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封神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柳不甘
忽然,花海女与主位上的人同时起身,向门外走来。裴烟顾不得自己那点小心思,聚精会神的盯着他们走出大门口。
当花海女与另一人出现在裴烟的视野中时,裴烟的眼睛忽然瞪大了:之前战场上灵气受制,加之有些慌乱,她没有辨认出花海女的身份。
现在花海女毫无防备的暴露在她面前,裴烟神识缓缓扫过他全身,震惊的发现——花海女原是女儿身。
第19章 移魂
裴烟喃喃道:“莫非这就是大荒花木兰吗?”
联系到前街娘子的话,裴烟多少猜到情况:花家父亲不成器,花海女替父从军,意外取得胜利。
她的目光落在花海女与另一男子交叠的手上。
修仙之人五感远胜常人,裴烟听到花海女一边彬彬有礼的打太极,一边试图不动声色的拉开另一个男子的手:“正卿,实在不必如此多礼。岑大人和夫人想必还在家中等候,你快些回去吧。”
她强行抽出被岑正卿握紧的手,为他拉开马车帘子。帘后是两名貌美少女,恭恭敬敬跪在马车上,淡青色衣衫勾勒出曼妙弧度,腰封紧紧,腰肢不盈一握。
衣服很漂亮,就是布料....委实有点少。
这个岑正卿,还是个男女通吃的。他在花海女处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倒也不恼,笑眯眯的宛如闲话家常:“海女,你当真忍心拒绝我?”
花海女只做听不懂他的意思:“怎么会?岑兄举荐我,我不是明日便要上任了么?”
她行了个军礼,将岑正卿刻意营造的暧昧气氛打破:“属下绝不辜负岑帅提拔!”
岑正卿的笑容也淡了,语气不似先前:“你知道我的意思。”
他上位者威压不小,花海女恍若未闻,自如的笑起来:“属下在军中,曾与您说起过名字的由来。“
岑正卿记得清楚,即刻接道:“你是花家独子,家中双亲生怕你夭折,故此取了女儿名姓,从小作女孩养大,好让阎王爷放过你。”
“不过,”岑正卿疑惑道:“这和你我有什么关系?”
花海女英气眉峰一挑:“双亲对属下如此看重,自然也是为了传递花家香火。属下身为人子,怎可辜负二老嘱托,做出断袖分桃之事?”
断袖分桃四个字刻意拖长,岑正卿想要忽略也不能。他脸上最后一丝柔和也消失了,薄唇抿出不悦的弧度,一言不发走到马车前。
花海女依旧挑着帘子,岑正卿的目光如刮骨钢刀,一一刮过花海女素白的手,笔直修长的双腿,最后落在窄腰上。
花海女出身行伍,衣着向来讲究轻便利落,不爱宽袍大袖。眼下一握窄腰束起,岑正卿眼里几乎喷出火来。隐秘的欲念就要冲破束缚,可花海女偏偏是个桀骜不驯的。
她坦坦荡荡,非但任由岑正卿目光扫过,还理直气壮的回看,看的岑正卿心火更旺。他握紧身侧拳头,一脚踏上马车,对两位侍女道:“把衣裳脱下来。”
两名侍女争前恐后宽衣,并非喜悦...而是惊恐。
裴烟刚刚皱起眉,花海女好像知道她心思一般,侧身挡住侍女,皱眉道:“岑兄这是什么意思?”
岑正卿不答话,在满地衣裳中拿起一条腰封,笑眯眯道:“为兄这次来,没什么好礼相送。方才见这条腰带,倒是很合适。”
裴烟:硬了,拳头硬了。在岑正卿的认知中,花海女是男子,且身有官职,他送一条刚从他人身上褪下的女子腰带,显然有羞辱之意。
他说着就要上前,环抱花海女为她系上。花海女劈手夺过腰带,笑盈盈的拍了拍岑正卿的肩膀,素手滑下,轻轻勾住岑正卿的腰带。
岑正卿骤然被她这么一碰,好似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好。花海女对两位侍女道:“让开点。”
待侍女退出足够的空间后,花海女在岑正卿腰上随手一拍,而后抓紧他的腰带,将他直接扔进了马车中!
接着不等岑正卿反应,她一掌击在马臀上,骏马吃痛狂奔,马车很快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裴烟:“......”
爽啊!大女主爽文情节!你们姓花的都这么帅吗!
花海女目送马车远去,嫌恶的拍了拍手,进门去了。
看过方才的对话,裴烟几乎可以确定,花海女就是秘境主人。她还记得误入浣花神殿时,那些雕像对她说——一个异类,他们早晚会出卖你。
这个异类,可以指穿书而来的裴烟,若说是女扮男装打仗,还被同袍骚扰的花海女,也未尝不可啊。
裴烟有种预感,幻境如同一团迷雾,她就快要抓到关窍所在了。她双指并起,放在太阳穴处,确定子火所在位置,神识一闪,再睁眼时,她悬挂在一个女子的腰间,躺在她的腿上。
怎么不是花海女?
她的移魂入火之法只能转移到子火轨迹上,可这人明显不是花海女。一旁响起了一个沉闷的女声,听起来上了年纪:“老二回来几个月了,天天在官府,也不着家,倒是那个岑家的,流水的送东西来。”
她啐了一口:“翅膀硬了,就把亲姐亲娘抛在脑后了!前日我看岑家的不错,想让老二做个媒,让你嫁进岑家,她倒好,屁也不放一个!”
原来是花海女的母亲。
裴烟头顶上的声音也响起来了,年轻女声柔柔道:“咱们是家里的女眷,向来不出门的,哪有二...弟懂得多?她不肯答允,一定有她的道理。”
这位应当是花海女的姐姐。裴烟暗中点头,花海女在外出生入死,岑正卿又是那么个东西,自然不能嫁,花海女的姐姐也算明理。
没想到接下来她又道:“可二弟毕竟也喜欢男人,若是她也动了心,我怎么好和她争呢。”
好一句白莲花名言,气的裴烟火冒三丈,识海中的小火苗都燃烧起来。年轻女人惊叫一声,拿起裴烟所在的物事,甩在桌上。
“什么东西,烫死我了!”
桌上摆着一面梳妆镜,裴烟这才看清了她的载体。一个大气简单的荷包,因为被甩到桌上,隐约露出荷包内的填充物——是裴烟长刀刀柄的木屑。
再看屋中另一个吊稍眼的老太太,腰间挂着个一模一样的,裴烟心中有数。
花海女知道长刀可以护身,所以取下蕴有灵气的木柄,送给家人养身。灵气是上好的养身之物,就算凡人无法修行,带上也有益无害。她对家人,可算极为上心了。
但灵气蕴养子火,木屑中也有大量火元素存在。他们母子二人受人恩惠而不知,火焰主人裴烟一怒,所以木屑发烫。
花海女姐姐垂泪道:“海女送我时,我便说不要,现在像是闹鬼了一般。她有大本事了,只怪我无福消受!”
裴烟:这是什么屁话?!从未见过如此清新脱俗的白莲花。
她正要存心再烧这不知好歹的女人几下,窗外传来婢女欢喜的声音:“夫人小姐,岑公子来了!”
第20章 人心
听得婢女通传,花母二人对视一眼,脸上情不自禁的溢出笑容。花海影顾不得桌上的荷包,匆忙迎出门外。她今日穿着的长裙裙摆拖在地上,跨门槛的时候险些跌了一跤,踉跄几步,正停在岑正卿身前。
岑正卿的小厮提了些礼品,递给花家的侍女。动作随意亲昵,俨然与花家关系匪浅。他看着面前难掩拘谨与喜悦的花海影,目光从她长裙上扫过,眼睫垂下,盖住了失望。
长裙是极收腰的款式,青色束带将细腰勒紧,无形之中便是万种风情。就像...那天在马车边看到的花海女一样。岑正卿打量着面前小家碧玉的脸,与脑海中花海女英气桀骜的眉眼重合,不由得轻轻摇头。
哪里都不像。当他第一眼看到这条裙子,脑海中浮现的便是花海女的脸。想着花家姐弟总是相似的,买来送给了花海影。没想到虽然是亲姐弟,可多少花海影都及不上意气风发的花将军。
倒可惜了这条裙子。
“岑公子怎么不说话?”
花海影见面前的人沉默良久,惴惴不安的问道。岑正卿是大家族嫡子,她不过是个草民将军的姐姐,在岑正卿面前,总不自觉的低他一头。
方才险些摔了一跤,不知道岑公子会不会在心里嘲笑她。花海影正要再问一遍,眼前的人抬起头,笑容温和有礼:“想起一件公务,一时走神,还请不要怪罪。”
他面上的些许沉郁,随着笑容扬起烟消云散。花海影讨好还来不及,又怎会真的与他生气?自然满口应承。
岑正卿对着花母略行了个礼,眼神挂在花海影身上,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份情意。看的花母抿嘴失笑,心下欢喜。
裴烟作为一个不能动弹的香囊,借着窗外一点微风,在桌上艰难的挪了两下,观察窗外三人的动作。
花母二人不用说,自然无不欢喜,倒是岑正卿,斯文俊秀的脸上虽挂着笑容,笑意却不到眼底。只是他出身世家,一应礼仪都周全挑不出错漏,应付新贵花家足够了。
只是岑正卿不是个好东西,与花家其他人来往这样频繁,必有祸患。
三人一并在屋内落座,花母顺着岑正卿的话接下去:“岑公子年轻有为,什么时候都不忘了公务,不愧是岑家的少爷。这么忙还经常来看望老婆子,比我儿还强些。“
岑正卿摆摆手笑道:“伯母这就太见外了。我与海女一同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说是异性兄弟也差不离,他在外当值,我这个做兄弟的,替他照顾家中是应当的。”
接下来的谈话中,他装作无意,将花海女从军前的生活问了个七七八八。眼看过了两刻钟,岑正卿的小厮前来提醒,他顺势起身道:“伯母,我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多留了。等海女休沐,我再来叨扰。”
说着毫不留恋,转身就走。眼看岑正卿就要走出房间,花海影有些着急。她今天几乎一句话也没和岑正卿说,所有的话题都围绕着花海女。这样下去,她和岑正卿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花海女终究靠不住,她需要一个有力的夫家,眼下岑正卿便是最好的人选。该用什么来打开话题呢?
裴烟看着岑正卿走出屋子,无可奈何的躺在桌子上。岑正卿身上一道子火的痕迹也没有,她是无法转移到岑正卿身边的。她正在想办法,忽然被一只手抓住,伴随着急急忙忙的脚步声,来到了院子中。
花海女衣锦还乡以后,斥资在花家原址上进行扩建。花家的院落不大不小,还可走上一时半刻。花海影打着送客的名义,将岑正卿送到门口,即便于理不合,但在家中也无人敢说什么。
她提起裙子,三步两步追上岑正卿,与他并肩走在一起。可真的到了两人独处的时候,花海影的喉咙好似堵了一团湿软的棉花,把所有的话都坠进肚子里,什么也说不出来。
裴烟被她捏扁握在手里,感受着她手心传来潮湿的感觉,简直要崩溃了。好在岑正卿没打算保持沉默,首先开了口。他停下脚步,对花海影道:“花小姐,什么事?”
花海影讷讷片刻,裴烟在她手里被揉圆搓扁。岑正卿只对花海女有兴趣,其他人不过是附带的,见她低头不语,很快失去耐心,点点头就要走。
“等等!”
岑正卿压住脸上的不耐,温文尔雅道:“什么事。”
花海影上前两步,将手中的荷包递给他,犹豫一下道:”海女做了几个荷包,家中人人都有。他临走前嘱咐说,还有一个是给您的,还请岑公子收下。“
给他的?花海女是个男子,怎么会送家人荷包?何况面前的荷包样式粗陋,连街边成衣店都比不上,更别说是岑家的绣娘。
十有八九,是这个低头娇羞的女子,花海女的姐姐亲手所绣,借着花海女的名头给他罢了。
岑正卿用全新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的人。
花海女为人进退有度,除非犯了死犟脾气,甚至说得上八面玲珑。可他的母亲与姐姐,实在登不得台面。送荷包私相授受是一回事,若是他与花海女不睦,岂非影响花海女的官声?
炮灰女配封神了 第15节
不过这样蠢笨的人....倒可一用。
岑正卿收敛眼中不屑的神色,换上一贯清秀斯文的表象,耳根都配合着红了红。他用了然又有些害羞的表情看着花海影,待花海影娇羞的别过头去,才拈起荷包一脚,柔声道:“既然是海女所赠,我也不便推辞。”
他定定的看着花海影,意有所指道:“还请替我再三谢过。”
花海影红了大半张脸,低低嗯了一声,转身跑了。岑正卿望着她跑进正房,转身离去。
裴烟正在疑心岑正卿是幕后大反派,只愁接近不了。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岑正卿嫌弃的拿着荷包,踏上马车后,将荷包随手一扔,丢在马车不起眼的角落,砸到跪在一旁的侍女身上。
角落跪着的侍女穿着和那日花海女一模一样的轻便装束,显得利落又玲珑。只是她极力隐忍,还是无法自抑的发抖,全无花海女扬起下巴看人的傲气。
岑正卿站起身,走到侍女身旁,扭断了她的脖子。
“画虎不成反类犬,恶心。”岑正卿在侍女的衣襟上擦了擦手,扬声道:“回府!”
马车开动有些颠簸,将半晕的裴烟重新晃醒。裴烟企图挪到一个看得见岑正卿的地方,不料马车遇到坑洼路面,将她狠狠撞在车门上。
裴烟忍不住闷哼一声。
“谁?!”
岑正卿警惕的看向裴烟的方向,裴烟震惊的躺平,继续装作一个人畜无害小荷包。这个世界本诸多限制,裴烟也不知自己怎会发出声音。
声音消失了,但岑正卿没有降低警惕。他抽出腰间匕首,目光一寸寸搜寻马车的空间。
第21章 下钩
岑正卿是一个没有灵力的凡人,应当发现不了。就算对着裴烟来上两刀,也不能伤她。岑正卿用刀尖一一挑过马车上可疑的物体,一无所获后转身坐下,裴烟松了口气。
忽然,岑正卿猛地转过头,目光锁定了裴烟所在的角落,不,正是裴烟所在的香囊。他的额头上钻出一只似笑非笑的眼睛,和云层中的一模一样。
眼睛直视着裴烟所在之处,一道闪电自眼睛中闪出,直奔裴烟。闪电发出噼里啪啦的电爆之声,闪电上蕴含的灵气四溢。
电光火石之间,闪电逼近裴烟,眼看便要劈下,裴烟眼前一黑,再睁开眼睛时,她躺在小院床上,玄淮的手自她面上虚拂而过,带着一袖冷香。
裴烟只觉得体内躁动的伴生火随之平息,想起一闪而过的眼睛,她再次闭上眼睛摸索子火所在的地方。
这次裴烟吸取教训,火焰凝成一只体型袖珍的火鸟,自小院飞出,在镇子上空快速飞过,寻找相同的火焰。经过花家几朵小小的火焰,火鸟朝着一处最温暖的火焰飞去。
裴烟大喜,神识汇聚后便要冲出,然后...她的神识一头撞在了结界上,硬生生撞的神识归位。
裴烟被撞的七荤八素,扶着额头坐起身,对一旁坐着的玄淮怒道:“干什么?”
“我干什么。”玄淮本就坐在床边,现下转头说话靠的极近,竟让裴烟看出他眼底隐隐的怒意:“你要做什么去?”
我要破除幻境,我要找出屡次害我的那只眼睛,我还想救花海女。裴烟有一万个理由就在嘴边,但眼前的玄淮面色不改,周身却笼着黑沉沉的气息,让裴烟把话全都咽了下去。
不去就不去。
裴烟悄悄观察玄淮的脸,确定再无移魂的可能后,怂怂的躺回了床上。好汉不吃眼前亏。左右一切事态还不明朗,一时半刻不去也没什么。
幻境中没有灵力补充,裴烟移魂入火借助的只是伴生火的本源之力。她的精神始终高度紧绷,消耗了大半天,对她是不小的负担。
回到玄淮身边之后,莫名的安心感包围着裴烟,她不知不觉,躺在床上睡着了。
感受着身边人的呼吸渐渐平稳,玄淮静静注视着裴烟的睡颜。她睡觉不老实,原本两手规规矩矩叠在一起,现下睡着了,不知怎么滚到床边,一手枕在脸下,一手握住他一方衣角。
玄淮用目光一一描摹过她眼角眉梢,心像是被半昏的暮色浸泡,又酸又软。他掌心燃起一团火焰,在手中烘烤许久,待掌心温暖,才缓缓握住裴烟的手。
掌心火焰顺着相交的十指,复又被裴烟吸收,回到她的经脉之中。裴烟的脸立刻多了分血色,眉目生动起来,唇上红润。
如此看了良久,玄淮握紧裴烟温暖的手,心有余悸。纵然身陷幻境之中,但不管裴烟做什么,他总有办法周全,没想到天道追进了幻境之中。
若不是他及时取走裴烟大量本源之火,让她远离天道俯身的东西,只怕今日便会见血受伤。
神器不再能彻底掩盖她的气息了。
他目光幽微,只觉得身边这人怎么也看不够似的,想要抓紧她在手心,又想任由她快乐的四处疯跑。
“很快...很快就可以了。”
暮色沉沉笼罩了小院,黑色的雾气撞在结界上,护住小院一隅的安宁。
裴烟醒来的时候,天光正好,屋内空无一人。玄淮恰到好处的走进屋内:“醒了?”
他穿着小镇惯常的衣裳,看起来心情不错。裴烟心里有了底,按照昨日的路线如法炮制,没想到又被结界弹了回来。
泥人尚且有三分土性,裴烟真实的燃起了一点怒气:“为什么不让我查看幻境?“
玄淮优哉游哉走近,把一张纸放在她面前:“没说不让你查看,但要用另一种方法。”
裴烟拿起纸张,两个硕大的字首先映入眼帘——招工。
裴烟:”?“
玄淮取出一套女装,摆在裴烟面前:“移魂入火之法,纵使隐秘,却有诸多不便。”他循循善诱:“本人亲自去,岂不更好?”
听起来很有道理。
裴烟重新拿起纸,仔细看起了招工广告。岑正卿购置了一个偏远的别院,打算为别院找几个洒扫之人。确实和岑家沾上了边,可一个别院能看到什么。
见裴烟疑惑的眼神,玄淮破天荒勾起嘴角,笑而不语:“准备好,会有用的。”
——此时的花家
花海影站子假山旁,焦急的等待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自从她送出了荷包,岑公子冰雪聪明,自然看出了她的心意。
一个女儿家大胆送出信物,心中忐忑不安自不必说,不曾想岑公子...竟也有意于她。从前,花海影只在话本中看过这样情深的男子,却不想自己也有幸遇上这般良人。
他不愿唐突了自己,只是在来家看望之余,借着走出院子的机会,递送些小玩意和信。岑公子是正人君子,信中并无轻浮之语,仅有短短问候,却足见她与岑公子两情相悦。
后来....情难自禁,岑公子相约傍晚花家相见,她也答应了。开始还难为情,后来她发现岑公子发乎情止乎礼,并无过线之举,愈发确信她看对了人。
此生,就是他了。
院子里的竹林沙沙作响,风吹在花海影的心上。今日岑公子又约她相见,怎么迟迟不来呢。
她在假山后一圈圈踱步,动作矜持雅致。万一岑公子突然到来,她总要保持好的形象才是。
没想到心上的人没来,先等来了另一个人。
“姐姐,你怎么在这?”
月光下,花海女着一身红色官袍,大踏步向花海影走来。她眼睛透亮有神,看着花海影单薄的纱衣道:”如今是五月,还不到十分热的时候,姐姐怎么穿的这样单薄?夜里风凉,可别受了寒。“
花海影心中有鬼,又感动于花海女的关心,眼神只落在花海女袖子上,手指无意识的绞着手帕:“我,我不冷。只是出来转转。”
她忽然想到一件事,便道:“今日不该你休沐,怎么回来了?公务忙不忙?”
花海女一笑:“上峰看我辛苦,特地放我休息一日,我这不就赶回来看姐姐吗?”
她说话间向正屋走去,花海影不得不跟上。她依依不舍的瞥了一眼假山,跟上花海女的步伐。
花海女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假山那有什么?”
花海影忙笑道:“没什么。”
花海女不疑有他,继续道:“我不在家中,一切都要靠姐姐安排。家中近来如何?“
花海影一五一十的告知,处于私心,她将岑正卿再三美化,将他常来花家探望之事细细说了,希望能在花海女面前博得一个赞同。
没想到她话刚说了两句,花海女的脸色沉肃下来:“岑正卿经常往家里来?”
不等花海影找补,她又殷殷嘱托道:“姐姐,我早说过,少与岑正卿来往。”看花海影满脸不信,花海女将话圆了又圆,最终道:“他,终究与我们不是一路人。”
两人一起长大,花海影怎会看不出妹妹的言外之意。可岑正卿彬彬有礼,形容风流,对她....又是百般上心。
岑家纵然高贵,可花海女是将军,她又与岑公子两情相悦,有什么不可以呢?除非.....海女也喜欢岑公子。
是了,岑公子这样不凡的男子,谁会不喜欢?海女纵然装扮成男儿,到底是女儿身。花海影越想越笃定,看着妹妹的眼神也有了几分敌意。
她后退一步,生硬道:“我还要再逛一逛园子,你先进去吧。”
花海女看着花海影眼中多出来的敌意,心中烦躁。想来岑正卿装的好戏,才让姐姐误会。还得想个办法,揭穿岑正卿的真面目才行。这件事急不得,还需慢慢筹谋。
她便顺着道:“也好,我先进屋,姐姐待会再来。”
婢女在花海女身后关上门,彻底看不见了。花海影转身向假山走去,岑公子不会食言,她也不能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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