才的话——人很好?他不禁皱起眉头。这句话显然有待商榷,倘若说是戚七活着的时候,他不会否认,但若是说这五年内的吴慎行,他就不敢这么说了。
“可怜啊!”孙伯老泪纵横,“哎,你们这些人,甚至公子都有一段痛苦的过去······”他一直以为今日是来郊游的,未想到最后竟变成了赚人热泪的诉苦大会。
“是啊!你最幸福了。”石头难得的主动开口,“一个人无忧无虑,了无牵挂,也不娶妻生子,想必也没什么悲惨的过去吧?”
孙伯脸色一僵,讷讷地说道:“我们家里孩子多,五岁那年被我爹净了身送进宫里,奈何宫里没收,这下我爹傻眼了,恰巧此时有一个戏班子在我们这个开堂,故而我爹又把我送去了那儿,老班主瞧着我还行就收留了我。后来戏班子开不小去,散伙了。我不想回家,便流落街头乞讨为生,有此在御佛寺乞讨的时候遇到了卫老太爷,老爷子心善就将我带回了府,这才有了今日的我。谁说我不想娶妻生子的?我这身子能么?谁愿意一个人,这不是无可奈何嘛!我这般坎坷的身世不比你们都苦上千百倍啊?”他话音未落,众人皆低下头,一阵唏嘘······
另一边,齐念芯一路朝着吴慎行的方向追去——
“慎行!慎行!慎行!”她双手放在唇边成大声地喊着,“慎行,慎行,慎行······”
齐念芯满足地侧耳倾听在风中、在林中传来的回音。
“慎行······慎行······慎行……”
“收起你那难听的声音。”头顶上方响起厌恶而又熟悉的嗓音。
仰起头,她终于在绿意盎然的树梢间发现了他的身影。
“我找到你了。”她笑着奔近那棵树,抬起脸蛋,“我回到马车那儿未见到你,就猜你进到树林里来了。别躲在上头生闷气了,快点下来吧!”
他冷哼一声,双手交叠地枕在脑后。
“上头风景好吗?”半晌过后,齐念芯从树叶间探出头来问他,攀着粗大的枝丫一路爬上来。
吴慎行一怔,瞥见抱着枝丫的干瘦手臂正微颤着。想也不想地忙环住她的腰际搂到自己身边;好在树干够粗壮,能容下他们二人,否则这笨丫头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摔。
“你上来做甚?”他躺回粗大的树枝上。
“我叫你,你不理我,所以,我想上来看看你在做些什么。”齐念芯勾住他的手臂,“嘿嘿”地傻笑,“我许久未爬树了,技术还不赖吧?”她的下巴贴着他的手臂,满足地跟他一块躺在树上。
“事实上,你爬树的技巧足以令人流下冷汗!”他冷淡地忖道。
她的双臂力道不足,多半是那场爆炸的后遗症——又是一个他害惨她的例子。几乎,每一日都能发现一样因他而带来的不幸。她的身子骨差,因为那场爆炸;她的双手使不上力,因为那场爆炸;她的情感缺乏,因为那场爆炸;烙在她身子的疤痕,也是因为那场爆炸。
他害惨她了,他的嘴抿紧。
“滚下去!”
“不要。”软软的脸颊贴上他绷紧的手臂。
“树上有蛇。”
“你会保护我。”她的双眸含着水气,轻轻抚着他手腕上的刀疤;以往他总是将手腕藏于衣袖中,故而她未曾注意到他手腕的皮肤上刻着一道道骇人的刀疤。
“很痛对不对?因为是自己划下的,所以格外痛苦。我的痛只在剎那间,甚至还弄不清楚怎么回事就晕过去了。你一定不是这样吧?因为要时刻牢记,一定痛得不愿晕倒······”
“你懂什么!”想狠狠甩开她,偏又怕她跌下树。戚七的话题一向是禁忌,然而听着她说出口,是这样自然而然,这样的理所当然······
“你別生气,別生气。”她紧抓着他的手臂,仰起小脸注视他的侧面——他的黑亮发丝在风中有些凌乱地贴着前额,几分孩子气的愤怒充分表达在儒雅俊秀的脸庞,对她的厌恶之情明显地写在眼里。“你说得没错,我······我是不懂······我不懂······”她结结巴巴地小声呢喃。
他面露愠色地坐起身,“別吞吞吐吐的。你方才说话不是挺顺溜的?怎么这是又想让我內疚?”他凶狠地捉住她的双肩,“或者,你另有目的?想恢复的方式很多,不见得非得当我吴慎行的娘子。我也能给你一大笔银子,你可以买一个男人,爱买多就买多久,那些证据在哪儿?偷偷藏在你以前住的地方?或是托付在什么人那里?说!我们之间的关系越早撇清,越早让我自由!”他愤怒地说着。
齐念芯呆呆地望着他,“我······我还以为你有一点点的······喜欢上我······”
“我喜欢你?別试图自抬身价。”他咬牙切齿,“我恨你!”
“我······我······”她显然已经不知所措了。
“把那些证据给我,让你我二人尽早撇清彼此的关系。”
“不要!”她终于找回自己的舌头,努力地组织着语言。“我离开你······那些证据不给你······关系还没完······证据我看过······”
“你看过那些证据?”
“是的。”她用力点着头,认真地说,“想为戚七姑娘报仇,必须先振作自己······把商行拿回来,戚七姑娘留给你的遗产一份不能给旁人······”她颤抖着双唇,努力把话说完。
他疯狂而炙热地盯着她,“你别紧张,别紧张,把话说清楚,你要我回京城吴氏自己打理商行,想要报仇还必须将戚七留给我的那些财产压在手里?”
“是。”
“凶手是谁?”
“不说。”她固执地紧闭嘴巴。
一双有力的手掌掐住她的颈项,“这双手已经扼杀过三条人命了,不在乎多添你一个,而且我也已经厌烦了事事让一个女人所左右!说,他是谁?”
齐念芯用力摇头,“承······诺!”细白的脖子敢受到压力,而变得无法呼吸。
他发狠的力道十足,不能说足以致命,但是存心让她受些痛苦。
吴慎行冷笑一声,“我可不在乎什么承诺!毁我声誉也好,下辈子坐牢也罢,只要找出那该死的滚蛋,我不在乎死几个人!”
齐念芯迷迷蒙蒙地注视他,“为什么?”她悄然地伸出手轻抚着他的脸庞,“原本好看的脸变得这般狰狞?我不喜欢这样子的你。为了过去,你把自己搞成这样,为了过去,我躺在床上数年,我们还要付出什么代价?我们忘记过去好不好?”沙哑的声音如天籁般悅耳,泪水恍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脸颊。
忘记过去?倘若能忘记过去······
夫君,且待我长成 第76章 平静的一日
吴慎行穿透过树枝的间隙,怔怔地望着天空,心中不禁苦笑:“他与戚七这么多年的点点滴滴怎能轻易忘怀?”开口却道:“倘若能忘记,她就不是戚七了。”他放开扼制住她的双手,厌恶地哼了一声,“你······哭的样子很丑。”
她擦擦眼泪,试探性地笑了笑,“我们和好了吗?”
“别尽说些孩子气的话!什么和好?我憎恶你都尤为不及。”他躺回树上,用手臂遮眼,“五年都一眨眼过了,再等一个月又何妨。”
“我······你······”她又开始结巴了,居高临下地偷瞄一眼树下,“那我让你独处好了。”
吴慎行沉默半晌,冷哼道:“怎么,怕我杀了你?要是怕,就尽早滚下去!摔死我可不负责。”
闻言,齐念芯“嘿嘿”地傻笑了两声,抱着他的手臂跟着躺了下来。
“吃完东西,睡个午觉也挺好的。”她面带笑容地贴着他的手臂。
跟他相处的这段日子,摸透他的性子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然儒雅俊美的脸庞总黑着,嘴巴也恶毒的不饶人,然而他关心她,不然也不会要她留在树上了。十几岁以前,她是爬树高手;现如今就连拿菜刀也得靠双手紧紧握着,能爬上树已经让她的双手发抖——他注意到了,嘻。
“慎行、慎行、慎行、慎行······”一遍又一遍的低吟着。单单叫着他的名,也是一种莫名的幸福。
“莫再用这般难听的声音吵我!我可不想恶梦连连。”他不是很认真地抱怨。
“我喜欢念着你的名字。”她闭上眼,含着笑,“当我知晓喊着‘慎行’,会有人回应的时候,就觉得这种感觉真好。”
他淡淡哼了一声,并未答话。她是个莫名其妙的女子,莫名地闯入他的生命!什么情感缺乏?一个二十三岁的女子像极了十七、八岁的小女孩般的爱哭······
这,也是他害的吗?
躺在床上昏昏沉沉数年,当然会与世间脱节,并非她所愿,而他,在戚七死后的这五年间,竟无任何值得记忆的事,终日幽魂飘泊。每一日仅存的念头只有戚七、戚七。他是多么地想见她!就因为想见,所以渴盼着夜晚;来生不知晓还能否相聚,只能盼梦里相见,即使是支离破碎的、即使是哀嚎求救的,只要能记住她的所有,倾付什么代价也是愿意的!
五年后的今日,浮现在他眼前的不是戚七,而是这个梨花带雨的小女子。是的,当他想起戚七,想为戚七复仇时,却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戚七的影子与这小女子重叠了。戚七渐渐淡了、复仇的念头模糊了;而齐念芯的身影在他面前愈扩愈大,然后,占住他的视线、占住他的知觉。
她的泪珠愈合了他破碎的心。从她出现后,他开始有了记忆,像是重新活了过来似的。
他害惨她五年,分不清是內疚亦或是······
等等!
吴慎行倏地睁开眼,震撼地注视酣睡在自己怀里的齐念芯。
她说谎!
她不在那场爆炸之中!
爆炸地点是在无人的郊外。
他在场,自始至终都在场,是曾短暂离开过,不过是为了将带他们过来的马车隐藏好,并躲在暗处目睹爆炸发生,但前后不过也未花费多少时间,在一望无垠的郊外,他为何不曾看见她?
我······来不及救他们,所以独自逃走,但还是波及······
这是她的说辞。
不可能!她如何能在如此短的时辰內逃离他的视线,却又被炸成重伤?
她说谎······可她又为何要诓骗他?
他瞇起眼。
京城吴宅,吴慎行的书房,门扉被轻敲——
“我来开门。”齐念芯自动自发地跳起来,主动跑去开门。
“念芯姑娘。”胖刘谦恭地端着托盘进来,“公子,点心送来了。”
吴慎行埋首吴氏商行成堆的账簿里,头也不抬地道:“我未要点心。”忽见身侧有阴影遮盖在了他面前的账簿上,他不耐地抬起头正要斥骂齐念芯,却见胖刘一脸和善地朝着他笑。
“公子,商行历年的账的确要查,但也得先吃些点心,品茗一下‘生命之源’。”
吴慎行正想要他连盘带人地滚出去,却听齐念芯轻叫了一声:“好喝!”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先跑去偷偷跑去喝茶了,“刘叔,这茶叫‘生命之源’?”
胖刘皱眉抗议道:“念芯姑娘,你我才差几岁啊!你这么叫我,都把我叫老了。”他抒发完不满之后,又咧嘴笑了起来,“这是我们老刘家的祖传祕方,一向不外传。你若是想学,那就只能嫁给我了。”说完,他还偷偷瞥了眼吴慎行的反应,毕竟他这个下人说这话有些以下犯上的嫌疑,好在吴慎行并无任何怒意,他这才放下了心。
“慎行,你来品品看,你都忙了一下午呢!杏仁酥也好好吃哦!”
“我······”望见两人期盼的眼光,再看看眼前刚沏好的茶,他浅品一口,“的确不错。”他不情愿地承认。
“公子满意就好。”胖刘一脸得意,“日后开茶馆,这‘生命之源’可是少不了的镇店之宝。”
齐念芯睁圆了眼,低叫:“你要开茶馆?”
“是啊!等我资金筹足,我打算重整旗鼓,找个小小的店面承租下来,让所有人都知晓我开客栈兴许不行,但若是开个茶馆一定能客似云来,还让世人都尝尝我的茶艺。”他自豪地说。
“好厉害!”齐念芯崇拜地看着他,“找······我······”
“念芯姑娘,我明白你的心意,精神上赞助我就行。”胖刘朝吴慎行施礼,悄悄地合上了书房的门离去。
“刘大哥有自己的梦想,真好。”齐念芯兴奋地低叫着,一见到吴慎行冷冷的目光,她吐了吐舌,乖乖坐回原位上,翻看着之前看了一半的书。她缠着他,硬是跟他进书房的条件之一就是乖乖地闭上嘴巴,坐在角落里看书。
“药可吃了?”他的目光转回账簿上,随口问。
“吃了。”
中午她的胃口并不是很好——吴慎行想起这点,他还注意到了她是少量多餐型的胃口。
“过来。”他命令式的语气是齐念芯早习惯的。
她理了理裙摆,像只小狗似的听他使唤。
“可是有事要我帮忙?”气色不错的脸颊多添两朵秋霞,“我的学识不是很高,看不太懂你商行的那些账簿。”
“看不懂无所谓,吃完它。”将杏仁酥推到她面前。
“全部?”她咋舌,“我吃不了这么多······我努力吃好了。”及时改了语气,认命地端起盘子回她的“窝”。
门扉再度轻敲——
齐念芯又跳了起来,“我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孙伯。
“念芯姑娘。”孙伯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走进书房,“今日,天气真不错啊!”
她点点头,“嗯,难得的好天气呢!我把书房的窗子都打开了,秋天的味道好怀念······”
“呃?每年都有秋天的啊!”
她“嘿嘿”傻笑几声,“有一阵子我的身子很不好,好长一段日子都一直躺在床上,所以······”
“真的?”孙伯显然佷意外,“念芯姑娘,既然你的身子不好,怎么还待在书房里看书?还不赶紧找胖刘弄点营养的东西给你补补,不然影响日后的生养。”说着话,他便拉起她的手,想要带她去找胖刘。
吴慎行冷眼看着,“既然要聊天,何必站在门口?孙伯,把你的手放开。”
孙伯老脸一红,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转身消失在了书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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