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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路(父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Gigi007
戚桐没有和她多说,只道:“我们都有我们需要做的事。”
程练红了眼睛,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蔼蔼,好好活下去,不要让它……吞噬了你。”
“姑姑你在哭吗?”小姑娘软软的声音在她耳畔,程练睁开眼,看见齐乐均可爱的小脸,眼里有些担忧。
“乐均。”程练张开手抱住她,真心地笑了笑:“我的小乐均怎么来啦?”
“想姑姑。”乐均软软甜甜地说着,搂紧了程练的腰肢,“姑姑,我爸爸妈妈出去了,你说他们还会回来吗?”
程练张了张嘴,想安慰她,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乐均笑了笑,“其实我都懂,我也明白很多事,人都力所不能及。”她吸了吸鼻子,眼泪从眼眶中溢出来:“妈妈说让我以后要最爱自己,然后再去爱别的人,可是姑姑,我最爱的是爸爸妈妈,我做不到最爱自己怎么办?”
“乐均……”程练红了眼,可她无法告诉这个小姑娘应该有的答案。当年有人和她说过相同的话,可她也没能做到最爱自己。
“姑姑别难过,我会陪着你的。”
到头来,她还要靠小姑娘安慰她。





末路(父女) 二十一、下坠
“如果不再见到你,我祝你早上好,中午好,晚上好。”程练看着镜子,喃喃低语。
她面色惨白,虚弱不堪。
一阵晕眩袭来,失去了意识。
***
程练住院了叁个月,她出院时兰霆也没有现身,只是在后面默默地跟着,确保她安全的到了家。
如果不出现就不会惹她心烦的话,他也能控制的了自己。
他的手机响了,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接起来时对面传来一声轻笑:“兰霆。”
“……程练?”
“我是兰霭。”她道,声音里的柔情蔓延了过来,一下就滋润了他快要枯竭的躯干,却让他嗓音嘶哑:“有什么事?”
“我想见你,你来找我,好不好?”
兰霆的脑子一团乱,等他能稍微理智些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她家门口。
他还没敲门,并萌生出离开的想法,可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
程练靠在门上,歪着头对他笑。一如多年前每次她在家门口坐着等他时的模样,春夏秋冬,从无缺席。
“你来得好慢啊。”
回忆和现实渐渐重迭,他还未来得及回答,就被她拽进了屋子里。
她搂住他的腰,贴入他的胸怀。
娇娇地开口:“兰霆,我很想你。”
“你怎么……”
程练抬起头,吻住了他的唇,又舔又咬,湿软的小舌从唇齿侵入,送入更深处。
“程练……不……”他甚至不能完整的说出一句话,她的双臂就像蔓草一般紧紧束缚着他,她重重咬了他一下表达不满:“我是蔼蔼,你的蔼蔼。”
哪怕兰霆享受极了她的热情和爱意,可残存的理智还是告诉他,这有些不对劲。
可她不允许他逃避和退缩。
纤细的手指拉开衣服,曼妙的胴体赤裸于眼前。
“兰霆,你看看我……”她蛊惑他下坠:“我身上有好多处伤疤。”
兰霆的心狠狠一疼,眼睛也没办法不去看她,她婉转的眼波,她每一寸肌肤,还有在唇边表露的爱意,见她朱唇轻启:“大腿上的疤,是我四岁那年烫的,你记不记得?”她拉过他的手,轻轻贴在那块地方。“你带我去医院包扎,一刻也没有放下我,晚上怕我翻身压到伤口,就抱着我睡,你却整整叁天没合眼。”
他红了眼眶:“我记得。”
“这次受伤,我多了十二道疤。”她带了点哭腔:“我以后还怎么拍戏呀?这么丑……”
“谁敢说你丑。”他抱住了她,低声安慰着:“你永远是最美的,无人能及。”
“真的?”她又笑了出来,亲吻他的侧脸,软糯道:“其实我伤得最重的地方,不在肌肤上,而是……”
在心里。
兰霆自动为她补全了这个答案。
“兰霆,你抱抱我,过去了这么久,你不渴望我吗?”她央求他。
兰霆愈发的不能抵抗,痴痴地望着她姝丽的脸庞。
她的眼泪在微弱的灯光下像珍珠一般温润,她告诉他:“我想要你,每时每刻。你不想把十五年前没做完的那件事做完吗?”
兰霆的理智终于崩断了。
十五年前。
那个炎热无比的夏天。
“蔼蔼,我承诺你,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抛弃你,不会让你孤身一个人。”
兰霭红着眼,却笑了起来,破开压迫的天空阴霾那样灿烂:“嗯,我相信你。”
轰隆——
闪电划破天际,惊雷在耳畔响彻。
屋子里突然一片漆黑。不知是不是雷电触到了电线杆,导致这片区断了电。
兰霆想要起身去看看是电闸,却被兰霭抱住了手臂:“不要走……”
“我只是去看看是不是跳闸了。”
“有什么关系。”兰霭轻轻依偎在他肩头,十五岁的小姑娘水灵灵的,雪白的肌肤散发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你刚说了要陪我。”
兰霆的心怀软了下去,于是也放松了紧绷的身子,任由她依赖着。
“蔼蔼,我小时候其实很喜欢下雨天,这样我就不用练梅花桩。”
“爸爸也会有偷懒的时候吗?”
“喜欢慵懒,不爱劳动,其实都是人之常情。虽然你这样的懒也不是很常见就是了。”
兰霭不满的翘了翘嘴,兰霆却笑得开怀,然后温情地注视她:“你爷爷和太爷爷交给我的事,我恐怕完不成了。”
“什么……事啊?”她的心其实很忐忑,有些不安。
“一些微不足道的事。”兰霆却如此说。
“别骗我了,爷爷和太爷爷一定是……让你传宗接代,然后把我们家的武功传下去。”
他只有她一个女儿,而且她不爱练武,以后他们在一起,也绝无再有后代的可能。
他捧起她的脸颊,一字一顿道:“这不是你该觉得愧疚的事。古往今来失传的武功不知道有多少,不独咱们兰家一家,如果他们要怪,就等我死了以后再去地下让他们打我,不过就算他们打我,我也不会承认我错了”
“兰霆……我不后悔和你发生的一切。要被打我也和你一起。”兰霭坚定道。
于是二人互相望着彼此,心里也只装得下对方,不知是谁动的念头,等兰霆再回过神,已经将她压在床上,吻了不知多少次。
床头柜放着她上个星期带回来的玫瑰。那带着猩红汁液的花瓣在沉寂的萼叶里悄悄呼吸,被岁月榨去水分的边缘微微卷曲起来,接住来自窗外的一缕光。
花香随呼吸流淌,酒一样酿进空气,它们在虚空里缠绵、融合,最后他们愈发浓重的呼吸扰乱了这一室冷香。
兰霆还是觉得很热,比刚才还要热上数十倍。从血管搏动中传来的躁气,很快顺着血液的流动蔓延到身体各处,让心底跟着发汗。他脱掉上身的t恤,被撩动起来的项链拍打肌肉发出结实的“嗒”一声。
“蔼蔼,你愿不愿意?”他放轻声音。让她的眸光不吝啬的缠绕上自己。
“好啊。”不过她还是很害羞,不敢看他赤裸的胸膛,翻了个身背对他趴着,抱紧了枕头,小脸埋了一半,又无所适从地伸手去触碰玫瑰。
那纤细柔软,白皙修长的玉指搭在玫瑰上,粉白与猩红相呼应,却都散发着香。
玫瑰有刺,她却偏爱玫瑰。到头来她不小心被刺扎伤了手,瘪着嘴来找他,琥珀一样的眼含着水波,看着兰霆将她粉嫩的指尖和猩红的血一起吃进嘴里。
比玫瑰更红的是她咬紧了的唇。在呼吸间吐出听不清的喃喃自语来,它们借着梦的由头诉说着现实的爱,却能被睫毛不经意的轻颤打散。她墨色的头发像倾落的湖,从山间蜿蜒而下,最后在雪一样的肌肤下坐落成泊。
“啊……”兰霭出了一层薄汗,而他正在她身上卖力。
她瘦弱的肩背留下一个个暧昧的红痕,从上往下的蜿蜒,好像玫瑰花瓣落在她的肌肤上,风吹不走。
兰霆摸到她不盈一握的腰肢,然后缓缓往上,捧住了娇嫩的雪团,轻柔地揉搓起来。
他的指尖不小心剐蹭到她的乳头,都会让她头皮发麻,然后小声的呻吟着。
兰霆听不得这样勾他魂魄的声音,他将她又翻了过来,然后紧紧抱在怀里,两人赤裸相贴。
“蔼蔼,不要怕……我不会弄疼你。”他这么说,已经是忍耐到了极限,开始扯她的内裤,扒开小姑娘最后的避体衣物。
他的手指在她软嫩的肉缝处按摩,打着旋弄她的小阴蒂,喘息越发急促不安。
有汁液浸润了他的手指,她的身子抖得不像话,紧接着便彻底软在他怀里。
“兰霆……”她喃喃唤他。
“乖。”他抱紧她的腰肢,一只手解开了裤子,将沉甸甸的欲望露出来,直直戳到了她的腰窝上。
兰霆控制不住地闷哼,一手扶住自己的肉棒,在她软韧的腰肢上磨蹭。
“兰、兰霆,你……你怎么……”她脸色绯红一片,说话都在结巴。
“嘘——”他的拇指轻轻按在她的唇上,道:“什么都不用担心。”
于是她又闭上眼睛,全心全意地依赖他。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有什么黏黏糊糊的液体喷在了她的肚子上。
她意识到那是什么。
她抿住唇,一言不发。
她的双腿被打开,有滚烫的东西抵住了她羞人的私密处,慢慢地磨蹭起来,从塌陷进去的肉穴到最敏感的小肉珠,他丝毫没有放过,来来回回的滑动。
像是亲昵地在和她的那里打招呼,为接下来的无礼做一个周全的准备。
“啊……”
他开始往里面挤了,一开始兰霭只觉得新奇和害怕,可慢慢便开始疼痛。
仿佛要把她撕裂。
她的脸色不再红润,而是惨白。
兰霆自然不会放过她一丝一毫的变化,立马将肉棒拔出来,紧张地问她:“蔼蔼,是不是太痛了?”
她吸吸鼻子:“……嗯。”
兰霆立刻把性器拔了出来,安慰着她:“我不进去了,别怕。”
她嗫嚅着:“那、那你……”说到一半又不说了,因为感觉不是很矜持。
兰霆笑了出来,眼里有些戏谑,有着疼爱。
“不进去的办法也有很多。”他在她耳边低声说,激起一片战栗。
“唔……”兰霭觉得自己的双腿被并拢了,然后从缝隙间插进来一根火热的东西。
他动得太快,兰霭觉得全身都要烧起来了。
可她一句话也不说,连呻吟都堵在了嗓子眼里,因为他的眼里像是有火一般,有些吓人……
“蔼蔼……”他闷哼一声,在她腰腹出泄了出来,一片浊泞。
“把你弄脏了,抱歉。”
兰霭支吾了两声,没有说话,然后被他抱到浴室清理去了。
兰霆心里有些好笑,平时胆子大,真到这一步原来也会害怕。
“今天先洗干净……等我们开始了新的生活,再继续。”
***
兰霆的脑子混混沌沌的,他想了很多,其中占大多数的是:兰霭还爱着他。
仿佛是涸辙之鱼最后的救赎,他只有抓紧了这个念头。
——可是,兰霭她会扯着自己的伤疤给他看吗?
——可是,兰霭会说怨怼他的话,让他心疼吗?
——可是……
“兰霆,你好硬了,还不插进来吗?”她笑着问他。纤纤玉手抚摸到他蓬勃的欲望处,柔柔抚慰。
“我爱你,爱你的一切。”
于是,他便什么也顾不得了。




末路(父女) 二十二、静谧
桌上的玫瑰开得艳烈,纤细的花枝荡漾在透明的瓶中,留着锦簇的花团向阳而生,伸展枝叶触碰那光。有那么一朵花更加恣意的探出头来,借助模糊的亮去看镜子中的自己。夕阳柔和,橙色的光线穿透那层碎花灯罩,贴慰光圈里的一切事物。
兰霆在一屋静谧中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触那昨晚不顾一切交缠亲密过的人。
她不在。
兰霆的目光一点点清醒,驱赶走所有的睡意。他抓过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套好就走出了卧室。
现在似乎是半晚时分,太阳是斜斜地从屋角的透明窗户照射进来的,那光和尘共舞,纠缠成一个个无法用肉眼去看的轻盈舞曲。摇椅空着,寂寞和尘埃在上面结成大网,偶尔带过一阵风才能让它轻摇两下,荡起时间的微波。
日头仍旧西移,过了一会儿后不知道又是落在了哪个山头。
兰霆最初没有细看,现在才惊觉,这里的布局和以前他和兰霭的家很相似。
放在角落的摇椅,摆在正中的餐桌,沙发旁边有一盆花,以前他们养的是昙花,如今兰霆看不出她养的是什么,花盆中只有一支枯萎掉的植物。
兰霭坐在窗户下,靠着墙,长发全部披散下去,头颅低垂着,手里拿着手机,似乎在播放什么——“你关不住我,杀不了我,你的一切终究会属于我。”
这是她的声音,胜利者的口吻,却没由来的让他觉得心悸。
他觉得估计是她拍戏的片段。
兰霆站在原地看了她好一会,然后才向她走去。
轻声问:“你什么时候醒的?饿不饿?”
兰霭没有抬头,将手机关了,笑了一声。
嘲讽意十足。
眼前的这个人看起来多体贴,他仿佛害怕所有伤害她的东西卷土重来,却忘了他自己才是伤害本身。
兰霆也不再说话,两个人一高一低地对峙沉默着。
她的信心与希望都破碎了。她回想刚才从梦中醒来时看见他就躺在自己身边不着寸缕,她的身子又累又痛。她慌乱中又有盲目的依赖,更甚,她贪恋起他温暖的怀抱。
程练缓缓站起来,脚下却一虚,身形一晃的时候慌乱地去找支撑点,却被一旁兰霆伸出来的手一下子握住。
“小心。”
程练突然就忍受不住了,发疯一样推开他,自己跌在地上。
兰霆心如刀绞,刚才还柔情似水的人怎么突然又变了样子……他脑海里闪过什么念头,快得让他不愿意去捕捉。
“蔼蔼,怎么了?”他只有勉强自己笑出来,柔声问她。
她是爱他的,兰霆不断提醒自己。
可他建立起来的信心却在程练抬头的瞬间土崩瓦解。
因为她正用一种悲哀的眼神看着他。
“你……更喜欢她吗?”程练笑了起来,满是绝望:“我说过,我是程练。”
是了,活得清醒是一件太过于悲伤的事了。知道回不去了,便不再一一尝试了。
“……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兰霆僵硬着身体,什么也不敢想,不敢承认:“吃点暖和的,好好睡一觉。”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再次接近她了,可现在的兰霆恨不得下一秒就从这间屋子里逃出去。
他害怕面对。
他转身去厨房,看不清身后程练明明灭灭的表情。




末路(父女) 二十三、她是谁?
“她跑出来了。”程练一脸苍白,眸色冰冷。她坐在一张椅子上,两只手分别被拷住,封锁她一切的行动。“是我没用。”她低喃,同时感到心底塌陷,即将堕入深渊。
“蔼蔼。”
周莫言沉默着将手机递到她耳边,里面传来温柔的女声。
程练眼眶有些湿润,沙哑着嗓子:“……嫂子。”
“嗯,是我。”那人的声音平和冷静,安抚着她:“你不要怕,也不要慌张,把事情从头到尾和我说一遍好吗?”
“……”程练深呼吸了一下,稳住声音叙述经过:“我昨天出院回家,打算整理一下堆了叁个月的工作,过了一会儿我觉得有点累,迷迷糊糊地好像睡着了……可是等我醒来,等我醒来……”
兰霆却出现在了她身旁。
“她给我录了一段视频,告诉我她没有消失,她会夺走这具身体。”
可“她”只出现了一会儿,就将兰霆夺走了。
程练心如刀绞,纵然她明白兰霆也没有属于过她。
“蔼蔼,你冷静下来。跟着我的话去思考,然后回答我,好吗?”
“……嗯。”
“你还记不记得最开始【她】出现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记得,是在我十七岁那年。”
“【她】为什么会出现?”
程练的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捏住了,瞳孔收缩了一下,咬唇继续说道:“我被抓到了那个实验室里,里面有很多和我一样的试验品……但最后除了我都死去了,”她直到今天还觉得周身泛着冷意和恐惧,它们深入骨髓,刺穿了她的心脏。
午夜梦回,那些死去的人用一双双睁大的眼睛瞪着她,述说着不甘。
程练嗤笑自嘲道:“我也是失败品,但还是有【东西】入侵了我,【它们】纠缠着我的执念,夺取我的回忆,成就了【她】。”
“你害怕【她】吗?”
“一开始怕,后来有嫂子你在我身边陪着我,教我怎么抵抗,我就不怕了。”程练的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她双眼泛红,不等人问便道:“可我恨【她】,我恨【她】窃取我的记忆,窥视我的过去,甚至……”
甚至夺走了兰霭和兰霆点点滴滴幸福快乐过的痕迹。
于是她抛弃了兰霭的身份,只想做程练。
“所以我们是怎么对付她的呢?”
程练沉默了一时,低声道:“封锁了我的记忆……【她】靠着我的执念不断壮大,只有把记忆模糊掉,才能遏制【她】生长。”
有关兰霆的一切,在四年前她都亲手封存起来,直到那天在警察局看见他的背影,枷锁被解开,回忆完全复苏,一切努力都付诸东流。
“这次【她】出现,你知道原因对吗?”
“……知道。”
【她】清楚兰霆对她意味着什么,于是在占据身体主动权后第一时间把兰霆诱骗过来,这么做不过是想要让程练彻底崩溃,从而主动让出身体。
“所以【她】了解你的一切,知道你的弱点,固然封锁回忆可以压制她一时,可这同样是对你的桎梏,这样一柄双刃剑,蔼蔼,你还打算用吗?”
程练没有回答。
“蔼蔼,你已经很努力了。”对面的人缓缓说道,温柔得像夏晚的月光,不冷凝,却让人清醒。“你身后还有我们,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我们都会站在你身边。”
“我……”程练感到很无措,她想了很多,又否决了很多。死亡可以解脱,但如同懦夫一样逃避会让她觉得不甘。她不想坐以待毙,可昨天的事又让她痛苦不已,并产生了退缩的念头。
兰霆的表情她还记得,他希望的是那个对他温柔体贴的“兰霭”,而非一直在把他往外推的程练。
如今,生死存亡皆在一念之间。
“把手铐去掉吧,就算你关着自己,也不能阻止【她】出现,我走之前给你留了叁瓶药,可以帮你拖慢被侵蚀的过程,但你自己也清楚,【她】已经和你共生,只能压制,无法抹杀。”
是的,无论如何,她也只能和这样的怪物共存一生。
在她的首肯下,周莫言为她打开了镣铐。
程练脚步虚浮地走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让程练的整个身子都颤了颤。抬起头看向镜子,是一张苍白到连半分美丽都看不到的脸。
她轻轻地,笑了笑自己。
从包里拿出口红,颤抖着把虚假的骄傲涂在自己的嘴唇上。
这就是生活,她自己选择的生活。
于是再恶心,她也要活下去。
她想活下去。




末路(父女) 二十四、反复
程练最后只能一个人回到家中,吃了药躺在床上,却如何也不敢闭上眼睛睡觉。
她怕闭上眼,再睁开时又会是一副不在她掌控中的景象。
兰霆……
她在心里默念他的名字,眼角又泛起湿意。在他入狱后她颓废过,自暴自弃过,但还是学着振作起来,她想等他回来,让他看见一个又美又好的兰霭,一个让他能够放心并为之骄傲的兰霭。
幻想过那一天的到来,她以最好的面目示他,然后他们执手相看,眼中只有彼此的模样。
可终究是一场泡影。
谁都回不去了。
程练设置了许多闹钟,几乎是睡半个小时就起来做点什么事,实在挨不住了再小憩一会儿,绝不让自己的神经有片刻的放松,只要排除那些会扰乱她的思想,控制住肉体,她就绝不会输给任何人。
如此过了一个礼拜,效果显着的同时也把她自己的身体弄得更憔悴。
如果她不是常年练武,恐怕是已经猝死了。
不仅如此,她还做了许多的假设,再一一去实验,以求一个最有效的方法。
高奚给她留的药足够支撑叁个月,而且她体内的这东西也会有抗药性,如今高奚不时常在她身边把关,程练心里其实也是没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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