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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桥效应【野战H】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法拉栗
“你在做什么?”
江恪之脸上没有一点被抓包的尴尬或是愧疚,愧疚,或许是有的。
他始终注视着她的眼睛,“抱歉,私自看了你的手机。”
他沉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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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好像还有一章





吊桥效应【野战H】 那就分手
钟熙从没想过江恪之有一天也会变成做这种事的人,她感觉自己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不只是因为生气。
“为什么要做这种无聊又低级的事?”她问。
江恪之因为她的话愣怔了一瞬,他面上极快地笑了一下。
“低级么?”他垂眸想了想,“是有点。”
他再度望向钟熙,他今天还做过更低级的事,但是怎么办?他没有控制住自己,在看到照片中的那张面孔后,他才明白,原来,她昨晚说的室友是他,他怎么会忘记呢?
钟熙厌恶的眼神隔着几米远落到他身上,他看着她双手紧握成拳的样子,有些无言。
“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不行吗?”她隐忍着怒火问道。
江恪之握着手机,语气难得带着一丝不确定。
“我本来想知道,你今天和他做了什么。”
“本来?”钟熙看着他,“所以现在你不想知道了,你是已经给我定罪了,觉得我出轨背叛了你?”
这一晚怎么会这么荒谬啊?钟熙愤怒的同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悲伤,她真希望现在的一切是她的想象,她计划中的周末不该是这样的啊。
江恪之走过来,钟熙对上他的目光,竟然有些想逃开。
两人只有一步之遥,江恪之没有错过她眼底的躲闪。
他看着她眼睛的眼神有些迷离:“你根本就不懂我。”
钟熙不知道自己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她因为他这句话感到委屈,忍不住大声说:“可是你根本就没给我懂你的机会吧。”
江恪之没说什么把她的手机放回她的手里,又将头贴上她的,低声说:“以后再也不要见他,可以么。”
钟熙闻言后退了一步,她看着江恪之,他是认真的,她不懂,只不过是这样一件事为什么能让他这么在意?
“carson只是我的朋友,我昨晚没有和你解释只是因为我觉得解释起来很烦,因为我还得再回答你为什么我的大学室友是个异性,今天是carson,以后我难道要为了你的占有欲和你以外的所有男人都断绝联系?我是人不是你的宠物,你想我答应也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啊。”钟熙质问道。
江恪之低垂着视线,逃避她目光中的探寻,声音有些疲惫:“他不一样。”
钟熙摇头,“哪里不一样?是,我在法国是和他交往过一阵,可是分手以后我和他还是朋友啊。”
江恪之抿唇不再说话。
钟熙看到他这个表情就生气,他竟然就为这点事去看她的手机?还有,难不成今天在公司外看到的那个人真是他?
“为什么不说话?我的前男友为什么给你这么大刺激?你以为我今天和他做了什么?你觉得我和他睡了,重温旧梦了?”
她盯着江恪之的眼睛,刺激着他,说到最后甚至有一种互相伤害的痛快。
江恪之神色没有什么变化,过了一会儿,他微弱地点了点头,眼神也变得灰暗。
“不愿意,就算了。”
钟熙也执拗地不肯再说话。
沉默了许久,有个声音就像蛇在江恪之的耳边不断吐露着信子,江恪之已经听到这个声音好几天了,但今晚,这个声音几乎就要钻进去他耳朵里。
他望着某个虚空的点,轻声问:“所以、你想分手么?”
说完这句话以后,整个大厅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钟熙一开始愣了一会儿,过了好一会儿她掩掉了一些情绪看向他。
原来给一个机会的结果是这样,还好,没有在今晚说出那句话,不然太讽刺了。
江恪之自始至终望着她,他以为她至少会质问一句,你是认真的吗?但她没有。
“你想了对吗?”钟熙扬着头,将眼睛睁得很大,身体紧绷着,无所谓地说,“那就分手好了。”
她试图从嘴里再说出其他话,但都以失败告终。
他在期待什么?得到了回应以后,他竟然觉得这段时间的不安终于得到了解脱,这样或许更好,至少他不会再对她做奇怪的事了,他看着她被他咬红的嘴唇这样想着,却听到心底某处的火熄灭的声音。
-
江恪之站在卧室外,钟熙正在卧室里收拾衣服。
尽管在这里住不到一个月,但她的东西收拾起来也很困难。
好在钟熙搬家的经验丰富,半小时后,她推出一个大的行李箱,鞋子进来就没有换过,所以也不用再换了。
江恪之看到她出来,一直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钟熙感觉到烦躁,她掩饰住所有情绪,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可能还有一些杂物,你到时候收好,快递寄给我到付就行。”她没有看着他说。
说完,江恪之依旧没有说话。
钟熙准备开门,江恪之的手也放在了把手上。
钟熙手握得很紧,她今天有一件事想错了,和江恪之相处,她开始感到无聊了。
她低着头,有些无奈:“你又想干嘛啊?”
半晌,江恪之艰涩开口,“很晚了,我送你。”
钟熙终于抬头,露出了一个不算轻松的微笑,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你忘了吗?我今晚开车过来的啊。”
原来一切都有预兆。
江恪之停留在原地,就这样看着钟熙踏出了门,他看到她在原地停留了几秒,又放下行李再度走到他面前。
江恪之一言不发地等待着她对他的审判,但钟熙只是很平心静气地看着他。
“分开也挺好的,我就再不用纠结怎么和我的员工解释我和你的关系了,“她对他笑了一下,她的眼睛有点红,江恪之知道那是她经常用的粉色眼影,“地下恋情其实有点麻烦,对吧。”
江恪之没有说话,这一次,她并没有去等江恪之的回应,就转身离开了。
-
江恪之回到空无一人的客厅,他并不感到寂寞,这是他本该有的平静的生活。
他坐了一会儿,耳边的声音一直不停,他才注意到,原来有一只螃蟹爬了出来。
他认了一下,是之之,从前它没那么好动的。
江恪之将它放回玻璃缸里,静静地看着它很久很久。
你在找她么?但是,她不会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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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ally,终于分手了




吊桥效应【野战H】 江恪之的初吻 ()
其实,江恪之已经很少,很少会去回忆在法国交换的那段时光……
在父母去世之后,江恪之绝大多数的时间在英国度过,初到法国交换,这里从周四晚上就开始的soirée令他疲于应付。
起初,他出于尊重参加了两次,但他实在是抗拒酒精已经学业外的社交,在来到法国第二周的周四,江恪之借口要完成课业婉拒了晚上的活动。
那一次的soirée正好由江恪之同一栋的室友组织,大家晚上会直接来他们住的地方。住在附近的同学中有人听说江恪之要学习,说可以把自己的房间或者客厅给他。
江恪之第一反应是拒绝,麻烦别人会让他很有负担,但最后,他没能拒绝热情的法国同学。
他想呆在自己的卧室应该会吵得睡不着觉,而且还会让别人玩得束手束脚,最后只好接受别人的好意。
离开自己的住处前,江恪之将他前几日在carrefour购买的食材放到一起,让他们今晚随便使用。
到了别人的寝室以后,江恪之一直坐在公共的客厅桌子上,谨慎地没有去触碰这里的其他东西。
室内安静,只偶尔能听到隔壁的音响传来的音乐,江恪之耳机就放在桌子上,但这个声音并没有影响到他。
他看了一会儿书后感到一丝困倦,起身准备去外边买一杯咖啡。
这时,门也被从外面推开。
江恪之下意识地望过去,昏黄的灯光下,一个女孩正倚在门框上。
江恪之没有想过,那堂讨论环境污染的课后,他会这么快再遇到她。
事实上,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只是一向喜欢开玩笑的同伴那几天总是说,原来她是你的菜啊,江。
对于同伴的打趣,江恪之一开始还会辩驳,但意识到他的回应并不重要后,他学会无视。
他从不觉得自己对她一见钟情,江恪之一直认为这种感觉极为廉价。
对于这场不在计划中的碰面,江恪之认为,出于绅士风度,他也应该问声好。
他面向她,打算打个招呼就出门,很快,他意识到她的眼神也落在他的脸上。
江恪之对上她的目光,才发现她这个晚上看起来和那天下午很不一样,不只是着装,她的眼神有些迷离,在看到他之后,她终于露出了笑容。
江恪之没有想过她笑起来是这个样子,整个人看起来很轻松,和那天始终带着一股劲的感觉很不一样。
不过这都和他无关。
就在江恪之犹豫用哪门语言和她打招呼的同时,她已经往他这个方向走过来。
她的步子走得有点乱,江恪之从来没想到的是,下一秒,她笑着上前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她倚在他的身上,眯着眼睛打量他,“你头发没打理的样子太帅了。”
她用了“so fucking”,江恪之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用英文和他说话,他甚至没想明白眼前这个局面是怎么发生的。
她靠近他的时候,江恪之终于闻到她身上的酒味,她喝了很多酒,醉了。
“你醉了。”他身体僵硬着,用英文说道,他猜想她可能从小在国外长大,并不会说中文。
钟熙伸手要摸他的鼻梁,江恪之避开了她炽热的目光,身体向后倾。
他抬手就要将她揽住他脖子的手给拿下来,但紧接着钟熙整个人都像八爪鱼一样黏到他身上,江恪之被她抱得往后退了一步,背靠到了墙上,双手也条件反射地箍住她的腰……
钟熙在他的怀里哼唧着,而江恪之的头狼狈地向上仰着,不管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他都必须要放开她。
江恪之松开握着她腰的手,去推她的肩膀,钟熙却将头靠在他颈窝闻了闻。
“你好香啊。”
她说着,一串吻落在江恪之的喉结上。
他彻底僵化在原地。
“你在做什么。”他抿唇,用中文问出声,声音僵硬极了。
还在他脸上不断落下一个个吻的钟熙听到中文也有一瞬间的糊涂,但酒精将她的脑子已经搞迷糊了,她完全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只是他用中文,她也下意识地用中文回了。
“你忘了吗?今天下午,你邀请我的呀。”她讲中文时的语气和她说英语时不太一样。
她的身体好热,江恪之一边手足无措地用手挡住她不断吻在他喉结上的嘴唇,一边在想,他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
怎么会有这么混乱的事?他一脸正色地看向她,正打算和她解释清楚,就看到她意乱情迷地盯着他的眼睛,接着是嘴巴。
四目相对的瞬间,江恪之忘记了说话。
“你真的好好闻哦。”她攥着他早已被她搞皱的衬衣,盯着他的嘴巴,许久才闭上眼睛,虔诚地在那张薄唇上印下一个吻。
亲完,她的笑容变得得狡黠俏皮,“亲到啦。”
她依旧眯着眼睛,她一脸笑容地催促他,“我们去房间吧,carson。”
就在这一刻,江恪之终于知道哪里出了问题,飙升的体温骤然降了下去,他沉默了几秒钟,再睁开眼看起来很平静。
他握住她的肩膀,这一次他轻易就让她离开了他的身体。
“你认错人了。”他已经完全忽略掉唇上的余热。
而钟熙还是晕晕乎乎地想要靠回他的怀里,就在这时,从隔壁房间出来一个裹着浴巾的男人。
江恪之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他大概刚刚一直在浴室洗澡。
carson没想到出来会看到这幅画面,不由得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抱歉,”他一下将靠着江恪之的钟熙抱到自己怀里,“嘿,亲爱的,你搞错了。”
carson的爸爸是英国人,后来才到法国工作,所以carson的英文流利,他和钟熙法语沟通不便的时候就会用英文。
钟熙完全状况外,她刚刚在隔壁喝了不少兑了雪碧的威士忌,现在整个人大脑完全转不过来,只是望着眼前又冒出来的男人,跟着重复。
“搞错了?”她呆呆地指着面无表情的江恪之说。
carson再度和江恪之道歉,希望他不要介意他朋友的失误。
江恪之没有再看钟熙,只是低头,过了几秒才说,“没有关系。”
离开客厅的时候,他听到钟熙带着醉意的咯咯的笑声。
十月的夜晚,风已经有一些凉,江恪之拿着刚从对面面包店买来的咖啡,在外面站了很久,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今天制定的学习计划还没有结束,他的东西还在里面。这种感觉很不好。
他想了想,最后还是推开了门,坐回客厅。
刚一坐下,他就听到女人的尖叫声,不是那种恐惧受惊的尖叫,而是带着兴奋……和愉悦。
江恪之手握紧笔,试图让自己的视线集中,而里面的人声音越来越大,一道门无法将那个房间的激情完全隔绝,在发现自己将某一页看了十分钟后,江恪之戴上了降噪耳机。
整个世界像被瞬间按上了静音键,江恪之终于将思绪集中,这个世界很安静,除了他什么也没有。
两点钟的时候,江恪之摘掉耳机,靠在桌子上闭目养神,soirée似乎还没有结束的意思。
他睡觉很轻,一有动静就会立刻惊醒。
背后传来开门的声音,江恪之没有回头看。
来人的脚步声没有什么力气,很懒散,江恪之很快听到了冰箱门被打开的声音。
他一直没有回头看,过了很久很久,身后的声音消失,他终于忍不住回头。
他看到沙发上堆着几个已经吃完的哈根达斯盒子,而她穿着吊带和短裤整个人缩在沙发上,像是睡着了。
江恪之隔着一段距离,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看了很久,其实他并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
他坐在她的对面,眼神漠然地盯着她。
这样看,她和那天课堂上的那个人毫无相似点。
一直到她双臂抱着,似乎有些冷,江恪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到她胸口的红痕,收回了目光。
收拾好东西以后,江恪之回头看了她一眼,她还是没有醒,离开前,他将衣架上不知是谁的外套丢到她的身上后。
第二天早上,他罕见地做了一个梦,看着床单,他第一次对自己感到一阵恶心。
在这之后,同伴再度提起她的时候,他的反应变得极为冷漠。
因为不是一个年级,他后来很少再遇到她,等到江恪之快回英国前,他听说她和carson已经同居了。
而这些和他毫无关系,那时,江恪之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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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桥效应【野战H】 江恪之·为什么爱她
江恪之从没想过自己还会记得那个男人,在法国时,他和他只打过几个照面,但在看到那张照片里只露出的一点侧脸时,江恪之几乎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他叫carson。
江恪之甚至清楚地记得钟熙叫他名字时的声音,很动听。
看到照片的时候,江恪之正开着车,胡诚坐在副驾驶座整理资料,两人刚刚和合作商见过面。
因为是周末,堵车严重,红灯的时候,手机响了一下,是收到新邮件的声音,最近江恪之对这个声音已经感到厌烦,但他依旧没能控制自己的手。
望着照片里的两个人,江恪之惊觉自己的记忆力并没有随着年岁的增长而下降。
有昨晚的照片,还有今早的。
其实照片并没有什么特别,但是两个人之间熟稔亲密的感觉还是第一时间就被捕捉到。
他一言不发地放下手机,绿灯亮了,他将车驶出去,身边不时有车按着喇叭超过去,江恪之终于忍不住地骂了一句。
“操。”
这是胡诚第一次听到江恪之骂脏话,他用余光看过去只觉得江恪之现在整个人看起来阴冷地能冻死人。
“现在没素质爱超车的人真多,别和他们计较。”他在一旁说着,试图让老板冷静。
但江恪之在发泄完以后,看起来和平常又没什么不同了,只是很快,他将车靠边停下,对胡诚说:“我有点事,不能送你了。”
是极度压抑下的低沉声音。
胡诚下车后,江恪之不知道是什么驱使着他将车开到公司,胸口中各种纷杂的情绪压得他喘不过去。
在公司门口,他下了车,冷空气使血液流动的速度变慢。在看到钟熙的车时,江恪之并没有特别的感受。
只是,接下来,他做了让自己极为不齿的事情,他跟在钟熙的车后,身体好像已经不由自己操控,他在跟踪她。
钟熙和那个男人进到酒店的时候,是一天中最为温暖的时刻了。
江恪之将车停在酒店附近的便利店门口,没有下车的意思,他打开车窗,风依然很冷,夹带着点点雪粒子涌起来,但他其实已经感觉不到。
在车里坐了几分钟后,江恪之下车去便利店买了一包烟。
买好以后,他背靠在车门上,人生第一次尝试了烟,他吸了一口,冰冷的气息也瞬间侵入了五脏六腑,然而尼古丁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他望向酒店大门,血液里某种危险的因子让他开始期待,钟熙这时候出来,发现了他,会是什么样子。
她那么骄傲,一定会生气,说不定会对他发很大一通火,江恪之想着,露出一个自嘲的笑,他发现自己并不排斥钟熙和自己发火,他开始正视,自己似乎有些病态。
只可惜,钟熙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在第叁根烟被勉强抽完后,江恪之回到了车上。
车内的温度并不能让变热,他没有给她打电话,又点了一根烟,只是拿在手里,并没有抽。
在这个温暖的车厢里,耳边两个声音互相撕扯着,钟熙答应过他的,他猜他们只是许久不见的老友一起在酒店吃午餐,但法国那个夜晚她快乐放纵的声音几乎在同一时间,经过时间的隧道再次重归他的脑海。
江恪之终于愿意承认,愤怒和嫉妒令他想要发疯,怀疑的劣根性让他几乎自虐地想象他们此时此刻在酒店的床上做着什么?会和那个晚上一样充满激情吗?
川流不息的车流从他周围驶过,车里照不进阳光,江恪之在这片阴影里始终缄默着。
但最后,他只是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其实这件事本就无关信任,他知道的。
就在第五根烟的烟头已经烧到手的时候,江恪之迟钝地感受着手指的痛感,驱车离开。
他漫无目的地将车开上高速,路上人迹罕至,因为地上有积雪的关系,高速限行。
江恪之第一次开始感到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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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内重遇钟熙的时候,江恪之比在法国更为冷漠地对待她,事实上,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
他为自己找到了无数的理由,他厌恶轻佻的人,他已经见过她最真实的面目,理由充分成立后,他努力地和她划分界限。
如果不是岛上,她一而再再而叁地主动靠近,江恪之有信心,他永远不会走近她,沉默地忍耐是他最为擅长的事。
他已经很努力地在抵抗她了,可是岛上的那段只有两个人的短暂时光像海水一样淹没掉他早已筑起的高墙。
那段时间里,他突然意识到原来接纳是抵御钟熙唯一的方法。
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东西只有钟熙能够给他,他试图理智地分析,是雏鸟效应么?她总是可以激发起他不冷静的一面,这样的人很危险,如果他足够聪明,应该及时抽身的。
然而前所未有的渴望从心游走到周身的血液。
江恪之第一次觉得原来血缘是很微妙的东西。
他在英国时,是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他总会听到他的奶奶用一种带着遗憾的口吻说,他和他爸爸真像。
江恪之从前还不觉得,甚至对这句话极度排斥,他一直觉得他的父亲就是个懦夫。
江恪之是在八岁那年失去了父母,几乎是同一时间。他的母亲因为飞机事故逝世,而他的父亲在得知那个消息之后,是在从机场回来的路上主动撞上高架当场死亡。
江恪之一直觉得生命中什么东西都是可以失去的,但有一个时刻,他想要抓住她。
可能是有些孤独,他想要有个人陪伴他,而钟熙总是很吵,很热闹。
没有人告诉他正确答案,但江恪之这一次想试试看,他想知道爱是不是防御钟熙的唯一方式,虽然他至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爱她。
可是,光是在一起还是不够。钟熙总爱用那种看一个正人君子的目光看着他,但他知道,他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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