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美人煞)夺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郭天城
“呵呵,不客气不客气……哎呀,折腾了一天了,还真有些累了了。”风素心伸了个懒腰。
“那陛下去西侧殿坐会儿吧。”敬元说罢,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就走。
呃……她的意思是,她累了,要去睡觉了,不是要坐会儿啊……
风素心苦了脸,与敬元一起回到西侧殿,听敬元回忆起她悲惨的童年,本来还秉着应付迁就的心思听着,可越听就越是眼皮子打架,越来越困了。
“陛下困了,就在我床上睡吧。”敬元幽幽的声音传来。
“不了,我还是回去睡。”风素心打了个呵欠,站了起来。
“陛下莫非嫌弃我吗?”敬元说。
不睡她的床就是嫌弃她?风素心只觉得心累,无奈的看着她,说:“我不是怕占了你的床,你没法休息嘛。”
“我还想坐会儿,陛下去睡吧。”敬元说。
风素心无奈的抿了抿唇,看了眼软乎乎的床,越发想要卧倒,叹了口气干脆这么想,敬元芯子虽是罗睺计都,但她没有前世的记忆,现在又是女孩子,睡她床上也没关系,而且自己也看出来了,这敬元特别轴,她说了什么,你不去照办,就等着日后无穷无尽的麻烦吧!
如此一想,风素心就放弃了挣扎,走到她床旁,三两下脱了外衣,踢了鞋子,拉起被子往里一躺,没多大会儿就睡着了。
敬元看着她,唇畔微微露出笑意,坐在桌前,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枚发簪。
簪身是银子打造,簪顶有两朵朴实无华的小银花,花朵的外围是用薄银片做的叶子,簪子通体银白,没有用一丁点的五色宝石,除了簪身有些粗,与街面上卖的银簪子相比,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敬元想了想,将银簪放下,拿起桌上一页纸,用手折叠了几下,撕下边角的一小片纸,在上面写了八个字,然后卷成一个小纸棍,再度拿起簪子,两只手用力一拔,竟将簪子一分为二。
原来表面上看是平凡无奇的簪子,簪身竟内有乾坤,外面就是个套,里面是中空,敬元将写了字的小纸棍塞进簪子里,将簪子合上复原。
她站起身,走到门口,看了眼脖子上缠着白色的绷带正跪在地上等候差遣,一脸惶恐不安的刘姑姑,冲她笑了笑,关上房门,示意她跟着向走廊走了数步,看了眼周围确定无人后,将银簪递给她,低声道:
“去大理寺卿许广珅的府上,不要被人发现,将银簪交给他,然后火速回来。”
刘姑姑愣了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想告诉敬元自己已经哑了,恐怕不能很好的完成交代的任务。
“呵呵,哑了好啊,这事就得哑巴去办,才最妥帖,”敬元收敛了笑意,冷冰冰的看着她:“如果你连递个东西都不会,那我还留你这条命做什么!”
刘姑姑吓的屁滚尿流,握着簪子,用力的向敬元磕了三个头,又向她作揖,向她表达自己能顺利完成任务。
“呵,狗奴才,还不快滚!”敬元厉声道。
刘姑姑夹起尾巴一溜烟跑了。
敬元转过身,向回走去,看到了站在西侧殿不远处的另外三个人,冷冷一笑,走了过去。
这三人看敬元向她们走来,顿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刘姑姑已经被刺哑了,当时敬元说留着她们仨慢慢折腾,难道今天酷刑就要开始了?!
中间一人已经脚一软,眼球就想往上翻去,被左右两人一把攥住,两条胳膊就被两个人狠狠一拧,被迫清醒过来。
敬元将她们这些小动作看在眼中,露出一个鄙夷不屑的浅笑,只是淡淡说道:“若信王来访,你们只需告诉他,陛下在司凤公子这里歇下了。”
敬元说罢,走回寝殿门口,一推门走了进去。
三人面面相觑,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
敬元轻轻的走到床边,看着风素心安静的睡颜,伸出手轻轻的在她脸上抚摸一下,看着她像躲痒一般侧过脸,嘴里嘟囔了几句,甚是可爱。
敬元面上露出宠溺的笑容,没错,一个女人看着另外一个女人笑的很有宠溺的感觉,如果被人看到,定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她坐在床边脱了外衣和鞋子,躺在风素心的外侧,拉过被子盖住两人,静静的看了一会儿风素心的侧脸,口中发出微不可察的低语:
“你只能是我的。”
敬元说罢,慢慢的合上眼睛。
*******
夜间,大理寺卿,许广珅的府邸。
许广珅今年五十多岁,他怀念一个人多年,不可追的往事,伤感的情绪摧残了他温润如玉的容颜,使他比同龄人看起来要苍老许多,他看着手中的银簪,心脏不可控制的剧烈搏动着。
这是他情窦初开时送给心上人的发簪,他那时没有什么钱,心上人也不是日后被打入冷宫的淑妃娘娘,她只是他青梅竹马的表妹。
他送给她的时候,告诉她簪子里有一首情诗,表妹冰雪聪明,很快就发现藏在簪身中空处的情诗,羞涩成如水蜜桃般红润的面颊,到现在还时常浮现在他的眼前,可一眨眼,那人已经香消玉陨,不复存在了。
他两只手的手指捏住簪子,用力一拔,簪子分成两节,他将里面的纸棍倒入手中,慢慢展开。
凤翔九天,阴差阳错。
许广珅看着字条上的八个字,瞳孔剧烈收缩,突然明白了为何女帝登基,对他的主动示好无动于衷的原因了。
答案竟是如此。
送发簪的受伤的哑巴宫人还在外面大门候着,他赶紧提笔也写了八个字——时常联系,拨乱反正。
他将纸条卷成棍,塞入簪身,让下人交给哑巴宫人。
(琉璃美人煞)夺情 天大误会
许广珅知道,他这么一回应,以后将再无宁日。
他却不后悔,他早该如此了,他就是因为年轻时的胆小怕事,害怕破坏家族的平稳,才对表妹的进宫以隐忍对待。
如果说以表妹进宫后换来他如死水般的平静的人生,让他的心在死水烂泥里慢慢的腐烂生蛆,那倒不如将他痛恨的平稳彻底打破,好好的为她,为她的女儿,为自己,重新活一场!
*******
翌日,早晨,未央宫。
陈羲玄一身湖蓝色的广袖衣袍,戴着白玉的发冠,整个人宛如美玉般散发出温润的光,俊美的面庞神采奕奕,他一大早就过来了,虽然今天集体休沐,没有早朝,但他还是兴冲冲的过来了,一方面是因为赈灾和军需的银钱彻底得到了解决,且充盈了国库,一方面……他就是想时时刻刻的见到她,哪怕不说话,他也是开心的。
他来到未央宫的正殿后,便绕过赤金龙纹镶嵌玉石的屏风,向后殿走去,来到风素心的寝宫门口,看到了垂手而立的两个宫人,像两个没有生命的人偶,静静的立在门口。
“陛下还没有起来吗?”陈羲玄一想到马上就要看到她,唇角止不住的往上扬。
“回信王殿下,”一个宫人恭顺的开口:“陛下昨夜留宿西侧殿司凤公子处,现在还未醒来,若殿下有急事,可去西侧殿等候陛下。”
陈羲玄听罢,突然感觉耳鸣一声,耳中嗡鸣震的他有些不知所措,过了好打一会儿,才感觉世界安静下来,可这一静,他又觉得静的恐慌而可怕,他微微蹙眉,觉得自己应该是听错了。
“你刚才说什么?本王……没有听清楚。”他又问了一遍。
“回信王殿下,陛下昨夜留宿司凤公子处,请殿下移步至西侧殿,等候陛下。”
陈羲玄看着宫人如提线傀儡木偶般,嘴巴一张一合,说着一些没有感情,却让他情绪翻腾如惊涛拍岸的话语,让他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他隐在袍袖中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指尖因用力而变得惨白。
他的眼睛有些泛红,渐渐的涌起一层朦胧的水光,他就像一个倔强的孩子,直挺挺的站在寝宫门口,像是没有听懂宫人的话一般,固执的不挪步子。
陈羲玄还记得昨天风素心和他说过的话,说她与那个司凤公子清清白白,他信了,心里也放松了,可一夜过去,她却给了他这么一个晴天霹雳。
他浑身冰冷,有些摇摇欲坠。
“殿下?信王殿下?”宫人小心翼翼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为什么,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他胸膛不住的剧烈起伏,喉头也涌上了腥甜似血的味道。
他用拳头抵住唇,压抑的咳嗽两声,摇了摇头,想转个方向去西侧殿,刚迈了一步,心中又突然胆怯了。
见到她的时候要说些什么?问她为什么和那个司凤在一起?问她为什么要骗他?她万一坦然承认了要怎么办?如若坦然承认,下一步是不是就要与他保持君臣关系和应该有的疏远距离?
不,还是不要问了,最起码,他还有美丽的幻想啊……
他按住剧烈抽痛的心口,跌跌撞撞的向外跑去,所谓情生智隔,饶你再天资聪慧勇猛无双,也是理不清,参不透啊。
两个宫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最后干脆不去想,仍旧静静的守在门口当人偶。
*******
风素心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睁开眼,看着顶上的床帘,发现不是自己的寝宫,先是愣怔了一会儿,想起了什么,又腾的一下坐了起来。
“陛下,你醒了?”一侧传来敬元愉悦温柔的声音,她呆愣愣的扭过头,看到敬元正将两个盛着菜肴的盘子,放在桌上,露出一个宛如贤妻良母般的笑容。
风素心猛的一抖,浑身不自在,赶紧用脚划拉过鞋子,迅速蹬上,看了眼一旁的衣架子,一把将自己的衣服从上面扯了下来,就胡乱的往身上套,一遍穿一边往脑后拂着头发,越拂头发越是乱糟糟,衣服上的带子也七歪八扭的系错了位置。
“哎呀,看看你是怎么穿的啊,急什么啊!”敬元笑吟吟的走到她身侧,就想帮她捋顺头发,可就在碰到她头发的一瞬间,被她快速躲开。
敬元笑容僵在唇角,不悦的开口:“陛下这是何意啊?”
“……没什么意思,我自己就能搞定。”风素心有点尴尬的一笑,只觉得这大清早,看到这样的敬元,让她心头越发的诡异,浑身如同扎了刺一样坐立难安。
“陛下,饭菜都凉了,一起用膳吧。”敬元恢复笑容,和煦道。
“……不,不吃了,昨天忘洗澡了,浑身有些难受,我回寝宫,你自便吧。”风素心讪笑着说罢,像一阵风一样向门口冲去,余光扫过敬元的脸,发现她此刻表情阴侧侧的,不由得暗暗打了一个哆嗦。
她边走边继续用手向后拢着头发,让自己一切动作显得自然,步子却是越走越快。
“你要去见信王吗?”身后似乎传来敬元缥缈的问话,她顿了下步子,回头一看,敬元站在门口,手搭在门框上,手上似乎捏着一枚银色的似发簪的首饰,正冷冰冰的看着她。
风素心胡乱的一点头,转身大步离开了——她可是钢铁直女啊,这敬元一看就不太正常啊,百合什么的她很排斥啊,如果敬元是以罗睺计都的英俊壳子与她这般说话,她可能还会为自己的魅力感到些许的骄傲和沾沾自喜……呸呸呸,乱想什么呢!陈羲玄那边还虎视眈眈,她怎还敢肖想其他男子……真是秀逗了!
而且都这个点了,那个基本上对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信王殿下,现在应该等急了吧……她唇角开始向上扬,脚步就越发的快了。
敬元站在门口,看着风素心快速消失的身影,手中的银簪狠狠的被握紧,并不尖锐的簪头已经入肉一分,鲜血已经从她手心蜿蜒而下,她却浑然不知。
过了一会儿,她有些颓然的放下搭在门框上的手,有些落寞的进屋,在看到一桌子自己精心准备的膳食时,又狠狠的挥手扫下。
哗啦啦,瓷盘瓷碗落在地上,混合着菜肴汤水,污浊了一地。
刘姑姑与其他三人对视一眼后,便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收拾碎片。
敬元重重的坐在椅子上,看向相信染血的银簪,美丽的眼睛里,眸光明明灭灭,思绪晦涩难懂。
******
七日后黄昏时分,去往信王府的路上。
风素心素手掀开车帘,看着帘外的车水马龙,看了一会儿,又放下帘子。
陈羲玄已经连续七天没有进宫了,这是以前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事,五天前她从敬元处醒来,先是急匆匆的回到寝宫,宫人告诉她信王来了又走了,她以为他是因为赈灾和军用的银钱分配而忙,便忍着没有去打扰他,可这几天听其他大臣说,陈羲玄没日没夜处理此事,仅用三天就把所有的事处理完毕,被大臣们竞相夸赞,她也与有荣焉,到第四天也没出现,她以为他累了,便给他几天假,又派宫人送了些昂贵的补品过去,宫人回来回话,说陈羲玄只是淡淡的谢恩,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人也清减不少,于是她觉得他应该是累狠了,就又等了几天,到了第七天中午,陈羲玄还没有进宫找她,她就再也坐不住了。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间对她如此冷淡?她想起之前说过要去他府上做客,然后发现密室宝库这么一忙,也就没去成,也幸亏有这个理由,于是她就让人准备了一下,于黄昏时分趁着暗下去的天色,避人耳目,轻车简行,往信王府出发。
风素心来到信王府,大内侍卫向门房亮了腰牌,把个门房惊的差点魂都飞了——皇帝来臣子家,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回啊!于是赶紧一路狂奔进府报信,不多大会儿,陈羲玄便来到门口接驾。
“臣,陈羲玄,迎接吾皇銮驾。”
陈羲玄有些硬邦邦的声音传入马车内,风素心轻轻掀开帘子,看到落日余晖下的他静静拱手弯腰而立。
只见他一丝不乱的墨发高高挽成发髻在头顶,戴着镂空浮雕花纹的银冠,一根银簪穿过发冠紧紧固定在头顶,一袭玄色宽袖长袍,领口修边用银丝线袖了竹叶的纹路,梳,腰间系着滚了银边的玄色锦带,更显得腰身瘦弱,不堪盈盈一握,脚上蹬着一双勾了银边的踏云靴。
他的眉峰微蹙,眼睛里有些泛红,橘色的晚霞映在他雪白的面孔上,只晕染了一半的温暖,另一半还是冷冰冰的,失了血色的嘴唇紧抿,勾勒出完美的弧线,整个人好像失了精气神的绝美玉雕,很是疲倦,让人看着就止不住的心疼,就想立马为他做些什么。
(琉璃美人煞)夺情 好好证明
风素心看着他,只觉得心头一紧,慌的下了马车。
“羲玄,”她走到他跟前:“你身体不舒服吗?”说着话便像他伸出手,却看到陈羲玄保持着躬身行礼的姿势猛的往后退了一步,面上仍旧一派冷漠疏离。
她眉头一皱,这才发现不对劲。
“羲玄,有什么事,进去说好吗?”她冲他笑道。
“诺,臣陈羲玄,迎接吾皇入府。”陈羲玄面无表情,垂着眼眸并没有看她,只是微微往旁边一站,让出路来请风素心进去。
风素心只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看了眼他,见他仍旧没什么新动作,只好抬步向府门走去,余光看到陈羲玄也抬了步子,亦步亦趋跟在她的身后。
来到王府客厅,陈羲玄迎她入主坐,她坐定后,他转身吩咐下人煮茶,过了一会儿茶水送了过来,他亲自为她斟了杯茶,低眉垂目捧着至她跟前,一副标准标准的臣子恭敬模样,似乎没有任何感情。
风素心看了他一眼,用手打开茶杯的盖子,轻轻撇去茶汤上的浮沫,喝了一小口,发觉是又酸又苦,顿时一张小脸皱了起来。
“……这是什么茶,怎么又苦又酸!”她嘴角被酸苦的直抽抽,赶紧放下杯子。
“这是黄连青梅茶,用的是极苦的黄连和最酸的青梅汁熬煮而成,清热去火有助睡眠,喝罢再不会一个人睡不着,要去找别人同睡了。”陈羲玄继续面无表情的说罢,顿了顿,又接着说:
“又酸又苦,一如这些天臣的心情,陛下也应该尝试一番。”
风素心感到很奇怪,问:“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害你心里又酸又苦?”
陈羲玄抬眸看她,一双眼睛冷森森:“将密室珠宝运出后的当夜,陛下在何处就寝?”
风素心一愣,顿时明白了——她在敬元处第二日醒来回寝宫,宫人只说信王来了又走了,看来应该是告诉他,她在司凤公子处休息了。
怪不得这几天他避而不见,原来是因为这么个大乌龙。
风素心看着他,觉得有些难为他了,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吃了这么些天的醋,整个人都醋的瘦了一圈,可偏偏和司凤一个性子,有什么事就喜欢往心里装,用自己单薄的小肩膀一个人扛,还……还怪让人心疼的。
只是,为什么这么想笑呢?果然看美男吃醋,是越吃越好看,当然了,男人要是长的丑,还爱吃醋,那就恶心了,哪里有信王殿下这醋吃的是既美又性感呢!
也不知道等回到司凤的空间,司凤恢复了这世的记忆,回忆起自己吃自己的醋吃了一壶又一壶,会不会感到羞涩呢?
这么一想,就再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你还笑!”陈羲玄本来以为自己说的这么凄惨,她肯定会万分紧张焦急的向他解释,可没想到等来的就是这么个结果,顿时为之气结,又觉得心口气的微微的疼,便伸手按着胸口,低吟一声,无力的坐在椅子上,皱眉抬头看她:
“啊……莫非陛下就是喜欢看臣难受的样子?”
风素心见他一副西子捧心蹙眉状,越发的病娇柔美,惹得她小心肝突突直跳,赶紧站起身来,走到他身前,看着他略微闪躲的表情,心中越发柔软,便伸出手来,轻轻按在他的胸口,柔柔的揉着,嘴里说着:
“你怎么就心口疼了呢?朕给你揉揉。”一副好色君王哄美人的色眯眯的模样。
陈羲玄俊脸一红,放下自己按在胸口上的手,微微合目,觉得从风素心的小手处传来的酥麻的感觉,让他这几天抽疼的心,瞬间舒服了不少,可还是有点不得劲,就睁开眼,侧着一双似乎拢了江南烟雨的眸子看着她,语气有些哀怨:
“陛下,你之前说要来臣家,臣等了你好多天,你于今日才过来,果然,是有了新人忘旧人。”
风素心看着他,突然心里冒出一股恶趣味,就又想逗逗他,便松开揉着他胸膛的手,站直了身体,非常纨绔的撂下一句:
“任谁都喜欢新的,朕乃一国之君,更喜欢新的。”
陈羲玄原本以为他们之间已经开始逐渐缓和,突然又被她这一句噎住了,瞪大眼睛看着她,一口气没匀上来,便止不住的咳嗽起来,一张脸咳的通红发紫。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她这才发现自己玩笑开过头了,这世的陈羲玄表面看起来很坚强,可内心还是那个温柔还有点玻璃心的司凤,哎呀呀,看他这柔弱的小模样,真让她有种想要扑到他的冲动啊!
风素心为他拍背顺气,他哼了一声,扭过头不理她,过了一会儿,又把头拧回来看着她:
“陛下不给臣一个解释?”
“解释,好好好,解释,”她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她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故作严肃道:
“羲玄,我真的只是在她那里睡了一觉而已,这睡觉绝对是静词而不是动词。”
睡觉?静词?动词?!
陈羲玄止不住的嘴角一抽,一张脸红的到了耳根处。
风素心看着他鲜红欲滴血的耳垂,红的像晶莹剔透的玛瑙石,禁不住靠近他,张嘴轻轻一啄一吮。
陈羲玄登时双眸瞪大,突然感觉一股热血向下猛的冲了过去,顿时卡在一个尴尬的位置,让他立时坐不住了。
他一向洁身自好,在遇到风素心前,从来未曾与其他女子沾染过□□,所以遇事只知道瞎想,饶他在朝政上出类拔萃,可感情上就是个情窦初开初出茅庐的大男孩,还有些被动。
风素心看出他的反应,看他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心知肚明,开口道:
“羲玄,我累了,今夜就住在你这里了,顺便向你证明一下我所言不虚。”
“证明?怎么证明?”他口唇干燥,声音沙哑的问。
“嗯?”风素心先是嗯了一声,一副思索的模样,看着他正伸舌舔了下嘴唇,又重重的咬了下,他菱形的嘴唇本来有有些肉嘟嘟的,这么一舔一咬,更是红润如樱桃,让人忍不住垂涎欲滴,想要一品芳泽。
她弯腰猛的扑了上去,重重的吻在他的唇上,他先是呼吸一窒,便伸出双臂环住了她,加深了这个吻。
过了好打一会儿,风素心才松开气喘吁吁的陈羲玄,看着他眉头紧锁,一脸难受的模样,又说:
“等会儿铺张白床单,让我好好证明。”
陈羲玄登时明了,只觉得身体似火烧,越来越激动,嘴里却说:“现在,呼……光天化日的……”
风素心抬头向外看了眼天色,说:“目前已经是夜黑风高了,可以做一些稍微坏坏的事情。”
陈羲玄:“……”
“你不是想要证明嘛,我给你证明,你又扭捏起来。”她故意皱眉看他,装作不高兴的模样。
“臣,臣其实,并不在意那个问题……”
“哦,你不介意就太好了,那我走了。”风素心说罢,故意转身就走。
“哎……”陈羲玄吃了一惊,一把抓住她的袖子,仰头看她,一脸痛苦的模样:
“臣,臣都这样了,陛下,你……怎么说走就走!”
“你怎么了嘛?”她今天总是控制不住的想逗他。
“你,你……放了火,不熄灭就想走!”他难耐的蹙眉,有些忍不了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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