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美人煞)夺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郭天城
“呵呵,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是个心软的人,果然,就你这性格,肯定得有人护着,否则早就被人拉下来了。”敬元语气中带着丝嘲讽。
风素心又想起陈羲玄刚才负气又落寞而去的背影,不由得黯然神伤,定了定神,吩咐站在门口的宫女将刘姑姑等人带来。
刘姑姑和三个以前服侍过敬元的人在半路上过来时,心中很是忐忑,尤其是刘姑姑,心里犹如翻江倒海,饶她以往精明似鬼,也仗着小聪明干了不少昧良心的事,却在斗胆卖了敬元去青楼,又以为可以仗着风素心这棵摇钱树可以为所欲为后,却发现情况急转变化,风素心这个冒牌的公主竟然当了皇帝,而且身边还有个只手遮天的信王殿下相帮,她还以为自己知道的秘密太多,性命不保,可没想到新皇只把她们贬到浣衣局,每天除了脏点累点活多点,倒也没人太过为难她们,只是今日突然传召,倒让她们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开始不消停起来了。
刘姑姑等人被静悄悄带去了未央宫的西侧殿,领她们去的人一路上也没和她们说什么话,来到地方后就直接退了下去,刘姑姑在看到了风素心凤袍的一角后,慌得俯身跪拜,她身边的三人也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奴婢见过吾皇,愿吾皇万安。”刘姑姑三人将额头贴着地面,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说。
“刘姑姑,好久不见呐。”
刘姑姑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耳边宛如响起一声炸雷,把她炸的血肉模糊。
她呆滞的抬起头,在看到敬元的脸的一瞬间,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又蓦的警醒,赶紧爬起来,继续跪好。
“怎么不说话呢?”敬元慢慢的站直身体,走到刘姑姑身边,又缓缓俯下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刘姑姑身体抖若筛糠,旁边的三人险些吓昏过去——敬元被刘姑姑卖了的事,她们也是心知肚明,还将卖掉的银钱一起分了,共同为刘姑姑保守秘密,如今乍见以前的主子,怎么不惊的魂飞魄散!
“哎呀呀,倒是第一次见到姑姑这种模样呢,你以前在我跟前不是很聒噪么,还动不动就叉腰骂人呢。”敬元俯身看她,眼中划过狠绝之色。
风素心还是觉得不妥,走到敬元身边,小声道:“这种人,还是远远打发了吧,留在身边,也只会让你生气。”主要还是怕她们嘴不牢固,泄露秘密。
“我才不生气呢。”敬元突然撅了噘嘴,竟是摆出一副可爱呆萌的表情,口中却说出让人巨寒无比的话:
“我想让以前欺负我的人在我身边,让我好欺负欺负她呀,陛下怕她多话,没关系,哑巴就不会乱说话了。”
风素心吃惊的看着她似玩乐般从发髻上拔下一枚铜簪,握在手中,另一只手狠狠的捏住刘姑姑的下巴,被迫让刘姑姑仰头。
“公主,奴婢错……啊!!!”
风素心看着敬元将发簪狠狠刺入刘姑姑的喉间,听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后,便捂着脖子再也喊不出任何声音,鲜血从她指间不住的蜿蜒而下。
旁边三人见状,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敬元心满意足的站直起身,看了眼手中沾了血的簪子,嫌恶的撇了撇嘴,就往刘姑姑身上一扔。
刘姑姑喉间发出如破风车般呼呼拉拉的声音,听的风素心汗毛直竖,再也忍不住转过身去,不敢看。
“你觉得我残忍吗?觉得她可怜吗?”敬元的声音幽幽出现在风素心身后,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风素心只有这么回答,背对着她不敢看她。
“你这么觉得就好了,”敬元盈盈笑道:“我也是和她学的嘛,我小时候,亲眼看到她就这样扎哑了一个宫女,原因是那个宫女比她能说会道些而已。”敬元突然从她背后伸手圈住她,她身体陡然一僵。
“亏的这刘姑姑不识字,要不真没法用了,也就丧失了报复的乐趣,”敬元抱着她,扭头看向地上刚刚醒转来的三人,又松开她,转身看着三人,脸上露出她这个年纪的属于天真少女般烂漫的笑容,张口却说:
“这三个,一下子扎哑完有些无趣,还是留着以后慢慢扎的好。”
几句话,再度成功的将三人又刺激昏了去。
“没用的东西。”敬元冷冷的瞟了一眼刘姑姑,皱眉道:“下去包扎好了,就过来服侍我!”说罢一指躺在地上的三人:“把她们叫醒,再在这里挺尸的话,我不介意让她们变成真正的尸体!还不快滚!”
刘姑姑以为今天犯到敬元手中,不死也得去半条命,闻言却是一喜又一惊,喜的事敬元没有继续折磨她,暂时可以保命了,惊的是敬元让她服侍,这以后的日子,定是艰难重重了!
她要早知道敬元是这么个睚眦必报的主,还和冒牌的公主,如今的女皇相处的这么好,她就应该好好巴结……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早知道?现在已经为时已晚了。
她心中悔恨交加,只能冲着敬元和风素心重重磕了几个头后,又爬到三人身边,死推活推的将三人推醒,才慌里慌张的蹒跚离去。
风素心这才转过身,心惊胆战的看着敬元——她心中戾气如此之重,除了和她从小到大的经历有关,估计也和她被柏麟帝君欺骗杀害同族一事埋下的怨毒,禹司凤曾经历十世去化解她心中的怨恨,导致他自己惨到不能再惨,为她舍生九世,才在第十世堪堪将她用爱感化,如今自己拆了两人的cp,倒是把自己同敬元狠狠的捆绑在一起……天啊……自己又该如何化解她心中的戾气与怨毒呢?
风素心此刻的心情,宛如捅了马蜂窝,被蛰的千疮百孔,惨到不能再惨。
(琉璃美人煞)夺情 临朝施压
敬元见刘姑姑等人出去后,神情有些疲惫,坐在桌前,沉默无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休息吧,我出去了。”风素心只想好快离开此地,她因为祭天在九华山折腾了半天,又遇敬元备受惊吓,陈羲玄又为此与她置了气,搞得她心力交瘁,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敬元扭头看她,眼睛有些微微泛红,微微点了点头。
风素心快步离开,来到自己的寝宫,关上门,也不让人服侍,自己胡乱卸了妆,脱了衣服一卷往柜子里一塞,躺在床上用锦被蒙住了头。
算了算了,明日愁来明日忧,今天就算发生天大的事,她也不想管了!
*******
翌日清晨,奉天殿,早朝。
大臣们陆陆续续的来了,见面彼此打过招呼,便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些话,而他们讨论的内容,无非就是昨天祭天典礼结束返回的途中,女皇陛下将一个男人带回宫内,收在身边的事。
臣子们向来都对皇帝的八卦很热心,平日里这些大臣为了避嫌不敢串门子,大都是在早朝前的空档说几句话。
一个大臣低声说:“具听说那位男子是陛下的旧相识,以前失散了,现在久别重逢,干柴烈火……”说着还配合着嘿嘿嘿笑了几声。
一个大臣出声疑问道:“可陛下在冷宫居住多年,应该没有办法与外人见面啊?”
一个大臣反驳道:“这你就不懂了,凡事不能靠固定的模式去思考,就好比一个官员贪污了,他就拿嘴说说没贪,难道就能掩盖住他贪污的事实?又好比一个贴身侍卫,平日里隐藏住自己的身形,只待主子有难时出现,他说他不会在主子洗澡或者那啥的时候偷看,但他说没偷看就没偷看?你说陛下在冷宫多年未曾见过外人,那又怎么和信王那啥在一起?”
“什么那啥?”
“啧啧,大人休要故作清纯。”
“说什么呢,都不要命了……”
“嘘,别说了,信王来了!”
大臣们赶紧散开,端正严肃的站好,好像根本不曾八卦些过什么。
只见陈羲玄信步走入大殿,他头戴裹了金边镶嵌了白玉的纱冠,冠上垂下两根雪色柔软透明的薄纱,轻轻的荡在脑后的黑发上,身着雪纱宽袖长袍,虽是素色,却被窗外打入的阳光一照下,衣身上竟显出丝丝缕缕的金丝暗绣鱼鳞纹路,在阳光下流金溢彩,端的华贵俊美,脚上是一双同色勾了金边的皂靴,行走间,宛如玉树临风前。
大臣们看了眼信王美到风骚的打扮,又看了眼自己身上万年不变的棕色朝服,心道果然还是得宠的吃香,看看,除了这位信王殿下,谁敢上朝穿的像比美?这不是把他们当成绿叶,衬托信王这朵鲜花了嘛……
大臣们互看一眼,脑中都不约而同的想到陛下新收的面首,眼中又都不由自主的划过幸灾乐祸的神色,随后又全部心有灵犀的扭过头去正视前方,一本正经的故作庄重。
风素心盯着两个黑眼圈,从侧殿走出,刚往龙椅上一座,就又忍不住想要打呵欠,却赶紧捂住嘴。
唉,昨晚只说明日愁来明日忧,可心里都是事,虽然疲累,可一夜下来还是没睡好,早上好不容易睡沉了,又被宫人唤醒起身上朝,当个皇帝真累啊,她有些怀念在司凤那个世界里的无忧无虑了。
陈羲玄看到风素心的状态,不由得凤眸一暗,心中一寒。
风素心一眼就在穿的暗沉沉的大臣中看到了陈羲玄,他就像黑夜里的一道亮光,惊艳了她的眼睛,她下意识的冲他一笑,可看到他有些阴郁的表情,笑容又僵在唇边。
这应该还是在生气吧,唉,等会与他好好解释……怎么解释?告诉他昨天那个男人是个女人,还是真正的敬元公主?她是想死吗才会这么解释!所以,根本就无解嘛!
“有事启奏,无事退班呐。”一旁的大太监照旧一声高昂的例话。
风素心有时候就想,要是每天真这么一喊就退朝,那简直太好太省事了,可这两句例话就像一个打开话题的引子,然后接二连三的就开始有大臣来说事了。
“陛下。”
风素心看到陈羲玄站了出来,冲她敛衽一礼:“陛下,臣有事启奏。”
她看着他,心中有些纳闷——自从她登基为帝,他帮她批阅奏折后,有什么事就会直接在未央宫告诉她,所以上朝的时候,陈羲玄一般都不会主动说话,而是在其他的大臣们启奏一些事情时,他听罢若有不同意见才会开口,是从来不会主动在朝堂向她提什么事情。
“讲。”她心中虽疑惑,仍是冲他点点头。
“回陛下,”陈羲玄双眸低垂,从容不迫的开口道:“北方大旱,饿殍满地,已有两月时余,臣殚精竭虑为陛下分忧良久,所筹钱粮也只能勉强让百姓糊口,亦是朝不保夕,然军中平日里也需大量经费,置办兵器马匹粮草,现已临近初冬,更需大批制作棉衣铠甲,奈何北方旱情吃紧,国库中的银钱已用作赈灾,尚且不足,可军中之事更是国之重本,军乱则国不安,亦是不可等待,臣祈陛下速想良策,以解燃眉之急。”
陈羲玄说罢,微微抬眸,静静看她。
风素心狠狠吸了口凉气,震惊的瞪大眼睛道:“信王,这么大的事都两个月了,你怎么才……”她语噎了下,眼神闪烁的看了眼两边的大臣,把后面的话又用力咽回腹中。
可不能让大家知道自己凡事都靠陈羲玄,连旱灾和军粮吃紧自己竟是现在才知道……可他为什么会在今天的朝会上突然说出口,不能等下朝了悄悄告诉她吗?这感觉怎么像当着众臣,给她施压呢?
莫非……她看了眼他,心下逐渐了然,果然,陈羲玄继续讲道:
“臣念陛下为祭天一事劳累多日,故不忍为陛下增加压力,臣既为陛下效劳,自当鞍前马后竭尽全力,可陛下,”他说着,又抬眸看向她,眸色划过酸涩之意:
“奈何您初登大宝,国事尚且不稳,便想着册立皇夫,臣此刻挖心掏肝祈请陛下,要以国事为重,”微顿,道:“万望爱惜身体。”
风素心听着嘴角止不住的开始抽搐起来——国事为重是她应该做的,这爱惜身体……说的也太内涵了吧!
她心中开始疯狂的奔腾过一万头草泥马。
误会大了!不行不行,下朝一定要好好解释清楚!
风素心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又冷静:“信王说的,朕记住了,明日给你答复,退朝吧。”说罢站起身,与大太监耳语几句,便走向侧殿,大步离去。
陈羲玄闻言一愣,看着她的背影不言不语。
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已经打好了满肚子的关于旱情和军情的草稿,此刻全部吐不出来,只得涨红了脸,恭送皇帝。
*******
未央宫。
风素心也没换衣服,仍旧穿着朝服,等待陈羲玄到来。
陈羲玄在散朝的时候听到大太监悄声让他立刻前往未央宫,唇角微微上扬了一下,便快步而来。
风素心看到陈羲玄进来,想想朝堂他说的事,急切道:“羲玄,你刚说的事当真那么紧急?!”
陈羲玄还以为她会同他解释那位司凤公子的事,闻言面色一僵,敛衽一礼,疏离道:“回陛下,正是如此。”
风素心慢慢坐在椅子上,思忖片刻,又看着他说:“羲玄,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她有点石成金术,然这段时间没有用过,是她以为皇帝都是不缺钱的,所以都有些淡忘了,唉,都怪自己不主动批阅奏折,又怎能怪陈羲玄没有早告诉她?他为她分忧不想让她作难,她心中对他满是感激。
“陛下说明日给臣答复,如何答复?陛下能在一天一夜之内拿出赈灾和军用的银钱吗?”陈羲玄看着她,皱眉道。
她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也不能告诉他她有异能,否则定会被当做怪物,而且……她也怕自己的点石成金术,会让他们的感情变了味。
她只是冲他点点头:“我有办法。”
陈羲玄看着她,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风素心还想说什么,眼睛的余光却看到一旁通往西侧殿的帘后有个人影一晃,她扭头看了过去,却没有看到什么人。
陈羲玄看她把目光投向西侧殿的方向,心头顿时涌上难言的酸涩,口内冷嗖嗖道:“都什么时候了,陛下就不要再沉溺于男女私情里了。”
“不,羲玄,我和……我和司凤公子,一直清清白白。”
陈羲玄闻言,心口猛的一松,眉角却又跳了跳,道:“都住西侧殿了,清白二字,有些苍白无力。”
“我说的是真的。”风素心站起身,绕过桌案,向他走去,在他身前站定,又解释道:“我和他之间,真的,真的没什么,而且住西侧殿怎么就不清白了,你这两月,也没少在东侧殿住,我们之间不也是清清白白的吗……啊!”
她还没说完,就被陈羲玄猛的一把揽入怀中紧紧拥住,他如画的眉目近在咫尺,他看着她,凤眸内似有火焰在灼灼燃烧,一字一句道:“臣,不想要清白。”
风素心脸颊滚烫:“……”
(琉璃美人煞)夺情 扫榻相迎
就在此时,通往西侧殿的帘后,猛的传来一阵跺脚声。
脚步声重重的踏在地上,有几分恶狠狠的意味。
陈羲玄皱了皱眉,松开风素心,就准备往帘幕走去,被她一把拽住手臂。
“怎么,”陈羲玄看着她,微微挑眉,凤眸内闪着簇簇火苗:“陛下还不打算为臣引见一下司凤公子吗?莫非在陛下心中,还当臣是个外人吗!”
风素心面对着陈羲玄的怒火,微微垂眸,眼前是他因生气起伏剧烈的胸膛,想了想,叹息道:
“司凤公子是我的恩人,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
谎言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就是一句真一句假,半句真半句假,把前说成后,把左说成右……咳咳,这也算是善意的谎言了。
而且刚说的话,其实细品品她也没说错,如果没有敬元的身份,她何德何能可以得到陈羲玄的帮助,登基为皇呢。
果然,陈羲玄听罢,神色渐渐凝重起来,问道:“何以这么说?”
“……司凤公子是我母妃朋友的儿子,母妃和她的朋友自小青梅竹马,入宫为妃,本不是她的意愿,而且入宫后发现马皇后凶狠恶毒,在父皇面前谄媚,又陷害我们母女,将我与母妃贬入冷宫,母妃的朋友托人对我们母女颇为照顾,不料十年前,母妃朋友去世,于是他便托自己的儿子照顾我们,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是在冷宫处的一个狗洞旁吗?那里就是司凤经常送东西给我的通道。”
风素心说罢,暗自紧张的看着陈羲玄,生怕他看出一点纰漏。
陈羲玄陷入回忆,露出了然的神色,点了点头。
她悄悄松了一口气,又接着说:“然后就是你知道的事情了,你助我登基为帝,我想报答司凤当年雪中送炭之恩,可怎么也找不到他了,他就像从这世间突然消失一般,直到祭天典礼结束,返回的路途中,他看到我,其实也喊我来着,只是被周围百姓们的声音覆盖我听不到,他一激动才会用石块砸向御辇,吸引我的注意。”
“……如此,那臣就更要见见陛下的恩人,我们要好好报答于他,询问他有何愿望,喜欢什么地方,臣愿为他建立别院,派人为他养老终老。”陈羲玄说着就又往帘幕走去。
风素心吃了一惊,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不是相信了吗?怎么还要去看?呃……听他刚才说的,是要把敬元送走赡养起来?!看着他是妥协了,可还是翻脸比翻书还快……信王殿下也太老奸巨猾了吧?!
“别别,”她再度拦住他,眼珠一转,又故作哀愁道:“司凤之所以失踪一段时间,是因为被仇家陷害,伤了脸留了疤痕,所以才会戴幕篱遮挡一二,性格也有些变化,变的极度没有安全感,你若强行送他离去,我怕他会发疯,不如先暂且在我身边留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先不要过来……”
她还没说完,陈羲玄就开始瞪她了,她赶紧又说:“你不来,我去你府中寻你,也是一样的。”
陈羲玄凤眸一亮:“陛下要来臣家?”
“怎么,不欢迎吗?”她冲他眨了眨眼。
他深深的看着道,一字一句道:“臣,扫榻相迎。”
风素心的脸轰的一声红了——这红果果的暗示,还扫榻相迎,要不要这么火爆啊!
陈羲玄又看了眼帘幕,眼中划过不甘的神色,却只好叹道:“如此,只好这样了,希望陛下不要骗臣。”
“一定一定。”风素心慌的点头。
送走了陈羲玄,风素心回到桌前,一屁股跌坐椅子上,擦了把额头上因紧张而沁出的薄汗,还没缓多大会儿,就看到敬元掀开帘子向她走来。
风素心挥手让周围的宫女退出门外把风,看向敬元。
敬元脸上蒙着雪色的面纱,面纱垂到胸前,遮挡住喉间,是避免被人发现没有喉结从而暴露其女性的身份,仍旧穿着男子的衣袍,站在她身前,口中发出嗤的一声:
“陛下谎言编的很顺溜啊……也是我昨天回来心情太激动了,忘记问你司凤是谁了?为何给我安上这么个名字?不怕正主某天突然来寻?”
“司凤不会来,因为他根本就不在这个世界。”风素心看着她,认真的说。
一个谎言需要一百个谎言来圆,说的多了还可能出错,倒不如实话实说,反正禹司凤确实不在这个世界里。
敬元却是误会了,心头划过一丝不自然,就岔开了话题:“我刚才听信王说,朝廷急需赈灾和军用的银钱?”
“是的,不过这倒没什么,我有点石成金术,你以前也见识过,应该问题不大。”风素心觉得钱的问题也就是她动动手指头的事。
“你说自己明天就要给他答复,你就算会点石成金,可剩这么半天一夜,你上哪寻这么多石头?你若把身边的器皿茶具变成金子,可你初来宫中不知道,你身边所有的用度都是有数的,是会有专门的人每天清点的,少一件都会被宫人们找翻天,你的异术该如何施展?若强行为之,你会被他们当成怪物关起来的,届时,恐怕那位信王殿下,对你的态度也会发生改变,我瞧他强势霸道,若知道你有异术,恐怕会名正言顺把你关起来,名义上说是保护,感情上说好听点,是金屋藏娇,实际上就是囚禁你,男人的心,岂是这么好懂的?”
风素心听罢,发觉敬元说的很对,是自己疏忽了。
按照陈羲玄的性格,知道她会点石成金术后,再说爱她,恐怕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真让人纠结啊!
敬元瞧她半晌不语,笑道:“呵呵,听你将谎言说的像真的一样,还以为你已经考虑了这个问题,哎哎,真是当局者迷啊。”
“公主其实是关心我,可却又将话说的这般刻薄,”风素心笑了笑,冲她抱拳道:“多谢公主提醒。”
敬元一愣,面孔微不可查的一红。
“那我们该怎么办?赈灾军用的钱,已经刻不容缓了。”风素心忧虑道。
由于风素心的龙椅宽大,敬元绕过桌案,直接往她身边一坐,她愣了下,随即又释然——反正这原本就是敬元的位置,她这阴差阳错的坐上了,确实压力山大的硌的慌,如今让给敬元一半,也无不可。
“老头陆明领现在是太上皇,他退位时,你们没有查他的私产吧?”敬元突然说。
“皇帝的财产不都是在国库里吗?怎么还有私产一说?”风素心疑惑道,当然没有查,因为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
敬元冷哼一声:“我儿时听母妃说过,老头在宫中有一处密室,里面满是金银珠宝,母妃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她得宠时,老头一次喝醉了,带她进去显摆过,母妃说,老头有个怪癖,兴致来了,喜欢浑身挂满宝物,在满是金玉之物上,咳咳……母妃恨他,在冷宫里长日孤寂,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与我说了。”
风素心听明白了,感情太上皇除了荒淫无道,还是个红果果的变态啊,敬元这性格,除了有前世的因素干扰,也和她母妃被囚禁时心生恨意,对她耳濡目染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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