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眼神烟

“这红色瘟疫这么神奇！！！真是长见识了，哈哈～长见识了，哈哈～”
碧瑶的脸色有些差了，“你好像……很开心？”
“没～没没～”
苏烟捂住了嘴巴，也许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为啥突然大呼小叫。
共工瞥了一眼苏烟，拿过其手中的戒指，又在戒指表面包了一层混沌之水。
“别打它主意～”
凝音成线，共工的话只传到了苏烟耳朵里。
苏烟笑得有些猥琐，但一切表情变化都因用刻意抬起的衣袖而被遮掩……
时间过得飞快，次日傍晚，红褐色的天空上划过一道魅紫色的身影，碧池降落在谷南镇的中央大道上，与苏烟等人总算会和。
此时，原本人口密集的谷南镇里，没了往日的欢声笑语，所以连时常驻足在屋檐的白鸽，都选择了离开……
“这场大迁徙，真是劳民伤财啊～”
废弃的客栈里，苏烟一边抿茶一边发出感慨。满脸倦容的碧池瞪了他一眼，因为这可是他出的主意。
“姑姑～大家怎么样了？”刚恢复行动能力，碧瑶就跑到了碧池身边，黛眉间都是担忧。
碧池倒是不担心碧瑶的安危，毕竟，这次疫情还未扩散，威力也未达到峰值，以碧瑶的血脉资质来说，只要及时离开瘟疫地带，生命便不会受到威胁。
只不过，碧池的声音里却都是疲倦：“疫病的传播来源还未找到，但根据各个迁徙部队的回报来看，疫病只在我们万妖城的子民中出现。而这两天，万妖城的子民中，发病的百姓有一百二十三人，士兵中中有六十一人……”
“呼～还有一些需要跟踪观察的子民，百余人……”
碧池吐了口浊气，她看向共工，低声道：“我没精力和你打架了～”
共工点头，一脸平淡：“即便你不还手，我依然会出手～”
“呵呵……”
碧池苦笑道：“当着孩子们的面你就要我难堪？”
共工看了一眼楚楚可怜的碧瑶，开口道：“从你将她定为妖姬女王的继承者时，她就不是孩子了～”
“那苏烟还小！”碧池不依不饶。
共工依旧我行我素，“他一个都要结婚的人了，怎会是孩子？”
“咳咳～”
虽为事实，但共工冷不丁提到这茬，苏烟还是呛了一口浓茶。
“哇～苏烟哥哥，你居然要成婚了耶，新娘子是谁啊～漂亮么……”
“打住！”
苏烟推了一下凑过来的额头，对着一脸八卦的碧瑶说道：“我才十六，你都一百多岁的人了，还叫我哥哥～折煞我也啊！”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三四天的时间，转身即逝。这天傍晚，共工走进了碧池歇脚的屋子里。
明天，是一个重要的日子，不论是对神明、神裔还有圣贤来说。
推开房门，一股扑鼻而来的酒糟味刺激了共工的嗅觉。
简陋的床榻上，碧池四仰八叉，丰满的身材一览无遗。
右手是还在滴酒的酒壶，左手里搂着的，是蜷缩成一团、睡得正香的碧瑶……
冷峻了许久，共工最终还是笑了，她觉得碧池的行为很逗。
除了，苏烟，很少人能让她觉得逗了。
“我没精力和你打架了。”
“即使你不还手，我依然会出手。”
两人前几天的对话，还一字不差地留在脑海里。
“吱～”
走出屋子，共工回身轻轻关上了门。最后一缕夕阳被门夹散的时候，碧池的睫毛震颤了几下。
一代妖姬女王。
怎么会因一壶浊酒而醉……
门外，是苏烟的背影，共工走上前，抬手揉搓了一下少年的头发。
“我们该上路了。”
“是啊～”苏烟双手撑着栏台，眺望着南方。





过眼神烟 第173章 娶亲
共工带着苏烟，踏着神烟往土国飞去，一路上，人迹罕至，可见迁徙的工作开展的还算顺利。
苏烟因此问过小歪和夜叉的去向，但共工说，它们在执行很重要的任务。
苏烟再问时，共工已不再回答。
天刚刚亮起，共工从天而降，落在了土藏城的一品香酒楼的门前。
苏烟扭头，便看到了熟人。
“蒹葭！”
莫蒹葭的打扮一如既往，墨绿色的裙子，脸上不施展粉黛，却清丽脱俗。
“保护好他～”共工说道。
莫蒹葭点了点头。
接着，共工走到苏烟面前，神力涌动，凤铃锁链在两人之间现形。
共工解下自己手腕处的锁链，将其缠绕在了苏烟的另一只手腕上。
“这样看起来，我像是个囚犯……”苏烟自嘲道。
“囚犯？难不成你左右手间能产生五丈的距离？”
苏烟想了想，笑道:“还真说不准～如果手臂断掉的话～”
共工点头，“嗯……如果断掉的话，我会给你接好～而且你要记住那个伤害你的人……如果你没能要了他的命……我会杀了他的。”
“姐姐……”
苏烟抬头，灿烂的笑容如融化的白雪，水淋淋的。
“你要真担心我～就少做傻事。”
共工刚想反驳，但看到苏烟眉宇间的认真，于是拍拍苏烟的肩膀，“好～”
苏烟一把抓住了共工的手，眼泪哗啦哗啦地流了下来。
情到深处方缱绻。
随后苏烟一个熊抱扑进了共工的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泣不成声……
莫蒹葭实时务地扭过头，她觉得，苏烟的戏……有点过了……
短暂的离别。
少年望着天空中逐渐模糊的身影和几乎消散的神烟，笑脸上逐渐浮现一抹坚毅。
要问这次离别有多短暂？
不过是黎明到黑夜。
可不论是土葬城还是落神山，一场足以掀起血雨腥风的混战，即将拉开序幕……
神历三月初三，午时，是为黄道吉日，益娶亲、购宅、耕种……
午时，皇宫上下，洋溢着喜气的氛围。
正阳门开，一位骑着白色骏马的翩翩少年与贴满彩纸的迎亲车队缓缓进入。
君王殿。那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大殿的四周，古树参天，绿树成荫，红墙黄瓦，金碧辉煌。
苏烟下马，放眼左右，华丽的楼阁被多娇池池水环绕，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
禁卫军队纷纷扩散，守护于大理石阶的两侧。
整理衣冠，少年那儒雅的气质，可当真有几分书生模样。
踏上阶梯，等一小奴才禀告后，苏烟走进大殿，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
这奢靡的场景，让苏烟不禁摇动，这微不足道的动作，却引起了众位大臣和宾客纷纷议论。
“驸马爷~还不跪下！”一旁的小太监偷偷戳了一下苏烟，但苏烟接下来的动作，却让众人吓得不敢吱声，一时间，大殿上噤若寒蝉。
只见苏烟三步并做两步，径直走上台阶，一屁股坐在了伏麟的身旁，龙椅一分为二。
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甚至伸出胳膊，一把搂住了伏麟的肩膀。
这种称兄道弟的行为，即便是其他王侯，都不敢如此，这可是大不敬，是要接受死罪制裁的。
“好久不见~伏麟~”
直呼其名，这就是苏烟的作风，“我媳妇呢~”
“还在玉清宫。”
伏麟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平淡说道，这让众人对苏烟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此前长公主出嫁的消息刚在宫中流传开来的时候，听闻驸马皇帝伏麟在外云游时结识的一位书生，一介举目无亲的书生，家境必然贫寒，俗气来说，这门婚事乃门不当户不对。
可既然长公主喜欢，而伏麟和伏胤也不反对，这门婚事才定了下来。
“吉时就要到了~”丞相古堰斗胆站了出来，“陛下~还是快快请长公主进殿吧~”
伏麟抬了抬手，一旁的太监扯着鸭子的嗓音，“请长公主伏浣溪进殿！”
大殿外，喜庆的音乐自各种乐器中悠然传出，不一会，一顶红色的轿子度过子母桥，上了正殿的门前。
苏烟见状，一个空翻落下龙椅，负手立于红毯中央，微笑地等待着佳人的到来。
随着音乐的调子，一行人踏入了殿堂。
走在最前面的女子，一身华丽唯美的红衣，脸藏在红纱盖头之下。
伏浣溪左右，是两个俏丽的女子。谷南笙和莫蒹葭。
苏烟用余光扫了一遍大殿，依旧没发现离歌身影，有些失望，也有些庆幸......
突然，伏麟的脸色大变，手掌死死握住了龙椅的扶手。
只见先帝伏胤，在两个小太监的搀扶下，一脸笑意地走进了大殿。
“拜见先帝~”
众人起身，施礼。
伏麟眼中燃起愤怒，先帝不该来的，因为今天，大殿上是要血流成河的。
“麟儿~恕孤在这朝堂之上这样唤你~”
伏胤走上前，拉住伏浣溪的手，轻轻摩挲，满脸慈爱。
“今日乃浣溪的大婚之日，孤不得不亲眼见证，谁让孤就这一个宝贝女儿呢~”
伏麟将目光挪到莫蒹葭身上，但莫蒹葭笑着抖了抖肩。
殊不知，伏浣溪偷了他的贴身令牌，将被困在虎牙殿的伏胤请了出来。
事已至此，满朝文武宾格，伏麟无法发作，只得笑脸相迎，父子寒暄了几句，遂把伏胤请上了龙椅。
父子同位，土国一大幸事哉！
在御史王川的主持在，苏烟与伏浣溪的成婚仪式，正式开始。
“一拜天地~”
“二拜天子~”
“夫妻对拜~”
苏烟调整了一下胸前的大红花，此刻他非常激动，盖头下面，是他的妻子，是土国的长公主，更是自己的臣女。
这一拜，两人的额头隔着一层薄而不见影的红纱，紧紧贴在了一起。
也许是心有灵犀，苏烟伸出了手，而伏浣溪将手放在了苏烟的手掌之上。
到了掀开盖头的时刻了，苏烟越来越慌，第一次成婚，没事没经验，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脸皮再厚，害羞难免。




过眼神烟 第174章 血的盛宴
苏烟抬起颤抖的手指，脸色泛着红润。
谷南笙和莫蒹葭已经就坐，可离歌的身影，还未出现在大殿之上。
也许是与面前的女子有过肌肤之亲的缘故，苏烟心底开始有些欣喜，伏浣溪身份尊贵，精通音律，肤白貌美，想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女孩，六个月前，还只是会出现在苏烟的梦里。
可人生就是如梦如幻，苏烟笑逐颜开，撩开了女子的盖头。
红纱落下。女子露出真容。
云一涡，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香。
才几日不见，苏烟还是很难把持。
面前的女子，惊为天人。
一身霓裳换做火红盘龙的织锦长袍，浓墨重彩的张扬辉煌。金色的盘龙，犹如直欲冲上九霄。负手扬眉，天下群雄折腰，巾帼不让须眉。如蝶翅欲飞的火红衣袂，绣满了璨金色的纹路，飘曳在素雪纷纷的花间，直直晃了所有人的眼。仙姿玉色的面容上，浓睫投下的阴影犹似宣纸上的淡墨洇染。那一双灵瞳空灵绚烂，滢滢如水，璨若晨星。轻轻一扫，刹那间就叫人遽然间失了魂魄，为之神魂颠倒。发丝犹如黛色泉水流淌而下，飘舞的发丝，激荡起层层墨色流光。金光锦簇的凤冠之上，垂泻着七彩琉璃珠帘，宛如祥云飘浮。她的身上胜过牡丹的贵气，多过雪梅的傲然，赛过墨菊的素雅，直叫万千粉黛尽失颜色。
这还是那个总跪在自已面前请求责罚和原谅的女子伏浣溪么？
众人皆连赞叹女子的眉毛，不吝精致的言辞夸耀皇室一脉的伟大。
“你~你~今日好美~”苏烟有些局促不安，呆呆地站在原地。
伏浣溪露出了浅浅的微笑，她从苏烟的眼眸中看到了她不敢奢求的东西，这足够了。
按照土国的礼仪，此时这对新人应当以接吻为证，立下山盟海誓。
苏烟有所犹豫，但在喜气洋洋的氛围中，每个人等待着他的动作。
“罢了……”
也许是离歌不在眼下的缘故，也许是女孩的唇娇艳欲滴……
苏烟抬起手，搂住了伏浣溪的后脑，两张脸缓缓拉近，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一个世纪。
少年的唇最终印在了女孩的侧脸上，而且浅尝辄止，一触即缩。
看到这，众人一边欢笑，一边送来了祝福的掌声。
坐在莫蒹葭身边的谷南笙，已经笑趴在桌子底下，搞得莫蒹葭无可奈何。
“哈哈哈～平日里看苏烟脸皮这么厚，没想到还有这般放不开的时候，连自己的媳妇都不敢亲嘴……”
“咳咳～谷大小姐，注意你的言行，这是朝堂之上～”
“哎不对～蒹葭～离歌和黑炭头怎么还是不见踪影，这仪式都结束……”
莫蒹葭摇摇头，对于离歌，她是真不清楚，但莫上桑的行踪，她是不会告诉谷南笙的。
大战之前，是敌是友，很难判断。
说不定，此时还坐在一起说笑闲聊的两人，下一刻就要兵戎相见了。
两位新人落座，苏烟作为驸马不得不起身敬酒，先是伏麟，后是伏胤。
伏麟对苏烟的态度倒是与此前无异，两人话少，都在酒杯之中。
而伏胤却和苏烟攀谈起来，他很欣赏这个“女婿”，因为单看表面，苏烟一表人才，朝气蓬勃，而且又是自己女儿愿意嫁的人，这便足矣。
接着，苏烟走上客席，与官场之士一一敬酒。
途中，苏烟几次差些没忍住笑出来，没想到，有朝一日，位高权的大臣和有头有脸的外史会不惜经纶之辞向他阿谀奉承。
酒敬的差不多了，苏烟回到了座位上，身旁的娇妻立马靠了上来。
“苏公可还好？”
弱如蚊蝇的声音里是满溢于言表的担忧和思念。
苏烟索性以玩笑代过:“这点酒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不用担心。”
伏浣溪轻叹了口气，她知道苏烟一定懂得她问的什么，可既然苏烟避而不答，定然是不想告诉自己。
可一想到坐在自己身边的人出来是她的“苏公”，还是她的“夫君”时，女孩的脸上，依旧升起红晕。
一切如镜花水月，海市蜃楼。
真亦假，假亦真。
然而当过分激动和欣喜的伏胤说要请“百花宫”入殿再献千术表演的时候，大殿内欢乐的氛围一下子被推上了高潮。
今天在座的宾客和大臣，几乎都参加过前几日里伏胤七十大寿的宴会，他们都记得那夜百花宫的几个奇人异士的表演是多么精彩，本来就意犹未尽，而如今伏胤此举，反而给了大家再次亲目欣赏的一次机会。
不过，大殿上的神裔们，脸色都逐渐阴寒下来。
殿门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君王伏麟靠前挪动了一个神位，半掩住了伏胤的身躯。
而座上宾莫蒹葭和谷南笙，也因为拉开了一尺宽的距离。
苏烟一把攥住了伏浣溪的手，伏浣溪侧过脸看向少年，少年手心里汗水积聚。
显然，危险将至……
——
同一时刻，神界，落神山颠。
演武场旁的樱花树下，许多神明陆续到来。
今天是双行会审的日子，每个神明都比以往穿的庄重。
当然，一生孤傲，喜欢独来独往的帝江，还是一副老行头，青色长袍，身背巨轮。
“天吴的性子大家清楚，即便是天塌地陷，也不耽误她睡懒觉～”
翕然捏着下巴，故作老成，“但烛龙向来以最勤勉的神明著称，此时已过约定之时一刻有余，可她还迟迟不来……”
“闭嘴～”帝江淡淡说道。
翕然捂住嘴巴，躲到了共工身后。
“不等了～进殿吧～”
帝江负手转身，率先走向神殿。众人随之。
殿内，一身材臃肿的胖子跪在大殿中央，该人衣衫褴褛，发丝凌乱，是乃雷神强良也。
浮屠壁上，五大圣贤早已就位，于是神明们，也尽快回归神座。
游云抬眼一看，瞳中满是意外。
“另外两位呢？”
无声。
游云“哦”了一声，随后释然。
在场的每个人都清楚，恰逢是烛九阴和天吴不在，并不影响强良的生死。
“那就开始吧～”
游云眯起眼睛。
“强良～你可有言要辩？”




过眼神烟 第175章 千术冲喜
“双行会审已经开始了。”
“这我能猜到。”
“你有什么要问的？”
“我们现在去哪？”烛九阴问道。
天吴小声说：“按蓐收的计划，我应该把你关在小黑屋里，然后我再去参加双行会审。”
“别说废话！”烛九阴怒火中烧。
“好好好～你冷静些～”天吴赶紧为烛九阴奉上一杯暖身的热，接着说道：“关于强良的生死，我俩只要都不参与，就不会影响其结果。如今在场的神明中，绝对正义阵营有三人，后土、蓐收和玄冥，而懒散正义阵营有四人，共工、祝融、翕然和奢比尸。帝江定会保持中立，放弃投票的权力，而五大圣贤手中，则是握有两票。”
烛九阴皱眉：“这用你说，强良的生死，从始至终就在掌握圣贤的手中。这次会审，不过是遮掩他们丑陋作为的形式罢了……”
“可你答应过我～你有办法保住强良的命，如今戏陪你演了，你在蓐收那边也可以交差了，该兑现承诺了吧～”
“放心，我早有打算……”天吴笑了笑，但笑到深处，眸子里全是怨恨和狠毒。
“蓐收～老娘可不会任你摆布！”
天吴的改变，来自与那个此时此刻正在土国皇宫娶亲的少年。
——
“百花宫……”苏烟默念着千术团的名字，他从未听说过，但据周围宾客的只言片语，可以可以看出，他们曾经在伏胤七十大寿的时候，表演过一次。
千术这东西，苏烟并不了解，不过听起来就像是耍把戏一样，什么口吐火焰啊，吞长剑啥的……不过即便是耍把戏，但在今天这等场合，危险也是处处存在，所以场上的形势也许变换莫测，只得随机应变。
“贫道百花，携百花宫四位千术师，叩见陛下……”
朝堂之上，五个衣着奇特，相貌诡异的人跪在了地上。
“平身。”伏麟淡淡道。
接着，百花宫为首的百花真人又将老掉牙的贺词对着苏烟和伏浣溪说了一遍，苏烟只是笑笑，他的目光一直放在百花真人身后的一个千术师身上，可能是直觉所然，苏烟感觉此人身上藏着猫腻。
“苏婿，想必你还没见过百花宫的表演吧～”
苏烟微笑点头，这让伏胤沾沾自喜，伏浣溪无奈地看着笑得前仰后的父皇，也是无奈。
“来～百花真人，你就先为孤这良婿展示一番本事！”
“贫道领旨。”
大殿顿时安静下来，只见百花真人一挥手中拂尘，长长的胡须突然随风飘起倒竖。
捏指成印，其头颅瞬间从脖颈脱落，定于肚脐，接着，一阵骨骼摩擦的噪音过后，百花真人的背后又长出了四只胳膊，这不禁引得满堂喝彩。
苏烟露出苦笑，常言道，蟹六跪而二鳌，百花真人这出障眼法，真是滑稽。
“轰～”
一股热浪席卷大殿，只见百花真人的头顶无端升起一团火球。
“好～”众人还真是捧场。
接着，火焰分化成六个小火团，落于百花真人的手掌之中。
“去!”百花真人大喝一声，六个小火球脱离手掌奔着他身后的人飞去。
苏烟眼神一凛，被火球包围的，真是他时刻注意的那个人。
“这些人都什么来头，尤其是手持双圆月弯刀的家伙？”苏烟凑近伏浣溪。
伏浣溪看向苏烟手指的那个人，此人魁梧壮硕，一胸脯的护心毛不说，还涂满了亮晶晶的红色油彩，而且长得也是凶神恶煞，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他们五个人便是前些日里给父皇祝寿的千术团，为首的叫百花真人，也是百花宫的宫主。”
苏烟看看那个六臂老道，他貌似正在做法，身前一坨白雾，其中有点点星芒。
“满门就五口人，还宫主？”
苏烟摇头笑笑，“看来他们也没有打算搞个天衣无缝的计划。真是够自大的～”
伏浣溪接着说道:“这个大块头，叫多诺，空有一身蛮力，脾气暴躁……”
伏浣溪一边说着，多诺一边开始表演，原地回旋，硕大的身躯如陀螺一般飞速打转儿。
“噌噌噌～”
两只圆月弯刀飞上屋檐，在众人的注视下，突然幻化成数十只弯刀，而火焰也被弯刀吸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