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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朝秘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佚名
也速该说:“我心里不好,我近处有谁?”当有察剌合老人的子蒙力克,就唤来对说:“我儿子每幼小,将帖木真去做女婿,回时被塔塔儿家暗毒害了。我心里好生不好,你兄弟每行嫂嫂行照觑的你知者,我儿子帖木真,快与我取来。”说罢死了。





元朝秘史 卷二
元朝秘史卷二
蒙力克依也速该去对德薛禅说:“也速该想帖木真好生心疼,教我来取。”德薛禅说:“既是想呵,教去见了便回。”遂引将回去了。
那年春间,俺巴孩皇帝的两个夫人斡儿伯、莎合台祭祀祖宗时,诃额仑去得落后了,祭祀的茶饭不曾与。诃额仑对说:“也速该死了,我的儿子怕长不大么道?大的每的胙肉分了,为甚不与?眼看看的茶饭不与了,起营时不呼唤的光景做了也。”
斡儿伯、莎合台那两个夫人道:“你行无请唤的礼,遇着茶饭呵便吃。”“俺巴孩皇帝死了么道?”被诃额仑这般说。“论来呵,可将这母子每撇下在营盘里,休将他行。”
第二日起行时,塔儿忽台乞邻秃黑、脱朵延吉儿帖等,果然将他母子每撇下了。当有察剌合名字的老人劝时,脱朵延吉儿帖说道:“深水干了,明石碎了。”不从他劝。起了,又将察剌合老人脊背上刺了一枪。
察剌合老人被伤在家里卧时,帖木真来看他,老人说:“你父亲收的并俺众人的百姓,被他将去,因劝他的时分,被他伤了。”帖木真哭将出去。诃额仑亲自上马,教人拿了英枪,领着人去,将一半人邀下了,那一半邀下的人也不肯停住,都随着泰亦赤兀去了。
泰亦赤兀惕兄弟每将他母子撇下时,诃额仑好生能事,拾着果子,撅着草根,将儿子每养活了。这般艰难时分,养得儿子每长成了,都有帝王的气象。
诃额仑菜蔬养来的儿子,都长进好了,敢与人相抗,为奉养他母亲上头,将针做钩儿,于斡难河里钓鱼,又结网捕鱼,将母亲奉养了。
一日,帖木真、合撒儿、别克帖儿、别勒古台四兄弟同坐钓鱼时,帖木真钓得一个金色鱼儿。他异母弟别克帖儿、别勒古台两个夺要了。帖木真、合撒儿二兄弟回家对母亲说:“我钓得一个金色鱼,被别克帖儿、别勒古台夺了。”他母亲说:“您兄弟每如何那般?做譬谕说道,除影儿外无伴当,除尾子外无鞭子。咱每受泰亦赤兀兄弟每的苦,报不得时,如何恰似在前阿阑娘娘的五个孩儿般不和顺?您每休那般做。”
自那里帖木真、合撒儿两兄弟不喜他母亲说,又说:“我昨前射得个雀儿,也被他夺了。今遭钓得个鱼,又被他夺了。似这般呵,一处怎生过?”说了,两兄弟将门帘子丢着出去。那时别克帖儿在小山上放马坐着,帖木真自后隐着,合撒儿自前隐着,将箭抽着要射他时,被别克帖儿见了,说:“泰亦赤兀兄弟的苦受不得,仇怎生能报?如何将我如眼中的毛,口中的梗,容不得?我死就死,您休将我别勒古台弃了。”说讫,盘脚坐着等他的箭。帖木真两兄弟,自前自后将别克帖儿射死了。
帖木真、合撒儿回到家里,他母亲诃额仑见他两个孩儿的颜色,心里觉了。说道:“您初生时手里握着黑血块生来,您每如吃胞衣的狗般,又如冲崖子的猛兽般,又如忍不得怒气的狮子般,又如活吞物的蟒蛇般,又如影儿上冲的海青般,又如噤声吞物的大鱼般,又如咬自羔儿后跟的风驼般,又如靠风雪害物的狼般,又如赶不动儿子将儿子吃了的鸳鸯般,又如护窠的豺狼般,又如不疑贰拿物的虎般,又如妄冲物的禽兽般。您除影子外无伴当,尾子外无鞭子。泰亦赤兀惕兄弟每的苦受不得,仇怎生般报得?思想间,您怎生过了?又这般做!”如此将老人每的言语引证着,将他儿子每怪了。
那般住间,泰亦赤兀惕乞邻勒秃黑说道:“原撇下帖木真母子每,如今莫不似飞禽的雏儿般毛羽长了,走兽的羔儿般大了。”领着伴当来看。帖木真母子每见他每来,心上畏怕,别勒古台于密林内将木头折折,扎做寨子。又将合赤温、帖木格、帖木仑三个小的藏在崖缝里。合撒儿与泰亦赤兀惕每相射斗间,泰亦赤兀惕大声叫着说:“只将你哥哥帖木真来,其余的人我不要。”因此帖木真畏怕,上马走入山林里去,被泰亦赤兀惕看见了,随后赶到帖儿古捏名字的山行,帖木真钻入密林里去了,泰亦赤兀惕每不能入去,周围守着。
帖木真在密林内过了三宿,牵着马出来时,将鞴的鞍子脱落在地。回去看呵,扳胸肚带依旧扣着,说道:“肚带扣着,鞍子脱落呵,犹可。扳带扣着,鞍子如何脱落的?莫不是天止当住我么?”复回去住了三日。又出来时,密林口子帐房般一块大白石倒下,塞着,帖木真说:“莫不是天止当我么?”又复回去,住了三日,前后共住了九日。无吃的茶饭,说道:“这般无名,如何死了,不如出去。”将塞住口子石边的木,用削箭刀子割开,牵着马下山来,被泰亦赤兀惕守的人拿将去了。
塔儿忽台乞邻勒秃黑将帖木真拿去,于他百姓内传了号令,教每营里住一宿。徇着行时,正当四月十六日,泰亦赤兀惕每于斡难河岸上做筵会,日头落时散了。此时教一个年小软弱的人守着帖木真,帖木真见人散了,将那年小弱的人用枷梢于头上打倒,走了。走到斡难河边林内卧着,恐怕人见,又入斡难河水的溜道里仰卧着,身在水里,但露出面来。
那个失了人的人大声叫着说:“拿住的人脱走了么道?”叫时,散了的泰亦赤兀惕聚来着,白日般月明里,斡难河边树林里,挨排着寻。帖木真在溜道里卧着,速勒都孙姓氏锁儿罕失剌名字的人,经过寻时,正见着,说道:“正为你这般有见识了,所以上泰亦赤兀惕兄弟每妒害你。你谨慎,只那般卧着,我不告你那般。”说了,过去了。
泰亦赤兀惕每再回排寻共说时,锁儿罕失剌再说:“你每白日里失了人,如今黑夜里如何寻的?再回原行的路上去,将不曾见处仔细排寻了。散着,明日再聚着寻,这带枷的人那里去?”这般说了,再回去寻时,锁儿罕失剌再经过,对帖木真说:“我每只这一遍排寻,回去了,明日再来寻。如今我每散了后,你自寻你母亲兄弟去。若见人时,休说我见你来。”说讫,过去了。
他每散了后,帖木真心里想着说:“昨前每营里轮流着教看守我时,锁儿罕失剌家里宿呵,他的沈白、赤老温名字的两个儿子,心里怜悯我,夜里与我脱了枷,教散宿来。如今锁儿罕失剌将我见了,又不肯对人说,几次经过去了,如今只他那里去,必救了我。”所以顺着斡难河寻锁儿罕失剌去了。
他家的记号打马奶子自夜到明,听着这记号行呵,听得打马奶子声,到他家里入去呵。锁儿罕失剌说:“我教你寻你母亲兄弟去,你如何就来?”他的沈白、赤老温两个儿子说:“雀儿被龙多儿赶入丛草去呵,丛草也能救性命,草尚能如此,咱每行来的人,不能救他呵,反不如丛草。”所以将帖木真枷开着烧了,于他后面盛羊毛的车子里藏了,分付他合答安名字的妹子看着,说:“任谁行休对他说。”
第三日,泰亦赤兀惕兄弟每说:“帖木真莫不是人藏了他,将俺自火里搜一搜。”于是搜到锁儿罕失剌家,房里车里床下都搜遍了,落后搜到载羊毛的车上,将车门内的羊毛掀出,掀到车后时,锁儿罕失剌说:“似这般热天气,羊毛里若有人,何能当的?”搜的人所以下车去了。
搜的人去了后,锁儿罕失剌对帖木真说:“你险些将我断送的烟消火灭,如今你母亲兄弟行寻去。”与了他一个无鞍子甘草黄白口不生驹的骒马,再煮熟了一个吃两母乳的肥羔儿,皮桶里盛着。与了马奶子,更与了一张弓,两支箭,不曾与他火镰,这般打发教去了。
帖木真去了,到他原把的寨子处踪迹,逆着斡难河踏将去了。有乞沐儿合名字的河,西通着斡难河。见那小河边,有行的踪迹,就逆那小河寻将去。那小河边有别帖儿名字的山,那山跟前有豁儿出恢名字的孤山,那里与他母亲兄弟每相遇着了。
帖木真那里相遇着了,又去不儿罕山前,有古连勒古名字的山,那山里有桑沽儿河,河边有合剌只鲁格名字的小山,有个青海子,做营盘住其间,打捕土拨鼠、野鼠吃着过活了。
一日,帖木真的惨白骟马八匹在家被贼劫将去了,又有一个甘草黄马,他兄弟别勒古台骑着捕土拨鼠去了,到晚驮着土拨鼠回来。帖木真说:“我的马被人劫去了。”说了,别勒古台说:“我赶去。”合撒儿说:“你不能,我赶去。”帖木真又说:“您都不能,我去。”就骑着那甘草黄马,踏着那八匹马的扫道袭将去。行了三宿,那一日清早,路上多马群中,见一个爽利后生挤马乳,问他:“你曾见惨白骟马等八匹来么?”那后生说:“今早日未出时,有这样八匹马,自这里赶过去了。去的踪迹,我指与你。”说了,他将帖木真骑的马放了,换与他一匹黑脊白马骑了。他也不去自家里,将他挤乳的皮桶皮斗着草盖了,对帖木真说:“你来好生艰难,男子的艰难都一般,我与你做伴一同赶去。我的父名字唤做纳忽伯颜,只有我一个儿子,我的名唤做孛斡儿出。”说了后,踏着踪迹又行了三宿。至日晚时。到一个百姓圈子行,见他那八匹马在圈子外立着。帖木真说:“伴当,你这里立着,我去把这马赶出来。”孛斡儿出说:“我既与做伴来了,如何我这里立?”一同跑着马入去,将马赶出来了。
随后人每陆续赶将来,一个骑白马的人,手里执着套马杆,将次赶到跟前。孛斡儿出说:“你弓箭将来,我与他厮射。”帖木真说:“为我的上头,恐伤着你,我与他厮射。”便回去与他厮射。那骑白马的人将套马杆指着帖木真说:“立住了。”随后,那贼每的伴当也都赶将来,见日落黄昏天色黑了,那后来的人都立住着,落后了。
那次兼行了三昼夜,回到纳忽伯颜处。帖木真对孛斡儿出说:“不是你呵,我这马如何得?咱两人可以分,你要多少?”孛斡儿出说:“我见你辛苦着来,所以济助做伴去,如何做外财般要你的?我父亲只我一个儿子,置的家财与我尽勾,我不要你的。若要你的呵,与你做伴来的济甚事?”说了。
到纳忽伯颜家里,见他为失了儿子孛斡儿出垂着泪哭,忽然见他每到了,将他儿子看着,一边厢哭,一边厢怪他儿子。孛斡儿出说:“我不知为甚么见这好伴当艰难着来,便与他做伴去了来,如今来了也。”说讫,走着马去,将原盖下的挤乳的皮桶皮斗来了,杀了一只吃二母乳的肥羔儿。又皮桶里盛了马奶子驮的般整治了,与帖木真做行粮。纳忽伯颜说:“你两个年小的常相顾盼,明后休相弃。”帖木真辞去,行了三昼夜,到桑沽儿河边家里。他母亲诃额仑并合撒儿兄弟每正愁间,见他回来,好生欢喜了。
初,帖木真九岁时,与德薛禅的女儿孛儿帖兀真相离了来。此时与弟别勒古台顺着客鲁涟河寻去。列扯克彻儿赤忽儿忽山两间,寻着德薛禅家。德薛禅见了帖木真,好生大欢喜,说:“知得泰亦赤兀兄弟每嫉妒你,我好生愁着绝望了来。今日仅得见你。”说了,将孛儿帖女儿与帖木真做了妻。德薛禅与他妻搠坛同送帖木真夫妻回去了,到客鲁涟河兀剌黑啜勒的边隅,德薛禅回家来了,搠坛直送他女儿到帖木真家里。
搠坛送他女儿到帖木真家回去了后,帖木真欲要孛斡儿出做伴,使别勒古台唤去。孛斡儿出见了别勒古台,又不对他父说,骑着个拱脊黄马,驮着个青毛袄子,与别勒古台一同来了,自那里做伴后再不曾相离。
自桑古儿河边起了,到客鲁涟河源头不儿吉名字的地岸跟前,做下营盘住了。搠坛的女儿孛儿帖兀真行上见公姑的礼物,将一个黑貂鼠袄子有来。帖木真说:“在前俺的父也速该皇帝与客列亦惕种姓的王罕契合,便是父一般。他如今在土兀剌河边,黑林里住着,我将这袄子与他。”于是帖木真兄弟三个,将着那袄子送去。见了王罕,帖木真说:“在前日子,你与我父亲契合,便是父亲一般。今将我妻上见公姑的礼物将来与父亲。”随即将黑貂鼠袄子与了。王罕得了袄子,大欢喜着说道:“你离了的百姓,我与你收拾;漫散了的百姓,我与你完聚。我心下好生记着。”说了。




元朝秘史 卷三
元朝秘史卷三
帖木真自那里回着到家,有札儿赤兀歹老人,自不儿罕山前,背着打铁的风匣,引着者勒蔑名字的儿子来。说道:“你当初在迭里温孛勒答合地面生时,我与了你一个貂鼠裹儿袱有来,者勒蔑儿子曾与了来,为幼小上头,我将去养来,如今这儿子教与你鞴鞍子开门子。”说着,与了。
住间,一日清早,苍黄将明的时分,诃额仑母亲家使唤的老妇人说:“母亲,母亲,疾快起来!田地颤动的声听得有,莫不是曾扰害咱每怕了的泰亦赤兀惕兄弟每又来了。”母亲疾快起来,说了。
诃额仑母亲说:“儿子每行疾快唤觉起来!”说了,诃额仑随即起来了,帖木真兄弟每随即起来了。诃额仑、帖木真、合撒儿、合赤温、帖木哥斡惕赤斤。别勒古台、孛斡儿出、者勒蔑,每人骑了一匹马,帖木仑是他母亲马上抱了,独帖木真准备一个从马,孛儿帖夫人无马骑了。
帖木真弟兄每随即上马,到不儿罕山上去了。豁阿黑臣名字的老妇人,欲将孛儿帖夫人要藏,教坐在黑车子里,着个花牛驾着车子,逆着腾格里小河行了。行间,天色昏暗将明时,迎着前面有一火军来到跟前,问说:“甚么人?”那老妇人说:“我是帖木真家于大家里剪羊毛去来,我如今回家里去。”那军每说:“帖木真家里有也无?离这里多近远?”老妇人说:“家呵不远,我自从房子后起来来了,未知帖木真家里有无。”这般说了。
那军每去了后,豁阿黑臣名字的老妇人打着驾车的花牛,欲要疾快行,将车轴子折了。欲待要步行走入山林去时间,那军每随即将着别勒古台的母掳在马上,叠骑着到来了,说道:“这车里有甚么人?”豁阿黑臣老妇人回说:“载着羊毛有。”那军说:“兄弟每下马看。”于是那军下马,将车门拉开看呵,见里头一个年少妇人坐着有,就拖下车来,同那老妇人马上驮了,就袭着帖木真扫道上不儿罕山去了。
那军自帖木真后袭着,绕不儿罕山三遍,拿不得。这厢那厢要取直路赶呵,都遇着陷泥密林,行不得入,只得自后赶着,因此拿不得了。那军每原来是三种篾儿乞人,一种是兀都亦惕篾儿乞脱黑脱阿,一种是兀洼思篾儿乞答亦儿兀孙,一种是合阿惕篾儿乞合阿台答儿麻剌。这三种篾儿乞,为在先也速该于赤列都跟前夺要诃额仑冤仇,如今报来,那篾儿乞共说道:“夺要诃额仑的仇,已将帖木真的妻拿了,那仇也报了。”说讫,下山回家去了。
帖木真未知篾儿乞是实回去,是潜伏着。使别勒古台、孛斡儿出、者勒蔑三人,自后察探。去了三宿,见篾儿乞远了,帖木真才下山来,椎胸告天说:“因豁阿黑臣老母,如黄鼠狼般能听,银鼠般能见的上头,我所以躲得过我的小性命,被不而罕山遮救了。这山久后时常祭祀,我的子子孙孙也一般祭祀。”说讫,向日将系腰挂在项上,将帽子挂在手上,椎胸跪了九跪,将马奶子洒奠了。
那些说了,于是帖木真、合撒儿、别勒古台三个,前往土剌河的黑林行脱斡邻勒王罕处去。到了说:“不想被三种篾儿乞惕每,将我妻子每掳着要了,皇帝父亲,怎生般将我妻子救与么道?”王罕说:“去年你与我将貂鼠袄子来时,我曾说离散了的百姓,我与你收聚,我心上常记着有来,我如今依着那言语,将篾儿乞惕每灭着,你妻孛儿帖还救与你,你可教札木合兄弟知道。他在豁儿豁纳黑主不儿地面里住着,我这里起二万军马做右手,教札木合起二万军马做左手,相约会的日子,教札木合定夺来。”
帖木真兄弟三个回到家了,帖木真使合撒儿、别勒古台往札木合行去,教对他说:“我的妻子被篾儿乞惕每掳要了,咱每本是一宗族的人,这等冤仇如何报?”又将王罕的言语说将去了。合撒儿每将前头的言语对札木合都说了,札木合说:“我也听得帖木真安答的妻被人掳了,我心上好生痛。如今这三种篾儿乞惕脱黑脱阿,在不兀剌客额儿地面里有,歹亦儿兀孙在斡儿洹薛凉格河两间。塔勒浑河勒的地面里有,合阿台答儿马剌,在合剌只客额儿地面里有,咱每可用猪鬃草拴做筏子,径直渡过勤勒豁河,到篾儿乞惕脱黑脱阿地面里,自他房子的天窗处入去一般,将他百姓可尽绝掳了。”
札木合再说:“你对帖木真、王罕两个说,我已自整搠军马。王罕哥哥上马时,就经过不而罕合勒墩山前,与帖木真一同来于孛脱罕孛斡儿只地面里相会。帖木真安答的百姓在我这里有,这百姓行起一万军,我自起一万军,共二万军,上马逆著斡难河。来孛脱罕孛斡儿只的地面里,一同相会。”说着去了。
合撒儿、别勒古台回来,将札木合的言语对帖木真说了,又王罕处说将去了。王罕听了札木合的言语,便教二万军上马,从不而罕合勒墩山前,指着客鲁涟河不儿吉岸边行了。此时帖木真在不儿吉岸行住,知得王罕大军从此经过,起移了,逆着统格黎克河,到不而罕山前塔纳小河边下了。帖木真自那里出军,王罕一万,他的弟札合敢不一万,共二万,在乞沐儿合河边,阿因勒合剌合纳名字的地面下着时,帖木真与他每相合了。
帖木真、王罕、札合敢不三个自那里相合了,起去,往斡难河源头原相约会处孛脱罕孛斡儿只的地面里。到时,札木合已自先到了三日。见了王罕每的军,札木合将他二万军整搠立着,王罕每也将他的军整搠着到来,都相认得了。札木合说:“约会的日期,虽是有风雨呵,也必要到,曾这般说来,咱达达每答应了的话,便是誓一般。若不依着呵,同伴里也不容,共说来。”王罕说道:“约会的地面里,我是后到了三日,札木合兄弟,怪的罚的从你。”这般说了。
自孛脱罕孛斡儿只地面起程,至勤勒豁名字的河边,拴筏子渡了,到不兀剌地面。
将脱黑脱阿妻子百姓尽绝掳了。脱黑脱阿睡的时间,也可以拿得来,因渡勤勒豁河去,河边有脱黑脱阿打鱼捕兽的人。连夜先去报知,所以脱黑脱阿就与歹亦儿兀孙几个人,罄身顺着薛凉格河,走入巴儿忽真地面里去了。
那篾儿乞惕百姓,连夜顺薛凉格河慌忙走时,其间咱的军每也紧随着,就夜里掳掠。行间,帖木真于那走的百姓内,唤他妻孛儿帖名字,孛儿帖在那百姓内听着,认得是帖木真的声音,跳下车来,与豁阿黑臣老妇人一同走来帖木真马跟前,拿住缰绳。此时有月明,都相认得了。帖木真当夜便使人对王罕、札木合两个说:“我寻的人已自得了,咱每夜里且休行,可就这里下营。”说将去了,当时就那里下了营。漫散走的篾儿乞惕百姓每也下营宿了。孛儿帖兀真行救将来的缘故,是这般。
初,兀都亦惕脱黑脱阿、兀洼思歹亦儿兀孙、合阿台答儿马剌,这三种篾儿乞惕,领着三百人来时,为在前脱黑脱阿的弟赤列都,他妻阿额仑被也速该夺要了。因此来报仇,绕了不而罕山三遭,拿不得帖木真,只得了孛儿帖,将去配与赤列都弟赤勒格儿力士为妻。今次军马到,赤勒格儿惧怕,逃出去时,说道:“我如个黑老乌般,命分里只可吃残皮,却想吃雁与鹚,因这般惹了孛儿帖夫人,如今众篾儿乞惕百姓行做了祸,那祸将到我头上来也。刁着独自的性命,黑暗窄狭处钻入去呵,可以遮救得么道。”说着,逃走去了。
只拿得合阿台答儿马剌,将板枷枷了,照直往不而罕山前行了。别勒古台的母,人告与他说:“那营里有别勒古台,取去呵,自门右里入去。”他母亲穿着破羊皮衣,自门左里出去了,外前对人说:“我听得儿子每做了王子,我这里配了歹人,儿子每行面皮如何见得?”说了,走入密林里去。到了,不曾寻得着。别勒古台为那般,但见篾儿乞人呵,教头箭射着,说道:“将我母亲来。原曾来不而罕山围绕了三遭的那三百人每,尽数殄灭了。他的其余妻子每,可以做妻的做了妻,做奴婢的做了奴婢。”
王罕札木合两个跟前,帖木真知感着说:“王罕父亲,札木合安答,因你两个与我做伴,天地与我添气力,男子的冤仇得报,所以将篾儿乞百姓每残毁了,妻子每掳掠了,咱如今回去,共说了。”
初,兀都亦惕篾儿乞惕荒走时,营盘里撇下一个五岁的小儿子,名字唤做曲出。那儿子生得好,眼中有光彩,穿着一件粉皮水貂鼠接来的衣裳,戴一个貂鼠皮帽,穿一双鹿蹄皮的靴,军马到时拾得,将来做人事,与了诃额仑母亲。
帖木真、王罕、札木合三个相合着,将篾儿乞惕达达房子推倒了。好妇人掳掠了后,回时,自斡儿罕、薛凉格河两间,塔勒浑阿剌勒地面退了。帖木真、札木合望着豁儿豁纳黑主不儿地面回了。王罕从不而罕合勒敦山背后,经过诃阔儿秃主儿不合、察兀剌秃速卜赤惕、忽里牙秃速卜赤惕三处地面,就打围望着土兀剌河的黑林回去了。
帖木真、札木合两个到豁儿豁纳黑主不儿地面一同下了,想着在前契合时,交换物的意思,又重亲爱。咱共说了初做安答时,帖木真十一岁,于斡难河冰上打髀石时,札木合将一个狍子髀石与帖木真,帖木真却将一个铜灌的髀石回与札木合,做了安答。在后春间,帖木真、札木合各用小木弓射箭时,札木合将一个小牛的角粘作响头与了帖木真,帖木真也将一个柏木顶的头与了札木合,两次做了安答的缘故,是这般。
帖木真、札木合说:“听得在前老人每言语里说:但凡做安答呵,便是一个性命般不相舍弃,做性命的救护么道,相亲爱的道理是那般。如今再重新契合相亲爱者,共说了。”帖木真将篾儿乞惕处掳得的金带与札木合系了,又将掳得数年不生驹的马与了。札木合也将篾儿乞惕歹亦儿兀孙处掳得的金带与了帖木真,又将掳得有角的白马与了。于豁儿豁纳黑主不儿地面忽勒答合儿崖子前蓬松树下,做了筵席,夜晚共被宿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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