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美人煞)夺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郭天城
现在只希望自己能够快点排除毒素,争取逃离此处,不给陈羲玄添麻烦。
千万千万,不能重蹈原剧情的覆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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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信王府。
已是夜间亥时初,王府内灯火通明,陈羲玄看着带着身穿重甲的兵士的大理寺卿许广珅大步而入,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信王殿下,晚上好啊。”许广珅皮笑肉不笑,向陈羲玄抬手微微抱拳道。
“许大人,这是何意?”陈羲玄狠狠的蹙眉道——本来他在书房与同僚处理公务,有些费时,处理好了赶紧兴冲冲的回来找风素心,却发现她已经悄悄的走了,心里着实生了会儿闷气,气她不告而别,过了会儿又陷入自责之中,就忍着没有立刻追回宫里,想着明日早朝觐见,结果突然间就被许广珅包围了府邸。
许广珅冷冷道:“信王,老夫就不同你废话了,过来就是告知你一声,以前的陛下是冒牌货,而今真正的陛下已经回宫,经过首御医与太上皇的滴血验亲,证明是真正的敬元公主,如今真陛下已经将假女皇拿下治罪,你是假女皇的亲信,虽是不知者无罪,也是受其蒙骗,但你们的关系朝野皆知,还是需要避嫌的好。”
陈羲玄被这突然其来的变故砸的脑袋嗡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冷静,他皱眉厉声喝道:“大胆!你说陛下是假,她就是假的吗?如若怀疑陛下血统,为何不敢在明日早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再请太上皇出来滴血验亲,而不是让你们这些蝇营狗苟私底下胡乱质疑陛下,扰乱朝纲!”他说罢,一扭头,看向一旁王府侍卫,喊道:
“将此乱臣贼子拿下!”
“信王且慢!老夫有一物想给殿下看看。”许广珅面上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从袍袖里摸出一个小锦盒,递给陈羲玄。
陈羲玄看了眼一旁的侍卫,侍卫赶紧接了过来,双手捧着递给他。
他接过盒子,就觉得很熟悉,心头一突,赶紧打开,果然,他送给风素心的帝女花簪,就静静的躺在里面。
陈羲玄收起发簪,胸膛剧烈起伏,双目充血,狠狠的瞪着许广珅。
许广珅虽然表面一副淡定的模样,内里却心若擂鼓——敬元将这枚假女皇的发簪给他,就想用她的性命牵制信王,可若信王不在乎,他们就一点成功率都没有了,而且,他还会立时死在信王手下。
敬元赌的就是陈羲玄对风素心的感情,也是非常危险的一场赌局,如果陈羲玄爱江山不爱美人,那他们会输的连渣都不剩。
“你们,将她怎样了?”陈羲玄浑身冰冷透骨,如果下一秒他听到许广珅说已经杀死了风素心,那么他会让对方以死谢罪。
他没等对方回答,再也忍不住唰的一声将一旁侍卫腰间的剑拔出,锋利的剑锋指向许广珅。
“……信王,如果老夫今夜回不去陛下身边,那么,假女皇会立时毙命。”许广珅微微躲着剑,紧张的说。
“你们没有伤害她?”陈羲玄将剑锋靠近了许广珅一些。
“……没有,没有伤害她,可如果,老夫受了伤,会让她加倍偿还!”许广珅身上渐渐渗出冷汗,却仍硬撑道。
“你们敢!”陈羲玄怒喝。
许广珅瞪眼看他。
“……好。”过了半晌,在许广珅冷汗已经湿透浑身的衣服时,陈羲玄放下指着他的剑,在他刚松了口气时,又听陈羲玄道:
“本王说什么都不会信,你说滴血验亲陛下是假,怎的本王都要亲自看一回,明日早朝,再见真章。”
许广珅退到自己带过来的兵士身后,看着护在自己前方亮剑的护卫,松了口气,才说:“殿下,这几日都不会有什么早朝了。”
“好个乱臣贼子!做事竟毫无常理可言!”陈羲玄大怒。
“呵呵,常理?信王将太上皇拉下台,也甚无常理可言,老夫还是向殿下学的呢,时候不早了,老夫要回宫复命了,还请殿下莫要轻举妄动,以免伤了假女皇的性命。”许广珅说罢,转身就走,兵士们持着利剑,纷纷向后退去。
“殿下,这该如何是好?”护卫长急切问道。
陈羲玄闭了闭眼——失策了,没想到逆贼会趁国难灾情当头谋逆,他以为大局已稳,便没有对朝堂多加注意,偏重了民生,这十天又意乱情迷……这才让乱臣贼子有机可乘,让风素心陷于险地,这都是他的错!
“你去悄悄派人找武清,让他安排人暗中搜宫,奸贼初立,地位不稳,能用之人肯定少之又少,若能将陛下找到悄然带出宫最好,如若不然,便想办法活擒了这个所谓的真皇帝,一命换一命,也让本王看看她是何许人也!”陈羲玄冷声道。
“这什么真皇帝出来的也奇怪,肯定不是突然冒出来的,还请殿下回忆,陛下身边最近可曾有过可疑人士?”护卫长问道。
陈羲玄皱了皱眉,突然想到风素心曾为一人遮遮掩掩,那个怎样都不让他见的司凤公子,莫非就是他?
也只有此人,算最近出现在风素心身边,也是他唯一没见过的人了。
(琉璃美人煞)夺情 秘密暗器
为什么不让他见那个人?为什么有秘密不告诉他?为什么要隐瞒他?难道在她心里,他仍旧是个被她摒弃在外的外人吗?!
陈羲玄心中一阵抽痛,有些脱力的坐在身后的椅子上,伸手按住隐隐作痛的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放下手,看向护卫长:“你先去找武清。”
“诺!”护卫长抱拳领命离去。
陈羲玄看着门外漆黑的夜空,眼中尽是迷惘之色,只希望事情快些解决,她能平安无事……他也等着她,给他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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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清这几天着急上火,嘴上都长了一圈燎泡,他派出去在皇宫中的所有眼线去搜寻风素心的下落,却是一无所获,风素心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连个影子都没有。
他哪里知道风素心就在未央宫下面的密室,他只是在宫里隐秘的角落和偏僻的地方找,又怎么会找到呢?他派出去的人几次三番路过未央宫,还是绕着走的,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灯下黑就是这个道理。
武清觉得自己愧对陈羲玄的信任,可事办成这样,也得自己亲自去向陈羲玄交待一下,于是趁夜避开信王府周遭皇帝派出的探子,悄悄潜入府内。
陈羲玄看到武清的一瞬间,呼吸一紧,猛的从椅子站了起来,急切问道:“找到她了吗?她还好吗?”
武清为难的摇了摇头:“羲玄,真是邪了门了,这两个女人,一个真一个假,假的出现时,真的不出现,真的出现了,假的又消失了……”
“住口!你怎知陛下就是假的!”陈羲玄压低声音怒道。
他压低声音说话,是因为知道王府附近有那个所谓真皇帝派出的探子们监视,他虽有能力将那些人一网打尽,可是因为风素心被囚禁的缘故,他一直在隐忍,不敢打草惊蛇,避免对方狗急跳墙,伤了她的性命。
武清看着陈羲玄动怒的神色,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了解了点什么——他虽然知道陈羲玄与女皇那些事,但他对□□尚未开窍,不太明白男女之间的感情,只是按照心中的想法,试探的说:
“也对啊,那位陛下,对你是言听计从,如果能找到,可比现在这个要听话……”
他还没说完,就被陈羲玄如寒风般凛冽的眼神给震住了,他心里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羲玄真的是爱上那个女人了……
“有没有见到太上皇?”陈羲玄一想到陆明领提供了血给首御医,完成了滴血认亲的把戏,就不由得怒上心头,闭了闭眼勉强稳住情绪,又睁眼看向武清,等着他回话。
“我亲自去看了太上皇一眼,他……”武清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说啊!”陈羲玄皱眉看他。
“见到太上皇时,”他想了想,用自己的语言形容道:“他就是一副——我快要被虐死了,目前正在等死,谁再来折腾我就是逼我早死……呃,就这么一模样。”
陈羲玄:“……”
“大哥,当初就不应该留下那个糟老头!”武清吼道。
“你想怎样?难道陛下一登基就要冒天下大不韪手刃亲父?”陈羲玄瞪着他,说。
“……这这,当皇帝做臣子怎么这么难啊!要小心有没有人造反,还要为天下百姓衣食担忧,还不如……”
“你现在说这些废话有什么用!”陈羲玄喝道。
“大哥,那我该怎么办?”武清瞬间颓了。
陈羲玄闭眼,扶额,慢慢的坐回椅子上,突然睁开眼,放下支在额前的手,看向武清:“未央宫下面有间密室,当初是太上皇的藏宝地宫……”他话说了一半,突然一顿。
“对啊,怎么会忘了那里!大哥,小弟现在就去!”武清冲他一抱拳,就准备离开。
“你知道怎么开启密室吗?”陈羲玄喊住他。
武清:“……”
陈羲玄无奈的叹了口气——也怪他,当初把那些宝物运出,他就没太留心那间密室,以为没用了,也就没问风素心当初是如何开启的,看来,自己这过于自负的毛病,真的成了致命伤了。
他站起身,看向武清:“太上皇,还是有些用处的,你回去找他,就算他口不择言,手不能写,你也得想尽办法将密室开启机关给套出来!”抬步走到武清身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让我失望啊!”
“诺!”武清说罢,用力一抱拳,转身就准备走。
“等等!”陈羲玄再次喊住他,在他耳边附语几句。
“大哥,这太危险了!”武清听罢连连摇头,惊慌失措的看着他。
“若真到那样一天,你且听我暗号即可。”陈羲玄面色有些苍白,却仍是鼓励的再度拍了拍武清的肩膀,勉强勾唇一笑:“去吧。”
武清担忧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去。
陈羲玄深深吸了口气,坐在椅子上,慢慢阖眸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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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未央宫,正殿。
许广珅将一枚戒指递给敬元,只见戒指是由绿色翡翠打造而成,戒环大小正好可以戴在食指上,上面雕刻着一个小巧的龙头,龙头向上仰着,张着嘴,嘴边的龙须丝丝纹路分明,做工惟妙惟肖,甚是雍容华贵。
“陛下,这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玉龙头。”许广珅躬身道。
敬元看着戒指,满意的点了点头,将玉龙头戴在右手食指上,高高举起手,反复欣赏着,后浅浅一笑:“朕还是觉得,龙比凤好看。”
她说罢,突然将右手反转,将戒指上的龙头对准正想要出声附喝的许广珅,食指微微一勾一按,只听轻微的嗖的一声,一根细若牛毛只有半寸长的微针从龙口飞出,贴着许广珅的鬓发,没入他身后的木柱之中。
许广珅惊的出了一身冷汗。
“哎呀,对不起表舅舅,吓到你了吧?”敬元微微张口,故作吃惊道。
“……无,无妨,陛下小心,平日里千万不要碰到指环内侧壁上凸起的圆点,免得里面见血封喉的毒针飞出,误伤了您……”许广珅擦了把额头的汗,身体止不住的哆嗦,颤抖道。
敬元当时拿出一张设计的图纸,让他按照上面所绘画的戒指图形,打造了这个可以混淆人注意力的防身暗器,可以趁人不备,瞬间取人性命,可没想到今日试验,敬元一出手,险些要了他的老命。
许广珅看着站在身前,虽然一脸关切,但实则喜怒无常的敬元,惊的心肝直颤,却仍旧想要靠近她,心中之纠结,实在难以言表。
“多谢表舅舅,你的从龙之功,朕不会忘记,好了,你先退下吧。”敬元抬起右手,仿佛欣赏不够手上的玉龙头戒指,看都没看许广珅一眼,就那么云淡风轻的笑着说道。
“遵命。”许广珅微微抬眸,深深的看了一眼敬元,转身离去。
待许广珅走出正殿,正殿的门被侍卫关上,敬元收敛了唇边的笑意,面色微冷,缓步走到龙椅一旁,伸手按下龙椅上的玉石龙眼,只听正殿大理石地板上传来一阵嗑嗑嚓嚓的声响,密室的入口已经缓缓打开了。
(琉璃美人煞)夺情 对峙朝堂
敬元从高位的龙椅处走下,站在入口处,提起裙摆,小心翼翼的走了下去。
她走完最后一个台阶,看到正上方不远处的刘姑姑坐在桌前,正用手支着头,头一晃一晃的在打着瞌睡,风素心正安安静静的平躺在榻上,若不是胸口还在起伏,看模样就像一尊精美的雕像。
敬元站到了刘姑姑身前。
刘姑姑突然觉得身子猛的一冷,浑身一抖,睡意全无,蓦的一抬头,看到敬元正垂着眸子看着她,美丽的面上一派诡谲之色,眼眸冰冷若秋霜冬雪。
刘姑姑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她的脚下,不住的向她磕头。
“滚!”敬元踢了她一脚。
刘姑姑屁滚尿流的向出口的台阶跑去。
敬元用眼尾扫了眼刘姑姑离去的背影,唇边浮现出轻蔑的笑容,扭过头,像风素心的榻走去。
敬元双手撩开床帘,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唇边浮现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将手里的帘子挂在垂着的铜勾上,坐在她身旁,过了一会儿,伸手轻轻的抚摸她的脸。
风素心此时缓缓睁开眼睛,眼眸中带了微微的迷茫之色,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敬元轻轻开口:“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清,你可能会觉得像在梦中,对不起,我不得不给你下药,不过这样的日子快结束了,待我解决心腹之患,我便接你出去,这些时日,委屈你了。”
风素心用一副听见了,却又听不甚懂的模样看着她。
敬元又接着说:“或许刚开始你会觉得很伤心,但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就像我,”她眼中划过一丝感伤,仿佛想起了不堪的过去:
“那时母亲离开我,我难过的以为自己活不了了,可你看看,我不是还好好的么?”
敬元说话间,面上的笑容越发的温柔,手放在风素心的脸庞,触手的柔嫩光滑使她舍不得将手指挪开,微顿了一下,又继续说:
“明天,过了明天就好了,只是还要再委屈委屈你,再帮我个忙,不过你不需要动,就静静的躺着就好,”她眼中划过一道冷芒:“让那人,看见就好。”
风素心眼神迷茫的看着她,渐渐似累极了般,慢慢的阖上眼睛,睡着了。
“这就对了,好好的睡吧。”敬元说罢,竟然脱下鞋子,躺在了风素心的身边,看着她如婴儿般让人安心的睡颜,舒心的笑着,渐渐的也闭上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风素心猛的睁开眼睛,眼中一片清明,哪里还有一丝浑浊的影子?
她慢慢的转过头,看向敬元,向她的脖颈缓缓的伸出了手,突然又是一顿。
不行啊,她不可以这样做,否则以罗喉计都的怨念,这一世虽摆平,恐生生世世都会纠缠不清了。
眼前机会虽好,可却不能动她,真是无奈啊。
突然间,从入口处传来好像侍卫们的铁靴踏过地板的声音,风素心赶紧放下手臂,躺平身体,闭上眼睛。
敬元在睡梦中皱了皱眉,突然间睁开双眼,眼中精光四射。
敬元看了眼风素心,注视良久,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从床上起身,又回头看了她一眼,帮她盖好被子,便从床上跃下,向出口走去。
敬元从出口处露出身子,看到了一排身着重甲的护卫,站在一旁等候的许广珅赶紧伸手欲扶她,她冲他灿烂的一笑,将手搭在他的手上,许广珅有着瞬间的失神。
敬元见状,美丽的眸子渐渐冷了下去。
许广珅赶紧回神,垂眸恭恭敬敬的扶敬元出来,看敬元站稳后,他方才小声道:“陛下,一切已准备妥当,只是我们的人还是太少了,宫里遍布的还都是信王的眼线,”他看了眼地板上的密室入口,担心的说:
“假女皇一定不可以出现纰漏,如今,全靠她能够挟持住信王了,否则……”
“人少又怎样,他陈羲玄人多又怎样?”敬元满不在乎的说着,又看了眼密室入口:“这一个,就已经抵过千军万马了。”
“是否现在就派人通知信王明日孤身前来?”许广珅道。
“好,”敬元看着他微微一笑:“朕就等着请君入瓮了。”
“诺。”许广珅应下,再度施礼,转身离去,侍卫们也都垂首向门外退去。
门外有个影子极快一闪而过,好像是风卷了落叶一般飞过,快的仿佛像出现了幻觉,没有任何人发现。
敬元走上高处龙椅,轻轻按动龙眼,密室入口再度发出一阵磕磕嚓嚓,缓缓的闭合。
敬元慢慢转身,脸上露出疲惫之色,缓缓的坐在龙椅上,一动也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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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皇宫正门。
陈羲玄昨夜收到宫里的命令,今天让他一人孤身前来,他整个人显得很冷静,在宫门处卸下佩剑,平常的好似以往的每一次早朝,他刚踏进皇宫朱红色的门槛,天上突然落下如鹅毛大小的雪花,渐渐越下越大,雪花被北风一刮,向巍峨的皇宫席卷而来,明黄色的琉璃瓦很快就镀了一层霜白,连带站在外面身穿重甲的护卫身上也洒落了银白,好像在黑色的盔甲上裹了一层祭奠亡者的白孝,处处透着不吉。
他踏入奉天殿的第一步,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站在高位的女人,她身上的凤袍和风素心的一模一样,只是气度完全不同,风素心是白天明媚的如太阳,夜晚皎洁如月光,而眼前的女人,虽然也是个美人,但给人的感觉却是透骨的邪魅,连那脸上和风素心画同样的妆容,也变得妖冶起来。
他看着她,心头猛的被什么狠狠的撞了一下,随后的呼吸都泛起了疼痛,为什么,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这张面孔,心里竟会如此不适?
他赶紧抛去这奇怪的感觉,不能让它左右自己的情绪。
敬元也有同感,这是她第一次正视于他,看着他,心中却仿佛倒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混合在一起,泛起了诡异的滋味,她有些痛恨这种感觉,因为这种滋味让自己突然有种奇怪的脆弱,好像筑垒千年的心之高堤,突然间出现一个裂口,让她瞬间没有安全感,同时心里也生出一股狠厉,想要把这惑乱她的心情狠狠铲除。
她看着陈羲玄,渐渐起了杀心。
“你就是司凤公子吧?”陈羲玄压下自己莫名翻腾的情绪,冷冷问道。
“哈哈哈,陈羲玄,没想到你会是如此单纯,怎么,她随便编一个名字,你也愿意相信吗?”敬元冷笑道。
“当然,她说什么,我都相信。”陈羲玄隐在袍袖中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
他今日只穿了朱红色的宽袖长袍,显得有些单薄,但他就是想让这彻骨的寒冷,使自己更加警觉。
敬元看着他的面色,越发的冷了下去——她突然很讨厌陈羲玄这种完全信赖风素心的态度,让她恨不得欲除之而后快。
“朕才是真正的皇帝,陆敬元。”敬元铿锵有力说出似裹着寒冰利刃的每字每句。
(琉璃美人煞)夺情 反败为胜
敬元的回答,与陈羲玄的猜测相吻合。
“怎样,觉得她根本就不够格当一个真正的皇帝吧?”敬元面上露出嘲讽的轻笑,说:“若我是她,定会在登基后第一时间发现真正的敬元公主时,给她一刀送她上路,免除未来的后顾之忧,做到真正的斩草除根。”
“是么?”陈羲玄凤眸内浮光闪动,唇角微微向上勾起,带着些许的不屑:“若你为皇帝,则国无宁日也,她虽优柔寡断,但却不失为一位仁慈的皇帝,实乃苍生之福。”
“是么?”敬元重复着他开头的两个字,略微歪了歪头,突然做出一副少女的调皮模样,睁着水汪汪的眼睛,说:“难道你不是想要她做你的傀儡,好好的听你的话?”
“不是。”陈羲玄铿锵有力道。
敬元被他的不假思索理直气壮回答噎了一下,片刻后口中发出嗤的一声,说:“我还以为信王殿下会据理力争,好好解释一番呢。”
陈羲玄道:“本王说不是就不是,何须同你个乱臣贼子废话。”
“大胆!信王,是谁给你的勇气和胆量,让你敢如此同陛下说话!”站在一旁被人忽视彻底的许广珅开口怒喝道。
陈羲玄微微侧目看向许广珅,眯起了双眼,道:“许大人,又是谁给你的勇气和胆量,让你谋逆的?”
许广珅登时被噎了一下。
敬元沉下脸,道:“你这般肆无忌惮,看来,是不顾风素心的死活了。”
陈羲玄闻言,似被人拿捏住了七寸,胸口不断起伏剧烈,却是一句话再也说不出来。
“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不累的慌吗?”敬元冷笑一声,拍了拍手,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双手捧着托盘的太监,赶紧上前站在敬元身旁,托盘上是一个赤金的小酒杯,酒杯旁是一个打开盖子的黄色的小锦盒,里面有一颗鲜红欲滴如红豆般的小药丸。
敬元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撩起宽大的衣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从锦盒里捏出小药丸,就往酒杯里一扔,红色的药丸遇酒即化,本来是无色的酒液,此刻微微泛红,好像一杯上好的葡萄佳酿,可实际上却是一杯追魂夺魄的封喉毒酒。
敬元看了眼陈羲玄,轻轻抬手示意,太监垂首弯腰,捧起放着毒酒的托盘,迈着小步子走到陈羲玄身前,抬手举高。
陈羲玄看着近在眼前毒酒,一双眸子冷的骇人。
“喝了吧,”敬元淡淡的说,轻轻的坐在龙椅上,抬起手臂,看着自己宽大袍袖上用金丝线绣的凤纹,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上面的图案,又睨了眼陈羲玄,微微挑眉,接着说:“你喝了,朕便饶了她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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