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眼神烟

“枯叶金蝶！”
彩星在空中飞舞的瞬间化作无数翩翩金蝶，裹携着狂风扑向伏麟。
“三刀流.雾！”
白雾弥漫，遮天刀意在金蝶的海洋中纵横交错，横劈竖砍……
一边在战，苏烟第八次摔在巨坑之中，手脚麻痹，额头、肩膀、大腿……甚至许多靠近要害的地方，已经被鲜血浸染。
实力上的天差地别，绝非激发潜能就能弥补的。
人神通明的状态下，苏烟的伤痕恢复得快，但受伤的速度更快。
荒秀从战斗开始至今，脚下未移动半步，苏烟的战术很多变，但总共不过几次大战的经验，使用在纸面实力与第一妖星相媲美的荒秀身上，就显得捉襟见肘。
“凶～”
一轮漩涡浮现在荒秀面前。
荒秀看着一边迈着诡异步伐一边凝结手印朝自己冲来的少年，苍白的嘴角泄露出一抹微笑，如夕阳下的红芍。





过眼神烟 第186章 亡灵序曲（上）
“投机取巧……”
“冰解！”
苏烟挥出没有持剑的手，转瞬之间，荒秀的身后、旁侧乃至头顶和脚底，又浮现出七八只巨大的水流漩涡，无数堪比刀剑锋利的冰晶，如渔人在海中收起的大网，数以千计的沙丁鱼倾泻而下，轰在荒秀的身上。
苏烟趁着蒸腾而起的冰雾弥漫开来，混淆视听，迷惑视线之计，双眼一红，瞬间锁定荒秀的位置，提着无名踏流飞起，一剑斩下。
“吹雪.花落！”
剑锋刺破冰冷的空气，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
“吹雪.花田错！”
“吹雪.花开半夏！”
“吹雪.花意秋风薄！”
吹雪剑法共五式，苏烟依靠强行记忆，在共工那里“囫囵吞枣”下来，但真正领会其真谛的，不过是这前四式。
没有最后一式“吹雪.花心剑心燕归来”的吹雪剑法虽然是不完整的，发挥出的剑意也不是最具杀伤的，但一口气对着敌人挥出前四式，其威力也不可小觑。
透心凉的寒意围绕在脖颈上，荒秀运转妖力，恐怖的妖气绵延方圆数十里，可身边似乎还存在着若有若无的剑意。
苏烟眼神突然一紧，眸深处透着狡黠和一点庆幸，因为荒秀终于动了。
“嗖～”
荒秀踏着一股黑烟飞上天际，此时浓郁的雾已将如同深夜一般黢黑的白昼笼罩。
四道剑意在同一瞬间爆发，荒秀闭上眼睛，他的脖子、手腕经脉、脚踝经脉以及正炙热跳动的心脏位置，突然遭受到了狂暴剑意的侵袭。
在荒秀的脑海中，他正处在四季如春的山谷里，周围一片姹紫嫣红，落花纷飞，白雪轻轻，鸟儿时而在他肩头歌唱，野兔伴其左右欢快地跳脱……
和煦的微风，不燥，徐来……一切是那样的美好，舒适得让人皮肤瘙痒。
然而在现实之中，荒秀的反应惊得苏烟腿脚不稳，险些摔倒在地。
天空之上，四道分别冰冻在荒秀脖子、手腕经脉、脚踝经脉还有心脏位置的剑意在爆发的瞬间，荒秀的四肢、头颅还有身躯，完全违背了人体构造而产生了一瞬间的位移。
“噌噌噌噌～”
“砰……”
四道强横的剑意落空，苏烟最拿得出手的奇袭在一息之内，化为泡影……
“这～这是什么奇特的能力？”
苏烟对荒秀这种躲避攻击的能力产生了巨大的好奇和羡慕，苏烟本以为，自己最狠毒的神术一经释放，就算效果微乎其微，荒秀也应该是依靠强大的肉身或者强悍的防御来正面抵挡自己的奇袭，但他并没有。
“唰～”
黑雾来袭，妖风吹得天边的云往南方扩散，苏烟下意识抬起无名阻挡，但角度刁钻的踢击又变换了方向，绕过无名，狠狠抽在了苏烟的小腹上。
大口鲜血往喉咙外翻涌，苏烟倒飞出去，可还未落到地面，黑雾震颤，贴着地面突然出现在苏烟身下，荒秀从黑雾中走出，又是轻描淡写的一拳，苏烟的后背受力，整个人的身子弯成一把长弓，飞上天际。
“砰～”
高空摔落，地面塌陷，苏烟的身体上被无数黑的雾线所捆绑，手脚冰凉，即便人神通明的状态下，神力依然愈加匮乏，圣痕里逐渐空荡。
苏烟睁开猩红的双眼，艰难地扭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不远处朝自己走来的男人。
他的力量，太神秘了，苏烟尝试了所有神术的配合与掩护，却始终无法对荒秀造成丁点伤害。
“苏烟～本侯其实很中意你这样的少年～”
荒秀走到苏烟的身边，穿着兽皮靴子的脚就贴在苏烟的眼前，脚尖与地面不断敲打，奏出一段欢快地音律。
苏烟手脚被黑雾形成的丝线狠狠缠绕，他似乎丧失了所有的行动能力。
“抱歉～小爷我喜欢女人！”
“哈哈～”
荒秀笑着摇头，“如果没有你的存在～本侯将如何向三界证明自己的价值呢？”
“此后，每年的今天都将是你的祭日，有何遗言，可以与本候说说～”
“祭日？”苏烟也笑了，“荒秀，上苍就算再不长眼，也不会让天选之子死在阴险毒辣的叛徒手里！”
“你当真是年轻气盛！”
“砰！”
荒秀抬起一脸，狠狠踏在苏烟的小腹上，剧烈的疼痛让苏烟的身子不禁痉挛，像是个煮熟的虾米。
荒秀双手插在黑袍的口袋里，身子深深伏下，这样更接近苏烟的脸。
“叛徒阴险毒辣？忠者光明磊落？苏烟，你怕是活在梦里的阳光下吧……”
荒秀伸出手，上指苍穹，激动地说：“人在做，天在看，当年本侯代领一众妖军与碧池分庭抗礼，内情你们谁人清楚明晰？本侯问心无愧，揭竿起义乃历史必然……”
荒秀对着苏烟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但可以看出，就算荒秀是刻意在人前洗清罪名与冤屈，但苏烟已经察觉到，当年荒秀的所作所为，似乎真的另有隐情。
“罢了……”
荒秀收回腿，手中逐渐凝结出一柄黑雾塑成的刀。
“刚才……你攻击本侯的所有位置都是本侯的弱点之处，清楚这些的只有碧池一个。”
“苏烟～所以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也不要拿天道和正义来指责唾弃本侯的作为！”
“噌～”
刀刃破开冰冷的空气，却陡然落空，苏烟踏着水流，拉开距离，无名在手，水神之力在人神通明的状态下飞速回升。
挣扎？
不
荒秀的眼眸变得前所未有的凌厉。
苏烟露出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
“荒秀～离开极寒之地后，你身上多了一层秘密吧！”
见荒秀脸色暗沉，苏烟接着笑道，“如果我没发现这秘密，恐怕你对我来说，就是无敌的存在了。”
“发现了又能怎样，这可是上苍赐予本侯的力量。”
“又能怎样？呵呵。”
苏烟剑指荒秀，身边漂浮起无数冰粒。
“嗖～”
无名瞬间脱手，如夜空流星，奔着荒秀的影子而去，这种程度的攻击，荒秀理应无视，但他却侧身挪开，但同时，手持冰锥的苏烟已经从天而降。




过眼神烟 第187章 亡灵序曲（中）
“轰～”
冰锥插进地下，一阵冰气弥漫。
荒秀站在一颗古树的树梢上，冷冷注视着从冰雾中走出的少年。
苏烟托着无名，嘴角挂着兴奋的狂笑。
就在刚刚他被黑雾丝线捆绑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时候，他借着其他神裔混战，释放神术擦出的火光，看清了荒秀打算刻意隐藏的秘密。
那时候，火光明亮，但荒秀的背后却没有影子。
那么便可以推断，捆绑苏烟的黑雾丝线，很有可能就是荒秀的影子所化。
而影子与真身不可兼顾，荒秀操控影子作战的时候，真身似乎会变得脆弱，甚至失去了妖兽的体魄。
为了佐证这点，苏烟便尝试了用意念在荒秀的背后凝结冰锥，而身上的黑雾丝线瞬间就有明显的松动，应该是护主心切。
所以趁机，苏烟挣脱出来，而后又再次试探，直接攻击荒秀的影子，而荒秀没有了之前的淡然，而是选择了躲避。
“影之力。”
苏烟虽然表面不惊波澜，但心中感到困惑，荒秀的力量，是一种他未知的力量，此刻他很希望龙阳能突然出现，直接告诉她这种诡异能力的出处和弱点。
“呼～”
妖风阵阵，乌云更加浓郁，其他正在战斗的神裔们，也都被黑雾笼罩，从隔绝了神术交织和神武碰撞产生的光芒。
苏烟反应很快，催动神力，将四周的断壁和破裂的地面冻上一层冰晶，这样右腕闪烁的光芒一经冰面的反射，黑暗中多少亮堂了些，但效果微乎其微，甚至说是没有意义。
因为，这点光芒，根本不足以映衬出荒秀的影子。
苏烟有些惊慌了，他紧紧握着无名，看着不远处站立不动，冲他邪笑的荒秀。
显然，荒秀再次使用了影之力，影与宿主分离，而黑暗之中，影变得无形无色。
“嗖～”
毫无征兆，一只拳头轰在了苏烟的下巴上，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道无情掀翻。
苏烟倒地，无名离手，但苏烟正要伸手去抓近在眼前的无名时，无名像是被人突然踢了一脚，飞向远方。
这时，一根粗壮的手臂勒住了苏烟的脖子，苏烟欲要伸手拉开，但却触碰不到那根手臂，只能碰到自己那红肿的脖子。
影是无形的，但给予苏烟的伤害，却是无比真切的。
“凶～”
苏烟口中艰难挤出一个字来，被寒冰覆盖的地面上突然隆起一个鼓包，并飞快朝荒秀爬去。
“啪～”
鼓鼓囊囊的冰包在荒秀脚下炸裂，一根冰刺冲出，刺向荒秀的双眼。
荒秀侧身的同时，禁锢苏烟的手臂也随之放开。
“咳咳～”
刚才那种窒息的感觉，太过压迫，苏烟跪在地上打上，眼前本身就是一片黑暗，而现在更是模糊。
放开神识，苏烟感知到了无名的位置，它被踢出了好远，苏烟可以肯定，荒秀绝对不会给自己去取回无名的机会了。
但这不是因为忌惮手持神武的苏烟，而是……
荒秀已经不想再浪费不必要的时间了！
此时此刻，伏麟三刀同开，依然在苏小懒的双神武交互配合之下，受伤惨重，甚至一只眼睛，已经肿到睁不开的地步。而其他神裔，也许是为了照顾没有神力的伏浣溪，与五大妖兽以及频道施展禁术的嬴殇打得也是不可开交，看起来一时半刻压根儿分不出熟强谁弱……
“苏烟～”
“嗖”的一下，荒秀的身影出现在苏烟的生后，苏烟瞳孔睁得老大，他看到了，荒秀瞬间移动的秘密。
刚才荒秀所站之处，地面上独留一具张牙舞爪的影子。
“桀桀～”
影子发出的笑声让人不寒而栗，苏烟甚至来不及扭转头颅，甚至僵硬的身体都无法避开利刃锁定的要害。
“噗哧～”
避无可避，荒秀那布满倒刺的利爪穿透了苏烟的胸膛。
空气突然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苏烟痛苦的尖叫深深吸引。
“苏公～”
伏浣溪的眼泪湿了脸颊，花了妆容。
离歌心里更是咯噔一下，即便手臂被划破了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却浑然不觉，黯然神伤。
每个人都看到了，荒秀的手，捅的位置是苏烟的心脏。
“滴答～”
“滴答～”
鲜血染湿了地面，荒秀猛然抽回手来，摊开手掌，一堆血肉残渣滑落。
那是苏烟的心脏，每个人都如此确信，因为苏烟倒地的那一刻，左胸膛里，空洞洞的……
新时代的引领者，就此陨落，历史将要改写……
生命濒临消失之际，龙阳也未出现。
神殿中，共工的心突然停跳了一下，她捂住胸口，眼角不自觉流出一滴眼泪，随后面色变得铁青，整个人身上散发出滔天怒意。
荒秀并未像一个狡猾的胜利者那样再捅几刀，但苏烟身体已经愈发冰凉，嘴唇也失去了红润的颜色。
伏麟蒙了，莫蒹葭和莫上桑陷入了沉思，离歌的脸色被无尽的悲伤笼罩，而伏浣溪更是跌倒在地，泣不成声，哭得像个泪人……
但唯独嬴殇，没有丝毫表情波动，虽然他与苏烟的交集没有几天，但从句芒嘴里，他获得对苏烟的了解，比任何人都要多……
苏烟就躺在远处，所有人停下了战斗，每个人都尽了全力。
谷南笙和伏麟，莫蒹葭和莫上桑……
他们都为了自己的阵营，尽力去履行着神尊交代的任务。
可他们谁也无法接受，躺在不远处的，是苏烟的尸体。
伏浣溪大声吼叫着苏烟的名字，离歌的情绪也已经失控，九离穹的弓弦已经热到发烫。
但荒秀正用洁白的手帕一边擦拭手掌上的鲜血，一边朝众人走来。
“砰～”
“砰砰～”
所有神裔的神术一同暴射而出，伏麟打头阵，大家在极端的瞬间形成了一个共同的目标。
荒秀一眼看透，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接着被沧桑和笑意覆盖。
“怎么？你们要带回他的尸体？”
没人回话，但银光闪过，各种神力波动在黑暗中疯狂涌动。
“没必要了……”
荒秀从风旋火焰中淡然走出，轻轻侧头，就能躲开离歌灌注全力射出的骨箭……




过眼神烟 第188章 亡灵序曲（下）
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都是那么微不足道，就像是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纵使拥有一国之师的算盘，也无法抵得过一介莽夫的重拳。
荒秀，在一众处在成长期的神裔面前，就是那个可以随时挥出重拳，送几个“婴儿”重新投胎的存在。
“轰～”
黑雾喷薄，不分敌我，就连苏小懒嬴殇和其他妖兽都被一股无可匹敌的力量掀翻在地。
“没必要了……”
荒秀重复道，举手托天，嘴角上扬得厉害。
“天选之子已故，本侯逆天改命，玄不救非，氪不改命。从今开始……”
“你们理应向敬畏神明一样……臣服在本侯脚下！”
话里透着张狂和凶狠，荒秀的扭曲的俊脸就像是搁置在黑暗中许久，突然被推放在阳光下的古藤，膨胀着，疯狂着，野蛮着……
“胡扯……”
虚弱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大家都以为自己得了幻听的毛病，但少年较之前更为清晰强烈的声音再次传来。
“荒秀～老子一天不死，你终究逆不了这苍天～”
“因为～”
苏烟从黑暗中缓慢走出，微低着头，双眼一片血红。
荒秀难以置信地回头，清楚地看到苏烟的左胸口里依旧空洞洞，他无法理解，甚至一度认为，这是幻觉。
“我乃天选之子，我～苏烟，与天同命，大可俯瞰你这可怜的妖畜！”
“凶！”
“冰解！”
漩涡现，银光大作，狂风中，无数凛冽的冰晶争相飞舞，轰于荒秀的胸膛之上。
明明是最低阶的神术，但这次，荒秀的腿像是长在地上一样，无法挪动，而他的影子，也没有从黑暗中赶来“救驾”。
众人见状悲喜交加，先惊后呆……
冰雾退让，荒秀的身体被冰刃嵌的很深，整的衣服也破掉了许多口子，鲜血直流……
苏烟的左胸膛依旧空空的，但丝毫不影响神力在经脉中的运转，毕竟，他还有一个“神秘”的心脏。
抬起铺满笑容的脸，治愈了伏浣溪支离破碎的心，也断送了离歌想要“殉情”的疯狂念头……
但，亦深深刺激了荒秀的视觉神经。
“砰～”
荒秀突然跪倒在地，鲜艳的血顺着嘴角呼呼直下，他满眼里都是惊讶和恶毒。
“你做了什么？！！”荒秀失态吼道。
苏烟走上前，笑道：“看来碧池都熬不过去的脏东西，你这厮就更甭提了……”
“掏掏你的口袋。”
荒秀听话地摸了摸，随后从中掏出一枚戒指。
“曦之戒！”
苏烟趁着与共工分别拥抱是“偷”过来的。
此时，曦之戒散发着浓厚的红光，拥有丰富阅历的荒秀不出片刻，变明白了一切。
“死！”
黑雾自荒秀体内爆发，曦之戒也随着暴风飞上天际，苏烟抽出腰间的水凰带，将其收入囊中。
这可是碧瑶的宝贝，他可不想毁了人家的童年。
其他妖兽此时已经纷纷倒地，身体上浮现红斑，随后向那只中了“红色瘟疫”的百毒蜥一样陷入癫狂，如此这般，它们在其他神裔的围攻之下，很快便被压落下风。
黑雾中冲出一个身影，荒秀提剑而上，闪到苏烟面前。
“苏烟～区区红色瘟疫，本侯就算死于非命，也能轻易拉你下地狱。介时，本候的名声一样流芳千古，因为天选之子……”
“是死在本侯手里的！”
荒秀眼中除了愤怒，只剩恐惧。
他清楚红色瘟疫的威力，那可是妖姬女王都无法免疫的传染疾病，如果失去理智之前，不将苏烟杀死，那么他将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
索性，他清楚苏烟的底牌，此时的苏烟，并没有那股神秘力量的帮助，即便搞不懂苏烟到底使用了何种神术，致使其能在失去心脏的状态下活蹦狂跳，但既然如此，那就再掏出他的肺脏、肾脏、肠子……
总之，荒秀信奉的，是“绝对实力面前，一切投机取巧都是浮云。”
“机关算尽，不过是红色瘟疫而已，大不了同归于尽，苏烟虽然改写了部分历史的结局，但他自己的故事，也同样书写到了尽头……”荒秀是这样想的，所以他露出了狂热的笑，因为剑锋已经撕破了苏烟的皮肉，只要一个瞬间，他的胸腔就会被搅得天翻地覆，血肉横飞……
可现实还是欺骗了这个自以为是的妖兽，因为在剑锋刺进的，是一道虚影，虚影破，而苏烟已立于荒秀的身后。
“凶～”
“百式冰破～”
“轰～阳～斧！”
一柄巨大的寒冰斧头凝结在手，苏烟双手持斧，陡然下劈，荒秀有心躲闪，但也许是红色瘟疫的缘故，也许是苏烟突然变强的缘故……
斧头的锋刃嵌入了荒秀的左肩膀，鲜血还没来得喷涌，就被水之神力冻成红色的冰晶。
冰晶蔓延全身，荒秀反身跳跃，动作极快无比，绕到了苏烟的身后，此时苏烟整个人呈下坠之势，而荒秀已经探出了利爪，故技重施，仿佛苏烟的右胸腔会在下一息落得与左胸腔同样的下场一般。
但事实证明，苏烟的速度，超出了荒秀的预判。
只见苏烟扭转乾坤，脚下升起朵朵冰莲，旋身后踢。
“十二琴踢～”
“荒咬踢～”腿上的冰霜化作巨兽那布满尖利獠牙的血口，无情撕咬荒秀的身躯。
“断铁踢～”
“夜鸟踢～”
“玉龙踢～”
“摘星踢～”
“樱墟踢～”
…………
十二次迅猛的踢击，明明有先有后，但因苏烟的速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所以在众人眼中，荒秀那高大消瘦的身躯似乎被十二个人影四面八方合力围住，同时踢中，而且每一击都打在关键的穴位之上。
“咳咳～”
苏烟打完收工，扭身踏流而上，而荒秀身上压力因寒冰之力的延迟，晚了些爆发，所以等苏烟踏到十丈之高的天空后，他才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举头望天，荒秀那对即将被鲜血覆盖的眼睛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你～你怎么会有这般速度～”
尽力维持冷静，荒秀挥手，黑暗中的影子回归他的身下。
“荒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话不假，但你又真的了解我么？”
苏烟的脸隐藏在黑暗里，他不抬起头，没人看得清他的表情。




过眼神烟 第189章 亡灵之力
“苏烟~”
荒秀身后的影子逐渐从地面上升起，如同浑身沾满黑色液体的另一个荒秀。
“本侯拥有的力量，是你无法想象的......”
只见黑色影子的头颅逐渐裂开，从中又有一个黑色的影子挣脱而出，随后两具影子如法炮制，两具分四具，四具分八具......
不一会儿，荒秀的身边便站满了稠密的黑影，一个个都龇牙咧嘴，红色的血瞳下，是那粘着水晶液体的刀刃。
荒秀站稳身形，手中集结手印，黑雾阵阵，妖风肆意。
苏烟埋着头，嘴角上扬，其中流露出的不屑激怒了荒秀。
“无知的人类~你要为你愚蠢的行径付出代价......即便没有上苍的眷顾，本侯一样能将你拉下天坛~而本侯的名字，也注定会被载入史册！！！”
苏烟抬手抠了抠耳朵眼，笑道：“真奇怪~一个个为了名垂千古，不去多为三界的子民做贡献，都跑来找老子打架......你们是出生的时候把胎盘吃掉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