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美人煞)夺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郭天城
玉心知道魔尊有多看重这床帐里的女人,瞧魔尊对她寸步不离,却能恪守君子之道,这女子对魔尊的重要性,就可见一斑了。
罗喉计都闻言来了兴趣,支起右膝,右臂搭在右膝上,身子微微前倾,露出一个魅惑众生的浅笑,问道:“哦?说来听听。”
玉心偷眼看到罗喉计都的动作,衷心的觉得自家魔尊真是举手投足都是英俊无比,顿时一张脸有些泛红,又怕被罗喉计都看到,赶紧又将头垂低了些,有些紧张的开口:
“是精油灯,上面一个小盖碗,由一根空心的圆柱支撑,圆柱的空心里放置蜡烛,小盖碗里倒上由兰花橙花和玫瑰花提炼出来的精油,可以舒缓紧张的情绪,有助于安眠,闻见此香气,定能让贵人做个好梦。”
罗喉计都听着感觉不错,便点了点头,道:“如此,你速速取来吧。”
玉心觉得自己成功的巴结了魔尊,心里很高兴,再度行礼方后退离开,快速奔到调香室内,小心翼翼的将熏油灯和精油放在小托盘上,刚想转身离开,却差点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玉心有些生气,可当她看到那人的脸时,气又顿时消失了一半——只见来人生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双狭长的凤眸顾盼生辉,前面的头发只用了一根白玉簪简单的固定在头顶,后面的头发如瀑布一般披散下来,被室内的烛光一照,还散发着黑珍珠般的光泽。
他身着魔宫里黑色紧身短打,颀长的身材顿时展露无疑,添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非常完美。
玉心因为这魔宫重建,来的新人很多,她有些认不完,所以就把眼前的男子当成新来的人员之一了。
“这位女官,请问是要去魔尊寝殿吗?”男子声音清朗玉润,向她问道。
玉心见差点撞到的人长的好看,说起话来又比较有涵养,于是心里刚生起的那点气也就完全消失了,但既然对方称自己是女官,那她少不得要摆上一些架子才好。
于是玉心高傲的漫声道:“你是新来的妖奴?叫什么?”
男子道:“我,我叫司凤,刚来魔宫,还有很多地方不懂,还请女官多多指教。”
没错,此人正是禹司凤,在风素心的私宅中待了几天,终于还是架不住思念成狂,趁着夜色偷偷潜入魔域,来到魔宫之中。
由于魔宫占地面积极广,禹司凤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风素心的住处,连罗喉计都的寝殿都没找到,这不刚溜进了一间屋子,就看到了眼前的女奴仆,想着人都是喜欢听好话的,于是才毕恭毕敬的恭维了她一声女官。
玉心看眼前美男子对自己的恭维,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故作傲慢的点了点头,微微扬了扬手中放着熏油灯的托盘,对他说:“正巧本女官要给魔尊和贵人送东西,你且跟着吧,只是跟在我身后学学规矩,不可进入魔尊寝殿打扰尊主和贵人休息。”
禹司凤听罢,迟疑道:“什么意思……魔尊和贵人住在一处?!什么贵人!”说到最后音调已经止不住的往上提。
玉心视线越过他慌张的扫了眼门外,发现没有惊动什么人,就瞪向他,压低声音道:“你这新来的怎么这么不懂规矩?你跟着不跟?不跟本女官就走了!”
禹司凤猜到可能是风素心,但也抱着侥幸的心理,想着罗喉计都乃魔界至尊,身边肯定美女如云,他的素心……打死他都不相信她会这么快就背叛了两人的婚姻,名义上,他还是她的丈夫!更是他孩子的娘!前者关系目前虽动荡不安,但后者是一辈子都改变不了的血缘事实!
禹司凤简直又想吐血了,最近真是有种想要频频吐血的冲动,他见眼前的女官准备向外走去,赶紧拦在她的身前,勉强露出个笑脸,向她手中的托盘伸出手,道:“让小的帮女官端着吧,等到了魔尊寝殿,小的在外面等女官就是了。”
玉心看他态度良好,这才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托盘递给他,两人一路向罗喉计都的寝殿走去,玉心真把自己当成女官了,一路上絮絮叨叨的和禹司凤讲着魔宫里的规矩,禹司凤因为心中有事也没听进去,只是敷衍的嗯嗯啊啊的回应着,在穿过了九曲十回廊后,终于走到了罗喉计都的寝殿前。
禹司凤看着眼前巍峨的寝殿,寝殿上方高高扬起的雀檐,那尖锐的檐角,似乎要把魔域上方暗沉沉的天空扎破个窟窿,连带他的心马上也要跟着千疮百孔。
“行了,在这站着吧。”玉心从禹司凤手中接过托盘,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又清了清嗓子,这才抬脚迈着小步子走了进去。
禹司凤本来站在离门口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看到寝殿四角分别站着几个侍卫和奴仆,他赶紧低下头,故作跟随玉心的模样,向寝殿门口慢慢靠近。
他迈着小步走向门边,一边走,心里一边在狂喊——不要是她不要是她不要是她!!!
当他靠近门口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素心,你闻着这气味如何?”
是罗喉计都!禹司凤顿时脸白如纸,身子如堕冰窖——听到罗喉计都唤的名字,另外一个人不用回答他也知道是谁了。
(琉璃美人煞)夺情 另一可能
风素心不知道禹司凤在门外已经自我杀死好几回了,她只是为难的看着依旧半坐在长塌上的罗喉计都,又看了眼玉心放到她床旁案上的熏油灯。
熏油灯是琉璃做的,粉嫩晶莹,小小的盖碗是荷叶的造型,下面空心的灯柱微微向外凸出,柱身上打磨了如鱼鳞般的小小的凹槽,里面放着小小的一根蜡烛,橘色的烛光透过粉色的琉璃罩子,当人移动着身躯去观察灯盏时,里面的光随着柱身上聚光的凹槽缓缓流动,美得像一颗水晶宝石。
灯是好看,气味香香甜甜的也好闻,只是风素心不太习惯闻着什么味睡觉,只是若直接拒绝,又怕罗喉计都面上不好看,再出什么别的事情。
玉心静静的站在一侧的暗影里,等候主人传唤,也不吭声了。
罗喉计都看出风素心有些难为的神色,问道:“怎么,你不喜欢?”
风素心看着床旁的熏灯道:“也不是不喜欢,只是很多年睡觉从没有摆过熏灯在一边,今天猛的这么一闻,我怀疑自己会更睡不着觉了。”说罢小心翼翼的斜眼观察着罗喉计都的反应。
罗喉计都才不会因为这点不买他账的小事,而对风素心有什么意见,只见他莞尔一笑,抬起手臂,冲她勾了勾手指,道:“不想用没关系,把它送到本座这边来。”
风素心松了一口气,就朝玉心站的方向看去,玉心赶紧就准备迈步过去去拿熏灯,没想到罗喉计都又说道:
“素心,本座是让你拿过来。”
玉心赶紧又站回了暗影当中。
风素心看了玉心,又看了眼罗喉计都,忍住冲他瞪眼睛的冲动,心道这有下人不用非用她,绝壁是故意的,她现在是一点都不想过去,踟蹰了一会儿,见罗喉计都看她的眼神坚决,最后实在没忍住,道:“魔尊你……您就不能自己来拿吗?”
罗喉计都勾了下眉角,用猫眼石一般黑亮剔透的眼睛一扫自己榻下的长筒皮靴,又带着略微无奈的看向她,说:“本座的靴子穿起来不方便,只这两步路而已,还是麻烦素心姑娘送过来吧。”
风素心再度瞅了眼站在暗影里的玉心,心想这罗喉计都就是想找个借口亲近她,咳咳,等会儿放下熏灯她就跑回床上,他肯定不敢追过来,因为,要想真上她的床,早就上了,根本就不会等到现在。
其实罗喉计都是个很君子的人,这点她还是很肯定的。
如此一想心下稍安,便趿拉着鞋子,手握熏灯向罗喉计都走去,口中还是忍不住抱怨道:“魔尊您也是的,就不能在卧室穿双拖鞋嘛……”就这么边说边走了过去,待她刚准备将熏灯放在他床榻案上的时候,却突然被罗喉计都一把攥住她的另外空着的一只手。
风素心吓了一跳,看着罗喉计都灼灼的目光,心头突突直跳,想挣脱又不敢,另一只手就开始抖了起来,马上就要握不住熏灯了。
“素心,本座真的忍了很久,你就不能……”罗喉计都还没说完,突然见一个人自门口横冲直撞而来,他顿时警醒,只一瞬间不需要抬头,光听对方脚步,就知道来者的功力根本就不及他的十分之二,兀自正在纳闷这是谁这么大胆,却发现来人已经一把攥住风素心的手,还正是她握着熏灯的手。
罗喉计都抬眼看去,正好看清了禹司凤的脸,顿时面色垮了下来,阴沉如狂风暴雨前的宁静,却更加收紧了原本就握住风素心的手。
风素心也看清了来人,心中剧烈震撼,两只手都被两个男人紧紧攥住,于是熏灯自然是握不住了,于是直直的掉了下去,正好落进罗喉计都的长筒皮靴里。
熏灯里有淬炼的浓度极高的精油,还有火,更是掉进了易燃的皮革靴子里,三个容易着火条件一瞬间得到了完美的融合,登时罗喉计都的皮靴呼呼窜起了火苗,只一眨眼的功夫,一个皮靴已经被火焰吞噬了。
风素心大吃了一惊,罗喉计都赶紧松开她的手,就想挥动袍袖以法力灭掉火焰,却没想到禹司凤竟一脚将正在熊熊燃烧的皮靴向一旁风素心的床榻踢去,燃烧的皮靴登时又落在了床的帐幔上,瞬间火焰顺着帐幔爬了上去,原本暗沉沉的寝殿刹那间火光冲天。
风素心简直傻了,禹司凤见罗喉计都站了起来,赶紧拽着风素心,一个箭步向殿外冲去。
罗喉计都难得的感受到了千万年来从未有过的气急败坏,看着迅速蔓延的火势,一挥袍袖,一团黑烟向火焰席卷而来,瞬间将火势吞灭,却怎么也吞不掉被火焰席卷的狼狈不堪的一切,正如他此刻乱糟糟的心。
他猛的转身看着空无一人的大殿,如一阵旋风般向殿门冲去。
站在一边的玉心已经吓了个半死,回过神来后,赶紧灰溜溜的逃走了,因为熏灯这主意是她出的,万一魔尊秋后算账,恐怕她人头不保,溜了溜了吧!
关于魔尊罗喉计都寝殿被焚烧,在魔宫内传言有很多种,传的最多的就是——魔尊抢了别人的媳妇,被人家相公追了过来,捉那啥在床,人家相公气坏了,就被一把火点了房子……嘚啵嘚啵如是这般那般,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且说这边禹司凤拽了风素心一通狂奔,风素心心里难过,在看到快要奔出魔宫的时候,终于狠狠的甩开了他的手。
风素心心中百味杂陈,又是无奈,又是气愤又是担心,一把甩开禹司凤的手,控制不住的冲他大喝道:“你到底想要怎样!你大半夜的跑来这里,是不是不要命了?!!”
黑夜里,禹司凤一双眼睛闪着浮光,似快要碎裂的钻石,只见他嗫嚅了下嘴唇,颤颤道:“素心,我来这里,是想要好好和你解释一下。”
风素心想着罗喉计都马上就会过来,就把头一撇,狠心故作绝情道:“你不用再说什么了,我什么都不会听的!”
禹司凤急切道:“不,你必须听,我说的很快的!我……我……”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承认,自己和你成亲后确实爱吃醋,爱较真,是因为你对我……实在太好了,好到让我身为一个大男人,竟然也变得矫情起来,我没想到自己竟会耍小脾气,使性子……可你应该明白,如果我真的醋性大不容人,是不会让你的宅院里的那些男人存在的,所以,请你原谅我的任性,请和我回去吧,我以后,再也不会无理取闹了,而且我想过了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如果你是一个没心没肺不懂情爱的人,是我一开始追求的你,那我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没用,肯定会比现在要更包容,更稳重,更成熟的许多吧。”
风素心诧异的看着他,没想到他竟有了这样的觉悟——他说的没错,每个人的伴侣,决定了每个人的性格,确实,在原剧情他追褚璇玑的时候,比现在要成熟稳重的多的多,由于褚璇玑的无心,也更促进了他的成长,而不是在她的庇护下,越来越像个任性的小孩子。
(琉璃美人煞)夺情 受虐开始
“你知道就好……快回去吧!”风素心感觉到一种阴戾的冷风微微扑面,有越来越大的势头,赶紧催促禹司凤,然后转身欲向风口而去。
是罗喉计都来了,她不会感觉错误的,他现在肯定很生气,她必须回去安抚他。
禹司凤本以为自己掏心挖肝的说完,风素心会有所感化,没想到还是一门心思的想要回到那个魔尊的身边,登时心底那被她从前惯坏的小情绪又冒出来了,大喝道:“我说了这么多,你为什么还要回去!”
风素心转身无奈看着他,有点后悔以前太纵着他了——这要是让原剧党看了,肯定越发觉得他不是那个人间小天使禹司凤了。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风素心感到一股阴冷的寒风自背后扑来,她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对面的禹司凤眼眸顿时变了刀子,直直射向她的身后。
她低着头默默转身,看着罗喉计都的双脚——他此刻穿着雪白的长袜,没有穿鞋,也是啊,靴子都被她……他们不小心烧了,完了完了事大了……
“你们住在一起了!”禹司凤脸白如纸的说,声音却越发的低了下去。
风素心扭头看他捧着心口,受伤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终于不忍心,还是摇了摇头。
禹司凤现在就盼着风素心给她一个安慰,这会子看到她摇头,心里的脆弱和祈盼容不得他怀疑,心情更是豁然开朗,觉得心口处撕裂的感觉瞬间好了许多,他放下捂着胸口的手,微微勾唇一笑,道:“原来只是住一个房间。”
罗喉计都控制不住的狠狠皱起了眉头,看着禹司凤,头略略一歪,阴柔俊美的面上狠绝之色逐渐明显,一字一句道:“你这蝼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本座,看来,你真当本座是个好相与的了。”
风素心一听,脑袋嗡了一声——罗喉计都这说话的语气,明显的就是要准备杀人了。
禹司凤却道:“我只是诚心实意的想要当魔尊的贴身妖奴。”
罗喉计都冷笑了,道:“是吗?你一来,这大礼送的不错啊,本座的寝殿都被你点了。”
禹司凤垂着头,做小伏低道:“我不是故意的,请魔尊原谅。”
罗喉计都斜斜勾唇,冷哼了一声,却又眼珠一转,挑了挑眉,叉腰道:“好吧,既然你想来当妖奴,那就当吧。”
风素心急了,喊道:“魔尊,他……他只会在这里捣乱,他还能干什么!他不行!”
他不行?禹司凤眉角剧烈一跳。
罗喉计都知道风素心不是那个意思,却乐的往那个意思上去把话题扯歪,呵呵一笑,对禹司凤道:“你现在知道素心为什么离开你了吧。”
风素心:“……”罗喉计都你话只说对了一半啊!啊啊啊啊!!
禹司凤:“……”他的男性自尊没了……这是真的吗?
罗喉计都冷笑一声,温柔的携起风素心的手,向另一处宫殿走去。
禹司凤瞬间反应过来,赶紧紧紧相随。
风素心随罗喉计都站在一处新的寝殿的门口,有些尴尬的看着一直像个尾巴一样跟在他们身后的禹司凤。
她看着他紧抿的双唇,倔强的小眼神,叹了口气——他已经在受虐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她已经拉不回来他了,唉,如果非要解释,这就是命啊,怎么样都改变不了的虐的命啊。
算了,受虐的命就受虐的命吧,总比没命强啊。
罗喉计都此刻也回看禹司凤,猫眼石剔透般的眼中充满了不屑,他就静静的看着禹司凤,想等着对方自己露出下一步棋。
禹司凤垂眸道:“我就在门口伺候,如果,”他说着抬眼看向罗喉计都,缓缓道:“如果我听到有什么动静,就会立刻冲入……伺候魔尊。”
风素心看着他,觉得心里真他祖母的绝望。
罗喉计都冷哼了一声,道:“如果撑的住,本座不介意夜夜只用你这一条看门犬。”说罢揽着风素心的肩膀就这么大喇喇的进入了寝殿,就下了仍旧一脸坚决倔强的禹司凤。
魔域的夜间很冷,幸亏禹司凤是修仙的体质,否则这一夜穿堂冷风,绝对第二天重度风寒卧床不起,结果他挺着倔强的小身板,累了就坐在门槛上休息休息,硬是挺过来了。
他想好了,每夜就守在门外,只要听到一点动静就冲进去,管他罗喉计都会不会杀了他,反正他现在已经心如死灰了,大不了身体也跟着死了好了。
风素心这两天简直有种想要撞墙的冲动,眼瞅着大战在即,禹司凤脑子又轴了,非要过来当什么贴身妖奴过来凑热闹,万一被战事波及伤了性命,她真的可以去死一死了。
明天就是七月初七了,这两天她真的是想尽一切办法,想着打晕了他把他送回去?不行,他还会再折腾回来,告诉他真相那就万万不可能了,他知道了绝对会阻止罗喉计都推翻鸿蒙炉,原剧情里他可是在拼命阻止鸿蒙炉倒塌的时候被一剑穿心,她可没有一颗琉璃心可以救他。
是夜。
罗喉计都看着门外禹司凤的人影,有些嗤之以鼻,不过也有点小小的佩服他——这般不怕死的人敢明面和自己这魔界至尊作对的人,可是少之又少了。
风素心的焦躁与不安他看在眼中,只是不知如何安抚她,想着绝对是与那门外之人脱不了关系,只是如果自己使了硬手弄死了禹司凤,恐怕风素心的愧疚会让她和禹司凤的爱恋持续永恒千年,万年,因为怀念是最美好的保鲜光环,倒不如让禹司凤卑躬屈膝的留在自己身边,让她看尽他没用的嘴脸,估计也会渐渐的嫌弃了他。
在门外的禹司凤一直在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这时自拐廊处走过来手捧着一个托盘的奴仆,上面放着一个锦盒,眼瞅着就走到了他的身边,迈步就要进入殿内。
“等等!”禹司凤低声唤住他,问道:“你送什么的?”
奴仆见他长得眉目不凡,又只有他一人守在魔尊寝殿外,以为他是魔尊身边得宠的红人,便低眉顺目道:“这是魔尊给素心姑娘准备的南海东珠项链。”
禹司凤皱了皱眉,向捧着托盘锦盒的奴仆走近两步,伸手猛的打开的锦盒盖子。
散发着幽幽冷香的锦盒内,静静的躺着一双莹润洁白的珍珠项链,颗颗珍珠饱满,最难得是每颗都一模一样大小,在月光的映衬下,发出如炫彩亮粉般晕泽的辉光,非常漂亮。
禹司凤心里不是个滋味,盖上盒子,对奴仆说:“你回去吧,我送进去。”一定要进去看一眼他才放心,本来昨天想的挺单纯的,就是在外面如果听到里面的动静就进去,可今天突然想到万一罗喉计都使了什么消除声音的法术,那他头顶这顶绿帽子可就坐实了。
于是他端起锦盒就抬脚走了进去,也许是因为这段时间心力交瘁,又加上之前就没睡过踏实觉,又接连站了快两夜岗,再是修仙体质也有点扛不住了,脚下一软一踉跄被门槛一绊,手中的托盘就飞了出去,啪嚓一下摔在地上,锦盒歪在地上盖子掉落,里面的珍珠项链也随之滚了出来。
风素心吓了一跳,赶紧转身看他。
罗喉计都深深皱起了眉头。
禹司凤赶紧半蹲下来去捡珍珠项链,却听到罗喉计都发出一声严厉的低吼:“没用的东西!”
禹司凤的脸瞬间白了下去。
(琉璃美人煞)夺情 七月初七
风素心听到罗喉计都的斥责暗暗一皱眉,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禹司凤将珍珠项链攥入手中,不自觉的紧了又紧。
罗喉计都像是故意想要刺激他一般,一伸手揽住了风素心的肩膀,眉峰一挑,眯着眼睛看着禹司凤说:“素心,本座终于知道你为何不想待在此人身边了,真是个干什么都不顶用的家伙!”
他说罢,似乎想要求证一般,又扭头去看风素心,嘴角勾起浅淡的笑,问道:“素心,你定然也是这个意思吧?”
禹司凤抬头看向风素心,脸色白的似冬日里的上冻了的冰雪。
风素心还能怎么说?她不能在这个时候违逆罗喉计都,却又心累的说不出刺激禹司凤的话,只是默默的撇过了头,不去看禹司凤。
禹司凤见她沉默且回避他的视线,觉得她这就是默认了,心中顿时有几百上千种的情绪翻滚,攥着珍珠项链的手不自觉的就用了力。
磕擦一声脆响后,又伴随着细微的似玻璃碎裂的声音。
风素心看着禹司凤握着珍珠项链的手渐渐的蜿蜒流出鲜血,一挂项链已经被他捏成了齑粉。
她大惊失色,下意识的就从怀中弹出帕子跑过去想要给他包扎,可当半蹲在他身侧,看着他渴求的充满希冀的目光时,突然间警醒了。
她完全可以感受到背后来自罗喉计都的阴冷的凝视。
风素心心中难为,嘴角开始止不住的微微抽搐,被她强行控制住。
罗喉计都此时开口了,只听他漫声道:“素心,你跑过去做什么?难道你还可怜这个没用的蝼蚁吗?还想给他包扎伤口?”
风素心能听出来罗喉计都话声里隐藏的愤怒。
禹司凤听到了罗喉计都的话,也不看他,只是静静的盯着风素心瞧,等着她下一步动作。
风素心把心一横,展开了帕子,双手捧着,放到禹司凤攥着珍珠粉的手底下,艰难的开口:“别……别浪费,倒这帕子上……珍珠粉还能,能敷脸……”
禹司凤:“……”
“哈哈哈哈!”罗喉计都大笑出声,迈着大步走了过去,伸手一把将风素心拽了起来,笑说:“还是素心会过日子,别要了珍珠粉染了血,都脏了,你若想要,本座命人精心为你研磨上好的珍珠粉。”
“你都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禹司凤突然发出一声大喝,也不站起来,就那么半跪在地上,抬着头,凤眸内布满血丝,瞪着风素心,身体止不住的有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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