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眼神烟

荒秀的双眼流出了鲜血，但在失去颜色的瞬间，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哈哈哈～苏烟～本候说过了，影的力量，可不是你能参透的！”
“万物湮灭.影之月！”
“嗡～”
大地颤抖，天空瞬间被乌云密布。废墟逐渐变化成黑色的影，就连土地上，也拱起了许多土柱，化作黑影，将苏烟二人团团围困。
狂风暴雨，天寒地冻。整座破败的皇宫好似被连根拔起，巨石或是残垣，都化为黑影，朝苏烟二人飞来，就像砌墙的水泥，很快就埋没了二人的身影。
黑影成团，且在周围涌来的影化物地添附下，不断壮大，并随之缓缓升起，如同一轮黑色的影月，于高空悬挂。
荒秀的身体也逐渐影化，随后一飞冲天，也冲进了影月之中。
影月的颜色瞬间化红，使得苍穹中挂着一轮巨大的血月，大地都被染的猩红。
“哈哈哈～”
荒秀那疯狂的笑声从影月中传来，“一切都将湮灭，本侯逆了天，哈哈，逆了这麻木不仁的苍天！”
“哈哈哈～”
地面上，神裔们停下了手，都在等待着故事的结局。
突然间，影月中亮起一抹银光，且银光逐渐扩大，甚至淡化了影的暗。
“老子可不能满足你这遗愿！”
话语间，苏烟的身影出现在影月之中，此番画面引得众人大惊失色。
黑影淡化了许多，只见其中苏烟正单手托天，而亡灵苏烟正在一旁双手齐下，用淳厚的黄泉之力揉搓苏烟手中的水流勾月，勾月愈来愈大，急湍水流的表面甚至蒸腾起许多细小的骷髅白影。
“亡灵助我，水神附体！”
苏烟双眸中泛起霜花，英俊不凡的脸颊上依旧挂着灿烂的笑容。
“亡灵勾月！”
“斩！”
随着苏烟的话音荡漾在空中，亡灵苏烟松开了双手，苏烟大手挥下，疾速盘旋的水流勾月疾驰而下，周围的空气瞬间凝结成冰，庞大的影月化为乌有，浑身被寒冰禁锢的荒秀从仅剩的几缕红色影雾中跌出，摔落在地，扭头仰天，一脸迷茫和惊慌。
而亡灵勾月已经膨胀到了八尺大小，迅疾如电，伴银光闪烁，天地间传出轰隆一声巨响，冰雾弥漫，巨大的亡灵骷髅阴影从尘埃中升上天空。
骷髅影中，荒秀已经化作一具白骨，并随着骷髅阴影在高空灰飞湮灭。





过眼神烟 第193章 暗殇
“苏烟～你早晚会死在自己手里……”
荒秀的声音回荡在废墟里，苏烟和亡灵苏烟一同落地。
天空中飘起了雪，不刻，空间被一股奇特的力量扭转，天地混乱，日月扭曲……
意识恍惚，苏烟睁开眼睛，自己仍然身处君王殿中。
此刻，伏麟和伏胤还在龙椅上，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而伏浣溪也依偎在他的身旁。
朝堂上，龙飞凤舞的立柱擎天依旧，众臣其乐融融，空气中洋溢着欢乐和幸福……
百花宫的千术师仿佛从未来过，但莫蒹葭的谷南笙看向苏烟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苏烟感觉前所未有的疲惫，下意识拿起桌前的酒杯一口饮下，但胸口冰凉。
“唉……”
叹了口气，苏烟抬起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前，果然，没有任何跳动的迹象……
这些细微的动作，伏麟看在眼里，扭头瞪了一眼面红耳赤的伏胤，随后顺其自然了，没有叫停这场婚宴。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千术的奥妙，博大精深。那场旷世绝伦的战斗真实存在过，每个身临其境的人到都十分清楚。
荒秀，被苏烟击败了。
这已经足够匪夷所思，难以想象了。
更可况，是被两个“苏烟”出手杀了的呢？
月落乌啼霜满天，夜深而宴席散。宾客各回各家，君王殿也灭了灯火，闭了殿门。
驸马爷的崭新楼阁，“英华宫”。
张灯结彩，屋子里，铺着殷红的地毯，挂着鲜红的绸缎。
苏烟躺在柔软的床榻上，盖着暖和的喜被，发着呆。
伏浣溪就坐在他的声旁，妆还未卸，厚重的凤冠霞衣未脱。她便靠在床头帘的位置，进入了梦乡。
伏浣溪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还是一个从小娇生惯养，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女孩，所以方才的那场大战，带给她的压力和伤害终于在精神放松的瞬间，倾泻到了每根神经里。
看着伏浣溪疲惫的倦容，苏烟伸手摸了摸她的秀发，新婚之夜，这是他的妻子了。
突然想到了离歌，苏烟变得心烦意乱，辗转反侧，嬴殇的面容又出现脑海里，心情五味杂陈，苏烟发过誓，再见那厮，定取其性命，但也是那厮，为自己争取到了“半柱香”的宝贵时间。
再有，苏烟又想到了苏小懒，那个来自十八里运河，古族苏家的人。
她的身份与自己，一定有着密切的联系。神拔中，黄帝劝说过，说如果自己想要了解身世，就去古族苏烟看看。
但苏小懒能成为蓐收的神裔，这一切便微妙起来。
蓐收的心思，苏烟是参不透，不过从后土的反应来看，蓐收似乎在策划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而这阴谋就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只要鱼儿不经意间游进了它的范围，就正中下怀。
所以苏烟不敢贸然与苏小懒或者苏家接触，必须从长计议，毕竟，覆水难收，若真着了蓐收的道，后果难计。
“看样子～蓐收上神好像有意让我接触古族苏家。”
“不行~有时间还是要约后土上神聊聊~”
苏烟的胡思乱想越来越严重了，简直是把“敌方”阵营的神明当作了自己人。
不过这也情有可原，毕竟对于自己人，也不值得托付全部的信任。
与其相信阵营信仰，志同道合，苏烟还不如选择相信有着间歇性共同利益的敌人，有时候，他们比披着羊皮的狼要真实的多。
感受到亡灵苏烟的呼唤，苏烟闭上眼睛，脑海中，迅速浮现出亡灵海岸的画面，毫无阻碍，苏烟一个俯冲落到熟悉的树下，而亡灵苏烟正在树下一边扔着小石子，一边发呆。
“何事？”
亡灵苏烟扭头，还是那张不怒而为，剑眉倒竖的脸。
苏烟不禁后退一步，摇着头，无奈道：“还是不习惯我自己的这张脸，成天耷拉着，像全东方大陆的人都欠你钱似的......”
“你以为我想天天一副吊死鬼的模样，还不是你的主意，负面情绪全部由我吸纳掌控。”
“没错，是我的主意，但这般如此，你不是更强大了么？”
苏烟这话，亡灵苏烟无法反驳，正是苏烟的主意，使得他拥有了至精至纯的愤怒和悲伤，这壮大了他的黄泉之火，而苏烟，也因为受益，在面对任何困境之时，都能保持着镇静与睿智。
“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何事？”苏烟拉回正题。
亡灵苏烟也严肃起来，说道：“方才一战，我助你抹杀了荒秀，虽然你我皆处在千术之中，但我主依旧能够于千里之外感知的到。”
“听你这意思~亡灵之主会亲自来找你麻烦？”
“这倒不会，但我主定不会再姑息我的存在，理应派遣亡灵六道缉拿我回去。”
“亡灵六道？这是啥？六个人还是那人就叫六道？有我厉害么？咱俩联手能与之抗衡......”
苏烟吧啦吧啦问了一堆，亡灵苏烟焦头烂额，只能静下心来一一作答：“亡灵六道，是由亡灵族中六位年轻而又德高望重的强者组成司法庭，只要是触犯亡灵族法条或者直接亵渎亡灵之主的族民，都将由他们出手制裁。至于他们的实力，我想想......”
“与荒秀比怎样？”
亡灵苏烟叹了口气，“怕是没被红色瘟疫荼毒的荒秀，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嘶~”
苏烟倒吸一口寒气，他也有自知自明，红色瘟疫的作用下，起码拉低了荒秀五成的实力，否则就算他与亡灵苏烟拼劲权利，也无法拉下一个拥有未知力量“影之力”，曾经又被誉为妖姬女王左膀右臂之一的妖兽。
“不过现如今，你的实力大增，我的实力也随你水涨船高~只要你能保持如此劲头，我们大可以在亡灵六道赶来之前，提升到对抗他们的境界。”苏烟点点头，自荒秀死亡的瞬间，他的修为有了质的飞跃，如今的苏烟，已经踏入了神威境的行列。
一战连升两小阶，一大阶，似乎苏烟那虚无缥缈，被人诟病的“天赋”，得到了兑现。
但苏烟明白，这是以失去了心脏为代价换来的，也许，等龙阳回来，他们两个要好好谈谈了......




过眼神烟 第194章 回家
曾经黄帝给苏烟的建议，是找一个一品炼药师，把右胸腔中的黑色心脏摘除，但现在，他已经失去了选择的机会。
神威境，可内视五脏六腑，苏烟清晰地看到，体内所有因失去心脏而断掉的经脉，全都自主地依附到了黑色的心脏上，至此，所有的血液循环和神力运转，都由黑色心脏作为中转点。
“也许等羊前辈回来，要挑灯夜谈了……”
苏烟心中也没有惆怅可言，因为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在亡灵苏烟的身上。
“好像有人来了！”
突然，苏烟感觉冰凉的手指抚摸在自己的脸上。
意念一转，苏烟离开了亡灵海岸，回到现实。
睁开双眼，共工举世无双的绝美脸颊映入眼帘。
“姐～姐姐，你来了啊～”
共工一脸悲愤，修长的手指贴在苏烟的左胸上，发出稍微的颤抖。
苏烟摊摊手，示意无奈，“我好像没能照顾好自己，看来没有你在身边，我真的很难生存……”
共工不知道怎样表达复杂的情绪，内视苏烟的胸腔，里面空荡荡的，这让她很揪心，但千言万语，又能改变得了什么？
良久，共工道：“明早我们回家。”
苏烟一听，满面欣喜，疯狂点头，他有些累了，开始想念石室中的温暖小窝了。
“姐姐～我们出去说吧～”
共工看看倚靠在床头睡得正香的伏浣溪，难得挤出一丝笑意，“你倒是知道心疼媳妇。”
苏烟将伏浣溪抱上床，盖好被子，便与共工离开了房间。
这时，伏浣溪的眼角流出一滴眼泪，她确实在睡梦里，只不过梦是噩梦罢了……
深夜里，共工和苏烟踏上了英华宫前的石拱桥，放眼望去，黑暗也无法阻挡飘荡在空气中的芳香，那是春意盎然的味道。
“姐姐～强良上神保住了么？”
共工点头，陆陆续续讲神殿里发生的一切讲了出来。
“强良上神竟然被无罪释放？”
苏烟很惊讶，这太不可思议了。
当然，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玄冥竟然是“懒散正义”里的神明，此前一直留在“绝对正义”中做卧底。而翕然也被迫暴露了身份，她也是卧底，这是苏烟一早就笃定的，只是现在不需要再去收集证据了。
但最让苏烟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一直保持中立的帝江，居然是保住强良上神的关键。
看来神明中，对五大圣贤有些绝对威慑和牵制的，只有他帝江一神。
先不说帝江的动机，但从共工口中，苏烟知道了帝江因此也不是没有付出代价，他最终还是答应了圣贤的一个要求，以此来换强良的“无罪释放”。
那就是拿回五大护国神器之一——昆仑镜。
而昆仑镜，如今在栖息于三千桃林的夸父族手中，取回并非难事，毕竟半神族对神族充满了敬意，若帝江亲自前去，自然不费吹灰之力。
可圣贤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拿回的昆仑镜，要留在神殿，由他们五大神明保管。
“阵营之间的关系愈发剑拔弩张了～看来游云和那几个老不死，迫切要重塑肉身了！”
苏烟自言自语着，但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姐姐，如今神农鼎在帝江上神手里，崆峒印在蓐收上神手里，昆仑镜的下落明确，帝江上神取回不过是时间问题。女娲石就在天穹之上，所以五大护国神器只剩伏羲琴踪迹不明……”
“你想说什么，直说。”共工抚摸着苏烟的头。
苏烟坚定地说：“我们不能让野兽卷轴落到圣贤手里。”
再看共工不自然的神情，苏烟的愤怒差点将亡灵苏烟的本体引出，但负面情绪一经亡灵海岸吸收，苏烟倒是拿出语重心长的口气说道：“姐姐～你不能再为了翕然那个叛徒伤害阵营的利益了。”
“她不能死。”许久，共工憋出这四个字。
共工对她和翕然之间的事只字不提，苏烟也懒得问，他清楚共工的性子，问了也不会有自己想要的答案。
但他们两人间的秘密，已经影响到了苏烟的生死存亡。
龙阳离开，实力大降。这种弱点，必然是翕然告知荒秀的。
所以荒秀才会有差人试探自己的动机，倘若不是机缘巧合之下，苏烟与亡灵苏烟达成了“君子协定”，统一战线，再加上存放着红色瘟疫的曦之戒，他苏烟今日，就命丧黄泉，死于千术之中，荒秀的剑下了。
苏烟没有悲伤的表情，他只好用笑代替，他希望共工能懂，笑得越深，表示越痛。
“姐姐～”
苏烟捉住共工的手，将她放在自己的左胸上，共工的手下意识往回缩了一下，因为那里没有跳动的感觉。
“纵使我是天选之子，难道就可以无情的透支么？”
共工明白苏烟的意思，天命玄而定，即便是任何磨难落在苏烟的身上，顺其自然了，也能化解，所以这叫做“天命”。
起先三番两次遭到离歌陷害，他能化干戈为玉帛。
神墓里面对幻兽蹀躞，他能活着出墓。
身处青水城的“必死局”，他能破阵、收臣。
而今日这场疯狂的婚宴，他依旧能化险为夷。
共工口口声声说她会保护苏烟，其实没有完全身体力行，因为她的观念，和众人一样，那就是天命不可违，既然苏烟是天选之子，她就算做一些违背天命的事，也不会影响苏烟最终的命格。
但这就是可悲的地方，每个神明，都忽略了苏烟还是个人类的事实，肩上的重担也许压不死他，但会压垮他。
苏烟上前一步，他看着共工眼神里流露出的混乱情绪，索性伸出双臂，直接抱住了她。
将头埋在共工的肩上，锁骨咯得脸颊生疼。
“姐姐～天命不由人，命根皆定数。或许我有一天真的扭转乾坤，除了圣贤这颗毒瘤，复兴神族往日辉煌，以正沧桑世道……”
“但你有没有想过，明日、后夜或是数年后～会有一个逆天改命的死敌横空出世，当着你的面，杀了我，当真改了天命呢？”
“你有没有担心过……作为我的姐姐……有没有呢？”
共工听了这话，有些动容。




过眼神烟 第195章 小夫妻
一夜无话，苏烟睡在偏房，共工则是在屋顶坐到了天明。
共工这一夜，有在思考苏烟的话，苏烟说的没错，她太依赖苏烟“天选之子”的身份了。
而且，共工想着想着，突然发现自己很自私，苏烟只是个孩子，背负了太多，而自己为了白浅而透支苏烟作为天选之子的“运气”和“福气”，实在不妥。
但……也是万般无奈。
推开房门，苏烟已经醒了，正在桌前享受御膳房的早点。
“姐～你去哪了……快坐～这个黑米糕不错……”
共工没这心思，问道:“去把她叫起来，我们回家了。”
“吱～”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
“共工上神，我醒了～”
伏浣溪怯怯地站在原地，换了一身寻常人家的衣服后，红起脸来倒是更像一个新婚燕尔的小媳妇了。
共工一时恍惚，苏烟已经是有家室的人。
收拾好行李，神烟弥漫……
回到琅秀山，苏烟率先拎着伏浣溪带来的箱子跑向自己的小窝。
伏浣溪看了一眼共工，见共工没说什么，也就一路小跑跟了过去。
石室里，苏烟把箱子小心翼翼地搁到床榻上，正准备打开，伏浣溪跟了进来。
“苏公～你在干嘛？”苏烟小脸一红，“咳咳～我看看你在娘家都带了什么东西。”
“原来如此～那就让臣女给你介绍一下吧！”
“不……”
还没来得及拒绝，伏浣溪已经打开了箱子，金光闪闪，闪得苏烟只能眯缝着眼。
伏浣溪随手拿出一颗表面雕龙绣凤的夜明珠，“这是陈将军送的礼物，龙凤珠，寓意龙凤呈祥……”
“等等～”
伏浣溪说了一堆，都不是苏烟关注的重点。
“浣溪啊，我是个粗人，你说的我也听不懂，你就直说……这些东西都值多少金？”
伏浣溪明白了苏烟的意思，很快便把箱子里的所有“嫁妆”拿了出来，估出一个总价。
“天呢～一千万金！”
苏烟感觉心跳加速，赶紧用手捂住左心口，甚至忘了左胸腔里压根没有心脏的事实。
一千万金什么概念，苏烟曾经的梦想，就是在土藏城的郊外买一套两间屋的小房子，当时共工说了，偏僻一点的话，要五千金。
而伏浣溪带来的箱子，里面这些不能吃不能玩的翡翠首饰、云母项链等等杂七杂八的东西，居然能买两千座这样的房子，这让苏烟不禁咋舌。
要知道，东方大陆上，每日食不果腹的人不计其数，而皇宫内随便一个嫔妃的珠宝首饰，就能改变千百人风餐露宿的窘困生活。
可现实就是这样，贫富差距来自于阶级的划分。
有些人天生苦命穷命，而有些人生来就是王侯将相。
所以苏烟有时候很庆幸自己做了共工的神裔，抛开危险和责任不说，这份差事让他不再受制于金钱的困扰，使他再也不用为了生计而没日没夜打算盘、理账簿了。
综上所述，神裔是一份跳脱世俗的差事！
“苏公～”
“啊～”
苏烟发了会儿呆，刚缓过神儿，便抓住伏浣溪的双手问道:“你就带了这些东西？”
“嗯，怎么了？”伏浣溪感觉苏烟很怪。
“不对不对，我看到你带了一个包裹！”
“额～苏公……”
伏浣溪怕苏烟不信，便把包裹拿进来，当面摊开，“这是些普通百姓家的衣服。”
“奥～”
苏烟有些失落，但还是夸了伏浣溪一句，“你有心了……”
毕竟两人以夫妻之名显露人前，而苏烟一直是穿共工给他做的黑大衣，朴实无华，所以伏浣溪再穿那些名贵华丽的衣服，两人同框，实属不搭。
“苏公～您需要什么，直接跟臣女讲，我有的，一定不会藏着掖着啊～”
“唉～有些难以启齿……”
伏浣溪笑了笑，“您这就见外了，更何况，现如今臣女已是您的……”
伏浣溪话说一半，戛然而止，她怕说下去，苏烟会生气。
不过苏烟倒是不在乎，反而道:“你说的对，你既然都是我过门的媳妇了，还有啥难以启齿的！”
“嗯嗯……”伏浣溪的脸开始泛红，她不清楚，也许她已经爱上眼前的这个少年了。
因为短短一个月里，发生了太多震撼人心的大事，她与苏烟从不死不休到冰释前嫌的过程，就很戏剧化。而后来，苏烟不仅在心灵上征服了她，阴差阳错之下，还“征服”了她的身体。这就让她对苏烟的感觉变得微妙起来。
都说女孩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苏烟看着陷入爱河里一脸春色荡漾的伏浣溪，抬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不烫啊～没发烧啊……”
伏浣溪冷静下来，她不想被苏烟看出端倪，“咳咳～苏公请直言即可。”
“是这样～”
苏烟挪了挪屁股，紧紧贴住了伏浣溪的身子，女孩的身子是敏感的，加上屋内光线暗淡，床榻上到处弥漫着苏烟的味道，伏浣溪差点意乱情迷。
而更过分的是，苏烟直接伸开手臂，自然地搭在了伏浣溪的肩上，甚至还搂了搂。
不过苏烟没别的意思，他认为这与莫上桑勾肩搭背没啥区别。
“浣溪啊～你看啊～平时咱们一日三餐吃什么呢？”
“您之前怎么吃，臣女随您就好。”
“我啊？我平时就吃些野果，碰巧赶上姐姐大发慈悲，吃一次荤……”
苏烟的语气故作可怜，引得伏浣溪黛眉直皱，“这可不行～您一日三餐不仅要吃齐全，还要有营养才行，毕竟您正值长身体的时候!”
“对对对～嘿嘿～”苏烟接着说道:“那以后你会做给我吃么？”
“这……”
伏浣溪那刚褪去潮红的脸瞬间回温，她侧过脸看着苏烟，此时苏烟干净的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深邃而又澄澈的眸里，流露着无尽的温柔。
“这～臣～臣女倒是在御膳房跟着师傅学过一些菜肴的做法，但～但亲身实践还是少数……不过～不过您要是不介意臣女耽误您的时间，臣女向您保证……”
伏浣溪想了想，“七天～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