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才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堂丑
“好啊,樱花儿也没有家,不如今夜还让樱花儿陪着先生一宿,可好?”樱花儿问道。
“好啊,这雪地里,拥着这样的花魁,便是我荆明最温暖的时刻。”荆明感觉樱花儿没有任何的做作,纯得像一盆清水,与她在一起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放松感觉。
樱花儿靠在他肩上,慵懒的问道:“荆先生可否再教樱花儿唱一首歌?”
荆明想了想,嘴里轻轻哼唱起来:“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唱完一遍之后,樱花儿便跟着唱了起来,她那天籁一般的歌喉,在这雪野的鹦鹉河边随处荡漾,犹如一个轻飘的精灵萦绕在荆明的身旁,他听得如痴如醉,感觉比邓丽君唱得还要好一百倍。
“在梦里,在梦里见过你,你的笑容多么熟悉……”樱花儿的声音渐渐夹带着一丝抽泣,最后竟然泣不成声,缓缓地停了下来。
樱花儿慢慢的站立起来,凑近他的嘴唇说道:“荆先生,如果没有战争,樱花儿一定要嫁给你!”
乱世才子 第61章 动情方知红尘苦
荆明根本没有多想她话里的意思,只感觉一股清香若兰的温湿气息扑进自己的鼻孔里,雪野里反射出一张美丽绝伦的脸庞,这香艳的情形哪里还容得他多想?他体内的荷尔蒙早就驱使着大脑,正想如猛兽一样的扑上去……
身后一阵踩踏积雪的声音,树杆上的积雪噗噗而落,荆明的手还没碰到樱花儿的身子,便被一股强悍的力量一把拽起,便在一瞬间,荆明已被樱花儿甩到了她身后。此时只见两匹浑身洁白的骏马疾驰而来,马上坐着两个身着白色衣服,脸上蒙着白色丝巾的身影,在雪野上,如果没听见马蹄声,根本不会看见这如雪一样的人和马。便在须臾之间,两道寒光向着樱花儿刺来。
樱花儿大喊一声“先生小心”,便对着那两人踢起一脚雪花,赤手空拳迎了上去。
荆明看得呆了,这樱花儿看似柔弱娇羞,此时却是身影飘逸,腾挪翻滚的迎战着两把利剑,一双大长腿在空中不停的飞腾。满地的雪花被三人激荡起来,犹如漫天飞舞的泡沫,带着滚滚杀气。
大约激战了十分钟,樱花儿毕竟是赤手空拳以一敌二,渐渐处于下风,眼看着就要体力不支,几次差点被那利剑刺中,荆明方才如梦初醒,捡起地上一根白桦树枝,一把冲到樱花儿前面,挥动树枝叫道:“以二打一、欺负女人算什么好汉,有种朝我来!”
那其中一个蒙面人的利剑正要刺中樱花儿胸口,突然看见荆明跑了上来,眼神一愣,硬是活生生的将剑锋反转,剑尖贴着荆明耳根,削掉一片头发,利剑朝空刺了过去。
“傻瓜,你不想活了么?”樱花儿怒斥荆明道,又将他推到了身后,对着那两个蒙面人道:“我樱花儿今日死在二位手上,无怨无悔,只请二位莫要伤了荆先生,他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更是不知道我是谁!”
荆明作为一个男人,哪里肯躲在女人身后苟且偷生?既然上来了,绝对不会退缩,又站到樱花儿面前,护着她说道:“今日要死便一起死,我荆明绝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岂能让一个女子冲锋陷阵?”
那两个蒙面见荆明执意要护着樱花儿,便停了下来,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嘶哑着喉咙低沉说道:“今日看在这蠢驴的面子,饶你一死,他日想见,定取你狗命!”
说完,两人翻上骏马,消失在雪野中。
荆明丢下树枝,围着樱花儿从头看到脚,又从胸看到背,关切的问道:“樱花儿,你没事吧?”
樱花儿推了荆明一把,对着他怒吼道:“我的死活管你什么事?谁要你逞英雄了?谁要你救我了?”
荆明木纳的看着她,仿佛眼前这樱花儿已经变了一般模样,已不再是姹紫嫣红的花魁,也不再是那个清纯义演的女子,酒已经被刚才那两个蒙面人吓得全醒,他久久的盯着樱花儿,蠕动着嘴唇问道:“樱花儿,你究竟得罪了谁?竟然要取你性命!你又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如此身手?”
樱花儿背过身去,眺望着鹦鹉河上凝结的霜雾,感觉自己的心犹如破冰前行,缓缓说道:
“请君莫问奴出处,
妾身已被前缘误;
酒已醒来愁又生,
动情方知红尘苦。”
“人海茫茫,与先生有缘相见坦诚相待,已是万幸,先生何苦问得那般详细?”
荆明想着也对,自己还不是一样有着无法说出口的遭遇,想必她也与自己一样有着不想与人分享的隐私,人生大多数的痛苦就是因为活得太明白,何不朦胧一点?便也不再追问。
两人沉默了许久,樱花儿又背对着他说道:“荆先生,华府是一个是非之地,樱花儿不想在那里遇到你,请务必离开华府。”
听闻此话,荆明突然想起那夜丢进自己房间石头上的娟布,忙问道:“那石头也是你丢进来的么?”
樱花儿一愣,知道有人在自己之前已警告过了他,或许就是刚才那两个蒙面人,否则他们不会看在荆明的面子上没杀自己,遂冷笑着轻轻摇了摇头,道:“荆先生大智大勇,朋友遍地,想必是别人已经提前警告了你!”
荆明更是迷惑,那华府到底有何秘密,怎么就成了是非之地了?于是问道:“华府到底有何危险?是不是荣良才要对华府不利?华夫人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岂能随便离开?”
樱花儿知道他的个性,猜想他也不会听自己的劝,便缓缓转过身子,呆呆的望着他。借着雪野反射的微光,荆明轻轻问道:“刚才那两个蒙面人有没有伤着你?”
樱花儿望着他耳边被割掉的那一搓头发,心痛的说道:“傻瓜,他们没有伤我,倒是伤了你,樱花儿连累了先生,实在抱歉。”说着便走近他身边,一只玉手抚上他的脸,抬着头深情的望着他,轻轻的抚摸着那剑痕。
面对这样的美色,这样温馨的情景,荆明再也不愿忍受,一把抱住樱花儿腰肢,对着她的唇就要贴了上去,樱花儿却轻轻别过头去:“樱花儿与公子始终无缘。”
荆明惊愕,这花魁如此诱惑我,却又次次躲着自己,如此良宵佳人,却如夜幕上的星辰,只能远远的看着,即便想动一下也是妄想。
便是一夜,两人就是在河畔静静的坐着,荆明教她唱了一些流行歌曲,樱花儿便优柔的演唱着,荆明有点讨厌这样的君子之夜。
河面上已是鱼肚白,一轮淡淡的红日缓缓升起,照耀着遍地的雪野。
两人依依不舍的分手,樱花儿最后含情道:“荆先生,请你记住,樱花儿永远都是你的炕。”说罢便独自往姹紫嫣红跑去。
荆明行走到华府门口,华旭东便在花园出处拦住他,看着他疲惫不堪浑身湿透的样子,惊问道:“荆先生,你这是与那花魁度过了一个啊?这浑身都湿透了,看你今日如何过得了宁画姐姐那一关!”
荆明大愕:“宁小姐来了?”
乱世才子 第62章 天生冤家
荆明听闻宁小姐来了的消息后万般惊悚,倒不是怕她,而是觉得这一夜未归,实在让人浮想联翩,孤男寡女独处一宿还能有什么好事?虽然与宁小姐也没有实质的关系,但至少在名义上,他是她的未婚夫。
华旭东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呵呵的奸笑了两声道:“先生莫急,宁画姐姐还没到呢,你昨日走后,她便来寻你,姐姐告诉她你跟樱花儿出去了,宁画姐姐当时便已怒气冲冲,傍晚时分又来找了你一次,已是怒不可遏,说是今日清晨再来。你这一身泥泞雪水的,很难让人相信你的清白,先生快去换身衣服吧,要是宁画姐姐来了,我便告诉她,先生昨夜戍时便已回府。”
真是个好学生啊!荆明拍了拍华少爷的肩膀,感动的点了点头,便向着自己的卧室跑去。
刚到门口了便听到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通宵未归,这是急着想去销毁寻欢的证据么?”华玉站立在门口,冷冷的凝视着他!
荆明嬉笑着走过去,拱手道:“尊敬的华小姐,本先生清白如水,只是刚才在花园里不小心摔倒在雪地上,这便回来换一身衣裳,等下宁家小姐过来,还请嘴上积德!”
华小姐轻哼一声,不屑道:“摔倒在雪地上?我看你是与那青楼女子滚了一宿的雪地吧?天寒地冻的,也不怕冻死,别到时闹出笑话来,说我华家先生与青楼女子雪地里野合,被双双冻死,损了我华家名誉!”
听到华小姐如此奚落的话语,荆明停了下来,对着华玉道:“华小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与青楼女子野合了?人长得如此标志,嘴上怎么如此恶毒?”
华小姐也不依不饶,逼着他道:“你还不承认么?那花魁能是什么好东西?你这人早就被她勾搭上了!昨夜又是一宿未归,你们还能做出什么好事来?”
荆明见她侮辱樱花儿,彻底被他激怒了,走近她身边,盯着她道:“花魁又怎么了?华小姐口口声声花魁花魁的,我知道在华府大小姐的眼里,芸芸众生都不值一提,何况那沦落风尘的花魁?可是你华小姐只不过是命好一些而已,投胎投了一户好人家,生得一副好皮囊。而在我荆明的眼里,青楼女子与华大小姐并无不同,甚至可能还要比你更纯洁,更值得尊重,她们家道沦落受尽人间凄苦折磨,在社会的边缘上苦苦挣扎生存,她们也是人,也有自己的尊严!”
荆明顿了顿,皱着眉头又继续道:“樱花儿姑娘美丽、善良、才情四溢,身处青楼却清纯如水,她惜我、痛我、赏识我,与她在一起,我荆明心旷神怡,浑身每一个毛孔都透着一种幸福,感觉那才是真实的我!可是你华大小姐呢?死死抓住我的一个瑕疵不放,处处为难我、贬斥我、捉弄我,在你的眼里,似我与樱花儿这般的下等人永远都入不了你的法眼。是的,我承认我喜欢樱花儿艳丽的容颜、高雅的气质和诱人的身躯,可是这样我有错吗?我们男未婚女未嫁,发乎情止乎礼,虽孤男寡女共处一夜,可是我们没有越雷池,我与樱花儿并非小姐心里想的那般龌鹾不堪,华大小姐口口声声说我们野合,莫非华小姐也是做这种事的行家里手么?”
荆明将最后一句话加重了语气,厉声问道。
华小姐听着他这一番长篇大论,更被他最后一句气得脸上又是红又是白,瞪着杏花眼,手指着荆明道:“你……你……,你这死人!我何时捉弄你为难你了?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却如此来侮辱我!”说罢便委屈的哭了起来,冲进自己的闺房,蒙着被子大声啜泣着。
荆明哪里想管她,扭头就要回房,却听到背后华夫人厉声说道:“荆先生,你错怪了玉儿,最后一句话更是言重,刺了她的心,有机会,你得向玉儿道歉。”
荆明也不肯轻易认错,反问夫人道:“夫人,我为何要道歉?小姐侮辱樱花儿就是天经地义,我侮辱小姐就要道歉么?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除非她先跟我道歉!”
华夫人微微颦眉,叹气道:“唉,天生的冤家,你快去换了衣服吧。”
荆明回到房里,将一身湿透了的衣服换了下来。
见宁小姐还没有来,便到书房与华旭东研讨了一番高频率震动机和漂洗机的原理,才半个时辰,便听到秋月在外面喊:“荆先生,宁小姐在外面寻你。”
荆明吩咐旭东按照自己的思路去设计震动机和漂洗机,自己便走了出去,刚到门口,便见宁画正站在花园里,她一身淡黄色短棉衣,粉红色纱巾围着脖子,下配一条黑色的紧身冬裤,虽然臃肿,却丝毫没有减少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袭乌黑的长发半披在脑后,洁白的发夹箍在头顶,显得清秀脱俗。
宁画的对面却站着华玉,两人正笑说着什么。
荆明见到华小姐,心里一愣,这女子果真要把自己捉弄死么?抢在自己之前来给宁画进了谗言!心中便是更加怨恨华小姐。
见到荆明来到,华玉撇也不撇他一眼,便与宁画告辞,宁画慌忙走到荆明面前,心痛的看着他耳边的剑痕和少了的那一搓头发,问道:“你这傻子,也不知道小心一些,这刀锋要是再偏一些,便是要让画儿心痛死么?”
荆明心里一愣,不知道她话里到底是何意思,宁画摸着他的耳鬓又道:“华小姐刚才已经跟我说了,你是帮夫人去与那花魁商谈音律的事,说你昨日戍时便回府了,今早与少爷玩飞机模型,被锉刀锉去些头发,要我多关心你些!”
荆明更是讶异,那华玉刚才是跟宁画说的这些么?她难道不是说我与樱花儿在雪野里苟合吗?这女子怎么变化如此之大?
微微愣了一下,荆明感动得痛哭流涕的说道:“没事,少了几根头发而已,丝毫未影响我英俊潇洒的脸容!”
宁画挽着荆明的胳膊,紧紧贴着他往外走去,边走边说道:“下次,便是一根汗毛都不能少!否则,那华玉就是八抬大轿也请不回去你!”
荆明呵呵一笑,问道:“你这是拖着我去哪里?”
宁画道:“我的恩师蒋先生和一众师兄妹从京师游学到了广陵,邀约我今日一起去出游,我便想着要将你介绍给大家。”
乱世才子 第63章 京都才子佳人
荆明听说是宁画恩师和一些师兄妹游学经过,便道:“你们才子佳人相见,我这下人去多有不便!”
宁画嗔怒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便是要这样气我么?你自己说过的,人不分高低贵贱,怎么倒是看贬了自己来着?难道你不是真正的大才子么?”
这话确实是他说的,荆明觉得也在理,才又问道:“那蒋先生多大的能耐,还带着一帮学生四处游学?”
宁画笑道:“那是我在京师国学院求学时候的恩师,是久负盛名的女才子,更是我辈读书人的楷模。”
“女才子?”荆明愣了一下道:“多大年纪?莫不是也如我画儿这般倾城倾国么?”
宁画摇头道:“你这人就是没个正经,你便是想天下的美女都陪着你么?有了我还不够,偏还要去招惹那花魁,现在又还幻想我的恩师。”说至此,俏脸微微一红,又道:“我那恩师已经五十岁年纪了,你死了那份心了吧!”
荆明嬉笑道:“我是怕她们抢了你的未婚夫!”
宁画淡笑,在他的手臂上掐了一下道:“你便那么没有定力么?你要是敢花心,我便掐掉你的肉!”
荆明抽出手臂,便顺势把宁画搂到怀里,在她的俏脸上亲了一口,宁画大惊,看着过往的行人,一脸潮红的轻声呵斥道:“你这疯子,大街上也要轻薄于我,你要是想人家,就来宁府,人家让你亲个够!”
“好啊,今夜我便来偷了宁府的小姐!”荆明嬉笑。
“无耻之徒。”
宁画嗲声嗲气的骂了一句,便又挽着他往西门行去,刚行至西门外,便听见前方有人在喊宁姐姐。
宁画赶紧松开荆明的胳膊,荆明急忙向前看去,只见两男一女正向这边走来。迎头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脸上带着点点笑意,模样生得也有几分美丽。她身后跟着两个男子,前面的一个,玉面朱唇,生得十分的潇洒,后面的一个,体态微胖,满脸的富贵。
那个女子跑过来,拉住宁画的手,瞥了一眼荆明,道:“宁画姐姐,原来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宁画尴尬的笑道:“芸儿妹妹,你也跟随恩师出来了啊?才两年不见,你便是出落得更加水灵了。”
这被称作芸儿的女子叫罗芸,是蒋先生的学生,也是宁画的师妹,只见她的眼光往荆明身上扫了一眼,问宁画道:“这位是?”
宁画忙道:“我的朋友荆明,也是广陵今年的楹联王,我便带着来见见恩师。”
“不错啊,还楹联王呢!”那清瘦些的潇洒公子阴阳怪气的说道,眼神盯着他一身粗布棉衣装扮,露出一丝不屑的蔑视。
宁画忙对着荆明道:“荆大哥,我来为你介绍一下。”随后指着那位潇洒公子道:“这位是京师第一才子戴春甫,也是恩师最得意的弟子。”
戴春甫撇着荆明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荆明则拱手道了一声“原来是第一才子,久仰久仰。”
戴春甫便不再理他,看着宁画作揖道:“宁画师妹,此别已两年,为兄便是日夜幻想着与师妹重逢的情景。”
什么情况?这厮如此说话,不是当着我的面泡我的未婚妻么?荆明眼里冒着火光盯着那戴春甫。
宁画淡淡一笑道:“戴师兄言重了,我们师出同门,相见的机会定不会少,何苦劳筋伤骨的幻想!”随后又指着那微胖的公子道:“这位是辽河才子董新元。”
荆明依然客套的说了句久仰久仰,而那董新元却道:“广陵什么时候闹出这么个楹联王?戴师兄,你很危险哦!”
戴春甫听了,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联想起刚才宁画亲昵的挽着荆明胳膊的情形,顿时脸色铁青,凶狠的盯着荆明。原来那戴春甫从几年前在京师国学院认识宁画起,便一直苦苦追求宁画,今日遇到荆明这样强劲的对手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宁画自是与三人诉说着别情,荆明顿觉得无聊,默默的跟在四人身后。一行人已到了鹦鹉河边,荆明看着河边上一大片平坦的雪野,心潮起伏,那平坦的印痕便是他昨夜与樱花儿滚出来的,他摸了摸耳鬓边上的剑痕,一种莫名的感伤油然而生。
河堤上,雪色茫茫中,一对苦力劳工正在趁着农闲抢修河堤,以防止来年的春汛。
行了不远,众人行到一处六角亭前,戴春甫突然来了灵感,指着那六角亭便道:“独角尖尖,四面八方六角。”随后面向荆明:“你不是广陵楹联王么?请指教一二!”
这分明是挑衅,宁画看着荆明,想着这上联短短一句话里包含了三个数字,思索了半天也没有答案,不禁有点替荆明担心。
董新元和罗芸也对不出这上联,不禁齐齐盯着荆明,想看看他如何出丑。
宁画低声问道:“荆大哥,你可有了答案?”
荆明冷冷一笑,双手抱拳,对着戴春甫道:“两拳拱拱,五指二短三长。”说罢便搂着宁画的细腰,仿佛是在向着戴春甫示威,这是我的女人,你莫再打主意了。
宁画脸上一红,随即在心里暗自为他的下联喝彩。
“荆公子不愧是广陵楹联王,能得到宁画姐姐青睐的男子,绝非池中之物!”罗芸看着两人亲昵的模样,钦佩的说道。
戴春甫却是自讨了一个没趣,原本想用这难度极高的上联为难荆明,却是让他占了上风。
几人又前行了不久,便来到鹦鹉河边的涉江楼前,只见楼台下坐着一堆人,正中的是一个五十岁年纪,鬓角微白,不苟言笑的妇人。
宁画急忙松开荆明跑过去,恭敬行礼道:“画儿拜见恩师。”
这个就是宁画的恩师蒋婉莹?荆明顾着宁画的面子,也走上前行礼道:“在下拜见蒋先生。”
蒋先生撇了他一眼,问宁画道:“画儿,这人是谁?”
宁画脸一红,轻道:“他叫荆明,是学生的朋友,也是广陵今年的楹联王。”
“呵,楹联王?”蒋婉莹鄙夷的应了一声便不再看他。
一群人围着蒋婉莹说笑,荆明感到无聊,便独自登到了楼上,远远望去,鹦鹉河像一条白色的巨龙一样,蜿蜒在广陵城外,河堤上的劳工正挥着袖子修缮堤坝。
不久,蒋婉莹一行人也来到了楼上,只听见戴春甫道:“既然恩师和诸位师弟师妹抬爱,那我就献丑了。”他略一沉吟,见楼台下行来几个人影,微微一笑,说道:“我出这上联是,驼背老牛三条腿,怪哉。”
荆明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顿时肺都气炸了。
乱世才子 第64章 扬威游学团
原来是一个修缮堤坝的老年劳工,驻着拐杖正辛苦的与人抬着石块,步履蹒跚颤颤巍巍,他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生活的坎坷和艰难。戴春甫那句“驼背老牛三条腿”,却是讽这修堤坝的老者。
蒋婉莹笑了声道:“你倒是好兴致,从这卑微之人身上开题。”
荆明幼时便是在乡村生活,对于底层百姓的生活感触十分深刻,想着那个世界上,自己的父母或许就是这样拼命将自己养大的。听了戴春甫和蒋婉莹的话,拳头握得紧紧的,脸黑的跟炭似的。
宁画轻轻走到他身边拉着他道:“你不要紧吧。”
荆明轻轻道:“没事,画儿,我他妈就是有点想杀人。”
宁画忙道:“今日是我师徒重聚的日子,克制点啊!”
蒋婉莹见宁画走到荆明身边,便叫道:“画儿,方才你戴师兄这上联,你可对得出来?”
宁画眉头一皱,支吾两声道:“恩师,学生才疏学浅,答不上来。”
那些游学的才子佳人们亦都冥思苦想,却无人应答。戴春甫眼珠一转,得意的望着荆明笑道:“你不是广陵的楹联王吗?何不也来答上一答。”
荆明面无表情,鄙夷的答道:“对不起,老子没兴趣。”
“大胆,竟敢在先生面前口出污言。”董新元眉毛一挑怒声说道。
“先生?能教出他这样杂毛的学生,我想这先生也好不到哪里去!”荆明瞪着戴春甫道。
“你……”蒋婉莹气得浑身哆嗦,怒道:“画儿,你到何处寻得这样一个不入流的粗鄙之人?”
宁画忙向荆明示眼色,要他莫再说话。
戴春甫却哼道:“笑话,我恩师的学问人品均是上流,可谓是德艺双馨,岂容你这下人评判,有种你便对上我的对子看看。”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荆明冷声道:“一个既无深意又无意境的破对子,有什么难对的,你听好了,我对的是:无耻小贼满身屎,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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