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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和我装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林七年
话音刚落,宋厌答道:“3628800.”
商淮和小胖:“??”
拿出计算器一摁:“……”
“对不起,是我们浅薄了。”
就宋厌这智力状态现在扔到数学考场上说不定还能拿个满分回来,但是这么乖巧温柔不暴力的状态实在不符合他们对宋厌的认知。
商淮:“所以他到底醉没醉啊?”
夏枝野:“没醉的话你觉得你们现在还能完好无损的活着?”
“……”
说得也对。
夏枝野懒得搭理他们,剥了颗糖喂给宋厌,让他缓缓舌头的痛感后,就背起两人的书包,扶着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行了,你们吃吧,我先带宋厌先回去了。”
“别啊,夏爷,这才刚上菜呢,回去干嘛?”商淮连忙阻拦。
夏枝野瞥都没瞥他一眼,只是替宋厌把校服拉链拉好:“你没看他已经醉了。”
“醉就醉了呗。”商淮不能理解,以前聚餐,哪次不是有人先醉,也没看夏枝野怎么样啊,“而且这是不挺好的吗,还会做算数呢。”
夏枝野都不想回答他。
入了秋,夜里本来就凉,宋厌又不能吃辣又不能喝酒,现在还是这么个状态,扔在这堆不靠谱的人里实在不放心,还是早点带回去睡觉比较好。
一旁周子秋看了俩人一眼,把准备上去强行留住两人的商淮一把摁下:“想好好活着就坐下来吃你的。”
商淮:“?”
为啥?他没懂。
但周子秋说的话一般没错,想了想,到底没留。
宋厌也很配合,乖乖被夏枝野带到路边。
夜色已深,车辆稀少,现在这个点宿舍肯定是回不去了,夏枝野低声问道:“我现在带你去我家好不好。”
宋厌点头:“嗯,好。”
然后伸出了手。
夏枝野:“?”
宋厌:“牵牵。”
夏枝野:“……”
那一瞬间他有点被宋厌可爱到了。
忍不住弯起唇角,然后牵过宋厌的手:“好,哥哥牵牵。”
两个超过一米八的大男生就这么穿着校服,手牵着手,缓步走在秋天微凉的夜里。
夜幕低沉浓重,路灯昏黄微颤,虫蛰发出最后的衰弱鸣叫,少年们往家归去。
宋厌突然说:“我闻到桂花香了。”
夏枝野解释:“这条巷子以前种了好多桂花树,现在奶奶家的院子和我家的院子里都还有一棵。”
宋厌应道:“哦。”
夏枝野又说:“所以它的名字其实叫载酒巷。”
宋厌偏过头:“所以我们是住在载酒巷里吗?”
夏枝野觉得宋厌这个人称代词用得很有意思,也偏过头看向宋厌。
宋厌正微抬着头。
平时恹恹耷着的眼睫这会儿无辜掀起,露出漆黑起雾的双眸,嘴唇因为之前被辣着的缘故红得有点异常。
整个人仰着头看过来的时候,就显得特别乖巧。





别和我装穷 第34节
夏枝野没忍住,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然后才答道:“嗯,我们住在载酒巷,就是这间小院子,记住了吗?”
宋厌乖乖点头,夏枝野又笑了。
一手牵着他,一手掏出钥匙,打开了院子门。
门刚开,隔壁的门也开了,小麻将哒哒哒地跑出来,一把抱住夏枝野的膝盖:“小麻将一个星期没见到野哥哥了!好想野哥哥呀!”
紧接着后面刘奶奶也跑了出来:“小麻将,都给你说了,晚上别乱跑。诶,小野,你怎么回来了?哎哟,小宋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身上一股酒味儿。”
夏枝野:“他喝了点啤酒,不小心就醉了。”
“哎呀,你说你们这些孩子,这么冷的天还跑去喝什么啤酒啊?晚饭吃了没?一看就没吃。等着,奶奶去给你们熬点小米粥,柜子上有蜂蜜,你先泡一杯给小宋喝。”
刘奶奶操心地唠叨完一大堆后,就慌里慌张地拎着小麻将跑进了厨房。
宋厌站在原地,视线跟随她的方向,眨巴眨巴眼。
夏枝野看着他这样,猜他可能没能消化过来刘奶奶说的这一大段口音浓重的南雾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正准备解释。
宋厌就开了口:“她肯定很爱你。”
夏枝野没想到宋厌会突然说这个,眉骨微抬。
宋厌说:“她会骂你,还会给你做饭。”
夏枝野打趣道:“这就算很爱了?”
宋厌很认真地点头:“嗯,因为没有人骂我,也没有人给我做饭。”
顿了顿,又摇了摇头:“不对,阿姨会给我做饭,但那是因为给她钱,所以她也不能算爱我。”
平时冷漠又强硬的一个人,这会儿耷着脑袋,认认真真地一字一句地说着这些幼稚的话语,让人没来由的觉得心口发酸。
夏枝野想起之前宋厌说过的小时候是阿姨告诉他的男孩子打耳洞好养活的话,才终于确定,宋厌这位小朋友小时候原来真的没人疼。
也难怪会养成这么难亲近的臭脾气。
可是也只是看起来臭而已,实际上很可爱。
看不得别人被欺负,也看不得别人为难,嘴硬心软,口是心非,所以那些不爱他的人到底怎么忍的心。
夏枝野想着,宋厌已经再次抬起了头,看向他,眼里倒映着夜幕:“你说我是不是一个特别招人讨厌的小朋友?”
夏枝野心尖一扯,低声问:“宋厌小朋友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如果不是特别招人讨厌的话,为什么没人喜欢我呢?爸爸也不喜欢我,妈妈也不喜欢我,从小带我的阿姨也不喜欢我。”宋厌歪着脑袋,缓缓眨了下眼。
之前眸间蕴着的那层浅雾,被他这缓缓一眨,就化成了眼睫上不易察觉的湿润,像是试图藏起某种脆弱的情绪,漆黑的眸子里就只剩下了深沉未知的夜空。
他在很认真地思考。
像一个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却因为想要被大人喜欢而努力试图改正的小孩。
委屈又茫然。
夏枝野的心脏突然被扎了一下。
被扎的这一下的感觉强烈程度甚至远远超过了之前看见宋厌换衣服和舞台上不小心亲吻到他脸颊时心脏加速的程度。
尽管他不知道宋厌曾经经历过什么,但是看着此时此刻宋厌的模样,某种情绪就像忽然汹涌涨起的潮,瞬间没过他的心脏,带来窒息式的麻痹和酸楚。
后来夏枝野想,尽管那天晚上他还不明白他对宋厌升起的情绪到底是什么情绪,他对宋厌说出的喜欢也还并不完全是以后那种关于爱情的喜欢。
但是他很清楚地知道那天晚上他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想让某个人从此以后都有人疼的荒诞的冲动。
于是他伸手轻轻揉了揉宋厌的脑袋,少年的嗓音在桂花香里浸润得低沉而温柔。
他说:“怎么会没人喜欢你呢,起码我就很喜欢。”
·
作者有话要说: 老夏:我说的喜欢是直男对兄弟的喜欢
围观群众:好的,了解。
注:本章《梁祝》话剧的台词皆引用自我国著名黄梅调电影《梁山伯与祝英台》台词片段,是为致敬,并非原创,感恩艺术家前辈们。
第20章 执法
宋厌像是没听懂般,抬着头,呆呆看着夏枝野,看了很久很久,才低下头,把脑袋埋进夏枝野颈间,瓮声瓮气说了句:“骗子。”
夏枝野手指浅浅插进他的发梢,安抚般地挠了两下:“没骗你。”
“那为什么他们不喜欢我呢。”
“因为傻子才会喜欢傻子啊。”
少时的沉默,像是思考。
然后宋厌抬起头,一脸认真地笃定道:“所以你是傻子。”
逻辑严丝合缝。
夏枝野:“……”
这小东西真是醉没醉都一样气人。
不但气人,还黏人。
无论夏枝野怎么哄,都一直牵着夏枝野的手不放,像是生怕这个唯一喜欢的人跑了一样。
最后还是刘奶奶端了粥过来,才勉为其难松开手。
喝粥倒是很乖,夏枝野送一勺,他就喝一勺,如果烫了,就轻眨一下眼,也不说话,就是咽得比较慢。
夏枝野察觉出不对,试了一口温度,低声道:“烫了怎么不说?”
宋厌垂下眼睫:“会被骂。”
夏枝野:“……”
会被骂么。
宋厌喝醉了的表现明显是回归幼童时期的潜意识,会被骂,难道是小时候有人喂饭,宋厌如果闹点小脾气就会被骂么。
光是看宋厌现在的样子,就不难想象他小团子时期该多漂亮,不放在手心里疼就算了,怎么还会被骂。
宋厌小时候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
夏枝野很想问。
他也知道宋厌现在这种状态,他问什么都能问出来。
可是宋厌是个自尊心和自我领地意识很强的人,如果他不是真心想说,自己却冒昧问了,就显得太不尊重人了。
于是到底没说什么,喂宋厌喝完粥后,哄他刷了牙,洗了澡,在浴室外等着替他吹完头发把他送回床上后,正准备自己去洗漱,衣角就被拽住。
回过头,宋厌顶着一头温顺趴着的头发,裹着被子,仰着脑袋:“一起睡。”
很难想象和那个动不动就一脚把他踹下床的漂亮酷哥是同一个人。
夏枝野语气软了些:“我洗完澡就回来一起睡。”
“不要。”宋厌小朋友很倔强,“现在就要一起睡。”
“我不走,就去洗个澡。”
夏枝野耐心解释。
宋厌却难得的固执:“我不要晚上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开着灯的,不黑。”
“不要。”
宋厌紧紧攥着夏枝野的衣角,唇角微抿,与其说是在耍赖撒娇,不如说是像在怕夏枝野把他一个人扔下一样。
是极度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夏枝野叹了口气:“行吧。”
然后就掀开被子上了床。
顺手关掉床头的壁灯的时候,一向讨厌别人触碰的宋厌竟然主动地蹭了过来,搂住夏枝野的胳膊,把头埋到他颈间,轻轻蹭了蹭。
这种类似于小动物讨好般的依赖行为,让夏枝野的心瞬间就软成了一滩水。
谁说宋厌大少爷脾气的,明明就是个小可怜。
正准备搂过他哄哄,下一秒,宋厌就挪开了脑袋,然后嫌弃地扔出一句:“好臭。”
夏枝野的手僵在半空:“……”
也不知道是谁不准我洗澡的。
没良心的小东西。
·
只有傻子才会喜欢傻子,有些人活得太聪明,所以他们不配喜欢你。
宋厌醒来的时候,依稀记得这么句话,可是再往深里想,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头昏得厉害,翻身想继续睡,却一脚踹上一条硬邦邦的大腿。
然后就僵在那儿,一动不动了。
夏枝野半撑起身子,支着脑袋,看着他,唇角微弯:“还装睡?”
宋厌掀起眼皮,一脸不善:“我怎么在你家。”
夏枝野一抬眉:“不是你自己昨天晚上非要和我一起睡?”
宋厌:“?”
“如果你想不起来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回忆一下。”
“……”
宋厌对自己的酒量有点逼数:“不用了。”
说完翻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起身下床。




别和我装穷 第35节
夏枝野问:“不再睡会儿?”
宋厌穿着衣服:“嗯,赶飞机,时间来不及了。”
夏枝野:“……”
感受到夏枝野微妙的沉默,宋厌才想起来这个借口好像以前用过,又补了句:“这次不是去马达加斯加,是回北京。”
夏枝野想起宋厌昨天接的电话:“回北京过中秋?”
宋厌:“嗯。”
看宋厌不想多说,夏枝野也没多问。
等宋厌洗漱出来后,就看见夏枝野倚在门口,手里拿了个饭盒:“奶奶自己做的桂花月饼,带上尝尝。”
宋厌顺手接过塞进书包:“替我谢谢奶奶。”
说完匆匆往门外走去。
夏枝野一把拽住他的手腕。
宋厌刚想问他又要干嘛,手里就被塞进一把伞:“外面下雨了,路上注意安全。如果在北京玩得不高兴,就早点回来,我一直在家,哪儿都不去。”
声线一如既往的散漫,却好像多了些什么。
宋厌没听出来,又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从小在北京长大,熟门熟路还有家人朋友,夏枝野没事担心他在北京的事情干嘛。
但还是随口应道:“行。”
·
飞机晚了点,到北京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来接他的是宋家司机:“先生和夫人已经带着小少爷去覃家那边了,我送您过去。”
宋厌没什么兴趣:“不用,直接回家。”
司机为难道:“先生让我一定要带您过去。”
宋厌不知道他们一家人在覃家团团圆圆过中秋非把自己这个外人叫过去干嘛。
但司机也是拿宋明海的钱给宋明海办事,自己可以想不去就不去,他们却没法交差。
于是最终车子还是缓缓向某所大学校园的院士住宿区行驶而去。
覃家的老先生老夫人早年都是知识分子,后来老夫人行至院士,老先生辞职经商,事业做得红火,名声也好。
正好膝下独女看上了大自己七岁白手起家的商界新贵,两方一拍即合,就订了婚。
你借我的名,我借你的利,也算段美好佳缘。
如果不是他们订婚的日子就在宋厌母亲死了三个月后,而那时覃清已经有了两个月身孕的话,就连宋厌都觉得这桩婚事没什么可指摘的。
但说实话,宋厌不恨覃清,甚至连讨厌都说不上。
可能是因为从覃清嫁过来后,他才知道原来不是所有夫妻吃饭的时候都会摔盘子摔碗再打儿子一个耳光,也不是所有母亲都会歇斯底里发疯,动不动就拿着刀要带上儿子同归于尽。
也会有人给他开家长会,给他按时按点添置衣服,问他有没有生病感冒,不说中间到底有多少真情,起码不用在和家里女主人独处的时候,担心自己随时可能或死或伤。
所以他对覃清一向还算客气礼貌,只是单纯地厌恶宋明海而已。
到了覃家的时候,晚宴已经开始。
宋乐乐一看见他,就冲过来一把抱住:“哥哥,我好想你啊。”
宋厌刚抬起手想摸摸他的脑袋,覃老夫人就招呼道:“乐乐,快过来,别打扰哥哥,姥姥给你剥虾。”
努力做得自然,神情中却是掩饰不住的紧张,像是下一秒宋厌就要把宋乐乐吃了一样。
宋乐乐也才刚到十岁,屁都不懂的小孩儿,哪里明白大人的这些,听见姥姥叫他,开开心心地就跑过去了。
宋厌抬到一半的手落空,没说什么,自然垂下,顺势落座。
宋明海也没抬头看他一眼,就问:“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宋厌:“高考后吧。”
“你打算就在那个破地方读完高中?”
“不是你让我去那儿的吗。”
“我让你去,是让你反省自己的错误。”
“那抱歉,我暂时还没发现自己的错误。”
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冷,没人敢开口说话。
少时,宋明海终于抬起头,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睼向宋厌:“因为嫉妒同学,就把同学从三楼阳台推下去不算错误?”
宋厌低垂着眼睑,没什么情绪:“我说过很多次,我没有。”
“所以尚唯是自己跳下去的?”
“我也回答过很多次,是,你信吗?”
宋厌抬起眼眸,迎上宋明海的视线。
短暂的沉默。
宋明海冷笑一声:“果然和你妈一样。”
果然和你妈一样。
阴郁孤僻,敏感善妒,满口谎言,心理扭曲。
这些话,宋明海曾经一字不落地对他说过一次。
宋厌握着筷子的指节用力得泛出青白。
可是看了一眼覃清紧张不安的表情,又看了一眼宋乐乐害怕无辜的眼神,他最终还是选择平静地放下筷子,拎起书包:“你们慢用,我吃饱了。”
说完起身走到玄关。
身后宋明海冷冷道:“你敢出门,我就敢停了你的卡。”
宋厌想都没想,直接掏出那张黑卡,放到玄关处的柜子上,拧开把手,径直走进万家团圆独自的夜里。
·
沈嘉言来接宋厌的时候,就看见天上挂着满满的圆月,人间点着万家的灯火,而地上就只有一个宋厌孤零零的站在路边。
路灯昏黄老旧,在夜里切割出一片还算暖色调的光束。
宋厌却站在光束之外,只穿了一件很薄的外套,夜风兜起衣摆,显出少年独有的纤韧清瘦的轮廓。
在北方入了秋的夜里,看上去有种格格不入的孤独。
他叹了口气,走过去,问:“又和你爸吵架了?”
“嗯。”宋厌抬眸,“谢了。”
简单一句,沈嘉言心领神会:“有什么谢不谢的,我妈听说你要来,可高兴了,就等着你给我辅导作业呢。还蒸了好多阳澄湖大闸蟹,待会儿你多吃点。”
宋厌出生的时候,两家还是住的对门。
宋厌每次无家可归的时候,就是被沈嘉言捡回去的,后来两人一起上了初中,高中,来沈嘉言家留宿也就成了常事。
沈家父母看宋厌长得好,成绩好,又听说了他家里的情况,再加上宋厌初中时候救过沈嘉言一次,所以对宋厌的到来每次都还算欢迎。
拉着宋厌吃了几只大闸蟹喝了一杯红糖姜茶后,才放他跟沈嘉言回了房间。
“幸亏你来了,不然我妈肯定又要逼着我写完一整套理综卷子才让我睡觉。”沈嘉言瘫到床上,有气无力,“不过小厌,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转回来啊?”
“高考后吧。”
“什么?!”沈嘉言如闻噩耗,晴天霹雳。
宋厌解释:“回来看着宋明海烦。”
“可是你不在的话,没人给我抄作业,没人给我讲题,没人陪我打游戏,我的人生真的好寂寞。呜呜呜,我亲爱的厌,你早点回来吧,失去你之前我没有意识到原来你对我的人生这么重要,但只要你能再回到我身边,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的。”
沈嘉言说着就爬到床边抱住宋厌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所以你能不能先帮我把这张数学卷子做了。”
宋厌:“……”
这感天动地的友谊。
“真的,求你了,厌儿,不是我不想做,真的是这套卷子实在太难了,我不会啊。而且我妈说国庆节做不完这个月就不给我零花钱,所以你就行行好,救救孩子吧。”沈嘉言抱着宋厌大腿,嚎得凄惨至极。
宋厌嫌弃地把腿抽了出来:“行了,拿来吧。”
沈嘉言当场一跃而起,送给宋厌一个无比炽热激烈的拥抱:“谢谢爸爸,爸爸我爱你,爸爸明天想吃什么?爸爸渴吗?爸爸饿吗?爸爸需要什么特殊服务吗?爸爸你看我这样叫还行吗?”
宋厌一脸平静:“你再叫一声我就去告诉你妈我是你爸。”
“……”沈嘉言松开手,“打扰了。”
·
沈嘉言的书桌是一张巨大的折角长桌,宋厌在这头做着数学卷子,那头沈嘉言已经打开了游戏。
边打还边和宋厌聊了起来:“我记得明天好像是你妈妈忌日,需不需要我让我妈帮你准备点什么。”
宋厌:“不用,我自己买束花就行。”
沈嘉言:“需要我陪你去吗。”
宋厌:“你早上起的来吗。”
沈嘉言:“……”
默契的沉默。
“所以你就少说废话,该干嘛干嘛,也不用想着安慰我。”宋厌随手做完一道沈嘉言算了一天都没算出来的数学题,语气平淡。
沈嘉言听出来他不是很想继续谈论这个,就换了个话题:“行,不说这个,那说说你在南雾过得怎么样?”
沈嘉言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宋厌的笔尖在纸张上略微凝滞了一下。
他好像从来没想过自己在南雾过得怎么样。
这座城市气候潮湿,总是下雨,少见阳光,衣服怎么晒也晒不干,饭菜口味重油重辣,当地人还总喜欢说口音浓重的方言,时常听不懂。
学校环境和教学条件也很一般,没有保姆阿姨,更没有专车接送,许多事情都不如北京方便。




别和我装穷 第36节
但想起这座城市的时候,却有一种松弛的愉悦。
大概是因为这座城市没有那些不堪痛苦的过往,也没有那些争论不休的误解冷战,只有一些傻逼事情在不停地发生着。
可是那些傻逼事情,仔细想起来,除了特别丢脸以外,好像也没什么值得愉悦的。
而临走前夏枝野的那句“如果在北京玩得不高兴,就早点回来”也很莫名其妙。
早点回南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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