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且待我长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腻腻的棉花糖
“我······”卫不决语塞。
“你们父子当真是一丘之貉。多可笑啊!不论你有多厌恶你爹,到最后你却还是走上了他的老路。”
“吴慎行!”卫不决的脸色已如猪肝一般,“你是如何知晓当年的始作俑者是我?”
“是胖刘告诉我的。”轻松的神色不见,他冷笑,“是他告诉我,企图刺杀念芯的人是你!”
“不可能!”卫不决尖利地吼道,冷汗冒出额际。且不说那日胖刘是否看到了他动手,就他身上的伤,也不能让他有开口说话的能力。
“他的伤势的确致使他暂时不能言语,但能在宅子轻易出手杀人的,除了自己人还会有何人?一个个念出宅子里的人,只要胖刘眨眨眼,就知道是谁干的好事。冒牌的七七也是你寻来的,你把我当甚?无用的小虫?从我开始怀疑她是冒牌的七七之后,你以为我会如何做?她是你找来的人,只消从你的背景往下调查——有心与你联姻的大户人家不少,可你却一个都未答应,甚至连见面都不愿意,你以为我不知晓其中的原因?半年前,你曾带你的那个想好去若水国易容,嗯?告诉我,日日夜夜看着你杀害了的面孔是何感受?新鲜?恐惧?亦或者看到她,就令你想到戚家的大笔财产?”他的语气轻佻而犀利,如同事不关己般的阴冷。
卫不决握紧手里的匕首,瞪着他,“好吧!我承认冒牌戚七是我带来的,光从这点你又岂能发现当年是我造成了卫府的火灾?”
“你找人假扮七七,无非是为了她爹娘留下的那笔财产。由此让我联想到了卫府当年那件事的最大受益者——你。除了你,还会有何人会这么做?让念芯中毒的也是你,试图刺杀她的亦是你。念芯是我所爱的女子,一旦她与我结婚生子,七七留下的那笔遗产更不可能到你手里,因而除了你会想要谋害她,还会有何人?”
“如此说来,这是圈套,存心引我上当?”
“倘若你不来,我可以当以往的事不曾发生过。”
“你以为就你一人,能对付得了我?”卫不决举起匕首,冷哼,“从头到尾我根本就未想过要杀你的。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一只无用的小虫,让若你能继续行尸走肉下去,拿到戚七的那笔财产之后,我甚至可以拨出一笔钱让你活下去。是你逼我的,我的吴大哥——”他的话戛然而止。
一把火枪对准他。
“我向来不做无把握的事情。”吴慎行微笑,但那笑容却让人遍体生寒,“此物名为‘火枪’是当年皇后还是颜王妃的时候制作的,当年她制了三把,后皇上又让她制了两把,一把赠于了叶希之,一把则给了我。我想这个你应该从你爹那儿听过,但世人均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今日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他拉开保险栓,一扣扳机。
火枪里的铅弹“咻”地一声,向卫不决的方向飞过,嵌入墙内。
“吴慎行,你敢杀我······”铅弹从他脸颊擦过,血线从他脸颊滚落。他的腿一软,跪倒在地,匕首也从他手中滑落。
“过去是你杀了七七,如今你又想动念芯。你以为我会让你如此轻易地伤害我的女人?”他逼近卫不决,再次扣扳动机。
“啊——”卫不决尖叫,铅弹射入他膝盖前的地板,不到一寸!“你······你······我是皇上的表亲,你不能杀我!就为那女人——不要,不要!”火枪已然抵在了他的额前。
“不要?不要什么?当你雇人炸毁佛堂,火烧卫府的时候,可有想过她的恐惧?她的无辜?”吴慎行的语气转为千年寒冰似的冷冽。
“吴大哥,吴大哥,我错了,我知晓自己错了。但是,你不能动手杀我!撇开我与皇上的关系,那杀人也是得偿命的,你要念芯日后该如何度日,是与不是?你可以去报官,亦或是放我走······我保证会离开这里,离你远远的,再也不会让你见到我······”
“我向来笃信斩草要除根!这,不也是你的信条吗?”他顿了顿,忽然又倒出一把铅弹,快速地填装上一颗,“我要你尝尝当年七七所受的恐惧。”
“你······”卫不决瞪着他迅速拾起自己方才掉落的匕首,平放在面前的圆桌上,而后将枪口再次抵住他的额际。
“若是匕首的利刃处指向你,那我就立刻了结你,反之若是手柄处指向你,那你就能活,我给你五次机会。”说着话,吴慎行就开始旋转匕首。
“吴大哥,别······”
“啊,你运气不错嘛!”吴慎行微笑,“我第一次转匕首,似乎有点不顺手。接下来,我得调整下角度,兴许——”
“吴大哥,既然戚七未死,你就放过我······”
“啧啧,你的运气当真不错······不决,可要我暂停一下让你擦擦汗?这间宅子是我吴家的,我可不希望沾上任何卫家人污秽的汗渍。不过话说回来,倘若能用你的血洗净,我倒是不会介意。”
“你以为你可以逃过官府的缉拿?”卫不决汗如泉涌,身体剧烈顫抖着。
“既然以你的头脑且都能逃脱,为何我不能?”他一边说一边继续旋转匕首。
卫不决双眼的瞳孔几乎已经长大到了极致,身体有些不受控制地倾向前。
“我······你到底要我如何才肯放过我?我······可以把名下的产业尽数给你,只求你放我一马······”
“开始神智不清了吗?该不会你的性命还未结束前,你就先发疯了吧?在你炸了佛堂,烧了卫府的之后,可有想过七七的无辜?可有想过凭什么她的性命该在你手中终结?就为了你的私欲?这些年你又可曾为自己当年的行径而忏悔?”他又转了一次,可惜依旧是手柄处对着卫不决。
“吴慎行,你是个真正的恶魔。”卫不决咬牙,腿软如棉絮。
不理会他的恶言相向,继续旋转着圆桌上的匕首······
吴慎行的唇边泛起冷笑,“看来今日是你的好日子。不过,最后一次了,你觉得这一次还会那般好运吗?还有何遗言,趁早说。”
“放过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求你!吴大哥······”看到这一次停在自己面前的利刃,他的眼神开始涣散,心知自己存活无望。
“你说,当初七七能求谁呢?”吴慎行的眼一瞇,用力扣下扳机。
卫不决紧闭着的双眼,眼皮不停抽搐,牙关猛然被他咬得咯咯作响,静待着死亡的来临。
“懦夫!”吴慎行冷眼看着卫不决的身下流出的尿液,“有胆子杀人,为何无胆子受死?”
嘲讽的声音逐渐渗入卫不决的感知中,他微微地睁开眼,看见眼前景物依旧,难以置信地道:“我······我没死?”
“我答应过念芯不会杀人。你滚,从今往后,切莫再接近我一步!如今你该清楚我的为人,再有下回,我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坚守承诺。滚!”
卫不决迷迷糊糊地撑起疲软的双腿,看见吴慎行的掌心中不知何时多出一颗铅弹来。冷冷的声音稍稍唤醒他的神智,他勉强起身,跌跌撞撞地逃出郊外的宅子。
他看走眼了。
吴慎行不是什么无用的小虫,从来就不是!
夫君,且待我长成 第98章 有你的日子便是幸福
京城,吴宅内——
“啪!”一记响亮而清晰的巴掌声响起。
“你可是在替我驱打蚊虫?”吴慎行摸着脸颊上的五指印,云淡风轻地问。
“不,我是在打你。”齐念芯气鼓鼓地瞪眼回答。
吴宅内上上下下的丫鬟,小厮皆都避之不及,唯恐殃及池鱼。未有那几个老油子偷偷躲在前院的柱子后偷窥。
“打我?就因为那日我说了要偷腥?”
“不是。”
“是······”可恶,她被他气得不行。
“那是你怀疑我那日对弈之时使诈赢了你?”
“都不是······”她气得跺脚,“为何······为何要逼我回城?石头说······石头说,你要对付,对付他······”一气起来,她就习惯性的结巴。
“对付卫不决?那是他应得的。”
“我······我不要你杀人,不要,不要!”
“我并未杀人。”吴慎行老神在在的与她又急又气又紧张的模样形成强烈的对比。
“那他······”
“我放他走了。”
齐念芯这才长吁一口气,紧紧抓着他的手,一脸认真地开口道:“不要杀人,不要再为我杀人了,我会内疚,会痛苦一辈子的。”
“你会快乐一辈子的,我保证。”他微笑,“如今,你要如何补偿我的损失?”
“损失?”
“无缘无故地挨了一巴掌,莫不能说我皮糙肉厚,不会疼吧?”
“活该。”齐念芯一脸傲娇,葱白的指头戳着他的胸,“谁教你要硬逼我回城。自以为能应付所有的事,也不问问我的意见,害我担心。”总而言之一句话,“你这是自找的!”
吴慎行轻笑,捉住她正努力戳着他胸的手指,“这是我所认识的念芯?我以前所知晓的那个害羞内向的念芯躲到哪里去了?”他的七七又回来了。
“她成长了。”齐念芯用心地点头,“她想要跟上一个叫吴慎行的男子的脚步。”
“想跟上我?”他柔和地撇撇唇,凝视她,“那她得先养胖自己的身子,莫要风一吹来就被带跑了。我可不想时时刻刻都要四处去寻自己的娘子。”
“娘子——”
“对。忘了我们完婚的事儿了吗?待会儿送你去希之的医馆,十二做修补术,初十完婚。作新娘子的人倒是稀里糊涂地都忘光了。”
“我没忘,我怎会忘记。”齐念芯迟疑片刻,忽然专注地看着他,问:“会幸福吗?我们二人当真可以过上幸福的日子吗?”
“啧,都早已是我的人了,还在三心两意。”吴慎行一脸正色道:“幸福并非光用嘴说说就来的,倘若你爱我,信任我,如此你便会幸福。在郊外宅子的日子幸福吗?”
“嗯,那段日子······还有,所有有你在的日子都是最幸福的。”她露出甜美的笑容,贴近他的身体。
在前院看好戏的几人之一——车夫石头提着简便的行李,终于忍不住甘冒大不韪的插了一嘴:“公子,芯儿姑娘,你们二人是否该赶紧结束一下?软轿在外头已经等了许久了,我们这些下人倒是无所谓,但是让叶相爷那边久等就不太好了吧!”
吴慎行瞪了石头一眼,一副你这个小子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的表情。
倒是齐念芯一脸歉意地开口道:“石头,我们这就走。”说着话,她便拖着有些不爽的吴慎行向大门外走去······
京城,一条肮脏的小巷内——
可恶!他这一辈子从未这般窝囊过!
不过是一时大意,小觑了那个姓吴的而已!
他非要得到戚七那笔遗产不可;没有它,一旦债主逼上门,他非死不可。
以往不动吴慎行,是因即便他死了,他依旧一分也拿不到。
如今——
有何办法即可以让吴慎行身亡而那些财产又能归他?
最重要的是,那个齐念芯必须死!
她是吴慎行最在意的女人。她一死,吴慎行成婚的念头立刻就会打散,接着弄死吴慎行就容易了——
精于算计的脑海之中闪过一个念头。
对,还有一个法子即可以置吴慎行于死地,同时亦可获得遗产。
那是他最后的法宝——
好臭!他掩住鼻。
即便是身处于这个臭气熏天的小巷内,也掩盖不住他这一身的尿骚味。
“这笔账我迟早要从吴慎行身上讨回来!”他暗暗发誓。
数日后,叶希之的医馆内——
“一切顺利。”叶希之刚替齐念芯号完脉,“保持心情愉悦,三餐乖乖吃完,应该可以支撑你做完修补术。”
“谢谢。”
齐念芯的脸上绽放出笑容,伸手轻抚着早上李执事送来的红色嫁衣。
“很美。”叶希之看着喜服,由衷地道:“恭喜你,念芯,可否要我去帮你寻个小丫鬟来帮你?”
“不用了。”她的俏脸微红,“我自己可以。”
“那就好。念芯——谢谢你当初并未亲口告诉慎行,所有的一切。”
齐念芯抬眼看他,“若是没有你,就不会有今日的齐念芯。是我当初答应你,只要慎行自己未找到那封信,我可以什么都不追究的。”
“但他找到了,算是命吧!”叶希之冲她笑了笑,“我已经将你的病情详细告知欧阳御医了,待会儿他研究完怎么为你做修补术就会过来看看你。我先走了。”
齐念芯目送他走出屋子,随即将小脸埋入喜服里。
从她进入医馆开始,一直期待着与吴慎行完婚。
从今日下午开始,她就是吴慎行的娘子,是名正言顺的吴夫人了!
“嘻——”
“害臊啦?”熟悉的声音响起。
齐念芯心口一跳,抬起头。
“是你?”
孙伯挠挠头,拿着温热的食盒进来。
“芯儿姑娘,公子让我给你送点吃的东西给你填填胃。”
“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要吃,这是公子吩咐的。”孙伯拿出一碗热呼呼的鸡汤,再端出一盘菜来。“从胖刘受伤以来,我这二厨勉强还可以炒几道菜来。月曦国人有句老话说百合花象征‘百年好合’,我弄一上午,弄了一盘‘百年好合’,不吃就等于不领老头我的情。”
“啊?”齐念芯好奇地接过来,“这是百合花烹调的?”
“那当然。你可以吃吃看。”孙伯拍着胸脯保证,“就算等胖刘康复了,我看宅子里的大厨也该换人了。”
齐念芯小小地尝了一口,笑道:“好吃。”
“好吃······就全部吃完。对对,汤也要喝完。完婚前双方不能见面,公子要我陪着你,我个老头子也不懂得说笑话什么的还派我来。”他注视着齐念芯小口小口地喝着鸡汤,直到喝完。
过了半晌,菜也吃完。
“芯儿姑娘,我对园艺懂不少,就说些花草给你解解闷吧!你大概不知晓曼陀罗几乎跟百合长得一样吧。”
“啊?”
“曼陀罗属全株有毒的观赏花木,以花与种子毒性最强。不懂花草的人,常误认其为百合花而拿来烹食,一旦误食,你猜会有何反应?瞳孔放大、口部干燥灼热,吞咽困难,产生幻觉,昏昏欲睡等现象。念芯小姐,你可是觉得自己的眼皮沉重,想睡了?”
“孙伯,你在说什么——”齐念芯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整个身子沉甸甸的,“为何——”
孙伯紧张地站起身,满脸愧疚地轻呼,“我不想害你,不想害你的。”
“慎行······慎哥哥······”齐念芯费力地低喃,跟前的景物开始歪七扭八起来。
她不能睡下去的,不能睡下去的!
慎行,慎行,梦想——
迷离的梦魇捕获住了她,她的身子软软地倒在床上······
夫君,且待我长成 第99章 交易
“解决了?”门口站着阴沉沉的卫不决。
孙伯抬起头,急切地问:“银子呢?您答应给我的银子呢?”
“我会给你的。一旦吴慎行答应签字移转那些财产,我便会将你应得的那份给你。”卫不决朝躺在床上的齐念芯比划了一下,“你确定她死了?”
“是的!不决少爷,您该信任老奴的。上回的夹竹桃不也是我拿给您的?芯儿小姐有心疾,照她这样子睡下去,只要未有人发现她的不妥,必然会因呼吸衰竭而亡。”
“哦?”卫不决沉思了片刻,一弹响指,“那就得趁吴慎行还没发现的时候,先骗他签字喽?”
“你们在做什么?”医馆的伙计带着一位老者走了过来,老者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斜挎着药箱的药童。
三人面面相觑,均是疑惑地望着二人,片刻之后,伙计开口问道:“二位是齐姑娘的家人吗?”
卫不决的眉头皱了皱,随即笑着迎上前去,“这位是欧阳御医吧?”
“是的。你们是——”
“我是念芯的表哥,这是我爹。”
始终藏在衣袖中的右手抽出一把匕首,朝着医馆伙计的腹部就是一刀;欧阳御医见状赶紧招呼药童去喊人,可他话还未说完,心口也被狠狠扎了一刀。已然被吓得瘫坐在地的药童还不及起身去喊人就看见那个恶魔冲向了他,并在他身上也连刺了数刀······
“不决少爷!”孙伯惊叫,眼睁睁地看着卫不决一连杀了三人,正拖着满身血污的欧阳御医走入屋内。
“还愣在那儿做甚?赶紧过来帮忙!”卫不决将欧阳御医塞入床下,接着是医馆伙计与药童。
见孙伯木然地帮忙将其余二人的尸体也拖入了屋内,他又催促道:“动作快点!趁无人看见,我们先离开这里”
孙伯手足无措地看看沉睡中的齐念芯,再看看卫不决,而后下定决心跟着后者走了出去。
“四个死人。”卫不决合上了门,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若是此刻能在这扇屋门上贴上一张‘请勿打扰’的纸条,那可当真是绝配啊!”
他是疯子!孙伯内心无比震撼,卫不决是个地地道道的杀人狂!
京城,吴氏商行分行门外——
“胖刘?”掀开轿帘的吴慎行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是啊!”石头点头,“方才我去医馆看望胖刘的时候,他说之前拄着拐杖想去向芯儿姑娘道贺,却看见孙伯从另一个拐角绕出去,当时孙伯也看到了他,还跟他比划了一个‘x’的手势。”
“嗯?”吴慎行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胖刘跟着孙伯研究过一段日子的花草,同时也跟着孙伯学了些其他东西。这个“x”的手势在戏台上是杀戮的含意。
迟疑了片刻,石头说:“胖刘曾经看见孙伯在花园里鬼鬼祟祟的。”
“夹竹桃。”吴慎行幡然醒悟,“杀戮!该死!石头,快去医馆。”
“吴公子!吴公子!”医馆的小厮一路跑来,他不及站稳就喘着粗气开口道:“主子让我过来知会您一声,您府上的刘师傅在齐姑娘的屋内发现了三具尸体。”
吴慎行的心口紧缩,急问:“念芯呢?她如何了?”
“还活着,可是叫不醒。”
与此同时,李执事也气喘吁吁地亲自跑来了商行,他急切地开口道:“公子,有人送来一封信,瞧这笔迹估摸着是卫不决的。”就因为如此,他这才急着给吴慎行送来了。
“这一回,我定然要亲眼目睹你死在我的脚下。”吴慎行暗自起誓,随手接过那封信件,他的目光随着信件的内容而迅速变得阴冷,锐利。
京城,最为热闹的茶楼——
“多日不见,吴大哥。”卫不决冷笑着,“东西带来了?”
吴慎行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从怀里拿出一份契约。“我已然在这上面签字画押,只要你一签,这些东西就皆是你的。念芯呢?”
“她很好。只要我一确定拿到财产,我会立刻放了她。”贪婪的眼直视着那薄薄的几张纸,像要看透它的真伪一般。
吴慎行的唇边绽出寒笑,目光移至身后的孙伯,道:“你是他的同谋?念芯如此信任你。”
“我······我······”孙伯顿时局促不安起来,“我无意背叛念芯姑娘的信任,但我作为一个下人每月的俸禄能有几个钱?我年纪大了,病痛也多了,每月光是抓药的银两就几乎花光我所有的月俸······只要我帮不决少爷做事,我······我可以拿到一大银子······”
“这就是你的苦衷?”吴慎行靠向椅背,“告诉我,日后你打算如何?等银子用完,再帮另一个杀人魔做事?”
“我······”
“老孙,你给我闭嘴!”卫不决站起身,“想要念芯活,就把这份契约给我。”他起身走向吴慎行,脚下的步子也不由得轻快起来,他从未想过这笔财产会如此轻易的就到手,他以为吴慎行是个恶魔——他驀然停下脚步。
“做甚?你莫不是怀疑我动了手脚?”吴慎行的脸上始终挂着冷冷的笑。
就是这笑容使得卫不决惴惴不安。
不!才短短半柱香的工夫,吴慎行不可能发现齐念芯不在他手里。是他多心,还是——他的目光出奇锐利地注视四周。有埋伏在等着他?以吴慎行的关系网,难保其不会找来杀手等着暗杀他。亦或者,在他途径的某处埋上炸药,就如同当年戚七的遭遇一般······
“不过来拿了吗?我可等着见念芯。”
卫不决鄙夷地冷哼一声,“既然你说戚七未死,为何却移情别恋上了齐念芯?这就是你爱一个人的方式?”他讥讽。
“念芯便是七七。”吴慎行不屑地回答。
卫不决身形一楞,死一个齐念芯就等于死一双?嘿,瞧他究竟是撞上了什么样的好运?真想亲眼看看吴慎行痛不欲生的惨況——有时候,不见得死亡才是人世间最大的痛苦,活着慢慢受折磨也是一种酷刑。而齐念芯的死,足以让吴慎行坠入无间地狱。
“我决定了。”卫不决意气风发得如同骄傲的孔雀般走出茶楼。
“决定不寻机会杀我,以报你在郊外庄子里窝囊的德性?孙伯,我可曾说过,你家不决少爷曾经被吓得屁股尿流?哎,很可惜你当时不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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