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师大嫁来种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巫山不是云
治病疗伤这种事最是费钱。
眼下手里看着有二两银子,但完全经不起这样的花销。
谢桁可以不治疗腿脚,但不能饿着秦瑟……
所以他宁愿不治了。
秦瑟意识到这一点,心里微微有些震动,她盯着谢桁。
“谢桁,我秦家到底对你们父子俩有多好你爹为我死了还不够,你还想为了我落下残疾,给我多添一些罪孽吗”
谢桁的手放在膝盖上微微握紧,还没说话,就听秦瑟继续道:“这钱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这条腿必须给我治好!我不喜欢欠人情。”
谢桁听得秦瑟那坚决的声音,略有些诧异,他抬头看了秦瑟一瞬,又低下头来,“我不仅是为你,也是为我自己,总不能为了治一条腿,将我们俩活活饿死。”
当初分家时,谢桁家就没分到多少地,只有屋后那一小块,平常耕种的勤快都不够吃,何况谢桁的腿脚如今这样,根本无法下地,只能节衣缩食。
再去治伤……他们俩真得成为盛世中饿死的少数人之一了。
“反正这钱得拿出来给你买药,至于吃喝,你不用担心,我有得是挣钱的法子。”秦瑟明白谢桁的顾虑,但吃喝不是问题,现如今在她看来,最重要的才是谢桁的腿。
谢桁没有回答。
见谢桁还是不听劝,秦瑟索性直接动手,她撸了撸袖子,直接在谢桁的身上摸索起来找钱。
谢桁身子一僵,差点抬手推开秦瑟,他厉声道:“秦瑟……你这是在做什么”
“找钱啊!你不给我钱,我就只能自己找了!”秦瑟说得理直气壮,手就落在谢桁的胸口上,她翻了一下谢桁的衣襟。
感觉到小姑娘的手在自己胸口摸来摸去,谢桁的脸又黑又红,“你……”
他一个你字说了半天,却说不出下文,只能紧紧攥着手掌心。
“你什么你啊”秦瑟咕哝着,下一秒,她就在谢桁怀里找到了个钱袋,顿时欢呼起来:“找到了!”
她从钱袋里翻出了那二两碎银子。
谢桁见她终于停下来,面色缓了缓,但还是忍不住透了一层红晕。
秦瑟喜滋滋地一抬头,就看到谢桁耳尖通红,她眨了眨眼,顿时福至心灵,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谢桁面色一僵,“你笑什么……”
“哈哈哈哈!”秦瑟本来还是小声的笑,听得谢桁的问话,她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谢桁紧抓住掌心。
秦瑟捂着嘴笑了一会儿,才失笑地摇着头道:“谢桁啊谢桁,我没想到你还是个纯情小少年啊,就摸了一下你胸口,你脸就红成了这样”
谢桁:“……”
秦瑟宽慰地拍拍他的肩膀,道:“没事没事,咱们都老夫老妻了,摸一下不会怎么样的,再说我一个姑娘家都没怎么滴,你羞个什么劲儿。”
谢桁紧握住衣角,脸都紧绷起来,眉宇间却渐显厉色,声音低低的,几不可闻:“不是老夫老妻……”
秦瑟一顿,才想起来他们就是挂名夫妻。
瞥见谢桁那紧张的小模样,秦瑟觉得这个便宜夫君还挺可爱的,她笑道:“那也只能怪你呀,谁让你不先给我的你要是先把钱给我了,不就没事了哦,我明白了,你是故意勾我去摸你的吧”
她故意拉长了尾音开玩笑。
谢桁面色一沉,“没有!”
“好好好,没有就没有,我开个玩笑的。”见他真的生气了,秦瑟便不再逗弄他,继而道:“行啦,天色不早了,我先扶你回房休息,明天早上我就去镇子上给你买药。”
谢桁闻言,缓了缓面色,道:“不用你扶。明天早上我跟你一块去。”
“你这腿脚现在不能多动……”
“我有数。”谢桁说着便站起身来,也不扶墙,一顿一顿地朝自己住的西厢房走过去。
见他还在硬撑,秦瑟有些无奈,却也不好过去打破谢桁少年人的骄傲,便摸了摸手里的银子,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经过这一天的折腾,秦瑟累得要死,回到房间便爬上硬得咯人的床上,一歪头睡着了。
另外一间房里,谢桁却是一夜都没睡着,心口滚烫。
……
秦瑟在玄门多年,养的自律性极高,天一亮,她就睁开了眼,即便困得不行,她还是翻身下床,换了身衣裳,一边扎着头发,一边打着哈欠出了房间。
但她一出来,就发现有点不对劲。
院子里弥漫着一股臭味儿。
是血腥的臭味。
从院子外头飘进来的。
秦瑟皱了皱眉,看了一下院子里面,没瞧见谢桁,应该还没起。
她便拢了一下头发,提步朝院外走去。
几乎在她一开门的瞬间,一滩暗红色黏稠的液体,就泼到了她身上。
第12章 黑狗血
第12章 黑狗血
秦瑟都没时间反应,就被浇了一身。
她感觉到身上黏黏糊糊的腥臭味儿是黑狗血,伸手抹了一把脸上沾着的血迹,睁开眼,就看到王屠夫拎着一个大木桶,眼里带着泄愤的恨意盯着她。
“小贱皮子,我还没法子收拾你了!人都说鬼东西最怕黑狗血,我看你还往哪儿逃!”王屠夫拧着嘴角,带着扭曲的笑意。
秦瑟擦了擦嘴边残余的黑狗血,心里的烦躁达到了顶点,她阴测测地盯着王屠夫,呵地一笑:“姓王的,你特娘的有完没完我看你才是中了邪,鬼上身吧自己有病就去治,一大早在这发什么疯怎么滴,想碰瓷”
“你,怎么会……”王屠夫胸有成竹地盯着秦瑟看了一会儿,听得她中气十足的喝声,他愣了好一会儿,左看右看,将秦瑟从头发丝看到脚尖。
见她一点异样都没有,也没有任何不舒服的神色,王屠夫傻眼了。
他听人说过,那种鬼东西最怕黑狗血,特意连夜去抓了一直黑狗放血,怎么会不管用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呵,我看姓王的,你不仅是疯了,你还瞎了眼!”秦瑟闻着身上臭气熏天的黑狗血,呛得没有好脾气。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不怕黑狗血”王屠夫还是满脸的不敢置信。
谢桁听到动静走出来,就听到他这一句。
再看秦瑟一身的脏污,少年的脸顿时紧绷起来,眼底透着厉色。
他一把抓过来秦瑟,低声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没有,就是一大早被疯狗泼了一身血,晦气!”秦瑟忍不住抖了抖身上的血,颇为烦躁地道。
“你才是疯狗!不,你是中了邪,你根本不是秦瑟!”王屠夫叫嚷起来。
一大清早,他这声音不亚于魔音穿耳,瞬间惊动了街坊四邻。
谢桁将秦瑟拉到身后,扭过头,黑沉的眼里透着怒意,“王大虎,我看中邪的人是你!昨日,你发了疯一样,带着女儿去李家,被李家毒打一顿,却来找我们家瑟瑟发难,还当众持刀行凶,你让街坊四邻看看,中邪的人到底是谁”
谢桁的每一句,都掷地有声。
刚听到动静出来的左右邻居,听到谢桁的话,再看秦瑟身上的黑狗血和王屠夫手里的木桶,他们就把今天发生了什么,在自己脑海里拼凑了个大概。
当即有人便止不住地道:“我说老王啊,你干啥总跟人家俩孩子过不去”
“就算人家没爹娘了,你也不能可着人家欺负啊!”
“就是!昨天你闺女亲口承认,与人私通还怀了身孕,为了隐瞒把人家秦瑟推下了河,你还挥刀中邪的人确实是你吧”
“我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你闺女下贱,未婚先孕,李家不认,你就来找人家撒气,天底下还有这样的道理”
听得左右四邻都在帮秦瑟和谢桁讨伐他,王屠夫羞愤交加,吼道:“你们懂什么你们仔细看看秦瑟,看看她!她哪里还是以前的秦瑟根本就不是!她一定是掉下河的时候被脏东西附了身,一定是的!”
“我看你真是疯了。”秦瑟拉住想要开口的谢桁,站出来,“你见过有鬼东西大白天出来的你见过有脏东西被泼了一身黑狗血,还能好端端站在这里的王屠夫,我看大家才应该怀疑你是被脏东西附了身!”
大家伙闻言都朝秦瑟看了看,太阳初升,秦瑟脚边影子都在。
是啊,哪有鬼有影子的
有人就说道:“王大虎,够了!你还嫌你们家不够丢人啊”
“何止是丢人,简直丢到家了!”
“老王啊,我看你最近真是病糊涂了,赶紧上镇子上医馆看看吧,别再这闹了,再闹下去,小桁他们两口子一报官,你准得蹲大狱去。”
“我已打算报官。”闻言,谢桁忽然开口,面无表情地凝视着王屠夫,语气坚定,“昨日此人持刀行凶要伤我妻子,今日又在此堵门,做出这样的事来,我定要报官,绝不再姑息!”
王屠夫一愣,一看谢桁的神色,他就知道谢桁不是说谎,顿时浑身起了一层冷汗。
他昨天当众持刀行凶,要砍秦瑟,许多人都是看到了的。
若是谢桁去报官,就算杀人未遂,按照本朝律例,他也得挨十大板子。
本朝板子要脱了裤子,按在县衙门口当众打……
到时候才是在全县城人面前丢光了里子和面子。
王屠夫想到这一点,拔腿就想跑。
谢桁的声音却从他身后,凉凉地响起。
“就算你现在跑了也没用,待我一报官,衙役自会去你家找你,我就等着与你对簿公堂。”
王屠夫脚步一踉跄,僵硬地转过身来,“谢桁为了这一个小贱人,你真要报官抓我”
“辱我妻子,我更该报官。”谢桁沉声。
王屠夫:“……”
秦瑟很意外地望着谢桁的侧脸,就看到少年神色坚定维护着她。
村里多是和事老,能少一事便少一事。
便有人道:“我看算了吧,真要报官,到时候闹得都不好看,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人,不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此言一出,有不少人附和。
谢桁闻言,拉住秦瑟的手,朗声道:“叔公说得对。”他看向王屠夫,“看在都是一村人的份上,我可以放过你这一回,但有个条件。”
王屠夫回头看着谢桁,压下心里的羞愤,“什么条件”
“你要当众对我妻瑟瑟致歉!”谢桁补充道:“就现在,此刻。”
“你,你要我跟她一个……道歉”王屠夫气得差点脱口而出小贱人三个字,但瞧见谢桁凉凉的目光,他硬是改了口,但脸上依旧满是愤怒,可以看出来,想让他跟秦瑟道歉绝对不可能。
秦瑟亦是没想到,谢桁开出来的条件,是让王屠夫给她道歉,她看了看谢桁坚持的模样,心里莫名有些甜丝丝的。
“你若不致歉,便准备对簿公堂吧。”谢桁淡声,但不容置喙。
王屠夫气得一噎。
瞧见王屠夫还不肯依,便有人劝和道:“老王可以了,本来就是你做错了,就该道歉。现如今小桁不计较,让你道个歉就完事,不再报官,那已经是退了一步,你就别再得寸进尺了,赶紧道歉,要不然你就真得去挨板子了。”
第13章 多了些许笑意
第13章 多了些许笑意
说话的那人,是个年岁颇大的老者,在荷花村里辈分很高,名望也不错。
方才劝谢桁的,也是他。
他一发话,在荷花村里还是很有效益的。
王屠夫闻言,抿了抿唇,瞧着坚持到底的谢桁和秦瑟,脱口而出,“对不住……”
但他声音极小,让人几乎听不见。
谢桁便道:“你说什么”
“我说……对不住!”王屠夫加大了音量,愤怒道:“这样可以了吧!”
“不对。”谢桁淡淡:“你致歉的应该是瑟瑟,这话应该对她说。”
王屠夫气得差点绝倒。
完全没想到谢桁这么绝!
他磨着牙,面皮扭曲,朝着秦瑟道:“对不住,秦瑟!这样总行了吧!”
最后一声吼完,像是用光了他所有力气和底气,他一把抓起身旁的木桶,转身就跑,羞恼交加,恨意在胸腔里飞速滋生。
人群角落里,王金桂一大早出来看热闹,原以为王屠夫能治治秦瑟那个小娘皮,却不曾想丢尽颜面的竟然是王屠夫。
王金桂心里也是气愤不已,为防止不被发现,她只能先走人。
这年头连王屠夫都奈何不了秦瑟,她除了走还能作甚
“好了好了,这件事便罢了。”瞧见王屠夫跑了,其他人都跟着说和。
方才那位叔公,看了看秦瑟身上的黑狗血,和颜悦色道:“桁哥儿媳妇,先回去换身衣裳吧,天寒小心着凉。”
谢桁闻言,想到秦瑟昨天掉了一次河,今天一大早又被泼了一身黑狗血,眉心再次皱了起来,他朝叔公点点头,便先拉着秦瑟回去换衣服。
何叔公见状便让大家都散了。
清早的一场闹剧,就此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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