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美人煞)夺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郭天城
祝千秋向她走近两步,站在结界的边缘,定定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事到如今,只有你对禹司凤够狠够绝,让罗喉计都失去防备,以为你真的对禹司凤断了念想,同时你要想尽一切办法,感化罗喉计都,减轻他的杀戮,记住千万别把他逼绝路上去推鸿蒙炉,这样就没事了。”
风素心眼中突然划过一丝狠厉,祝千秋见了登时吓了一跳,赶忙道:“千万别动想要除了罗喉计都的心啊!且不说你的法力还有半年才能恢复,就算全部恢复,你也只不过是能险险打赢他,他是魔煞星,你根本杀不死他,就算你可以再度封印他,也只不过更加深了他的仇恨和怨毒,当他有朝一日再次重临三界,恐怕连你自己都会折在这里,再也回不去了。”
风素心彻底失望了。
祝千秋担心的看着她,小声道:“加油啊,我不希望在系统处,看到你哭的样子,我走了。”说罢,无奈的叹了口气,消失不见。
风素心慢慢坐下,在结界的地上,坐了很久很久都不动弹一下,魔域的天色一直都如同黄昏后夜幕初降临时的样子,所以也不知道现在的具体时辰,她也懒得计较这些问题,直到她听到有脚步声向她慢慢走近,那一步步的踏踏声,似乎踩踏在她心尖上,每一步,似乎都要把她的心踩的粉碎。
突然间,她觉得周围紧紧包裹着她的结界,似乎放大了数倍,她木然的抬起头,看到了罗喉计都的脸。
只见结界已经扩张到房间之外,他站在她的跟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他的表情是冷漠的,凉薄的嘴唇抿的紧紧的,但如猫眼石的眼睛却闪烁着一丝丝的渴盼与怀念,她可以察觉到他在拼命的压抑着,似乎有些害怕自己发现他隐藏的脆弱,他仿佛就愿在她眼前,是一个无坚不摧的强者,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将他瓦解击败,连她也不行。
风素心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
罗喉计都在回来的路上已经猜测过多种可能,她会骂他,会打他,会恨他,会逼他放自己离开……总归没有一件会让他觉得心情愉悦的事,但她却冲他笑了。
这一笑,宛如冰天雪地中绽放的第一朵红梅,娇艳如火,让人看到了春的希望,温暖了被寒冬冰冷了的心,兀自的在雀跃不已。
罗喉计都被她这璀璨夺目的笑,竟痴痴呆立在场。
风素心其实想明白了,这一笑,也并非虚以委蛇,而是她想到了原剧情的最后,在天宫之中,鸿蒙炉前,禹司凤褚玲珑他们一直在和他说很多关于褚璇玑的事,和爱褚璇玑的话,把他听的心神动摇,而元朗后来那些话,估计更会让他觉得自己可有可无了吧。
因为元朗说——他们都是褚璇玑的亲人,不是您罗喉计都的亲人,他们爱的是褚璇玑,想要的也只是褚璇玑,从来都不是您魔尊大人。
风素心觉得,元朗这个人,在整部剧里都没有说过一句人话,到了最后,偏偏说到了正题上,罗喉计都根本就没有做错过什么,却仍旧成全了褚璇玑和禹司凤,将自己赖以生存的琉璃心植入禹司凤心中,与柏麟帝君一起消散于天地间,说到底,就是一个悲情人物,太惨了。
风素心笑着,向他伸出了手,罗喉计都下意识的将她拽了起来,她站在他身前,巧笑倩兮道:
“魔尊,你到底想要我怎样呢?”
罗喉计都清醒了一些,撇过头,不去看她的笑颜,脸颊却渐渐泛起了淡淡的红潮,道:“别以为本座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只想迷惑本座,想让我放你出去。”
风素心摇了摇头,道:“魔尊你错了,你将我带到这里,虽然我开始有点懵反抗了一下,但现在却是心存感激。”
罗喉计都闻言疑惑起来,扭头看她,口中道:“休要花言巧语让本座放松心房,本座不是三岁孩童,你没这么容易忽悠本座。”
风素心摇头道:“不是的,是因为……”她脸一红,低头道:“魔尊应该看出来我的法力大不如前了吧?”
罗喉计都在回来的路上,听无支祁说过风素心可以一巴掌拍断四根定海铁索,看无支祁崇拜的恨不得五体投地的模样,也不像作假,但她刚才向他挥出来的那掌,却根本就不似可以拍断铁索的功力,于是心下起疑,问道:“本座看出来了,是为何故?”
风素心皱起眉头,道:“还不是因为我为我家那口子怀胎十月生下孩子,才折损了法力,我师兄好心带我回师门闭关调养,偏偏我家那口子又跑过来看我,害我临时出关,功力不上不下,他又……他又想那样,我若再有身孕,恐怕法力尽毁,就和普通人一样了!而且,而且……”
罗喉计都听她所言,倒也觉得情真意切——可不情真意切嘛,这里面确实还带着几分风素心真实的情绪感受,他听她此时支支吾吾似有难言之隐,催问道:“而且什么?”
“我不想让他碰我,我感觉自己已经,那啥冷淡了。”风素心抬头看他,不满道。
罗喉计都:“……”真是千想万猜,也不会猜到她会说出这等虎狼之词啊!
罗喉计都嘴角微微抽搐,道:“看来……你与禹司凤,是在‘睡’之一字上,出了问题啊!”
风素心:“……”这回话,更加虎狼。
(琉璃美人煞)夺情 斗智斗勇
当风素心以为可以松口气的时候,罗喉计都却面色突然一变,沉声道:“休得和本座胡言乱语,你以为本座会信你不成?”
风素心心中暗暗一抖,有些慌乱面上却不显,镇定道:“怎么,有人和魔尊说过同样的话?”
罗喉计都微微一愣——千万年来,谁敢和他说这么露骨的话?也就唯有眼前这个看似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女子敢和他这么说了。
于是他道:“并无他人说过。”
风素心道:“那你为何认为我是胡言乱语的骗你呢?”
罗喉计都:“……”
风素心见他无语,心中稍微得意了一小会儿,突然感觉有点不对——怎么回事?不是沾着一点系统的事她就张不开嘴吗?这这,难道还分人不成?怎么轻易的就和罗喉计都说出来了?虽然也是半真半假,但为什么在禹司凤面前连个谎言都说不出来?
她突然感觉在暗中有一双眼睛在偷窥着她,这双眼睛的主人,可以将她任意的捏扁捏圆。
难道是系统在耍她不成?那她现在是不是也可以和禹司凤解释了?
风素心刚这么一想,心中便有些喜悦,突然间又仿若一盆冰水淋头泼下——能解释有什么用?她现在又不能回到禹司凤身边,她必须留下来监督罗喉计都啊!
她看罗喉计都还是不语,只是静静的打量着她的神色,她赶紧调整了下心态,一本正经道:“我想因为魔尊根本没有成过亲,所以在夫妻间看来是天大的事,在您眼中,估计也是一文不值,所以您才有疑惑。”
罗喉计都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看着她,说:“所以你才决定不反抗,留在本座身边?如此,你与禹司凤,干脆和离吧!”
风素心倒吸一口冷气,睁大眼睛看着他,嗫嚅道:“不,不……”
罗喉计都冷眼看她,道:“怎么,舍不得?被本座试出来了吧,你对他根本就是余情未了!纵然他毁去了你五成法力,可你还是放不下他,本座没说错吧,你刚才果然在忽悠本座!”
风素心紧张的暗暗咽了口口水——罗喉计都是谁啊,那可是魔界尊者,法力智力都属上流,好吧,她也没觉得自己三言两语就能让罗喉计都完全相信自己,要真是那么轻易就被自己骗了,她都怀疑眼前的人是假冒的了。
风素心想了想,问:“魔尊,你知道什么叫和离吗?”
罗喉计都微微皱眉,也不说话,只是这么看着她。
风素心清咳一下,继续说:“和离就是和平分手,只要一方不同意,就不叫和离。”
罗喉计都一甩手,道:“恁的如此麻烦,那就休了他吧!”
风素心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罗喉计都见状,眼中波光微微流转,下一秒突然放柔的语调,道:“罢了,本座就不逼你了,只要你不逃走,本座就不会动他禹司凤。”
风素心微微松了口气。
罗喉计都看着她,微微一笑,道:“明日万妖集合,想必禹司凤也会来。”
风素心抬眸看他。
罗喉计都头略略一歪,浅浅一笑道:“听到万妖集合禹司凤会来,你没有一丝惊讶,看来,是早就知道他是金翅鸟妖了。”
风素心撇过头不敢看他——这罗喉计都的眼睛就像显微镜,可以放大她所有细微的表情,和他面对面的说话,真是压力山大啊。
罗喉计都却在此时突然倾身向前,伸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扭头看向自己。
风素心看着近在咫尺的他的冶艳无双的容颜,紧张的连呼吸都打着颤,他身上有种奇异的气息,这种气味不属于世间任何一种调和的香料,若非要形容,那就像是一种罂粟花混合了曼陀罗的诡异气味,说香也谈不上香,可若闻的久了,却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让人舍不得远离。
风素心不由得有些恍惚。
罗喉计都开口说话,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只听他一字一句道:“你的话是真是假,且看明天你对禹司凤的态度了,本座劝你不要在我面前耍心机,本座心魂被囚千年,脾气已经不是很好了。”
风素心还没来得及想到回话,他却已经松开了她的下巴,走到床榻附近,在她惊惶的瞪大眼睛时,却又看到他在一旁的躺椅上坐了下来,两脚一蹬,就那么合衣躺在了上面,双臂交叉枕在脑后,闭上了眼睛。
她松了口气——吓死她了,她还真以为他要和敬元那样与她同床共枕呢!
罗喉计都此时又突然睁开眼睛,猫眼石一般漆黑的眸子似有精光向她射来,让她刚松的一口气,瞬间又提了起来,差点没给她整岔气了。
“你若觉得不习惯,本座可以变回敬元的样子。”罗喉计都难得温声道。
风素心却突然毛骨悚然,连连摆手:“别别,不要变成她!”
罗喉计都微微蹙眉,将手臂从脑后收回来,坐直了身体,看着她的眼眸,隐隐有着风雪在涌动,风雪中又夹杂了一丝淡淡的哀伤,道:“怎么,你就那么讨厌敬元?”
风素心嘴角一抽,却是反问道:“那我要是变成男的和魔尊相处如何?”
罗喉计都:“……”
他心下了然,微微一挑眉角,冲她舒展眉眼的一笑,这笑容,宛如一坛密封千年的佳酿,此时开启了一丝小口,那甘醇的酒香缓缓漂荡,氤氲了寂寥的生命,沉醉了浮躁的人心。
风素心只觉得脚下一软,赶紧站好。
他又躺了回去,恢复成刚才的姿势,闭上眼睛,嘴里说道:“你上床就寝吧。”
风素心闻言,只能向床榻走去,脱了鞋坐在床上,又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侧眸睇她,赶紧拉下了床帘,又侧耳听了会儿帘外,发现再没有动静,才微微放心。
她伸手摸了摸身下黑底绣着金色复古图案的褥子,又摸了下像云朵一般轻柔的锦被,心下叹息——这高床软枕虽然舒适,可她觉得自己的心好累。
司凤啊司凤,唉……亏的她打着拯救美强惨男主的旗号来到这个世界,怎么到最后,还是要虐上他了?
可如果不这样做,他还有翎曦,性命恐难保全。
司凤,为了你和孩子的周全,只能先对不起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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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域的一片巨大的空地上,站着密密麻麻黑压压一片的妖魔,纷纷长的奇形怪状,一眼看去,甚是可怖。
禹司凤头戴紫金白玉冠,身着蔚蓝色打底,衣身上用明紫色丝线绣着凤纹图案的宽袖长袍,衬得面容若精雕细琢的美玉,琥珀色的眼眸像浸在了一泓幽幽的溪泉中,明亮而清澈,却隐着焦灼担忧的神色,站在众妖中,长身玉立,宛如鹤立鸡群,此时他目不转睛,定定的看着前方的主台。
主台的左右两侧,分别站着一袭黑衣的无支祁和元朗,无支祁鬓角处别的银月弯勾流光溢彩,他为大妖,被囚禁千年,早就想要扬眉吐气,此刻在万众瞩目下,众人仰慕的目光中,只觉得志得意满,整个人便显得熠熠生辉。
元朗仍旧摇着他绘了银色波浪黑扇子,面上仍旧神色莫辩,有些阴侧侧的凝视着众妖。
禹司凤昨天在少阳派的客房中醒来后,听东华告诉他,罗喉计都已经刺破地心火,毁了焚如城,又复生了修罗大军,已经向天界下战书了,看来三界中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他今天来,是要想尽一切办法,带风素心离开,他是一家之主,是她的丈夫,便要为她遮风挡雨,顶好一片天地,不能让她身处任何危险之中。
他紧张的等了一会儿,突然间主台上一团黑雾出现,待黑雾散去,出现了两个人的人影。
禹司凤瞳仁剧烈一缩,罗喉计都出现倒是不足为奇,可为何风素心也会陪他一起出现,还紧紧站在他的身边?!
(琉璃美人煞)夺情 魔域“立威”
今日风素心的装扮也与禹司凤平日里看到的不同,他们家的衣橱里,她的衣服都是清爽的水蓝或者粉白,清纯如春三月的天空,芬芳的似茉莉花与玫瑰花的调味,又是清香,又是甘甜,但今日,她却穿着他从未见过的服饰,以一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出现在他的眼前。
她如墨云的头发斜斜的挽在右侧,一缕头发慵懒而柔顺垂落在肩膀,发髻上簪了一枚镶嵌着粉水晶做成的牡丹花金步摇,花瓣层层叠叠,在魔宫中乳白色夜明珠的辉映下,花瓣里似有水波纹在流动,点点粉嫩的莹光闪烁,步摇的金色璎珞随着她的呼吸而微微的颤着,好像即将入夜前天边一缕缕炫目的晚霞,美丽却无法永久拥有。
她外套着一件深紫色的拖地长纱裙,虽然是高领,可那衣料轻薄透明,能隐隐的看到胸口处晶莹剔透的肌肤,里面穿着桃红色的上及胸下至脚踝处的锦裙,脚上穿着一双明紫色鞋面上缀了一朵桃色云纱制成的花朵,花蕊是由数粒莹白的珍珠簇拥而成,每次走动,花瓣和花蕊都颤巍巍的抖动,似乎是踏着醉人的花海而来,每一步,都带着馥郁的芬芳。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她的美丽,让人如痴如醉,可是,这如彼岸花的妖冶,又是为何人而绽放?
罗喉计都头戴乌银镶嵌了墨玉的发冠,一袭墨色宽袖长袍,衣领高高竖起,猫眼石一般剔透动人的眼眸里,此刻凝聚着不容置疑坚定的目光,薄唇紧抿成绝美的弧线,脊背挺的笔直,他负手而立,静静的看着众人,缓缓而威严的开口:
“尔等被天界欺压千年,天界卑鄙虚伪,以卑劣的手段将我修罗一族屠戮殆尽,又将我扒皮抽骨,封□□魂,此等奇耻大辱,我罗喉计都不受!本座今日宣尔等前来,并不是要征求你们的意见,只是通知你们一声,七月初七,统统在此集合,随本座一同杀上天界,手刃天界杂碎!不得有异!”
罗喉计都说罢,看到底下众魔噤若寒蝉,不由得微微皱眉,沉声道:“尔等听明白了吗!”
“谨遵魔尊圣喻!”众魔声音不高不低的,听起来似乎带着别样的情绪,仿佛只是单纯惧于罗喉计都的威严,不敢反抗而已。
此时,站在前排青雀族的两位长老对视一眼,似有话要说。
元朗眼尖,看到青雀的两个人一直在用眼神交流,心知他们有意见想反驳,却有点不敢开口的样子,又听刚才众魔们的呼声不太响亮,恐怕是因为罗喉计都沉睡千年,魔族老一辈人已经相继死去,底下站的大部分都是一群小辈,千年来被天界欺压,躲躲藏藏的,提起天界都已闻名丧胆,根本不敢反抗,只想藏头藏脚的混日子,且他们对魔尊的敬仰与惧意已远不如千年前,所以听到要他们出生入死,都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元朗看了眼背对着他而站的罗喉计都,觉得立威的时候到了,于是高傲的扬了扬下巴,扇了下扇子,冲青雀族的两位长老喝道:“怎么,魔尊重归,第一道命令,就有人敢不从?”
罗喉计都看了眼青雀族的两个长老,微微眯起了双眼。
青雀的一个长老再度为难的与另一个长老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面向罗喉计都,合手卑恭道:“我族法力低微,实在有心无力,我……”
风素心知道这剧情,恐怕下一步就是罗喉计都挥掌将此人击的魂飞魄散,连尸体都化成黑烟,她还记得这两人死前那痛苦的嘶嚎,她觉得打仗这事就得是你情我愿,不愿意勉强着即使上阵,估计也会当个逃兵,再抓回来,除了以死谢罪,根本就一点用都没有,凭白的增添杀戮,着实残忍。
她看到罗喉计都此时手掌微微一动,她心头一惊,赶紧赶在他之前,挥起一掌击向正说着话的青雀长老。
青雀长老话说了一半,突然感到一道凌厉的掌风,速度之快,他已是躲避不及,砰的一声正中胸口,他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痛苦的单膝跪地,按着胸口,一口一口的鲜血喷出,看着着实触目惊心。
隐在众魔中的禹司凤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风素心。
罗喉计都侧眸看了她一眼,眼中的诧异也只不过一闪即逝,遂又侧头看向半跪在地上吐血不止的青雀长老,眸中闪着轻蔑的神色。
元朗见状,却是微微一皱眉——他刚才已经看到罗喉计都准备出手了,若魔尊出手,此人估计连渣都没有了,这风素心这一掌看似击的挺重,把那人打的吐血不止,却是保全了那人的性命。
他停下摇着的扇子,阴侧侧的看向风素心——这个女人,被魔尊掳来,竟然没有哭着闹着离开,还与魔尊并肩而立,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无支祁扭头看了眼风素心,眨了眨眼,却并没流露出一丝惊讶的态度,好像她只要跟在魔尊身边,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于是撇开目光仍旧和刚才一下看着下方的众魔。
青雀族的另一个长老看到同伴如此凄惨的模样,赶紧半跪下扶着他,又仰头看向罗喉计都,痛声道:“我等也是仰慕魔尊这才前来,本来每族有擅长征战的,有不擅长征战的,魔尊不发一言,却让身边的这个小女子如此折辱我等……”
罗喉计都隐在袍袖下的手再度一抖一动,风素心一直都在暗中紧紧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刚想发难,于是赶紧又一掌挥了过去,同样也把剩下的这位青雀长老打的仰天狂喷热血,惊的他身后的众魔纷纷退避,就怕连带喷自己一头一脸的血。
众魔看着两个你一口我一口正喷血喷的刹都刹不住的青雀长老,纷纷吓得心肝直颤,统统不约而同的看向风素心——这青雀族既然敢派出这两位来朝贺魔尊,法力定然是族中佼佼者,竟然会被魔尊身边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小女子给打成毫无还手之力,众魔中除了一些少数的老辈人曾在千年前见识过罗喉计都的风采,大部分小辈都是听老辈人的口口相传,并没有亲眼见过,可如今还不见他亲自动手,光他身边这个小丫头一出手就恨不得要人血命的劲头,就已经很令人瞠目结舌了,估计他身边的左右使就更不得了了,那么罗喉计都本人……无法想象啊无法想象。
禹司凤已经摇摇欲坠,恍惚感觉自己如在梦中。
罗喉计都面色稍霁,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听到风素心脆生生的喊道:“就凭你们两个行将就木的老东西,也想阻碍魔尊之志?还不快滚!吐的让人恶心!一会儿还得拖地!”
罗喉计都:“……”
元朗无支祁:“……”
众魔:“……”
两个青雀长老闻言,更是连吐血带流泪,其中一个长老伸出手指颤巍巍的指着风素心,忍着羞辱悲声道:“我等与你这个小姑娘无冤无仇,竟然一见面就下此狠……嗷!!!”
随着青雀族两位长老高低起伏还伴随着停顿的嚎叫,众魔纷纷扭头,眼睁睁的看着两人像窜天猴一样飞出魔宫,化成两个小黑点消失不见,再度拧过脖子,看了眼风素心,皆惊惶失措的低下头,手脚都止不住的颤抖。
罗喉计都露出一丝与有荣焉的神色,一千年了,此刻难得觉得神清气爽,他不动声色的暗暗呼出一口气,叉腰而立,沉声道:“尔等谁还有意见,不如一起站出来说了吧。”
众魔面面相觑——谁还敢有意见?活着不易,且行且珍惜啊!
“我等愿舍命追随魔尊!”众魔高声道,声音比之最初,高了不止多少倍。
罗喉计都朗声道:“好!你们且下去准备,七月初七再来魔域!”
众魔高声道:“遵命!”喊完就像同时约好了一般,齐刷刷的消失了。
随着众魔的瞬间消失,禹司凤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了风素心和罗喉计都的眼前。
风素心知道他会来,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的看到他时,见他此时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心口一颤。
只见禹司凤看着她,琥珀的眸中含着晶莹的泪水,微微泛红,满眼的哀求之意,嘴唇抿着,却微不可察的有些颤抖,似乎在无声的说着——求你了,别再闹了,快回来我的身边……若旁人看了定会忍不住心碎,同时也会嫉妒,到底是谁能让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露出这种为爱卑微到尘土的表情,偏生还令他甘之如饴,无怨无悔?
(琉璃美人煞)夺情 狠心绝情
元朗见状,露出一记看热闹的浅笑,等了一会儿没见罗喉计都和风素心出声,见三人只是默默的凝视不语,于是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见还没动静,便开始有种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感觉,忍不住开口喝道:“禹司凤!你来做什么!”
元朗嘴上看似在痛斥禹司凤前来捣乱,面上也是一派严肃,内心却早已心花怒放,在欢呼着——来的好,来的妙,来的呱呱叫!禹司凤真是个好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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